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人,也许平日里也曾与我熟悉。
七月半的那晚,我听到了阳冥司悠扬空灵的吟诵,火光照亮了半边的天,村民团结在一起,祈愿安宁,超渡亡灵。
我双手合什,虔心祈祷,愿我们脱离苦难,让诅咒就此远去。
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划过村子的夜空,那是林婶的声音,我下意觉得是小虎子出事了!
情急之下,冲到门前拼命的拍打着,想将人引过来。
开门啊,让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求求你们……”
几乎要把嗓子叫破,也没有人来。我无助的滑坐在地,哽咽出声。
啪嗒 沉闷一声,似乎是木栓子掉到地上的声音,门发出老旧的吱呀声,就这样开了。
我猛的从地上爬起,颤抖着手轻轻将门推了一下,门外谁也没有。
狠咽了咽口水,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感观在恐惧中沉陷在昏暗的地窖里,被无限放大。
村子安静了,什么声音都没有。
每次诅咒带走一个人时,就会像这样死寂的安静,奶奶劝戒过,千万不要出门。
我沿着地窖的窄道向外走去,离开地窖时才知道这里是老村的入口。
而这个地窖是七十年代老村做集体工,囤放食物的。
我跑回了新村,新筑的灵坛还在,火把将要燃尽了,月光被乌云掩去。
村民们都回了屋,像是走了魂般,拉了灯毫无个人意识的躺到床上睡了。
我去了小虎子家里叫了林婶,林婶怎么也叫不醒,而小虎子也不知去向。
你们怎么了?快醒来呀!快醒来!不要睡了……”
若大的村子,似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绝望而孤独。在夜风中我紧抱着自己,不知所措。
正在此时,眼前掠过一道白光,我的目光追随而去,一只白色的燕尾蝶扑飞着翅膀,仿佛在指引我方向。
我追着这只白色的燕尾蝶回到了老村破旧的土砖房前,听奶奶说过,这里着过一场大火在她们小时候就已经不住人了。
残恒断壁,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瓦砾,一眼望去荒凉而狼藉。
白色燕尾蝶凭空消失了,仿佛那本就是一场错觉,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断壁之后传来一阵声,我心头一颤,喝道:“谁?!”
没人回答,我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移着步子走到了墙壁之后,却见竟是昏睡的小虎子。
心中一喜,正准备上前时,小虎子突然瞪大了双目,我吓了一大跳,只见他双目赤红,竟往外汩汩的流着血。
随后似乎很是难受喘不过气来,掐着自己的脖子,认出了我来。
救……救我,救……小媳妇……不,快走!呃……”
我踉跄了几步,却见残壁上,那道鬼魅的身影正缓缓的爬了下来,她歪着头打量着我,随后诡异的笑了。
眼看小虎子双眼翻白,就要断了最后这口气,我带着破釜成舟的决心走上前。
就是你?是你一直在伤害无辜的人?”
咯咯咯……”
那道红色的魅影闪动,一下便来到了我的跟前,她仰头站着,个子小小的,血红的双眼不见一点眼白。
要怎么样你才会离开?不伤害小虎子?不再伤害那些村民?!”我颤抖着声音哽咽问她。
她定定的看着我,有那一瞬间眼里似乎很寂寞。下一秒她朝我伸出了手:“小姐姐,陪我玩,永远做好朋友。”
不要……快……快走!”小虎子抽搐着吐出两口污血:“灵笙,快逃!”
咯咯咯咯……”她阴恻恻的笑了,再次做出邀请:“陪我,一起玩。”
我颤抖的缓缓抬起了右手:“是不是我陪你玩,做永远的朋友,你就不会再伤人了?”
她没回答,寂寞的眼神看着我。
泪水沿着脸颊滑落,也不知道是决别的伤感还是心底的恐惧。
是不是我永远陪着你,你就不会感到寂寞了?有我陪着你,你就不会再伤害他们?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走吧。”
当我握住她的手时,刺骨的寒意延伸四肢百骸,却不再如之前那般害怕。
我木然的被她牵着手,走向老林的深处……
第8章春芽
意识渐渐远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里好似以前未改造的老村桩,一年的盛夏,阳光热烈。
我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外来客,没有人能看得到我。
我的存在像是一道光影,一群孩子从我身上穿过,欢快的奔向远方。
有人吆喝着:“快来看啊快来看,老熊的新媳妇儿,发糖吃啦!”
我跟上去,远远的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身边,站着一个缠着黑巾的女人。
而女人牵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很可爱,抬眸时冲我笑了笑。
我心口一窒,瞪大了眼睛,她看得见我?
这究竟是哪里?仿佛已经不是我在的那个世界。
而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如同老电影般快速的放映着,后来知道那个小女孩叫春芽。
女人身子骨细弱,干不得活,额头长年缠着巾子,她总是坐在门槛前叼着老烟斗吞云吐雾。
头半年还好,日子长了之后,叫老熊的男人嫌弃女人干不得活儿,开始无端端的打骂。
女人不在的时候,老熊将抽完的烟蒂恶意的去烫春芽的下巴和眼睛。
时间一长,春芽两只眼睛被烫得几乎看不清东西。
女人问她是怎么回事,春芽就哭着说阿爹拿烟烫的。
但女人不敢反抗老熊,虽然心疼女儿,却什么都不敢说。
后来,春芽的下巴也烫穿了一个小洞,喝水漏水,吃饭漏饭。
村民们看不惯,起先还会去谴责两句,可老熊抄起家伙就要揍人,还骂到人家里。
大伙儿不敢招惹他,也就没人再说了。
春芽被折磨不成人形,下巴的血洞发炎感染,正值夏日,散发出阵阵恶臭。
老熊将她赶去了牛棚睡,不准她进屋里来。
一日傍晚,村里好心的阿婆悄悄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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