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子乔更是不解。
“听说过‘桃园三结义’吗?”落藤一脸严肃。
安子乔摇了摇头。
落藤顿做晕倒状,上帝啊,他穿的是哪个时代啊,连三国都不知道!
“算了算了,我讲给你听好了。”他又饮了一口茶,清嗓道,“很久以前,有个叫刘备的人,他有两个好兄弟,分别叫关羽、张飞。当时的朝廷政治腐败,统治者昏庸无能,再加上连年的灾荒,百姓民不聊生,困苦不堪。路有饿死骨,而朱门却酒肉臭!贫富差距之大,可想而知刘关张三人见此情形,都有意推翻统治,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落藤干脆站在椅子上,双手叉腰接着道:“三人情投意和,便有意结拜。他们选定了张飞庄后一桃花园,此时桃花开得正盛,花飞若云,碟飞若舞,景色美不胜收。刘关张三人杀青牛宰白马,作为祭品。之后,便焚香礼拜,以苍穹为证,黄土为鉴,誓约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落藤讲得不亦乐乎,却浑然不觉他已成为了阁内之人口中的焦点:
“诶,听到没?那边有人说书呢!”“好像是,走,过去看看去!”
“好像说的还不错呐!”“真的?赶快去看看!”
“喂!大伙,那边有个顶漂亮的小孩在说书呐!”“真的?真的?看看去!”
“”
“”
落藤深吸一口气,长袖一挥,悠哉的结尾道:“此上,便是著名的‘桃园三结义’。”
他从椅子上蹦下来,正准备喝口茶,就被一阵疯狂的叫好声吓得差点岔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无数黑压压的脑袋,一脸郁闷的望向坐在一旁的安子乔。
“你不觉得你讲书的时候,周围特别安静吗?”安子乔在他耳边小声道。
不会吧落藤吐了吐舌头。
他刚刚只是单纯的想逗逗安子乔而已,并没想过要这么轰动啊!
落藤一脸苦笑的望向四周,天呐!到处都是人,就连楼上的都在向下探着头张望特别是,他好像看到了今天在街上碰到的那个粗壮少女正在一脸羞涩的向他“娇笑”
上帝啊,饶了我吧!!落藤在心底哭泣
“小兄弟,再来一段!”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落藤赶忙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刚才也只是一时兴起,论不得真的!”
“小兄弟说的那么好,就不用再谦虚啦!”
“是啊是啊!”众人随声附和道。
落藤望向安子乔,安子乔也只能一脸爱莫能助的望着他。
无奈的叹了口气,落藤哀怨道:“那我,就再给大家讲一段‘武松打虎’吧”
今天的碧月阁显得格外热闹。
不再只是作诗猜谜,吟唱对歌的阳春白雪之声,更多了阵阵如雷的疯狂叫好声,声音之大,惊得青湖里的鱼虾不敢向岸靠近半尺。
已是入夜,青湖之上灯火通明,两岸林立的青楼歌场,笙箫乐馆此时也已洗去了白昼的沉寂,家家门前车流不息,热闹非凡。
姑娘们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个个巧笑嫣然的站在门口拉客:
“哎呦,方大爷啊,好久没来玩了吧,姐妹们都想死你啦!”
“这不是王大爷吗?怎么,今天还是要点晓月姑娘吗?放心,给你留着呐!”
“”“”
此时,庆州最大的妓院“百花轩”内更是一片繁盛忙碌之景。
“快点,把那个彩灯挂上!”一个年过三十却依旧风姿卓越的老鸨站在百花轩略显清静的后门指挥着一群忙上忙下的小仆。
“哎呀!你们怎么这么笨啊!”她跺脚急道,“赫公子马上就来了,要是让他不满意,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是,是是”众小仆唯唯诺诺的应道。
“还不快点!”老鸨怒声呵斥。
该死,这后门的彩灯匾联早不坏晚不坏,偏偏等到赫公子来的时候集体罢工,真晦气!要万一被赫公子看到,这还了得?
老鸨一阵心揪。
这个赫公子,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数遍庆州城,唯一可以和林家抗衡的,便是这赫家了。
赫家之人世世为官,祖父赫章言是大渊的两朝元老,官至太傅兼太子太保,是个在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他的大儿子赫飞雄是名武将,曾为大渊立下过汗马功劳,二儿子赫飞武是个都司,官居四品,不可小窥。
赫家子弟各各武艺高强,学识渊博,当然,这个经常逛妓院的赫若遥赫公子除外。
老鸨正想着,便听见一阵马蹄之声由远而近,立刻慌了神:“快,快点!”
小仆们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东西,便匆忙散开。本来在院内迎客的姑娘们,此时都提着裙摆急速的赶了过来,纷纷问道:“是赫公子来了吗?”
在众人的一片喧嚣之中,一匹黑蹄白马呼啸而来,稳稳的停在了门前。白马之上坐着一位长身玉立的十四五岁少年,相貌俊美,气质斯文,一袭淡色金丝镶边华服,更衬托出他的高雅之姿。接着,又是几匹俊马随风而至,几个侍从模样的男子从马上跳下,对着白马上的少年恭敬道:“少爷,兄弟们会在外面守着的,少爷尽管去玩便是了。”
少年轻轻点了点头,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老鸨在心底叹道:这个赫公子,论外表,那是极好的,但这人品
“美人儿,有没有想我啊!”赫若遥刚下马,就立刻和姑娘们打成一片。
只见他轻佻的抬起一个女孩的下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旁边的女子立刻抗议道:“赫公子偏心!”
赫若遥邪气道:“不要急嘛,等下人人有份。”
姑娘们皆羞红了脸,以帕掩面道,娇声道:“赫公子真是好不害臊呐!”
赫若遥只是笑,并不答话。
嬉闹之中,一旁的老鸨款步盈盈的走上前来,细声道:“老奴已经为少爷准备好酒菜了,就等着少爷大驾呐!”
“是吗?”赫若遥挑眉,“有劳妈妈费心了。”
“哪里哪里。”老鸨忙道,“赫公子肯赏脸,就是老奴三生有幸啦!”
又是一番寒暄过后,诸女子簇拥着赫若遥走进百花轩,左拥右抱之福羡煞全场。
来百花轩的多是官宦子弟,互相之间皆会有些走动,特别是像赫若遥这般的人物,自然免不了会碰到熟人,所以他一进轩中,过来问安献媚之人便络绎不绝。
“哎呦,赫公子,幸会幸会!”刚送走一个,便又有一位白衣儒士模样的青年男子躬身走了过来。
“是张公子啊。”赫若遥举杯,以示敬意。
张公子谄笑着向赫若遥行了一礼:“赫公子真是好雅兴!”
“哪里哪里。”赫若遥拱手道,“张公子请坐。”
“那就谢谢赫公子了。”张公子笑着坐到了一旁,小心翼翼道,“公子是看上哪位姑娘了?不如让张某做东,赫公子尽管享用便是啦!”
赫若遥轻轻一笑,道:“家父管的严,我也只敢在他回京面圣之时来此玩乐,不知轩中近日可有上等之色?”
一旁的众女子听罢,皆娇嗔道:“公子怎能如此贪心呢?有我们几个姐妹伺候着还不够吗?”
张公子呵呵一笑:“要怪只能怪这世间之美取之无尽,怎可怪赫公子贪心呢?”说罢,又接着道,“我刚听老鸨说,轩里来了个绝色,但因年纪尚小,还未迎客,只是在一旁抚琴唱曲,不曾露过面,不知赫公子可有兴趣?”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艳丽的红杉女子娇笑道:“张公子说的可是晴霜妹妹?”
张公子思索道:“听那老鸨说,是好像叫这个名字。”
另一个黄衣女子立刻掩口轻笑:“晴霜妹妹不迎客,可不单单只是年龄尚小啊!”
赫若遥听她话中有话,便一脸玩味的挑了挑眉:“那是为何?”
黄衣女子见赫若遥向她看来,心中暗自窃喜,娇媚道:“那晴霜妹妹,架子大得很呐”话未说完,就被红衫女子抢了去:
“是啊是啊!”红杉女子出声附和,赫若遥的目光随即向她扫去。
红衫女子得意洋洋的瞪了黄衣女子一眼,然后趴在赫若遥身上,娇嗔道:“听说她的父亲曾是个鸿胪寺少卿,后因贪污被判了刑,家道因此中落。晴霜妹妹说起来,也挺可怜的”
“哪里可怜了?”其余众姐妹怎会眼睁睁的看着风头被他人抢尽?自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了起来。
“就是,她的小姐脾气大着呐,连妈妈都不放在眼里!”
“仗着自己肚里有几分墨水,竟然向妈妈要求只卖艺,不接客,她以为她是谁啊?”
“不过是有些姿色罢了,就这般傲气,以后她若要真的发迹了,那还了得?”
“”“”
赫若遥只是静静听着,表情漠然。
众女子见他不答话,也都不敢再多言一语,纷纷娇声道:“咱们提她干嘛?还不快给赫公子张公子敬酒?”
“是啊是啊,来,赫公子请。”
“张公子也喝一杯可好?”
气氛再次热络起来。
张公子举杯轻笑:“赫公子刚才不置一词,可是对此女无意了?”
赫若遥慢慢品了一口酒,淡淡道:“这样的女子也算称奇,只不过,赫某对太过清高的女子没什么兴趣。”
张公子立刻打趣:“那赫公子可就没这个眼福喽!”
赫若遥轻声笑了笑,并未答话。
张公子接着道:“说起美女,我今天在碧月阁见到了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小小年纪,相貌却是美得惊人,再长几年,怕是连女子也不如啊!”
mm第1卷 第7章
第六章
赫若遥听罢,失笑道:“张公子什么时候也对娈童之事感兴趣了?”
张公子立刻摇头:“非也非也,张某只是一时惊艳罢了。”他向赫若遥身旁凑了凑,神秘道,“说来也奇,那小孩不但人长得美,说书也是一绝,今日来碧月阁的人,几乎都为他捧场去了,而且,这小孩还会通灵呢!”
“哦?”赫若遥放下酒杯,似感兴趣道,“此话当真?”
“当然,千真万确,我可是亲眼所见啊!”张公子信誓旦旦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一个铜球放在杯子里,可是过了一会儿,那小球却在另一个杯子中出现了!”
赫若遥笑曰:“不会是他做了什么手脚吧!”
“这还不算呐!”张公子摇头道,“他向碧月阁的小二借了一个空箱子,我亲眼看到的,那箱子确实是空的,可这小孩竟然从箱子里拿出了两个香袋,四个银簪,还有三个铜镯,你说,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做手脚的话,不会没人发现吧!这小孩,才算是称奇啊!”张公子一脸赞叹的接道,“好多人都在打听他的来历呢!听说穆府、秦府的少爷都花重金请他去府中做事,被那小孩给拒绝了,结果这两个少爷嫌丢了面子,命侍从去抓他,神儿还没缓过来,这小孩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喽!”说罢,还叹了一口气。
赫若遥为他斟上一杯酒,笑道:“张公子不会也被拒绝了吧。”
张公子的脸霎时灰白起来,尴尬道:“这怎么可能?赫公子说笑啦!”
赫若遥轻轻一笑,不再多问。
寒暄一番,张公子便起身告辞,赫若遥也不便多留,只约好下次一起去出游打猎。
怀中美女香软温润,耳畔低语娇柔轻暖,赫若遥却只是喝酒,神色自若。
会通灵的小孩儿?
他的唇边涌起一丝笑意。
“赫公子在想什么?”一旁的红杉女子娇嗔道,“想得那么入神,对我们几个姐妹都爱理不理的。”
“就是啊”众女纷纷娇怨道,“不会是想晴霜妹妹吧,男人啊,就是花心!”
赫若遥听罢,不置可否,顺手将一女楼在怀中,悠然道:“下个月是我祖父的七十大寿,你说,我该准备什么好呢?”
那女子一听,便兴奋道:“赫家办寿宴,自是隆重的很啦!”
赫若遥轻笑:“隆重又如何,我现在烦得要死。”
那女子又娇媚道:“大户人家办寿宴,不都是送些人参、鹿茸、灵芝什么的吗?要么就是送些金银珠宝,珍贵玉器。”她的眼里满是渴望,娇滴滴之态煞是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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