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上龙榻》53-62

  第五十三章:交手
  寒凉的青砖道上,马匹的奔腾声越来越近。
  “爷,再不走,被官家人发现就糟了!”属下急迫催促。
  紫眸男子忽然逼上来,一把将清洛打横抱起:“有人来了,我先带你走!”清洛闻着那钉了铁蹄的官家马匹声已到了跟前,忽然放声大喊:“不要——放开我——救命!”
  脚步猝然一顿,男子显然浑身皆充斥着不可置信。
  “爷!”属下们已在斗篷下做好拔刀的准备。
  “把她放开——”凌空飞来一抹身影,昂然立于人前。
  唰,所有人拔刀。
  “接着她!”男子将清洛一抛,清洛便被一名属下接住。
  男子拔剑而出,提身已掠来。
  君孤云在瞥见清洛的那一刹那,心中是说不出的庆幸,但又见一伙陌生人将清洛扛走,不免瞬间冷了脸色。两人于半空交战,皆是身躯倾长,英威不凡,一人气魄如霜寒孤雪,一人气魄似邪风狂云。君孤云招招寒绝冷厉,紫眸男子招招暗蕴狂力,君孤云无兵器在手,只以掌风击人,紫眸男子手中长剑并没有招招致命,看似只欲尽快脱身离去。
  侍卫纷纷赶来,拔剑和几名身穿斗篷的属下交手。
  那紫眸男子见势不妙,抽身退战:“走!”
  他们身手格外敏捷,几人毫不迟疑,迅速随男子离去。寒夜中,清洛看见那双紫色的眸子回首深深凝了她一眼。
  “不必再追。”
  君孤云收了掌风:“派人查,朕要知道他们的底细。”
  “是!”
  君孤云欺身到了跟前,一把将清洛抱起。
  清洛惊呼一声,双手拖住君孤云的脖子:“皇上!”
  君孤云望了一眼清洛冻伤的小脚,和她同样被冻得红扑扑的脸,深深喘息一口,像是安心的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让朕好找……”
  “清洛……很害怕……”清洛安静的缩在君孤云怀中。
  清洛极少会有柔弱依人的模样,君孤云心中一动,原本要谴责她的怒火都压回了x口:“朕先带你回g。”
  回到g中天色已快亮堂,清洛在玉龙池水中泡了个热澡,进到皇帝寝g之时,只见君孤云着一袭干净明黄龙袍,正立在窗底下,一手背后,一手端着一盏热茶缓缓的喝着,见她回来,他随手放下茶盏,望着她道:“过来。”
  淡淡的深蓝曙光从窗外透进来,映着冷峻绝美的脸,如铺上一层泠泠的寒霜,却有种动人心魄的帝王温柔。
  清洛错开那视线,走了过来。
  忽然呼吸一窒,却是被君孤云紧紧的抱在x口。
  片刻后,君孤云一手捏起清洛的下颌:“朕今日将许达斩首示众。”
  “皇上,如不是清洛逃了出去,也许清洛就再也不能和皇上如此靠近,也许清洛已经自刎,如果清洛真的死去,皇上会是怎样?是为清洛遗憾,还是会有另一个‘清洛’替代我来爱皇上。清洛在街头躲藏之时,害怕之时,才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皇上。当皇上出现的那一刻,清洛心中万般欣喜……可是,原来也不过如此。”
  清洛黑涔的杏眸定定的凝望着君孤云,说出来的话,听似残忍,看似却纯真无邪,让人无从拒绝:“清洛恨他,清洛要整个——将军府付出代价!”
  第五十四章:毒爱
  君孤云踟蹰:“洛儿……将军府除了许达,还有他哥哥许廷,朕若端了将军府,皇后她势必——”
  清洛步步后退,忽然握了一把剪子刺向自己:“君王之爱,亦不过如此!”
  “住手!”君孤云欺身上来,一拂袖打掉剪刀,他暴怒的握住了清洛的手腕,却在清洛的眼神里无可奈何的败下阵来:“洛儿……相信朕,朕比你更恨不得毁了整个许族。若非时机未到,动将军府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朕于昨夜便已亲手将许达刺死。朕是帝王,本不该为女人失了分寸,可朕已经为你屡屡破忌……你可知道,昨夜朕的心有多慌……洛儿,难道这最后一点帝王的威严,都要被你夺走了去?”
  君孤云一声叹息:“罢——为你,朕端了将军府。”
  “……”结果是清洛想要的。但清洛没想到,会要得如此轻而易举。清洛望着君孤云的眼神,听着他这番话语,心微有一点乱。
  “洛儿,刚才的话,再说一次。”君孤云抬起清洛的脸。
  “什么?”清洛幽净的眸子闪烁着滢滢的光泽。
  “你说会有别的女人,代替你来爱朕……洛儿,说你爱朕。再说一次。”
  清洛的十指微微握紧,睫毛扇动,又抬眸看着皇帝:“……爱。清洛爱上了皇上……”一句谎言,却紧锁了君孤云的心。
  “皇上?!”清洛忽然被君孤云抱起。
  君孤云抱着她走回龙榻:“离早朝尚有半个时辰,让朕抱抱你,就抱着,不碰你。”他将清洛放在柔软的锦衾里,自己环着清洛也躺了进来,他在清洛的唇上缓缓的吻了吻:“洛儿,以后叫朕的名字。”
  “叫……皇上不好吗。”名字?清洛下意识排斥。
  “若是别的妃嫔,早已不知欢喜得如何,你却偏偏不惊不喜,朕不得不怀疑,刚才洛儿你说的是假话……”君孤云几分调侃的笑吻住了清洛的嘴。
  等他的吻松开,一点娇音从清洛口中飞了出来:“孤……云……”
  “朕没听得清楚。”
  “……孤云。”
  君孤云动情的又俯身吻上了唇,吻渐渐的深入,勾着清洛的小舌缱倦缠绵,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君孤云自知快要失控,及时的停止了这一吻。若非看清洛在外熬了一夜,他现在就想要她。
  “皇上。”张彩在外轻声的唤。
  “进来回话。”
  张彩徐徐走进来:“许达将军……”张彩瞥了眼被君孤云怀里的清洛,顿了顿,接着往下说:“许达将军已被拿下,那被蹂躏过的婢女锦心坠井自尽了。听闻许达要被斩首,许廷勃然大怒于将军府调动了兵马。皇后殿,只怕也已得了消息……”
  君孤云冷道:“调动兵马?正好……传朕令,将军府抄斩,一个活口不留!”
  张彩一震:“这……”
  “需要朕再说一次嗯?”
  “嗻!奴才这便传旨。”张彩疾步退出寝g。
  张彩走后不久,君孤云就起身去上早朝。清洛便躺在龙榻上,她没有睡着,只是回想着昨夜和玄华的温存,还有玄息离开时孤寂的背影,还有那紫眸男子和苏雪漪的关系。
  不久后,寝g外传来吵嚷声,一名婢女走进来:“洛妃娘娘,皇后来了。”
  清洛起身披衣,走出寝g一望,君孤云安排了许多内卫守在寝g内外,便是连许后也阻隔,未得门而入。
  “娘娘,皇上让娘娘留在屋内。”g女急忙拦着。
  清洛却抬步子朝许后走过来。
  第五十五章:妖妃
  许云华远远的见着清洛到了跟前,眼神似要将清洛千刀万剐,许云华和侍卫争执得面红耳赤,倒有些失了几分她一贯的属于皇后的威严,许云华可见是气急了:“贱妇,本g容得你得宠,绝容不得你祸害皇上江山!休要教本g扒出你的狐狸尾巴,本g断饶不得你!本g再警你一言——伴君如伴虎,你个小小妖妃,今日得势,总有一日活该你死在皇上手中!!”
  清洛只是空望着许云华。
  许云华恶毒气急的话语,似乎只是一缕风,从清洛耳旁吹过。
  x命?清洛不怕死,她更不怕丢了命。
  妖妃?她算是吧。
  清洛道:“该死的人……他活不了。”
  清洛冷漠转身徐徐往寝g内走。
  许云华眼见着清洛不怒不羞,反而平静得似拿她当作空气,哪里有个不恨的,许云华目眦欲裂,十g护甲也生生被掐断!
  清洛刚走进寝g,却又闻得廊檐外响起g女和太监的惊呼声:“大将军!”
  “大将军不可!”
  “大将军!大将军——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擅闯……啊!”
  “滚开!”一声怒叱:“谁挡我杀谁!”
  那声音浑厚低沉带着浓浓的磁x,格外的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便是在怒火当头,也能听得人心头一沉。
  如果皇帝下了命令,还有人胆敢闯进来,朝廷上下除了那一人,不会有别人。此人是东离国一品大将军赵南狂,前老臣赵柏年之子。自幼便有力拔山兮的本事,深得先皇赞誉,后伴君孤云征战南北,功绩赫赫,纵是君孤云也对其亲近三分。名义为君臣,这赵南狂实为君孤云的兄长。
  在东离国,除了君孤云这赵南狂也是让敌国人闻风丧胆的人物。此人向来雷厉风行,斩杀敌军决不手软,有勇有谋,罡烈无双。
  清洛刚入临安城前,赵南狂领兵攻打子月国,听闻一路连胜。
  赵南狂一路冲进来,几道珠玉帘子被激烈的撞飞,撞在一起发出啪嗒的声响,清洛忽而转身,赵南狂手中的剑已指向了她:“妖女何在!”
  “将军找谁。”剑尖离清洛三尺远,清洛镇定的对望赵南狂。
  但眼前的男子,显然出乎清洛的意外……这是一个身高九尺,比玄华和君孤云更高一截的伟岸男子,刀削出来的面庞极为英挺,有着几分西域人的深邃。肤色经过风吹日晒,透着一种均匀的古铜黑色。面颊上蓄着一丛青须,年约三十,浑身上下皆是让人眩目的男人的成熟味道,和那一身沙场血杀回来的腥暗气息。
  赵南狂上下一扫清洛:“果然是媚人的妖物,可见你便是那洛妃?!”
  赵南狂从不轻易入君孤云后g,即便曾经的苏雪漪,赵南狂也不曾见过她一面。只因曾经的君孤云虽宠‘苏妃’,却也紧遵他皇帝的威严,从不为区区一个嫔妃大失了分寸。如今得知君孤云为了清洛一怒欲抄了许将军府,赵南狂怒而进g,势斩妖女,以免君孤云被诱惑。
  可是——眼前女子,却也同样让赵南狂有片刻的意外。
  若是一般女子,别说是他拔刀,纵然只是带着怒意站在女人跟前,也会吓得那些女子面色苍白,双膝发软,可眼前的清洛,却只是用一双会吸引魂魄的黑色杏眸安然望着他。
  第五十六章:军妓
  “将军口中的妖物从何说起?”
  清洛美妙糍软的嗓音,拉回赵南狂的怔仲。
  “可是你让皇上下旨,抄了整个将军府?!”
  “……是。”
  “那你便该死!”
  “这天下女子,哪个又不是该死的?”清洛淡淡道:“在你们男人眼中,女子都如草芥一般可辱可玩弄可摆布可蹂躏……既然女人在你们眼中如此无用,又何须芥蒂我这样一区区小女子,会蛊惑得了皇帝,能祸害得了江山呢?”
  清洛的眼瞳似要望进赵南狂的心底里:“从来发号施令的,是男人。清洛左右不了任何人,左右你们的,是自己的心。——将军说,是吗?”
  赵南狂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妖言惑众,狡辩之词!”
  清洛不再多言。
  赵南狂怒而挥刀劈下来。
  清洛没有闭眼,她只是看着那刀落下来。
  肩头一阵巨痛袭来,那血刀嵌在清洛肩头皮r三寸处,却不再往下砍,鲜血顺着清洛的肩头滑落,顷刻染透了她身上衣裳。
  赵南狂死死握着刀柄,在一阵g人的尖叫声中坚持了片刻,刀刃最终从血r里拔出,清洛身子一呛,赵南狂身已到了跟前,伸手飞快点了清洛肩头伤口周围x位止血。
  清洛下一刻已被赵南狂整个扛起!
  赵南狂一手将清洛扛在肩头,一手握着大刀迈开阔步急往外走!
  “将军放手!”清洛只能抓着赵南狂铠甲上的腰带。
  内卫通通围上来。
  赵南狂眼神扫过,无人胆敢动手。
  赵南狂便扛着清洛一路出了g门,将清洛甩在马背上驮着,策马朝兵营狂奔。奔至军营,赵南狂将清洛扛进一间帐篷,便将清洛摔进一堆棉絮中!
  “来人!”
  “大将军!”
  “此女从今后便是这军营的军妓!”
  众部将纷纷投目打量,尽管清洛身上鲜血斑驳,发丝凌乱,可那张凌乱发丝间的脸,更添了要命的媚惑,将本就倾城绝色的容颜衬得惊心动魄!
  大伙大气不敢出,这要是军中有此般尤物,想想都让人兴奋。
  惊了片刻才迟疑的问:“大将军……不知这女子乃是从何处来?”
  “此女便是那妖妃!”
  “什么?!”刚才尚满心惊喜的部将,瞬间萎奄。这可是皇帝的女人!他们是不要命了才敢把皇帝的女人上了。
  “大将军,这……是皇上首肯的?”
  “此女媚惑皇帝,扰乱我朝纲,在皇帝成为昏君之前,我赵南狂有责任将这女人灭了。”赵南狂低声愤道,一手重重掐起清洛的脸,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部将们狂擦冷汗。
  大将军,您是皇帝面前被尊敬的兄长,可他们只是一群将臣,真睡了皇帝的女人,死都不知怎么死,哪里有这个胆子……虽说这女子生得着实美貌!
  见部将均不敢动手,赵南狂的视线扫过来:“怎么,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这一批年轻的部将们你推着我我推着你。
  赵南狂掐着清洛的手忽然往下一搭,霍地将清洛所披衣裳扯裂,布帛裂开,被赵南狂摔于地上,清洛肩头一疼,斜歪在软被里,身上只余一件鹅黄的肚兜和一条底裤。
  部将们被那白腻如脂的肌肤刺激着,不由得心痒难耐起来。
  清洛咬唇,冷笑:“堂堂东离国大将军,对付女人只会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大将军何不如一刀杀了清洛。”
  赵南狂未被激怒,沉着面色:“只有废了这女人,皇帝才不至沉湎美色。此女现在不是后g嫔妃,只是军妓,谁再敢不听我言,军法处置!”
  第五十七章:芒刺
  部将们深知赵南狂的威信,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他们被逼着风流,未免到时候死得也冤枉了些。部将们缓慢的脫着各自身上的铠甲。忽有一人灵机道:“大将军,这女人且还伤着,您看……是否先给她上药随意包扎一番,把这头面弄干净些,这鲜血淋漓的,咱们实在是……”
  “跟我打了这久的仗,还怕血?”
  赵南狂犀利的眼神扫过一干部将,但他忽然背转身:“传军医来,给她止血上药!”赵南狂一面往外走一面冷道:“在我回来之前,倘或你们尚未完事,便将她丢给小兵!”
  小兵?那可真算是万人骑千人睡了!部将们一个个盯着赵南狂离去,纷纷如释重负。可望着清洛,又不知该怎么办。
  清洛因失血而呈现晕眩状,一路被赵南狂驮到军营,将近两个时辰颠簸,她胃里连一点清水也呕了出来。
  军医给她上了药,部将给她打了盆水,清洛没擦身子,只是歪在褥子里休息。
  清洛想,东离皇帝有赵南狂这样一位‘兄长’,是皇帝和东离之幸。可东离有这样一位大将军,也是威胁到玄华和玄息的一g芒刺。清洛心想,若今日能从这离开,她要为他们拔掉这g刺。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天有些微黯淡。
  清洛的身子冰凉,暮晚的气候变得更冷了。
  这铺满了褥子的,用来给男人取乐用的帐篷只有清洛一人。
  迷蒙间,清洛瞥见有人影m进来,并一下子用棉絮堵住了她的嘴,整个将她压住:“听说军里来了个尤物,果真是绝色……来军营半年了,军妓见过不少,咱还没见过这样美的……美人——让我来享受一次!”
  y荡的笑声透着一种兴奋,那男人一手急不可遏的拉扯自己的裤带,一面往门口张望,贼眉鼠眼的想乘机贪欢。
  清洛眼里闪过寒冷的杀光,但她听见远远的传来骚动声,间或夹杂着‘皇上’的呼喊。
  眼前这小兵被兴奋冲昏了头,哪里还管外头。
  清洛扭动挣扎,在那响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清洛一膝盖顶上来,准确而无误的顶在男人命g子上。
  男人痛叫,帐帘子一刀被人劈开!
  那男人不及回头,君孤云手中的剑已经在男人背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四溅!
  “给朕拉下去!五马分尸!!”
  大批人马呼啦一下涌进来。
  君孤云身上玄色披风如云笼罩而下,裹住了清洛凌乱的身体。
  他目眦欲裂,眼中蕴藏着滔天的怒火。
  从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来看,必是急马纵驰不停赶来:“洛儿!?”
  清洛一手搭在君孤云x口:“清洛没事……皇上别急……”
  君孤云的眼睛发红,透着一层朦雾,那样的神情好似是巨大担忧后的一种无比的激动:“别怕,是朕没保护好你,朕带你回g!”
  “清洛不怕……清洛知道皇上会来救我……”
  清洛含一点薄薄的泪雾深深的望着君孤云。
  君孤云紧紧抱着清洛冰冷的身体,而刚才那男人已被人拖下去五马分尸。
  部将们都站在外头,各个头冒冷汗。
  君孤云抱着清洛走出来,赵南狂的马带着一阵尘嚣拦在跟前:“皇上——”
  赵南狂翻身下马,一手托x,一手握着腰上刀柄:“请把这迷惑皇上的妖女留下!”
  两人对峙,刹时间电光火石,气场皆是那样强大,强大到周围的部将和士兵都如临大敌。
  君孤云的冷眸冷到了冰点:“南狂,这帐,朕明日再与你来算!”
  “皇上请留步!!”
  赵南狂再次将君孤云拦下:“此女迷惑了皇上,扰乱我朝纲,万留不得,还请皇上明断是非,撤掉抄斩许将军府的命令,将此女发配到军营为妓!若皇上不肯——那赵南狂便……”
  “你便如何?”
  “南狂便要斩了此女!”
  “来人。”君孤云低沉的冷音,透着一种可怕的森寒:“传朕旨令——立即调派兵马,将许廷将军府抄斩!如有一活口留下,朕严惩不贷!即刻施行,不得有误!——大将军赵南狂以下犯上,触犯天子之威,罪该当死,念其功绩赫赫,今日杖责五十以儆效尤!日后若有胆敢再犯朕之威严者,死罪难免!”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啊——”
  众部将和兵士们齐刷刷跪下来!
  “皇上……”清洛抓着君孤云的臂袖,低声说:“皇上不应该责罚大将军,反而应该奖赏大将军。”
  “洛儿,你在说什么?”
  “大将军。”清洛望着赵南狂道:“若下回……大将军握有清洛祸国的直接证据……清洛甘愿死在大将军的血刀下。”清洛又抬头望着君孤云:“皇上,清洛好累……带我回去吧。”
  君孤云深深的看着清洛,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她。抱着清洛上了马车,上车的那一刻,君孤云低沉冷道:“罚大将军赵南狂半年俸禄。”
  “谢皇上开恩!”部将们听得皇帝改了口,纷纷叩谢。
  赵南狂凝着离开的马车,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脑海中回响的皆是刚才清洛所说的话,和清洛那双摄魂的幽眸。他下意识握了握佩刀,赵南狂问自己,如果真下得了手,是否在寝g的那一刀,就不会收回?
  第五十八章:心战
  东离乾仪七年,正月。东离皇帝君孤云为洛妃抄斩许廷将军府,并将许达斩首示众。此举引来许氏一族的大为不满。以许氏族人、以及和许家为伍的一干朝臣纷纷上书要将洛妃赶出皇g,但被君孤云一力断绝。许族调兵围城,且不少大臣罢朝,搅得东离国朝廷乌烟瘴气。君孤云顶着莫大的压力,一时也难以将权势颇大的许氏一族镇压消亡。
  而与此同时,大凉开始反击东离,蛰伏十三年的大凉兵马以汹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响了一场复仇仗,其中以息皇子为首的黑凤骑在短短一月内,一连收复两洲七城。
  天下几乎一夕之间,掀起血腥的传言——
  黑凤骑首领玄息,残暴嗜血……
  那是一个让敌人闻之胆寒,来自罗刹炼狱的复仇恶魔。
  在东离国内部纷乱,又忙着镇压大凉军队的多事之春,其余受到东离压迫,或觊觎东离的周边各国,也开始调兵遣将,燃起了战端,四处烽烟跌宕。
  然而在这样的局面中,是否一切真如肃王所想的顺利?清洛的与日得宠,独占帝王之爱的表象下,不仅仅是大凉的诡计汹涌。君孤云高深莫测的城府,亦同样是清洛枕畔的一把致命兵器。
  “皇上,那大凉国息皇子,又拿下了两座城池和七郡。”
  御书房内,张彩一面回禀一面睃一眼君孤云。
  君孤云揉着额头,放下手中卷宗:“是否查到福西行踪?”
  张彩眼神一暗,走近来几步,小声道:“回皇上,那福西谨慎得很,自洛妃娘娘入g后,几乎从未与之接触。在外行踪,也拿不住任何把柄。”
  “可查出洛儿在g中,与谁人接头?”
  “有,一名g女有可疑。”
  君孤云忽然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玄烈行事果然缜密。若不是子詹他……朕可能还拿不准洛儿她是否是……”君孤云话断断续续,似若有所思,接着又道:“张彩……”
  张彩抬头,君孤云回首望过来,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心痛还有隐藏的寒凉:“朕已告诉洛儿,三月初朕打算御驾亲征,会会黑凤骑……你说,这一路,朕会遇到多少次埋伏和暗杀,又会有多少j心布下的局等着朕,她会不会,真忍得了心要朕死?”
  “皇上……”张彩黯然:“既知她非‘她’,皇上该早日断情丝……”
  君孤云转身又面向窗栏:“你下去吧。派人传南狂明日入g来,朕有要事与他商议。”
  “嗻。”张彩摇头,退出。
  二月里的气候还很严寒,清洛坐在炉子旁,正聚j会神的雕着一样东西。殿内十分安静,她已将人全都遣了出去。看着手中已成形的木雕,清洛的眼底里飞出一丝淡淡的欣悦。
  也许是看得入了神,以至于君孤云走了进来,清洛才被珠帘碰撞发出的玎玲声惊醒:“皇上?”
  “你又叫朕什么?”君孤云走近清洛,瞧着她飞快将一物藏在一堆丝线中。
  君孤云只瞥了一眼,像是一只j雕细琢的凤。
  “总记不得,朕要说几次,你才会彻底改口叫朕的名字嗯?”
  君孤云挑起清洛的下颌。
  清洛睫毛扇动:“……孤云。今日的事办完了?”时辰尚早,近日君孤云都是很晚才回寝g。许多时候清洛睡着了,总会被悄然从背后滑入的昂扬弄醒,尽管皇帝看似憔悴了许多,但近日的欲望却格外强烈。
  “你不愿意朕多陪陪你?朕以为今晚早回来,你会很高兴。小东西……还是朕的洛儿心中在想着别的人?”
  君孤云笑着抱起了清洛。
  “皇上!皇上要带我上哪?”
  “嗯?又忘了,该罚。”
  君孤云抱着清洛,径直的往寝g外走:“朕要带你去一个,让你只会想着朕记住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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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军机
  夜色清寒,殿阙绵延在遥远的秀丽山峦之间,好似清洛的心,一直氤氲染开,去了久别的大凉。随着大凉的复仇仗展开,清洛愈发的想要离开这座让她感觉窒息的皇g,随着日子越久,她的不安更浓了。
  “放我下来走不好吗……皇——你不累?”
  清洛总想逃开君孤云身上独有的优昙花气息。
  “怕朕抱不动你?”君孤云低笑:“朕就喜欢抱着你。还有,这次有进步了,没再叫朕皇上,而是改了口,但还是不够。叫朕的名字就真的有这么难?洛儿,朕有时候对你可谓是又爱又恨……罢了,你不愿叫,都随你。”
  “如果皇上,真的恨上一个人,会怎么做?”
  清洛忽然问:“会像以前对清洛那般?”
  君孤云停下脚步,俯首深望着清洛:“朕也以为那是恨,但那g本算不得恨。洛儿,朕若真恨上一个人,朕会……朕会……”
  “皇上会怎么做?”
  望着清洛幽眸,却总无法望进她的内心。君孤云问自己,如果他真恨上一个人,那人必会万劫不复。可那人若是她……君孤云想,万劫不复的人,也许是自己。
  “洛儿在害怕吗?”君孤云低声道:“朕曾经伤害过你,但现在不会。只要洛儿的身心永远属于朕,朕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恨你?”
  “洛儿呢?”
  君孤云反问:“洛儿是否恨过朕?”
  君孤云紧紧的盯住了清洛的每一个神情,可清洛永远都是清洛,她可以将感情藏得任何人无法看透,她总是缜密得滴水不漏,用那双海子样的黑眸迷惑着他的眼睛。君孤云想,她必然是恨他的。恨他的人,恨这座皇g,恨他的东离,恨他的所有……否则,这么多个日夜相伴,她始终不曾为他绽放一笑。
  行走在g阙之间,不多久到了一处看守森严之地。
  “皇上,这里是?”
  “我朝军机处。”
  清洛一怔:“皇上为何带清洛来此?”
  君孤云未答清洛,只是抱着她一路进了军机处。到了里头才将她放了下来,君孤云说:“这里乃是由南狂亲自把关建造,建于朕登基初始,已有六个年头。除了极少人可入内,就连皇后也不曾进来过。”
  清洛告诉自己,她应该感到惊喜,但却忽然被一种不安和恐惧攫取,她霍地抓紧君孤云的衣裳:“皇上,清洛想回g!”
  “朕带你来,是要让你看到,朕的东离。”君孤云带着清洛往内走。每三步一守卫,皆穿铠甲持兵器,处处透着铁血一般的威严和y冷。经过近乎七道严令的关卡之后,君孤云才带着清洛顺利的进了军机内部。
  在这里,清洛看见了东离的铁血般的秩序。
  不怪乎东离会迅速崛起壮大到今日地位。
  这里不仅有兵将在紧锣密鼓的研造更大型,更j准,更致命,更实用的兵工器具,就连图画纸样,并新建造出来的兵器也都尽入清洛的眼帘。
  “大凉人的血脉中,天生流淌着野蛮和狂野,他们的作战力量绝不容小觑,但大凉被我东离侵吞了十数年之久,他们的血x再足,也难抵我东离这些庞大的军事利器。”
  君孤云侃侃而谈,眉宇之间尽是帝王气魄:“洛儿,你说朕此回能否战败黑凤骑,重挫大凉人?”
  “大凉的……息皇子吗。”清洛缓缓轻睐幽眸:“听闻,那是个生x残暴的少年。皇上年长其数岁,想必胜算更……多。”
  君孤云忽然昂首笑了几声:“有洛儿这句话,朕必将其拿下!”
  清洛说的乃是实话,东离的装备太强大。
  玄息……玄息会怎么样呢。
  第六十章:囚心
  君孤云带着清洛直往内走,更多军机内幕呈现在清洛眼前。
  君孤云那意气风发的笑声和侃侃而谈,却像是一把重锤不断的,一次较一次更狂的捶在清洛心头。
  想到玄华的难,玄息的险,清洛的眼眸里浮上一丝丝冰霜似的冷漠,x臆中那些压抑的恨意,忽然汹涌的从和冷漠中渗透出来!
  “够了。够了——”清洛捂着耳朵:“皇上,我想回g!”
  “别着急,朕还有东西要给你看。”
  君孤云却像是铁了心,紧握着清洛的手,将她往地g内带。
  进入地g之时,光线也随着愈发的暗下来,潮湿和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清洛的心,忽然——紧绷如弦!
  清洛想退却,君孤云却拉着她不断的往里走——
  冰寒的石壁上点缀着惚恍的油灯,晕黄的光芒挞染开来,好似要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撕裂出一道道狰狞血口。
  凄厉的嘶吼,像是暗夜中某种可怕的猛兽在咆哮,但越往底下走,就越是听得清楚,那是人——是人万般煎熬的痛吼,是灵魂被折磨的嘶嚎。
  清洛已忘记了呼吸。
  她不是一个害怕死亡和黑暗的人,却在血腥的气息中,闻见了家乡的味道。甚至不需要君孤云开口告诉她,清洛就已然清楚,会被关押在这比地狱更恶心可怕的地g囚牢的犯人,一定是大凉人。
  “洛儿,朕要你看着,这些大凉人越是反抗越是会遭受更悲惨的命运。这是千古定律,是成王败寇的下场。他们每一个都是响铛铛的人物,却最终被我东离打败——这一次,他们想卷土重来,收复大凉,而朕必倾巢镇压,每一个想反抗我东离皇权的人,朕都要竭力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样的皇帝是可怕的。
  地g里此起彼伏的嘶嚎密不透风,像一张罩下来。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冰冷森严的地囚内那一幕幕血腥残忍的虐待场景。
  鼻端闻见的是让人发麻的铁腥气息。
  那样的画面,是让人一生都不想再看见,是比罗刹门更冷血的存在。
  这里只有丑陋、残酷、死亡、腐糜!
  清洛的脚步变得悬浮,胃里翻江倒海的想要呕吐。
  君孤云冷峻的话语都纷纷变成嗡嗡声扩散开去,清洛只能听得见,自己x房上急遽紧绷的心跳声,像是要从咽喉跳了出来。
  清洛扶着墙壁干呕着,幸苦得泪水蒙眼,脸色涨红,她听见脑海中有个声音在歇斯底里的咆哮——杀了皇帝!毁了东离!国仇誓报!家恨必讨!这是每一个罗刹门,是每一个大凉人g深蒂固的誓言!
  “洛儿?洛儿……”
  皇帝的声音越飘越远,清洛死死的掐住君孤云的手臂。
  “带——我出去。”
  “洛儿?好……好,朕带你离开。”
  清洛不知是怎么跟着君孤云出了军机处,直到外面冷风将她吹醒。
  扶着廊柱不停的干呕,君孤云轻拍着清洛的后背,清洛腾地一下后退,以一种漆黑到看不见任何光彩的眼神望着他。
  “怕了吗?”君孤云也深望着清洛。
  他往前走,清洛往后退。
  “皇上为何带我看这些。”清洛的心还在嗓子眼里狂跳。
  “朕只想让你看到一个完整的我。洛儿,朕最美好的一部分都给了你,你懂吗?”
  清洛在皇帝眼中,好似听见他在说——
  不要辜负朕,不要负了朕,否则朕的冷酷足以毁灭你!
  第六十一章:索身
  “不要——”清洛被紧紧抵在漆红的廊柱上。
  她早已习惯了皇帝随时随地的索取。
  但现在不要!
  今晚不要!
  只是今夜的君孤云铁了心要让清洛记住,他高长的身躯压迫着,迤地的紫龙貂毛大氅下,君孤云三两下chu暴的扯掉了清洛和自己的衣裤,身后的g人纷纷回避。清洛被君孤云整个抱了起来,他将她抵在柱子上,早已肿痛的昂扬不由分说冲进璧x,微微的擦痛让清洛紧皱双眉:“不要——”
  “洛儿,看着朕!”君孤云停下来,没有挺动。
  清洛悬空,只能双臂攀住君孤云的肩膀。
  君孤云分开清洛双腿,手臂托着两瓣雪臀,清洛疼得嘶气:“皇上,放下我……”
  “放?放不了,停不下了……洛儿。”
  君孤云将自己退出。
  滚烫的昂扬,只以头部抵在清洛的y唇上徐徐滑动。
  时而挤进一截,却并不深入,又很快退出。
  就这样反复数十次后,清洛的疼痛减少。
  y唇软如一滩春水,r白的爱y从花心里吐出来,温暖的浇在昂扬上。
  “不……”清洛咬唇,眸中透着一种自恨的悲哀。
  君孤云将头部挺进来一半,只在外x口浅而缓慢的进出。
  越是这样欲进未进的折磨,越是让人癫狂到难以忍受。
  清洛在灭顶的痛苦中释放出大把晶莹的爱y,滚烫的昂扬在y唇外沾上了足够滋润的水汁,带着毁灭的力量深埋进来,瞬间的给予,让清洛本能的双腿紧缠君孤云的腰身。
  君孤云再不讲究任何技巧,今晚只是想放肆的占有清洛,他有力的手臂托着清洛,将自己埋在rx中进进出出肆意的抽c,一次较一次撞得更重,一次较一次c得更深——
  清洛含着泪水,在寒冷和焰火中浮沉。
  琉璃的殿檐在剧烈的动作中上上下下的晃动,身体像是要被撞裂成两瓣。
  随着一阵急遽的动作,清洛难以忍受的呐喊。
  君孤云身躯一颤,便深深的埋在体内送出一股滚热的汁y!
  清洛以为这就够了,然而君孤云却抱着她速速回了寝g,一贯懂得自律,夜间不会过于纵欲的皇帝,这一晚变得让清洛害怕,他近乎无度的索取着,直到整个龙榻上变得凌乱不堪,直到身上处处是他释放的汁y,一整晚的宠幸……直到曙光透出微微的蓝。
  ……
  ——谁让你进来的?!
  “息……皇子,你在哭吗?”
  “闭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哭!”
  “我……”
  “说啊,哪只,我挖了它们!”
  “你是在为你父皇和母后伤心吗?你不要挖我的眼睛,我……我不说出去。爹爹也不许我哭的,可我伤心时候,也会偷着掉眼泪。”
  “哼,算你识相!记着——我没有哭!从今以后,绝不轻弹男儿泪!”
  “……可你……才四岁呀。”
  “闭嘴闭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清洛,比息皇子你长一岁。来七杀庄三个月了。”
  “你敢不对我用敬语?!”
  “玄华说……没关系的。”
  “玄华?哼,叫得真亲切,没大没小的东西!”
  “给……”
  “什么丑东西?”
  “木雕。清洛难过时候,爹爹就会刻一只送给清洛。我把它送给你。”
  “难看死了,谁要玩!”
  “啊——我的木雕!”
  那一年是清洛第一次看见玄息哭泣。
  那还是个小孩子,却已经懂得男儿有泪不轻弹。
  那年是玄息父皇母后惨死的一年。
  玄息说,再也不会有人教他骑马s箭,像他父皇一样疼爱他。
  那一年后,玄息再没有哭过。
  直到那一天,她迷蒙中看见玄息眼底掉落的泪。
  那是她送给玄息的第一件东西,被玄息鄙弃的扔在角落摔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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