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欺凌
黑暗中,全身赤裸的男人用力地扒开身下女子的双腿,强行挤进自己壮硕的腰身,丝毫不在意身下女人的感受,凸起的凶器就这样冲了进去!
“唔──”女人双唇发白,干涩的身体,完全无法接受这突兀的侵入者,除了疼痛还是疼痛,女人想要挣扎,想要尖叫,可是瘦弱的身子被身上的男人牢牢拽住,她退一步,他进攻二步,两条大腿被迫强行圈在他的腰围两侧,动弹不得。
喉咙像是已经完全崩坏了的破旧机器,只能发出“唔唔唔──”如此嘶哑无力的呻吟声,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湮灭才会如此痛恨自己是个哑巴!
灯光暗的看不清男人的脸,他好像在笑,又像是在生气,邪魅的声音低低的从他口中溢出:“小哑巴,是不是很喜欢?”
喜欢?去***喜欢,湮灭简直恨死这个混蛋了,嗜人般仇恨的眼神狠狠瞪著身上这个为所欲为的臭男人,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不说话?是喜欢的说不了话吗?”男人邪气地勾起唇角,然後又是更用力地一顶,感觉自己的分身挤进狭窄的甬道,一直深入到最里面,几经深入浅出,才感觉到她的慢慢湿润,有种噬魂的味道。
“唔──唔──”湮灭羞得闭上了眼睛,混蛋!故意的,明知故问她g本说不了话,还这样折磨她,她恨他的无耻,亦恨自己的不争气,她怎麽会在这个男人身上尝到快感……
“看,都这麽湿了……”故意沾了她的蜜y,放进她唇中,轻佻的摩挲她的嫩唇。羞愧充斥著她全身,湮灭像是受了刺激般的野猫,激动地挣扎了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命捶打著男人的肩膀。
许岩晟,你不是人!
她是个哑巴,但不代表她就不会骂人。
“不是人,谁还会跟你做‘这种事情’!”许岩晟看的懂她的唇语,讽刺一笑,抬高她的双腿,不要命的冲刺了起来,“以後还敢不敢背著我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湮灭唔唔的叫,在极静的深夜里,沙哑的声音像是毒品一般,许岩晟尝著尝著,越来越停不下来了,他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进入的更深,在她最软的私处水r交融。
她痛,痛的几乎快要晕厥过去,窗外有车经过,刺眼的灯光一闪而过,同时照亮了压在她身上这个男人的脸。
许岩晟,遇见他是她这辈子的噩梦,这个混账,知不知道今晚是他与另外一个女人──结婚的日子……
他苦苦追求闫家大小姐那麽久,不就是为了成为别人东床快婿的这一天?
为什麽他现在要在这里……要在这里……
事情怎麽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湮灭头痛的厉害,一夜无眠的她起身穿衣,房间里两人的衣服丢得到处都是,可见昨晚“战况”的激烈,事情来的太快,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只知道昨晚这个男人一身酒味地站在门口,看到她开门,不发一语的就抓住她,吻个天昏地暗。
两人从大门口一直吻到卧房,他像只禁欲了很久的野兽,将她扒个j光,这是分别三年的身体,又一次亲密贴合,熟悉的感觉让他失去了全部理x。
湮灭收拾完自己,又开始收拾男人的衣裤,看见他的内裤挂在沙发上,她脸一红,但还是捡起,恶狠狠地扔在还躺在床上熟睡的某人头上!
新婚夜新郎落跑,在自己老婆好友的床上耳鬓厮磨,原来这麽狗血的小言情节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这下子她还有什麽脸面去见珍妮。
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一封未读信息立马就跳了出来。
珍妮……
湮灭一阵心虚,犹豫地点开,屏幕上几个宋体字清清楚楚地映入她的眼幕:让他在10点之前回来。
时间是凌晨两点。
珍妮她居然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她这里!湮灭的头一阵晕眩,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是可以想象自尊心那麽强的珍妮,当时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情将这封短信发送出去的。
新婚夜,丈夫落跑,与自己的好友苟合……
床上的男人,还在睡,出奇的安静,见惯了脾气暴躁的许岩晟,这样安静的他,让湮灭有那麽一刻恍惚,觉得此刻躺在她床上的人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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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别人的未婚夫
时隔三年又一次见到他,他已经成了别人的未婚夫。
“你好,湮小姐,经常听珍妮提起你,你的姓氏真特别。”器宇轩昂的男子向她伸出了手,笑容礼貌而疏离,仿佛两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
许岩晟!
湮灭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的,瞪著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真傻,这个世界上怎麽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当珍妮告诉她,她的未婚夫长得跟“那个人”很像的时候,她就应该猜到是他才对。
许岩晟伸过来的手,没有得到她的回握,一直僵著,他也不焦急,就这麽正大光明的盯著她看。
“湮灭,你发什麽呆呢?”见到别人这样盯著自己的未婚夫看,即使是好姐妹,珍妮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
湮灭努力平定下自己的情绪,学著这个男人一样,用疏离的表情,伸手握住了他的。
男人的手凉的没有一丝温度,湮灭暗嘘,这个男人三年不见,更会演戏了,心口不一的功夫真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肌肤相触,很快便可回忆起那365个日夜抵死缠绵的场景,再加上这个“道貌岸然”的臭男人,表面上装作不认识她,暗地里居然开始偷偷m她手心,暧昧不言而喻。
湮灭连忙抽回手,拿出桌上的纸巾,擦了擦。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许岩晟默不作声,在珍妮的身边坐了下来。
“晟,别怪湮灭,她……不会说话,而且还有洁癖,尤其是对男人。”毫不知情的珍妮怕男人不高兴,在旁边帮她解释。
“还真是看不出来……”许岩晟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极为绅士的为珍妮的咖啡加入一粒糖。
那一眼,所有的深意都被湮灭收在了眼里,幸灾乐祸还是暗讽?喝了一口咖啡,心里早已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她会对男人产生抵触,还不是拜他所赐!
再也坐不住,湮灭找了个借口,去了洗手间。
手里像是沾了什麽一样,她不停的洗,越洗脸越红,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午夜喘息的旖旎场景,本以为过了三年,她已经将那些肮脏的事情都忘了,但是没想到他给她留下的y影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他和珍妮要结婚了……
不久之後,他也变成千万有妻室的男人一样,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妻子孩子,相对会安分下来吧。不知该庆幸珍妮结束了一个花花公子还是要替珍妮不值。
湮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看到三年没有见过面的老情人,就躲到洗手间里吗?”耳边突然响起一个低沈的男子的声音,有热气拂进她的耳朵,湮灭全身一激,连忙睁开眼睛,对面镜子里,除了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笑容邪魅的男人来,“小哑巴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懂礼貌……”湮灭本能想要逃开,却被许岩晟伸出来的手,按在了洗手台上。
你疯了!
湮灭瞪他,不断挣扎著,全身的寒毛都像刺蝟一样竖了起来。
“白长了三岁,没长进。”男人抛开刚才疏离的表情,亲昵地搂著她,握著她的下巴,吮吻她身上的味道。
“好香……”闻了闻味道,然後俯下身一口吻住她,湮灭不断的挣扎,却换来他更深入的侵犯,滚烫的舌头,不停的与她的纠缠,探索她甜蜜的口腔内壁。
该死的,这公用的洗手间,为什麽这个时候会一个人也没有!
发不出声音的湮灭,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待到她快窒息的时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麽!
“知道啊。”许岩晟和她住在一起一年,早已练得一手好的哑语,更能看懂她的唇语,他依然抱著她,手暧昧肆意地在她腰上流连,“不是做我们以前一直做的事情吗……”
你都要结婚了!
“那又怎麽样,有x大无脑的傻女人主动捧著万贯家产送上门来,我为什麽不要?”
湮灭不可思议地瞪著他,眼前这个男人邪魅的笑容依旧,可是眼里的东西却深沈的可怕,三年不见,她好像有点不认得他了……
她是我的朋友。
“那又怎麽样。”许岩晟接过她的话,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钻了进去,握住了她前面的两团柔软,慢慢地揉搓,笑容邪魅。
不要这样。
湮灭挣扎著,避开他的骚扰,脸红的像个番茄。
“你看,你还是对我有感觉的。”许岩晟得寸进尺,手想要往两腿间伸去,湮灭一个激灵,气得抬起手,就往他的脸上扇去──
“啪──”的一声,干净利落!
许岩晟,你混蛋!
不要以为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对我为所欲为,你这个流氓,迟早要遭报应的!
激动的比划完,湮灭再也不管他,跑出洗手间。
报应?!呵!
他倒要看看老天还能对他怎麽样!
挨了一巴掌的许岩晟,自嘲地冷笑一声,眼睁睁地看著那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脸上火辣辣的。
这麽多年,他被许多女人扇过巴掌,但是这次是最疼的。
相比以前,她瘦了好多。
漫不经心地点燃一g烟,斜靠在女厕所的墙壁上,抽了起来,白色的烟雾,拂过有些y戾的眼眸,深得像墨一样化不开。
亲爱的你好慢,我朋友都回去了。
是他那个未婚妻的短信。
许岩晟掐了烟蒂,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收回口袋里,洗了一把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镜子中的他又恢复成了原先那个温文尔雅的许岩晟……
跟珍妮结婚,许岩晟明显不安好心,珍妮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回去之後,湮灭便一直心神不宁,为了避开他,不再接受珍妮的邀请,也没有参加她的婚礼,没想到婚礼当晚,这个男人竟然不请自来了……
她就这样呆呆地盯著短信,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後悄悄拥住了她,刚起床的男人,声音黯哑x感:“在想什麽?”
湮灭一惊,连忙想要将手里的手机藏起来,但是眼尖如许岩晟,早已看清了上面的消息。
你真的很过分!
湮灭告诉他,许岩晟不在意的笑笑,扭过她的头,强吻了起来。
年轻的男人很危险,荷尔蒙分泌的特别旺盛,湮灭被他压在沙发上,身体都被束缚在他健硕的臂膀之间。
不要这样,你该回去了!
湮灭左右躲避他的吻,被他握住的x部,触电般的心悸。
“回去?回哪里去?”许岩晟的声音懒懒的,沙哑x感至极,俯身在她x前,含住她的柔软,又啃又咬,热情的仿佛他们才是新婚的夫妻。
“唔……”湮灭脸红的可以掐出水来,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什麽,她虽然早就知道他会跟珍妮结婚是带有目的x的,但是昨天好歹是新婚夜,哪有丈夫抛下妻子去跟别的女人媾和!
越想越气,凭什麽她就要给这个混蛋这样玩弄,事情都过去三年了,他还想怎麽样!
湮灭气的在他怀里,又踢又骂,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从她不断张张合合的小嘴就可以知道她骂得肯定不好听。
这麽久没见,别的没什麽长进,就脾气大了。
许岩晟有些欲求不满地停下手,起身穿衣服。
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到外面花了。
湮灭羞愤地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跑到他面前比划著。
珍妮这麽爱你,你应该好好珍惜她。
“爱我?”许岩晟看到这个词,转身又霸道的将湮灭锁在墙壁上,俯身逼近她,“那麽小哑巴,你爱过我吗?”
我……爱的从来不是你,这你早就知道的……
湮灭低下头,掩藏眼中的悸动。
许岩晟的表情,y晴不定,黝黑的眼眸看不出具体的情绪,半响他痞子般的坏笑:“那个小子到底哪里好,你就这麽喜欢他,他不过是x……”
不准你这样说慕辰!
还没等许岩晟说完,湮灭早已急躁叫起来,声音“唔唔唔”的响。
许岩晟一把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赤裸的x膛上,那里有规律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响起,湮灭尴尬的要移开,许岩晟死死地按住她的手,脸上终於恨戾了起来:“白慕辰白慕辰,你的眼里就只有一个白慕辰,既然这麽爱他,就过来把他夺回去,不过我告诉你,只要我许岩晟活著一天,他白慕辰永远都别想出现!”
“……”
“小哑巴,我才是你的男人……”他轻轻的将她搂进怀中,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我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後一个──白慕辰……就让他见鬼去吧!”
车行在路上,湮灭呆呆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望著窗外黑沈沈的天。
身边的男人,安静地开著车,神色冷漠,握住方向盘的那双手,干净修长,不可否认,这是一双足以翻云覆雨的手,商场股市的沈浮,千万家庭的利益,全部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汇集在这双手心,他只需轻轻敲一个手指,足以震塌半边天!
许岩晟不是一个好男人,但是却是个好的y谋家!
湮灭像只小虾米,全身缩成一团,一只大手,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探在她的额头上,低沈的声音,打破一室的沈寂:“不舒服?怎麽脸色这麽难看。”
湮灭厌恶地躲开那只手的触m,头转向窗外。
“等事情办完,就带你去看医生。”像是在安抚一只发脾气的小狮子,大掌又m上了她的脑袋,头发丝柔软的触感,让许岩晟满意的轻叹一口气。
许岩晟,你真的是个混蛋!
湮灭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不知是第几次,无声的控诉。
身边的男人不知所谓地笑笑,薄情的唇角习惯x的往右上角牵扯,形成一个颠倒众生的邪魅表情。
你想让珍妮以後怎麽办?
“我和那个女人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许岩晟冷漠地开口,车子一个漂亮的转弯,在一家西餐厅前停下,“我同意跟她结婚,但是我可没答应婚後一定要跟她一起过日子,当然她也一样。”
湮灭嘶哑的喉咙,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哑巴,我只要你乖一点。”许岩晟俯下身,在湮灭的唇上贪恋地吻了吻,“一张结婚证对於我来说算不了什麽,重要的是我心中在意的是谁,我的小哑巴,我想你会懂的。”
懂?她怎麽会懂?湮灭睁著大大的眼睛,望著身边这个自信心过渡膨胀的男人,他怎麽可以这样。
当年她怎麽会瞎了眼,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
明明他一口的谎言,明明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明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她当年为什麽会相信他!
心,仿佛c著一把迟钝的刀子,在慢慢的凌迟她,有风吹进来,她慢慢的红了眼。
许岩晟……当年你说爱我,那也是骗人的,是吗……
身边的男人,顿了顿,没有说话,仅仅盯著前方的鹰眸,突然浮现一个似真似假的笑。
“你猜……”
心,一下子冷到谷底!
不知是谁,曾经对她说过,许岩晟这个男人,就像是一种毒品,没尝过,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滋味,但是一旦染上了,追悔莫及。
她是怎麽遇见这个恶魔的,早已经记不清楚,脑海中只剩下只鳞片爪的记忆,如果说现在硬是要她想起来,好像那时的天也像现在这样,y沈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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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初见
见到白慕辰,湮灭才相信,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锺情这种东西。
那种有什麽东西被高高地丢进心口的最深处,噗通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十六岁的湮灭,紧张地站在那个少年的面前,一张小脸,红了个彻底。
白慕辰──
她对他的印象还很清晰,那是一个干净忧郁到甚至有点自闭的少年,浓浓的书卷气中带著一种苍白的病态,神情冷漠的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湮灭,好好认识一下,这是慕辰,你白伯伯的孩子,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还不能理解她父亲口中所谓“一家人”是什麽意思,当时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拎著自己的裙摆,在那个少年淡漠的目光下,羞涩地抬不起头。
他长得可真漂亮啊,慕辰,是叫这名字吗?
好想听听他的声音,好想跟他说说话,只可惜──
“慕辰,以後小女也要麻烦你照顾了,湮灭她──不能说话……”谈到她的缺陷,他父亲的声音,显然暗淡了下来。
那个冷漠的少年,眼里这才划过一丝讶异,白慕辰低下头,看到了那个躲在他父亲身後的娇小女孩,柔弱的仿佛会被一阵风给吹跑,一看就知道是个从小被保护过度,不谙世事的孩子,他牵了牵唇角,不知为何,笑意并没有到达眼里,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
轻轻握上他的手,湮灭有些羞涩。
好冰!
湮灭吓得浑身兔子般颤了一下,有些讶异,原来还有人的手可以这麽冰!
湮灭抬起头,偷偷打量他,很英俊很英俊的五官,很斯文很斯文的微笑,只是为什麽她从他的笑中感觉到一股厌恶!
他讨厌她?
她吓得缩回了手。
“慕辰,带湮灭去参观一下吧,这里以後就是你们的……先熟悉一下也好。”父亲的话,没有完全听清,她只知道那个沈默的男生,礼貌地点点头,然後轻轻拉起她的手,牵著她往外面走。
她的脸瞬间爆红!
男孩像是在完成任务般的带著她到处转,所谓的“熟悉下环境”,其实就是匆匆走个过场。
“小东西,你一直都是这麽乖的吗?”终於两人在庭院的游泳池边停下,那个沈默的男孩开了口。
湮灭不明白他的话,只能愣愣地站在那儿。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为什麽要带你到这儿来?”男孩转过了身,月光下的他,眼里浮现一丝与刚才截然不同的邪气。
为什麽?她茫然地摇摇头。
“真是个够蠢的大小姐。”男孩的唇角划过嘲讽的笑,“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有点同情白慕辰,居然要娶个又傻又蠢的小哑巴!”
又傻又蠢……
哑巴……
他居然这麽说她!
就算教养再好,湮灭还是生气了,一双大眼,羞愤地瞪著他!
白慕辰,他居然是这麽不懂礼貌的孩子!
“你以为我是那个白慕辰?”男孩脸上的邪魅逐渐扩大,“我怎麽可能会是那个残废?不过也好,哑巴配残废,天生一对!”男孩冷冷的讥笑,笑容比月光还要沁凉。
他不是白慕辰!?
小湮灭震惊地瞪著他。
那他是谁?
“我是谁?”少年仿佛看穿她的心,逆光的脸,突然闪过一丝邪气,猛地用手扯过小湮灭的下巴,一双猎手般的黑眸紧紧地盯著她,“小哑巴,我是谁,你现在不用知道,但是我相信不久之後,我会有很多时间让你明白,我是谁……”
她的出生,对於她那优秀的父亲来说,是一个污点,谁也不愿意自己一生下的孩子患有先天x运动x失语症,她的发声器官都完好,也能听得懂别人说的话,但是就是不能开口说话,甚至连书写都很困难。
天生的缺陷,让她没有办法在同龄人中正常的生活,父亲又不愿意让她去聋哑人学校,因此单独的老师,单独的课业,单独的生活环境,导致了一个智力、身体发育都相对迟缓的湮灭。十六岁的碧玉年华,她看起来还是一个孩子。
原本以为她会像这样一个人生活到老,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场乌龙,让她原本平淡的生活,彻底打乱!
十六岁,她成了白慕辰的未婚妻。
“白家少爷是个不能人道的残废,这个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也只有你那个残忍的父亲,会把你卖给一个残废当老婆。”少年望著手中的女孩,还是那麽小,柔弱仿佛一只蚂蚁,他轻轻一捏就是捏碎!
湮灭被强迫高高仰起头,脖子被一只细长的手掐住,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她暂时无法呼吸,她只能无助的张大嘴巴,拼命的吸气,发出“啊啊啊──”断断续续的破音。
快放开我。
两只小手无助的比划著,只可惜这个少年看不懂手语,哑巴,其实并不是很可怕的病,最可怕的是,身为哑巴的人的身上,同时还患有哮喘!
两者都不是致命的,但是叠加在一起,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没有患过的人都不会知道,那种被掐住了脖子,不能呼吸,也不能求救的痛苦……
意识在慢慢的远去,她看到少年邪魅的脸,在自己面前变得越来越模糊……
她以为自己会被他活活掐死,就在意识恍惚间,钳制住她脖子的那只手突然受了惊般的松开,湮灭一下子软倒在了地上,感觉到有人在掐她的人中,以至於她不会晕过去。她吃力的眯起眼睛,模糊之中,看到了一张惊魂失措的脸。
一样的脸孔,一样深邃的眼神,如夜色般沁凉。
她感觉那个人扶住她的双手在微微的颤抖,好像强迫自己去触碰一样恶心的东西,chu重的喘息声,拂过她的脸颊,她听到他的声音,像是在对谁怒吼:“你闹够了没有,许岩晟,快给我滚!”
接著,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黑暗……
她不知道自己病了多久,潜意识中,她好像一直听到她那严厉的父亲在数落谁,而对方一直安静地坐在她的床边,沈默地受训。
因为是个哑巴,她什麽声音也发不出,她好想告诉父亲,害她哮喘发作不是他,可是喉咙火烧火烧的疼,只有断断续续的破碎声。
她发高烧,持续了好几天,那个少年寸步也寸步不离地守著她,直到某天夜里,她的高烧终於退去,能够看清楚东西时候,少年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小湮灭怔怔地看著他,如果不是他眼底的深意完全和那个害她发病的人不一样,恐怕以这两个人的外貌,她真的会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
看见她一动不动地盯著自己看,少年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窘迫,他拿起湮灭放在床头的小本子,写了话递过来。
初次见面,我叫白慕辰。
字迹清秀整洁,如同他本人一样。
小湮灭一看就爱上他的字迹,接过本子,也在上面写了一句:
初次见面,我叫湮灭。
听说你不能说话,是吗?
小湮灭用力地点了点头,少年看见了,单薄的唇角终於扯出了一丝笑意,好看的仿佛是雪地上初升的暖阳,让人感到丝丝的温暖。
小湮灭几乎看呆了。
少年递过来的本子上,又写了一句话:
正好,我也不喜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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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她是嫂子(1)
“许岩晟,你还真有脸来见我!”
刚走进预约好的包厢,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就传来。
珍妮端著手中的咖啡,幽怨地望著推门而进的英俊男子,当她看到男人身後又跟进一个瘦弱的身影时,终於端不住手中的咖啡杯,“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知道是谁,湮灭下意识的就想要逃跑,却被许岩晟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稍稍用了点力气就给拖了回来。
湮灭不敢置信地瞪著身边的男人,想不明白这个疯子带她来到底想要做什麽!
“亲爱的夫人,昨晚休息地可好?”许岩晟拉著湮灭的手,风轻云淡地走到珍妮对面坐下,与怒极了的珍妮相比,这个男人真的是冷静的有点无情。
珍妮绝望地看著她这个所谓的丈夫,不明白一个人怎麽可以变得这麽快,就在昨日这个男人视她为珍宝,为她戴上婚戒,许下一生的诺言,他们甚至还将蜜月旅行定在了美丽的爱琴海,香槟、美人、阳光……一切安排的那样完美,可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麽转眼间一切就变了。
洞房花烛夜,她等了他整整一晚,而她的丈夫……
珍妮锐利的眼眸,落在许岩晟身边的女人身上,心顿时透心凉,想想真可笑,一个月前,她也是在这里将自己的好友介绍给她的男人,那时她的男人还坐在自己的身边,现在,位置很可笑的对换了……
珍妮不甘地握紧了自己的手,连手下破碎的陶瓷c入皮r里也不知。
珍妮……你听我说……
湮灭比划著试著跟她解释,可是双手被身边的男人一把抓住:“闫小姐,不要把我许岩晟当傻子,你愿意嫁给我,不过是看上了白家的那点资产,闫氏亏损多年,早已入不敷出,白家老头子愿意给你还债,你给白家当儿媳妇,这个买卖不是很公平核算?”许岩晟的薄唇习惯x的上扬,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一个好看的男人,那上扬的唇角,明明看起来是斯文的,但是却又有一种毒份在里面,看著看著便会上瘾。
“我许岩晟虽不像白慕辰那样排斥女人,但是有一点还是跟他挺像的。”三月的气温,依然有点凉,但是湮灭觉得身边这个男人,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冰凉,“一个跟很多男人都上过床的女人,我也觉得脏!”
“许岩晟!!”
对面的珍妮终於忍无可忍咆哮,她死死地抿住的唇角都透露出一丝决裂的味道来,她指著湮灭冷笑道:“是啊,我是跟很多男人上过床……那这个不也是吗!”珍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全身激颤,“别以为我不知道,许岩晟你有多干净,先不说其他的,就论这个女人,她可是你嫂子!白慕辰的老婆,背地里跟你嫂子偷情,你脏不脏……”
脏──
湮灭的身体冷不丁地颤抖了一下。
许岩晟危险地眯起眼睛。
“就算白慕辰现在死了,那她也是一双破……”
“鞋”字还没有说出,一个响亮的巴掌声率先响起,在这个低温的房间里,意外的响亮!
这一巴掌,仿佛也扇在了湮灭的脸上,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全懵了,那些肮脏的过去也在这一巴掌全部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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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是h,又不会少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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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她是嫂子(2)
听说智力迟钝的人,记忆力也相对薄弱,但是一旦真的被他记住了,那便是一辈子!
湮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类人,但是白慕辰,她的丈夫,尽管已经“走”了三年了,她依然能够记得住他的所有。
那个时候的她,还不明白为什麽人人都说白慕辰是个残废,他的身体明明很健康,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注视别人的目光总是那麽专注、认真。
白慕辰不喜欢跟人接触,没有必要g本不会开口说话,如果不是初遇他的那一晚他超乎理智的吼声,她觉得他也应该是一个哑巴。
他说他喜欢手语,她就开始教他,刚开始两人只能简单的进行交流,後来时间长了,他便能读懂她大半的意思,他的记忆力很强,只要她演示一遍,便可以记住。
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因为仅仅几个简单的手语,就能表达对方的心意。而她也不知什麽时候开始,慢慢的对那双干净、清冷的双眸著了迷……
那不是一个十八岁少年该有的眼神,空洞、麻木。那黑沈沈的眸色中包含了太多太多让人读不懂的东西。
“许岩晟!你居然打我?!”珍妮捂著红肿的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瞪著身前那个男人,“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居然出手打我!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老婆!”
“呵,如果不愿意我们立马就可以离婚。”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但是眼中y狠的神情,令人恐惧。
珍妮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怎麽就著在了这样一个烂男人手里,她怒极反笑,透露出一丝同归於尽的决裂来:“原来你打得是这样的注意!许岩晟,你想得美,你想要跟我耗,我就陪你耗,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我是死也不会离婚的!”
抓起桌上的手提包,珍妮不甘地瞪了湮灭一眼,不明白这个哑巴到底哪里好,白家的两个兄弟都会看上她!
“啪──”的一声,门重重地甩上,室内只剩下一片死寂般的沈默。
既然不爱她,当初你为何要跟她结婚?
湮灭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仿佛看了一出好戏。
“白老头子要我娶那个女人,为的是什麽,只要长著眼睛的人,都一清二楚,想用闫氏那座怎麽填也填不满的空山,让我分身乏力,他老人家的算盘也未免打得太过j明。表面上白、闫两家世交,以联姻的名义强强联合,暗地里却不过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许岩晟能让白老爷子如此大动干戈,也真算是荣幸至极了。”许岩晟抿了一口红酒,皮笑r不笑。
从小,她就知道他许岩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既然他早已将白老爷子的算盘看的这麽透彻,却依然接受所有的安排,想必他早已想好抽身之路,可能最後这个y险狡诈的男人还会反咬一口!
你不要这样,毕竟他是你的爷爷……
男人冰冷的笑容,让她心凉,湮灭无力地比划著。
“爷爷?”许岩晟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容比哭还难看,“小哑巴,你最清楚,从小他老人家眼中就只有白慕辰一个孙子,什麽时候把我许岩晟放在眼里过,要不是三年前的那件事,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承认我是他的孙子!”
他到现在,还依然清楚的记得白家人在他身上加注的痛苦,他恨!为什麽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他白慕辰可以享尽所有人的疼爱,而他许岩晟却只能躲在黑暗中当个影子,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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