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有很多病人对她怒目而视,有气不过她插队的妇人拦在她面前,叉腰道:“姑娘,咱都是来看郎中的,都心急,但你也不能插队啊!大老爷们们看你是个姑娘,不好意思说,我可忍不了这个气!谁都知道王老先生是特特来范阳看程娘子的,只会在仁心堂义诊两天,有多少人病成那样都在排队,你一个姑娘家的好意思吗?”
妇人的话引起零碎的附和声,有牵着咳嗽小儿的妇女为之声援,她家小孩儿也病的厉害,更何况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这姑娘再急也不能插队啊!
妇人拦着她不让过,季风华大窘,她连忙解释自己不是去看那个王郎中的,才从摄人的目光中解放出来,挤了进门。
医馆的诊堂。
一个黑衣打扮的男子正在苦劝王郎中。
“王老先生,我们夫人的病耽误不得,这些病人又不会张腿跑了,您就是回来义诊也来得及!”
“你们雪溪山庄也跑不了!再说有那么多肺科圣手都去过了,也不差我一个!”王老先生吹胡子瞪眼道:“肺痨这病是实打实的绝症,没有确定的方子,去多少人都没用!实话讲我对程夫人的病没什么信心,要不是你们硬将我请来,我还在我那一亩三分地呆着呢!”
黑衣男子继续苦劝,王老先生被他烦的恼了,干脆赌气道:“这些病人不治完我是不会走的!你们硬将我请来,我不干点实事也没脸回去。而且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懂啊,你们夫人的病得养着,养着!除了‘养’字,再吃多少药都是白瞎!”
季风华进去的时候,黑衣男子已经无奈妥协,他主子说的是一切随神医们的意,万万不可怠慢了他们,王郎中不乐意,他自然不能强拧着让他去。
“小女娃,你是来看病的?我看你面色红润,不像有什么病的样子。”王郎中看向季风华道。
“王老先生,你误会了,我是来应征去玉溪山庄,帮程夫人治病的。”季风华礼貌地道。
“治病?”王郎中把季风华打量了一番,抚须道:“那就别挡我的道,我要开始义诊了。”
季风华走到黑衣男子那边,说明了来意,那男子虽对季风华的年纪有些怀疑,但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拒绝的话就咽了回去。罢了罢了,管她是不是来碰运气的,到时候让主人定夺就是。
黑衣男子不大相信季风华有真本事,因此也不可能专门为送她跑一趟,他礼貌的表示人手困难,让季姑娘稍作等候,等王郎中义诊完一起去雪溪山庄。
黑衣男子明显是看不起她,季风华也不介意。她在这个位面没有名气,又不像王老先生一样,白须飘飘,有一副积年老中医的‘专业’样,人家不信任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在王郎中义诊的时候,季风华还顺带测了测系统的诊治能力。每进来一个病人,季风华就让系统扫描出他的身体状况,相应的病症,以及让系统根据在海蓝星搜集的医学资料,开出相应的药方,之后在与王郎中开的作对比。
一般而言,在一些常见病症上,系统开的药方与王郎中八九不离十,有些药方甚至一模一样,季风华也就不再多问。在差距比较大的地方,季风华插言问了王郎中,换来他长长地沉思:“不错,不错,这里确实可以这样下,难为你能想到。”
王郎中是行医多年的圣手,对药性甚为了解,因此季风华的说的药方合不合理,他完全能琢磨出来,即使改良药方的真实效用还需要慢慢探索,他也能从中看出季风华不是乱说一气。
“是老夫看走眼了,女娃你还真有几分本事。”王郎中夸了一句,转头对黑衣男子道:“人老不服老不行了,我看这小姑娘就正合适!你也不用等老夫了,带着她去便是。”
“这。”黑衣男子语塞,比起一个闻所未闻的小姑娘,他还是更愿意相信成名多年的老圣手。
再说,王郎中不去,到时候他怎么回复主人呢?难道说神医自知才疏学浅,不愿诊治,让一个小姑娘凑合顶缸了?
开玩笑,他会被萧先天揍死的。
黑衣男子迟迟不挪脚,王郎中哼了一声,道:“你不愿意就等着罢,小姑娘,那边有个凳子,你拿着坐下,今个咱爷俩好好探讨探讨,等义诊完了再去!”
季风华正有此意,她不像黑衣男子有内力护体,脚早站的酸了,此外,她还想测试下系统的‘老中医技能’靠不靠谱,有这种机会她也不急着去雪溪山庄了。
于是,季风华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看王郎中给病人看病。期间,王郎中也会问问她的意见,季风华就照本宣科,把系统的诊治结果复述出来,赢得王老先生‘基础扎实’的赞誉,真是愧矣,愧矣。
黑衣男子心急如焚地等到下午,才等到王郎中义诊完毕,此时王郎中自感没白跑一趟,浑身舒畅;季风华也心满意足地确定了系统靠谱,脑子里琢磨着之后怎么当神棍骗人;而系统呢,它趁机登记了武侠位面的医学水平,更新了几种失传的古代药方,可谓是皆大欢喜。
除了快急冒烟的黑衣小哥。
黑衣男子急得要命,又不好狠命催,只好眼睁睁地看到王老先生拎着医药箱,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坐上马车,而季风华紧跟其后,也不管受不受欢迎,搭上了这趟顺风车。
雪溪山庄接送神医的马车架的是良马,走的也是官道,因此赶路途中季风华没感到过多颠簸,就到了雪溪山庄的庄子里。
下了马车,清冽的梅香扑鼻而来,季风华定眼一看,发觉雪溪山庄果真不负其名。
在季风华的视线范围内,一道弯弯绕绕的小溪穿过了亭台楼阁、雕栏玉砌,洁白的积雪就平平的堆积在结冰的水面上,一层一层,只留破冰而出的一道水流,缓缓地环绕过所经之处。
一个与其说大气,不如说更适合女子安身的居所,一草一木,都体现出庄园主人对他心爱女子的情意。
“这位便是王老先生了罢。”雪溪山庄的管家赔罪道:“庄主在陪夫人,不能亲身相迎,还望先生宽恕则个。”
“不打紧,萧先天和夫人感情甚笃,夫人病重,多陪陪夫人才是应该的。”王郎中摆摆手,也不用下人拿,拎起医箱就跟着侍女走进了闺阁。
送走了王郎中,管家又看向了季风华:“这位是?”
黑衣男子忙道:“是跟王老先生一起来的郎中,老圣手对她的医术赞不绝口。”
是个有真本事的,管家会意,于是他客气地请季风华进去等候,一面招来侍女给她煎茶,令其好生伺候贵客。
在季风华一边喝茶,一边思索一会儿怎么忽悠时,王郎中那边已经出来结果了,他完把脉,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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