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魔界?”欧洲支部的防御司司长不禁又重复一遍,不可置信的看着天之王,“天之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人类朋友,我有一事相求,若非把你们带到这里,我担心你们或许会推辞。之前没有以实相告还望见谅。”天之王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度放低了姿态向五人致歉,“在这里各位可以完全不用担心生活问题,我们会以最高标准接见你们,而且与人类社会的联络我们也会为各位保障。”
宋成音看着天之王良久,轻叹一声把自己的匕首收了起来:“你如果想对我们有什么其他想法,我们绝对没有还手之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既然你认为我能帮上忙,那我便答应下来吧。不过如果真的帮不了你的话,我希望你也不要强求。”
天之王略微有些意外,惊喜的看着宋成音点头承诺道:“请放心便是,如果各位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天之王绝不会强求。”
“为什么要答应他,宋成音司长?”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这时候突然打断了天之王的话,众人的视线不禁转了过去,“如果他要我们帮他看一辈子家难道你也答应吗?”
“南洋州支部……”宋成音看了他一眼,从制服上细微的差异便分辨出了那人的身份。不过她并没有理会那个南洋州支部的司长,而是继续和天之王攀谈起来,“以你的头脑,绝对不会是为了什么无聊的事情把我们几个骗过来。不过说实话我对你这里的构造真的很感兴趣,想必设计出这样一件艺术品的前辈在你们魔界也很有名气吧。”
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天之王这才诧异的发现自己原来紧张的不行……多久了,自从自己的力量不断强大,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了。
“实不相瞒,这里是我北域的前线司令部。所有北域前线战士都将受到由此处发出的指令统一指挥。而我将各位请来此处,是希望各位可以代替我指挥北域的战士!”天之王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宋成音,“现如今魔界东西南三域结成盟军正挥师而来,以我一人之力实在难以应付……所以我打算请你们替我指挥作战。只要将前线一分为五,每人专心指挥一处防线便可。”
这消息让几人突然有种发蒙的感觉。魔界起内讧这倒不是什么太过意外的事情,但令人意外的却是天之王的想法,竟然是打算交出兵权给自己。
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天之王会用这种方法把自己骗来魔界了。如果当面明说,那种情况下自己绝无可能答应。魔界的内乱最终还是外事,保证自己坐镇的人类社会的稳定才是自己的首要选择。
不过既然被带到了这里,只怕不答应也没有办法了。
“人类那边请各位放心便是,我会调集所有圣骑团成员,让整个正义之盾都绝对的运作起来以保证各地安全。我本人将驻守宏川,毕竟我那位好战的弟弟还在那里,我不去的话终究是放心不下的。”天之王看到他们几个发愣以为是有所顾忌,于是只得将自己的一些后续措施也说出来,以便说服他们,“至于这里,各位完全不用担心。情报、待遇,无论各位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力满足!”
“你以为我们指挥这里你就能放心了?”宋成音疑惑不解的看着天之王,很奇怪他这种对五位司长的信任从何而来。
“两年前的祭夜之战,各位的指挥相当出色,令我钦佩不已。说到底我只是一员战将,比起指挥作战,而且是指挥如此大范围的战争,我实在没有信心。原本这样的事情是轮不到我拉来做的,但这一次事发突然,正巧是老一辈前辈集体闭关的时候……所以只要各位坚持大约半年时间,等到父皇他们顺利出关可以了。”
简言而之就是,这地方我缺人手,要你们来帮会忙。
宋成音也理解天之王的处境。作为皇族,穹要考虑的太多太多,统一战场上的各个族群就足够让他头疼的了,毕竟战事有优劣之分,分配不好的话难免会有闲言碎语。
相反的,作为人类世界里的五位司长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忧虑。天之王去看着地之王,这比自己或是圣骑团还要让人放心。
宋成音第一个答应天之王,原因很简单,北域是唯一帮助驱魔师的魔族盟友。如果连这个唯一盟友也失去了,那么人类将迎来巨大危机,三族间趋于平衡的状态将被打破。
宋成音同时也猜测到,或许正是因为北域对人类的帮助才引发了这次其他三域针对北域爆发的战争。
最后,五人终于确定全员都会留下来,但五人也表示,在尽力而为的同时希望天之王能够信守自己的诺言。这样的话提前说明白反而效果会更好,大家都是面对强敌的人,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危险。
天之王显然很是感激,对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虽然他想用魔族皇族答谢贵客的礼仪,但是他担心五人是否能看得明白,反倒不如这样鞠个躬……
同时天之王也保证,半年之内至少会让在人类世界的魔物更“懂事”一些……
但是天之王万万没有想到,他虽然做到了保障人类世界不受魔物的侵害,但却忽略了另外一个同为地球土著种族的存在。
血族接下来的动作十分夸张。在得到了地之王的研究成果之后,血族元老院便下达指令迅速集结大军,迫不及待的酝酿一场史无前例的讨伐人类驱魔师的战争……
夜幕下,尚在享受着战斗乐趣的安德鲁斯并不知道,自己所时常监视的肖嘉莹此时正陷入了极为危险的局面。
藏匿在体内的魔物被那碧瞳少女削弱了极大的力量,而后那少女看似简单的一戳更是将一道近乎于永恒的驱魔咒打入了她的体内。
只是那少女并不清楚肖嘉莹的血脉关系。
打入她体内的驱魔咒成了肖嘉莹血脉觉醒的钥匙,被压抑了十数载的血脉突然得到释放,稳稳的将她体内的魔物封锁在了起来,让它不会再度侵蚀肖嘉莹的身体。但肖嘉莹却没有任何驱魔师所应有的条件,无论是所谓的灵力还是体力,她都没有。
于是每到夜间魔物最为活跃的时候,压抑着魔物的血脉便几乎要将她全身血管撑爆了一样四处散逸着力量,无法控制力量的肖嘉莹只能忍受着欲死欲活的疼痛,艰难的熬过一个又一个夜晚。
而且受这血脉的吸引,附近一些魔物也开始在她身边出现,虽然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这血脉则会突然爆发出来将对手消灭,但
以至于到了后来肖嘉莹不得不请假,甚至连宋成杰那里也无力再去了。
血脉是极为重要的力量来源之一,但所谓的血脉却是极难产生的,只有当一个人的某些方面强大到极致,以至于改变了自身的遗传物质,血脉才有可能形成。也正是如此,拥有所谓血脉传承的人在某一方面所表现的天赋才干也是极为出众的。但如果体内过于强盛的血脉是无法控制的,那毫无疑问将会是一场灾难。
无法控制的血脉肆意动用自身力量,将对拥有者的身体带来极大的消耗,最终这样的消耗会变成对生命力的透支,犹如恶疾一般让人在痛苦中比常人更快的死去。
而对于肖嘉莹而言,她这血脉还自恃强大的将魔物封印在自己体内,虽然只是一种本能的吞噬,但也给肖嘉莹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死死的咬住嘴里的毛巾,肖嘉莹在地板上痛的来回翻滚。她担心自己会咬到舌头而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条毛巾,同时也是为了防止自己的痛苦的声音传到邻居那里。
按照常识,如果剧烈的疼痛超过了人体的极限,那么神经便会自主的选择晕过去以避免更危险的情况发生。
刚一开始的时候肖嘉莹也是如此。可
肌肤传来地板坚硬冰凉的触感,这是她唯一可以判断自己还活着的标准。漫无边际的疼痛中甚至有时连自己是否还活着都无法凭主观判定了。
虽然时值深秋,肖嘉莹也只是穿着薄薄的睡裙,但她全身的汗水却还是本能的渗了出来,以至于在他身周的地板上都留下了一大片清晰的水渍。
几个小时后,疼痛还在持续,可肖嘉莹的体力终归还是有限。虽然身体的每一寸都从内而外的疼痛,但此时的她看上去就像是平静的躺在地上一样。这几天她都是这样,只有等自己的体力完全被疼痛所榨干、就连疼痛也没有办法让她的神经活跃的时候,她才能缓缓的睡去。倒并不是说疼痛停止,而是身体出于本能选择了休克……
极度的体力透支让她迅速虚弱下去,几天的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窗外的阳光照醒了昏睡的肖嘉莹。费尽力气的把从桌子上勾下来的牛奶包装袋咬破,她也不管能喝进去多少,就这样任由牛奶流淌。流进嘴里的部分被她小心而用尽全力的咽了下去,剩下的则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地板上,让她整个倒在地板上的上半身都变得异常难受……
她已经没有了多余力气,甚至坐在桌子前吃些固体食物的力气也没有了。如果不是这袋牛奶放的比较靠桌边,她恐怕就要饿上一整天了。至于曾经每天必做的洗漱……那则是完全没办法实现的奢望。
喝了一些牛奶的肖嘉莹恢复了一些体力。挣扎着扭过头,看着自己不知何时摔在地上的手机,闷哼了两声开始了看似简单却艰难的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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