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贪财妃》第5节

  ☆、【007】你是在逗我们吗
  其实,绝谷离燕都,并不远。出了谷,马车赶路三天就到了。若是骑马,也仅仅一天的路程。本来临鼎天急冲冲地跑到绝谷来接临晚镜回府的,可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突然收到一封飞鸽传书,立马让他改变了主意。
  把自己的印信留给临晚镜之后,临老爹匆匆离去,甚至没有解释他去干什么了。只余下临晚镜主仆几人面面相觑。
  “琴儿,司棋那丫头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谷?”司棋也是绝谷土生土长的丫头,自小擅棋,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前段时间影楼传来消息说棋圣在凤离国现身,要公开招募天资聪颖的嫡传弟子,司棋那丫头就眼巴巴地收拾细软骑着快马扬着小皮鞭快乐地直奔凤离国而去了。
  至于她到底拜师成功了没有,临晚镜还真不知道。
  “没有。”琴儿摇头,司棋那丫头,平常看着恬静温柔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可一碰到棋,立马彪悍起来。
  “看来我家司棋丫头是乐不思蜀了。这样的话,你给她传信,让她那边事儿完了,别回绝谷直接到燕都的红袖招待命,顺便让她挂牌赚点银子花也不错。”
  红袖招,三年前才崛起的青楼,以特色闻名,实际上就是影楼旗下收集情报的场所。
  “是。”默默地,琴儿为司棋掬了一把同情泪。
  在影楼,高层的人办事不利,或者做错了事,都会见识到她们主子罚人的手段。主子想出来的馊主意太多了,又偏偏爱钱如命。所以影楼里稍微长的有点姿色的男女,都小心翼翼地不敢犯错,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主子派去红袖招挂牌。
  “还有侍书,她去南方查账去了吧?到时候也让她直接到燕都别院候着。”
  “是。”
  侍书与三胞胎一样,是她三年前在外面捡回来的。她和司棋不一样,她曾经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父亲是朝廷命官,母亲家族又是经商世家,对于经商,那丫头很有天赋。只是,一夕之间,她父亲成了罪臣,连累家族被满门抄斩,甚至波及她的母亲家族。而她也从一个大家闺秀变成了人人唾弃的罪臣之女。
  她遇到侍书的时候,她是逃跑的官妓。如果不是小丫头目光中的祈求和坚定打动了她,她也不会把人带回绝谷。
  也没想到,还真是自己捡到宝了。这三年来,影楼的发展绝对离不开侍书在财力方面的支持。这丫头简直就是个经商的天才,她只要稍微提一提那些点子,那丫头总能把它落到实处,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所以咩,每次临晚镜看到侍书,都双眼放光,胃口好的能多吃两碗饭咧!
  “小姐,我们从此以后真的就要待在侯府了吗?”琴儿可不是画儿,她对侯府那种深宅大院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完全受临晚镜那句“一入侯门深似海”的影响。
  “怎么,你不想住在侯府?”临晚镜挑眉,她以前也不想,但是现在,她是非常想啊。不仅有姨娘祖母庶妹,还有隔壁的明月啊明月。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可小姐您…”
  等等…什么声音?
  与此同时,临晚镜眸色倏地一凝——有杀气!
  重金属的味道,若隐若现的清浅呼吸,夹杂着一股子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身上的血腥味儿。她前世是杀手,对这些再熟悉不过了。
  而琴儿丫头,在四个丫头中虽然最是不着调,却也是功夫最好,内力最为深厚的。所以,琴儿一直呆在她身边从来没离开过,这是绝无悔曾经下的命令。琴儿听到了声音,应该是那些人已经在开始朝她们靠近了。这些杀手并没有刻意隐匿,要么就是自信,要么就是知道马车上只有几个弱女子!
  不管是哪个原因,都是其心可诛啊!
  “小姐,你们先走,让琴儿出去把人解决了吧。”琴儿丫头抱着一把琴,作势就要掀开马车帘子。
  “不行。”临晚镜摇头,“你叫倚剑把马车靠边停着,我们下去。”
  “啊?下去做什么?小姐您还不相信琴儿能够把那些人解决了么?”琴儿有些不满地嘟囔。
  原本她自请下去,就是想过把瘾,可都下去了,就不需要人驾车了。那到时候岂不是又要把练手的机会让给倚剑了吗?
  “你傻呀,弄脏了马车我们等会儿怎么坐?再说,要是弄坏了的话,银子找谁赔?不仅如此,马车坏了你让我们怎么赶路?”临晚镜伸出一根手指,往琴儿脑门儿上戳。
  马车外,一直在待命的倚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然这才是主子的风格啊!
  “哦,果然还是小姐考虑得周到。”琴儿抚着被自家小姐戳痛了的脑门儿,然后掀开帘子的让倚剑靠边儿停车。
  等马车停稳了之后,倚剑才从外面把帘子掀开。
  首先下来的是琴儿,她跳下马车,一手抱琴,另一手伸向马车里面,作势要扶自家小姐下马车。
  临晚镜也不矫情,直接伸出手搭在琴儿的手上,被她扶着下了马车。她现在演的可是一个弱不禁风又娇气的侯府小姐,武功什么的,自然不能用。装的越柔弱呢,就越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临晚镜下了马车之后却没让画儿下来,有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就够了,关键时刻她还能灵活变通,可加上画儿那个真的不会的,那就不知道会怎样了。为了大家好,画儿还是果断地被留在了马车上。
  等临晚镜几人站定,杀手们已经把他们包围了。
  黑衣,蒙面,持刀,杀气腾腾的眼神,标准的古代杀手嘛。
  “主子,他们看起来都好凶哦。”琴儿抱紧手里的琴,表情却不是害怕,而是嫌弃。
  “嗯,三流杀手都这样。”临晚镜煞有其事地点头。
  不管他们的武功如何,在临晚镜眼里,都算不得杀手当中的高手。毕竟,杀手最忌讳的便是一眼就被人认出来是杀手。或者说,单凭气息,就暴露了自己。
  临晚镜就算是在穿越前,都不会把这样的杀手放在眼里。更别说穿越后她也是会一点古武的人了。
  可惜,她们这样想,人家可不这样想。
  “老大,这两个娘们儿竟然敢瞧不起我们!”果不其然,杀手中也有沉不住气的了。
  “哼…等把她们送上了黄泉路,她们就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三流杀手了!”领头的人,还是比较沉稳的,听了临晚镜与丫头的对话虽然也不高兴,却没有手下那么冲动。
  “等等,各位壮士,可否告知小女子,究竟是谁雇你们来的?”临晚镜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你不需要知道。”杀手老大冷冷地瞥了临晚镜一眼,他们是不会出卖雇主的信息的,这是行里的规矩。
  “哎呀,别慌,咱们有事好商量嘛…你们且等一等。”然后她从袖口掏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样东西。
  摊摊手,简直要亮瞎人家的狗眼。
  “如果你们肯告诉小女子,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这枚铜钱,小女子就忍痛割爱了!”
  这枚铜钱…您还忍痛割爱?
  画儿丫头坐在马车里翻了个白眼,琴儿抱着琴的手抖了一下,倚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杀手们脸色迅速变黑——
  小姐,你是在逗我们吗?
  ☆、【008】白马银枪少年郎
  见杀手们那鄙夷的神色与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的目光,临晚镜不在意地一笑。她虽然穿越了一回,换了个身体,却依然拥有金牌杀手最基本的素养——敏锐!
  这一路虽然人烟稀少,可到底是官道,有人赶路也是很正常的。听听,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啊,分明还不止一人。
  为了保存实力,不暴露己方,临晚镜刚刚来那么一出,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就是不知道快要赶到的人到底会不会帮忙了。
  “动手!”这厢,杀手老大果然也发现了不对劲,想要速战速决。
  可是,临晚镜哪里会给他机会?她凑在琴儿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自个儿就躲到倚剑身后去了。
  于是,杀手们动手的同时,琴儿那丫头扯开了嗓门儿大声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一边喊,一边与人动起手来;而倚剑也已经快速地与两个杀手纠缠了起来。
  不过,依照临晚镜的命令,两人都没有使出全力,看起来都非常吃力的样子。尽管如此,他们却没有让人伤到倚剑身后的临晚镜半分。
  蹄踏…蹄踏…马蹄声越来越近。
  杀手老大一见这情形,也瞬间明白过来刚刚临晚镜那一插科打诨实际上就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救援。手中的刀“刷”地一下抽出来,随即身体一跃而起,直逼躲在倚剑后面的临晚镜。
  本来,买凶的人也只想杀这马车的主人,而非两个仆从。
  临晚镜“愣愣地”望着朝自己脖子砍过来的刀,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那刀就要落到临晚镜脖子上时,她像吓得腿软一般,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堪堪避开了与那明晃晃的刀锋的亲密接触。
  与此同时,一个骑着白马的少年从远处疾驰而来,手中的银枪飞射而出,不偏不倚地射中了杀手老大的背心。
  可以说,杀手老大与临晚镜是几乎同时跌坐于地的。
  “大哥!”其他人见领头的被一击毙命,统统把愤怒的矛头直指少年。却见少年拔出银枪,挽起一个枪花,身形奇快地旋转,跳跃,飞起——鲜血四溅,竟然是全部都解决了!
  唉…这战斗力!到底是少年太强,还是杀手们太弱啊?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少年翻身下马,扶起在地上傻坐着的临晚镜。
  抬眸,对上少年俊秀的颜,与那微微蹙着的眉头和略含关心的眼神。
  白马银枪,翩翩少年郎!
  这是临晚镜第一次见到纪醒空,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
  可惜,此时的纪醒空却暗喊了一声“糟糕”,不会又是一个花痴女子吧?不知怎的,心里升起一股失落。
  “谢谢。”抽出被少年扶着的手,临晚镜微微一笑,“我没事。”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不像其他女子的娇柔和做作,也不像大家闺秀的矜持,羞涩。让纪醒空刚刚提着的心,又放下了。
  可惜,临晚镜下一句话,又给了人家不小的刺激。
  “本以为我主仆几人今日必定惨死于贼人刀下,却承蒙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主子!”
  “小姐!”
  琴儿与马车中的画儿同时出声,想要阻止临晚镜。
  在她们心里,即便是有人救了临晚镜的命,也是没资格让她以身相许的,她的身份,何其尊贵,与皇家公主恐怕也有得一拼,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那种话呢?
  下一秒,她们却恨不得剖腹自尽,因为临晚镜往往会在最后的时候告诉她们——你们完全是在自作动情!
  只听得,临晚镜清了清嗓子,“公子,我这里有两个丫头,一个擅琴,一个擅画,姿色嘛,比起那些大家小姐也不遑多让。不如,公子就挑一个好了?”
  少年微微一愣:“为什么以身相许的不是你?”
  原本他只是在心里想的,却不想,不知不觉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这是怎么了?这般轻薄的话,是从他纪醒空嘴里说出来的吗?
  “为什么要是我?”临晚镜挑眉,心下只觉着好笑,少年心思还蛮纯的嘛。
  “我不是救的你吗?”自古以来,难道不是救的谁就谁以身相许吗?
  “有谁规定救的是谁就必须要谁以身相许吗?”歪着头,少女的笑没心没肺。
  额…
  “没。”他能说什么,如此诡辩的女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们行走的方向是燕都不错吧?是初到燕都投亲的吗?为何还被杀手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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