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纹师》第39节

  ☆、090 入塔
  早从别人那里得知，埃塞城此次入塔人员中，实力最高的是位中级魔纹师，十分受现在的分会长多洛姆的看中，年龄不足二十五，未来成为高级魔纹师的机率极大，再往上培养也许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亚述也只是这么一说，心中并不是太担心，魔纹塔的启动和维持离不开几位高级魔纹师的精神力加持，可以说，在塔内，他们的情况大多都被会这几位高级魔纹师看在眼中，真要在塔内做什么小动作，他相信自己的师兄绝对会将那些人直接甩出魔纹塔的。
  至于其他的光明正大的竞争，他不怕。
  文博也是个没有太多心理负担的，之前在塔下还为明天担忧，现下却完全抛开了包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这没心没肺的模样让亚述忍俊不禁，难得这样的人也能将魔纹给钻进去取得今天的成绩。
  清点了一下自己空间袋内的物品，黑云兽兽骨、老师给的令牌、枯杖，一把旧剑，积攒至今的魔魂髓，连同已经戴在脖子上填充了自己精神力的光明石，都是他此次进入魔纹塔的依仗，不得不说，伯伦给他的这个空间袋虽然还没来得及在魔渊中发挥太大的作用，却在现实生活中让他便利很多，就连食物和水都装了一些。尤其是让他的枯杖有了存放之所，等进了魔纹塔后就可以取出来使用。而在塔外，谁知道这么多魔纹师会不会眼力特别利索的看出枯杖的特殊之处。
  将空间袋贴身放好，躺在床上的亚述又想起送他空间袋的伯伦，他的实力那么强，在皇家围猎赛上应该不会有危险吧，报纸上官方的宣传资料中，他获胜的呼声可是极高的。当然也有人表示了担心，因为他可是不久前因身体原因离开了帝都，这让人怀疑他的身体有没有完全康复，这次生病又会不会对他的实力有所影响。
  亚述当然清楚，他的实力会随着每一次的“生病”而见涨。只是这人在外面，只怕在实力上会有所隐藏而不会完全曝露出来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有人算计他，这隐藏的实力会在关键时刻成为他的底牌吧。
  一时忧心，又想到不知如今的魔渊会是何种情景，出入时间长了，他对魔渊自然也生了些许感情，不会再如初次那样觉得那是个灰暗压抑藏着无数危险让人慌恐不安的地方，他习惯了去猎杀魔物获得魔魂髓，习惯了与龙人一起游荡在魔渊中扫荡那些不知存在了多长时间的旧战场，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魔渊中的这一切不会发生任何改变，可也知道，他这种愿望是多么的荒唐，魔渊并非他一人的，原本就有无数的佣兵和冒险者前去探险获得财富，其实那才是魔渊的真实面目。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亚述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睁眼，天已亮，亚述连忙将依旧睡着沉沉的文博拍醒，看他两眼迷茫一时分不清身处在何处的样子，亚述无语之极。
  “不会记不得是和我同一个房间的吧，不记得不要紧，记着现在身在圣摩罗山谷今天要开启魔纹塔就行了。”亚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进了洗漱间，他说出的话足够让文博同学清醒了吧。
  正在刷牙时，就听到外面房间里响起惨叫声：“差点坏了大事，亚述幸好有你提醒，惨了惨了，会不会迟到了啊。”
  亚述对着镜子里的人无语。
  等两人收拾妥当走出房间时，旁边房间里的巴普和塞恩斯却在往回走，看到两人时巴普先冲了上来，说：“昨天是不是切尼斯魔纹学院的那个家伙到你们房间找亚述下挑战书了？我们刚出去了一趟，快面都传开了，现在就连切尼斯的那些家伙看我们都不对劲。”
  塞恩斯慢了一步走过来，向亚述点头示意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们起得早就先出去走了一圈，回来准备叫你们起床的。外面的事情没什么紧要的，德克那家伙不过是好胜心强了一点，但倒不是输不起的人，相比其他人他算是一个极好的对手。”
  塞恩斯言语之间流露出对德克的欣赏，这次他挑中亚述也在他意料之中，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本学院内有些人在他面前明里暗里地挑拨，他却看不惯，因为他从未觉得自己是战无不胜的，有人能超过自己也很正常，何况是被院长看中又悉心教导的人，输在亚述手中他心服口服。
  同亚述一样，他赛后也观摩过亚述的作品，发现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那就是亚述的魔纹构建根本没受学院模式和框架的制约，大胆着笔，却又一气呵成，有几处地方的纹路运用都是他没见识过的，却能在关键之处起着点睛的作用，使得整个魔纹整体发挥出的效果更佳。他心里是羡慕的，然而他也不认为亚述就是靠着这些新意取胜的，整个纹路绘制的流畅本就反应了他的基本功力的扎实，根本不是个讨巧的人。
  “塞恩斯你居然为那个混蛋说话，你不知道昨天那人有多嚣张。”文博一听又是这混蛋惹出来的事，火气顿时冒了出来，就在走廊里将昨天德克跑进他们房间的表现和说出的语包括当时的神态给重播了一遍。
  塞恩斯暗笑不已：“以往他也是这样的，以后见多了就不怪了，走吧，我们赶紧吃早餐去，听说今天的早餐非常丰盛，等要再吃到这些就得等我们从魔纹塔内出来了。”
  当下四人统一行动，往分会提供的餐厅赶去。来到外面，果然见到巴普所说的情景，不断地有人往亚述的方向指指点点，还有一些人对亚述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不用问都知道这些人是切尼斯魔纹学院的，德克是他们学院的骄傲，作为德克竞争对手的亚述自然也成了他们的敌人。
  至于昨天还让他们抱有敌意的塞恩斯，此刻则成了他们同情的对象，看吧，德克都抛弃他了转投旁人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是说你塞恩斯都没资格作我们德克的敌人了，看到德克昔日的竞争对手落到这般地步他们在抹一把同情泪的同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这些人真无聊，塞恩斯，你要好好干，将这些家伙都打败了！”文博气愤地用叉子狠戳面前的早点，仿佛这早点成了他的敌人似的，将怒气都发泄在上面了。
  “好，我们都加油。”塞恩斯微笑着应了一声，声音淡淡，可亚述听出了里面也蕴含了一股子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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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八点，他们准点在魔纹塔前方的广场上集合，两百多的入塔人员都集中在此，此刻竟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然而他们看向魔纹塔那扇门的眼睛中，却已燃起了熊熊斗志，即便他们的手平时只是用来拿导笔的，可在需要的时候，他们也可以拿起武器来战斗！
  “诸位，请。”一位年纪约有六七十岁的长者向身边七人作出邀请的姿态，八人谦让了一番后，一起向魔纹塔走去，在此之前，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成了，现在，则需要他们这八位高级魔纹师来主持魔纹塔的运转，并用自己的精神力为塔身加持。八人手里都拿了一个小袋子，里面装满了魔魂髓，加之原先在塔内布置好的魔法材料，此次启塔的耗费极大，然而这些对于西南部地区的魔纹事业的发展又极其重要，他们需要后备力量的崛起来接替他们的工作。
  斐利斯也在八人之中，对自己的安排当仁不让，目光掠过亚述所站的方位，嘴角微微勾起，想起当初他入塔时的情景，现在轮到小师弟了，小师弟的资质比他高精神力也比他的纯净凝练，应当能取得更好的成绩在里面收获更大。
  八人从一扇小门入内，门在他们身后又很快关上，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七八分钟后，塔身像是活了一般，如果说昨晚魔纹塔给人像会吞噬人的巨兽一般的感觉，那么此刻的魔纹塔，则像是位睿智的长者，充满了一股生机，又像枯木逢春一样。
  “各位选手，”主持入塔仪式的工作人员喊话，“我在这里再次重复一遍入塔需知，进入塔内后，你们出现的位置是随机的，需要依靠你们自己的力量走出所在的空间到达该塔层的顶端，那里是进入下一个塔层的连接通道，同时也是安全区域，我们工作人员会预先在那里投入食物和水，你们夜晚也可以在那里休息，其他地方，我们不保证其安全性，各位谨记。”
  “各位，能到达第几层塔就要看你们的能力和运气了，当然你们也可以中途提出放弃，当遇到生命危险时，你们可以在塔内大声呼救，或是往你们携带的入塔通行令牌内输入自己的精神力，主持魔纹塔的魔纹师都会应你们的需要将你们带出魔纹塔，需知，一旦放弃出塔，就不再享有入塔的资格，你们的此次盖亚魔纹塔试练也就到此结束。”
  “启塔！入塔！”
  一个沉闷的钟声在塔内传出来，像是从久远的深渊中传出来一般，带着一股古朴苍凉的气息，撞进每一个人的心田深处。
  ☆、091 精魂珠
  古朴的大门在众人的注目中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吱哑声，离上去开塔，已过去了三年，如今，它又迎来了一批新的正处于茁壮生长阶段的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青少年魔纹师。
  由工作人员安排，入塔人员列队走向大门，走在队伍中间的亚述，看不到门内的情景，只见到一片光幕，入塔的人在工作人员指点下手持通行令牌接近光幕，光幕一闪，那人便像是被其吞噬了进去一样。
  随即，塔前竖立起的一块巨大显示维幕上便显现出该人的姓名年龄与来自的城市、魔纹师的实力等级，让塔外的人一目了然。显然，这块显示维幕与魔纹塔是一体的，入塔人员通关的情况届时也会自动浮现在这块维幕之上。
  轮到德克时，他不顾后面的人等待，转身直直地向亚述这方看过来，亚述无语，都这个时候了这孩子都不忘记丢下的战书。这倒让他后面的人看了会儿戏，减少了心里的紧张感。
  塞恩斯很平静地将通行令牌贴向光幕，随即整个人被光团包裹，转眼消失在文博和亚述面前。
  “咳、咳，到我了，亚述、巴普，加油，塔内再见。”文博还是紧张了，不知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那地方是容易通过还是不容易过关？好吧，他不可以露怯，既然过来了总要走上一遭，加油，文博！给自己鼓了把劲后果断地将令牌递了出去，一会儿就迎来了头重脚轻的感觉，眼前一黑，再有亮光时已不知身在何处。
  “在塔内有机会再碰面的。”亚述向巴普笑了笑，没有一丝犹豫地将令牌送了出去，等待预料之中的传送，不是第一次经历了，所以他心中没有不安。当光团将自己包裹时，他静静地等待着，一手贴着空间袋的位置，一旦出现在区域，他会在第一时间将枯杖持在手中。
  在他的身影消失后，显示维幕上光亮一闪，就多出了一行字，正是亚述本人的简单信息：
  亚述，16岁，初级魔纹师，来自埃塞城。
  似乎与其他人的信息并没有多大区别，除了因德克的挑战而让一些人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感外，这段信息，也不过如投入湖中的石子一样并没引起多大的波澜。
  再见光亮收回自己身体的掌控权后，亚述已将枯杖拿在手中，精神力也蓄势待发，这才观察起身处的环境。他第一个念头竟是这里与魔渊好像，除了雾气的颜色不同，魔渊中到处是灰蒙蒙的，就连迷雾都是灰暗色的，使得能见度更低，而这里的四周，却被白色雾气包围着，亚述只能看清周围不足两米的距离。
  这样的环境反而让亚述的心更加安定了，哪怕他察觉到雾气中暗藏着一些蠢蠢欲动的不明生物，可太过相似的环境却让他嘴角微微勾起，他何其幸运。
  不等那些东西向他靠拢过来，亚述选定了一个方向就向前走去，只要方向不变，他总能走到尽头。老师与他说过，盖亚魔纹塔内使用了拓展空间的魔纹技术，所以并不能用外面所看到的空间来判断里面的大小，否则这样一座并不巍峨雄壮的高塔如何能容纳得了二百多人同时在里面试炼。
  脚步声不急不缓地响起，在这个空寂的空间里显得尤为醒目，那些魔兽的魂魄，虽非活生生的血肉之躯，但在这座塔内由于特殊的布置，它们就如同活在外面魔森中的魔兽一般，亚述竖起的耳朵中甚至能听到越来越近的急促呼吸声。他视这些魔兽魂魄为猎物，反之亦然，若他不幸，也会成为这些魂魄的捕食对象，成为它们壮大魂魄力量的食粮。
  在他的感知中，竟没再发现有第二个人出现，当然，也许有人跟他进了同一个空间，不过却隐藏了起来。
  亚述忽然急速向前快跑了几步，与此同时，手中的枯杖反手就向后挥去，一道利芒恰好射中骤然从空中掉落下来的黑影，若亚述没躲开，这黑影掉落的位置就应该是他的脑袋。魔渊中训练出来的身手让亚述非常清楚这一击没有落空，回头一看果然如此，这突然从上方掉落下来的竟是一只蜘蛛，还有一根蛛丝悬挂在上方。
  蜘蛛的腹部被利芒洞穿，流淌出暗红色的液体，蜘蛛被触怒了，八只利爪疯狂地爬动向亚述扑来，同时张口就喷出一团蛛网，亚述似乎能闻到一股子腐朽的恶臭味，不禁滴汗，这要还原得有多逼真啊，看来在这里还是魔兽占着地利。不等蜘蛛扑到他跟前，枯杖中再次射出一道利芒从它上方掠过并向下斩去，轰的一声蜘蛛被劈成了两半，液体流淌了一地，而飞在空中的那团蛛网，也因为没有了主人而噗的一声掉落下去。
  亚述走过去，取出空间袋的旧剑，在蜘蛛尸体内搅了几下就找到所要的东西，一个弹珠大小的黑色小圆珠，捏上去极有弹性，像是qq糖一样，这就是他的战利品，宰杀了蜘蛛后收获的它的魂魄精粹力量，可以用来补充魔纹师的精神力量，但只能在魔纹塔内的空间中才能存在，离开了魔纹塔，它就会逐渐地消散掉。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精魂与魔魂髓有着异曲同工的作用，但又有着些微的区别。前者，是通过整座魔纹塔的作用凝练而成，剔除了其中杂质，不仅可以补充魔纹师的精神力量，吸收了之后还对魔纹师的精神海有着巩固的作用，从这方面来说，它比魔魂髓还要来得高等，后者仅是补充精神力的量，而前者更可以从质上进行提升。
  当然这种提升并非无限制的，能够吸收多少此类的精魂能量还要看魔纹师自己，而且一粒这样的精魂珠其中所含的能量极少，比不得一枚魔魂髓所能补充的精神力。
  正是精魂珠如此重要的重要，所以每个魔纹师才想挤破了脑袋也要抢到这个名额，一旦入塔，将受益终身。
  亚述将精魂珠收进袋子里，不急着吸收检验其效果，而且老师和师兄都跟他提过，吸收的魔兽等级越高的精魂珠，对精神海的稳固和提升作用也越大，而这只被猎杀的蜘蛛显然是等级偏低的魔兽。
  在亚述迅速果断地击毙了蜘蛛后，四周悉悉嗦嗦一阵退去了不少魔兽，它们虽然是低级魔兽，但还保留着生前的本能，知道出现在这里的生物并不好惹，但也依旧有执着的魔兽潜伏在雾气中徘徊在亚述四周，等待再次的机会扑杀上去。
  亚述不断向前推进，从击杀了第一头蜘蛛就知道，这层塔里的魔兽应当都是初级的，实力介于他在魔渊中击杀过的雾幽灵和魔兵之间，因而在向前推进的过程中，亡于他枯杖下的魔兽数目不断增多，而积攒起来的精魂珠也增至了十一粒。
  魔纹塔外面，在所有入塔人员进去后，剩下的人都在关注显示维幕上显示出的信息，当里面的击杀一头魔兽后，上面都会立即反馈出该信息。
  在进去了半个小时后，亚述的名字排在了第八位：
  亚述，16岁，初级魔纹师，一层，夺得初级低等精魂珠十八粒。
  留在外面的有魔纹师工会的工作人员，随行一路保护入塔人员的护卫队，同来的各个城市的分会魔纹师以及各学校的老师及行政人员，聚集在魔纹塔前也有几百人的规模。起初，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前几名上，这些人一上来便处于领先位置，排名最高的选手已夺得精魂珠三十一粒。
  亚述是后来一步步爬上来的，引起外面人关注的是他的年龄在前八位中最小的，并且前面几位大多是中级魔纹师，就算不是那也是停留在初级魔纹师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起码都进了6级魔纹师，再往上晋一层就是中级魔纹师了。
  那些魔纹师工会的工作人员手上有更加详细的资料，亚述报上去的只是4级初级魔纹师，而且晋级时间不长，最关键的是，他是经由一位重要人物推荐过来直接获得入塔资格的。所以，即使他目前只排在了第八位，也足够吸引了一部分知晓其底细的人的目光。
  “今年埃塞城的好苗子不少啊，倒是让多洛姆这位新任的分会长占了便宜。”
  一位知情人压低声音说：“前面的那位，谁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人，要是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会松口让人过来？也许这次埃塞城的魔纹师就是被压制的时间太长了才爆发了吧。”
  “嘿嘿，有道理。居说那位失踪到现在都不见踪影，看来也是亏心事做多了。”
  而埃塞城魔法学院魔纹分院的老师们对亚述的底细就更清楚了，他们在来之前也听到了学院内私底下传播开来的一些流言，其中一部分人心里也存了怀疑，但由于斐利斯院长长期的权威而不敢大胆质疑，眼下的成绩却证明的院长的眼光没有错，就算院长私底下给亚述开了小灶，可他们这些老师谁没有对自己的学生特别关照过，但看人家现在冲在前面，自己的学生还在后面慢慢爬，这是羡慕妒忌不来的。
  其他不认识的则开始打探起亚述的消息，那些护卫队的人身后也许代表了不同的力量，见着人才当然要为身后的势力考虑，是不是能够在试炼结束后提前将人招揽过去，一个优秀的魔纹师在一个家族和势力中所起的作用非常重要。
  当然这才刚开始，大部分人还在观望中，起初冲在前面的并不一定能坚持到最后，坚持的时间越长冲上的塔层越高，那才是实力的真正表现。
  亚述不知外面的动静，半个小时后，他已经到达了所在空间的边缘，那里有一扇门，亚述快走了几步上去将门打开，外面的世界是明亮的没有雾气遮掩的，门内门外仿佛两个世界，亚述毫不犹豫地跨了出去，后面传来魔兽的阵阵嘶吼声，它们是无法通过这道门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猎物从它们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当然，谁是谁的猎物还不一定。
  出来时，亚述手里的枯杖已经收了起来，只剩下一把旧剑持在手中，同时收获了战胜品十八粒精魂珠，他没有刻意地去多杀魔兽，将精力留在其他的塔层上。
  外面是一间一百多平米的房间，中间有一方大平台，上面摆放了面包肉干和瓶装水，亚述走过去拿了一份食物与水，没有多作停留就直接向对面的楼梯走去。这房间里空无一人，也许有人已经在他前面进入了第二层，当然他确信大部分人还留在第一层内与那些魔兽厮杀，如果没有魔渊中那段经历，他也会同那些人一样慢慢的磨练自己的精神力，不说猎得的精魂珠，这种与魔兽厮杀的过程本就是一个磨炼精神力的好方法。
  ☆、092 第三层
  对于亚述来说轻松地走完了第一层塔，可对于旁人来说却是打了一场非常艰难辛苦的仗。
  或许在刚被丢进来的时候，他们还能镇定地面对眼前出现的魔兽，魔纹塔本身的设计还是比较人性化的，让每一个入塔的人员都有一段适应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能尽快地掌握对付魔兽的方法。然后随着入塔的时间越长，他们会发现身边聚拢起来的魔兽数量不断增加，停留在某处地方的时间越长，魔兽越多。
  当一位入塔选手被四周密密的魔兽群包围时，疲劳与恐惧袭上心头，当防护罩在魔兽的攻击下破裂，当数只魔兽的爪子抓破他的皮肤，痛觉让他尖声惊恐叫出声，大声地向工作人员求救。
  “砰”的一声，大门入口处的光幕外，一团身影以狼狈的姿态摔了出来，刚刚还议论纷纷的场面顿时冷清下来。事不关己的人员袖手旁观，来自五个城市的魔纹师分会和各个学院的人先是紧张，这第一个只小半天就被扔出来的丢脸的家伙不会这么倒霉地属于自己这一边的吧，就这么会儿功夫简直是浪费入塔的资格。
  等看清这狼狈的身影后，有四方人员松了口气，剩下的一方脸色就更加难看了，甚至感觉连让人将那人领回来都丢脸之极，可看那人受了伤，却不能不领回来，于是，一个地位最低的学院的行政人员被派了出去将趴在地上哭泣的人给拖了回来，让魔纹师工会安抚的牧师为其检查身体状况并进行治疗。
  亚述知道塔内的这种状况吗？他当然非常清楚，不过因为他的杀伐果断，让魔兽们还未聚拢得起来，一直到走出了白雾空间让大批的追赶在后面的魔兽抛下。
  他一边登上第二层塔楼的楼梯，一边在回想一层碰上的情况推断第二层可能会出现的状况，眼睛一晃就扫到楼梯两侧墙壁，上面俱布满了纹路，有凸起的也有凹陷下去的，仿佛无数的藤蔓缠绕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原始的苍茫的森林。亚述只扫了一眼赶紧转移开目光，以他目前的精神力专注于上面的魔纹极容易迷失了自己，尤其是在启塔期间，这里的魔纹都不缺乏能量都是“活着的”。
  稳定心神继续往上走，走过二十几层台阶后亚述面前出现一扇门，不作他想直接推门入内，果然，他又进入了一个白色的魔渊世界，熟悉的嘶吼声在他耳边响起。
  一步步坚定地跨进去，依旧选定了一个方向走下去，扫除一切阻挡在他面前的障碍。
  “吼——”
  “噗！”
  &&&
  圣摩罗山谷，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塔外广场上的人，有的离开休息去了，有的则带着一脸沮丧的神情颓废地坐在那里，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这些都是已经退出了魔纹塔试炼的魔纹师，看着显示维幕上排在前面的人员名单，他们发白的嘴唇颤了颤。不用别人说他们都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从今以后，他们与这些魔纹师之间会有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平庸与天才之间的鸿沟。
  魔纹塔第二层休息处，一些人狼狈地瘫坐在地上，顾不得仪态，也顾不得平台上放置的食物有多难下咽，为了保持体力，为了有力气继续登上第三层塔，他们尽可能多地吃下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