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个约摸十九八岁的黄毛青年,口不择言道:“呦,这是谁啊?司大设计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不会觉得自降身份吗?”
旁边有小弟问:“罗哥,这谁啊?”
“他你们都不认识?d&m的灵魂设计师司霆啊!”罗尧凑近司霆,一脸挑衅。
司霆眉头紧锁,因为对方的态度明显不快。
他将声音压低,郑重其事喊了对方名字:“罗尧!”
“行啊,居然搁这儿来嗨了?怎么,有时间泡妹子,没时间去照顾你那个废人大哥?”罗尧扫了一眼他车里的人,说道。
司霆皱眉,周身气压骤降。
罗尧的话击中司霆软肋,暴戾的脾气几乎不可抑制,目露凶光,抓住罗尧衣领,一把将他提起来。
“呵呵,”罗尧不以为然,嘴一撇:“怎么?这副表情,是想吃人?还是想打人?”他伸手拍拍自己的脸,“来,搁这儿打,反正你司大设计师,连女人都打,对男人又怎么会手下留情?是吧?”
司霆被眼前这个屁大点孩子气得双目猩红,额间青筋一凸一跳。
他想起什么,决定吞下这口气,随即松开罗尧衣领。
对方得到解脱,气焰非减反而更盛。
他指着司霆,对周围的朋友调侃:“你们看见了吗?司大设计师是个只敢打女人,不敢动男人的孬种哈哈哈哈哈。”
跟着一阵哄笑。
司霆拳头渐渐捏紧,正要爆发,身后响起清脆的小细音。
“你骂谁孬种呢!”
众人纷纷顺着音源看过去,是个浓眉大眼,戴口罩的女孩子。
罗尧伸出去指司霆的那只手还没收回,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对方长腿从头顶劈下,直击头顶,将他踢了个七荤八素。
季檬在车内坐了会,脑子已经有几分清醒,腿上力度控制适当,如果用全力,对方不残也得废。
这一脚下去,季檬的经脉仿佛一瞬打通,酒彻底醒了。
借着酒踢了人,季檬清醒后,忙缩回腿,心虚地揉揉鼻子,转过身怯怯地问司霆:“司霆先生,您……还好吧?”
见对方眉眼依然清冷,她咳嗽一声又道:“这群不学好的小兔崽子,欠收拾,你也别觉得以大欺小不好意思,千万别跟他们客气!”
司霆看着季檬,依然是一副毫无波澜的表情。
其它几名少年将被踢得七荤八素的罗尧扶起来。罗尧一脸暴戾,神情似乎有点扭曲,双目猩红望着季檬。吓得她赶紧背过身,扯扯司霆领带,小声说:“司霆先生,我困了,你送我回家。”
司霆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有点害怕。
怎么?揍人的时候威风,揍完就害怕了?
等上了车,司霆系好安全带,旁边的季檬打了个酒嗝说:“司霆先生,你别送我回家了,送我去附近酒店吧。”
“嗯?”司霆侧过头看她。
季檬揉揉太阳穴,想起刚才趴在他肩头吐槽的情景,脸颊有些灼热:“浑身酒气,回去被室友逮个正着,不太好……”
“好。”
司霆的车驶上高架桥,季檬摇下车窗,下巴搁在窗框上,吹冷风,半个小时后发现有点不对劲儿。
她转过脸问司霆:“那个……司霆先生,找个附近的酒店就好。”
“你在a市长居,如果被有心人拍到从酒店出来,发给记者,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写?”司霆顿了一下,又说:“我在郊区有一个别墅,你今晚住那儿。”
季檬正要开口说什么,被司霆打断:“我是你的经纪人,有权为你考虑周全,ok?”
“o……ok。”季檬耸耸肩,有点无奈。
又过二十分钟,车子驶进郊区澜山别墅,路灯照得道路明明煌煌,绿化不错。
他这套别墅建筑面积还挺大,前有泳池,后有花园,只是看得出不常住,泳池里的水干涸,庭院花草也明显很久无人打理。
她跟着司霆走进玄关,灯光明亮,鞋架上摆着一排男士拖鞋,各个款式,简约风格独树一帜。从拖鞋就能看出男人的品味。
季檬准备去拿鞋柜上的鞋套,司霆拎过一双男士拖鞋,递给她:“穿这双,新的。”
“唔……谢谢司霆先……”季檬将后面一个字吞回肚子里,接过他手中拖鞋,迅速换上。她穿三十八码的鞋,而这双拖鞋,少说有42码,踩着拖鞋走路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这声音让她想起小时候偷穿爷爷的拖鞋,也是这样,啪嗒啪嗒,她觉得这是一种很温馨、很具有安全感的声音。
小时候因为一双足够大的拖鞋,她觉得爷爷是一个超级巨人,所有的安全感都寄托给了那个老人。随着年龄长大,身高渐渐比爷爷高了,她才逐渐发现,从前用来寄托安全感的老人,不再是个无所不能的巨人,身姿变得单薄佝偻。
她忽然记起来,练跆拳道的初衷:保护想保护的人。
可她努力这么多年,好像一直没做到这点,挺惭愧的。
她觉得某一瞬间,司霆变成了她心中寄托安全感的巨人。
有这样一个强大的经纪人,她应该能放心吧?
司霆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酸奶,季檬环视了一圈客厅,从他手中接过玻璃杯,问他:“这里你很少住吧?院子里,草长很深了。”
“嗯,”司霆简短解释,“这里是我哥的家,他住院之后,这里一直空着。”
“你还有哥哥?”季檬身小抿一口酸奶,牙齿磕着玻璃杯看他,目光被简易收纳柜里一副相框吸引。
相框里,两个少年相互勾着肩,满脸泥土,脚下放了一只足球,背景是球场的绿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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