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子
青青翠竹,挺拔清俊,枝叶婆娑,至夜深之时,忽然起了夜雾,微风掠过,竹叶飘摇,月影疏碎,点点洒落,幽静中又有几分缥缈。
「嗯……啊,啊……」
细碎的呻吟,浅浅地自幽暗竹林的深处里若有若无地洒落。
循着细碎的呻吟,静静地探入竹林深处,一点桔黄,在夜风中摇曳,那是跌落的灯笼,在铺满竹叶的地上洒下一点微光。
两具赤裸的身体,在桔黄的微光中,深深地交缠在一起。纤弱的少年,强壮的男人。
「啊,啊……」
桔黄的微光中,少年秀气脸上的一双乌黑眼眸漾着水光,迷离地望着在自己身上律动的男人,苦涩的责问:「你,你是谁……」
微光中,有着刚劲五官的男人喘着chu重气息,并不回答身下秀美少年的问题,身体,更加剧烈的运动着。
少年轻轻叫着,闭上了迷离的眼眸,晶莹的水光缓缓地顺着眼角,滑落在枯黄的竹叶上……
一缕雪白的身影,站立在竹林的边缘,月光飘落,可以看到那身影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侧耳倾听着竹林深处的动静,绝美的容颜泛起一抹妖艳笑容,喃喃的轻语着:「那个药有效啊……真是可惜,扔了呢……那是谁呢?我儿子叫起来的声音,还页是好听呢……」
与那让美语气不相符的是那绝美容颜上的冰冷,冷哼了一声,纤盈的手指,摘落了一片竹叶,雪白身影让然地自幽密的竹林中消失了……
第一章
南鬼府,北神g。
武林两百年来,绝对的权力象征。以一域长江为界,武林分成了南北。
南鬼府,自然说的是南武林的尊者,鬼府。
北神g,可想而知,说的是北武林的统帅,神g。
虽说鬼府与神g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江湖中引起绝对话题。只是,最近几十年来,江湖渐渐地把眼光倾向了鬼府。一则,是因为神g地处神秘,两百余年来,无人知晓其地,而鬼府则地处江南繁华之地,一举一动皆引人注目;二则,近几十年来,鬼府出了不少人才,个个出类拔萃,先有天下第一人燕鹤行,后有鬼才燕独舞,再有最近的『飞燕』燕不归……相较之下,神g就显得有些寂寥,人x皆然,自然是关注着鬼府多一点。
最近江湖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也正是由鬼府所引起的。
天下第一美人,鬼府的少主人,燕独舞,失踪了。这可是一件大事。
因为,鬼府是南武林的尊者,它平日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南武林各派产生纷争之时,出手调停,以避免大规模的血腥出现。而燕独舞是鬼府的少主人,是调停各派纷争最核心的人物,他失踪了,怎么能不是一件大事呢?可是,谁又有这个本事令燕独舞无声无息的消失呢?
鬼府声名在外,自然有其道理。当年天下第一人燕鹤行,是鬼府创府以来最为睿智的一个。他创建九鬼十八魅,维持着南武林的秩序。
九鬼分为:夺、命、追、魂、影、煞、无、形、杀!
连起来,即为夺命追魂,影煞无形,杀!
这九鬼是燕鹤行亲自训练的九大杀手,是南武林产生纠争但调停无果的情况下使用的,鬼燕令一出,九大杀手即刻出动,对不服之人进行惩处。
也有人说,九鬼是鬼府下设的九个杀手组织,而不是九个人。是组织也罢,杀手也好,终究,九鬼行使的是血的命令,他们的手段极其可怕,只要是让他们惩处过的,无不乖乖地服从鬼府的判决,绝不敢再生二心。
十八魅,说起来,就比九鬼让人舒心多了。
鬼府规模宏大,下属之人众多,没有百、十万,也有七、八万人,这么多人,靠什么吃饭?当然是十八魅。
举凡是说得出来的营生,都有十八魅的人在其中经营。
再说鬼府。
鬼府坐落于扬州府界,占地极广。其问,机关遍布,暗桩无数。怀有异心之人,甫一踏入鬼府,便已落入了暗桩眼中,然后再陷入机关阵中。
若是府主心情愉悦,料不准解了机关,放人生还;若是府主心情不畅,那么陷在机关中的人就此丧命,也是常有的事情。
谁有这个本事,入了鬼府,擒了燕独舞而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情吗?鬼府的少主人,素以风流名闻江湖,是否,这只是他自己放出的一个烟幕,此时,兴许,他正沉醉在某个温柔乡中不可自拔呢……
或许,是江湖寻仇。鬼府统帅南武林,调和南武林各门各派的纠葛纷争,虽然,表面上大家心悦诚服,可心里面,那种怨恨却不是可以简单消除的,会不会,是这些江湖中的门派,寻了这鬼府少主的晦气?毕竟,众所周知,鬼府的少主人燕独舞,因为先天不足,是个无法习武的文弱体质,在江湖,这绝对是一个弱点……鬼府的弱点!
是被抓了?
一直沉寂无声,没有燕独舞的消息,是被杀了吗……
每种猜测,都让人禁不住生出无限遐想,想象着事实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武林中,因为燕独舞的忽然失踪隐隐流动着一种不安气息。鬼府的少主人无故地从自家的府中突然失踪,这绝对有y谋。
为了什么?
鬼府的权威,不容挑战……
掳了燕独舞的人,又是谁呢?
当今武林,俊杰唯二:『狂龙』莫愁,『飞燕』不归。
狂龙?听说狂龙与飞燕是好友,又怎会掳了自己的好友之父?
飞燕?他本就是鬼府的继承者,燕独舞又是其父,又怎么可能?
除了这两个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放眼天下,谁又有如此本事能与鬼府如此明目张胆的作对呢?猜不透!
醉逸楼。
江南最出名的酒楼。
它的出名,不是因为它盛产江南的极品美酒,也不是因为它烧出来的菜尝过的每一个人都赞不绝口,而是因为,它是离鬼府最近的一家酒楼,近到,站在酒楼的窗口,就可以看到鬼府的一侧,可以听到鬼府里进进出出的动静与声响。自然,醉逸楼就成了好奇人士聚集的绝佳去处,而且是每天座无虚席,如果想坐上一个位置,还要提前三天预订!
所以,醉逸楼最近的生意,好得让掌柜数钱的手都数到软掉……
这日,醉逸楼照常又是满座,人头攒动,座无虚席。一个身着黄衫的清俊少女静静地占了二楼绝佳的位置,一坛接着一坛的喝着酒楼极品的三十年窖藏——竹叶酒。
一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狂放地喝酒,绝对是令人侧目的行径,可引得酒楼里的人纷纷侧目。不过醉逸楼里的人只是瞧了一眼,又如往常一样,议论着江湖中最轰动的那件事情。所以,少女才得以在酒楼里安静的喝酒,而不是被诸多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瞧。
「龙姑娘,酒来了……」小二抱着两坛酒,慢慢地走过来,恭敬的声音显示着小二是认得这位少女的,随着小二的走近,阵阵浓郁的酒香迎面而来,让那一身黄衫的少女露出了垂涎的表情,那模样,分明就是一个酒虫。
接过酒的时候,楼下似乎有什么动静,就听见酒楼里的人一阵喧哗,然后又是叹气声,看着满楼人物的失望神情,少女侧耳倾听着酒楼里细碎的交谈声,白皙的手掌,仰首灌了一口美酒,垂首之际,清俊的五官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可真算是武林中的一件大事了呢!惹得各方人士竟在这距离鬼府仅有百米之遥的地界内,也不避讳鬼府,对此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也亏得鬼府现在的当家对于世间议论皆不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要不然,这些人……九条命都不够活的。
轻轻地将空了的酒坛放在桌边,微薄的唇角那抹淡淡的笑容益发深邃了起来。少女清俊的容颜,显出了几分迷离的醉态来。
算起来,也有好几日了吧。
不归啊不归,你还真是大胆呢……离开了家,离开了整个武林,那个绝魅人儿,终于完完整整的属于你一个人……现在的你,应当笑得很开怀才是……只是,往后的事情,不归,你有想过吗?
江湖,不是那么容易脱离的啊……你瞧,只不过是把人带走了而已,就惹来那么大的动静呢。
拆开了另外一瓮酒坛上的封泥,将溢着陈香的酒满满地倒进张开的口中,掩去锋芒毕露的锐利眼神,清俊少女的白皙面颊上慢慢地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好酒!
「小二!」宏亮的声音,从少女微薄的唇中逸出。
搭着方巾站在大堂角落里一直张望着注意客人动静的小二,立马迎了一来:「龙姑娘,您要什么?」
「再给我来十坛……」少女的语音,猛然被一阵高喊打断,整个酒楼里,立刻骚动起来。
「瞧,瞧,燕府里出来一顶轿子呢……」
「是燕府里的哪位管事吧!会是哪一位呢?这可是燕家打出事以来,第一次有人离开鬼府的吧?」
「真不知道这少主人失踪了,鬼府里却按兵不动,一点声响也没有,这燕家人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盘?」
「就是!也不出来应个声,整个江南还看着燕家呢……嘘,嘘,掀轿帘了,掀轿帘了……」
原本各自端坐着谈笑风生的客人们,听到这一声喊,齐刷刷地竟相起身,涌到了酒楼的窗口前,揽着头往外边看,观看之时,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自个心里的想法。
燕家的人?
少女薄有醉意的眼瞳扬起一抹淡淡的困惑,现在,不归与那绝魅的人都不在鬼府中,这出来的人会是谁呢?将未竟的话语吞回了腹中,清俊少女也好奇地踉跄着脚步,佯装着醉态,慢慢地靠到了窗前。
大街上,一个少年正从宝蓝色的轿子中慢慢地探出身来。少年,不过是十五、六岁,身高因为年少还未长成而显得略矮,可却一点也不影响那少年的风姿,乌黑的发,如雪的肌肤,细致而清雅的面容,一身不染纤尘的雪白衣裳,在静寂午后的阳光中,忽地让人瞧了有一种出世的错觉。
一瞬间,整个酒楼猛地静了下来。每个人的面容上,都挂上一副怔忡的神情。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的人?不,这是人吗?是菩萨座前的金童降世吧!纯净,纯净得让世间所有的污秽都无所遁形。
这人,是谁?
「宋爷,娘要的就是这家绣坊的金线吗?」清润如水的声音,慢慢地从那街上传了过来,是少年转眸,对着身边的人低声询问。语音极轻,只是在这寂静的街上,听起来却是十分的清楚,禁不住令所有在场的人心头都为之一震,好清澈的声音,动听而美丽的声音啊。
犹带着几分醉意的深幽眼眸,将一室的迷醉了然地收入心头,清俊少女忽地咧开了一抹大刺刺的笑容……是他呀!
猛地一声笑:「小二,再给来上十坛的上好竹叶青,姑娘我还没有喝够呢!」
酒楼里的人,忽然被这猛地一声笑拉回了心思,讪讪地收回了各自的表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酒楼,又热闹起来了。只是,眼光却都禁不住随着楼下那少年而动,看着少年踏进绣线铺子,看着少年捧了一堆丝线出来,看着少年踏入软轿,然后,消失……
不知何时,那独自豪饮着的少女,悄悄地消失在这喧闹的酒楼里。犹如一阵风。小二如往常一样收拾好了那一桌的酒坛,然后打量了一下酒楼,悄然地退至柜台前。
「掌柜的,二公子出来,不打紧吗?」小二压低的嗓音,让在柜台里拨着算盘的掌柜机警地溜了一圈酒楼。
「不关我们的事,我们酒魅的职责,就是只管做好生意。」掌柜冷冷的声音,在瞧见客人往这边走来的时候,猛然提高八度,然后是浓浓的谄媚,「啊,客倌,您要点什么?」
小二低下了头,如来时一般,悄然退开。
诸多的食客,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正坐在鬼府的地盘上呢……
高高的篱笆,密密缠绕着青翠的藤蔓,粉紫色花蕾,隐隐在翠绿中绽开羞涩的风情,将一片郁郁葱葱的女冬树围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树丛中,一座古朴的小楼静静地耸立着。楼前,种着一株参天高的女冬,树下,一张石桌,几张石椅,一个女人,一盆针线。
女人坐在石桌边的石椅上,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捻着细细的绣针,在一匹白绢上绣着一对交颈依偎的鸳鸯。
一片翠绿的叶子,自女冬树上旋转着飘落,飘落在女子乌黑如墨的发髻上,静静地在那乌黑的发上,望着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慢慢地为那双鸳鸯添上丰盈的羽翼。安静而祥和……
远远的,一顶宝蓝色的软呢轿子,慢慢地靠近了静寂的院子。
「二少爷,到了。」轿子前方,一袭青衫的男子轻轻地扬了扬手,那顶软轿便在院子前落了地。然后,男子躬身掀开轿帘,将一身白衣少年迎出了轿子。
温柔的扬起一抹温润的笑颜,雅致的面容,显出一份从容来:「谢谢宋爷了。」
那男子望着少年的容颜,怔了一怔,眉头禁不住攒了一攒,只是,瞬间便将那份怔忡收敛了起来,低笑着道:「二少爷言重了,为二夫人办事,小人也是十分开心呢。」
少年淡淡地点了点头,轻轻推开了那缀着翠绿的篱笆,慢慢地走进那静谧的小院。男子静静地看着少年走进小院,然后,轻轻地向身边挥了挥手,轿子便悄然退开。
跟着是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迎了上来:「宋爷。」
「怎么样?」森冷的眼神,透着江湖中人的锐利与煞气。
「一切都如少主所料,时常有人来二夫人院里。只是,属下瞧不出有什么异动。」
男子轻轻地摆了摆手:「少主在时,曾吩咐过,一切任其自然,无须管它。我们执行便是。无异动最好,即便是有什么异动,我们也不能管,你们听明白了吗?」
「是!」
那几个黑衣人飕的一声,身影一动,已然消失,不知藏身于何处了。锐利的眼神微眯,看着院子里那恬静的一幕,俊朗的脸上显出一分困惑的神情。
少主与幼主,究竟做得是什么打算呢?放话至武林,一切皆如少主所料,而少主这么做,又为得是什么呢?
「宋管事?」温文俊雅的书生,一脸时轻柔笑意。
俊朗的男子回头:「青书,有什么事吗?」
「少主传书。」
俊朗的男子神情一凝,立刻显出了恭敬的神情:「少主有何吩咐?」
皱了皱眉,书生轻声道:「二公子之事,一切顺其自然。」
俊朗的男子神情间显出了一抹怔愕,显然是有些奇怪。奇了,二公子一向不受重视,怎么,忽然间……
鬼府外设九鬼十八魅,而内设三司七卫。三司,分别是管理府中各种事府。
户司,掌管十八魅的经营,做的是每天与钱打交道的活计。
礼司,管的是府内与府外的各种关系,做的是一张嘴的活计。
工司,管的是府中的各种杂务,是三司之中最最琐碎的一个活计。
七卫,做的自然是鬼府的警戒。其中又分三大日卫与四大暗卫。阳、辉、灼,是生活在光影里的,所有鬼府警戒,全部由他们负责;而乌、影、茫、痕,是在暗处保护鬼府的主人的贴身护卫。
宋羿,鬼府户司管事。
文青书,鬼府灼卫之长。
他们口中的二公子,指的是谁呢?
「娘,我回来了……」
女冬树下,静静坐着的女子,慢慢地转回了头,与少年有些相似的眉目,清丽秀雅,眉目流转间洋溢着慈爱温婉。透过女冬树枝照s下来的阳光,照在女子白皙的面庞上,显得那肌肤几近透明,隐约流动着一抹沉暗的青气。
「凡儿,回来了吗?」与外表的秀丽完全相反的chu嘎语音,却流动着浓浓的慈爱。
少年扬起了甜美的笑容,急行了几步,在女子的面前顿住了脚步:「娘,您又出来了,您身子不好,这深秋的风带着寒意,小心您又病着了……」
女子将手上的针线轻轻地放在石桌上,轻柔地伸出手,对着少年招了招手。少年顺从的低下身子,蹲在女子的膝边,将头埋在女子的腿间:「凡儿,娘的身子不要紧……娘在屋子里闷,出来透透气而已。你又帮娘去买绣线了吗?不要去了,凡儿,你大哥一向不喜欢我们到府外去……」
少年乌黑的眼瞳,猛地一暗,急急地抬起头看着秀丽女子,清雅的面容上显出了几分不安,嗫嗫地低语道:「娘,大哥他……」
「不归适才来过了,他找娘亲谈你的亲事呢……」女子温柔的笑着,脸庞上一双秀丽的凤眸微微抬起,迎着阳光,慢慢地闭了起来,「那家姑娘,你大哥说x子挺好,挺合你的……凡儿,你可愿意呀?」
轻轻地将头埋进了女子的腿间,少年轻轻地叹了一声:「娘,您知道我什么也做不了…」
女子沉寂了一会儿,慢慢地俯下身,将下颔支在少年乌黑柔软的发丝上,静静地笑了笑,笑容里却带着些许无奈的神情:「是啊……谁让凡儿你生在燕家呢……」
灯火初明,掌灯的青裳丫鬟恭敬地朝窗的方向施了一个礼,然后轻盈地退出了房。
跳动的烛火,带着幽幽的火光,朦胧地跳动在清雅的房间里,秀美雅致的少年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檀木椅上,乌黑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那簇跳动着的烛火,神情有些木然。窗外,府里的更鼓,敲响了二更。
「你在想什么?」chu哑的语音,在一阵轻柔的风飘过之后,洒落在房间里。高大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静寂的房间里。
少年轻轻地抬起木然的眼睛,原本温润秀丽的面容在摇曳的烛火中,突地染上一抹寒冷气息,红艳的嘴唇,冷冷地启动,清脆的声音悦耳如钤,却冷冰冰得没有一丝感情:「你来晚了。」
男人轻轻地笑了笑,相对于少年的清脆嗓音,显得低沉的声音流动在房间里,飘动着魔魅的诱惑,却是答非所问:「我今天看到你了……大家都看你看得呆了呢……那么漂亮,那么纯净……这都是那些看呆掉的人心里所想的呢……谁也不知道,你真正的表情,是那么的妖艳、诱人……不凡……不凡……我的不凡……」
低低的轻语跌落在房间里,听起来,恍如情人附在耳边一般,带着魔力,清雅沈静的少年听到那轻语,秀雅的面容慢慢地浮现了一抹艳红的颜色,瘦削的身体也慢慢地弓了起来,优美的唇也紧紧地抿了起来,雪白而修长的手指痛苦地抓紧了檀木椅,整个指尖开始泛白。j致的眉眼,不安地扫了一眼窗外。
高大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别担心,我瞧过了,这附近巡夜的护卫都远着呢,那些丫鬟们都睡了,你娘也睡了……现在,我想看看你,不凡,我的不凡……让我看看你的表情,看看与白天完全不同的那一个你……世间人,永远都不会看到你的另一面,不凡……」
男人轻笑着,伸出修长的指,支起少年低垂着的面容。
烛火中,秀美的面庞染着绯红颜色,修长的双眉紧紧地皱着,形成一道倔强的风景,眉下,乌黑的眼瞳漾在游离的水光中,在烛光下,折s得那双美丽眼睛恍若透明的琥珀,妩媚而妖异;丰挺的鼻尖上,渗着薄薄的水光,展示着肌肤如玉的光泽;优美的唇,不自觉地开合,吐露着急促而甜蜜的气息,细致而整齐的银白色牙齿不甘地咬着那红艳的嘴唇:「你,你,你……放开我……」
「放开?」轻轻地笑,浅浅地扬起修长的手臂,猛地揽住了少年瘦削身体,将少年瘦削的身子整个提了起来,不着痕迹地护进怀中。少年挣扎的身子在触到了男人的身体之后就瞬间软了下来,修长的双手不自觉地揽住了男人的脖子以避免自己摔到地上,男人笑了起来,「你现在正紧紧地抓住我呢,不凡,你是这么热情地抱着我呢……让我禁不住又想拥抱你了……你知道吗?我几乎离不开你了呢……白天,在外边,我一直想着你的身体,想着你在我的身体下面哭泣、呻吟、尖叫……那么美,那么美的你……」
静静看着烛火下有着深邃五官,俊美无比的男人,秀美雅致的容颜却流动着一抹怅然,轻轻地低头,将红艳的双唇印在那深邃的五官上,一点点地,随着那轻柔的吻,飘落的声音里流动着浓浓的苦涩:「你是谁……你是谁……夺去我身体的男人,你是谁……你总是说些动听的话,让我心慌意乱,你是谁?你是谁?」
男人笑了起来,修长的手,熟练地在瘦削的身体上游动着,除去身不染纤尘的衣衫,丰厚的双唇,响应着少年的浅浅触碰,额头、眉闻、双眸、鼻翼、红唇、颈项、锁骨、双r、小腹、肚脐、腿g……
雪白的额,肌光胜雪,轻轻地咬噬,便会留下浅浅的印痕;修长的眉,总是倔强的皱着,不管男人的吻轻柔或是chu鲁,却总是吻不开那眉间的浓浓愁绪,心疼在这一瞬点燃。
美丽的眼睛,总是恍如夜间的寒星,有时清润如水,有时妖艳似火,染着不同的风情,才升起的怜惜,在这样的一双眼眸中,便换成了深深的欲望……
鼻翼间的呼吸,总是轻柔而浅淡,让人有种停止呼吸的错觉。
红艳的嘴唇,啃咬起来的感觉甜蜜而又柔软,极品的滋味让品尝过的人,再也不想放开。
细长的颈项显示着少年的稚嫩,总是让人有着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
突起的锁骨,显示着少年的瘦削,这是,还未长成的男人的身体呢……
平滑x前粉色的两颗小r,在chu大的手掌揉搓下,会慢慢的染上艳红的深红色泽,美得让人总是禁不住升起肆意凌虐的欲望。
滑细的小腹,有着绝佳的弹x,让人总是禁不住把心思放在这片平滑上,轻吻、咬噬、揉捏……只有在看到那片雪白染上自己印上的痕迹,才会甘心……
小腹内的陷落,总是让男人的舌头留恋忘返,而这个身体,总是会在此时,不安的颤动,因为,它的主人,熟知后面的抚触是多么地让人疯狂。
再往下,是还泛着粉红色泽的男人象征,在他的抚触下,软软的东西总是很快地又硬又热,青涩的身体,总是在这个时候,疯狂的扭动着,索要着更多……
而最让人着魔的是那腿g,丰盈的双臀中间那处浅粉色的菊蕊。美丽的菊蕊,初次采撷,羞涩而不安,却又热情如火,让人禁不住着了魔,想要把自己的那一部劣g,永远的深埋进那处胜地……
「噗……」chu大恍如铁b的东西,颤抖着急速疯狂扑进了那一处美丽的菊蕊,感受到那菊蕊里面火烫的嫩壁熟练地缠绕住chu大的铁b,沉寂的房间里,chu重的呼吸和着颤动的呻吟,展开了欲望的晚宴。
「我是谁不重要,我的不凡……你只要知道,是我,点燃了你的身体……」男人细长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在手上颤动着的白皙身体,神情,有些复杂,「是我,让你疯狂的……」
少年沈静的容颜在男人的举动下,慢慢地染上了情欲的色彩,鼻息,渐渐沉重,倚在檀木椅上的雪白背部,被男人沉重的撞击撞得不住上下移动,磨搓着椅背上飞翔的凤凰,又是痛又是麻的感觉,像极了那个巨大的东西在身体里顶撞着的感觉,热烫,灼痛,却又让人着魔的迷恋……迷恋……
「啊……啊……快些,再快些,再快些……你……啊……再狠些,再狠些……」少年喃喃的低语着,绝美的眼眸,却慢慢地滑落了晶莹的水光……
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那个纯净无瑕,羞怯而腼腆的少年,在那个夜晚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一个夜晚,为了心仪的人去求药,爹爹却让他吃下了另外的药丸。然后,神智就开始模糊,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陌生男人的身体下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承受着那巨大的东西一下又一下地捣烂自己最私密的地方,一下又一下地挖开他的身体,空气里流动着可怕的血腥,血的味道,点燃了深埋在血y里带来的y狠……
是那颗药的效果……
爹爹啊……为什么,你要在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下这种可怕的药啊……让你的儿子在陌生的男人身下呻吟哭泣……你要什么……你要什么……
你真的只要大哥吗?在你的眼中,只有大哥是重要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是你的儿子啊……从小,就渴望著作为父亲的你的关注,得到的,却总是冰冷的背影……爹爹……为什么不疼爱我一点……
只要一点,一点就够了……
只要有那么一点,就不会让我这么恨你,这么恨你啊……
那个恶梦般的夜晚,点燃了深埋在心底的恨啊……
第二章
白皙修长的指,轻轻地沿着淡墨描在微黄宣纸上所绘出的深浅轮廓滑动,峥嵘树枝,半开半放的梅花,站在树下抬首遥望远方的秀雅少年,乌黑的发,隐隐地遮着少年娟秀雅致的脸庞,飘扬的衣袂间,隐约可以闻到梅花的暗香,在风雪中,遥遥地传来……
「是他吗?」雪白的手指有着圆滑的形状,莹润光泽的指尖轻轻地举起那张画,在g殿里转了一圈,随意地将画抛落在书案上,清冷的声音淡淡地在宽大的g殿里,回荡着。
g殿华丽而冰冷的装饰物下,静静坐着的美丽女子们轻轻地点了点头。
「燕不凡吗……」垂落的衣袖,恍如不经意似地拂开了书案上带着淡淡陈暗墨迹的图画,那幅图画却似被强烈的剧风吹拂一样,急剧地从书案上飘落,然后,在跌落的时候,慢慢地碎成一片一片的纸片。
「g主,燕不凡是燕独舞的第二个儿子,与燕独舞的长子相比,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他长得什么样,没有人知道他的个x,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是怎么样的……」柔和的语音,随着一身水蓝衣裳的少女在g殿里踱着步,慢慢地荡了开来。
g殿的正中央,重重轻纱后面,隐隐约约飘落的冷哼让水蓝衣裳的少女犹豫地顿了顿脚步,秀美的眼眸轻轻地瞄了一眼那重纱后面朦胧的身影,然后,不轻不重,柔和的语音又在g殿里扬起:「燕不凡,其母何氏,曾是江南第一绣坊里最出众的绣女,十七岁的时候嫁给当时丧妻不久的燕独舞,一年之内就生下了燕不凡,当时曾引起武林不小的轰动,因为其坐月子的时候,燕独舞又娶了第三个妻子,让江湖中人见识到燕独舞的薄情与风流。此后,这对母子就没有再引起燕独舞的注意,一直在鬼府西边的一个院子里沉寂的生活着。我们安c在鬼府里的暗桩给我们的,只有这些消息和这幅画。」
蓝裳少女柔和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困惑,秀美的眼眸,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重重轻纱后面静默不出声的身影。
良久,良久,重重的轻纱后方才淡淡地逸了一声冷笑:「莫愁在想什么?与鬼府结盟,或许是件好事,只是,那样无足轻重的一个角色,似乎并不配成为北神g少g主未来的夫婿吧。」
g殿两侧沉静坐着的女子们轻轻地动了动,一个素锦衣衫的妇人轻轻地起身,站在g殿的正中央,慢慢地跪下,妇人轻柔的笑容,显得有些缥缈:「g主,少g主的夫婿在武林中的地位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背景。
鬼府与神g同为武林统帅,一个掌管南武林,一个统驭北武林,两百年来,明里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可是,暗地里怎么样,只有我们自个儿知道。
这两百年来,鬼府与神g的平衡已经渐渐地被破坏了。自从燕鹤行掌管鬼府以来,鬼府的势力就渐渐地强盛。而他的独子燕独舞或许没有武功,可是,他的智能却是不容小瞧,一个文弱到经常为心疾所困的人,却把鬼府的势力比燕鹤行的时候扩展了一倍。
而今,更有燕不归,一个可以说是完美的继承者出现,把鬼府的强盛推向了最高点……而神g……」
妇人顿了顿,端丽的面容上显出了一分迟疑,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轻轻道:「神g,一直是以女子为尊的地方,在神g里,有的是数不清的女人。女人之间,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已经消磨掉了这两百年来,神g向前的脚步。
g主,鬼府越来越强,而神g却越来越弱。虽然,眼下少g主与燕不归同为武林中人所尊崇,可是,g主,我们不得不承认,少g主有着诸多的缺点,与燕不归相比,她并不算是个完美的继承者。在我们的弱势越来越明显之前,我们应该把鬼府的力量,慢慢地收为己用……」
g殿里,凝重的气氛慢慢地弥漫开来。一道寒气,森然地拂开了重重的轻纱,划破了静寂,s向那跪在地上的妇人,在那秀美的脸颊上划开了一道血痕。那一瞬间,重重的轻纱后,一张绝艳的容颜,凝聚了层层的寒气,让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吓得跪倒在地上。
「素颜,你是说我没有做好神g的g主,让鬼府给比下去了吗?」与冰寒语气相反的,是那甜美得令人害怕的柔润语音,让跪在大殿中间的女子打了一个寒颤,娟秀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不安。
「不,素颜不是这个意思……」壮了壮胆,女子再次抬首,「g主,素颜只是想告诉g主,此次少g主的提议,对于神g,绝对是利大于弊。g主还请三思!」
一声轻柔的笑,淡淡地在g殿里逸起。
「素颜,你去告诉莫愁,尽快定个日子吧。神g,该给鬼府去下聘礼呢……」
重纱后,那抹朦胧的身影,倏然起身,消失在重重的轻纱之后。
g殿中,沉静的气氛却并没有随着那身影的离开而消散。
北神g、南鬼府的联姻,只是一桩有着y谋的交易而已……
重重的轻纱后,一身白衣的冰艳女子,冷冷地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纸片,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手。
怱地,一道劲气划破了宁静。
一身黑衣的少女,恭敬地跪在地上。
「吩咐在江湖中的各处执事堂主,即刻注意少g主的行踪。」
「是!」黑衣少女领命,身影一动,又消失在冰艳女子面前。
「莫愁孩儿,你送了为娘好大的一份礼,为娘的怎么可以不回赠你一份呢?」冷冷的笑了笑,冰艳女子的手掌轻挥,按在身前的书案上,一缕轻烟,那厚实的檀木上便印上了一个纤瘦的掌印。
「叮铃,叮铃………」
微风,在深秋的季节里,拂面,已然带着冰冷的气息,令衣裳单薄的人禁不住有些瑟缩起来。
微风吹拂进敞开着窗的小楼里,吹动着垂挂在窗棂上的剔透金黄色铜铃,轻柔清脆而又悦耳的铃声,随着微风的拂动,一波又一波地在微寒的空气中荡开来。
微风,伴着轻柔的铃声,慢慢地潜进还有些昏暗的房间,吹开空气中弥漫着的腥膻味道,吹开低挂着床幔,将床榻上的一片春光,静静地展现在带着寒意的深秋清晨。
清雅少年侧躺在床榻的正中央,乌黑的发丝,略为凌乱地披散在雪白的被褥上,j致的五官,在如玉的肌肤映衬中透着非凡的灵气。纤细的颈项,带着优美的弧度消失在厚实的锦被中,一抹雪白的肌光,随着少年的呼吸,在锦被中若隐若现。
清脆的铃声,随着微风吹进少年的耳中,令少年修长的眉微微地扬了扬,紧闭的眼睑动了动,慢慢地张了开来。一双寒星似的眸子,带着几分困倦,几分疲累,几分懒散,却透着诱人心弦的美。
「什么声音?」喃喃的自语中,少年慢慢地坐起身,厚实的锦被随着少年的举动,倏地从少年单薄的身子上滑落。身无一缕的白皙身子上,映着点点的青紫,一抹微风掠过了少年的身子,少年打了个哆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厚实的锦被,裹住单薄的身子,另一只手捏住被风吹拂得不住轻晃的床幔,侧首慢慢地往外探去。
清灵的铃声,轻易地抓住了少年的眸光,少年寒星般的眼眸里泛起了一抹异样的神彩,只是,那神彩却是一闪而逝,寒星般的眸子转瞬间变得更深暗了。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地放开了纱帐,一阵窸窣的声响后,一身白衣的少年下了床榻。
雪白的指,轻柔地挑着小巧的金黄色铜铃,少年秀雅的容颜上有着淡淡的怅然:「又走了……他是谁啊……每天晚上来,清晨走……鬼府的护卫,究竟在做些什么呢……怎么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出现过呢……还……」
语音猛然停顿,少年秀雅的容颜上扬起了深深的晕红颜色,雪白的手指松开了钤铛,攥紧了微微敞开的衣襟,粉色的唇里逸出了一抹飘怱的叹息声:「其实不知道更好一些呢……那样就不会羞耻了……不会羞耻了……」
是啊,不会羞耻了……
自嘲似地笑了笑,合上了洞开的窗,清晨的微光便被摒弃在了窗外,整个房内怱地陷入了昏暗之中。
『叭』的一声,纤白的手,轻轻地点起了一团光晕,桔黄的烛火在书案上亮起。秀雅的少年在书案边坐定,摊开书案上的卷轴,卷首写着隽秀的几个楷体『鬼府机要图』,随着摊开的卷轴,蛛似的线与点,密密地布满了半张卷轴。少年一双寒星似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那画着密密麻麻的线路的卷轴,一声冷笑从那粉色的唇中飘落,秀雅的五官上染了一抹冷厉的神情,一瞬间,少年的风貌蜕变成冰寒。
「两百年来,鬼府经过历任府主的打造,早已经是布满了重重的机开,这一幅鬼府详图,在我的手中画出来,不知道会给鬼府带来多少的灾厄……爹爹,就算您聪明绝顶,也绝不会想到您的孩儿会将鬼府出卖吧……呵呵呵……」低低的笑声,自少年的喉间闷闷地响起,一滴晶莹的泪,慢慢地逸出了美丽的眼眸,「生为鬼府人,应当是众人艳羡,几世求不来的福气呵……可为什么,生为鬼府中人,我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开心呢……爹亲娘慈,兄友弟爱,一家人,不应当是这样的吗……为什么,我有个那样的爹,有个那样的兄长呢……哈哈哈……」
满眼的朦胧中,少年雪白的手颤抖着捏起狼毫,研开了墨,笔尖沾上了墨,慢慢地在卷轴空白的地方添上了新的线,沾上卷轴的一瞬间,那握着狼毫的手,猛然泛白,颤抖的手,镇定平稳,稳得仿佛前一刻的颤抖,从来不曾出现过。
烛火下,少年认真的神情,美得令人心碎……
深幽的眼眸静静地望着那窗棂中透出来的烛光,修长的身体轻轻地贴在chu糙的树干上,一抹杏黄的颜色垂挂在枝极间。侧耳倾听着晨间早起的人远远传来的动静,树梢上的枝叶轻轻地动了动。
一声轻响,簌簌的黄泥自枝叶间洒落,醇厚的酒香,便自枝桠间慢慢地弥漫开来,一张美丽而又英气逼人的容颜带着浅浅的醉意,静静的笑着,低哑的语音里带着几分柔软的温柔:「狂,你选的是他吗……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都会为你去完成……娘那边,我已经飞鸽传书回去了,日子也应该定下来了,这是你第一次真心想要的,我一定会为你得到他的……燕不凡……燕不凡……你真不简单哪……这么些年来,狂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欲望呢……真是让我有些妒忌呢……二十年,二十年还不及在鬼府的这短短几日呢……呵呵呵……」
忽地,俊丽少女凝起了眉眼,看着穿梭在重重屋宇之间的黑影。熟悉的步伐,让她禁不住皱起了眉眼。随意地一个纵跃,她来到了黑影的身前。
那是一个容颜秀丽的妇人,看见了俊丽的少女,禁不住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少g主,你果真在此!」
清朗的眼眸,淡淡地扫了一跟四周,敏锐地察觉到隐在暗处的细细呼吸又多了几缕:「怎么了,g里出什么事了?」
「属下接获g里传书,g主知道了少g主定下了鬼府的亲事,大为震怒。」声音,轻轻地抖了抖。
「她不同意?」微眯了眼眸,看着黑衣妇人。
妇人摇了摇头:「谏阁阁主素颜进谏,将其中利害关系一一表明,g主同意了。」
「是吗?」眼眸微微地一暗,眉,却拢了起来,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同意了?
眼眸,静静地飘向遥远的北方,那里,是她离开了很久很久的家……神g……
知道神g吗?
所有的江湖人,都会睨着眼睛,看着问这个问题的人,废话!谁不知道神g。
在北武林,更是如此。
只要哪里出了事情,即刻就可以看到神g中人出现。调解事端,追查缘由,然后,处理结果。一切,都是十分的迅速。
神g,是北武林的统帅。它在北武林是绝对的权威。北方七省,三十州,都有其分堂,统管各州事务。堂主称执事,下属七十二流,每流管辖本州各类事务,大到江湖纠纷,小到邻里吵架,他们都会一一地调解。如此庞大的机构,当朝又是作何想呢?
当朝,却是任由其发展,只在涉及朝政之时出来约束。这不由得不让人称奇。更让人称叹的是,神g里不管是执事、流事,或是小小的一介丫鬟,全都是美丽的女人。
令人目眩的女人。也是行事狠辣的女人,说起这些女人,北武林中人,莫不投以又敬又畏的神情。因为,这些女人,杀起人来,并不比男人逊色。
所以、没有人敢违逆神g。
所以,整个江湖,对于神g这两个字,简直是如雷贯耳。
那么,你知道神g在哪里吗?
被问的人,都会一脸的凝滞。
神g在北七省三十州都有分堂,但是,那只是分堂。真正的神g,谁也不曾去过,谁也不曾到过。问人?问谁去?神g分堂吗?神g里的人,会泄露神g的所在吗?
曾经有一次,有一个小伙子与神g冀州分堂的一个小丫鬟相好,欢爱之时,百般问询,那小丫鬟却是怎么也不肯说出神g所在。即使是如此,隔日,那个小伙子就神秘失踪了。有人看到一群美丽的女人带走了他。
如此,谁还能问出神g的所在?
那么,你知道神g是怎么样创建的吗?
被问的人,都是一脸的茫然。
神g,听说这个名字的时间已经有两百余年了。谁也弄不清楚,究竟是谁叫出来的名号,只是知道,两百多年前,在天下武林大会上,来自神g与鬼府的人分别打败了魔教的挑战者,平定了当时乱成一团的武林。
而后的两百余年,武林自动分为了南北,处于神g与鬼府的统治下。谁也不知道神g在哪里,神g怎么样创建,神g,是一个迷团。
现今的武林,只知道现今的神gg主也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也很冷的女人。每次出现在江湖,血腥都会尾随而至。因为,她的美貌令人倾倒,自然是迷醉了不少男人,可是,她的血却是冷的,那些为她动情的男人,换来的下场都是死在她冰寒的掌下。
久而久之,江湖都知道,神g的主人是一个冷血之人。
那么,神g究竟在哪里?神g又是因何而建?
冰峰,耸立在关外极寒之地,山势绵延数百里,名为冰峰,实为十数座山峰聚集而成,山势险峻,峰峦之间多为悬崖绝壁。每座山峰的顶端都有着皑皑的白雪,万年积累,即使是夏日的艳阳,也化不开那亘古以来的冰寒,阻拦着世人的探究。即便是偶然有人能进入这冰寒的极地,也会因为那一望无垠的白雪迷失了方向,常常误以为白雪后的那片悬崖是归去的路途而失去了x命,久而久之,冰峰,就成了死亡的代名词,关外的人,对其敬畏异常,不再有人涉足其中。
因而,也鲜少有人知晓,这冰寒的极地深处,隐藏着一片华美的g殿。或许是物极必反,这冰寒的极地里,竟有一处山谷,山谷里有着无数喷涌的温泉,将这冰寒极地的山谷化成了一处长春谷。绿树如萌,百花绽放,鸟兽奔走,美得犹如一个世外桃源。
几百年前,一个身受重伤的美丽女人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穿越了那片常常让人迷失方向的无垠雪原,闯进了这片美丽的山谷,为山谷的美丽而惊叹的女人,就在山谷里建起了木屋,居住了下来。而后,便不断地从谷外带回尚年幼的女童,陪伴着那渐渐长大的女婴,j心栽培,习文习武……
美丽的女人,或许是曾经遭受过男人重大的伤害,进入这山谷之后,就立下了男子不得进入的规矩,对着那些渐渐长成的女孩们也严厉的教导着,不许与男子有任何的接触,即使是自己年幼的女儿,也是这般耳提面命。
随着岁月的消逝,女孩们长大了,女人老了然后死去。而这一色的山谷里,只留了一群年少的美丽女孩。女孩们坚守着女人的教导,不与外界接触。一个误入的猎户,惹动女人那美丽女儿的春心,只是,女人的威严,即使随着人的死去,也无法在女孩们心头消失,于是,她们想出了变通的法子。男子依旧不得进入这山谷,只是,在山谷的外面,女孩们另外寻得了一处山谷,将那猎户安置了下来。而那猎户也被那美丽的女儿迷得失去了回家的欲望,与那美丽的女儿成婚,做了一对夫妻。
伴随着小主人长大的少女们瞧着那对夫妻,各自动了春心,便悄悄地自外界带回了男人,安置在那山谷中,各自婚嫁,生儿育女。女儿们被带进神g中,而男孩们则被送往另外的山谷里……如此几年,几十年,百余年之后,这座山谷里,就从一座小木屋,演变成了屋宇成群的g殿。而女人,也从一个,变成了成千上万个。
g殿建在泉眼之上,回廊重叠之间,常弥漫着泉水氤氲的水气,娉婷婀娜的美人儿行走在这重重的回廊之中,犹如九天仙子一般,轻盈而美丽。所以,这座g殿被g殿的主人,命名为神g。
神g。
北武林的尊者。第一个闯入这美丽山谷的女人有着一身诡异超群的武功,而她教导出来的女孩们,也身手非凡。
当神g规模渐大的时候,山谷自身的物产以不足已满足庞大的人群消耗,它的主人们,不得不从外界带回给养。一群美丽的女人,又有着卓绝的武功,行踪诡异,几百年来,竟在武林中渐渐出了名。而后,竟无人能与其匹敌,成为北武林的王者。
神g,以女子为尊的地方,男人,在这里是弱者。
而今神g的主人,是那个美丽女人的第十七代孙女,继承着女人的姓氏,姓龙,叫做轻寒。
龙轻寒,拥有绝世的美貌,却生来就是冰冷绝情的个x。她行事狠辣,绝情而冷厉,武林中都对她敬畏异常,称其为『冰雪龙女』。冰雪龙女及笄之后,依照神g规矩,在行g中和早已挑选定的男子婚配,当年,女儿龙莫愁出生,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生育。
谁也没有想到,冰雪龙女冰寒的x情,竟会生出一个x情狂傲,行事放荡不羁的女儿。继承自母亲的美貌,却带着令须眉汗颜的英气。自小聪颖过人,十岁就离开神g行走闯荡在江湖之中。但凡女子不敢为的事情,她都要尽情而为。
她,好酒,一身酒量,天下无双。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她为了一坛酒国名手所酿制的极品女儿红,在其家门前等候了足足三个月,就为了在酒国名手的女儿出嫁之时,尝到第一口窖藏了十八年的女儿酒香。
她,好赌,但凡北武林所有赌场,她均有涉足。她赌技骄人,未曾输过一次。而她每每赌博,皆一掷干金,赢走赌坊无数银两。但是,北方赌坊却不曾将其视为瘟神,因为,她每次赌赢,只取赌坊一半银两,为赌坊留下后路,另一半银两也从不曾落入她的囊中,全数被她救济了北方无数的贫穷人家。
她,好色。此一行为,惊骇世人。她身为女儿,却喜欢美色。只是,她好色却只为欣赏女儿姿容,更是对容颜美丽的女子温柔体贴,尊重无比。因而,北方女子,莫不因她的喜爱而心欢不已。又因她行事狂放,颇有男儿之风,更是惹得无数美人忘了她身为女儿,暗生爱慕之意。曾有北国皇后与青楼歌妓为她争风吃醋,险些大打出手。
她,好武。生就一副清奇骨骼,天资过人,但凡武艺,只需过目一眼,便铭记在心,小小年纪便融汇了百家之长,而无敌于北武林之中。十一岁,独入沙漠,一人独捉了为害沙漠几十年的漠北双枭,为沙漠游民除却了心头之患;十三岁,与西域十大高手轮番斗技,越斗越勇,连拚七天七夜,也不分胜负;十四岁时,江湖之中,已无人敢掠其锋芒。
因上种种,北武林,称其为『狂龙』。
狂龙,莫愁。
只是,因她行事放纵,武林中人,常对其行为看不过眼,有些人自以为长者,常前去教训,只是技不如人,都在她手下败下阵来。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因此常常在口头上占她便宜,常咒骂她无人敢要,要做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今日,却是要教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大大吃惊一番,因为,北武林盛传,狂龙,好事将近了……
是谁敢娶这放荡不羁的女子?
是谁呢……
说起来,所有的武林中人可真是要大大的咋舌了。竟然是鬼府中人。
叫什么来着?
燕……燕,燕不,不什么?
燕不凡!
没有听过,是飞燕的弟弟吗?
那不是比狂龙年少吗?怎么有胆子娶这放荡不羁的女子?
或许,是出于什么的考量吧?
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武林中人都无法知晓,只是,鬼府与神g的联姻,却像是投在一波平静湖水中的石子,一石击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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