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原听从了少女的建议。
正如少女所说的,冬季已经来临,天空中已经在飘荡着细细的雪沫,如果被华云宗拒绝,山路又被雨雪所封,他要想活着下山都是一个奇迹。
从那张名龙的态度来看,哪怕是华云宗收留了赵原,他也会从中作梗。
做出决定之后,赵原立刻启程,
此地不易久留,那张名龙在离开之际,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机,一看就是心胸狭窄之人,待他和那少女分手,杀一个回马枪也不是没有可能。
八个月的流浪,让赵原吃尽了苦头同时,也让他变得如同猎豹一般警惕,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深知,只要丝毫的麻痹大意,就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张名龙哪种人,杀死他这样的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不会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按理说,张名龙乃是正道人士,但是,赵原看到了太多所谓的正道人士动辄杀人,草菅人命的事情,他早已经不相信正道人士所吹捧的那一套仁义道德。
在赵原眼里,正道人士比那些邪道人士更卑鄙无耻,他可是亲眼看到几个身着道服的修真者提着血淋淋的长剑从山头下来,当他上山之后,看到的是被洗劫一空的山寨和满地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其中,除了老弱病残,还有三岁幼童和被奸-yin的妇女。
走出不到一里地,雪沫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漫天的飞雪把整个天空都变得灰蒙蒙的。
本就天寒地冻,雪花落在树木枯草上根本不融化,很快,大地就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雪花,仿若洁白的地毯。
几乎是下意识,赵原看了一眼背后一溜的脚印,身躯赫然一震。
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张名龙真的起了杀心,他根本跑不掉,因为,对方可是华云宗的修真者,他可是有杀人的法力,而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更是一目了然,很容易就会被追踪到形迹——
——
“师弟,快,有个奸细在山脚下。”
正如赵原所料,张名龙已经动了杀心,回到华云宗,把徐晨晨送到客房安顿好之后,立刻心急火燎的冲进了孙海龙的练功室。
华云宗掌门人刘兴旺总共收了九个弟子,开始五人都已经过的百岁,后面四人是近年所收,赐名为“名龙”“扬龙”“四龙”“海龙”,合起来为“名扬四海”。
孙海龙是张名龙最小的师弟,却是天资最高的弟子,四人之中,唯有他达到了银色灵气初级阶段,能够御剑飞行,所以,当张名龙追杀赵原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孙海龙。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孙海龙虽然年少,却是性情残暴,杀心极重。因其手段残酷,草菅人命,被掌门人严加管束,不准踏出华云山,平素也就在华云山附近活动,这山脚之下,恰恰又是他的活动范围。
听了张名龙一通添油加醋的描叙,孙海龙二话不说,一把拉起张名龙,驾驭着飞剑,杀气腾腾的扑向山脚。
孙海龙虽然天资聪慧,但年龄尚小。才十三、四岁,修炼时日不长,法力还谈不上高深,刚刚勉强御剑飞行,加上带了一个人,又逢大雪,天气恶劣,两人在空中摇摇晃晃,一路险象环生,硬是花了半个时辰才赶到目的地。
孙海龙按下飞剑,两人落到了篝火堆边。
篝火似乎才熄灭不久,灰烬还冒着淡淡的青烟。在灰烬的旁边,有一串脚印朝树林里面延伸。
两人对视了一眼,屏住呼吸,一脸兴奋,轻手轻脚的沿着足迹朝树林里面搜寻。
从依然燃烧的篝火灰烬看,很显然,目标才离开不久。
两人沿着足迹一路追踪,才走出不到五百米,几根被雷电轰断裂的大树下面,一堆篝火正冒着淡淡的青烟,显然升火不久,在火堆旁边的树枝上,挂着一件毛色洁白的貂皮披风。
人呢?
两人狐疑的看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有人离开的痕迹。
“就是这件披风吗——”
孙海龙扯了一把挂在树枝上的名贵披风,突然之间,“呼”的一声,一道劲风扑面而至。
一根拇指粗,顶端被削得锋利无比的竹箭猛然从一蓬灌木丛中弹射了过来。
孙海龙自幼生活在华云宗,养尊处优,目中无人,又被禁足,极少下山,基本是没有生活阅历,更不知道江湖险恶,猝不及防间,居然不知道躲闪,眼睁睁的看着那削尖的树干射了过来……
“师弟,让开。”
眼看着那锋利的树干弹射向孙海龙,站在孙海龙身边的张名龙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猛然和身朝孙海龙撞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声刺破了静谧的树林,张名龙撞开了孙海龙之后,那锋利的竹箭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把他钉在地上。鲜血在空中飞扬,雪地上,是一片呈放射状的血迹,惊心动魄。
第四章 重创华云宗
“是谁暗算,给老子出来!出来啊!”
眼看着张名龙倒在血泊中,孙海龙如同发狂一般,手中长剑朝树林狂劈,一道道凝结浓郁的银色灵气在剑锋之间吞吐如蛇,狂暴的力量如同一条条巨龙在树林里面横冲直撞,无数的树木被摧毁,排山倒海的力量溅起的雪花和枯枝在空中漫天飞舞,气势骇人。
“师弟,师弟……”张名龙奄奄一息,发出微弱的声音。
“大师兄,大师兄。”孙海龙没有什么经验,一时乱了方寸,从怀里掏出一大堆丹药,一股脑的塞进张名龙的嘴里,抱住张名龙不停的大喊。
“回山。”张名龙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嘴角溢出黑色的鲜血,触目惊心。
“回山,我们回山,师父会救你的。”
孙海龙赫然清醒过来,不再耽误,擎起飞剑,抱着张名龙风驰电掣的朝华云山上飞去……
……
狂暴的树林又恢复了安静。
一个灌木丛动了一动,一脸血迹的赵原爬了出来。刚才孙海龙发狂砍劈的时候,剑气无意中击中了赵原,现在,赵原已经身受重伤。
好恐怖的剑气。
赵原咬了咬牙,用一根树枝撑到那名贵的貂皮披风边,拿起披风,一路连滚带爬的到了几根倒在一起的干枯树木边。
浸满了动物油脂的火把点燃了貂皮披风。
名贵的貂皮披风被点燃扔在了一堆枯枝上,很快,披风燃烧起熊熊大火,大火顺着枯枝蔓延,充满油脂的松树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虽然是天寒地冻,却也是天干物燥,北风呼啸,火势越来越大。
那名贵的貂皮披风对赵原虽然是一股暖流,但是,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因为,他现在连保护一件貂皮的能力都没有,正所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把貂皮披风留在身边,惹人瞩目,反而会招致灾祸。
从华云山到西北玉山,有千余里,赵原不可能带着一件名贵的貂皮披风赶千余里路程,而且,赵原已经绝了去玉山的心思。
此时去玉山,那无异于自投罗网。
呼啸的北风卷着火苗猛地向山上扑去,火光照耀在赵原的脸上,把赵原的脸膛照得血红血红,仿若地狱的魔鬼,狰狞无比……
……
整个华云宗都被轰动了,就连“少”字辈的刑堂长老都出现。
华云宗的主殿之中,气氛无比的凝重。
华云宗开宗立派近两千年,从未曾有弟子在华云山受伤过,可见事态之严重。
张名龙躺在华云宗的云床上,脸若紫金,鼻息之间,气若游丝,只有出气,没有进气。那根锋利的竹箭依然插在他的胸膛之上,触目惊心。
“名龙,坚持住,刑堂大长老已经去拿‘九转金丹’了。”华云宗宗主刘兴旺双掌抵住张名龙的心口,为张名龙吊住一丝心脉。
很快,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刮起一道旋风出现在主殿,他正是武少泽刑堂大长老,大长老进入主殿之后,一个箭步跨到张名龙的身前,一颗流转着氤氲的火红丹丸塞进了他的嘴中。
九转金丹极为神奇,入口即化,如同一股清流进入了张名龙的身体,只是不到二分钟,张名龙一阵剧烈的抖动,咳出漆黑的浓痰和血块。
刘兴旺依然护住张名龙的心脉,那白发白须老人则是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晶石,一手握住那根竹箭,随着那晶石散发出璀璨的流光注入老人手心,又化为一股宝蓝色的光芒包裹住那根竹箭,一点一点的往外拔。
终于,血淋淋的竹箭被拔了出来,那晶石所化的流光与九转金丹所化的清流在伤口处汇合,逐渐,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开始生长出细细的肉纤维组织,以目光可见的愈合速度,那神奇的景象让一群弟子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好了,不要剧烈活动,静养三个月就没事了。”武少泽大长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看了一眼手中暗淡无光的晶石,脸上露出一丝疼惜之色。
其实,除了那些不知道华云宗情况的底层弟子外,华云宗所有的高层都是一脸心疼之色,要知道,那九转金丹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整个华云宗也才两颗,而那晶莹剔透的晶石也是极为珍贵,一块极品晶石,要花费华云宗数年土地租金才能购入,其价值可想而知。
“是谁心肠如此狠毒?!”华云宗宗主刘兴旺握住那竹箭,被拔出的竹箭虽然是死物,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凶厉,因为,在那竹箭的尖端,是由两根令人不寒而栗的尖刺构成,虽是竹子,却极为锋利,仿佛猛兽狰狞的牙齿,一看就是存心要置人于死命。
“我——我——他——”看着声色俱厉的宗主,孙海龙结结巴巴不知道如何解释。
“师父,是徒儿惹祸。”张名龙发出微弱的声音,看了一眼周围的师兄师弟和一些晚辈。
“你们退下。”刘兴旺身为华云宗宗主,一看张名龙的神色,立刻知道他有难言之隐。
“是。”
“业”字辈“龙”字辈和“祖”字辈弟子退下,留下与掌门平级的“兴”字辈和地位崇高的“少”字辈,作为当事人,孙海龙也留了下来。
面对华云宗一些长辈,张名龙不敢丝毫隐瞒,拖着脆弱的身体,硬着头皮,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经过还原。
“自作孽,不可活!”武少泽冷哼一声。
“长老息怒,事情由张名龙而起没错,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先找到那肇事者千刀万剐,以儆效尤,不然,别人以为我们华云宗没人了。”
刘兴旺在修真界是出名的护短,也正是因为他的纵容,才养成了张名龙和孙海龙骄横跋扈,动辄杀人的性格。
“不好了,不好了……后山失火了……”
就在众人商议之间,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
“何事如此惊慌!”刘兴旺对门下弟子甚是不满,朝门外大喝道。
“宗主,后山失火了,火势正在朝山上蔓延,越来越大了。”一个弟子连滚带爬的冲进主殿,一脸惊慌失措之色。
后山失火!
众人脸上皆是变色。
人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是有人故意纵火,因为,张名龙被暗算的地方就是在后山,而且,现在虽然是大雪纷飞,却是没有雷电,根本不可能会燃烧起森林大火。
不容思索。
人们争先恐后召唤出飞剑,数十道流光划破天际朝后山风驰电掣的飞去。
华云宗的高手全部出手施法,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很快扑灭了大火,后山留下一片直径达达数百米的焦黑地带,冬季干燥的树木依然还冒着青烟,一些裸露的岩石也被烧得直冒热气,狼藉一遍。
为了扑灭大火,华云宗又损失了十几颗昂贵的晶石,可谓是损失惨重。
华云宗倾巢而出,追踪肇事者,可惜,人们搜遍了华云山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丝毫的蛛丝马迹,那火烧华云山的肇事者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雪越下越大,华云宗的人接连搜索了两天两夜,最后才颓然收兵。
华云宗的人,只能诅咒纵火者被烧死在火海之中,或者是冻死在茫茫的雪原。
事实上,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据张名龙说,肇事者是一个没有丝毫灵气的普通人,在这冰雪连天的华云山,冻死一个有灵气的初级修真者也不是没有可能,何况,对方不仅仅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衣着单薄的乞丐,被冻死的几率越发增加……
华云宗挖地三尺寻找不到胆大妄为的赵原……
因为,当华云宗的人在山上展开地毯式搜索的时候,赵原正在刺骨的河水之中沉沉浮浮。
没有人会想到赵原会在这冰寒的天气不惧严寒跳进水中。
第五章 天劫无情
纵火之后,赵原就跳进了华云山的一处山涧,顺着水流,一路颠颠簸簸进入了河道,当进入河道之后,只能死命的抱着一根枯木顺着河水随波逐流,一路漂了百余里才积蓄一些力量爬上岸。
爬上岸后,靠上一处岩石,感受到了大地的稳健,神经如同弓弦一般紧绷的赵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一松,筋疲力尽的他立刻晕死了过去。
赵原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路逃亡,体力的透支达到了极限,最重要的是,他还身受重创。被一个达到初级二阶灵气的修真者所伤,可不是好玩的,毕竟,达到初级二阶灵气者,已经步入了修真世界的殿堂,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到达这个境界,那是凡人无法想象的世界……
……
空中响起呼啸的风声,似那刀剑齐鸣。大雪纷纷扬扬,浩浩荡荡,仿佛那千军万马在空中狂暴的厮杀。
赵原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家人团团圆圆坐在火炉边烤火,梦见了祖母慈祥的微笑,还梦见妈妈给自己披上暖和的衣裳……突然,梦中的景色一变,冲天的火光吞噬了那一张张笑脸,他拼命的挣扎,在地上艰难爬行,在他身前身后,血淋淋的尸体残骸堆积如山,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他。
“妈妈……”
赵原赫然睁开眼睛,一张白发碧眼的老脸出现在赵原面前。
“你是谁?”
赵原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居然全身乏力,如同火烧,动弹不得丝毫,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在身上一样。
“我是人。”白发碧眼的老人笑了笑,话是通用的战云大陆语言,不过,充满了异域风情。
赵原对异域的相貌并不感觉意外,在大乔帝国,种族众多,有很多种族都是金发碧眼。赵原家族,曾经就有远方贩卖过来的黑皮肤佣人。
感觉到老人没有敌意,勉力朝四周一看,这才察觉,他与老人在一个小小的帐篷里面,帐篷很狭窄,老人不得不和他紧贴在一起。
赵原的观察力极为敏锐,他发现,这银白色的帐篷顶端吊着一块散发出微弱光芒的劣质晶石照明,帐篷做工也极为精巧,外面呼啸的寒风居然无法吹入。
显然,这个老人并非一穷二白的穷苦人家。
通过交流,赵原知道这个老人名叫高斯,乃大洋彼岸玛雅帝国的子民,到大秦帝国游历,在途径河边的时候,看到了晕倒发高烧的赵原,决定就地扎营躲避风雪,顺便为赵原治病。
接下来数天,赵原依然不能动弹,老人每天都会喂他一些奇奇怪怪的药丸,赵原没有拒绝,他能够感觉到,在药丸的作用下,自己的体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老人并没有整天呆在帐篷里面,除了休息睡觉,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会背着行囊在漫天飞雪的野外跋涉,回到帐篷之后,又会掏出一个笔记本,写写画画,非常专注。
赵原发现,老人的行囊里面,除了一些食物药物之外,是一些野外生存用具,其中,还有一些可以组装的精致器械。
暴风雪接连下了一个星期才止住,赵原终于能够勉强独自走出帐篷了。
大地银装素裹,放眼望去,白茫茫的雪地无边无际,站在雪地上,感觉人类无比的渺小。
阳光慷慨的撒在雪地上,无比耀眼,但是,并不温暖,冷冽的寒风卷起苍茫大地上的雪沫,如同刀锋一般锋利,冰寒刺骨。
“年轻就是好啊,恢复的不错,还吃一颗你就不用再吃药了。”正在雪地上伸展肢体的老人见赵原出来,走过去,弯腰从行囊里面掏出一颗药丸道。
赵原这个时候才发现,老人其实并不老,只是那一头白发很容易误导别人,他体型非常高大健壮,一手提起那沉重的行囊毫不吃力。
“老先生是修真者?”赵原接过药丸在阳光下面观察,这药丸,像极了传说中具有神奇功效的灵丹妙药,这让赵原不得不想入非非。
“修真者……哦,不不,我不是传说中的修真者。我是一个数学家,也是物理学家。”高斯先是一愣,哑然失笑。
“数学家……物理学家?”赵原一愣,他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职业。
“呵呵,是的,也就是通过一些公式计算一些东西,就像你们的屠夫卖肉需要计算重量一样,都是差不多的职业。”高斯呵呵笑道。
“屠夫会杀人,你会杀人吗?”赵原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问道。经历了华云宗的事件后,赵原现在有点病急乱投医,对拥有力量的**已经达到了饥渴的地步。
“不不,我的强项不是杀人,当然,如果有必要的时候,偶尔也会杀人的。”高斯连连摇头,爽朗的大笑。
“你会杀人?”赵原精神为之一振。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自己是不杀人的,但是,我知道如何提高杀人的效率。”高斯微笑道:“譬如,我可以把打磨一把好刀,让刀的重量长短更容易切割开敌人的肌肤和肢体,我也可以铸造一支利箭,让利箭贯穿敌人的甲胄,我还可以把石头,树木,乃至一根绳子都变成杀人的武器。甚至于,我还可以计算出人体每一个部位所承受的力量……”
“你说的是角度和对空间的利用。”赵原一脸失望,他利用竹箭布置陷阱射杀张名龙就是老人所说的计算能力——赵原不知道,张名龙并没有死。
“你知道计算?”高斯眼睛赫然一亮。他在大秦帝国荒郊野外独自游历了数年,能够遇到一个同行,顿时见猎心喜,兴奋无比。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如何做。”
“哈哈,那我考考你,你等等……”高斯一脸兴奋找到几根树枝,“如果你用这把小刀砍这根树枝,最省力的部位在那里?原因是什么?记住,要找出最精准的位置……”
“……”
……
半个月后,赵原和高斯分手,分手的时候,高斯一脸呆滞的看着赵原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之中。
在这半个月中,赵原严重的打击了高斯的自尊心。
一开始的时候,高斯还能够用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难住赵原,但是,随着赵原掌握高斯的一些计算方式之后,高斯就开始黔驴技穷了。
毫无疑问,这个少年是一个数学天才,对物理学也有着敏锐的直觉,稍一点拨就一通百通,这让他在专业领域浸yin了大半生的高斯惭愧不已。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高斯简直不敢相信人世间还有如此天才人物。
当分手之际,高斯许以高官厚禄,大力游说赵原去玛雅帝国皇室任职,可惜,赵原志不在此,待得身体完全康复之后,立刻与高斯分道扬镳。
赵原并不喜欢和高斯在一起,这个健壮的老人总是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他不知道问题在那里,但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赵原还是很感激这个老人,这个老人不仅仅是救了他一命,还告诉了他很多实用的杀人技巧。
这些技巧虽然不足以对付修真者,但是,却是让赵原的生存能力大增。
其实,赵原目前还不知道,他从老人那里学习到的一些知识让他受益终生,远比那些杀人技巧更实用。
就在赵原刚刚消失在高斯的目光之外的时候,天空风起云涌。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变得乌云滚滚,电闪雷鸣。
大团大团的乌云在赵原头上汇聚,厚厚的云层之中,银蛇飞舞,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糟糕,又来了!”
看着乌云雷电汇聚,越来越密集,赵原大惊失色,拔足狂奔。
这一年多的时间,赵原已经被雷电袭击五次,每一次袭击都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规律,往往都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突然变得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最离谱的一次是,某一天,赵原连续两次被雷电追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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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许家桥
沉闷的雷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它似乎要冲出浓云的束缚,撕碎云层,解脱出来。那耀眼的闪电的蓝光急骤驰过,克嚓嚓的巨雷随之轰响,震得人心收紧,大地动摇。
满个昏黯的窟窿又骤亮了一下,闪过一条曲折的虹,鲜红赛过霞光,又像一朵耀眼的玫瑰,穿在一支金箭上在云里迅速的冲刺了一下,再;什么也没有了,连绵不绝的雷就跟踪出现。炸裂,黝黑,静寂,电闪,黝黑,雷,交替着。
眼看着雷电汇聚,光柱越来越大,心胆俱裂的赵原顾不得地面崎岖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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