“这这这……”杨掌柜颤着手道:“他已是太子了,为何还……”
“杨老兄不知,今上早已有废太子,另立睿王之意,自然是要先做打算了!”
“那太子如何处置?”段枫急忙问道。
“这个嘛,我一个月前离京时,便已听到今上下令昭告天下,废太子并将太子及其同党三族全部诛杀,现下估计已是黄土一抷了……”毛姓商人感叹。
“那当朝太傅如何?”
“这倒不知,若当朝太傅是太子一派,只怕下场也不是很好。”
段枫顿时满脸煞白,一个月前下的令,汤新台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一个月前早已到了京中。
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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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
这一夜段枫睡得很不安稳, 脚店的大通铺里睡着各种人,有呓语的,有磨牙的,有打呼的,他辗转反侧,最终起身提衣往外走去。
一旁的福叔被吵醒, 疑惑地询问他往哪去, 段枫直言出去小解, 待从茅房出来后, 他却在脚店内院的青石阶坐着,低着头沉思,如此, 竟干坐了大半夜才回去歇息。
第二日一早两人赶着牛车回村时,段枫满面的衰败之色, 眼下青黑一片。
没了野猪的分量, 牛车行驶的速度快了些, 午后不过一个时辰, 两人便回到了村,同福叔告别后,段枫脚步沉重地往家中走去。
入了院门, 径直走向堂屋,屋内的锦娘听见了动静出来一看,便见他颓靡地坐在凳上。
“怎的今日回来的这么早?”锦娘见他灰败的面色,完全不同于昨日的精神, 担忧道:“你怎了,如此精神不济?”
不待他开口又急忙道:“这个时候你只怕饿了,我先去给你热热饭菜。”
段枫一把抱住她,将头埋入了她怀中,哑着嗓音问道:“妧妧在哪?”
“妧妧?”锦娘奇怪于他的问题,“昨日不知怎么,小锦又同妧妧闹别扭了,现下妧妧估计正待在自家不肯出来,正呼呼大睡呢!”
说到这儿锦娘眼中泛起了笑意,这两个冤家。
段枫闻言叹了口气,锦娘对于他今日的状态觉得什么不安,她轻蹙着眉蹲下了身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昨日听到了一个从京城而来的行脚商人带来的一个消息。”
他声音一顿,不知该如何细说,见锦娘满脸疑惑之色,他又叹了一口气,“过几日整个临阳便知道了,我亦不过是早知道两天罢了!”
“什么消息?”
“太子谋逆,他与其党羽已于一月前尽被伏诛了!”
“这,这……”锦娘震惊于听到的消息,蹲下的身子不稳,便要往一旁倒去,被段枫连忙拉住。
“你可知同阿台一同上京的那位封公子是谁?他是当朝封太傅的嫡孙,那封太傅曾经任过太子太师!”
此话一出,一切便通了,锦娘顿时身子一颤,便要瘫软在地,段枫忙将她拉上了凳,手抓着她的,锦娘惊慌着眼眸看他,“那,那阿台?”
“现在不知是何情景,只怕……但愿是我多想!”
“不……”锦娘摇着头,泪珠从她眼角噙出,直滴落在了段枫手上。
“不可能!”
忽然间插入了一道尖锐的女声,两人闻声看去,汤妧正站在门口处,她端着托盘,手正不受控制的微微颤着,托盘上勺柄与碗沿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汤妧屏着呼吸走了进来,放下托盘,她将碗端到二人面前,僵着脸笑道:“伯伯伯娘尝尝,这是我刚刚做出来的凉粉,清热解暑的。”
段枫没有伸手接,僵道:“妧妧?”
“段伯伯不尝尝?”
他只得小心地伸手接过,看着她的反应又道:“妧妧?”
“段伯伯应该是听岔了,我与爹爹三年前离京时,太子可是朝野上下人人赞叹的,怎么可能谋逆呢!”
“况且若是他谋逆,于我爹又有何干系,段伯伯应该是想岔了,想岔了。”她如此说完,一颗心忽的吊起。
“我……”段枫看着汤妧的反应,她面上平淡极了,除了一开始的失声否认,语气与平常也并无区别,终归她知道的要比自己的多些,想来,“应该是我多想了,这与你爹确实并无干系。”
汤妧舒了一口气,就说嘛,确实是段伯伯多想了。
她忙催促他们吃,自己拿了托盘笑道:“那我便先走了,伯伯伯娘若是觉得这凉粉好吃,尽管跟我说,我给你们做。”
出门时正好撞上刚走进院子的段锦,段锦一看见她,便眼神闪躲着,不敢瞧她,忙往一旁躲去,汤妧气恼地朝他一瞪,青春期的男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对她的态度奇奇怪怪的,好像她是什么猛兽,这两天尽这样闪躲着,让人见了就恼,想着她又丢给段锦一个白眼,转身走了。
锦娘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只觉得十分不安,“枫哥,我怎么觉得妧妧丫头不大对劲?”
“什么不大对劲?”段锦走进来听她一说忙问到。
“这,”锦娘急忙扯开话题,“你这两日同妧妧在闹什么别扭?”
“我,我……”段锦顿时觉得面上燥热,大壮借给自己的书他虽觉得羞耻,却也是,咳,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的,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对妧妧起了那种心思,这叫他如何敢直面她,便只能先躲着了。
不敢再被锦娘用疑惑地目光盯着,他急忙出了门。
锦娘十分忧虑汤妧的情绪,傍晚的时候又去汤家找了她,汤妧对于锦娘的紧张觉得莫名,她爹说过的,会带着她娘一起回来,叫她在家等着就是了,所以怎么可能出事呢?一定是想多了。
她无奈地将锦娘安慰了一番,又做了几道自己研究出来的现代甜点请她品尝,这两年她跟着锦娘学下厨,成功地从汤新台那里接过了掌勺大权,摆脱了她爹那黑暗料理的噩梦,这些日子里她闲的发慌,无事便开始研究那些糕点,还真叫她做出了几份,因而迫不及待地便想与人分享。
口中的点心甜软清香,中间还包裹着红豆沙,是锦娘没吃过的新样式,她见汤妧一副正常的样子,这才安下了心来,离开时汤妧又做了一些叫她带给段家父子俩。嗯,虽然段锦惹她生气了,但是他平常也给自己从镇上带些好吃的,所以她便大人不记小人过,让他也尝尝好了。
待锦娘走后,汤妧关上了大门,转头看着这夜色之下的大屋,窗户皆是黑魆魆的,像是一张吃人的大嘴,只有堂屋处有昏黄的光影影影绰绰,黑色的影子打在墙上随着烛影摇晃,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
汤妧只觉得心头一紧,她从未觉得一向温馨的家现在却如此空洞恐怖,她撑着有些发软的腿,打了水洗漱,一如往常般打算歇息。
可是脑子始终是嗡嗡的,夜深人静时,一切下意识抛在脑后的念头全都冒了出来,她只觉得浑浑噩噩的,犹如游魂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如此,竟在堂屋里,与那一豆灯火,呆坐了一宿。
昨夜忽然起了风,到了半夜时还哗啦啦下起了雨,这个时节的风雨都是带着劲的,风是呼呼吹得枝叶摇晃,雨是滴滴答答打得地面出了泥坑,时不时伴随着电闪雷鸣,锦娘这一夜睡得很是不安。
第二日一早起来,她见着满院的残败心疼不已,又想起汤家小院里也种着许多花草,还有汤新台最喜爱的兰花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忙打发段锦去汤家瞧瞧。
段锦去时脚步颇为踌躇,一面想着要见汤妧,一面却又不大敢直面她,想来想去便已经到了汤家门外。
这个时辰的汤家大门却还仍然紧闭着,段锦觉得诧异,他犹豫着,还是伸了手敲门。
“妧妧?”
汤妧抱着一盆白兰正呆坐着,一夜未睡却也不觉得困,反倒觉得面上还有些热,许是这天气热的。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敲门声便成了拍门声。
她顿时觉得不耐烦了,小心地将白兰放下,一站起来,身子却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一边倒去,她忙扶住了方桌站稳。
踉跄着走到了门边,此时拍门声又变成了锤门声,汤妧将横木拿了,还没将门拉开,门便忽的被推开了。
“做什么?”汤妧忙扶着门框才缓住了要倒下的身子。
段锦一开始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渐渐地便急了,此时听到了动静便急忙将门推开。
他看着开门之人顿时愣住,面前之人面色发白,唇齿发干,头发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发丝上竟还滴着水,沿着面庞流到了下巴上。
“妧妧,你怎么了?”他急忙拉住她。
“你怎么了才是,你怎么一直在晃,晃得我头晕……”汤妧看着面前的两个相叠又分开的段锦,恼的去按住了他的肩,下一刻却眼前一黑,晕倒在了他怀里。
这时段锦才察觉到她的体温竟然特别高,烫的让他觉得灼手。
他只觉得呼吸一滞,平日里幽深明亮的黑眸此时染上焦急之色,急忙背着她往家里飞奔。
妧妧,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京城小院。
春日里的花园,已是花团锦簇,有轻盈的黄蝶在丛间飞舞,悠扬欢快的乐声在园中回响。
女童穿着一身粉嫩的舞衣在园中轻舞,她的身法合着乐声,罗衣随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时而旋转时而甩袖,就像一只花间的精灵。
奏琴的女子,吹箫的男子,两人看着这情景相视而笑。
忽的弦“铮”的一声,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安逸,那声音阴冷又低哑,缓慢又带着讥讽,让人觉得像有一条蛇正缠在脖子上森森地吐着信子。
“……吏科都给事中汤新台,狂妄无礼,出言无状,不敬君王,以下犯上,即刻免去都给事中官职,即日逐出京城,无诏不得回返……”
陈朴的大堂内,一群人匍匐在地上颤抖着,汤妧抬头迷惘的看着内监手中的那张布帛,它的背面绣着繁复精美的花纹,它的正面却随意的写着能将一家人驱逐的文字,她头一次知道人的膝盖是如此的无力,只因为上头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随行的禁卫粗暴地随意丢弃在地上,耳边响起于氏的惊呼声,她的动作飞快,衣袂飞舞,如一只灵蝶,无怨无悔地朝心爱之人扑去。
“系辞,系辞……”女人的声音发着颤,男人伸出手握紧了她的。
汤妧呆愣愣地看着那张布帛,它被合上,转而她看见了一双阴鸷的眼,里头古井无波,看着她犹如看着一个死物,她不由地浑身一颤。
“接旨吧!”
男人强撑着身子跪起,他伸出满是血污的双手,恭敬的接过,恭敬的叩头。
“臣,谢主隆恩。”
谢谁?那个皇帝?他有什么好谢的!
一股强大的怒意涌上心头,她噌地站起,眼前却又是另一个场景。
脚下是被解冻的雪水弄的湿润的泥土,不停有绵绵阴雨落在身上,阴冷的寒气灌满了她全身,她只觉得冷,冷的牙关止不住地颤抖。
面前的男人跪在坟前犹如失了魂魄,他机械捧着泥土堆在坟上,一双用来握笔的骨节分明的手现下已是青紫肿胀着,上面还有许多的冻疮。
“爹!”
男人好似没有听到,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爹!!”
他悲戚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丝温柔的笑。
“妧妧,过来!”
汤妧正要抬步,面前的男人胸前忽然出现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血色从中渐渐扩散,染红了整片麻衣。
剑从他的胸口中抽出,男人无力地倒在地上,她看见他的身后,一人手握着冷剑站立着,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见到他冠冕上,那象征着天子的十二旒珠正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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