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为馅》分卷阅读6

  。
  徐司白瞥她一眼,移步下一处伤口。
  然而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跃得欢脱的名字,正是周小篆。
  白锦曦立刻站直了,冲徐司白笑笑:“我接个电话。”摘下手套,快速走入一旁的玻璃小隔间。
  “喂,老大!”
  白锦曦看一眼不远处的徐司白,他正抱着双臂,耐心地等待着她。
  “怎么样了?”她压低声音问。
  “没。”周小篆叹了口气说,“那思思可不是好对付的,嘴可紧了。我在她那儿晃了一整天,啥也没问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思思说,那个男的,有话带给你。”
  白锦曦整个人都警惕起来:“什么话?”
  “挺奇怪的话……”周小篆慢吞吞地、小心翼翼地说,“他说:‘如果还有人多管闲事,卸掉的胳膊就别想再装回去。’”
  “……”
  白锦曦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第一卷相失万重云第1卷第四章第一个梦(8月4日第1更)
  周小篆是在一条小巷里,找到思思的。
  老城区的巷道曲曲折折,一间不起眼的小门脸,堆满杂货和零食。思思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素颜朝天,坐在柜台后招呼生意。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是夜晚那个妖娆的女人。
  这让周小篆挺意外的。
  夜总会小姐干副业的不少,但大多是售楼小姐啊、车模啊,或者有的干脆还是大学生。开个小卖部,安安分分挣点微薄入的,还真没见过。
  更让他意外的,是思思看着年纪不大,居然还有个儿子。两三岁的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直抱着她的大腿喊妈妈。而她每次抱起男孩,表情柔和得都要化出水来:“豆豆乖!豆豆要不要吃果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秘密。思思也不例外。
  “美女,拿包烟。”一名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人站在门口吆喝。
  “哎!”思思放下儿子,弯腰从柜台里拿出包白沙,一抬头,却瞥见了不远处的周小篆。
  周小篆立刻冲她笑笑。
  思思扯了扯嘴角。
  思思把孩子哄睡着了,转身叉腰,忍耐地看着周小篆:“警察同志,要我说几遍你才信那天我们真的就是喝茶聊天,没做违法的事!”
  周小篆当然不信,但又不好再逼问。而且现在看到孩子,他也有点不忍心为难她。于是眼珠一转,采取白锦曦时常教导他的迂回战术。
  “那个……思思,你这小卖部还不错啊,又要带孩子,一个人看得过来吗?”他跟她拉起了家常。
  思思一边整理货架,一边很敷衍地答:“还好。”
  “以后我也多介绍些人过来光顾。”周小篆诚心诚意地说。
  思思动作一顿,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整理货架。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形容的大概就是他俩。之后几乎都是周小篆自说自话,思思爱理不理。关于那个男人的问题,更是一问三不知。
  最后临出门时,思思却叫住了他,说:“今天早上,‘他’给我打过电话,说如果警察来找我,就带句话给你们那位警花刑警。但这跟我没关系啊,我只是传话。”
  ……
  周小篆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转达给白锦曦时,她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捏紧手机站在停尸房的小隔间里,半天没吭声。
  那头,周小篆还在装模作样地试探:“老大啊,昨晚是发生了什么吗?什么卸胳膊啊?你怎么都没跟我说啊?”
  “回头再说!”她直接挂了电话。
  一转身,就撞上徐司白两道清冽如水的目光,探究地望着她。
  白锦曦面不改色将手机回裤兜:“局里有事,我先走了。”
  徐司白点了点头。
  白锦曦其实就是被人惹毛了,所以难以再专心研究尸体。她噔噔噔就下了楼,跳上辆公交车走了。
  此时正是夕阳斜沉时分,一点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冰冷的屋里。徐司白并没有因为白锦曦的中途退场而受影响,一个人继续完成剩下的解剖工作。
  一旁的助手小姚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了:“徐老师,你都不去送送锦曦姐啊?”
  徐司白手里的解剖刀一顿,然后继续深入,淡淡答:“她不需要人送。”
  小姚:“但是……老师,你可能整天搞研究没注意哈,公安机关吧,男女比例非常失衡。尤其那些刑警,个个都跟狼似的,难得她跟你关系这么好……”
  徐司白转头瞥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小姚:“……你怎么还没成为她的男朋友啊?”
  徐司白微微一怔,笑了。他的嗓音也如落日的余晖般平静温和:“我跟她,现在这样,就很好。”
  “可是!”小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如果喜欢她,就应该鼓起勇气追啊!”
  徐司白却依旧只是一笑,低头继续钻研面前的尸体去了。
  夜幕徐徐降临。
  这个夜晚,江城的降温了。空气中有了阵阵凉意,令人心旷神怡。
  可白锦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果有人继续多管闲事,卸掉的胳膊别想再装回去。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个黑暗中的男人,是用怎样冷酷的神态,说出这句话。
  她决定明天就去找所长问个清楚。这人都欺负到她头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暗暗发了一会儿狠,她盯着灰白老旧的天花板,迷迷糊糊间,忽然又想起四年前在医院苏醒的那一天。陌生的医生、陌生的护士,遗憾地对她说:“白锦曦,你的父母在这次大火里全部身亡。因为长时间缺氧,你的大脑也受到伤害。记忆可能永远也不能恢复。”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块荒芜的地方。而她在二十一岁那年,变成一片荒芜。然后重新开始耕耘栽种。妈妈长什么样,爸爸长什么样,她不知道,也不记得。当人生飞来横祸,毁掉你所拥有的一切,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那种茫然空旷的滋味。
  她闭上眼,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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