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爱我(莫颜)》第 4部分阅读

  即使淡笑,他依然保持严谨的态度,双手始终规矩地放在身后,严以律己的原则,与这花花世界成了强烈的对比。
  男人的丑陋面孔她见过不少,会玩的、不会玩的,她分得出来。
  「你不喜欢这种地方?」很少男人不爱的。
  他摇头,望着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其实需要帮忙的是我,我想出去透口气,正在伤脑筋要如何跟客人交代,而不会让他们觉得奇怪……我看你好象也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去阳台……」
  她先是纳闷,继而脸红。
  「你别误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假装一下,这样别人才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因为来这里不找女人,又好象给人自命清高的……」
  她噗哧笑了出来,忍不住捣着嘴,被他太过认真的神情给逗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你……」
  「我很愿意。」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加快的心跳,似乎在预告着好事即将发生。刚好她也想找个地方透口气,反正梁童玩得正乐,她离开十几分钟没问题的。
  「真的?太好了。」他瞬间绽出温煦笑容,令她一时失神。
  有她作陪,他真的这么高兴?
  「那么,失礼了。」秦少刚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肩,往自己怀抱里收揽。
  她只迟疑了一会儿,便完全放松地依偎在他怀里,看着他跟客户打招呼,说要离开一会儿,那些人瞧见她时全都暧昧地点头,而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胆地更加偎紧他,配合他作戏。
  他们一块闯出灯红酒绿区,默契十足地走出酒店,当呼吸到外头新鲜空气的一刹那,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无须大多解释,他们瞧见彼此脸上的舒畅和得意,突然之间的心灵契合,她找到了她遗失已久的感觉。
  见过太多男人丑陋的一面,她太了解男人,这辈子难以放松地去谈恋爱,但这一刻,她发觉自己的心活了过来。
  就是他了。
  她看人很准的,他不爱流连声色场所,绝对是个正派的好男人,入花丛却不为蝶蜂所惑,若是追来当老公,必然对另一半忠心到老,她一生追求的,便是这种男人。
  「谢谢你,这样我就能顺利离开酒店,也不会得罪客人了。」他衷心感谢道。
  她腼腆地摇头。「彼此彼此,我才托你的福呢!」
  两人再度相视而笑,她低着羞红的脸,避开那烫人的眸子。多神奇啊,自己竟会脸红,平常她才不是个会害羞的女人呢,可在他面前,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脸颊烧红,芳心乱跳。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么……我走了,你自己也小心点,酒别喝太多。」
  她点头,却又感到不舍,像是心中突然缺了一块。
  不不不!她不能就这么放他走,好不容易才遇到心仪的男人,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呀!
  「可以跟你要张名片吗?」在他招下计程车,上车前,她鼓起勇气开口。
  一接触那正直的目光,害她禁不住退缩了,思忖自己是不是脸皮太厚了点?
  幸好他点了头。「当然可以。」然后从自己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张名片,走回来递给她。
  简简单单的名片,除了公司地址和电话,便是他的名字。
  秦少刚——三个黑色的正楷字印在名片的中间,她心里念着,忍不住想偷笑,因为这人不笑时,表情的确给人刚硬的感觉,少刚,少一点刚,多一点柔软,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我走了。」他说。
  这一次,她再没理由留住他,正感到落寞之际,彷佛心电感应一般,他突然回过头,与她相望。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真确地感受到触电的滋味。
  他表情认真地走向她,双手突然措在她双肩上,她忍不住开始紧张,下意识地将名片按在心口上,心跳加速、呼吸紧促。
  期待的事即将发生,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紧张过,在他的脸庞逐渐靠近时,她闭上了眼。
  「答应我,有机会的话脱离这里。」
  啊?
  她睁开眼,纳闷外加有听没有懂。
  「这么说虽然很唐突,但是我感觉得出来你跟其它女人不同,继续待在这里只是浪费生命,你应该过更有意义的生活,去找其它的工作吧!你不适合浓妆艳抹,做其它工作虽然赚得不多,但总比待在酒店好,知道吗?」
  拍拍她的肩膀,象征他真挚诚心的鼓励后,上了计程车,与她挥别。
  车子疾驶而去,用撞死人不偿命的速度,留下她在原地一脸错愕和莫名其妙,过了几秒后,猛地恍然大悟。
  啊!他以为她是酒家女!
  天哪!这误会可大了!
  更要命的是!她忘了对他自我介绍。
  夭寿夭寿!呜呜呜……夭寿!
  第三章
  一次到广东出差,让她觅得所爱。
  在法国,她位高权重,但她选择放弃,将法国的事务移交给其它主管,义无反顾地奔回台湾,不为工作,不为其它,只为了一个目的,追秦少刚。
  拿着唯一的线索——他的名片,赫然发现秦少刚居然是父亲名下众多企业里的一名小主管,任职于台湾佳好食品公司,担任采购经理一职。
  一查出来,她立刻发挥商人的行动力,回来台湾找他。
  不过事情并不顺利,因为她发现——
  他讨厌女强人,这是第一个打击!
  她曾托人居中牵线,希望可以跟他相个亲,结果得知秦少刚讨厌事业成功的女强人,让她还没上打击板就被判出局了。
  他有女朋友,是第二个打击!
  她隐瞒身分,跑到佳好食品公司当个小助理,本以为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没想到他早有一个论及婚嫁的女友。
  现在,她遭受到了第三个打击,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她被他fire了!
  坐在车子里,伍艾妮深深感到泄气,犹记得她千里迢迢从法国回台湾接受秦少刚面试时,他那惊讶意外的神情——
  「原来你不是广州人,是台湾人?」
  「是的。」她笑咪咪,羞怯外加一点兴奋难耐。
  「误会你真抱歉。」
  「没关系,我不介意。」她怎么会介意呢?若非如此,她哪有机会被他搂在怀里,她渴盼再度温存他的体温,感受那份难得的心灵契合?光是坐在他面前,她就紧张得发抖,这世界上,也唯独他有这个本事让她心律不整,从一个不轻易在男人面前低头的女强人,回归到害羞的小女人。
  「伍小姐。」
  「叫我艾妮就行了,请不用见外,呵呵……」看着他,她不自知地傻笑不停。
  「……助理这个工作虽然简单,但也很繁琐,我要求严格,希望你要有心理准备。」
  「没问题,这种不用脑筋的——」突然想到他不爱强出头的女性,忙换了个小家碧玉的表情,低头道:「我一定会全力去做,还请经理多多关照指教。」
  「只要你认真工作,我会公平对待,同样的,若我发现你不适任,也会做适当的处理,有心理准备吗?」
  她早准备好了,打从认识他那天起,她就做好了近水楼台的计划。
  「有,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接受我——咳——我是说,录取我。」
  「那当然,你要求的薪水最低,也肯配合加班,刚好符合我们的条件,你明天就可以来报到了,恭喜你。」
  那俊逸的笑容,到现在还烙印在她心里。就是为了那迷人的笑容,所以她放弃法国的一切,风尘仆仆地赶回台湾,隐瞒自己显赫的学、经历,弄了张假履历,顺利当上他的助理。
  在商场打滚多年,锻链出她不怕困难、越挫越勇的个性,尽管事情不如自己想象的如意,她仍旧毅然决然地采取行动。
  他不喜欢女强人,她就卸下女强人的身分;他有女友,只要还没结婚,她就有机会。
  但是……她偏偏有个最大的毛病,只要看到秦少刚,敏锐的头脑就立刻当机,变成智障一个!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要自立自强,如今首要之务便是回公司—回到他身边。
  有志者事竟成,她相信一定能扭转乾坤,让秦少刚对她改观,反正死老头已经答应她了,明天她只要再去人事室报到就行了。
  她再度信心满满,相信明天会更好。是的,她相信。
  但奇怪的是,为何她眼皮猛跳呢?
  翌日。
  伍艾妮简直快气炸了。
  明天会更好?不!要宰了那死老头她才会好!
  伍艾妮拿着拖把对天发誓,总有一天,这笔帐她要连本带「复利」向老爸讨回来!
  为何是拿拖把?不是拿剑—拿圣经,拿佛经?
  理由很简单,因为她被佳好食品公司重新录用了,职位是——清洁女工。
  「那个王八蛋!」
  伍艾妮怒火熊熊地边洗厕所边骂,她穿著橘色的防污围裙,头戴橘色头巾,手拿拖把,从头到脚包得没有曲线,活脱脱就像个标准欧巴桑。
  臭老头竟然交代公司给她一个清洁女工的职缺,她气得打电话向臭老头抗议,谁知臭老头竟然回答她,当初只答应帮她回到佳好食品公司,但没言明是何职位,所以他算实现了承诺,怪只怪她自己没说清楚。
  臭老头摆明了要她,不愧是奸商!
  「我咒你全家——不对,这样也会咒到我自己,我诅咒伍孝天,吃东西噎到,喝水呛到,大笑时下已脱臼,晚上小弟弟硬不起来!」
  静——
  几道错愕的视线投来,落在伍艾妮脸上。
  她怒眼一横,回头瞪着那些到了二十一世纪,还是只进化到站着小便的动物。
  「看什么看,尿完了没,尿完就快走,别妨碍我工作!」
  当她摆出女强人姿态时,可是非常有气势的,让那些男人忙收回视线,不敢多耽搁,匆匆拉起拉链赶紧出去。
  伍艾妮虽然气愤,但是凭着一股冲劲,不管工作再棘手、再麻烦,交到她手里,一定做到完美为止,这是她个性上的坚持,也是她不变的工作态度。
  化愤怒为力量,男生厕所的地砖活像跟她有仇似的,每一块都被她擦得晶晶亮。
  她发誓,总有一天要向臭老头报扫厕所之耻!
  门被打开,又有人进来。
  她低咒一声,明明在门把上挂了「清洁中」的牌子,那些男人是眼睛瞎了还是膀胱无力?
  正想开骂之际,一望见对方,她马上心惊地低下头,假装好忙地拖地。
  老天!是他!
  伍艾妮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朝思暮想的秦少刚,才三天没见,却如隔三秋。
  在这地球上,唯独他,能让她心跳停摆,呼吸暂停。
  只不过跟他同处一室而已,就紧张得手脚不听使唤,一想到与他呼吸同样的空气,便兴奋得血液澎湃。
  她偷偷往那俊挺的背影瞧去,天呀……一想到他正解开腰带,拉下拉链,掏出他的……
  不能再想了,她会缺氧,而且厕所里不宜深呼吸,有碍健康。
  想是这么想,但拖把擦着擦着,不自觉地靠近他,眼珠子转着转着,情不自禁地瞄向他……
  好冷!
  秦少刚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没来由的,背脊一股凉意袭来,令他眉头打了个结。
  他每天忙着例行公事,连络客户、开会、采购,日复一日,有点忙碌,也有点千篇一律。
  工作不就是如此吗?循规蹈矩地进行着,努力降低成本,提高品质,创造新的业绩,避免差错。
  新助理才来两天便表现优异,将文书工作做得有条不紊,不像那女人老是出错。
  助理助理,帮助和整理,他要的就是这种属下,举一反三,不会给他添麻烦。
  他打了个呵欠,突然想到自己好象许久没这么轻松了,以前伍艾妮老是让他三天两头想骂人,精神随时处在亢奋状态。
  身为经理,他有权解雇属下,伍艾妮走后,他不再成为公司员工茶馀饭后的笑柄,耳根清静不少。
  但……似乎太平静了点,突然有点不适应。
  不知那女人现在流落何方?
  怪了,想她做什么?又不干他的事。
  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那一天,当时,她扒开他的衬衫扣子,解开他的腰带,拉下西装裤的拉链,在光天化日下、众人面前,亳无廉耻地盯着他的「那个」……真是他毕生最大的难堪,结果搞得全公司人尽皆知,连其它部门的同仁都跑来打听细节,害他面子全丢尽了。
  幸好,她走了,阿弥陀佛,大家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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