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过日子和贞观结束
这天起床,孙悠然晨练结束,躺在摇椅上哼中文版《欢乐颂》:“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
听了老管家的诉说,孙悠然想了想道:“赵伯,你写一张招聘启事贴到冰店门外就可以了。说好招两个教识字的,两个教算学的。李湖带来的那两个丫头就去教女娃子,幼学不是建得大嘛,庄上的女娃也去上学。”
老管家支吾道:“小侯爷,女娃子怕是没有去的。”
孙悠然问道:“啥意思?”
老管家直说道:“女娃就是赔钱货,养到十三四收拾收拾
孙悠然道:“赵伯你去跟庄户们说,都把女娃送来上学,以后规定庄子上闺女满十七才准出嫁。上了幼学还有几年在家,到府里当大丫鬟,甚至跟着夫人管事情,到年龄出嫁的时候府里出嫁妆。对了,那几颗白菜在上冻前连根带泥挖了栽在盆子里,放到屋里过冬,明春再移出来。”
庄户听了老管家的传话,女娃子也要送去上幼学,虽然没有出声,可也是默默的反对。老管家看出苗头,跟庄户好好算了帐,庄户听了才明白过来,这样不但不增加负担,还有大把好处。上完幼学在主家当下人工钱高,出嫁时还有嫁妆,能识字懂管家还能找个好婆家,这好事哪里找。这年代在首都要找教识字的读书人和懂算学的人很简单,科举虽然是一个选拔人才的制度,但录取的人很少。而其他地方来的学子就算考不上,也希望留在长安继续深造或走门路。很快就招好了幼学老师,可以开课了。这年代拼音是用字来拼字,很繁琐。尤其是地方语言的差别,这一来老师就非常重要。没有老师教,学生就无法学,如果有后世的汉语拼音就好了。
至于算术,老师再教之前还得培训一下孙府现在流行的教科书,这就要麻烦三个表兄了。孙悠然不但让他们教幼学老师,还要让他们和秦钰程初根据孙悠然介绍的后世拼音来从新给汉字注音,甚至李端这小不点也加入进去。程初和秦钰还专门从家里招来一群门客从事这项工作,这可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门客欣然前往。
别人都在忙,只有孙悠然悠闲的过着小日子,除了偶尔指点一下秦钰李湖,其他的都不用他插手,府里李湖和老管家管得仅仅有条。每天大早上才起床,然后用前不久制作的简易牙刷牙膏刷了牙,洗了脸。再穿上道袍在院子里打一趟太极拳,再拿起桃木剑耍一套太极剑。然后沐浴,吃早点。再躺在摇椅上优哉游哉地翻看让程初秦钰找来的五花八门的闲书。
直到这天孙悠然突然发现有点冷,才发觉到了冬天。冬天日子不好过啊,尤其是庄户下苦人,每年长安都有冻死的。而富裕的人家也死人,这是因为在室内放炭盆取暖,不通风一氧化碳中毒。这让孙悠然想起后世北方流行的炕。有了点子,就在厢房盘一个炕试试。叫老管家找来人,孙悠然就吩咐着怎样建,要多大。很快好了,然后就等着烧炭烘干,烧火试试会不会漏烟。
两天后,孙悠然正式住进厢房大炕。而盘炕的家伙生意来了,凡是住在这里的都盘。程初几人见有了好玩意,更是早早通知家里派人来学了回去也弄。而盘炕的几个家伙回去,摸黑就在自家盘起来。炕这个东西,就这样一下传播开来,比烧石灰粉墙传播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
日子一日冷似一日,这一来孙悠然大部分时间久花在了暖和的炕上。晨练变成了午练,吃饭也传到炕上吃了。
直到一天,皇帝李世民去世的消息传来,孙悠然才想起来今年确实是贞观这个年号的结尾。李世民登基后只用了一个年号,贞观。贞观只有二十三年。虽然孙悠然不知道历史上李世民死于何时,但却知道李治是大唐第三代皇帝。虽然后世历史对他评价并不高,却知道李治时是大唐疆域最大的时候。不但对外战争成果辉煌,更甚于贞观时期,而且就算后期天灾不断,大唐的统治也稳如泰山。只因为一手培养出一个女皇帝,使得他的皇帝生涯平添了巨大污点。于是,后世历史上他仅仅作为一个李世民和武则天的陪衬出现。
这个时候正是敏感的时候,稍微一颗火星,就会引起一场大乱。孙悠然本就是一个懒散性子,不会这时候出去惹麻烦。今后几年内,朝堂上将会你方唱罢我登场。新皇登基第一大案高阳公主谋反案,由长孙无忌一手主持,不但把房家连根拔起,还牵连到李世民的儿子、李治三哥李恪。一大批贵族官员都被网罗进去。接下来是李治不放心舅舅,以王皇后无子为借口,重立新皇后,乘机清理长孙家周边势力,然后把长孙家打倒在地,同样是连根拔起。也算让他老舅尝到了被害人的滋味。
孙悠然想了想,还得低调再低调才行,这几年地球太危险了。以孙家现在的情况,爷爷当年急流勇退,现在也只剩下一个还没有继承的空头爵位。舅家,未婚妻家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地主,没有危险。而关系密切的程家、秦家很有前途。程老爷子虽然在新皇眼里也功高盖主,但老爷子努力营造的老泼皮型象非常成功,这在皇帝眼里很好,值得信赖和倚重。
秦老爷子一生为大唐征战,血气两亏,去世多年,有秦老爷子留下的威望,也是皇家信赖的家族。以后孙家离政治远点,不做行政官员;就算从军也要像程老爷子学习。不做出头鸟,不管是权利还是金钱,都不能一味的追求。适时的吃一点亏、遏制一下发展的脚步很有必要,不然在别人眼中只是一道美味的点心罢了。
相对于文官的皮里阳秋、口蜜腹剑,孙悠然更喜欢和武将打交道。武将一般都直爽,有事当面就说,不像文官当面笑呵呵,背后捅刀子。以孙悠然的智商,怕是被文官吃干抹尽不吐骨头。而老爷子留下的程老爷子等人脉算是孙家的一个臂助。古人的思想奥义,虽然不像其他大族一样扶持一大批新进官员,就像一个辛勤的园丁植树一样,种一大片树林,就算其中有几颗不行,倒了死了或者长得不好,远远望去还是郁郁葱葱,不影响收成。这个孙悠然不成,但是多置几处产,扎几处根基,好有个退路还成。北边就不去了,外族入侵总是北边最烈。南边好,江南岭南来几处,甚至可以去台湾、菲律宾等地,实在不成还可以去澳大利亚嘛。只要有船有人,到哪里都可以。
老皇帝去世,新皇登基,一切风平浪静。不管朝堂上如何暗流涌动,孙悠然还是继续着自己养猪的日子。只是因为实在受不了才想起做肥皂洗衣服洗澡。
做肥皂简单,动物油脂熬出来加碱,掌握火候,把上面一层捞起来就是,而且还有副产物甘油,是保持皮肤湿润,治皮肤冬天开裂的好东西。外国早发现油脂和草木灰混合可以去污,而中国居然没有。总有人吧油脂弄洒在灰上,可能是没有用手去把灰沾油的灰弄掉。或者是弄了也没有注意。不是弄的人都没有注意,就是古代中国厨房里的人手都非常干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了甘油,孙悠然和秦钰几个都用试试。但是太少,就只好继续做肥皂,多余的甘油就给下人用。尤其是洗衣服的丫鬟,冬天洗衣服虽然尽量用热水,但经常接触水,手都生了口子。
除了肥皂这个全府上下包括客人喜欢的插曲外,一直到客人回家过年,守岁结束睡着,孙悠然都没有在改变原先的作息计划。
天亮醒来,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一年,标志着贞观结束,永徽元年正式来临。一幕幕走马灯似的政坛震荡大戏就要开幕了,不知道大家是否有预感,反正从结果来看比雾里看花差太远,应该是黑夜里看张飞或者本朝尉迟老将军。当事人根本没知觉,直到事到临头才恍然大悟,可一切都晚了。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刚还高高在上的贵族大人物,下一刻就打落九幽深渊。
越是身处朝堂顶端的人,越想保住已经到手的权利。想方设法排挤打击异己,编织网罗势力,越是不得善终。想想,还是做一个现在这样的空头小贵族,一不沾权,二不妨碍别人攀爬权利巅峰,三没有别人嫉妒的财富。这才是一个古代贵族地主的美满生活。正应了老子《道德经》中那句话:不敢为天下先。那些为天下先的家伙,都早早摆平了。由此可以看出,《道德经》的经典哲学思想,也可以说《中庸》在古代的完美运用。让那些什么文武双状元,尚书宰相见鬼去吧。只有出头的椽子先烂,只有枪打出头鸟,不对,现在还没有枪,只有箭射出头鸟。做自己的缩头乌龟去吧,乌龟才活得长久啊。别管他人如何不解、鄙视,别管他人如何挥舞权利意气风发,别管他人如何想尽办法朝家里搂银子,再过些年再来看他,再过几十年再来看他,后者死后后人来看他,怕是他后人比我的后代并不好过,或者更难,甚至没有后人了。呵呵,洗洗睡吧。哦不,脱衣服上炕吧。先跟睡梦罗汉学学醉拳,在研究研究《道德经》和《中庸》。今天才发现这两本书的价值所在,值得用一生的时间来研究和身体力行。
不知不觉哼起了歌:“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突然想起孙观学过古筝,这首《沧海一声笑》就是古筝弹的。虽然孙观弹古筝在这年代算差的,可比后世的乐手也不差了。以后,可以有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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