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吟》第 7 部分阅读

  稍后刘风抬首说,“连夜回来有些疲惫,还请吴妈为张邈为安排一下客房。”吴妈笑着应道“少爷暂且放心,西厢房还有多间客房,我这就去为张少爷收拾一间。”
  待洗漱以后,吴妈便催促三人赶紧休息,毕竟一整天都没休息,吴妈还是很心疼的。等刘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伸了一懒腰,刘风顿时觉得感觉好了许多。换好衣物,推开门来到院子里,刘风打起拳来。等刘风练完武,擦了擦额头汗珠,再次盘坐在台阶上给那块玉佩输送灵气。
  不过这次刘风有了感觉,玉佩好像再次到了一次饱和期,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刘风知道自己可以冲刺下一个层次了。收起功法,刘风心中大致清楚这几天自己就应该可以有所突破了。这个时候身后脚步声传来,“玉倌,真的是好兴致,刚醒来就练武了。”
  回首看去,张邈依旧摇着扇子走了过来。“习惯了而已”,刘风活动了一下身体问道,“齐修休息的可好”。
  “寂静乡野,宁远而雅致,在这么好的地方,怎能睡的不好呢。说实话,玉倌,我已经好久没过上这种悠闲的生活了。”伸着懒腰的张邈一脸安逸的回道。
  不过刘风随口道了一句,齐修若是喜欢大可在这住个十年八年的,让后者一下子语塞起来。看到他的窘相,刘风笑着拉着他去客厅用膳,快到正午了,吴妈肯定在等自己吃饭。
  待三人吃过饭,闲来无聊刘风便带这张邈去茶馆转转,张邈是杂家弟子自然对这里颇具欢喜。饮一壶茶,听着往来走夫说着天南海北的事情,悠然的感觉恰是让人满意。
  晚上则是在书房一起看看书,张邈看到书房的藏书的时候眼睛都快直了。窦寅为了让刘风更好的学习,其中许多书籍都是他暗地搜集而来的,甚至是孤本,这让张邈顿时感觉倍感兴奋。
  厚颜反客为主,霸占了书房,张邈下定决心从此夜宿书房,秉灯夜读,对此刘风并没有反对,这些书并没有什么秘密,给张邈阅读也不是不可。
  就这样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可是窦寅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刘风心中甚是焦急,但是却不能有所表露,因为吴妈和小月儿也在担忧,如果自己再患得患失,那家里不就是乱了。强压着心中的那点慌乱,这些天还是有成就的,就是刘风终于进入到第六层,可以自由的控制龙威之势。
  最近刘风的心越来越不安了,总感觉会有什么发生,今夜再次的难以入眠。本想入定修习功法,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进不了状态,“唉,叔父到底去哪了,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刘风再次的烦乱起来。
  突然间,院中似乎有人闯进来了,刘风立马提起心神,闪身而出。那黑影居然闪进了叔父的房间,刘风刚附到窗前一探究竟,却听屋中人道,“是风儿吧,别在窗外了。”刘风身形一震,是叔父回来了,赶紧推门而入。
  房间中一盏油灯被点起来了,窦寅坐在床上,快两个月没见,此刻脸上却是苍白的丝毫没有半点血色,衣襟上还带着斑斑血迹。
  看到刘风进来,泛起的依旧让人看起来温暖的笑容,“风儿,叔父回来了。”
  刘风心中一阵紧张,“叔父你这是怎么了”,想上前查看,却被窦寅拦住了。
  “风儿,如今你已长大成|人,叔父也算是对大哥有了交代。以前你一直问叔父你的身世,叔父没告诉你,后来你把它藏在了心里,但是叔父知道你真的想知道。现在叔父就把一切都告诉你。”轻咳几声,窦寅将手心中的血迹掩去,再次阻止了刘风的上前,缓了缓继续道,“风儿,其实我真的是你的叔父,不过我不姓窦,我姓刘。或许凭你的天资已经猜到什么。”
  “不错,我是西汉朝的二皇子,当年澜江一战消失的刘寅。这个名字我已经十五年没用了,现在终于可以对你说出了。当年我大哥,也就是你父亲,大汉太子刘云突然病逝,而我正在澜江和东禹对峙。本该获胜的一战却因我战船沉落而惨败,我敢肯定是军中出了奸细。”
  “你叔父我是兵家传人,我居然不知道谁出卖了我,这其中必定有着阴谋。因而我没有声张自己还活着。当我悄悄回道京师,却发现助我的兵家之人都被革职或者身陷牢笼。”
  “而那些以前支持大哥的学宗那群人居然支持那白眼狼,我一直都觉得大哥死于他有关,想我和大哥小时候对他一直爱护有加,可他竟反咬一口,最后还将最疼爱他的姐姐,也就是你姑姑文成远嫁南蜀。”
  说道着窦寅浑身颤抖,一丝血又从嘴角溢了出来。刘风急忙上前扶着他,刘寅挥挥手,继续说道,“我本想偷偷的会见你的外公,也就是大司空书卢启,其实当时你的父母还没有成婚,但我想他会念在这情份上给予帮助。”
  “可当我夜探尚书府却发现你已经出生了,而你外公将你母亲看押起来,那夜却要亲手将你交给那禽兽。也就是那一夜我将你救了出来,从此在这隐居下来。”
  看着脸色并无多少惊讶,更多的却是关心得刘风,刘寅心中感觉很是欣慰。“叔父在这十五年里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了给你,所以在前一阵子叔父去了一趟西汉帝都。多方暗查,终于发现大哥之死很有蹊跷,但是我想进一步查探时却被人发现。”
  “不过,风儿,你的母亲自十五年前自杀被世外高人所救,至今还不知所踪,我想她应该还活在世上。”
  忽闻生下自己的娘亲的消息,刘风虽有心跳加速几分但是却无那么急切的感觉,因为十五年来从未在一起,自然是没那么特别强烈的思念。只是关心的看着正在咳嗽的刘寅,“叔父,叔父,你怎么了。”
  良久,刘寅才平静下来,“风儿,不要这样,生死有命,叔父多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是够了。”突然间,刘寅似乎发现了什么,“风儿快扶我进书房”。
  刘风忍着泪扶着刘寅,突然发现自己那个潇洒翩然的叔父不知不觉中已经消瘦了许多,两鬓华发已经如雪,刘风突然觉得自己眼酸的的睁不开了。
  书房里,张邈仍在看书,自然灯火亮着,路上刘风已经将张邈的状况和刘寅说了下。房门打开,张邈抬首看来,发现刘风扶着一位满面苍白,嘴角挂着血的男人。显然是受了重伤,但他的让那感觉到别样的舒适,这应该是玉倌的叔父。
  张邈连忙起身行礼,刘寅摆了摆手,“圣贤经义颂,苍生明义礼。”闻言张邈步子一顿,这是杂家信封条约,外人并不知晓。
  看到张邈的神态,刘寅笑了笑,“不要慌张,那南蜀张骞可与你有关系?”
  张邈知道眼前这位应该知道很多,所以也无需隐瞒什么,一口道出杂家经义的肯定不是凡人,忙接道“那正是家父。”
  听到后,刘寅笑意更浓了,让刘风去让吴妈和小月儿赶紧来书房。自己则坐在椅子上,目光像陷入沉思般,“想不到那小子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想当年那么讨厌结婚,主张一世漂泊的他居然结婚了。”
  张邈听人说着自己父亲为那小子心中自然有丝许不快,但是随后听到,“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说过,我叫刘寅。”
  刘寅,这张邈心狠狠的震荡了,那是在自己出世没多久的时候西汉的一代绝世战将,据说其用兵如神,武功极高并且人也是长的风流倜傥,不过十五年前澜江一役从此下落不明。
  自己父亲还时常感叹从此少了一个知己,原来眼前之人就是他。心中立刻敬佩起来,“原来是世叔,家父常提起你。”
  而这个时候,刘风领着满脸慌张的小月儿和吴妈进来了,看来她们已经知道刘寅负伤的事情。
  第一卷:年华未待不染尘 第十五章 生命不能承受的痛
  书房里灯火显得很黄晕,让人看得眼睛发慌。刘寅微笑着看着进来的吴妈和小月儿,“吴妈,这些年多亏了你照顾风儿,不然这小家伙可是让我头疼的呢。小月儿,一转眼你已经是大姑娘了,现在可是标准的美人,咳,咳。。。。。”
  刘寅又不由自主的咳了起来,无所意的抹去嘴里咳出来的鲜血,脸上依旧是那让人温暖的微笑。
  吴妈和小月儿在一边已经哭的不成音,一边的刘风也咬着牙,眼圈红的吓人,张邈则是觉得心里很酸,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很豁达,其实最受不了这种场面。
  刘寅看着众人的表现,摇了摇头,开口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外面已经被包围了,只等那畜生过来,小月儿,你过来,给叔父施展一下妙手回春。”
  妙手回春,小月儿摇了摇头,妙手回春是以人生命透支为代价让伤者获得暂时的活力,这和回光返照功效差不多。
  刘寅再次开口;“月儿,帮叔父一次,叔父等下还有点事要亲自了解。”虽说是请求,话语却不容置疑。小月儿看了看一边的刘风,见他点了点头这才缓缓的走了上去,刘寅的脸上再次浮出了笑容。
  小月儿含着泪,咬牙给刘寅几大重要|穴位插上金针,然后施功运法,这段时间书房静的可怕,只有低低的抽泣声。
  半盏茶后,随着小月儿拔出最后一个金针,刘寅的脸上红润了很多,擦干净嘴角的血迹,再次露出那招牌式的迷人笑容。轻轻摇了摇手,“好了,都别哭了,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随后刘寅移动了桌上的墨砚,在暗格中取出那黄|色包裹里的最后一本书,看了一眼张邈,此刻时间紧急没有必要避外了,况且他还是旧友之子。
  将书直接递给刘风说道,“风儿,兵家内部出现叛徒,当年许多支持我的人到了东禹隐居下来,这是兵家内部的结构介绍和联系方式,你收好关键时刻也许帮上忙。”
  接着刘寅将怀中那块内印着红色“兵”字的麒麟玉拿来出来,“这是兵家历代传承者的信物,风儿收好,不过你拿着玉佩去那边,一些老怪物不一定认可,所以风儿还需证明自己,至于如何,我想风儿定然不会让叔父失望的。”
  “对了风儿你自己的那块玉佩千万要收好,不能让外人所见,它的作用你日后便能知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刘寅似乎有点累了,做在椅子上喘着气。
  一边的刘风终于抑制不住泪水流了下来,手中紧紧握住叔父给的东西,这分明就是交代后事,刘风觉得自己的心痛,甚至是一种束手无力。
  过了片刻,刘寅犹豫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镌刻着荷花的手镯,荷花的花台上刻着一个秀气的“嫣”。仔细端详一会,刘寅将它递给了刘风,“风儿,将来若有机会见到东禹的仙华公主替叔父把手镯交给她,顺便说一句,对不起,让她找个好人嫁人了吧”,声音中略带凄凉。
  刘风却终于明白了什么,仙华公主终身未嫁,就是为了自己的叔父,可是叔父却为了自己隐姓埋名在这十五年,他明明是爱她的。颤抖的接过手镯,刘风坚定的点了点头,哽咽着,“叔父,孩儿肯定送到仙华公主手上”。
  刘寅脸上露出了笑容,在暗格中摸索了一下,只听一阵声响,书桌移开后露出一个地道口,“不要惊讶,这是当年我特意准备的,出口在镇外,本来以为不会用到,没想到还是有今天,快进去吧你们,我感觉那个畜生快要到了。”刘风等人却哭泣不肯移动脚步,刘寅再次催促可是众人依然没有动脚。直到第三次刘寅的语中带有怒气,张邈才拉着刘风往地道里慢慢的移去。
  身后的吴妈却突然跪下哭道,“老爷,就让孩子们走吧,吴妈我活了这么久也够了。当年若不是老爷收留我和小月儿早,我们就死了。老爷和少爷待我们母女两如亲人一般,如今老爷要是去了我怕别人服侍的不周到。”
  刘寅的双目有些微润,“吴妈你这是何苦”但看到吴妈那坚决的眼神,再也说不下去了。小月儿见此也抱着母亲痛哭,死活也不肯离开。
  哪知吴妈突然厉声说道,“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你要是留在这,那老爷和你娘亲不是白白死了么!”
  一边从头上取下一根发簪,“这是你爹给我的定情信物,你大哥也知道,以后带着身上,或许可以找到你大哥,记住以后好好照顾少爷。”也许被从未发怒的母亲给说了懵了,小月儿木然的结果发簪,被张邈的拉着一步一回的慢慢走向地道。
  看到他们都走进了地道,刘寅赶紧关起来出口,虽然知道他们不会走远,但是至少这样自己有把握保住他们安全。因为既然他来了,那这个小镇周围肯定已经被层层把守了。
  十五年没见了,真的很期待呢,今天自己就要好好的问问那个畜生当年的事。刘寅坐在椅子上,安详的望着灯火,一边的吴妈则是擦干眼泪,收拾了一下因拔下发簪凌乱的头发,为刘寅端来一壶茶水,也在一边静静的站着。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院子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终于来了,刘寅暗叹一声,端起茶杯,吹了吹飘起的茶叶,轻轻的泯了一口,心中留意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看了眼一边拽着衣角的吴妈,笑道“吴妈你害怕么?”
  仿佛被感染了一般,吴妈心境一下子宁静开了,“老爷,吴妈不怕。”
  刘寅笑着再次喝了一口茶水。不一会,脚步声终于到了书房门外,吱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那声音在如此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带起一阵风将灯火吹的摇曳起来。
  进来的人面容和刘寅有几分相识,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戾气也多了几分威严。“二皇兄,气色不错啊,这生活可真是惬意啊,深夜品茶读书,你知道这么多年来皇弟我找了你多辛苦么?”
  刘寅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嗤鼻哼道,“三皇弟你说笑了,这么多年找我,不就是想让我和皇兄一样么?”
  “二哥说的是哪里话”,刘季找个了椅子坐下,“二哥和大哥自幼对我关爱有加,弟弟我怎么敢恶行相加?”刘寅有些厌恶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当年是那么的招人喜欢,兄妹四人他最小,因而也是最疼他,谁知道最后结果却是这样的天意弄人。
  “刘季这次远道而来有什么就直接说吧,当年大哥的事、三妹远嫁还有我澜江之战的事情都和你有关是不是?”
  被刘寅的骇人的目光盯着,刘季突然觉得浑身有丝许颤抖,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之前的气势,反正他们活不到天明自己又何须怕,便大笑道,“是又怎么样,刘寅,可是你知道是为什么?大哥聪慧过人,自幼得父皇喜爱,不仅掌握学宗,父皇还给了宗派盟主令的火龙佩!”
  “而你刘寅也是一表人才,武艺超群,还做了兵家的传承人,三姐虽是女儿身,可是父皇依旧对她疼爱有加,而我有什么,父皇对我正眼看过么!”
  “你们三人还来假惺惺的关心我,我不需要,你知道当年我故作开心的有多痛苦么?”说道这,刘季激动的站了起来。
  “后来,学宗找到了我,他们说大哥太聪明了不容易掌握。我知道他们是看中我没本事,利用我,可是我何尝不是利用他们呢?”
  “就这样他们趁父皇病危毒害了大哥,后来还拉拢了兵家中不甘寂寞的人让你澜江遇难。谁知道你这个刘寅居然大难不死,还抢走了那个杂种。”刘季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憋在心中的事情,心中似乎畅快了很多。
  “你个畜生,为了皇位这么的不择手段,难道权力就那么重要么?我们兄妹三人何尝的取笑与你,我们是真的你疼啊,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四弟,咳咳。。。。。”
  刘寅证实了自己所想,顿时怒从心来,血气上涌,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一旁的吴妈要上来给他按摩几下,却被他阻止了,手擦过嘴角,那是一片血迹。
  刘寅的话让刘季身形一顿,似乎想起当年某些时刻,那时候确实是自己一生最快的时候,皇图霸业当实现的时候才发现并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美好,看着刘寅吐血的样子,突然心中有了不忍。
  书房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刘寅慢慢开口道,“学宗不是好东西,它野心很大。”
  “我知道,他们利用我,我也利用他们”,
  “他们的势力已经膨胀到极点,你斗不过的”,
  “没事,这不用你担心,我会将大汉江山推向巅峰,实现列主列宗统一四海的愿望。”
  又是一阵安静后,问答双方交换了一下,刘季看着自己曾经风华绝代的哥哥,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那个玉佩在哪?那个杂种人呢?”
  “不要叫他杂种,他是大哥的亲骨肉,是我们刘氏的血脉,他比你懂人性,会做人。”
  后者话语一噎,片刻后才说,“二哥,把他交出来吧,我保证带你去医治,然后让你享尽荣华。”
  “富贵如我于云烟,我是做不到为了这些而泯灭人性。”
  淡淡的话语依旧让刘季无话可说,顿时恼怒道,“刘寅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杀吧,反正你又不是没做过弑兄的事情。”
  刘季彻底恼怒了,“来人!”
  “不用劳烦你了”刘寅慢慢的从书桌抽屉中取出一袋东西,笑着将它洒在屋中。
  “燃粉!”刘季惊慌的叫了出来。无视刘季的惊慌,刘寅依旧挂着温柔的笑,转向吴妈,“吴妈,你怕么?”再次轻轻的问道。
  吴妈笑着摇了摇头,一切是那么的轻柔优雅,仿佛在谈论这花开的美么一般。刘寅右手轻抬,最后一次运用龙吟功法,灯火飞出点向了燃粉,书房里瞬时燃起大火。
  笑着看那刘季跑了出去,刘寅力竭般的坐在了椅子上,妙手回春的功效快要过去了,刘寅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像睡去一般,吴妈则在一边笑着给刘寅擦去额头的汗珠。
  地道里,张邈的两只手被身边的两个人紧紧的咬着,身体挡在他们面前,死死的拦住他们。不是他冷血,他也在掉着眼泪,躲在下面的他们都听到了上面的对话,心中震惊刘风身世的同时却更多的是为刘寅伤心。
  终于张邈确定外面已经没人了才送开他们,刘风发疯似的往上推来了桌子,一股浓烈的烟味涌入地道。刘风却丝毫不在意,赶紧冲了出去。
  吴妈晕倒在地上了,身上已经有点点星火,而刘寅依旧坐在那椅子上,火已经烧到他的腿上。刘
  风赶紧将刘寅抱了起来,而张邈则是抱着吴妈,两人速度的冲进地道。屋外留守的刘季心腹听到声响刚要破门进去查看,却一道梁柱砸了下来,阻断了他们的去路。
  刘风他们没有出去,因为现在镇子四周都被人把守着。将刘寅和吴妈的的炭灰擦去,理好他们的有点凌乱的头发,地道里三人都忍不住的抽泣起来。
  第一卷:年华未待不染尘 第十六章 蜕变
  小镇东面的一处高坡上,三月初的晨风带着点点凉意袭来,刘风一个人跪在前面的刚建好的坟前。小月儿已经哭昏了过去,被张邈送回去休息了。昨夜的大火被镇上邻里扑灭了,还有几间屋没烧坏,张邈就暂且将小月儿送到了那里。
  此刻,刘风的头发凌乱,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坟墓,双手上的鲜血已经凝结,那是昨夜发疯似的用双手挖土的结果。
  看了看开始泛红的天边,刘风自言自语起来,“叔父,天快亮了,孩儿起来给你请安,然后练功去。”随后便要站起来,但是试了几次都跌倒在地,此刻刘风真的很虚弱。见自己都站不起来,刘风趴着地上痛哭起来,以往的一幕幕在他脑中不断闪过。
  曾经叔父会让自己骑在脖子上,在院中笑着奔跑着;会坏笑着不断的训练自己,将自己折磨的精疲力尽;为了逗自己开心会一本正经的讲着那些不搞笑的事情。。。。。。
  十五年来的悉心照顾一一涌上心头,那一直挂着温和笑容的帅气的脸在自己的脑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还有吴妈,刘风心中又一痛。这个将自己一直当做亲生儿子一般对待的女人,那一直呵护自己,对自己倍份疼爱的女人也这样的离去了,这份恩情此生都偿还不了,也无法偿还了。
  刘风觉得自己心痛的很厉害,心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有着说不出来的悲伤,却不知道怎么表达。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感觉,刘风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
  不远处,张邈慢慢的走了过来,刚把晕过去小月儿送回去安顿好,因为担心刘风便又赶了过来。看到刘风跌倒在地,急忙跑过去将他扶起,“玉倌,玉倌你怎么了?”
  连问几声,刘风却好无反应,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手上的伤口因为刚在跌倒再次开裂,干涸的血又开始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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