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分卷阅读11

  浴缸躺着,拉上帘子,说,“好了。”
  门被推开,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没了动静。
  浴帘被拉开,狐狸脱得光溜溜的,跨进浴缸来,看着他说,“一起洗吧。”
  原来看情-色电影,就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4.
  狐狸说她喜欢高高瘦瘦戴眼镜的男生,最好话少一点,性格温和,读的书很多,总在智商上碾压她,身体上也是。
  狮子觉得她,说话简直口无遮拦。
  “那你呢?喜欢什么样的人?”
  “差不多,那样。”
  “你也太敷衍了。”
  狮子也想归纳出几点来描述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发现措词无能,只能说,差不多就“她”那样吧。
  喜欢的一个人,又怎么能用条条框框规定出来呢?难不成符合标准的,都称得上“喜欢的人”?
  狐狸又问,“你觉得,渡边喜欢绿子吗?”
  “喜欢。”
  “我倒觉得他不喜欢。表白的话,比起花言巧语和明显思考过的情话,我更喜欢「当然喜欢」这样的回答。”
  狐狸又问,“你觉得,上原喜欢和子吗?”
  “为什么这么问?”
  狐狸指不指墙上的照片,“因为,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太宰治。”
  “算不上多喜欢吧。”
  “这是回答哪一个问题?”
  “两个都是。”
  “澈也肯定是喜欢松子的,这点毋庸置疑吧?”
  “是。”
  “你的松子呢?”
  狮子大笑,“好巧,她也在替我挣钱!”
  “也在浴池工作?”
  听她这样说,狮子生气了,“她是编辑!”
  狐狸笑,笑起来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她”是编辑,他的编辑,但他不称自己为“作家”,总觉得自己对作家这个词有所亵渎。
  在一本书的自序里,他写道“走上写字这条道路…”,被后期校对人员自作聪明的改为“写作这条道路”,看见成品后他觉得十分难堪,把附近书店自己的书都买了回来。
  狮子走上写字这条道路是因为他的编辑。编辑在网络上看见了他的文章,想集结出版成书,向他征求意见,他觉得随便吧,后来便走上了定期交稿的道路,会减寿命的,他觉得。
  编辑是一个可爱的女人,时不时写邮件给他讲讲日常琐事,说是提供素材。
  她也很有文采,但是她不写作,当编辑,因为想让更多作家圆梦,后来又说,“开玩笑的啦,我没这么伟大,熬夜写稿子会变丑的”。看,她就是这么可爱。
  狮子平时看的书、电影也是编辑推荐的,她喜欢日本文学,于是他也恶补看了很多知识,为了聊天能搭上调,无休止的联系下去。
  但是,没见过面。
  这样说出来了,肯定会遭读者笑话吧,爱上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5.
  狐狸定的冰箱也送来了,用酸奶、牛奶、水果塞得满满的。
  把客厅的书都码到另一个房间去,划了一块地当厨房,现在好像就流行这种开放式厨房,事实证明好看不好用,做顿饭连卧室里都烟雾缭绕。
  狐狸对狮子说,“我觉得自己仙气十足!”
  狮子看那些黑暗料理,赞同,“的确,不食人间烟火。”
  狐狸解了围裙,“再见!”
  “等等。”
  “不等!”
  “你有钱?”
  狐狸败。
  但是,两人依旧欢快的去餐厅吃饭了。
  回来的时候,楼下停了很多垃圾车,据说是当地报纸报道了这件事,“有关部门”立刻为了强化市容建设忙碌起来了。
  过几天整个小区都换了新颜色,一群油漆工人在卖饭票的食堂喝酒吃饭,棋牌室门口一群老人在闲聊,小孩在健身器材那里玩耍。
  而,狮子拎着菜从这里路过,才真正有一种生活在这片土地,鲜活的感觉。
  狮子没带钥匙,按了门牌号。
  狐狸接起来,“暗号?”
  暗号?狮子说,“提示一下。”
  “重庆。”
  “老鬼。”
  “错了。”
  “再提示一下。”
  “森林。”
  重庆森林。
  “爱你一万年。”
  狮子被放行,推开家门,狐狸蹲在地上摆蜡炬。
  “你要烧房子?”
  “不,红烧狮子头!”
  狮子绕着她走过去,被一把抓住脚。
  狐狸盘腿坐在地上,抬头往着他,手里把玩着火机,“狮子,头,过来。”
  狮子不动,狐狸掐他腿。
  他没办法,蹲下去,与她平视,大义凛然,“烧。”
  狐狸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乖,做饭去吧。”
  烛光晚餐。
  开吃之前,狐狸说,“快点吃,其实是断电了。”
  “我以为你特地玩浪漫。”
  “你想多了!”
  “真的?”
  “真的。”
  “狐狸总说假话。”
  “谁管你!”
  “喜欢我吗?”
  “不喜欢!”
  “你看,又说谎。”
  0.
  狐狸关了文档,回了一封邮件。
  “真实。但,结构简单,不出。稿件退修。”
  ☆、《眼》
  我甚至都觉得自己快要瞎了。
  站在离门三米远的地方,看不清门闩有没有上锁,轻微的抑郁症使得我一定要上前查看一番才放心。
  每一个下班的晚上都有邻居来串门,所以我还得从休息里抽出一些时间,专门用来查看门有没有上锁。
  其实不锁也没有关系,但我可能还患有一些被迫害妄想症,总觉得不锁门就会遭小偷,不盯着行李架东西就会丢,搭陌生人的车会被卖到山里去,去趟厕所回来酒会被下药。
  后来一问才知道,很多人和我一样,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
  被迫害妄想症,已然成为一种新型的社会病。
  瞎子可能不会微笑,因为我走在外面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一脸冷漠。
  其实我是一个和善的人类,但由于看不清,也很难对这个模糊的世界和面容不清的人类抱有好感。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外貌协会会员,简单粗暴的用长相把所有人划分为三个群体,好看的,看得上我的,和我看不上的,我只和中间一类交朋友。
  而如今我快瞎了,我才知道所有人都没得差。
  我是一名女性,不管走到哪里骨子里都有爱逛的天性,一条路走下来像过了百来个红绿灯。
  我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目光随着牵气球的小孩走一截,随着情侣十指紧扣的手走一截,随着年轻人的吉他和画板走一截,除了追随这些美好的东西,我偶尔还会停下来看看逗猴,看看五指不全的男人捏玫瑰花,看看天桥上假唱的流浪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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