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玩命日常》分卷阅读240

  贴着贺兰叶的胳膊,低声炫耀自己连赢两局,打得康司守毫无反手之力。
  贺兰叶听得嘴角噙笑,目光柔软,可她还记得正事,连忙推了推他。
  柳倾和这才整理了衣袖,对着二楼上的诸位看客拱了拱手:“今次柳某与康司守的两轮对决,不过是占了便宜。这第三轮,柳某就不好意思占康司守的便宜了。”
  “听康司守说,漠北与临阳千里之遥,无官路可通……”柳倾和微微一笑,掷地有声,“那这比试的第三项,就是修建驿道!令漠北彻底与中原同行!”
  与此同时,康司守也上前一步,提声道:“之前康某令诸位缴纳一两银子作为观看,其实就是为了集一点修路的银钱。如今康某手中一共了三百二十六两银子,这三百二十六两,就是我漠北修建驿道的第一笔集资!”
  二层的天香馆外楼四面同开,周围酒楼林立,熙攘的人群都听见了中气十足的康司守的声音。
  “康某与柳公子的比试,就从修建驿道开始!若康某能在三个月内集资白银万两用于修道,那么柳公子则认输,他输后,将会无偿带领我漠北学子前往临阳学府求学!”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捂着胸口不敢置信。
  “……当真?真的可以如此?”
  柳倾和站出来,对着所有直勾勾盯着他的人微微颔首:“不单单是学子。漠北的武人,商贸,农作,工匠……只要是想去学习归来回馈漠北的,柳某承诺,只要康司守赢,将会在临阳无偿为诸位提供一切学习的条件!”
  贺兰叶也不自觉捂着砰砰跳的胸口,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直勾勾看着自信浅笑的柳倾和。
  眼前的青年太过耀眼,竟然让她一时之间恍惚。
  她家柳五,心在天下,志在山河,无愧于天地。
  ‘嘭、嘭’,贺兰叶捂在胸前的手攥紧,她怕心脏承受不住跳了出来。她圆圆的杏眸水盈盈的,看向柳倾和时,仿佛倒映着满目星光。
  所有人都哗然了,再三确认了此事是真的之后,所有人蜂拥而来,铜钱,碎银子,不甘示弱的少女们拔出金簪玉镯,丁零当啷扔满小吏手中的铜盘。
  “我弟弟是学子!他要去考取功名,回来修建漠北!”
  “我女儿嫁到临阳一去多年,我想有个机会去看看她!”
  “我要去临阳学厨艺!回来在咱漠北,也开一家大酒楼!”
  手捧铜盘的十几个小吏迅速被人围满了,所有人说着,抹着眼泪,掏出银子毫不含糊放进去,却没有提自己的姓名。
  有人十分豪迈道:“康司守是咱的父母官,柳姑爷是万仓镖局的姑爷!万仓镖局都知道,三代为了我们漠北付出了多少,万仓镖局不会骗人!”
  柳倾和与康司守为了此事,故意选在天香馆,周围人多,四通八达的位置,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只要听见风声的人,纷纷抱着碎银子蜂拥而来,抢着挤着给官吏手中送钱。
  记录的官吏嗓子都喊哑了,全凭着认识,才囫囵把集资的人写下名单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正堂外的小吏身上,空荡荡的二楼只有贺兰叶柳倾和与康司守。
  康司守背手而站,居高俯视下面熙攘热潮,片刻,他朝着柳倾和深深一鞠到底:“……康某承柳公子大情。”
  “康司守客气,不过是为国利民,职责所在。”柳倾和浅笑摇摇手,颇为淡然。
  康司守又看了看贺兰叶,将她对柳倾和的灼热目光看在眼底,苦笑了下,抱了抱拳:“三郎,你我许久不见,今日也不是叙旧的时候,等到他日你……成婚,我去讨一杯酒水,到时候,你我再叙旧。”
  贺兰叶一僵,眼睁睁看着康司守毫不留念转身下楼,沉默了良久。
  “他不是断袖,只是看出来了知道你是女儿家。”柳倾和不太开心,使劲儿抹黑他,“康司守这个人心思太沉了,你看看,他看出来了都不说,故意欺负你呢。”
  贺兰叶却摇摇头,叹息:“康司守……当真是个君子。”
  柳倾和连忙拽了拽贺兰叶,把一张俊脸凑得近近儿的,笑吟吟扯开话题道:“今儿来找我,可是担心我?”
  贺兰叶这才想起来,她为何来找柳倾和。
  “不是……”贺兰叶迟疑了下,而后抬手摸了摸柳倾和温热的脸颊,目光中散发着一股温柔,“是来告诉你,回去给爹爹上香,让他认一认女婿。”
  柳倾和顿时紧张了,刚刚的淡定自若瞬间消失,他吸了口气,声音都飘了:“爹……岳父……我可以去给他上香了么,这我还没有过门……啊呸!不是,我是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不知道爹会不会喜欢我。”
  贺兰叶却柔柔看着他,叹息似的轻声喃然:“会喜欢你的,肯定很喜欢你。”
  她的父亲,心系天下,一代英雄,又如何不会喜欢同样为了天下而付出努力的柳倾和呢?
  她何其幸运,父兄夫君,皆为英豪。
  作者有话要说:柳倾和[瑟]:身为是叶儿的心尖尖,凉是不会凉的,这辈子都不会凉!
  第142章
  清明,细雨绵绵。
  供奉着贺兰家嫡系灵位的小祠堂,迎来了这一代第一位女婿。
  得知要去给岳父上香,柳倾和态度端正万分,沐浴焚香,取了新做的青衫,把自己拾的很是得体。
  前往小祠堂前,贺兰叶穿戴完毕,一个人坐在垂花厅外,看着屋檐滴下来的雨帘怔怔发呆。
  一晃,父亲离开已经十年了,这十年间,她与兄长接连继任,到底没有辱没父亲与祖父多年业绩。
  “儿。”
  柳倾和拾妥当出来,看见她,像是怕打断她的思绪似的,喊她的声音很轻。
  贺兰叶抬眸。
  自从来了漠北,柳倾和就很注意称呼,在外边都是称呼她旧名儿,习惯了,听他这么叫,贺兰叶也有一种舒心的安然感。
  君子如竹,凌风知劲节。眼前的温雅青年是锤炼千帆的珠玉,越仔细留心,越能看见熠熠光。
  他站在她身后,目光柔软。
  贺兰叶嘴角微微一勾:“走吧。”
  一把山河明月油纸伞举在柳倾和手中,两个人靠在一起,依偎在伞下,顺着腰高丛草小径,前往小祠堂。
  幽黑的祠堂常年空寂,除了守祠堂的老伯,也空无一人。
  贺兰叶放下滴水的油纸伞斜倚在门外,与柳倾和一起问了老伯的好,手中多了一盘香烛纸钱。
  她与柳倾和前后脚进了祠堂,拿火折子点了屋中蜡烛。
  贺兰叶分了香烛与柳倾和,叮嘱道:“太祖母不喜香烛,待会儿多给太祖母问个好。”
  这里供奉着从贺兰叶太祖父起的三代人,刻在灵位上的署名,放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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