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以后》11-15

  第十一章 君子之交
  21、
  他送她的第一份比较贵重的礼物当时挺轰动,引起了不少人围观。
  倒不是什么浪漫蜡烛鲜花配戒指什么的,而是一架空调。
  他听她室友说她这人极怕热,夏天晚上在宿舍热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送她空调的前几天,他听她室友说她在宿舍看书,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室友问她怎么了,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用很平常的语气平静的说:“太热了!”
  室友简直哭笑不得。
  宁靖十分心疼地对说她:“你怎么这么娇气啊?居然被热哭了?我还第一次听说有人热哭的!表情很无奈。
  过来几天,他就花光了他当月全部的工资,给她买了个空调。那是他和朋友合伙开公司被背叛后,在公司上班领到的第一份薪水,之后两人吃了一个月白米饭拌酱菜。
  也是这件事之后,沈年华才真正从内心接受了他。
  毕业后,这空调也一直用到现在不曾换过,上面还被她用记号笔画了两个q版老宁和她牵手的小人。
  她坐在床上,床的对面是一架白色欧美风的梳妆台,这还是宁靖特意为她去旧货市场淘来的,她用白色丙烯重新刷了颜色,又换了面崭新的镜子。
  梳妆台的小抽屉里面放了几十块到上万块不等的各种首饰,全部是他每年送的节日礼物,他自己的除了一块因业绩突出公司奖励的劳力士手表外,就只有一块雕刻着貔貅的白玉和一串开过光的黑色檀木佛珠。
  这白玉貔貅和黑檀佛珠都是她送给他的情人节礼物,还有围巾、领带、袜子、她给他画的肖像等一些不值一提的小礼物,望着空调上傻乐地牵手的小人,不自觉的笑了。
  她夏天怕热,冬天又极畏寒,脚怎么捂都捂不暖,宁靖就直接抱起她的脚,揣进自己怀里,紧紧搂着她睡,每夜每夜的都是如此,这个举动不仅温暖了她的脚,也融化了她的心。
  22、
  他曾说:“女人的心就好比城池,有的外表看上去坚不可摧,一旦攻破里面就是一马平川任君驰骋;有的看上去没有高墙围绕很好瓦解,进去后才发现里面铜门小巷沟壑地道,每深入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沈年华很有自知之明地点头:“我属于前者。”
  “那陈培就属于后者!”宁靖警告她道:“所以你要离她远一点知道吗?不然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没想到,居然被他一语成谶。
  23、
  往事一幕幕从脑中闪过,就像一段段被刻录在心灵上的电影片段,回忆越是幸福,痛苦越会加倍。
  发了会儿呆,就听见感应锁自动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房门被打开。
  宁靖在门口换了拖鞋进来,将包放在床头柜上,三两下解除了围巾挂在衣架上,打开了空调,将衣服通通脱去,进了洗手间,打开水蓬头,哗哗地往身上冲着。
  洗手间的门是纯透明的,如果不拉窗帘,房间内的人就可以将洗浴室看的一清二楚。
  他已经习惯了在她面前赤|身裸|体,也习惯了不拉窗帘,他壮硕的身躯像以往一样进入她的眼睑,每一寸都那样熟悉。他身材健壮魁梧,肌r结实,一只手抓住她两只胳膊都叫她动弹不得,只得任他轻薄。
  他很骚包,总是自认为自己的弟弟又长又chu,十分得意,总是不穿衣服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惹得她面红耳赤,没到此时,他就来个饿虎扑食,将她压在身下,只剩一些y靡的呻吟与喘息。
  他还有皮肤炎,一到夏天或喝酒吃辛辣的食物,身上就会长出一些红疙瘩,奇痒难耐,难以g治。为此她在上搜罗各种偏方,去排专家号,问专家哪个偏方比较靠谱。
  因为自身有皮肤方面的问题,他对关于皮肤上的问题知道的挺多,总是说她:“不要早晚都洗澡,皮肤上的保护层会被破坏,一周两到三次最科学!”
  可惜她屡说不改,他只得给她买了一堆护肤品来养护,每天晚上都要她涂上,她要是忘了或是太累睡了,他就轻轻掀开被子,帮她涂好后再轻轻躺在她身边,拥她入怀,安然睡去。
  静默的空气中只能听到水哗哗地响着,他洗澡很快,冲了一会儿就出来,用宽大的浴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依然是赤|身裸|体,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椅子转了个圈,滑到书桌旁,打开电脑,放了音乐。
  他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忙着自己工作,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提都没有提。
  坐了一会儿,沈年华就站起身打开柜子,将柜子里的衣服扔到床上开始整理。宁靖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噌地站了起来,捏着她的手腕,怒问:“你干嘛?”
  她扭动手腕,想抽回自己的手,挣扎了两下,他却抓的越发紧,她疼的皱起了眉,看了他一眼,他微微松了些,还是抓着不放。
  “宁靖,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认为我们还有回转的余地么?”
  他像只红了眼的斗牛,“你想怎么样?”
  沈年华低着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说出了那三个字:“分手吧。”
  “不可能!”宁靖想也不想,断然拒绝。
  她略微嘲讽地笑出声来,缓缓念道:“只要日子过得去,哪怕头上有点绿。横批:忍者神g。宁靖,你确定你能忍受得了吗?”
  “你……”宁靖龇牙欲裂,
  她还不等他说出什么来,就轻声说:“不论你能不能忍受得了,我是肯定忍受不了的!”
  宁靖就像被人狠狠打一拳似的,脸色惨白,怔然地松开了她的手。
  她揉了揉手腕,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是在报复我?”他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沈年华好笑地问:“我报复你什么?宁靖,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任的,当你做出事情的那一刻,我相信你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我沈年华不是那么死皮赖脸的人,既然你都做出选择了,那我就成全你。”
  她说着,一贯的轻松语气,像在说着别人的事。
  她一向都是温柔的,乖顺的,甚至大咧的,糊涂的,总是没心没肺的开怀笑着,乐观又积极,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冷静的,无情的,决绝的。
  不,他一直知道她是决绝的,就像当初对陈培曾那样好过,义无反顾的帮助她,那她当姐姐一样全心对待,当知道她背叛她利用她的那一刻,她虽然伤心,却毫不留情地将她从心底删除,再见到她,只剩下客气、敷衍与不耐,不论她主动示好,还是撒娇耍赖,她都只是冷冷地看着,疏离地笑着。
  就像现在。
  他从来没有这样恐慌过,连在创业之初被朋友卷走了公司的全部资金他都没这么绝望过,就像一个你笃定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东西,突然有一天她告诉你,她不属于你了,就像你的心长在身体里,突然有人从你x腔中将它取走,告诉你,这颗心其实只是接住在你x膛,现在,它要走了。
  那种空荡,疼痛,无助,恐慌,孤独,各种情绪纷沓而至,洪水一般将他淹没。
  他猛地抱住她,紧紧搂着她,像过去一样,在她脸上身上胡乱地亲吻着,不顾她的挣扎,脱她的衣服,口中不停喊着:“年华,我爱你,我爱你年华,我真的爱你,不要离开我,我爱你,不要离开我,我会受不了的,年华,我会受不了的……”
  她声音依然很轻,也很坚定:“宁靖,你当初做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你做出那样的事,我能不能受得了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聪明一世,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她声量陡然拔高,厉声斥道:“宁靖,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明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还是这么做了,你g本就不在乎!宁靖,你现在还在这里假惺惺的!你这混蛋!你真虚伪!”她隐忍的怒气在这一刻终于全部爆发,连声怒喝:“虚伪!虚伪!虚伪!”
  宁靖从来没有被她这样骂过,一时竟呆了,应该说,她从来不曾这样大声而尖利的说过谁,就是当初屡次被陈培背叛利用,她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她这唯利是图谁都可以作为利用对象的x格如果一直不改的话,那么她一辈子都交不到一个真心的朋友,她在我还未进入社会时就狠狠给我上了一课,我应该感谢她才对,至少她让我知道,不是每一个对你笑的人都是你的朋友。”
  可交又有缘的人深交,可交但无缘的人淡交,不可交但有缘的人泛交,不可交可有孽缘的人绝交。
  陈培原本于她是深交,渐渐成为泛交,现在成为绝交。
  人生中,我们本来以为不可或缺的存在,原来不过是来到你的生命中,只为给你上一课的路人甲。
  面对这样激烈的沈年华,他突然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着她,用嘴巴堵住她的嘴,手掌伸进她衣衫内灵活地解开她的x衣暗扣,揉捏她饱满的□,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留住她。
  她剧烈地扭动着身体,却抵不住他的强势,身上的衣裤被他一件一件的扒了去,双腿抵在她两腿之间将她两腿朝着他打开,一只手抓住她两只胳膊举在她头顶,一只手抬起她的屁|股,扶着胯|间巨剑对准她中间的洞|x猛地贯穿了进去,痛的她身体向后一缩,眼泪哗一下就滚了出来,屈辱感瞬间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维。
  他的阳|具又chu又长,她尚未经过润滑的甬道又干又涩,这样骤然捅进去仿佛将她整个人都生生撕裂了一般,疼的身体霍然紧绷,上身反s地弓起,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血腥味在她唇齿间蔓延开。
  他只是进去了一半就卡在那,进不去也出不来。
  他也不着急,两人相识六年,在一起的时间五年,他对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手指灵活地挑逗她x前敏感的珍珠,舌尖在她耳垂颈脖间流连,引起她一阵阵颤栗,不过片刻她身体就瘫软成了一滩烂泥,没了半分力气,两人紧紧咬在一起的地方涌出一股热潮,如同润滑油一样滋润了两人紧密结合的部位。
  第十二章 相见恨早
  24、
  沈年华平时是个再和顺不过的人,可一旦倔起来,心气一下子就上来,羞辱万分之下两只脚不停的挣扎,上身也不住地扭动,可越是扭动,宁靖反而像品出乐趣来,兴奋的眼都红了,身体越加卖力的抽动,不论是体型或是体力,平日里一只手都能按住她不能动,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向来好强,自己兴奋的同时还希望她也同样快乐,竟忍着不s,在床上整整折腾了她两个多小时,
  直到她昏倒在床上,他才尽兴地在她体外s了。
  他似乎好久都没这么尽兴了,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躺在她身边,伸出一只胳膊枕在她颈脖下,将她轻轻揽在怀中,将她脸上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拨到耳后,手指一寸一寸地描绘着她j致的五官。
  眉,眼,鼻,唇,还有皮肤,每一寸都让他爱到骨子里去,越看越是喜爱,在他眼里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比不得他媳妇儿的,这么漂亮,这么j致,这么干净,还有点小脾气,哪一样都叫她爱不释手。
  她额上还有一层细密的薄汗,知道刚刚他折腾的狠了,也是好久都没这样尽兴过了,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似的,那紧密的洞x绞的他发疼发疯,欲罢不能,过去她总是太过配合,太过享受。
  两人相恋了五年,那种滋味儿也不禁有些淡了下来,加上所处的环境中哪个男人在外不是有小三或是在外应酬的,开始几年还能把持的住,最近一年来他意志力越发的薄弱,有时候明知道不能那么做却还是做的,现在哪个男人不这样?女人又能怎么样?真把她哄好了,她还离开你不成?
  只恨自己认识她太早了,还没尝过花花世界的各种甜头,就遇到了她,那么这一辈子,他岂不是只能拥有她一个女人了。况且他只是偶尔在外打回野食刺激一下,心还是在她这里的,把她捧在手心疼还来不及,适才听她说分手的时候,一下子慌了,他在外面再怎么样,也从来没想过会跟她分手,也从来没想过跟她分开以后还会跟什么女人在一起,这辈子恐怕再不能找到比她更让他心里宁静的女人了,似乎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守好自己,不让纷杂的社会彻底将自己吞没迷失了。
  他爱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休息了一会儿,他轻轻将胳膊抽出来,去洗手间冲了会儿身上的汗,拧了热毛巾轻轻将她额上汗水拭去,又擦了她被他冲撞的红肿不堪的下|体和他s在她小腹上粘腻的j|y。
  他动作很小心,却还是弄醒了她。
  她醒来后并没有使劲的挣扎或是吵闹,而是很安静的起了身,进了浴室,用水狠狠地冲刷自己的身体,整整冲了快一个小时,他都等出火气来冲进浴室关了水龙头将她整个人打横着抱了出来。
  这样安静的她叫他心里异常慌乱,她不是个能忍的x子,向来有事说事,过后就忘记的,可如果她放在心里不说,这样沉默着,就表示她在很慎重很认真的考虑一件事,做一个决定,而这决定一旦做出,基本上就是无法挽回的。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过体r在掌心中打了圈,要给她抹上,被她很冷淡地避开,拿过椅背上的浴巾将湿淋淋的身体裹住。
  两人在一起五年,她仍然不习惯赤|裸着身体在房里走来走去。
  拿了体r,坐在床上,自己低着头细细涂抹起脚来,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身材修长,体型如天鹅般柔韧优雅,此刻低着头,细腻白嫩颈脖勾勒出柔婉的曲线来,露出一大片美白x感的背,她这样冷淡,别有一番清冷的美,勾的他心底邪火瞬时又上来。
  他将掌心的ry抹在她洁白的颈上,缓缓向背部按摩,她身体略微一僵,伸手很平静地将他的手撩开了去,他不死心地又伸了上来,硬是给涂抹揉捏了,惹得她浑身轻颤。
  她背部和颈脖又多敏感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一碰她,她整个人都软了。
  只是她身体软了,眼神却依然那样冷,那样淡,兴不起半点波澜,他身体里的火热被她这眼神一看,不知怎么,通通都消散了。
  接下来几天她都是这样,不声不响的,一个人想事情,一个人做事情,安安静静的该干嘛干嘛,半点戾气都没有,没有撒泼,没有寻死觅活;他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平时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只是没再去应酬,每天下班准时回家,不是带巧克力就鲜花,或是各式各样的小吃食,所有非工作以外的女姓电话全部当她面删了,聊天工具上面的非工作上的女x也全部删了。
  只除了陈培。
  情人节的前一天,陈培给沈年华打了个电话,她本来是不想接的,鬼使神差的,她居然接了电话。
  陈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脆,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亲切自然,“年华,你出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不用了。”她很冷淡地拒绝,声音低低的,没什么起伏。
  “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沈年华一下楼就看到了她,冷风中,她穿着一件雪纺的短裙,外面套着一件皮草的斗篷,下身是黑色打底裤加十二公分的高跟鞋,酒红色的微卷长发慵懒地散在她的肩上,她抱着双臂,拎着一个纸袋,冻得微微有些瑟缩。
  看到沈年华时她愣了几秒钟,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然后不自在地转开的视线,一只手不停地抚着自己的头发,迟疑了一下还是亲热地笑着将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
  “给。”她往沈年华手上一扔。
  沈年华以为是她送的情人节礼物,毕竟对她那样好过,心里微微有些感动,那尘封的冰块仿佛松动了些,客气地笑了一下,心软地问:“什么?”
  她是经不起别人对她好的人,只要别人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会加倍回报过去,哪怕伤害了她,只要再对她好点,她就会再度心软原谅,才会被陈培利用一次又一次。
  这种人,说的好听点是脾气好,说的难听点就是包子。
  陈培退后了一步,又将视线转移到其它地方去,有些后悔,又有些狼狈地说:“这,这是你们家老宁留在我那的衣服。”她说这段话的感到非常的艰难,好不容易将这段话说完,望着沈年华眼中的温度陡然降至冰点,她也十分不好受,大声地掩饰道:“叫我给他洗衣服?我才懒得洗呢!还给你了!”说罢逃似的转身走了。
  可能走的急了,身体一歪,脚忽然扭了,她疼的扶着脚狠狠地踹了两脚高跟鞋,却不敢回头,赌气似的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地潇洒走了。
  沈年华眼睛瞥了一眼就知道这件衬衫确实是宁靖的,还是她亲手给他挑的。
  她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尽了,连提着那纸袋的力气都没了,随手将那纸袋扔进了垃圾桶里,走了几步,又回头将那纸袋拎起,放在了房间的门后。
  第二天白□人节,他早早下班赶了回来,
  转眼间白□人节就到了,那天他下班早早地赶了回来,开车去超市转了一群,买了西兰花、牛排、三文鱼等一些食材,围着红色细格子围裙,将家里收拾打扫了一番,将客厅的餐桌换上了一条干净的餐布,放上五只心形蜡烛,拿出了他珍藏很久的红酒,房间的冰箱、地板、橱柜、阳台,都点满了蜡烛,将这一切都准备好,他满意地点点头,带上楼下花店订好的一大束蓝色妖姬,开着洗的发亮的车,去她上课地方等她。
  他长得本来就很引人注目,今天又特意打扮过,袖口还喷了些香水,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那里无比的骚包。等她一出来,他就亮出雪白的牙齿,扬起灿烂的微笑,迎上去将她抱在怀里,片刻后放开她,把花放在她x前,眼睛深情地凝视她:“年华,情人节快乐!”
  如此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又如此浪漫,在这人来人往的校园里引来很多人的侧目。
  沈年华心却是针扎似的疼痛,有些呆呆地说了声:“谢谢,很漂亮。”
  宁靖温柔地说:“喜欢就好。”他动作很轻柔地揽着她的肩,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一件珍宝,“年华,这是我们过的第五个情人节了,等我们老的走不动时,还要过第五十个情人节呢!”
  沈年华呼吸微微一滞,抬头朝他嫣然一笑,这些天一直y霾的情绪终于放空,像雨后的蓝天澄澈美好。
  她的笑容叫他心脏加速跳动,惊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些天来他的心情竟像当初开始追她那样忐忑,此刻见她笑了,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咧着一口整洁的牙齿,笑眯了眼,状元及第般神采飞扬春风得意,整颗心都飞了起来。
  他开心地大叫了一声,抱着她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消失很久的激情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那样的快乐欢喜连四周的路人都能感受到,都朝他投来艳羡的目光。
  沈年华也像是回到当初两人刚恋爱的时光,眉眼眉梢都是明媚的春意,轻轻浅浅的,叫他移不开半点目光,他像个孩子一样飞似的向天空蹦跳起来,双手窝成喇叭状仰头对着天空大喊:“沈年华!我爱你!!!”
  “沈年华!我爱你!!!”
  “沈年华!我爱你!!!”
  他走到她的前面,转过身来倒退着走,大声地对她喊:“沈年华!!!我爱你!!!我爱你!过去爱你!现在爱你!以后爱你!一辈子爱你!!!”
  沈年华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一只手拿着鲜花,一只手也窝成半个喇叭状,对着他大声呼喊:“宁靖!我也爱你!!!过去爱你!现在也爱你!!!我爱你!!!”她喊着,深情地凝视他,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霎时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眨了下眼睛,泪水像珍珠般滚落了一地。
  宁靖一看她哭就心疼的不行,连忙上前抱住她:“不哭了,对不起,年华,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有什么用?”沈年华不停地念叨着这两句话,积压了许久的情绪都像找到发泄口似的,埋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宁靖心疼地紧紧抱着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哄道:“你要难受的话就打了两个巴掌,只要你能出气……”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他懵了一下,没想到她真会打他,“靠,你还真打……”
  语音未落,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第十三章 枕边冰凉
  宁靖被她那狠狠的两巴掌打的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怔在那里睁大了一双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好半响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还真打啊?”
  她的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腿之间呜咽不已,哭声悲怆而绝望,渐渐转化为决绝。
  只是这些宁靖都不知道,他满腔的火气都被她浇灭,只剩下自责和心疼,拿起她的手又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她哭了一会儿,就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仿佛刚刚哭的那个人不是她,抬手将脸上的眼泪胡乱抹去,抬头仰望了下天空,调整了心情,笑着说:“走吧,我们今天好好过节!”
  “嗯,我们好好过节。”宁靖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牵着她的手,替她打开车门,再回去自己开门。
  从这里到两人住的地方很近,走小路的话不过五分钟的路程,因开车,两人只能走马路,五分钟不到的车程就到家了。
  一路上宁靖极尽体贴。
  到了家门口,他先让她在门外站会儿,他先进去。他进去后,她原本开心的神色立刻无比的悲伤。等过了一分钟,他打开门,满室烛光。
  “快进来。”他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进来,放在座位上,然后将花c在透明的玻璃花瓶里,欢喜地道:“看我给你露一手!”
  他围起椅背上搭着的红色细格子围裙,洗食材做饭。沈年华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笑着起身走过去给他打下手。
  “你过去坐,我来弄。”他侧过脸,脸上的表情温柔又宠溺。
  “不嘛,我帮你。”她像过去一样温情的撒娇,小女人娇态展露的淋漓尽致。
  她洗菜,他切菜,两人尽管配合的不是很好,却处处流动着脉脉温情。她曾以为这就是她以后一生的人生轨迹,平淡中充斥着温馨幸福。
  他打开酒,给两人都倒上,举杯,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情人节快乐。”
  她也举杯,“情人节快乐。”
  酒杯在空中交汇,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快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宁靖期待的看着她,催促地说。
  “嗯。”她含笑点头。
  他不常做饭,手艺却是不错的,尤其是摆盘,非常j致。他向来注重这些外在的东西。
  两人吃了一半,他神秘兮兮地对她说:“你等会儿,我还有惊喜要送给你,你肯定会喜欢。”言罢进了书房,拿了一个盒子出来,盒子里面似乎有活的东西,她看到盒子上面的盖一动一动。
  她有些猜到了,却还是惊喜且期待地问:“是什么?”
  宁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目光紧紧凝视她的表情,见她果然如他所愿,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心情雀跃的仿佛要飞起来,没有什么比让她开心还让他来的开心和有成就感。
  “小狗~”她开心地叫道:“我一直都想养一只小狗,你都不同意,什么时候抱来的?”
  宁靖鄙视地说:“你自己都养不好,怎么养的好小狗,养小狗就跟养儿子一样!”
  “那你现在怎么舍得送我了?”她眉目流转,笑着嗔他。
  “小心点抱,它才两个月。”他笑容格外灿烂与讨好,见她开心像是十分荣幸一样。“本来想等它满了三个月再抱回来给你养的,今天刚好过节。”
  她小心翼翼地将小狗抱起来,“叫什么名字?”
  “你来取。”他目光中满含宠溺,柔情蜜意的仿佛要将溺在里面。
  “那叫伯爵好不好?”她小心地逗弄这只可爱的小狗,也不问她的品种,对她来说,只要是她的,都是最珍爱的。
  宁靖思索了一下,“这名字倒是不错,不过会不会取的太大它压不住?”
  “还有这种说法?”沈年华纠结了一下,还是不愿意冒险,“那你说取什么名字好?”
  “要不叫摩卡?”
  “摩卡?行,就叫摩卡吧!”
  她一锤定音,甜蜜蜜地抱着小摩卡,喜滋滋地抚m着它身上柔软的毛。
  “这是哈士奇。”宁靖补充了一句。
  “只要是我儿子,不管它是什么品种都是最好的。”她轻轻拥食指点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是不是呀小摩卡?”
  两人接下来又对小摩卡吃什么喝什么怎么拉屎撒尿睡哪儿,什么时候带它出去玩,等各种问题进行深入的探讨,等两人吃的差不多了,宁靖将碗筷都收了,她去找去宁靖买的n瓶喂它喝牛n。
  待一切都收拾好,也是晚上十点多了。
  她一直哄着小摩卡不撒手,直到它困了,她才找了件不穿的小毛衣,给它盖上,那娴静温柔的表情,让他心中隐隐期待两人未来孩子的降生,她一定是个很温柔的母亲,而他是保护这个大家庭的父亲,这样的画面只要想一想,他就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这才是他奋斗的动力。
  宁靖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他一直都最懂她的心思,也知道怎么样才能哄得她更开心。
  他将自己洗的香喷喷的,姿势妖娆地躺在床上,等着沈年华上床。
  他没想到,这偶尔的一次出轨,居然让他又和她找到了热恋时的感觉。
  “今晚我来伺候你!”他柔情似水的望着她,仿佛要用眼神将她溺毙其中,不能自拔。
  他将她抱上床,双手与她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轻吻她的眉、鼻、唇,一点一点,极尽缠绵。用各种各样的花样来伺候她,房间里满是极致欢乐的呻吟与喘息声。
  直到凌晨,他才噙着甜蜜满足的笑容志得圆满的进入梦乡,梦里他看到她被另外一个男人搂在怀里,从他身边走过,他喊她,她却对她身边的男人介绍着他是她的前男友,还邀请他去她新住的地方看她的结婚照。
  他心里不解明明那是他的新娘,怎么一眨眼就成为了别人的老婆,永永远远的不再属于自己。
  这个梦让他霍然惊醒,惊出一身冷汗,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伸出胳膊揽枕边的人,却搂了个空,枕边冰凉。
  “年华!”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心猛地一跳,他飞快地坐了起来,发现柜子家中属于她的物品都不见了。
  他掀开被子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就跑到阳台,昨晚放在阳台上的那只小狗也不见了,她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屋子里空荡荡的,就像他此刻空荡荡的心。
  他感觉自己还在那个噩梦当中还没醒来,他相信只要醒来,年华还躺在他身边安然地睡着,就像他过去醒来的每个早晨。
  第十四章 年华离开
  他知道这不是梦,沈年华真的离开了,那个狠心的女人,居然真的离开了,桌上只留有一封她亲笔写的信,信上写着:
  老宁,很久没这么叫你了,每次跟人说起你时,总说我们家老宁,曾以为这个称呼会跟着我叫一辈子,没想到这世上除了自己,真的没什么是不变的。
  你总说我做事冲动不经过大脑,这一次我没有冲动,整整考虑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我不断地问自己,能不能忍受背叛,能不能忍受那幅对联说的:只要日子过得去,哪怕头上有点绿。
  很多次我都告诉自己,算了吧,原谅他,原谅他一次,可是我做不到,只要一想到你的背叛,心底就像有千万只白蚁啃咬,世界一片黑暗,心底阵阵恶心。
  我无法原谅,就好比我出轨,相信你也不能原谅我一样。
  不是不能爱你,而是不能再信任你。
  我无法再像过去那样,你不论出差还是出门应酬我都无条件的信任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会忍不住查你的电话是不是又跟哪个女人在暧昧,忍不住查你聊天工具上是不是还有女人在调情,忍不住在你应酬或出差时想东想西,在你身上有香水味时还像过去那样只因信任你而不闻不问。
  我再也做不到了,我会忍不住疑神疑鬼。信任这东西建立起来需要很长时间很多事情的积累,可摧毁,原来只需要短短的一瞬或一件事就可以。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能相信,那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呢?你会受不了那样的我,我更受不了自己变成那样的自己,那会很累,不仅我累,你也会很累。
  其实在你出轨的那一瞬间,你在内心就已经替我做好了选择,既然你在内心选择了,那么我成全你。
  你在陈培那落下的衣服她已经送了过来,就在门后面的纸袋子里。
  宁靖像是被五雷轰顶,脑中嗡嗡一片,什么都不能思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梦,这是假的,这只是个玩笑,这不可能是真的。
  他走到门前猛地掀开门,后面果然有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件衬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陈培那里的。
  一直以来她都被朋友称作为包子,哪怕吃亏了,或是被欺负了,也都是笑笑了之,有时过份了大不了就走开,再不对这人有好脸色,却从不发脾气。
  他知道到她脾气好,有时在外面累了或者受了一些事情也忍不住不耐烦地对她大声说话,这些她都知道,从来都是包容地笑着抱着他,让他满腔怒火都消失无踪。
  她也有小脾气,会任x,可从来不会过份。
  他浑身不停的发抖,他发誓等沈年华回来一定要好好地嘲笑她,为什么开这样的玩笑,为什么走了还回来,他要好好的折磨她,要几天几夜不理她,告诉她这样的玩笑是不能开的。
  他慌乱地拿起手机,手指不停的颤抖,拨通了她的号码,听到的声音是: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打开电脑,登上聊天工具。
  她的聊天工具他给她设置的是二十四小时在线的,可打开之后什么都没有,所有关于她的一切信息都不见了,他被她拉黑了。
  她的号码他都知道,他加她,却是拒绝任何人加她。
  他懵了,这还是他帮她设置的,因为她的追求者很多,她也从来没有改过,笑着纵容他。
  他又上她的各种站号,聊天工具的号,密码全部改了。
  原本这些密码全部用的是她的名字love他的名字。
  慌乱像洪水一样瞬间冲垮了他的全部思维,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转圈,不停的打电话,不停地查她的信息,给她发邮件,什么信息都没有,他越来越烦躁越来越焦急,疯了一样一脚踹在洗手间的玻璃门上,玻璃霎时裂成好几块。
  猛烈的慌乱之后他渐渐冷静下来,一边出门一边打个电话去公司,说上午有个客户要见,会迟点过去,再打电话给苏林,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应该知道她在哪儿,可听苏林的话竟一无所知。
  挂了电话之后他烦躁地扒了扒头上的短发,冲下来开车到学校里问她的同学和导师,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她休学一年的消息。
  她休学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个看上去很乖很老实每天按部就班上学的小女人,总是将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小女人,居然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就独自办理了休学手续,潇洒地走了,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这一切,到现在还像是一个未醒的噩梦,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离开他的一天。
  他以为她是永远不会离开她的,他会永远疼她保护她,她会在他的保护下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将来找份安逸的工作,成为一个贤惠幸福的小妻子,两人再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闲暇时他会带着她和孩子一起去旅游,两人牵着孩子的手一起去游乐场,他会让儿子去学音乐,等老了,他和她都退休了,就放开家中的一切,牵着她去环游世界,四处旅行。
  她怎么会离开?她怎么可以离开他?她离开了,他未来的这一切跟谁去实现?他的家呢?他的孩子呢?他的梦呢?他的她呢?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痛的快乐裂开,各种声音各种图像在他眼前耳边不停的变换与叫嚣,仿佛要将他撕裂一般。
  他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在高速上飞快地奔驰,他有种从高架上冲下去的冲动。
  可他终究没有这样做,被交警拦下将车扣留之后,他浑浑噩噩地进了公司。
  他告诉自己,这肯定是她跟他开的一个玩笑,她不会离开他,只要下班后回到家,她就还会在家里等他,娇羞地笑着等他来接她一起去吃饭,她最喜欢吃海鲜,又怕长胖,他们常去的那家海鲜粥两人已经很久没去吃了,晚上两人去喝海鲜粥。
  他晚上还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这样的玩笑是不能开的,再有下次,他就真的不要她。
  他像往常一样跟公司里每个同事都笑着打了招呼,跟他们开着玩笑,条理清晰地处理着手中的订单,与客户谈着事情。
  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又发现不出哪里不对劲。
  大脑似乎比以往更加清晰冷静了,可又感觉自己就像一具没有心的行尸走r,只剩了一具空壳子,空的整个世界都仿佛灰蒙蒙的,没有了色彩,没有了声音,是那样单调。
  连他一直热爱的音乐此刻都仿佛成为扰乱他心神的噪音,越听越烦躁。
  他躲进洗手间,一g一g地抽烟,片刻之后就将正包烟抽尽,他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流了整整一脸,鼻涕也跟着流了下来,他蹲在洗手间里,双手捂住脸,咸涩的y体从他指缝间滴到地上,他狠狠地把洗手间的门踹了几脚,将门踹开。
  他从洗手间的格子里走出来,到洗手台前洗了把脸,见镜子中的自己双眼通红,青色胡渣都冒了出来,整个人颓废的不像他,赶紧又拍了些水在脸上,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龇牙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爽朗的像阳光一眼,走出门去,开始工作。
  他又出去谈了几个客户,将手下的一些事情都做完,这时才想起有什么不对来,平时苏遇总要过来跟他聊几句,或是晚上一起吃饭,今天已经一天没见着他了。
  苏遇和他师父是他在这个公司主要巴结对象,平时对他们二人最为关注,今天因为沈年华的事情,倒是将他们二人都忘了,恰好看到苏遇的秘书脸色暗淡地走过来,连忙问道:“小刘,今天怎么没见到苏总监?”
  刘秘书非常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神色黯然:“宁经理,苏总已经辞职了,你不知道吗?”
  第十五章 度日如年
  “你说什么?”宁靖非常激动地大声问他,吓了刘秘书一大跳。他发现自己有点失控,拉了一下领带,克制地问:“你刚刚说苏总监辞职了?什么时候的事?”
  “哎呀宁经理,你平时和苏总那么要好你不知道吗?他昨天就辞职了,今天早上就没过来。”
  “那他工作交接了没有?”宁靖深吸一口气问道。
  这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有关于沈年华的,有关于这个职位空下来后升职的问题。
  他脑中一团乱,沈年华出国,他怎么也在同一天失踪。
  刘秘书道:“宁经理,这个就要问总经理了,我一个小秘书哪里知道那么多事情,况且苏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确实,苏遇看着对谁都笑眯眯的,实际上只对宁靖亲密一些,旁人谁都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就好像他和宁靖那么要好,而他辞职宁经理居然还不知道一样。
  宁靖爽朗地笑着说:“谢谢你啊小刘,你先去忙吧!”
  他打了个电话给苏遇,电话很快就接通。
  他连忙问:“苏遇,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辞职了?你没事吧?”语气焦急中不乏关怀。
  苏遇似乎早知道他会打电话过来,笑声依然那样轻快,淡淡地道:“也没什么,想休息了,就辞职休息一段时间。”
  “擦,不是吧你?你要休息还用辞职?一周七天里你有四天都在休息了,还没休息够啊?”他关心地问:“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能用得上的你就说,大家哥们儿,可千万别客气啊!”
  苏遇低低地笑了两声,声音听上去很愉悦,“谁跟你客气?有事肯定第一个找你!”语气也很是亲密。
  两人表示了问候之后,宁靖问,“那你现在在哪儿?要不要出来喝两杯?”他脑中想的都是之前沈年华跟他说的,她被苏遇带回去的事,那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苏遇辞职,他内心陡然怀疑起来,故而试探。
  “过些天吧,现在有点事情要做,现在正值春暖花开,过几天可能要出去游玩一段时间。”苏遇仿佛很不经意地提起。
  “你也太爽了吧?辞职去旅行,欧洲吗?带兄弟一起啊!”宁靖夸张地开着玩笑。
  苏遇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欧洲。老宁,我还有事,先挂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我去送送你!”宁靖连忙道。
  “就这几天吧,先挂了,拜。”
  电话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宁靖啪一声狠狠将电话摔在桌上。
  他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天,他感觉自己度日如年。
  下班后,他像往常一样开车回家,在路上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沈年华,他想着她应该还跟平时一样,接电话,他问她要去哪里吃饭,她说想吃什么,他去接她。
  可她的电话依然是关机,他的心渐渐沉入谷底,心情一片y霾。
  他希望回到家,她依然在家里,告诉他她手机没电了。
  对,她手机一定是没电了。
  这样一想,他心情立刻好了些,心头的火气又冒了起来,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骂骂她,怎么手机没电也不充,他有多焦急她知不知道?
  他开着车一路狂飙,连红灯亮了也不管,他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期待回到家中,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见到她。
  他心中不停的喊着:年华,我想你,年华,我想你……
  到了小区,他急速刹车,车轮胎和路面之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迫不及待地下车往家里跑,往常的十楼电梯很快就下来,今天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怎么按都按不开,他急得在楼下一直摁按钮。
  到了楼上,他掏出卡来在门上刷了一下,门锁滑动,他满怀期待地打开,家里没人,他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房间的空荡和冷清扑面而来,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满满的绝望。
  他愣在那里,钥匙掉到地上也不自知,被靠着门,身体倚着墙壁就那么软软地坐在了地板上,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尽了一般,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门锁再次转动,他眼里瞬间爆发出希望的光亮,站起来冲过去开门,满怀的希望在见到外面人的那一刻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头上,心底一片冰凉。
  “宁大哥,你怎么了?”外面的女孩见他神色不对关心的问。
  她是与他们合租的室友之一,就在宁靖隔壁的小房间内。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笑了一下,急切地问:“小丹,你今天见到年华没有?”
  “年华?她不在家吗?”黄丹奇怪地朝宁靖房间看了一眼,摇摇头说:“昨天晚上看到了,今天还没见到呢,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没事,如果见到她马上给我打个电话可以吗?”
  “行,见到她我一定会告诉你。”心里想的却是要沈年华给他打电话,昨天晚上还那么浪漫,纠缠了一夜,那呻吟声听的她都不好意思了,今天怎么感觉像是吵架了,早上也没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啊。
  另外一个女孩回来时,他也问了另一个室友,也没见到沈年华。
  本来以为她只是赌气,等了她好几天,手机依然关机,每天都期待地回家,可面对的都是冰冷的床铺和安静的房间。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等了好几天,他才终于确定,她真的走了。
  他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颓废的不像他,胡渣布了满脸,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趴在办公桌上。
  恰好李莉来销售部找他有点事,察觉到他不对,连忙过去敲他桌子,“老宁,老宁你没事吧?”
  宁靖抬起头,虚弱地对她笑了笑,摆了摆手,即使在这样痛苦的时候,他的笑容依然爽朗的像阳光一样。
  李莉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这个老宁,就喜欢逞强。
  她m了m他的额头,“这么烫,生病怎么不去看医生?要不要紧?”
  宁靖摆了摆手,“没事,吃点药就好了。莉莉姐,是不是有什么事?”
  李莉这才仔细看到他的脸色,吓了一大跳,担心地问:“老宁,看你脸色很不对劲,没事吧?怎么憔悴成这样?这才几天就跟老了几岁似的?”她扶起他,“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宁靖笑了一下,“可能这几日没有休息好,下班后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了。”他坐正了身体,笑看着李莉。
  李莉想了一下,给他倒了杯水,“那行,下班后你叫上年华,不行的话就给我和老谢打个电话,别一个人撑着。”
  宁靖脸色血色霎时退了个干净,被他用手蒙住脸的表情。
  她拖了张椅子过来在他对面坐下,双手平稳地搭在他的办公桌上,轻声问:“宁靖,苏遇辞职的事你知道吧?”
  宁靖一愣,点了点头。
  李莉焦急地瞪他一眼,“现在这个位子空了下来,公司要么从别的公司挖人,要么从内部选拔,这是你的机会啊,你这几天怎么了?”
  宁靖眸色黯了一下,一双大手使劲地揉着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莉莉姐,这都是人事部的事,况且……”他顿了一下,“我也太年轻了,恐怕没能力坐上那个位子。”
  “苏遇多大?他今年跟你同年,年龄上谁能说有问题?”
  说起工作,他也镇定下来,这段时间心理想的都是沈年华的事情,可不表示这件事他没考虑过,事实上,在知道苏遇辞职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心头就已经转过千百道弯,“莉莉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也考虑过,只是公司资历比我高能力比我强的人不是没有,况且苏遇虽然年轻,但能力上你也知道,不说这些,光是他的学历、手段和背景……”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李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还要争取一下,毕竟难得的机会,所以这几天你要好好表现,还有总经理那里……”这些没说出口的话大家心中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宁靖的后台是总经理,“对了,总经理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不是李莉提醒,这些天他还真忽略了这个问题,不过对于这个位置他心里也有数,虽然他师父极力栽培他,但他一来太年轻资历不足,二来手段上还差得远,他的优势他也知道,一是业务能力强,二是公司人员不错,只是在公司里,再好的人员在面对利益冲突时都薄弱如纸。
  只这么一会儿,他就又恢复成平日里野心勃勃的宁靖,j神也好了不少,站起来笑道:“还没有,估计我师父有他的考虑。莉莉姐,谢谢你的提醒,这些我心里也都有数了。”
  “那行,我去忙了,那边还有点事,你晚上记得去医院看看,有事给我和老谢打电话。”李莉是个行动极爽快的女人,事情办完也不拖沓,叮嘱了几句回到自己所属的部门去。
  宁靖双手撑在桌上,思考着李莉刚刚提到的问题,他师父走私来的黑车基本上都是他在帮着销货,两人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当然,他也明白,如果一旦出现问题,他师父会毫不犹豫地抛开他这个棋子,将一切罪名都推到他头上来,只是有些险不得不冒。
  他已经二十七了,在这个城市还没有占到一席之地,连栋房子都没有,这个城市的房间居全国之首,几年前父母那么多年存的血汗钱都被他用来开公司,后来全部被合伙人卷跑,现在父母即使支助也十分有限,年华父母离婚,又各自组成了家庭,家中还有两个弟弟,自然也是要买房的,他家中有个姐姐,心里明白这个事情指望她能帮上什么,g本不可能,这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去努力打拼。
  他虽是经理,年薪也不过才二十万出头,如果没有那些黑车的收入,在这个城市既要养车又要供房,婚后还有孩子的n粉钱,每每想到这些,他就感觉肩上像背了一座大山,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只能拼命的向上爬,拼命的订单,让业绩上去。
  外面世界的纷杂让他一个人尝就够了,他不希望年华也像他那样累,他想为她建一座城堡,她在这座城堡里永远无忧无虑。
  社会的现实与残酷基本上已经磨去了他全部的棱角与锐气,除了最初的这个梦想还在坚持着,其余时候他都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有时候浑浑噩噩,在醉纸迷金中迷失了自己。
  他以为那些都没关系,男人的爱和x本来就是分开的,况且哪个男人不应酬呢?
  尤其是他为他师父做的这些事,稍有疏忽就是要做牢的,除了酒j和烟,他偶尔也会找女人来刺激一下,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和陈培那女人在一起之初,也是因为公司又业务上的往来,需要她的帮忙,后来……她确实给了他不一样的新鲜与刺激。
  有一次他在陈培那里,事后去洗手间洗澡,那个女人用他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他害怕的心脏差点都跳了出来,甩开那女人马上穿好衣服赶过去接她,想了想还回到家换了身衣服,当时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居然将她送给他的那条从来没有系过的围巾给系上,哄了哄她,事情就过去,她也没有怀疑。
  就是她的这种chu心和绝对的信任,让他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他以为不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会原谅他,只要他哄哄,她就会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他。
  他知道她爱他,就像他爱她一样,爱的很深很深,她说他是她家老宁,两人会走一辈子。
  他当真了,当真以为两人会走一辈子,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陪他走一辈子。
  他再次拨打了她的电话。
  他和她的第一次,就是他用这样的方式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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