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仿佛要听老师训话那样。
宁伯伯说:「山山,谢谢你这十多年在学校里对宁缺的管教,你管的比我和
你婶婶好的太多了,我都不敢想象没有你的话,宁缺会长成什么样子。以后,还
要辛苦你多管教他。」宁伯伯横了宁缺一眼,重重地说:「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我满脸通红的,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偷眼看看宁缺,一脸郁闷的样子,
估计在想不是说好的庆功宴么。
院里的长辈们都知道我和宁缺的亲事,热聊中一个个都无比艳羡的样子,抱
怨宁伯伯太不讲规矩,那么早就下手了,这么又漂亮又聪明还懂事的女孩,谁家
不想要来做媳妇。然后,我就被各种热情的夸奖包围了,大人们都忘了,今天的
主角似乎应该是宁缺。
长辈们在喝酒,晾在一边的宁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悄悄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只和一等奖差了六分,没进国家队,这辈子都没有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竞赛的
机会了。
我想了想,问他:「如果你进了选拔队,最后进6 人名单的可能性有多大?」
宁缺心算了一下,很诚实的说:「虽然比例10% 左右,但我的机会不到1%,
前几名那几个的水平太变态了,不是靠努力就能追得上。」
我笑着问:「小时候还没被我虐待够么?想去国家队体会下智商上也被碾压
的感觉?」
宁缺笑了,在桌子下面悄悄牵住了我的手。
我暗暗的想,宁缺拿了这个奖,可能会去清华,那我寒假可要抓紧了,一定
要考到宁缺的学校,然后就可以吃正餐了。
怎么在这么多人的时候,我又想到吃正餐的事了,我有些脸红。
宁缺似乎是心有灵犀,寒假后来那么多天,宁缺没了高考的压力,却一直陪
在我的旁边帮我讲数学的难题,帮我默英语,却从来没有特别亲昵的举动了,他
也怕那些情欲会让我的学习分心吧。
整个寒假,我们都在禁欲的氛围中过来的。第二学期一开学,保送政策就出
来了,宁缺的成绩真的可以去清华,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宁缺最终选的是中山
大学的数学系。
那天放学,我心里惴惴不安的问他,是不是觉得我有可能高考发挥不好,考
不上清华,才选的中山?宁缺摇头:「中山离家近。」
我用力掐了他一下,让他好好说话。
宁缺很认真的对我说:「中山大学数学专业也是国内前十,不比清华差,国
内除了北大的数学院一览众山小之外,其他十来所顶尖学校的差距没多大。然后,
你那天说的对,如果我真的进了北大数院,肯定一直会被那帮变态在智商上反复
碾压的。」
宁缺拉着我的手,继续说:「山山,那天吃完饭,我想了很久,我决定放弃
纯数学研究的方向了,想做应用数学的方向。我的智商确实不是那最顶尖的一批
人,与其在理论数学穷尽一生做不出任何突破,还不如做几样实实在在的东西出
来。」
我有些羞愧:「你说的应用数学是什么意思,我听都没听过……」
宁缺笑着说:「我是说计算机行业,数学是编程的灵魂,你看现在的很多新
技术,自动驾驶的汽车,人脸识别,苹果的siri和科大的讯飞,还有各种各样的
机器人,最后都是靠各种数学算法来实现的。我不知道我将来会去做什么,但是
我未来一定会在一个很有意思的领域,做出我自己的价值。」
我看着这个清秀的少年,原来他真的长大了,真的超过我了,也许我以后真
的要被他引领了?我心里有些幸福,然后对宁缺说:「要不我去学计算机专业?
将来我们可以一起做这些事?」
宁缺笑着说:「好啊,数学系和计算机系在中山大学是同一个学院,我在那
里等你。」
我说:「好,一言为定。」
进了小区,我看到小区新上的纯净水机器,突然灵光一闪:「宁缺,这种饮
水机也是用数学算法实现的吧?我们插卡,然后就可以交钱打水。」
宁缺点点头:「原理应该很简单,资料加密写在磁卡里,然后饮水机系统读
取之后解密就知道卡上还有多少钱了,最关键的技术应该就是加密解密的算法。」
我问宁缺:「那等我们学好了,变厉害了,就可以把水卡里的数据改了吧?」
宁缺摇了摇头:「不行,那个属于偷窃,是犯罪的。」
我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宁缺说:「但是我们到时候可以把饮水机的系统破解了,然后把收费改成一
吨水一分钱,这样没关系。」
我眼睛也亮了:「嗯,这种事确实比我们高一换厕所标识的事情好玩多了。
那我们就好好学数学和计算机吧,等我们俩有能力了,一定能联手做很多很有意
思的事情。」
宁缺认真的点头说好。
之后的日子里,宁缺一直陪在我的旁边,已经没有了高考压力的他,其实可
以不用上课了,但他仍然每天都会按时来学校上课。
只不过讨厌的是,他再也不听课了,自己弄了堆大学的高等数学、概率论什
么的看,晚自习时候还时不时的「哦,原来是这样,微积分真是太有意思了。」
或者「哎,要早学了这个,那道竞赛题我就能解出来了。」
而我那时还在大量重复的做题,不断的提高解题效率,还要背很多的语文范
文,英语范文,看着宁缺每天乐哉乐哉的,真想揍他。但是每天晚上被他牵着手
走回家,在楼道口拥吻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甜蜜。
几个月之后,我以全校第2 的成绩,被中山大学计算机系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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