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湖邂逅(改完)
六月的西湖,正是最美的时候,“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荷花映水面,荷叶相田田,微风熏人欲醉。正当周婉柔闭上双眼享受这微风的时候,不提防不远处,几匹快马正朝这边急驰过来。
“姑娘,小心!”还没等周婉柔反应过来,从湖心亭飘来一蓝色身影,一手抱起她的腰,带着她跃过水面。那蓝衣男子潇洒地搂着周婉柔在湖面上盘旋,一阵衣袂纠缠之后,停在了湖心亭。
期间两人近得呼吸可闻,周婉柔抬头即可看见那蓝衣人帅气的侧脸,从未与男子如此接近的周婉柔一时失神,忘了反抗。等周婉柔回过神来,已经身在湖心亭中了。
那蓝衣人放开周婉柔,拱手道:“刚才在下情急之下,一时卤莽,未顾及男女大防,还望姑娘见谅。”
周婉柔脸一红,道:“哪里,刚才若不是公子及时出手,只怕我已经被那些马儿撞入水中了。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师承何门?”
那蓝衣人眼中一喜,道:“在下姓张名宏轩,乃是金桐派门下。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芳名?”
周婉柔轻声答道:“我叫周婉柔,是玉女派门下。”
张宏轩得知周婉柔亦是武林同道,尴尬道:“原来姑娘也是武林中人,看来在下刚才多此一举,说不定还班门弄斧,让姑娘见笑了。”
“张公子不必过谦。”周婉柔忙道,顿了一顿,接着道,“哦,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该回去了。多谢公子今日相救之恩,来日定当图报。我就先告辞了。”周婉柔说完,轻轻一跃,便从水面跃到对岸去了。
湖心亭内,张宏轩望着周婉柔远去的身影,怅然若失。西湖边上,周婉柔平静的身影下,藏着一颗难以平静的心。
三天后,周婉柔心神不宁地走在回玉女派的路上,一路无语。范婉华在旁边不禁问道:“大师姐,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周婉柔顿了一顿,脸上一红,嗔道:“心事,我会有什么心事?”
范婉华无奈道:“这应该问你啊。自从三天前你游湖回来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周婉柔尴尬一笑道:“没,没发生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发生?”
范婉华正色道:“大师姐,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对你的x格我可是知道得很。真要有什么事,你不要藏着闷着,大家姐妹一场,你对我说了,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即使帮不了你,也可以替你分忧,总比你一个人闷在心里好。”
“婉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不过,有些事……”周婉柔还未说完,忽然感觉到四周气氛不对,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听周婉柔话锋一转,范婉华举头四望,发现在她们周围出现了几十个山贼模样的人,于是,她立即提神运气,准备随时青锋出鞘。
一个贼头模样的人道:“两位小娘子这话问得好笑,瞧我们这样,还用问我们是什么人?”
周婉柔道:“我们身上没有银两让你们打劫。”
那贼头道:“我们不要银两。”
范婉华奇道:“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倒还是头一次听说山贼有不要钱的。”
那贼头道:“嘿嘿,老子今天就是不要钱,只要你们身上那件宝贝。”
周婉柔闻言一惊,道:“什么宝贝?”
那贼头道:“你不要再装糊涂了,老子指的是那千年的天山雪莲。”
周婉柔心中又是一惊,心想她有天山雪莲一事只有她和范婉华两个人知道,消息怎么走漏得如此之快?殊不知这帮山贼整日里就盘算着如何拿走别人之物,对于天山雪莲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怎么能不调查个一清二楚。
范婉华看了一眼周婉柔,对那帮山贼道:“小贼,休要嚣张,别说这天山雪莲不在我们身上,就是在我们身上,我们也不会给你。”
那贼头道:“早知道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就怪不得老子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了。小的们,给我上!”众贼一哄而上。
但周婉柔和范婉华岂是泛泛之辈,二人联手作战,将一路攀花剑法施展得淋漓尽致。一盏茶的工夫,那几十个山贼已经倒下一半,剩下的也已经伤得不轻。那贼头见势不妙,便向空中放了一颗信号弹,不一会儿,从不远处又赶来了几十人,而在他们身后,尘土飞扬,似乎还有上百人从山上赶下来。
范婉华见状,不由得苦笑道:“大师姐,看来今天这场仗难打了。他们可是倾巢而出啊!”
周婉柔心中焦急,回道:“是啊!他们是势在必得。也不知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马。这样一批一批的来,纵使我们武功再高,也难以全身而退。”
正说着,众山贼已到面前,看来,她们只有奋力一搏了。
距他们不远处,走来了两位少年,其中一人就是张宏轩,而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师弟关宏毅。
关宏毅道:“大师兄,你看那边,一群山贼正围着两个姑娘。那两个姑娘的身手好像不错。不过,山贼人数众多,只怕这两位姑娘支持不了多久。”
张宏轩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居然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周婉柔。其实,在他救周婉柔之前,他就已经在湖心亭注意她一阵子了,当时只是奇怪如此美丽娇弱的女子怎么会一个人出来,待见她发生危险,什么都没想,就飞身上前相救。如今见她又身临险境,顾不得对方人数众多,便轻轻一跃,跳进战圈。
关宏毅急叫:“大师兄,大师兄!”可是张宏轩好像没听到似的。关宏毅心电一转,暗想:“莫不是那两位姑娘中有一个是大师兄在西湖边上救的女子?”其实,那天他也在附近,张宏轩飞身救人的一幕落入他的眼中,只是隔的太远,他没有看清那女子的长相。“原来大师兄近日老是出神是为了这位女子,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做师弟的便要帮他一把。”一想到此,便也提剑跳入战圈,这一来,形势就有了改观,周婉柔和范婉华的攀花剑法加上张宏轩和关宏毅的摘叶剑法,威力大增,使得他们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四人施展轻功,转眼间就将那群山贼甩在后面。
夜幕降临,鸟雀归林,森林深处升起一缕香烟,那是关宏毅在林中烧烤野味。在他的身边,还坐着张宏轩、周婉柔和范婉华。
范婉华皱眉抱怨道:“都是那群山贼害的,要不是他们添乱,我们便能在天黑之前找家客栈,也不必在此露宿。”
周婉柔劝道:“婉华,能逃出来就不错了,你还怨这怨那的。说到今日之险,还多亏两位公子仗义相救,不然,只怕我姐妹俩x命难保。张公子两次相救之恩,婉柔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张宏轩脸一红,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本色,周姑娘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周婉柔道:“受人恩惠千年记。张公子可以不放在心上,如果我这样想就太不应该了。”
张宏轩谦虚道:“举手之劳,周姑娘言重了。”
周婉柔道:“张公子的举手之劳,可帮了我们大忙。我又怎能不铭记于心?”
范婉华受不了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客气,便打断他们道:“你们就不用一个感谢一个不谢的了。我肚子都饿了,你们难道不饿吗?我说关宏毅,你烤完了没有?”
关宏毅笑道:“烤是烤完了,只是看你们说得那么开心,也不好打扰你们。”
闻言,张宏轩和周婉柔脸上都是一红。
范婉华没好气道:“什么说得开心,我可是连话都c不上呢!”
张宏轩和周婉柔脸上又是一红。
关宏毅道:“好了,别说这些了,你不是饿了吗,来,先来吃一条烤猪腿。”
于是,四人就开始吃起食物来。
第二天,四人一同上路,一路上有说有笑,很是开心,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五天后,他们便在长安分手,张宏轩和关宏毅向北回金桐派,而周婉柔和范婉华则向南回玉女派。
单说张宏轩和关宏毅回到金桐派之后,张宏轩总想起周婉柔,关宏毅每看见张宏轩发呆,便知道他在想心上人,总要上前调侃几句。这一日,关宏毅也如往常一样与张宏轩说笑,却不料想被张宏轩之父,也就是金桐派掌门张耀川听到,待张耀川知道儿子心中的女子乃是玉女派的人,便严厉要求张宏轩以后不要再和周婉柔见面。张、关二人一阵错愕,张宏轩自然不肯,张耀川一怒之下,将他软禁在房中。
这天,关宏毅来看他:“大师兄,你这又是何必?跟掌门怄气,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张宏轩道:“宏毅,我真是不懂,像爹那么讲理的人,这次怎么这么不讲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娶婉柔。宏毅,你一向主意最多,你帮我想个办法好不好?”
关宏毅道:“办法嘛,不是没有。”
张宏轩道:“什么办法?”
关宏毅道:“四个字‘先斩后奏’。”说完,便放低声量,说出具体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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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夜黑风高,关宏毅再一次来到张宏轩房前。站在门边的一位少年道:“二师兄,您又来了?这么晚了,不太方便吧。”
关宏毅道:“师弟,这没什么吧。大师兄心情不好,我只不过来开导开导他,没什么的。”
那少年道:“掌门吩咐过,入夜之后,大师兄要休息,不见外人。”
关宏毅道:“我怎么算是外人呢?”突然神色严肃道:“掌门。”
两少年循声望去,此时,关宏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两人的昏睡x,从其中一人身上找到钥匙,打开房门,张宏轩趁机出来。关宏毅道:“大师兄,我们快走,马匹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外面。”
两人从金桐派后门溜出,跃上马背,向南而去。
几天后,张宏轩和关宏毅带了点礼物来到玉女派。
张宏轩对玉女派掌门秦心英道:“秦掌门有礼。在下张宏轩,今天此番前来,乃是为了求见令徒周婉柔周姑娘。区区薄礼,敬请笑纳。”
秦心英道:“你是金桐派门下?”
“正是。”
“张耀川与你是什么关系?”
“乃是家父。”
“来人,送客。”
张宏轩万料不到竟是如此,急道:“秦掌门!”
“还不走?难道要我赶你不成?”
张宏轩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关宏毅拉住。关宏毅小声道:“大师兄,我们还是先行离开,而后再议。”
张宏轩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然后向秦心英拱手道:“晚生告辞。”
他们前脚刚踏出玉女派大门,玉女派中人后脚就将他们带去的礼物扔了出来,并关上了大门。
关宏毅道:“什么嘛,这也太过分了。”然后对张宏轩言道:“大师兄,她们不让我们见,我们偏要见!我们晚上进去。”
张宏轩道:“这个…似乎不太好吧?”
关宏毅道:“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
张宏轩心想:倘若不趁夜进去,只怕自己从此与周婉柔再也无缘见面。何况爹和秦掌门的态度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此事也一定要查清楚,于是应道:“你说的对,可是我们对玉女派内部格局一点都不熟,就这样贸然进去,只怕还没有找到婉柔,就已经被发现了。”
“说的也是。”关宏毅正烦恼间,突然看见不远处范婉华在向他们招手,就拉着张宏轩走了过去。“你有什么事?” 关宏毅还在气玉女派将他们赶出来的事情,因此对范婉华说话也很冲。
范婉华道:“你那么横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你赶出来的。何况,你们要见我大师姐,没有我的帮忙,g本不可能见到。”
关宏毅本想反驳两句,可是想想她说的也没错,只得撇了嘴不说话。
张宏轩没有注意师弟,只急急地说道:“范姑娘不要怪我师弟,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一口气下不去,如有冒犯姑娘之处,请姑娘原谅一二。”
范婉华自然也知道关宏毅不是故意的,对于现在自己能憋得他说不出话来,感觉十分痛快,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于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张公子这么说了,那我就算了。关宏毅,你记住哦,我是给张公子面子才不跟你计较的。”关宏毅气得转过头去。
张宏轩如今心里只关心能否见到心上人,见范婉华不计较,就接着道:“那么范姑娘可否帮忙?”
范婉华道:“如果我不帮忙,就不会引你们过来了。”瞥见关宏毅嘴动了动,赶在他开口前道:“打铁趁热,你们现在就去准备车马,入夜之后,我将大师姐救出来,我们一起走。”
“救?”张宏轩抓住关键字,急道,“发生了什么事?”
范婉华暗暗吐舌,懊悔自己说漏嘴了,只得解释一番:“自从回到本门之后,大师姐茶不思饭不想的。不久,掌门就看出问题,后来不知怎的就知道了你们的事,掌门就把大师姐软禁了起来,免得她出来找你。如今你要见她,自然只得先将她救出来了。好了,我也不多说,如果被掌门发现我出来太久,会怀疑我的,你们先去准备马车吧。”说完,急冲冲地走了。
张宏轩和关宏毅对视一眼,着手准备去了。
晚上,皓月当空,微风习习,如此良辰美景,张宏轩却无暇欣赏,他的心只在周婉柔身上。这时,玉女派的后门“咿呀”一声开了,两个人影闪了出来。过了一会儿,一辆马车向远方急驰而去。
第二章 避世隐居(改完)
在文汇客栈安顿下来之后,四人开始讨论。
张宏轩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爹和秦掌门的反应会这么强烈?这事我们还是去查一下吧,倘若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调解一下。”
范婉华突然神色尴尬,吞吞吐吐道:“其实,大师姐被软禁的时候,我曾经想办法从派中的长辈那里套了点消息。”说着,看了看众人的神色,接着道,“听说,二十几年前,张公子的父亲和掌门是江湖中人人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分开了,从此一直互相仇视。具体的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张宏轩见众人看向自己,道:“此事,我也不知道。”
关宏毅轻咳两声,道:“本来嘛,这种事情应该问当事人,不过,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撞上去的好。我们还是去问他们亲近的人比较好。我知道,掌门夫人已经亡故很久了,不然问她就是最好的了。现在,我就不知道除了掌门夫人之外,还有谁会知道当年的事情。”
“我想,也许有一个人会知道。”张宏轩若有所思道,“她是我娘的陪嫁丫头,娘一直叫她小翠,旁人则称她为翠姑。娘去世不久,翠姑也离开了。因为翠姑对我一直很好,所以她离开以后,我逢年过节的也会去探望她。我知道她住在哪里,我们一起去找她问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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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等他们来到翠姑的住所,那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了。问了邻居,才知道翠姑不久前搬走了,好像是跟着丈夫搬到了他其他地方谋生。张宏轩待要细问,却见本派弟子出现,赶忙和众人离开。
大家为了躲避两派人马的寻找,只得专挑僻静小路行走,这一夜,他们又只得在林中歇息。
众人想到翠姑不知去向,又一片茫然。张宏轩突然想到翠姑的丈夫在鸢城有一个兄弟,于是道:“翠姑的丈夫似乎在鸢城有一个兄弟,我们先去鸢城看看吧。”
关宏毅道:“现在也只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周婉柔和范婉华皆点头表示同意。夜里起风了,众人皆一阵颤抖,张宏轩顾不得自己,将外衣解下来披在周婉柔身上,周婉柔脸上一红,见张宏轩亦是衣衫单薄,想把这外衣还给张宏轩,张宏轩道:“婉柔,害得你跟我风餐露宿,我已经很自责了,倘若你再拒绝我的外衣,我…”
周婉柔脸上一红,将衣服紧了紧,低声道:“谢谢。”
关宏毅见状,故意抖了抖,道:“本来我不冷的,现在觉得冷了。”
范婉华道:“大师姐,麻烦你们不要这么r麻好不好,我还不想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吐掉呢。”
关宏毅道:“真是难得,你居然和我想的一样。”
范婉华翻了个白眼,道:“得了吧,谁跟你想的一样?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关宏毅道:“你以为我稀罕啊,切。”转身去添柴。
“哼。”范婉华也转过脸去。
“真是一对活宝。”张宏轩道。
“是啊。”周婉柔笑道。
“谁和她(他)是一对了?”关宏毅和范婉华齐道,随后互瞪一眼,“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张宏轩和周婉柔见状,更是大乐。
次日,众人赶往鸢城。下面就比较顺利,找到了翠姑的小叔子,知道了翠姑夫妻的下落,赶着去找翠姑。好不容易终于找到翠姑,众人忙将来意说清楚。
翠姑将当年的事情缓缓道来。
当年,张耀川和秦心英是武林公认的金童玉女,张耀川风流倜傥,秦心英貌美如花,更兼得二人皆身处武林五大派之中,身世显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张耀川脾气暴躁,秦心英又x格刚烈,因此他们相处时经常吵架。而张耀川的父亲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他不喜欢秦心英这样到处逞强好胜抛头露脸的儿媳妇,于是私下给张耀川张罗了一个媳妇,也就是张宏轩的生母。张耀川的父亲趁张耀川和秦心英分别回自己门派的时候,用药迷倒了张耀川,找了张耀川的表弟代娶,完成了张耀川的婚礼,等张耀川醒来,身边躺着陌生女子,又见到处大红喜字,便知自己被设计了,慌忙逃出去找秦心英。等他见到秦心英的时候,秦心英已经知道他成亲的事情,刚烈如她,自然马上爆发,对张耀川冷言冷语。张耀川本就是个火暴x格,对自己这次成亲,原就是满腹委屈,本来顾虑到秦心英心中也不好受,就耐着x子解释了一会儿,可秦心英不依不饶的,令他的x子也爆发了,两人因此分手。
回去后,张耀川气了很久,但是其妻张氏一直包容忍让,这种在秦心英身上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柔体贴,让他有一阵子心动,于是让张氏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但后来想到自己是被设计的,就又对张氏冷淡下来。张氏知道自己的婚姻是y谋而来,丈夫心中g本不爱自己,因此心中一直抑郁。儿子的出生更是拖垮了张氏的身体,因此张氏在三十几岁的年纪就与世长辞了。张氏一死,翠姑自己知道在张家就更加呆不下去了,于是就请辞回家了。
从翠姑家里告辞出来,各人都是心情沉重。
关宏毅道:“看起来,掌门和秦掌门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反正你们也已经出来了,就别再回去了,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就算了。”
范婉华白了他一眼,道:“那岂非私奔?”
关宏毅回道:“你以为呢?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在别人眼睛里早就已经是私奔的了,既然如此,何必枉担了这个虚名?”
范婉华道:“喂喂喂,什么叫做‘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在别人眼睛里早就已经是私奔的了’?谁和你是我们啊?要私奔也只是张公子和我大师姐好不好?你瞎凑什么热闹?这里也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回去了。”
“这怎么可以?”关宏毅提高声音道,“我回去不是等着挨罚吗?我有那么笨吗?既然你说私奔是我大师兄和周姑娘的事情,那你也不用跟着掺和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范婉华道:“开什么玩笑?像你这样的都不回去了,比你聪明的我难道还要笨得回去?更何况,我还要看看你们会不会欺负我师姐呢。”
关宏毅火了,道:“什么叫‘你这样的’,我怎样的,你给我说清楚!”
“这都还要解释?”范婉华道,“不过像你笨成这样,解释也只是浪费口水。”
“我当然知道你说我笨…”
“既然知道你还问?这不是自己找骂吗?”
“你!”
“我怎样?”
……
张宏轩和周婉柔相视一笑,皆无奈摇头,相处这么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张宏轩道:“其实宏毅说的对,我们如果回去,只怕今生再难相见。婉柔,你愿意跟着我吗?我知道我现在只怕连八抬大轿都不能给你准备,也不能大声告诉全天下我要跟你在一起,我知道这样是很委屈你…”
周婉柔伸手捂住张宏轩的嘴道:“你不要怎样说。我不觉得委屈,真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张宏轩心里的欢喜满溢到脸上,他轻轻拉下周婉柔捂在他嘴上的手,笑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婉柔,遇到你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周婉柔眼中溢满温柔,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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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在一个小渔村中,出现了二男二女,不用说,他们便是张宏轩、关宏毅、周婉柔和范婉华,他们四人在小渔村中安顿了下来,男耕女织,日子过得甚是惬意,尤其是一年之后,张文敏的出生,更给众人带来了欢乐,而关宏毅和范婉华这对冤家,整天吵吵闹闹,但在彼此心中已萌生爱意。
但是,好景不长,一日,当张宏轩和关宏毅出海捕鱼的时候,郭婉丽带着玉女派众门徒来到这个小渔村。
郭婉丽见到周婉柔和范婉华,笑得好不张扬,道:“大师姐,二师姐,别来无恙?你们可是清闲啊,呆在这里过着世外桃园的生活,害得师妹们好找。不过,我真是不明白,放着好好的有人伺候、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你们竟然喜欢穿chu布麻衣、过清贫的日子。”
范婉华见到郭婉丽,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这不正称了你的心吗?你不是一直想压过我们,好继承掌门衣钵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就是你向掌门告的密,掌门才会把大师姐软禁的。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郭婉丽闻言,也不否认,脸上更是乐开了花,道:“多谢二师姐夸奖。所谓师命难违,大师姐,二师姐,你们可别怪我啊。”随后,对余人言道:“来啊,一起上,把她们带回去见师父。”
范婉华冷笑道:“就凭你们?”举剑上挡,却发现自己力道全无,轻而易举地被人制服。
周婉柔见范婉华被人制服,心中一惊,正要去救,却发现自己也全身无力,慌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郭婉丽此时已经笑得乐不可支,道:“师妹我知道以我们的武功要抓两位师姐g本不可能,所以在全村的井水中下了些化功散,村民们喝了没事,对于你们嘛,哼,就大大不利了。”
周婉柔怒道:“你!”
郭婉丽不等她说完,就点了她的哑x,又转身点了范婉华的哑x,沉声说道“带走”,便和众人离开了小渔村。
幸好此时张文敏正在熟睡之中,不然她必定难逃厄运。
晚上,张宏轩与关宏毅归来,等待他们的不是丰盛的晚餐和爱人的问候,而是空荡荡的房子和张文敏嘶声力竭的哭喊。
两人把房子翻了个遍,仍然不见周婉柔和范婉华的身影,张宏轩瘫坐在桌旁,双手支头,脸上满是痛苦和自责的表情,关宏毅则在房中哄着张文敏。此时,邻居家的牛大嫂闻声而来,见此情形,问道:“小张,出了什么事?怎么嘉嘉哭得这么大声?”
张宏轩茫然未闻,关宏毅抱着张文敏从房中走了出来,答道:“牛大嫂,您也看到了,家里这个样子,嘉嘉要她娘啊。牛大嫂,您可知她们去哪里了?”
牛大嫂道:“去哪里我可不知道。不过,今天下午村里来了一些带着剑的姑娘,可能和她们有关吧。”
关宏毅道:“谢谢您了,牛大嫂。”
“别这么客气,大家都是邻居嘛。瞧你这样,嘉嘉不哭才怪。来,我来抱。你们还没吃饭吧,到我家去吃吧。”牛大嫂说完,伸手抱过张文敏。
“不了,不过嘉嘉经不起饿,麻烦您抱她过去喝点米汤。”
“好,没问题。”牛大嫂说完,抱着张文敏回家了。
关宏毅转头对张宏轩道:“带着剑的姑娘,那一定是玉女派的人,她们竟然找上门来了。不过,以她们的武功怎么会是大嫂和华妹的对手?”
张宏轩道:“难不成,秦掌门亲自来了?”
“不会。牛大嫂说是一群姑娘,想那秦心英已是徐娘半老,怎么能算是姑娘?”
“这倒也是。” 张宏轩说着,下意识的倒水喝茶。过了一会儿,竟然发现自己的真气无法凝聚。“化功散!” 张宏轩大叫,“原来,那些人竟用化功散。如此一来,柔妹和婉华岂非束手待毙?好狠毒的手段!”
“幸好她们没发现嘉嘉,不然的话,嘉嘉可能x命不保。”关宏毅想到这个,竟有些后怕。
“宏毅,我们走。”张宏轩突然说道。
“去哪里?”关宏毅疑惑地问。
“玉女派。”张宏轩坚定道。
————————————————我的废话—————————————————————
请各位评论的时候顺手加个分,叩谢各位大恩
可以对每章都加分的~~
第三章 凤凰学艺(改完)
张宏轩和关宏毅托牛大嫂照顾张文敏后,两人就起身来到玉女派。
关宏毅道:“大师兄,我们若是明闯,她们一定不会认帐,还会打草惊蛇,不如我们来个夜探。”
张宏轩道:“好。”
入夜之后,两个黑色身影飘进了玉女派,他们就是张宏轩和关宏毅。可是他们将玉女派前前后后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周婉柔和范婉华。张宏轩道:“莫不是她们被关在别处,抑或是她们g本不是被玉女派的人抓住。”
关宏毅道:“大师兄,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出去再做打算。”于是,两条黑影又飘了出去。
郭婉丽在暗处笑道:“早知道你们会来,怎么会让你们这么容易找到那两个贱人?”
一连三天,张宏轩和关宏毅在附近观察玉女派的动静,竟然发现她们仍然派人出去寻找周婉柔和范婉华的下落,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于是,他们只得先回小渔村再做打算。
但是,他们一旦出了小渔村进入江湖这个是非之地,就有人知道了他们的行踪,首先是玉女派的人,接着是金桐派的人。于是,当他们回到小渔村,就看见金桐派的人,当他们走进屋内,看见张耀川怀抱张文敏等着他们。
张宏轩叫了声“爹”,关宏毅叫了声“掌门”,张耀川“哼”了一声,对张宏轩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吗?竟然私订终身,还有了孽种。还有你,宏毅,我自问对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我?”
张宏轩道:“爹,是孩儿不孝,辜负了爹的期望。至于宏毅,全都是为了帮我。此事因我而起,要怪就怪孩儿一人好了,与他人无关。”
张耀川道:“你倒是答得干脆。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都要受惩罚,先回金桐派。”说完,抱着张文敏离开了屋子。张宏轩和关宏毅只得跟了出去。就这样,他们永远离开了这平静的小渔村。但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回到金桐派之后,张宏轩和关宏毅都被软禁了起来,张文敏由张耀川带着,但张耀川并不喜欢这个孙女。首先,她的母亲是玉女派的人,其次,她是个女儿身。每当他看到张文敏,就好像看到当年的秦心英,听到她的哭声就更为厌烦,但是金桐派上上下下都是男子,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而他的妻子也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只得由他抚养。
五年过去了,张宏轩和关宏毅仍在软禁之中,张文敏只有在爹和关叔叔身上找到一丝温暖。这日,张宏轩的莫逆之交王正明来金桐派看望他,他便托王正明收张文敏为徒,带她上凤凰山。因为他知道,他爹已经越来越对张文敏看不顺眼了,而且他还希望张文敏长大之后能替他寻找周婉柔,他自己这一生恐怕都难以有这个机会了。虽然王正明脾气古怪,但总比他爹好。至少,王正明不会加害张文敏。就这样,张文敏被带出了金桐派,从此改变了她和她周围的人的一生。
此时的王正明已经是凤凰山的掌门人,但他只有两个弟子,大弟子聂嘉欣小他十二岁,二弟子张家晖与张文敏同年。如今,他又有了第三个弟子——张文敏,小名嘉嘉。
凤凰山坐落于美丽的“天堂”杭州,山上风景秀丽,山路两旁古木参天,有各种珍禽异兽,也有各种珍奇花卉。凤凰山这一门派,在江湖上与少林、武当、金桐、玉女并称五大门派,而且在江湖上可说得上是亦正亦邪,凤凰山的处事作风就是,只要认为是对的就去做,只要认为对方是对的,不管对方是名门正派还是歪魔邪道,一样会帮,这比江湖上那些迂腐的名门正派好得多了。
一上凤凰山,张文敏就可以感受到从来没有的安心和温暖,虽然师父对她冷冰冰地,整天板着一张脸,但她感觉得到这种冷和爷爷的那种冷是不同的,这种冷只不过是火外面包着的冰块,随时会被融化,而且她的大师姐和二师兄都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尤其是二师兄,与她年龄相仿,很快就玩在了一起。
两年后的一天,张文敏和张家晖在后山跑得累了,就靠在一棵大树旁休息,看着对方气喘吁吁的样子,都大笑不止。忽然,张家晖止住笑,神情严肃地问张文敏:“三师妹,你喜不喜欢在这里的日子?”
张文敏不假思索的答道:“当然喜欢了。”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你,有师父,有大师姐,你们都对我很好,比我爷爷对我还要好。”
“那你想不想永远住在这里?”
“想是想,不过……”
“不过什么?”
“我还有爹,还有关叔叔,我想他们。”
“如果我把你爹和你关叔叔都接到这里来,你是不是愿意永远留在这里?”
“当然。不过爹和关叔叔都被爷爷关起来了,你接不到他们的。”
“如果有一天我能接他们上山,你怎么谢我?”
张文敏偏着头想了想,道:“嗯,我给你做很多好吃的。”
张家晖摇摇头。
张文敏又道:“那,我把好玩的东西让给你玩。”
张家晖又摇摇头,道:“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做我的新娘子。”
“好吧。”张文敏还不懂什么是新娘子,但想到能与父亲还有关叔叔在这里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什么代价她都不在乎,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殊不知,儿时的一句承诺将会影响她的一生。
时光飞逝,一转眼又三年过去了,王正明又收了三个弟子,二男一女,李家旻、李家昊兄弟和贺嘉雯,他们的年纪和张家晖、张文敏差不多,五个孩子很快玩成一片。
他们把凤凰山上所有好玩的地方几乎走了个遍,新鲜感过去之后就是整日枯燥的读书、配药、习武、钻研奇门遁甲。两年之后,贺嘉雯首先耐不住寂寞。这天,趁王正明下山办事,她先说服了张文敏和李家昊,随后张文敏帮她劝张家晖和李家旻下山就不费吹灰之力。
山下的杭州城是个繁华的城市,来来往往的人流更增加了它的繁华。正巧,前面有一群人在看人卖杂耍,他们五个便挤进人堆里去看。瞧那对卖杂耍的兄妹,使出浑身本领博得人们的鼓掌叫好,那妹妹便拿着铜钹挨个向人们谢赏。正在这时,一只脏手握住了那女子的手。“嘿嘿,小妞儿,长得不错嘛,何必那么辛苦在这里抛头露面,不如跟了大爷回去,做大爷的第九房姨太太。”
那女子缩回手,“呸”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那恶霸的一名手下道:“臭娘们,别不识抬举。”正待上前,那女子的哥哥走了过来,满脸堆笑道:“不知大爷府上哪里。我兄妹初到此地不懂规矩,还望见谅。不要为难她。”
那恶霸道:“不为难她也行,你快还钱。”
那男子道:“不知在下何时向大爷借过钱?”
“就是今天。”
“今天?”
“对,就是今天。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在这里赚钱还没交保护费呢,这可是坏了规矩的。”
“我兄妹初到此地,不知人情世故,还望大爷海量汪涵。不知这保护费要交多少?”
“不多,一天五十两银子。”
那女子听到这里,忍不住c嘴道:“五十两,你们还不如去抢呢。”
那男子皱眉道:“大爷,这也太多了,今天我们还没赚到钱呢,你看……”
那恶霸道:“没钱?就拿你妹妹还。来啊,抢人!”一声令下,那些走狗们个个上前,架开那男子,抓走那女子。此时,人群早已散去,只剩下那来自凤凰山的五个孩子。
贺嘉雯道:“太过分了。”说完就上前去和那些走狗厮斗,看她冲上去,张文敏和李家昊也冲了上去,接着张家晖和李家旻也冲了上去。
凤凰山的武功确实是出神入化,虽然贺嘉雯、李家旻和李家昊才学了两年,但对付这帮地痞流氓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更不用说张家晖和张文敏。不一会儿,那恶霸便带着他的走狗们跑了,当然,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我会回来报仇的,你们给我小心着点。”
这些小孩才不管这么多,他们帮那对卖艺的兄妹收拾完东西就继续到别的地方玩去了。
下午,他们要回凤凰山了,路上,他们又遇到了上午的那群恶霸。这回人数增加了一倍,还加上了十几条狼狗。他们吃过这些小孩的亏,不再动手打,而是放狗咬。贺嘉雯是最怕狗的,跑得比谁都早,见她一跑,剩下的人也无心恋战的跟着跑,幸亏他们的轻功好,不一会儿就把这些狗甩丢了,不过却是一身狼狈。
傍晚,他们回到凤凰山顶,想回上院休息,没想到师父就站在上院门口等着他们,那脸色就甭提有多难看了。
几个人战战兢兢地叫道:“师父。”
王正明“哼”了一声,道:“你们跟我来。”带着他们来到了思过崖,“跪下!”几人应声跪倒。他们知道师父向来严厉,如今他们违反了门规——不经掌门同意私自下山,看来今天他们有得受了。果不其然,王正明道:“从今天起,你们几个一直跪着,不准吃不准喝不准睡,跪足七天。”
聂嘉欣道:“师父,他们还小,顶不住的。”
王正明看了聂嘉欣一眼,语气缓了一缓,“嗯”了一声,道:“今天是谁出的主意下山?”言下之意,重罚的可能只是主谋之人。
张文敏看着贺嘉雯那求助的目光,道:“师父,是弟子的主意。”
张家晖与李家旻急道:“师父,是弟子的主意。”
王正明道:“你们三个好得很啊,尤其是家晖,你入门最早,居然带头疯,你们三个罚跪七天,另两个罚跪三天。嘉欣,从现在起,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许送东西给他们。”说完转身就走。聂嘉欣怜惜地望了他们一眼,转身也走了。看着他们远去,五人松了一口气。
贺嘉雯感激道:“三师姐,谢谢你,不然,我就完了。”
张文敏道:“没什么,大家姐妹一场。”
贺嘉雯想到要跪三天,不由得感叹道:“哎,三天,怎么过啊?”
李家昊回嘴道:“才三天你就受不了了,想想二师兄、三师姐和四师兄,为了替你顶罪,被罚了七天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 ★ ★ ★ ★
聂嘉欣本想偷偷地送食物给那些孩子,于是她亲手做了一些易消化的糕点,用食盒装了,打算趁王正明正在练功的时候送过去。待她走到半路,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阵衣袂之风过后,王正明赫然站在她面前。只见王正明双目圆瞪,怒道:“我说了不准给他们送东西,你竟然违抗我的命令?!”随后夺过食盒,一把摔在地上。那些糕点连同碟子被劲风摔得粉碎。
聂嘉欣也不争辩什么,默默蹲下身去收拾那些东西,哽咽道:“我知道了。”一时不查,被碎磁片划了一下,也不处理伤口,继续收拾东西。
王正明听她声音哽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却也不辩解什么。待看见聂嘉欣划伤了手,便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一时惊觉,赶忙停住,慢慢收回伸出的手,然后紧握成拳,冷声道:“那就好了。”说完转身而去,似乎怕被什么东西绊住一般。
★ ★ ★ ★ ★
三天后,贺嘉雯和李家昊被抱下了思过崖,毕竟是孩子,三天不吃不喝不睡的怎么受得了,连起都起不来了,只好由聂嘉欣抱下来了。
四天后,当聂嘉欣来接他们离开思过崖时,三人一站起就同时昏倒。要知道他们体力的衰竭比贺嘉雯和李家昊更甚,即使有内力支撑熬过七天,但已没有力气站起来,才会一个个昏倒。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繁忙地换药、敷药,令三个孩子意想不到的是,每天替他们换药、敷药的不是丫鬟仆役,而是他们心目中最可怕的人——师父王正明。
虽然王正明x格孤僻,为人严厉,但是,他并非冷漠无情的人,这些孩子受苦之时,他的心也在痛,只是他不让别人知道。但这一切却没能逃过聂嘉欣的眼睛,她每天都看到王正明半夜去思过崖,看看孩子们的冷暖。这几天,其实是锻炼意志的几天,他只是借惩罚来磨练他们而已。
但他心中的这团火不会被孩子们知道,因为孩子们醒后,他又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又是严苛地让孩子们学这学那,丝毫不放松。
第四章 一家团圆(改完)
又过了五年,这一年,张文敏十七岁了。这天,她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她爹张宏轩受了重伤。于是,她拜别了师父,日以继夜地赶回金桐派。
早在两年前,张耀川由于年纪大了,张宏轩又一直和他斗气,使得张耀川竟然因为伤寒而一病不起,终至不治而亡。当时张文敏正在打通生死玄关的重要关头,没来得及回来奔丧,而且凤凰山的规矩中有一条就是弟子必须学完所有课程,并且经掌门测试达到一定满意程度才准许下山,以张文敏当时的本领尚未达到要求,因此也不能下山,但现在她已经有资格下山了。张宏轩虽然对父亲有气,但也还是一个孝子,处理完父亲的后事之后,就按他的临终遗愿继承了金桐派掌门之位。幸亏有关宏毅和李宏宇帮助他处理帮中事务,使得当上掌门后的他可以有时间寻找周婉柔的下落。
几天前,突然有个叫司寇无敌的人来金桐派挑战,身为掌门的他只得应战。本来张宏轩已经可以获胜,但不知为何,张宏轩竟然在重要关头体力不支,对方趁机痛下杀手,要不是关宏毅眼疾手快上前帮忙,只怕张宏轩x命不保。
张宏轩中了对方的独门暗器,那暗器上淬有剧毒,许多大夫来看过,但都只能暂时保住他的x命,却没有解毒的办法。张文敏回来看过父亲的伤势之后,就开始着手配药,两三剂药喝下去,张宏轩的病竟然有了起色,第二天,毒就g除了,到了第三天,张宏轩已能下床走路了。
这天,张文敏送完药出来,碰到关宏毅。关宏毅佩服地惊叹道:“少掌门,你真是不简单,这么多大夫都说没希望了,你几副药下去就好了。”
张文敏微笑道:“哪里。这只不过是因为我知道这种毒,也学过解毒的方法罢了。”
“哦,少掌门知道掌门中的是什么毒?”关宏毅诧异地问,那么多大夫都不知道,年纪轻轻的少掌门居然知道,真是不简单。
“嗯,这种毒名叫‘幽灵三笑’。”
“‘幽灵三笑’,听这名字就知道很诡异,我从未听说过。”
“那是因为此毒产自西域,很少流入中原之故。它是以西域一种名为‘神龙草’的草药为主方,辅以‘七彩蛛’和‘美人蝎’之毒淬取而成,毒x不温不火,刚中毒之时并无异状,等两三个时辰之后症状才会显现出来。”
“的确如此。刚开始掌门并没什么异样,三个时辰后伤口才开始发黑。”关宏毅回忆道。
张文敏突然问道:“关叔叔,那个司寇无敌是什么人?”
“不知道,江湖上从未听过他的名号。无敌,口气倒不小。”关宏毅轻斥道。
“对了,关叔叔,你说爹是在比武进行一半时突然体力不支的?”张文敏问道。
“是啊。”
“以爹的功力不致如此啊。”张文敏疑惑道,“而且我给爹把脉之时,发现爹除了中‘幽灵三笑’之外,还中了另一种毒。”
“是什么?”关宏毅忙问。
“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应该是‘百花软筋散’。”张文敏沉吟道。
“怎么会中‘百花软筋散’的呢?”
“我想应该是那个司寇无敌的杰作吧。对了,关叔叔,爹在比武之前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没有啊。”
“没有?这可奇了。”张文敏说完,就陷入了沉思。
关宏毅见张文敏不说话,就转换了一个话题道:“掌门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
“是啊。怎么这么问?”
“既然毒已经解了,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怎么掌门看上去还是这么虚弱?”
张文敏长叹一声,道:“哎,爹那是心病。”
“心病?”
“是啊。这么多年来爹一直在找娘,如今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就更想娘了。看来,要治好爹的病,还得先找到娘。”
“上哪里去找?”
“玉女派。”
“那里没有,当年掌门和我已经去找过了。”关宏毅否定。
“你们去的时候是晚上吧?”
“你怎么知道?”
“白天的玉女派男人可以轻易进去吗?”
关宏毅笑道:“少掌门真是聪慧过人。但是白天晚上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白天可以看到许多晚上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太阳?”关宏毅打趣道。
张文敏笑笑,道:“还有人,玉女派的人。”
“见到了又如何?”关宏毅还是不解。
“可以问啊。”
“问了她们就会说吗?”关宏毅疑惑道。
“那就要看是谁问了,对于一个新入门什么都不懂的可爱的小师妹问的,你猜她们会不会说?”
“少掌门难道是想……”关宏毅已经有点明白张文敏的想法了。
“没错。关叔叔,爹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会尽早带好消息回来的。”
★ ★ ★ ★ ★
张文敏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轻松通过测试进入了玉女派。进入了玉女派,免不了要拜师,张文敏那看坐在上位的“师父”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子,她虽然经岁月煎熬,但仍不能掩盖那美丽的容颜,可以想见二十年前必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她眼中那隐隐透露出来的忧伤更使她多了一份神秘。“她,一定不是当年的玉女派掌门秦心英。”她的身边还站着两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据闻是玉女派的左右使者。“这倒是和关叔叔和李叔叔的职位一样。”
行完拜师大礼后,张文敏就马上去找她在玉女派的“大师姐”——黎丹若。
张文敏道:“大师姐,大师姐,我知道您在玉女派已经很长时间了,您一定知道不少事情吧?”
黎丹若道:“是啊。你问这个干嘛?哦,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说吧。”
“大师姐果然冰雪聪明。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哎,可怜我入了玉女派,连掌门师父是谁都不知道,说出去不是会笑掉别人大牙。”
“原来你想知道师父的名讳。早说嘛,听好了,我们的师父姓周,名婉柔,乃是上任掌门的大弟子。”
乍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张文敏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娘”字差点冲口而出。不过她马上恢复了正常,动作快得别人都看不出来。张文敏故做惊讶道:“我还以为是秦掌门呢?”
黎丹若笑道:“太师父哪有那么年轻?”
“说的也是。那今天站在师父旁边的人是谁啊?”
“左边的是左使范婉华范师姑,右边的是右使翁婉萍翁师姑。”
“多谢大师姐,我要做事去了,先走一步。”张文敏说完,一溜烟似的跑了。
张文敏寻思:“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她们一定就是娘和范阿姨没错。可她们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又成了掌门和左使?她们为什么不和爹或者关叔叔联系?我该怎么与娘相认呢?”一个个问题盘旋在她脑中,久久不去。
经过几天的观察,张文敏了解到周婉柔每天都会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去百花园散心,此时没有别人在旁,张文敏想,在那里与娘相认是最好的。
这天,周婉柔又一次准时来到了百花园,张文敏施展轻功跟了过去。只见周婉柔眼望荷花池,感叹道:“宏轩,你现在好吗?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还有嘉嘉,我们可爱的女儿,今年她应该十七岁了,她还记得我这个娘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翡翠鸳鸯,叹道:“好好的一对鸳鸯,被人无情拆散,它们一定很痛苦,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聚。”不知道是为这对翡翠鸳鸯感叹,还是为自己感叹。
张文敏听到这里,心情激动,难以平静,力道顿失,轻功便难以施展,于是,她不得不挪了挪脚以保持平衡,没想到这小小的声音已经被周婉柔听到。“谁!”周婉柔叫道。
张文敏只得从花丛中走了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我不是下令此时谁都不许进来的吗?你居然敢擅闯?你来这里多久了?听到了些什么?”
张文敏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拿出一只翡翠鸳鸯,与周婉柔手上的那一只正好是一对。其实,它们本来就是一对,是张家祖传之物,当年张宏轩将它作为定情之物送了一只给周婉柔。
周婉柔一见那只翡翠鸳鸯,忙问:“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件东西的?”
“是我爹给我的。”张文敏抑制心中的激动,尽量平静地道。
“你爹?”周婉柔的心都揪了起来,话音也难免颤抖。
“是的。我爹说,这鸳鸯本是一对,另一只给了我娘。”
周婉柔心中一阵激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张文敏再也抑制不住,哽咽道:“娘,我是嘉嘉,是您朝思暮想的嘉嘉啊。”
周婉柔听到这里,一把抱住张文敏,两人相拥而泣。
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很煞风景的出现了:“呦,母女相认哪,好感人哦。师父,我就说,大师姐对那人还没死心,您还不相信。不过,没想到大师姐连孽种都生下来了。”
周婉柔大怒道:“小师妹,请你说话尊重些。”
郭婉丽冷声道:“尊重?你做的比我说的更不尊重。我说的还是客气的呢!”
周婉柔怒道:“你!”
此时,秦心英说话了:“婉柔,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我念在你是我最器重的弟子,又是我辛域表哥唯一的骨血,一再地给你机会,还把衣钵传给你,你竟然……”
“师父,我……” 周婉柔欲语无声。
张文敏慨然道:“我娘没有错,错的是你。是你顽固不化,拆散别人美满家庭。”
秦心英下巴一扬,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张文敏不怒反笑道:“资格?资格就是我是受害人。因为你,害得我爹娘分居两地十几年,害的我从小就没有母亲疼爱。不过,以后不会了。你来了正好,免得我再去找你,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带我娘去见我爹,告辞。”一拱手,拉过周婉柔就走。
秦心英把剑一横,道:“黄毛丫头也敢在此放肆。你要走,可以,要带你娘走,也行,只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打赢我。只要你能打赢我,你和你娘就可以离开玉女派,我决不阻拦。”
“这可是你说的。好,我同意。”张文敏坚定地道。
周婉柔在一旁急道:“嘉嘉,你别冲动。你怎么会是师父的对手呢?”
张文敏道:“娘,您放心,不会有事的。”说完,就从腰间抽出软剑。
秦心英也不客气,一招招全是玉女剑法的j髓,也不顾以大欺小的恶名,使尽全力攻击。玉女剑法向来以柔以巧取胜,不过再怎么柔再怎么巧也比不上张文敏手中的软剑。凤凰山的剑法向来就以其诡秘著称,武林之中无人能望其项背,历来有“凤凰武功,天下无敌”之称,再加上张文敏十五岁已经打通任督二脉,其武学境界连其师王正明都瞠目结舌,秦心英g本不是她的对手,就算张文敏未用杀招,秦心英也已渐露败势。张文敏一招“彩虹飞现”格开秦心英的剑,趁秦心英气力未继之际用巧劲挑开秦心英的剑,随后剑尖下滑。只听“当”的一声,秦心英手中的剑已经呈圆弧形掉落在地上,随后,秦心英衣袂一角像蝴蝶般飘落,至此胜负已分。
张文敏收剑后一拱手:“多谢前辈赐教。”随后拉着尚在惊讶之中的周婉柔走人。到百花园门口时,刚好碰到范婉华,张文敏一句“范阿姨,我们走。”就把尚在莫名其妙的范婉华也一同带走了。
张文敏、周婉柔和范婉华都是“归心似箭”,自然是“一日千里”,不几日就来到了金桐派。
张宏轩与周婉柔相见,纵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只是这样面对面默默地站着,两人眼底有闪着泪光。
关宏毅初见范婉华也有那恍如隔世之感,但二人皆为开朗之人,不会如张宏轩与周婉柔那般当众伤神般地腻味。为了打散那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忧伤,关宏毅故意挑衅道:“婉华啊,我看嫂子这几年倒没见老,你怎么老了那么多?”
可惜关宏毅挑错了话题,女人怎能忍受别人说自己老,更何况是心爱之人?范婉华一怒而起,道:“关宏毅,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关宏毅话一出口,已经知道错了,但已经为时已晚。忙道:“啊?我刚才有说什么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关叔叔,你刚才说范阿姨老了。”张文敏故意“提醒”道。
“少掌门!”关宏毅无奈道。
看着关宏毅一脸的无奈加尴尬,张文敏继续说道:“范阿姨,你看关叔叔不是也老了很多,你们这是相思所致,也预示你们白头偕老,挺好的啊。”看着关宏毅和范婉华那难得的羞意,张文敏转头对父母道:“看来,这里马上就要办喜事了啊。”
-----------------------------我的废话---------------------------------
鉴于牙牙大人的问题,虽然我不知道司马无情是谁,想必我又犯了重明的错误,为此,我将“欧阳”改为“司寇”,反正一个小人物~~~
欢迎各位大人有意见的提啊~~~
第五章 疑云密布
一个晴天。
金桐派到处张灯结彩,大堂上鲜红的大“喜”字昭示着一对璧人的结合。
张宏轩和周婉柔分坐主桌两旁,张文敏依偎在母亲身旁。
随着喜声响起,关宏毅牵着盖着盖头的范婉华步入大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欢笑。
“一拜天地。”
“慢着。”这一不和谐的声音出自郭婉丽之口,只见她身着素服,还带着一群身着素服的玉女派弟子前来。
“怎么这样?太不给面子了。”金桐派弟子甲道。
“是啊,是啊。关左使成亲竟然穿着素服来,多不吉利啊。” 金桐派弟子乙道。
关宏毅脸一沉,正待发难,此时,范婉华扯下头上的盖头,对郭婉丽道:“郭婉丽,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郭婉丽道,“哼,你们两个背叛师门的叛徒,师父过世了,你们却在这里逍遥快活。”
周婉柔惊道:“什么?师父去世了?是怎么死的?”
郭婉丽冷哼一声,道:“怎么死的?自然是被你的宝贝女儿杀死的。”
周婉柔闻言又是一惊:“不可能,怎么可能?”
张文敏道:“你不要诬陷好人。我们走的时候,她不是好好的?”
郭婉丽道:“好?怎么会好?要不是你暗中偷袭,暗箭伤人,以师父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输给你这个黄毛丫头?”
张文敏道:“是她自己技不如人,还反诬我暗箭伤人。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说不定是被你暗算的呢!”
郭婉丽心中一惊,但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道:“你不必砌词狡辩。今天,我们是来讨回公道,要你血债血偿,不是来斗嘴的。”
张文敏冷哼一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郭婉丽秀眉一挑,道:“很简单,只要周婉柔交出掌门令符和你——张文敏的人头即可。”
“哦,原来你的目的是掌门令符,而不是替你师父报仇啊!早说嘛,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呢?”张文敏的讥讽明白表示了郭婉丽的心思,只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正待反驳,只听张文敏接着道:“至于本姑娘的项上人头嘛,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了。”
这句话令郭婉丽更是吃惊,她曾亲眼见到张文敏与秦心英的对决,张文敏的武功如何,她一清二楚,若与她斗,自己焉有命在?她灵机一动,转向周婉柔道:“周婉柔,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周婉柔仍在自己的悲痛中尚未醒觉,秦心英对她不能说不好,自父亲临终前将她托付给秦心英后,秦心英待她视如己出。对她来说,秦心英不止是师父,还是她表姑姑,是她除了女儿外唯一的血亲,而且秦心英还把玉女派交给她打理,除了拆散她与张宏轩的婚姻,秦心英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如今,秦心英死了,她怎能毫无感觉?郭婉丽对她说话,将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小师妹,师父葬在哪里?我想去拜祭她。”
张文敏忙道:“娘,您不能去。”
周婉柔阻止道:“不,嘉嘉,怎么说她也是娘的师父,对娘有养育之恩,娘理当去拜祭。小师妹,师父到底葬在哪里?”
郭婉丽本待拒绝,但当她接触到周婉柔的眼光时,不禁一凛,与周婉柔从小一起长大,从未见过周婉柔如此坚决,心中不知如何就顺了周婉柔的话道:“师父还未下葬。”
“还未下葬?”听到此话,一个计划在张文敏脑中形成,“娘,我陪你去。”感觉到全场人的眼光都锁定在她身上,张文敏不慌不忙地继续道:“怎么说她也是娘的师父,何况某人说她的死与我有关,我怎么能不去呢?”
虽然郭婉丽觉得不对劲,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可是事情这样发展与她的原意差太多了。“哼,你们母女俩别在那里一搭一唱了,谁允许你们去祭拜师父了?”
这次换范婉华沉不住气了。“怎么说大师姐也是掌门,郭婉丽,你凭什么不许掌门拜祭师父,你是何居心?”
“或者说,你想隐瞒些什么?”张文敏笑道。
郭婉丽心中又是一惊,这个小娃儿真是不好对付。正待发话,突然礼堂内又来了一批人,同样的素服,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这次为首的是玉女派右使翁婉萍。
“三师姐。”像是惊讶她的到来,郭婉丽竟说不出话来。
“小师妹,你太不理智了。”翁婉萍道,“师父的死因未明,你怎可一意孤行来与掌门为难?何况这里是金桐派的地盘。你怎么如此无理?”
“我……”郭婉丽没想到平时默不吭声的翁婉萍居然会来,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张文敏一见这阵仗,对于玉女派目前的情形就了然于x,秦心英一死,郭婉丽便趁机栽赃,想顺便夺得掌门之位,但以翁婉萍为首的另一部分人则想先查明真相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典型的窝里反,很好,正该利用。“想必您就是玉女派的右使翁婉萍翁阿姨吧!”
翁婉萍闻言转身,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对她说话,她那亲切的笑就像午后和煦的阳光,令人提不起任何戒心,而她那清纯美丽的容颜看上去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但她眼中透漏出来的却与她的容貌不太相符,甚至与她的年龄不符,那是一种坚决的老成的眼神,不达目的决不罢手的坚定。翁婉萍心里诧异,但她仅是“嗯”了一声,静待下文。
张文敏要得到的不是翁婉萍承认自己的身份,而是要翁婉萍承认张文敏有说话的资格。于是,她继续道:“翁阿姨,你一定不会反对娘和我去祭拜娘的师父吧!”
“娘?”翁婉萍一回神,看着与周婉柔有几分相似的张文敏,心想:“原来,她就是掌门之女,如果说她就是那个曾打败师父的人,我相信。她……,的确不简单。”
“翁阿姨?”看她陷入沉思,张文敏提醒道。
翁婉萍道:“这是自然。”
“那么。翁阿姨远道而来,不如先坐下来观礼,礼成之后,我与娘便起程随你们回去,有事到时候再说,好吗?”张文敏建议道。
翁婉萍似乎觉得自己来的也不是时候,也为自己同门——郭婉丽等人的鲁莽行为感到尴尬,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如此,虽然觉得有点别扭,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嗯,好吧。”
于是,婚礼继续举行,在张文敏的调动下,礼堂内的气氛又再次活跃起来,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但是,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吗?今天的事,是张文敏领导才能的初次展现,显示了她的不同凡响,奠定了她在玉女派人心中的地位,也是她以后生涯的一个转折点。
当然不是,礼成之后,玉女派众人与周婉柔母女就来到了玉女派。进入正厅,秦心英的棺材就停在正中央,幸亏张文敏想得周到,婚礼快结束的时候就带周婉柔去后堂换衣服,要不然,现在定是被玉女派众人的眼光杀死好几次了。
看到秦心英的灵位,周婉柔再也控制不住泪水,跪在秦心英灵位前痛哭,她这一哭,无形中减少了许多仇视的目光。张文敏心想:“看来,郭婉丽做了不少煽动工作,只可惜,没到家。”
看着周婉柔那快昏过去的样子,张文敏很想去扶她起来,但是,她知道这不行,这样做只会引起玉女派上下的反感。她尽管不情愿,但她只能做的就是跪在娘的身边,若有若无地扶着娘,以免娘昏倒。现在,只能等,等翁婉萍来扶她娘起来。因为,在玉女派,只有翁婉萍这样做才不会引起众人反对。
翁婉萍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周婉柔才跪下没多久,翁婉萍就已经扶她起来:“掌门,别太伤身。”
等,再等。
“呃,”不知如何称呼,按理说,她是掌门的女儿,该叫少掌门,可她可能是害死师父的凶手,不能这么叫,那就“张小姐。”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暗箭伤人的人,翁婉萍扶起张文敏,却不知该说什么。
“翁阿姨,娘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不如我们有事到内堂去说吧。”像是了解翁婉萍的尴尬,张文敏接口道。
果然是细心的孩子,正好不着痕迹地给了她一个台阶。“好,掌门请。”
看着周婉柔、张文敏、翁婉萍、郭婉丽与几位资格较老的玉女派门徒走进帘后,灵堂内开始切切私语。
“那就是掌门的女儿啊?看起来那么清纯可人,不像小师姑说的那样。”
“对啊,你们看掌门和她在太师父灵前的虔诚样,不像是会害太师父的人。”
“对啊,对啊,小师姑一向和掌门不和,说不定……”
“嘘,别乱说。不过,你说的也有可能。”
“就是,就是。”
众人虽没有说出来,但大概心里也有个底了。
凭着过人的内力,张文敏轻而易举地听到帘后诸人的谈话。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在嘴角溢出,“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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