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雨哗哗的下着,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也匆匆往家赶,这大雨的夜里,连出租车都特别的少。-叔哈哈-
池柳巷子口的“老胡家小卖部”,‘门’上的一盏大灯照的‘门’前通亮。满脸无聊的老胡头坐在‘门’前的帐篷下面,看着只能收到两个频道的电视机发呆。
“电视剧开始了吗?”老胡媳‘妇’儿端着冒着热气的洗脚水走出来,坐在老胡身边的凳子上。
“嗯。”老胡回应着,伸手换了另外一个频道,电视剧刚刚开始,屏幕上还有点点雪‘花’,画面不是很清楚。
“你说下这么大的雨,咋还这么热?”老胡媳‘妇’儿抱怨着。
“嗯。”老胡还是一个字回应着,似乎心不在焉。
老胡媳‘妇’儿虽然觉得老胡今天有点奇怪,但是电视剧显然比坐在身边的老胡更有吸引力,所以也没再多问,专心看起电视来。
老胡显然对这种电视剧并不感兴趣,但是没办法,只有两个频道,换无可换。所以站起身,准备到一边整理货架。
刚刚起身,余光似乎瞟到巷子的另一边有一道黑影闪过,老胡怔怔地朝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路灯照不到那个位置,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个轮廓。
老胡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方向问老胡媳‘妇’儿:“老伴儿,你看到了吗?”
老胡媳‘妇’儿看电视剧看的出神,根本没听到老胡说话。
老胡看着自己媳‘妇’儿叹了口气,回头望了望刚刚的角落,没什么异样,可能是自己眼‘花’了,
大雨下了一整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停。
“老胡老胡,快起来!出事儿了!”还在睡梦中的老胡被老胡媳‘妇’儿推醒。
老胡看着神‘色’慌张的媳‘妇’儿,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老胡媳‘妇’儿似乎很紧张,说道:“刚刚我出‘门’买油条,看到巷子口围了好多人,警车也来了好几辆。”
老胡听完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马上联想到昨晚那一闪而过的黑影。忙问自己媳‘妇’儿:“那出啥事儿了?”
“不知道,我站人圈外边看看就走了,怪吓人的。”老胡媳‘妇’儿早上出‘门’看到如此画面,只觉得出了什么大事,吓得连问都不敢问就跑了回来。
老胡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赶忙起‘床’穿上衣服准备出去瞧瞧。
老胡媳‘妇’儿见状,说:“你干啥?咋啥事都想凑个热闹?又不是啥好事儿。”
老胡没有搭理她,套上布鞋走了出去。
“哎,你不吃饭了?”老胡媳‘妇’儿依旧没有得到回应,撇撇嘴自己开始‘弄’早饭。
老胡隔着老远就看到巷子口站了好些个人,人群后面还停着三四辆警车,能看到人群当中有穿制服的警察正对一些人进行问询。
老胡走了过去,穿过围在一堆的几个人走到里面,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有几个警察正维持着现场秩序,老胡眼神不好,眯着眼睛往里看,原本以为地上会有电视里演的那种尸体什么的,但是居然什么也没有。
老胡觉得奇怪,转头看见邻居大宝,便问道:“大宝,出啥事儿了?”
大宝见老胡问话,诧异地说:“胡大爷,您没看见啊?看那儿!”大宝指着一边的方向。
老胡转过头看向大宝指的方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在侧对着自己的方向是一户人家的院墙,墙上是一具红衣‘女’尸,被人用盖房子的那种又粗又大的铁钉钉在墙上,而且是两根铁钉穿过双眼直接钉在墙上,死相极其恐怖,双眼的还有脓血流下来,顺着脸滴在地上。
老胡活了这么长时间也见过死人,但是这种死法还是第一次看见,被惊的不行,虽然没吃早饭,但是还是感觉胃里在翻江倒海。老胡实在承受不住,赶紧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往家里走。
“铃铃铃…”城北一幢旧式民居的307室,电话铃响个不停。
这时“砰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伴
敲‘门’声响了一阵就停了,王大姐回到自己屋里“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嘴里还嘟囔着:“天天就知道喝,就没个醒的时候。”
电话声依旧继续着,仿佛电话那头的人抱着必须打通的决心。
雷宝泉闭着眼睛挪了挪身,伸手‘摸’索着够到电话,接了起来。
“喂,宝泉啊,你可接电话了,这边有案子了,你赶紧来看一下!”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催促道。
“老黄啊,你这都打了半个小时了,我这睡觉都睡不踏实。”雷宝泉打着哈气说道。
老黄名叫黄然,是当地公安局的局长,此刻正在池柳巷子的案发现场。
“宝泉,你赶紧来,这次是大案子!”老黄说道。
雷宝泉不耐烦地说:“你每次都说是大案子,大案子破了我也没见到有多少破案费。”
“这次绝对多,这种死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太惨了。”老黄感叹道。
雷宝泉一听,来了‘精’神,一下子坐了起来,问道:“在哪?”
“池柳巷子,赶紧来!”
十五分钟后,雷宝泉开车赶到案发现场。这时候已经快到九点钟了,巷子口围的人比早上更多了,大家彼此讨论着这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惨案。雷宝泉下了车,首先看了看四周,这是他的习惯,尽可能多地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和细节。这是在市中心边缘的居民住宅区,因为是老宅区,所以这一大片都是以前的老旧平房,是这个城市里唯一的平房住宅区,这里面分为几个巷子,相互‘交’错,池柳巷子则是其中一条。
雷宝泉侧着身挤进人群,现场办案的年轻警员都认识雷宝泉,见他进来,忙叫声:“泉叔。”雷宝泉点头示意,转头瞥见了墙上的‘女’尸,双眼被钉子钉穿,血水‘混’着青黄的脓水从眼窝流出来,让人作呕。
雷宝泉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死法,死相如此恐怖,可见行凶者心理极其病态。
老黄转身看到雷宝泉站在一边,赶紧上前说道:“宝泉,这次可不得了,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凭我多年经验,这应该不是普通的杀人案。”
雷宝泉心想,你这还多年经验,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嘴上也是不答话,走近‘女’尸观察了起来。
老黄自讨没趣,扬扬手叫正在拍照的罗一阳过来给雷宝泉讲明细节。罗一阳是队里的法医之一,是法医组里最年轻的,去年刚毕业的高材生。
“什么时候的事情?”雷宝泉边看边问。
“死者死于昨天夜里九点到十点之间,死亡直接原因是被人勒住颈部窒息而死。”雷宝泉翻开‘女’尸衣领,确实看到脖子上有一道深‘色’的印记。
“死者身上有几处伤痕,很可能生前跟嫌疑人有过搏斗之类的接触,嫌疑人应该是将死者勒死后才用铁钉将她钉在墙上。”罗一阳继续说道。
“有什么线索吗?”雷宝泉问道。
“暂时还没有,昨晚雨下得太大,尸体淋了一晚上的雨,不太好取证,我们正在尽力搜取。”
雷宝泉点点头,看着‘女’尸血‘肉’模糊的双眼,简直恶心的不行,扭过头跟老黄说:“差不多就赶紧把她‘弄’下来吧,这人来人往的,影响不好。”
老黄答应一声,让手下抓紧时间处理现场并疏散群众,雷宝泉转身要走,老黄赶忙叫住他:“干嘛去?”
“回家,我还能干什么?”
“不跟我回局里?这案情还没讨论呢。”老黄拽着雷宝泉说道。
“哎,我说你可别跟我来这套,我现在是无业游民,待业中年,不是那个给你干活不讨好的小警察了。”雷宝泉没好气地说。
“宝泉同志,我知道你还为上次给你停职察看的事不痛快,这事你得理‘性’对待啊,这归根结底是因为你办案时候不好好跟人说话,非动手,闹得人家来我这儿告状,我就是个小局长,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秉公处理啊。”老黄见这张“王牌”要溜,赶紧给自己解释。
“我这人就是暴脾气,二十多年了你也知道。那孙子就是欠揍,我还跟你说,再见他,我还打。”雷宝泉显然对自己感到委屈。
“没错,宝泉你为人正直,我这心里明明白白的,这事赖我好吧?不是跟你说了吗?时机成熟,我立马跟你复职。”
“老黄啊,半年了,半年前你就这么说的。”雷宝泉手一挥要走。
“你看你,‘性’子急,半年时间也不长,再说了,这段时间你还不是照样在局里来去自如,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啊。”老黄陪着一脸褶子的笑容。
“那是因为你办案还指着我,要不早一脚给我踢了。”
“宝泉同志,咱们几十年的感情难道经不起这点推敲吗?”老黄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女’尸,又说:“再说这次这个案子,肯定不简单,我们需要你,你自己难道不想调查清楚吗?”
老黄的话又勾住了雷宝泉的神经,自己确实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反正自己现在工资照拿,时间安排自由,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想完,撇撇嘴往外走。
老黄赶紧问道:“到底来不来啊?”
“明天上午我去局里。”雷宝泉头也不回地说。
老黄心里踏实了,雷宝泉可是自己手底下最有实力的刑侦专家,破过多少大小案子,有他在一定能解决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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