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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最近,我开始注意起我的爹地……
三十六岁的他俊帅英挺,185得天独厚的身高,爱好运动的壮硕体魄,对穿著的讲究及品味,更让他看来较像是个耀眼的明星,一点也不像他实际的年龄;一点也不像是有个十六岁大女儿的父亲。
出色的外表、温文的气质,向来不管在任何场合,皆是女人目光追逐的焦点,强势企业家的风范却使得他偶而泄露出一丝悍、狡黠。
女人欣赏男人的高标准:三高,身材高——在亚洲人群中他已算鹤立**群了;学历高——麻省理工学院企管博士的学位,不是很多人能拥有的;收入高——衔著金汤匙出生的他是商业钜子文超风的独子,恒文集团首席执行长。
这令女人趋之若鹜,令男人钦羡忌妒的梦幻条件,加上一向被双亲疼宠、身边始终围绕著女人的天之骄子的自负,也同时造就出他对感情玩世不恭的态度。
据***说法是——爹地在二十岁时,因暑期返台,在一个同是台湾人的同学办的party上认识同龄的母亲後,两人如火如荼地展开天雷勾动地火的恋情。某次,俩人的疏忽,妈咪意外的怀上了我。
妈咪於是跟外婆哭诉,吐露出珠胎暗结的事实。妈咪是那种容貌姣好,个骄纵的大小姐,但是在爹地面前,什麽脾气都没了,看的出来她很爱爹地。她诉说著不想拿掉与疯狂迷恋的爱人共有的爱情结晶,以及非君不嫁的决心。
这使得外公找上爷爷,也想趁机攀上这门来得正是及时雨也是梦寐以求的亲事,趁机稳住已渐走下坡的事业。
爷爷为顾全两家族的颜面,及与外公家两代世交的情分,不得已,以继承权威逼著还不想这麽早就被婚姻束缚住的爹地,娶了认为还算门当户对的康氏集团总裁的么女——康妍馨,也就是我的母亲。
突然多了段不情愿的婚姻,也因此瞬间冷却了爹地对妈咪的热情。
就这样一个不甘愿被拴牢的大男孩,尚在新婚蜜月时,就已以『煎熬著』数日子的无趣心情不时绷臭著脸,爱理不理的面对美丽的新婚娇妻。
而那个刚结婚时还充满著极度喜悦,对未来无限憧憬的新娘,幸福的笑容已渐鲜少出现在脸上。
直到,美国的学校开学前夕,爹地以妈咪有孕在身,不方便跟随,且须有亲人照顾为由,与妈咪分隔两地,继续在美国修读未完成的学业。
妈咪本想跟去,但丈夫不悦的脸色,及公婆双亲为了尚未出生的小金孙的安全隐忧著想,也极力的反对。於是成不了行,只好含泪挥别只身前往美国求学的新婚丈夫。
回到美国後,爹地迅速恢复一如往昔的风流行径,依然故我的纵情花丛中,丝毫没有为人夫、将为人父的自觉。
妈咪在生下我半年後,耳闻爹地的风流韵事,欲将我丢给爷爷,执意要飞去美国与父亲同住。
但父亲以小孩起码需要双亲之一照顾、陪伴为由拒绝了她。
两人数次在电话里争执,最後父亲不耐的发出最後通牒,威胁著她:「受不了可以离婚。」
妈咪慌了,哪里肯就范,忙搬出爷爷及外公恫吓他。
爹地一副不在乎的表示,「随你!」
很快的妈咪碰了两软钉子。
爷爷外公皆说:「男人嘛!哪个不逢场作戏。」
外公训斥她:「男人嘛!你把他逼太急了,到时狗急跳墙,最後你什麽都得不到。倦鸟总是会归巢的,只要你聪明的好好守著文太太的地位,总有一天,浪子终究也会回头的。」
妈咪於是妥协了。她很爱爸爸,不想失去这个地位;更不想失去爸爸。
爹地随後也对她说:「要继续保有『文斯宇太太』这个地位,就乖乖待在台湾,继续读你的书,过你文家少***优渥生活。」
妈咪虽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只好默默遵从。
因为爹地不在身边的那段空虚日子,她为了排遣寂寞,几乎都把我丢给保姆跟,常娘家夫家两地跑,不然就是四处shopping,跟朋友出游,养尊处优的过著仍似大小姐而不是为人母的悠閒日子。
爷爷也没出口责备过她,当然也是因为得归咎自己的宝贝儿子。
自己唯一且宠爱的儿子,在国外过的是消遥、不愿被约束的日子,没尽过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又怎能要求她安分的在家扮演著二门不迈的乖巧媳妇、尽职的母亲;只要别在外面败坏文家的门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她去了。
极少的待在我身边的时间里,私下有时她会突然以一种陌生冷冽,甚至微带怨恨的眼神瞪视著我,当时不太懂,甚至有点畏惧,令我直想离开她想寻求保护、疼爱的羽翼;到後来我才懂,那是对我的怨怼——因为有了我,虽然如愿以偿的嫁给爹地,但深闺怨妇的惨境,也是拜我所赐;因为有了我,让爹地以之藉机得以把她打入冷。
爹地对感情的态度虽然令人却之不恭,但对於学业一点也不马虎,甚至跟他出众的外貌一样的亮眼——辩才无碍的表达力、冷静不紊的分析力、卓越超群的学习力及处世圆融的社交力,在在令同学们仰慕,令教授们激赏,一帆风顺的於二十六岁时,即轻松拿下博士学位。
继而被爷爷昭回,开始世代传承的家业重担的学习。
从初任总经理的位阶,二十八岁即担纲集团首席执行长至今,已交付一张有声有色的成绩单,令爷爷非常满意且骄傲的退休,放心的在三年前偕同长期旅居欧美各国。
说爸爸刚回台湾时,这个名为父亲的人,对我来说恍如陌生人。在我出生後,见到他面的次数,少的他由美学成归国,返家抱著我时,还得要催著我要我赶快叫爹地,我才瞪著他茫然的细声吐出爹地两个字。
这不能怪我吧!不过,我想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一直让我搞不懂的是,直到如今爹地与我之间相处的模式,甚至比较像似没啥交情的朋友间,礼貌又客气,但背後是淡淡的冷漠。
他从来没打过我,也没大声斥责过我,虽然说谁会希望被父母打骂,可却会让人觉得很难以亲近。
渐渐,与生俱来会把父亲当偶像崇拜的天,使得我曾经无数次希望能得到爹地的注目及关怀,但是,他对我向来就是冷冷的,就像对母亲那样……
在我十岁时,某次,以找资料为由到他书房,故意摔坏他所费不赀收藏的,据说是十八世纪欧洲皇室用过的一个以黄石雕刻的纸镇,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知道後,要佣人把我及妈咪叫到大厅,严酷的眼神直盯著我,用著森寒的口吻警告著妈咪:未经他同意不准再让我踏入他书房半步。
虽然没受到他的惩罚,但控制不住的畏惧及失落感,已让我泪流双颊,泣不成声。
妈咪待爹地走後,即狠狠甩了我两耳光,冲著我歇斯底里地吼:「我到底上辈子亏欠了你什麽?」接著忿忿地瞪视我:「收起你的眼泪!听到你爹地的话了吧!再犯,我一定饶不了你!」
我吓得赶忙用力睁大眼,丝毫不敢眨动一下。颤颤的说出:「我不会再…犯了…」
妈咪「哼!」了一声,随後也离开大厅。
是呵!我是真的不会再犯了,不再抱著向父亲索爱的希冀了!
疼我的知道後,不住揉抚我因妈咪怒掴泛红的脸颊,「雪儿宝贝!***心头,你妈咪真坏啊!出手那麽狠,只不过摔了一个东西嘛!再买就有了呀!」
爷看了也不忍的微嗔道:「等等我会好好训斥他们俩!俩个一点都没为人父母的样儿,还好意思教训小孩,不想想,你好歹也是爷捧在手心的心肝呀!」说完,作势要喊来佣人。
「不要…拜托…爷…」听到爷爷要找爸妈来,我好怕事情愈闹愈大,赶紧抱住爷爷死命不放,直摇著头说:「爷……都是我不好呀,我做错事本就该受罚呀,别生气了!拜托…不要去找爹地妈咪好吗?我不想他们更讨厌我……」我因害怕而情绪激动的说著,眼泪不住扑簌簌滴了下来。
爷爷不舍的抚抚我的头。「好…爷不说!爷不说!」他心疼我这唯一的孙女,泪眼婆娑的苦苦哀求。
「真是爷懂事的乖孙女呀!」在一旁看了也颇感安慰的感叹著。
由此,可想而知的是虽然与我同住在一屋檐下,妈咪跟我的关系也并不比我跟爹地的关系亲——
现在想想,其实,妈咪也是挺可怜地,她所受到的待遇,也未必比我好到哪去。
过著因长年分居两国,形同虚设的婚姻关系,并未因爹地归国而有所改观。
以爹地俊俏的外貌加上富裕的身家,即使对女人总是一副蛮不在乎的调调儿,亦或已婚生子的事实,对大部分的女人来说,并没因之而打消兴趣,依然吸引著许多投怀送抱的各型美女。
他们貌合神离的婚姻,在表面上是令人人豔羡、赞扬,但爹地每个月偶为的敷衍、尽义务式的行房次数,屈指可数。
妈咪屡次对爹地发出激烈的抗议,却遭来爹地更渐行渐远的轻忽态度,有时甚至一礼拜未曾回家过夜。
得不到长辈的支持,逐然冷却的心,且狼虎之年的需求,也使得妈咪兴起对外寻求慰藉的念头了。
妈咪归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爷爷远在国外,更让两人无需顾忌。
可能因为永远捉不住也得不到爹地的心,所以,妈咪对爹地摊牌了。
妈咪跟爹地之间协定了互不干涉对方的自由,游戏人间;父亲也承诺著一如之前,照旧会履行对妻子应尽的『义务』,双方低调的在自己的领域,玩著爱游戏,互不侵犯。
这些事还是从长年伴随我身边的保姆跟家里的菲佣,私下閒聊她们偷听来的八卦时,无意中让我听到的——当时,我快十四岁了。
当然不用听她们说,我也略能从他们疏离的互动,甚少早归的行径中看出一些端倪。心里有时会暗暗难受:『我何辜受到如此待遇,会有这样一对冷情且自私荒唐的双亲。』
很想念远在欧洲疼爱我的爷爷,很想追随他们,但又不想破坏他们好不容易清閒、得以安享的下半辈子的悠哉生活,况且我还是在求学阶段,也不方便四处迁徙。
曾透过电话跟爷爷提议想去读寄宿学校,但,爷爷断然否决,直说:「一家人就该住在一起。他们再不好,也是你的双亲啊!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不是作子女的一下能懂的。你也快长大了,他们慢慢会了解,最终还是会打开心房重视你的。」
於是,我告诉自己,要学著长大,等我能自力更生时,一定要离开这个虚以富丽堂皇包裹著的『家』,实则冰冷毫无一丝温度的华丽『牢笼』。除非他们能改变他们的态度。
但是,这样想真的很没说服力。作子女的又岂能要求双亲为自己改变什麽呢?亲密同床共枕、肌肤相亲的关系,都无法改变对方什麽了;更何况,我又是出自他俩激情下的产物,促使他们成为一对怨偶的元凶,埋怨我都来不及了……还为我改变喔?
文、雪、儿!你真的想太多了!
我觉得自己的个一点都不像他们。相信以他们对我的轻慢,一定不知道届满16岁的我,已是个热情活泼,浪漫又善感的大女孩了;不再是过去那个老巴望著他们要糖吃似的,又爱哭的小女孩了,没有一滴他们那种潜藏在骨里的冷漠血。
至於容貌呢?这也奇怪,我既不像爹地,似乎也不太像妈咪;顶多就是我这个小巧挺直的鼻子,挺像她的,其馀在我脸上,找不到一丝遗传到爹地的优良基因。
不过还好,我长得应该也还算不赖吧!从学校男生对我发出爱慕电力的数量来看,不是倾国倾城,也起码是个众所追求的小美女了。
哈哈!真不害臊呢!
清楚这段家庭爱恨情仇的历史後,我该言归正传了。
让我迷乱了芳心,勾起那股邪欲的始作俑者,就是在半个多月前的午後,在我位於天母家的泳池旁,四个小女生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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