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纹师》第14节

  亚斯蒂帝国一共有五位魔纹大师，其中四位都在帝国享受着要职高薪的待遇，可谓人上之人，可唯独剩下的一位不愿意接受帝国的任何职位聘请，并且行踪不定，神出鬼没，连帝国的皇帝都被这位老人家弄得没脾气可发，当然关键时候需要他的时候他也不会推辞，尤其是和帝国荣誉悠关之事，所以帝国和魔纹师总工会对他的行径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
  也有小道消息说这位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因情所伤导致脾气古怪性格乖张，一言不和会不死不休地拍死对方，但一旦被他看对眼，能把金山银山捧到你面前，但冲着他的身份地位，依旧有许多不怕死的人前仆后继希望得到这位老人家的青眼。
  现在亚述却天上掉馅饼地被这样的人强迫收徒，从传闻的性格上来说今天这位的行事风格倒真有些相似。
  所以亚加也不敢确定：“也许，可能，是的吧？”又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直接让自己倒抽了口气才从这事实中清醒过来，“亚述你快翻翻这笔记看看里面的内容，说不定里面写了什么呢。”
  亚述一听也是，打开这本手记翻到第一页，第一页上面只手写了一段话，手写体非常漂亮，与那老头的外在形象非常不符。
  “当我踏进所谓的魔纹大师阶段，发现精彩的魔纹世界才刚刚向我打开窗户，所谓的大师封号，远不能让我沾沾自喜，闭门造车更不能让我进步。听，这个世界，就连一花一草一树散发出的生命波动，都是一组组的魔纹结构，最伟大的魔纹师，能够构建出整个生命的世界！”
  当亚述将这段话念出来的时候，两人都狠抽了口气，不知该说这位大师狂傲的语气，还是敬佩他的求索精神。他们这个层次或许不能理解大师的精神世界，但冥冥之中，他们仿佛看到大师的身影高大顶天立地。
  亚述迅速摇晃脑袋，又出现幻觉了，那老头明明猥琐又矮小，连事情都交代不利索，让自己到哪里去找所谓的师兄？
  ☆、036 大师兄
  被强塞进来的还有一块黑铁木一样质地的牌子，上面镶嵌着仿佛天生如此的纹路，两人都怀疑这是个魔具，果然，当亚述试着用精神力激发时，这块黑木牌形成了以它为中心的一个防护罩，这是一个高级别的防护魔具。
  亚述和亚加面面相觑，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拿出去，都可谓天价，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落到了亚述身上。
  不过亚加很快高兴地说：“亚述，太好了，我就说赫丁婶婶那么厉害，亚述你怎会没有魔纹师的天赋，一定是当初测试的时候弄错了，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有大师指导，亚述你一定会成为最出色的魔纹师的。”不用亚述自己找理由，亚加就自发地给出了自以为最恰当的理由。
  亚述看得分明，亚加眼中没有一丝妒忌的意味，同时精神力的触角也传来外界的信息，亚加身上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名叫喜悦的情况。亚述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位朋友也是不错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也会的，亚加，我们一起努力。”
  头痛，唉，怎么去找那位不知名的师兄？等空下来好好翻翻老师的笔记，也许里面会有线索呢。据他所知，外界根本不知道劳埃德大师收过学徒的，否则那人早可以凭着大师的名声在帝国中声名雀起。等找到师兄问问，可不可以将笔记中的一些内容与别人分享，或者在其他方面帮助一下亚加。这老师也真是的，什么也不说，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利用他的身份对外大肆宣传？或是将这价值连城的笔记散播出去？
  古今魔纹卷轴的比赛结果也出来了，亚加的学长维文以微弱的优势反胜而出，捧走了这个月度的冠军，维文这方的后援团自然兴高采烈，那名充满自信且瞧不上其他乡野学院的女选手非常不甘心地败走。
  魔法学院魔纹分院的院长自然也得到了这一消息，自己学院的学生落败于排名不及自己的学院教出来的学生，这对斐利斯院长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羞辱，不过也顺着这些愤怒的学生的意刺激了他们一番，起、点再高，后天不努力，迟早会被旁人追赶上，不要以为进了魔法学院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每年从学院里淘汰出去的学生足够说明问题的了。
  对此消息斐利斯院长仅关注了一小会儿，精力就放在另外的事情上了，这老师做事越来越没有章法了，居然给他来了个消息说什么要让他照顾小师弟一段时间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好在这次还留下了一点线索让他不至于无法下手寻找老头的行踪。
  魔纹师工会么，原来搞这么一出是想钓鱼，可钓着老头这么条大鱼是他们没想到的吧，哈哈，就连他都被魔纹师工会弄出的动静给骗了，以为这遗迹已经被挖了个干净，原来连遗迹内部都还没能进去，不过也可见这遗迹非同一般，连老头都动心了，迫不及待地想去探个究竟。
  斐利斯嘲讽了一番魔纹师工会的搞鬼后对老头也是咬牙切齿，老小老小，成天让他在老头屁股后面提心吊胆，就怕他在外面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危险，一不小心回不来了。
  还有这个小师弟，希望真像老头说的一样乖巧才好。
  斐利斯从学院返回家中，他是本城人士，自小就在这座城里长大，后来受聘埃塞魔法学院后更不愿意离开这座城市了。他的家座落于城中一片安静的富人区域，家里除了一直照顾这座宅子的管家一家人外，就只剩下他母亲了，一位早年因魔法反噬失去了魔力的中年优雅女士。
  “妈妈，我回来了。”斐利斯穿过花园，来到客厅里，将手中的外套递给跟在他身边的管家。坐在客厅里专注于手中编织物的两鬓泛白的女子抬起头，温柔一笑：“斐利斯，今天怎回来得这么早？莫非劳埃德这老头又跑不见了？他就真这么不愿意来见我？”
  斐利斯走到母亲身边坐下，看向母亲手中的编织物，看这款式颜色就知道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那老头的，斐利斯撇嘴：“我到现在都没告诉他你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他一直自己骗自己呢，敢来见你才见鬼。”
  “没大没小的，”妇人笑嗔道，“当年的事情我本就没有怪责他的意思，他自个将自己圈在一个怪圈里走不出来，这都多少年了，如果不是你也学着你这老头一样不肯成家，我孙子都能带孙媳回家了。”
  说完妇人又是唉声叹气，放下手中的编织物，看向自己这个年纪都不小了的儿子：“你说你怎就不想找个人陪你一起过下去呢，妈妈还能再活几年？到时我去了你岂不是孤单一人了？劳埃德这老头还能陪你一辈子不成？”
  斐利斯举双手投降，又来了：“妈，饶了我吧，你知道我最怕你念叨了，看在你儿子孤家寡人的份上，你也得努力保重身体活得更久一点啊，至于那老头，你就甭指望他了，你说说他能安稳地待在一个地方多长时间？”
  “你们一个个都不能让我省心！”妇人真怒了，这儿子也算事业有成了，怎就不想找个人呢，她还不是舍不得在她离开后留儿子一个都没个照应，这么一想眼睛就红了。
  斐利斯大急，边上同样年纪不小了的管家本也眼睛红了，可看到少爷在这个年纪还因为夫人伤心而抓耳挠腮想办法让夫人开心时，又忍不住露出笑脸，悄然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母子二人，这些年，不管是夫人还是少爷都不容易，好在有那位老爷子暗中帮扶他们这一家子。
  斐利斯突然灵光一闪，母亲不就是想要个孙子嘛，自己那位小师弟的年纪不正好？连忙将面都没见过的小师弟给卖了，说：“妈，老头又给我添了个小师弟，而且还很不负责任地给扔下了，我连面都没见过呢。妈，你说老头是不是太无耻了，他收个学徒偏扔给我来教，还不如直接让我来收学徒呢，对吧。而且也不知道这个小师弟人怎样，什么样的人家出身的，估计这老头自己都没搞清楚呢，给我的消息就只有一个名字和他妹妹是学院水系魔法学徒的消息，埃塞城这么大让我到哪里去找人？”
  斐利斯愤愤然，妇人脸上的怒色倒消了，反而担心起来：“劳埃德这混帐年纪越大做事越糊涂了，哪有收学徒这么不讲究的，斐利斯，你快把你小师弟找出来，否则那孩子还以为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头给骗了呢。”想想老家伙一贯的行事手段，妇人真心担忧，心思都被还未出现的孩子牵住了，再顾及不到斐利斯的单身问题。
  斐利斯的策略成功了，连忙穿上外套匆匆说：“妈你放心，我这就去查查具体的消息，说不定晚上就能把人给你领回来了，不过这样一来，老头下次再来肯定就知道你清楚他的存在了，他就不得不亲自来见你了。”
  “随他吧，爱来不来。”妇人被那老家伙古怪别扭的思维折腾得快没脾气了。
  ***************************
  亚述下午在图书馆看了会书，等艾米亚下课后找了亚加和维文一起吃晚饭。艾米亚和亚加自然是熟识的，平时有时间亚加也会对这个妹妹多加照顾，只是能力有限，又不在同一所学院，许多事情都顾不到，比如艾米亚在学院中被一个矮胖子纠缠的事。
  亚述看得出亚加的学长维文虽然貌不惊人，但人缘关系却特别的好，又被自己学院的院长看重，与这样的人结识自然不会错，何况，劳埃德魔纹大师的事他也是知情者，作为见证者和共同秘密的拥有者，当然要拉进同一个圈子中。
  亚述有种直觉，自己可能无法一直待在铃风镇了，虽然那里的氛围和镇上的邻居都让自己非常喜欢，但要在魔纹上有所进步就必须走出那里了，所以在埃塞城开拓人际关系就显得十分重要，这是他和艾米亚以后生存的基础。
  晚饭后，一行人在马路边散步，主要是聊古今魔纹卷轴关于残缺魔纹的后续发展，不知不觉的，几人走到了一家被人围着的商店前，这又是有什么热闹可瞧了？
  “哥哥，是丽光，是丽光魔具店。”艾米亚提醒亚述，其实她对丽光连锁店的情况也不甚了解，只听矮胖子吹嘘过，刚才正巧一抬头就发现商店名称。
  “丽光？那不是……”亚加惊呼到一半闭了嘴巴，他自然是听过亚述兄妹与这家人家之间的纠葛，丧心病狂的一家人居然买凶害人，幸好亚述命大，否则自己这个好友此刻已命丧在魔森里了。
  ☆、037 擦肩而过
  维文不知情，不过亚加简要的几句话就让他明白了这是户怎样的人家，亚加提起这家人语气可都是咬牙切齿的。
  “滚滚滚！你们统统给我滚蛋！呸！你们以为少爷我稀罕你们几个臭钱？来人啊，给少爷我把这几个王八糕子打出去！”店里一人扯着嗓子尖声叫道，还未变声的嗓音尖锐刺耳，说出的内容又嚣张无比。
  亚述对这声音熟悉得很，因为被人上门叫嚣过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难忘的记忆。
  “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现在这德性也敢称少爷？哈哈！不说你们现在丽光魔具本身质量就有问题，就算没问题老子也敢让人砸了你的店，来人，给老子砸！造成多大的损失都记在老子的帐上，老子全担了！”
  “哈哈，那作坊里的魔纹师早就打包跳槽了，就你小子还叫得动几个人？”
  很快，里面更加热闹了，大喊大叫声和被兵乓的砸抢声此起彼伏，甚至砸毁的碎片都向外飞溅，看热闹的人不敢靠得过近，向外退出了一些。这也让后来的亚述几人看清里面的情况，矮胖子拼命跳脚，想护住这个那边又毁了，脸涨得通通红，这两日的教训和身边的人都指挥不动的情况还没让他看清现实，冲到闹事的为首之人面前，挥起胖拳头就要砸过去。
  不过痴长了一身肥肉，别人伸手一挡，他人眼中一个圆球就滚了出去，惨叫声紧接着响起，而原本商店里的一些人，竟也悄悄卷了店里的东西跑路，根本不管他们少东家的情形如何，甚至有一个员工走到圆球身边狠狠呸了他一口，逗得砸店的人都一阵大乐，做人失败到如此程度可真少见。
  “砰！”一只铁匣子样的东西被甩过来，吓了亚述一跳，差点就砸到站在他旁边的艾米亚，亚述赶紧拉过艾米亚将她挡在自己身后，看热闹都有危险。
  这家人会倒霉早在亚述预料之中，所以并没有特意关心矮胖子的下场，那对夫妻尤其是那男人逃脱不掉一个谋害的罪名，靠一个好吃懒做脾气坏极的矮胖子能把夫妻的连锁店经营下去？关门是迟早的事，估计不用等别人落井下石，照矮胖子的臭脾气就能把自己给玩脱了。
  现在看到脾气没有一点收敛的矮胖子，对于他的遭遇亚述提不起丝毫同情心，同时也不想再看下去，正要带着艾米亚招呼亚加维文两人一起离开，一个圆球砰的一声滚到他们面前。
  亚述护着艾米亚再次退后，眉头都拧了起来，定睛一看，好嘛，死胖子被人揍到他们面前来了，亚述瞥了一眼脸青鼻肿的猪头脸，淡定地说：“艾米亚，我们走。”
  艾米亚被这人形重量级武器吓了一跳，听到哥哥的话直觉地就要提脚跟上，却不料地上躺着的圆球一睁眼就看到这兄妹两人，想到这两天的遭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恶气，脸色变得狰狞，指着兄妹两人怒吼：“都是你们这两个贱人，是你们害得我爸妈要坐牢，你们这对贱人，我要杀了你们——”
  身上肉堆得太多，以致腹中那股恶气与身体的行动力匹配不上，眼中的恶意恨不得将亚述兄妹给活活凌迟了，可人才爬到一半，边上就横过一条腿向那张快要变形了的胖脸踹去。
  “尼玛的，死胖子，你才是贱人，你爹妈害人不成才把自己送进监狱里，你叫个屁啊，谁摊上你们这种亲戚倒了八辈子霉了。”这条腿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亚述的好兄弟亚加，一脚踹中那张大饼脸还不过瘾，怒气冲冲的拳头紧接着往他的脸上招呼，“我打的就是你这种贱人，敢害我兄弟，连你爹妈的份一起算上……”
  不说亚述三人，就是围观看热闹的包括在店里闹事的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也没想到这小细胳膊细腿的小子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胖子被揍得抱头鼠窜连连惨叫，连求饶声都叫出来了。
  亚述很快反应过来，他是知道亚加一直帮他妈妈做农活，手里一把力气比他大多了，突然的爆发让他没意料到，不过迅速给了维文一个示意，两人立马上前拉住爆怒中的亚加，一人架住他一只胳膊。
  “亚加，好了，跟这种人根本没道理可讲的，根本就不值得动怒，而且他们也自食恶果了，揍他我都嫌脏了自己的手呢。”亚述劝亚加。
  被架回来的亚加不解气地还伸脚踹了一记，看地上那堆肉山的惨样，他也出了口恶气，心里舒爽了不少，听亚述这么说，也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沾上了死胖子的眼泪鼻涕，呕！
  “亚加哥哥，擦擦手，你没受伤吧。”艾米亚送上手帕。
  “没事，艾米亚你不要站过来，免得被这死胖子一不小心撞上。你哥知道，我小时候打架就很厉害的。”亚加一边擦手一边说，亚述黑线，胳膊肘捣了他一记，将以前的黑历史当成荣耀来吹嘘了。亚加自小就和妈妈相依为命，为此没少受镇上小孩的欺负，亚加要强，不会回去向妈妈告状免得妈妈伤心，就自己一人靠着拳头打到没人再敢欺负为止。
  “亚加哥哥，我们走吧，不要打架了。”艾米亚只要想到这一家人是怎么想害哥哥的，就对地上这人没法生出同情心，也不愿意再理睬这一家子不会再认这门亲戚，同时对那对夫妻的下场也只会拍手叫好，这叫罪有应得。
  “嗯，我们走。”亚述护着艾米亚往外走，维文和亚加跟在后面，临走前亚加还不忘丢了一个威胁的眼神给瘫在地上的死胖子。
  一部分围观的人虽然原本觉得店里的胖子态度差了点，但被人一言不和就砸店，还对他生出了点同情心，觉得闹事的人太过嚣张，胖子看年纪不过一没长大的孩子罢了，现在可好，从之前少年透出的话语中多少猜测到发生的一些事情，再联想到原来店主夫妻一副暴发户瞧不起人的行径，顿时印象不跌，真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闹事的人比胖子有眼力多了，三个少年一个女孩虽然年纪都不大，可一个身上校服属于魔法学院的，另两个则属于另一家魔纹学院的，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旁观了会儿弄明白事情只觉得好笑，原来不是撑腰的而是仇家，店里再次响起乒乓的声音。
  四人没了再闲逛的心，便转身往魔法学院的方向走去，亚述三人先送艾米亚回魔法学院。
  四人走在人行横道上，一边注意左右的车辆，担心会突然窜出一辆魔动车出来，这个时空，同样存在车祸问题。
  停在路边正在等通行的一辆魔动车上，驾驶位上的中年男子轻咦了一声，对身旁的男人说：“主人，那不是铃风镇上的小亚述和他的妹妹艾米亚么，看来这孩子是来看望他的妹妹来了。”
  说话的正是霍夫管家，他身边的自然就是他的男爵大人伯伦。伯伦靠在车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光，说：“霍夫你没看错，是他，真巧。”
  亚述浑然不知几米之外有两个熟人在，其中一个还和他大有牵扯，能一同进入魔渊并撞上，这样的牵扯能算浅吗？
  通行的信号灯亮起，伯伦的身影缓缓从亚述身边经过，刚擦身而过，亚述回头一瞥，皱了皱眉，恍惚有人在观察他，可什么也没发现。
  ☆、038 卡罗
  魔动车驶入一幢私人宅院内，周边这样的两层小楼带一个不大的小院的宅院不少，这幢宅子身处其中并不突出，是伯伦在埃塞城准备的一个落脚点，就连这辆魔动车都黑漆漆一团看上去普通之极，所以埃塞城里的贵族都不知道离他们不远的封地上的主人伯伦男爵入了城。
  伯伦和霍夫刚下车，等候在一边的人就将打探的消息一一汇报，鉴于对方有高手在感觉敏锐，他们并未敢动用影映球摄录观察到的一切，唯恐引起对方的警觉曝露己方。
  “拜访了城主大人？去了狂野酒吧？看来他们初来乍到的对埃塞城倒熟悉得很。”伯伦的脸色不变，下巴微抬，身高腿长，俨然就是一高傲的贵族公子，哪怕身周普通的环境也遮掩不了他无形中流露出的气场。
  霍夫跟着伯伦往客厅方向走向：“主人，看来这埃塞城的城主也是有问题的，否则怎把那两人当贵宾一样接待。狂野酒吧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看来他们是想利用地方的势力来对付主人你？”
  说话之间就来到客厅，伯伦坐到沙发上，摊开手臂随意搭在沙发背上，眉梢不经意地挑动了一下，语气略带嘲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给他们来场大的吧，否则怎对得起远道而来的贵客。”
  霍夫一看主人的神色就知道主人打的什么主意，遮遮掩掩的怎对得起对方高贵的身份，顺便把热情待客的城主大人捎上。表情的严谨的管家先生嘴角翘了翘，顺便再帮主人提醒一下帝国的皇帝，兰顿帝国重臣之子两国交好的时候秘密潜入我们帝国是不是在打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必须提防，必须让兰顿帝国给我们一个交待。
  一主一从很快将制定出这次的行动方案，将方方面面的细节都考虑周全，才吩咐身边的人立即行动。至于伯伦男爵？对不起，男爵大人身体虚弱，正在领地上的庄园内休养，这是众所周知的消息。散步？魔森里散步那件事？不好意思，男爵大人一向爱好丛林这样纯天然的环境，城市污浊的气息会让主人病情加重，否则怎会要了这么远的一块领地，城市里的条件再好能好过帝都？
  *********************
  狂野酒吧位于埃塞城的外城，喧嚣的音乐声和迷离昏暗的灯光遮掩了一桩桩不为人知的交易，坦露着胸口的壮汉卡罗一手手指里夹着一支烟一手端着酒杯，浑身的痞气仿佛天生就是出入这种场所的，怀里还依偎着一得乖巧得小猫一样的男孩。
  小猫一边往卡罗嘴里送着水果一边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不时逗得卡罗哈哈大笑，兴致上来时灌上一口酒渡到小猫嘴里，亲得小猫两眼迷离将整个人更紧地窝在卡罗怀里。
  就在小猫以为今夜能留下这位客人或是跟随客人离开狂野酒吧的时候，卡罗拍拍小猫的屁股示意他离开，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让小猫迷离的猫眼一下子清明起来，卡罗抓了一把金币塞进小猫怀里，哈哈大笑着转身就离开了。
  走出狂野酒吧的卡罗很忧郁，忧郁的壮汉显得很颓废，抬头仰望星空，为什么他要追随那样一位少爷，他宁愿陪猫一样的男孩也不愿意回到少爷身边啊，刚找到一位合心意的小玩意儿又不得不离开了。
  许多佣兵都喜欢人出入狂野酒吧，半醉的壮汉在旁人眼中就是这类人，出任务时出生入死，获得丰厚收入后就来酒吧来寻欢作乐醉生梦死，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活着回来呢，要知道越是回报丰厚的佣兵任务危险程度越大。
  壮汉还在作忧伤的表情自哀自怜，突然身后黑暗的巷子里响起一个讥讽的声音：“真丑，你的外形一点都不适合作出这样的表情，没想到堂堂兰顿帝国伯爵之子居然会出现在兰斯蒂帝国西南小城的街头买醉，兰顿帝国的贵族如今都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颓废的大汉瞬间化为丛林中最凶猛的魔兽，眼中绽放出犀利的光芒，然而刹那间便收入体内，转化为无害的吊儿郎当的痞子样，两手插进裤袋里晃荡着转过身体，被揭穿了身份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其中壮汉心中的小人在哀哭，在被一股不明的危险之极的气机锁定的情况下，他也敢嚣张摆架子啊，尼玛的，老子怎这么倒霉，明明出来寻欢作乐的怎就成了别人的猎物了。
  黑暗的巷子中走出一个黑暗的身影，可卡罗根本不敢动，因为锁住他的人根本不是眼前人，而是仍旧隐藏在黑暗中。要是他敢动一下，那人绝对会给他致命一击。
  “啊哈，这街头风景不错，兰斯蒂帝国的酒水更好，我这不出来见识一下，顺便想来拜访一下儿时的朋友。嗨，我说不要这么严肃嘛，要么我们再回去喝一杯？我刚刚在里面认识了一只小猫，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小猫很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