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纹师》第6节

  “进盖亚魔森追查昆柯的人回来了，不过有两人受伤了，伤势不轻，我已经吩咐他们下去养伤了，另两个人主人要不要见见？”霍夫征求主人的意见。
  伯伦摆摆手说：“我现在的情况暂时不见外人，在里面碰到什么事他们都说了吧？”
  “嗯。”霍夫点点头，语调平稳地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看不出一点担忧和焦急。
  四人进入盖亚魔森追查凶徒，依靠凶徒在案发现场留下的鲜血，四人没有经过多大波折就找到了昆柯的下落。当四人接近昆柯时就发现另有一队人马也在在靠近，四人当机立断抢先一步先将昆柯拿到手，当时昆柯身边已经没有其他的同伴了，只剩下他一人。
  可是还没等他们找到落脚地点从昆柯口中问出什么，魔森中的魔兽就突然暴动起来，四人中有一老道的冒险者分辨出对方使用了刺激雄性魔兽的药物，才使得原本就处于发、情期的魔兽变得更加情绪紊乱破坏性大，视任何侵入它们领地的生物为敌人。
  更要命的是这些发狂的魔兽拼命向他们几人发起攻击，老道的冒险者立即判断出昆柯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那些发狂的雄性魔兽，可惜昆柯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就遭暗袭身亡了。
  伯伦的脸色凝重起来，问：“什么字？”
  “血。”霍夫如实回报。
  两人都在同一时间想到命案发生的现场留下的大滩血渍、闯入魔森被人发现倒在血泊之中的少年，气氛一时间变得凝滞，进入魔森中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将笼罩在小镇上的雾纱撕裂，将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无情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又是这些猎血者，可恶！”伯伦脸上露出厌恶之色。
  “主人，可看情况这家人并不是他们要找的对象，否则，小亚述那孩子不可能逃过这一劫，他的血并不符合那些人的要求。”面无表情的霍夫心中却在同情赫丁一家的命运，如今看来这纯是无妄之灾，“而且，那孩子对那段记忆一无所知，看来也是对方使用了手段造成的。”
  “没有记忆也好，这样还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伯伦阴阴地说，不由想到在那里碰到的少年，应该同霍夫口中的孩子差不多年纪吧，希望他的嘱咐能起上一点作用不要曝露了自己的特殊。
  霍夫叹了口气，的确如此，起码那孩子现在积极地活着，不用面对那段残酷的记忆。
  “调查一下这段时间进入铃风镇和魔森的都有些什么人，小心些不要曝露了。”伯伦想了想说，没有预料到会碰到这群人，所以他身边的人手并不充足，唯有小心行事。
  “好的，主人。”
  ☆、014 再入魔渊
  从事魔纹师这一职业的人数规模在整个大陆上或许只比武士来得少，但相比魔法师而言却绝对属于人口基数庞大的一群人，这也导致了魔纹师职业的现状：魔纹师学徒属于生产线的工人，低级魔纹师有可能从蓝领跃升为社会的白领阶层，只有中高级魔纹师才是真正享受到受人尊敬的生活，获得一定的社会地位。
  想提升自己的实力，即使有捷径可走，亚述也清楚不可能一蹴而就，只有耐下心循序渐进。
  比如现在，他买来了所需的材料，首先需要将即将用到的纹液制作出来，然后才能练习绘制魔纹，要想成为一位成功的优秀的魔纹师，大量的基础工作必不可少。
  火属性魔兽的血液、增加稳定性的矿石粉末、提高融合性的魔植……按配方上的顺序将材料逐一投入进水晶杯中，用与导笔同质的导棒引导精神力慢慢地搅合各种材料，将不同质的材料能过精神力的引导进行融合，在这个过程中逐步添加适量的魔晶粉，过少的话制作的纹液达不到要求，过多的话可能会破坏液体的稳定性，严重的会导致杯中的液体发生爆炸。
  这不过是最基础的纹液，而高级纹液的制作要求当然更加严格，需要将各种材料的杂质完全剔除，这些都需要通过精神力来完成。
  由于是火属性的纹液，制作过程中散发出不低的热量，直到水晶杯中的液体渐渐澄清，热量被束缚在液体内，周围的温度才回复正常。亚述抹了把额头的汗，对于魔纹师来说，没一样工作是简单的，如果想要在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他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为了防止能量的散逸，他将纹液倒入专门的器皿中，可储存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当然也有更好的储存时间更长的器皿，可那价格自然也是相称的。软导笔中原先残留的纹液已经清洗干净，亚述拆卸开导管，排空里面的空气，再伸进纹液中，纹液自动灌输进导管中，很快装满一导管。
  与原主相比，亚述是能耐得下性子的人，酝酿了一会儿，便提笔开始绘制第二种魔纹——0级火系魔纹。当精神力导入时，与之前制作纹液的感觉一样，火系的元素热情奔放总想逃逸精神力的束缚，不比冰系纹液所带来的冷丝丝却乖顺的感觉，需要更大的耐性将它们导入正轨听令行事。
  不知不觉绘制了四张卷轴，亚述才感觉精神力的空乏，放下软导笔时亚述自己也讶异了一下，依照自己的感觉应该最多绘制三张精神力就不足够支撑了，难道精神力又有进步了？虽然心中困惑得很，但有进步总是好事，四张卷轴，成功率达一半，亚述也没有灰心，随着不断的练习成功率会越来越高的。
  稍微收拾了一下亚述就离开工作间，脑袋虽然没到胀痛的地步但也需要休息了。回到房中简单洗漱了一下亚述就开始利用冥想来恢复精神力，这两日，晚上冥想过后再睡觉，总能一觉到天亮，精神特别饱满。
  这晚，他以为也会如此，却没想到再次尝试到那日几近窒息的沉闷状况，这次，亚述迅速睁开了眼睛，心中叹息一声，果然又来到魔渊了，他就闹不明白了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过来的究竟是肉身还是灵魂。但因为心中已下定决心接受现状不逃避并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而魔魂髓的出现告诉他，这里虽然危险，但绝对是提升实力的最佳场所，他所需要的捷径，所以，亚述心中不再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这次出现的位置居然离那废墟很近，他能透过迷雾模糊看到废墟的影子，于是小心向那边摸索过去。虽然废墟内很安全，可这外围藏了不少魔物，想到那些魔物的攻击力，亚述不由紧张起来，凭现在的他连最低的雾幽灵都不是对手，可如何是好？
  再怎么小心，他也是个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一不小心就踩中一颗圆滑的小石子，虽然人因谨慎没有摔倒，但小石子却发出轻微的但在这沉寂的空中足够清晰的滚动声，亚述心头没来由地忽生危险的警兆，没有犹豫地选择迅速就地翻滚，滚出三四米的距离，连头都没来得及转回去看后面的情况，就听到属于雾幽灵特有的叽叽声在脑后响起，亚述连爬带滚地赶紧逃命，他可没忘了龙人跟他说起的雾幽灵的危险。
  仅仅数十秒的时间，亚述就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六只雾幽灵给包围了。没了可以依赖的对象，亚述整个人高度紧张，哪怕明知是死局也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抱着拼了的念头，他反而没了慌乱的情绪，不知不觉的，在雾幽灵的包围中闪避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明明身后的雾幽灵看都看不到，可就觉得脑后生风，连忙闪避，一只雾幽灵从他旁边飞过。
  可是只一味的闪避绝对行不通，只会惊动越来越多的雾幽灵甚至还会惊动魔兵的出现，他迟早会被这些魔物拖累死，可是要如何攻击？要如何杀死它们？
  “真是蠢笨死了，精灵血脉的觉醒者居然不懂得用精神力！”忽然响起的声音就同绝境中出现的唯一救命稻草，尤其是这个声音的主人还是上次救了他的龙人。
  亚述心中涌起一股浓烈的欣喜，就连那一贯高傲鄙夷的语气都觉得顺耳之极，眼见又窜出两只速度更快上一些的雾幽灵，亚述急忙大声问：“要怎么攻击？”可从来没人告诉过他精神力除了用来绘制魔纹也能用来攻击的。
  “笨蛋！怎么抽取精神力绘制魔纹的就怎么攻击！”龙人满满的鄙视的声音再度响起。
  只这一迟缓，后加入的两只雾幽灵就直直向亚述飞来，速度太快，亚述闪避不及，被其中一只擦着身体掠过，剧烈的灼烧一样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喊出声，同时心中异常愤怒，龙人的话语在他脑中清晰地再度出现，想也没想一道精神力就顺着胳膊被他用手甩了出去，那只仿佛吞噬了亚述一部分生命力的雾幽灵得到了极大的好处又想回头继续抢夺好处，不料被亚述甩出去的那道无形的精神力撞个正着，顿时“啵”的一声好似什么东西被击碎了一般身影涨滞在半空中，然后又很快向下掉落，掉落的过程中凝结成一团呈黑色的雾气已经开始变薄向外扩散。
  “哈！成功了！”亚述一击命中，兴奋不已，然而再回想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却发现撞大运的成分占多数，但这让他看到了希望，继续尝试起来。
  “喂，龙人，精神力快被抽空了撑不下去了怎么办？”不成功的尝试让他的精神力消耗加快，亚述向龙人求救，直觉地认定他就在一边看他出丑而没有离开。
  “笨蛋！魔魂髓呢？不会被你拿了卖掉了吧？”像是鄙夷穷鬼一样的语气。
  嘿！亚述顿时高兴了，他就是防着又会进入魔渊，在决定接受现实后睡前就将魔魂髓揣口袋里了，伸手一摸，果然魔魂髓跟着他一道来了，龙人的意思是用这个来补充精神力吧，有过上次在魔渊中尝试吸收掉一颗魔魂髓的经验，亚述抓住一颗就开始吸收，顿时有种身在荒漠干渴之极时喝下一大杯水又活过来的感觉，滋润得快要冒泡了。
  ☆、015 精神海
  亚述累得像条死狗一样瘫坐在地上，与高高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翘脚悠哉看戏的人形成强烈的对比，亚述暗暗地在心里朝某人竖了个中指，尼玛的，要不要这么刺激他啊，要不是他心理素质良好，说不定会引发心理疾病想去报社的。
  不过当他转头看到另一边堆了一地的魔兵尸体后，又无力地吐了口气，再一个强烈的鲜明对比，将自己衬托得弱小无比，亏他刚刚还兴奋得很。
  龙人欣赏够亚述泄气的表情后才从石头上跳下来，走到亚述身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拎起亚述就朝废墟内走去，任凭他怎么反抗都无效，当然他那点子反抗力道在别人眼中跟挠痒痒无差。
  来到当日他们休息的地方，龙人将亚述扔在一边，亚述赶紧又抓出一块魔魂髓补充精神力，他还有许多问题想要问龙人，可要有足够的精力才行，现在的状态连话都说不清。
  再次享受到之前幸福得像要冒泡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吸食鸦片一样很容易让人上瘾，亚述不由暗暗警醒自己，凡事过犹不及，不可一味地依赖魔魂髓提升自己的精神力。正这样想着，脑袋瓜子突突地再次胀痛起来，和之前精神力抽空的感觉不一样，像是脑袋里被填充得过盛就要爆炸开来。
  莫非是要突破目前精神力的限制了吗？亚述想起赫丁妈妈教过的东西，赶紧收敛心神，极力稳住自己不可慌乱，这是要开辟精神海了，只有开辟了精神海，才有了魔纹师学徒上升为初级魔纹师的基础。精神海就是人体内储存精神力的场所，有了储存的场所，精神力才有逐步增长提升的余地，否则再多的精神力也会从身体内散发出去，永远无法实现质的突破。
  手中的魔魂髓突然因能量抽空“啪”的碎成一团粉末，这就像一个信号弹一样，脑海中也啪的一声作响，亚述好似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他看到自己站在了星空之中，身边有一团星云在围绕着自己旋转，人在星空之下显得渺小无比。
  亚述有一瞬的茫然，然而很快想起自己正在突破闯关的，那么，这个陌生的场所就是自己的精神海？这种感觉好神奇，可要怎么出去？正想着，意识一清，亚述睁开眼，意识已回笼，他依旧身在破旧的宫殿内。
  当看到坐在不远处的龙人正慢条斯理地擦着他那把剑时，亚述哪怕内心里再得瑟，表面上还是做出淡定的模样，龙人随手一劈就能杀死一头魔兵，他这点子水平就不要被人耻笑了。
  出于想要跟龙人好好谈一谈的心理，亚述将屁、股往龙人方向挪了挪，抬头看龙人没注意这边，又挪了挪，从原来的相距七八的距离挪到了约五米的位置上，正撅起屁、股想要继续前进时，龙人忽然抬起头，目光幽深地向他看来，亚述不知为何就僵着原来的姿势定定地回望过去，就看到龙人慢慢向上勾起的嘴角，亚述脸忽地涨得通红，这个姿势太丑了有没有。
  “笨蛋精灵。”龙人脸上的笑意扩大，张开嘴唇，吐出三个让亚述想埋了自己的字。
  亚述抖了抖，一屁、股坐下，糗大发了，为什么在这个混蛋面前老是做些丢脸的举动，难道壳子的实际年龄将他的灵魂给同化得变幼稚了？
  被这一想法刺激得真幼稚了的亚述顶着那瘆人的目光反击回去，不怕死地说：“臭屁龙人！”
  话刚出口就要捂脸的冲动，尼玛的，真对不起内芯成熟的灵魂，不过输人不能输阵，亚述佯装淡定地继续顶着有变身为冷气制造魔具并且越来越锐利刺人的目光，实则内心已经缩成一团，跟土著强人就是没办比，看着对方的年龄估计都没自己前世大。
  终于，僵局以对方的一声冷哼结束了，亚述暗暗松了口气，后背出了身冷汗，压力太大了，差点撑不住。
  “胆子倒不小！”
  清醒意识到现状的亚述再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低下头做出乖顺的姿态，并且乖乖地改称呼：“龙人大哥，我错了……”反正现实中谁也不认识谁，再没脸没皮的事都做得，亚述充分发挥无赖的精神。貌似第一次见面就很没骨气，于是索性都抛在一边了，回到现实再做回淡定从容的亚述就是。
  “龙人大哥，谢谢你刚刚在外面的提醒，还有没有你杀了那些魔兵挡了其他的雾幽灵，我也不可能活下来的，还把脱力的我带到这安全的地方。”数着数着，觉得刚才真不该跟着龙人较真，都做了些什么混蛋事啊。
  龙人又冷哼了一声，不过在亚述听了，声音已经软和了许多，果然，老虎毛，不对，是龙人毛要顺着摸才行。
  “龙人大哥，”虽说顺着摸毛了，可不知龙人的气性有没有消除，亚述试探着问出自己想要的内容，“我两次进来都很偶然，有没有什么决窍让我想进来的时候就来？还有每次出现的位置有没有什么规律？”两次都是碰运气，万一一个不巧落到一个凶戾的高等魔物嘴边怎办？
  龙人依旧在擦他那把宝贝剑，过了数十秒也没等到他的声音，亚述沮丧地想，他把龙人得罪惨了，可怎么办？之前的表现可真不像自己。就在亚述以为龙人不会再理睬他的时候，声音意料之外地响起，亚述惊喜的抬头望过去，就见到龙人依旧高傲的表情，却让他觉得莫名的舒心。
  “当体内血脉的力量觉醒后，初次修炼时会被……拉扯进魔渊中来，”中间有一会儿的停顿，亚述没有追问，他想将他们拉扯进来的东西肯定超出了他能够理解的范围，还不如不知的好，“初次进来后，灵魂上已经被……打上了烙印，以后只要想着就可以自由出入此地，不过你最好祈祷没人发觉，否则……”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次会进来，他在冥想时的确是存了想要进来的念头的，而之前的几天心中却对这个危险的地方存了排斥感，而龙人一再提醒他保守秘密，亚述也暗暗警醒自己不可做蠢事。
  “至于出现的地点，运气好点会掉落在这宫殿里面，运气差点则是落在宫殿外面，自己想办法跑进来吧。”说完鄙视了一下亚述的小身板，这个精灵血脉觉醒者居然这么差劲，连最低等的魔物也能要了他小命。
  在这个大陆上，特殊的血脉觉醒之前其实没有任何特征，有的可能天资优厚，有的则平庸之极，所以那些窥视混血血脉的猎血者才会抱着宁可错过也不可放过的准则，在大陆上制造了多少血腥事件。
  看来自己的运气够差劲的，亚述心想，第一次碰到的魔物可是连龙人也要逃命的，当然能碰到龙人就属他的好运气了，亚述又问：“在这里修炼是不是提升得比外面快？是靠打杀外面那些魔物吗？可没有武器怎么办？外面的武器能带进来吗？”亚述羡慕地看了一眼龙人手中的剑，这绝不是一把普通的剑，看宰那些魔兵多利索。
  不见龙人回答，亚述以为又要等上一段时间，却忽见他神情变得严肃，身上有股气势散发出来迫得他都退后几步才没有压在心上的沉甸感。龙人霍地站起来，随手扔下两样东西：“有东西来了，我去引开它，外面的东西带不进来，能带进来的也只是从这里带出去的，无事拿外面的低等魔物练练手，好自为之！”
  说完，人就像阵风掠了出去，亚述惊讶之极，连忙追了出去看情况，什么东西让龙人这么紧张，连待在这里也不安全吗？宫殿外，看到龙人放慢了速度，迷雾中走出一个高大约有几层楼的黑影，惊恐得亚述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一步一个脚印，震得连地面都颤抖起来。
  亚述看到龙人朝他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向迷雾的另一个方向奔去。而那高大的魔物，似乎在原地迟疑了一下，接着却选择了追着龙人而去，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陆续消失在迷雾中。
  这……这就是上次那声音的主人？
  亚述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龙人为了什么而引开那魔物？亚述发现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龙人救了他一次又一次，而这全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弱小得连雾幽灵这种初生的魔物都能够打败他，所以他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拖后腿。
  看着龙人身影消失的方向，亚述咬唇发狠心，他一定会努力变强的。
  转身回到宫殿内，捡起龙人临走前失下的东西，一样是用瓶子装着的魔魂髓，应该是之前宰杀的那些魔兵的收获，一样则是一个乌龟壳一样的东西。亚述奇怪地打量这个物件，壳上面绘着暗色的纹路，连同壳子本身都粗糙得不行，这到底是什么？想到龙人的种种，他可不认为龙人会扔下一个无用的东西，这应该就是他所需要的武器吧。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亚述惊喜地瞪着眼前的乌龟壳，不，应该是一块兽骨，上面的纹路很可能是兽人图腾魔纹，那么，这东西很可能就是图腾魔具，一种可用来进行战斗的武器魔具。
  ☆、016 老婆饼
  亚述模糊记得这种图腾魔纹极难制作，最佳的材料是选取魔兽身上与脊椎相连的那块头盖骨，据说这块骨头会在魔兽死后自动凝聚它的精魂，加上该魔兽的晶核配以特殊的图腾魔纹，就能唤醒该魔兽生前的力量，使用者实力越强，唤醒的魔兽实力也越强大，最高可完全实现魔兽生前的所有力量。
  可这种图腾魔纹却是几种魔纹中除神纹之外最难绘制的，看着虽然简单之极，可当真正操作时却发现极难掌控，需要绘制者极高的精神控制力。
  亚述欣喜之下往图纹魔具中输入精神力，精神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兽吼声，紧接着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出现一只浑身漆黑仅一双眼睛泛着金色的猫形状魔兽，亚述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这属于什么魔兽，但从输入精神力的过程中可以感觉得出，他只能发挥出该魔纹很小的一部分力量，足见其本身的不凡。
  亚述试着通过精神力对它下了几个命令，其姿态虽然高傲，却不折不扣地执着了，于是说：“走吧，我们出去杀魔物去。”克服心中的恐惧感走了出去，否则不止龙人，就连他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亚述清楚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杀魔物，而是通过杀魔物来锻炼自己的精神力，因而他命令召唤出的猫状魔兽去引怪，引来后由自己攻击，退一步可以回到宫殿内，再则危急关头可以命令魔兽出击，所以亚述壮着胆子看向追在猫状魔兽身后的一只如同放大了许多倍的蝎状魔兵。
  猫状魔兽的速度比魔兵速度更快，眨眼间就回到亚述身边，然后蹲在一边动也不动。亚述虽然一直给自己壮胆又找好了退路，可初次面对魔兵还是紧张得手心出汗。
  可当魔兵真正蹦到自己面前时，亚述却同傻大胆一样把什么都抛在脑后了，手臂一挥，想像中的一柄精神力弯刀就向魔兵砍去。
  “噗”的一声，连条痕迹都没留下来，那缕精神力就消失在空气中，看魔兵气势汹汹地爬来，亚述转身就跑，带它绕圈子，与此同时，精神力攻击不断发出，一下一下地砍在魔兵身上。由于精神力的突破精神海的开辟，之前只能作十三四次的攻击现在翻了个倍，每当力竭精神力消耗完时亚述就让猫状魔兽挡着自己转身跑回宫殿内，等恢得完精神力后出来再战。
  第一次攻击，让亚述找到了这种魔兵的弱点所在，那就是两眼之间的眉心处，如同人一样那是精神海的位置，人的大脑被破坏了都活不下来，他就不信魔兵还能长命，而且精神力攻击本就特殊，可穿透坚硬的外壳直达内部。
  如此进行了五个来回后，可悲的魔兵终于不堪摧残倒在了亚述的精神力折磨之下，同时也验证了亚述的理论。虽然磨死了魔兵，亚述却发现没有称手的兵器剖开魔兵的身体找出那块魔魂髓，伸手将魔兽叫来，拎起它的爪子看了看，接着果断给它下了命令，貌似这过程中被高傲的魔兽鄙视了一下。
  收起图纹魔具，亚述站在宫殿门口，到现在龙人的身影都未出现，不知道他的状况如何了。虽然那魔物高大看着厉害得很，可它也有一个缺陷，那就是速度不快，上次龙人就带着他逃出魔物的猎捕范围，可是在这茫茫迷雾中，亚述相信一定潜藏着无数的危机。
  咦？貌似他的视力变强了，看穿迷雾的距离比第一次扩大了不少，亚述这时才想起之前被他疏忽的一件事，今夜他刚来时居然在落脚点的位置就可以看到宫殿的外部轮廓，这可是上次无法办到的。而两次唯一的区别就是精神力增长了，莫非精神力越强在迷雾中的能见度越高？
  貌似第一次龙人在前领路时，就始终保持在他的能见度范围之内，亚述忽然品不出心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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