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凤虚凰》分卷阅读10

  都是气闷:“他看我就像看害虫,你们不在,他更要随心所欲欺负我了。”
  王继恩也暗怀忧虑,表面却一再劝他放心,额外叮嘱:“你在这里和谁都可以交朋友,唯独别靠近上官遥,更别吃他给的东西和水。”
  赵霁正对昨日初会的场景满腹疑思,便问他们为何反感上官遥。
  王继恩小声释疑:“要说这人也是纪堂主的得意门生,最擅用毒,可他心术不正,喜欢用毒、药搞一些恶作剧,去年我六师兄来这里做客,被他无缘无故下了跗骨疽,当时没察觉,路上发作起来,浑身骨头刀劈斧砍一般,疼得晕死好几次,大师兄仔细询问,知道是上官遥所害,赶回神农堂求救,上官遥却咬死不认账。他们本门每个人的毒、药配方都不一样,只有下毒者能解毒,连纪堂主都没办法。后来还是莫大哥说情,上官遥才松口、交出解药,声称六师兄对他言语不敬,他就跟他开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玩笑,其实并无恶意。大师兄拿了药飞奔回去,总算抱住六师兄性命,可中毒太深,右脚残废,再也不能练武了。”
  赵霁既惊且愤:“原来上官遥这么坏,杀人的罪过也说成玩笑,他把你们玄真派的人伤成这样,你师父就不找他算账?”
  王继恩叹气:“事发后纪堂主亲自上峨眉山赔礼道歉,送了六师弟很多贵重礼物,并承诺今后负担他的生计,家师最提倡以和为贵,又与神农堂是世交,见他们这样诚恳,只好既往不咎了。”
  赵霁仍不服气:“要我说那纪堂主也是个盲目护短的糊涂老头儿,我犯了错,我爹都会揍我,他身为师父为什么不处罚上官遥?”
  对此,王继恩也很纳闷:“这是神农堂的家务事,我不清楚,不过上官遥确实挺得纪堂主器重,才二十出头就把他的功夫学全了,莫大哥更是看重他,你看他整天僵着脸,其实那是当年为上官遥试药留下的残疾。”
  据说三年前上官遥炼制剧毒,不小心毒到自己,莫松殚竭虑救治他,亲试了许多配方,结果也中了奇毒,所幸最后二人双双获救,可莫松从此面部僵瘫,再不能靠表情传递喜怒哀乐。
  赵霁暗想:“那纪堂主偏袒上官遥,莫大哥又甘愿为他拼命,这么看来上官遥分明是只迷人心智的狐狸嘛,我真得小心点,得被他害了去。”
  他和王继恩在这边话不嫌长地道别,那边慕容延钊也在殷殷嘱咐商荣提防诸天教和上官遥,又说青城县武林门派众多,比如唐门内就鱼龙混杂,多有难缠之辈,让他没事少上街闲逛,谨防祸从天降。
  商荣嫌大师兄嗦,催他快走,赵霁却牵着王继恩的袖子送出三里多路才折回,早不见了商荣人影,回到客房,午饭也被他先吃了,只给自己剩了些残羹剩饭。
  赵霁长这么大,周围人大多让他疼他,就连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曾这样冷傲凶横地欺负他,一怒之下便要报复,出门寻了些黄泥巴,加水调得成糊状淋在商荣的被褥上,再用棉被盖好。
  商荣外出玩到日落方回,进屋就看出床铺被人做了手脚,揭开被褥,只见黄黄黏黏一大堆,以为是粪便,登时气急败坏去找赵霁。见他在院子里兴味盎然地捉蛐蛐,上去揪住耳朵强拽回屋。
  赵霁耳朵几乎被他扯掉,疼得乱嚷乱叫。商荣再不手软,直接掼到床上,指着那堆脏物怒骂:“臭小子,敢在我床上淋屎尿,还不给我舔干净!”
  边说边按住赵霁后脑勺,硬逼他吃那些脏东西。
  赵霁先还骂不停嘴,可拗不过对方力气大,被他按倒在被褥里,沾了满脸泥腥,虽不是真的屎,也令人作呕,便不敢张嘴,只呜呜地闷哼挣扎。
  商荣开始逼得甚狠,死死按住后脑不许他动弹,后来看他慢慢不动了,像要闷死的架势,赶忙撒手拎住背心提起来。赵霁顺势一挣摔到地上,张开嘴哇地大哭,蹬着双腿吼骂:“婊、子养的小杂种,小爷早晚艹死你!”
  这两句都是他在家跟家丁学的,并不理解其中含义,见他们都是在盛怒下使用,料想是极犀利的脏话,一直当成压箱底的绝招储藏,首次遇上商荣这么可恨的对头,便毫不犹豫使将出来。
  碰巧商荣也跟他一样,只听过原话,不明白话意,便照字面还嘴:“就你这怂样也想艹我,量你再炼十年也没那能耐!”
  赵霁满地打滚:“不用十年,至多五年我一准艹得你哭爹喊娘!”
  适逢莫松前来探望,正好听到二人在屋里闹腾,争吵内容粗鄙不堪,完全不像孩子的口风,忙进门劝止。听他们相互指责,争着诉苦,更是啼笑皆非,各自哄慰一番,叫人送来晚饭,又更换了床套被褥,临走时教导他们和睦相处。
  商荣的脾气像海水,浪高浪低来去迅速,加上没吃什么亏,莫松一走便心安理得坐下吃饭。赵霁蹲在一旁,咬着手指_瞪,每见商荣吃一口心里就盼着他能噎死。
  商荣本想视而不见,奈何他那张黄黄白白的大花脸太过醒目,配上两个滴溜溜直转的黑眼珠,怎么看怎么碍眼,便舀了几勺米饭,夹了一些菜堆在上面,垒成高高的一碗,拿过去放到赵霁跟前,再顺手将筷子插在上面。
  “吃吧。”
  这饭式是乡下人用来祭鬼的,饭菜垒成坟包状,插上筷子代替香烛,也有不孝子媳用这一招侮辱长辈,严重的能把人活活气死。
  赵霁肺都炸了,捶地暴吼:“姓商的,你当我是死人吗?拿去供你爹妈好啦!”
  举起饭碗要砸,商荣恶狠狠威胁:“你敢糟蹋粮食,我就凿开你的天灵盖,把这些饭菜统统灌到你的脑袋里去!”
  他生性节俭,最爱惜五谷,从不浪一粒粮食,假如赵霁真个摔下去,他定会不管三七二十狠命痛打。
  赵霁看他愤怒得面目都有些扭曲了,也心生畏惧,抱着碗又是委屈又是气闷,再次放声啼哭,两边脸颊各有几道泪痕在黄泥里穿梭,状似春耕时的田地。
  商荣看他哭得可怜,也跟着消去狠劲,抽出扎在饭菜里的筷子,拿起他的右手让他好好握住,粗声吩咐:“快吃,不然待会儿饿了可没人理你。”
  说完回到桌边继续吃饭,赵霁连怕带怒,没胆量跟这泼货硬杠,老实听话又不甘心,鼓了鼓劲,端起碗气汹汹坐到桌前,商荣刚一瞪眼,他便高声嚷:“我又不是狗,干嘛蹲在地上吃饭?这里也不是你家,凭什么不许我坐这儿?”
  商荣知道再强行撵人就是自己无理,冷哼道:“你想坐就坐呗,别挨着我就行。”
  赵霁酸溜溜讽刺:“谁稀罕挨着你啊。”,同时盯紧他的筷子,看他准备往哪盘菜里下筷,便抢先将筷子伸进去乱搅,不一会儿每盘菜都被他染指了。
  商荣见他存心做怪,又欲发作,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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