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烟正文楔子(一)青梅竹马
十八年前,御花园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清纯美好的童音在园子里四散开来,五个锦袍幼童边念着先生刚教的诗边嬉笑着闹成一团,身边围绕着陪着笑脸的侍卫奴婢成群,无不在心里暗自羡慕着这些王公贵胄们无忧无虑的童年。
这五个幼童,分别是太子逸尘,与太子同为皇后所生的小王爷茗仑,当朝宰相的一对双胞公子梵沐、梵汐,以及太子夫的独子北冥。
……
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烟正文楔子(二)西湖戏言
十八年后
晚春初夏,西湖畔上正是游玩的好时节,各式华美的船舫穿梭之间,花娘的娇颜燕舞、红粉相错,莺歌巧笑、不绝于耳。
而正是在这一片红颜歌舞之间,那一叶素雅的小小扁舟才显得格外醒目。
当然,让来往的游船客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甚至将目光陷进去不能自拔的,并不是那叶没有任何装饰、比渔船大不了多少的小舟……而是舟上那两位风骨绝佳的翩翩公子。
靠近船头的公子,容姿绝佳,惊为天人,嘴角只是挂着一抹若隐若现的淡淡笑容,便足以把那些西湖河畔数一数二的花娘比的暗淡无光,那一袭锦衣华服,显然不是寻常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那么简单,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盛气凌人的俗气,只有全然高贵的清雅;
靠近船尾的公子,俊逸超凡,年纪亦是轻轻,便透着几分仙风道骨、加上手边放着一把刀鞘别致考究的长剑,游舫上的船客中不乏武林中人,自然知道所谓“高手中的高手”多半是对方勿需出手、剑不出鞘,便能让人远远地感受到一身剑气,肃然起敬。只是这位公子一身雅白华服,比起武林中人又多了几分高贵,嘴角也挂着温柔的浅笑,竟然迷人的有些不真实。
西湖最不缺的,就是传说。
在各种各样的美好传说里,就算是仙侠妖媚,也都被蒙上了一层传奇而浪漫的色……人们便是抱着这样一种似是而非的心情,纷纷从船舫里探出头来,远远的观望着这一道不可方物的风景。
只不过被“围观”的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境遇,依旧满脸的旁若无人。
两人背靠着背,安逸的坐在小小的扁舟上,各持一支鱼竿……显然,这里并不垂钓的好地方,可是钓鱼的人并不在意。
与其说他们是在垂钓,倒不如说这是另一番风情的游湖。
“梵汐,昨晚你到飞鸽传书了?”
“恩,是梵沐的口信,说是赵家小姐知难而退了,爹爹让人传口信给我,说以后不会再逼我成亲了,让我不用离家出走了,赶紧回去!”
美人嘟着嘴,明明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洋洋,可是无论什么表情摆在他那张每一个五官都刻画的美轮美奂的脸上,都显得那么迷人,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所以,背后的北冥才选择背对着这个天然的妖!
……不看着对方的眼睛,心事便没那么容易泄露!
“所以,你脾气闹够了,也该回去了吧?那赵家小姐好歹是尚书千金,如果被你害的嫁不出去,小心赵尚书以后在朝廷找你麻烦!”北冥无可奈何的摇着头,早就习惯了他小小的任性,“不过,这事儿如果让宰相大人知道是梵沐通知到你的,绝对会被你们两个不孝子气到中风!”
如果这个朝代有颁奖礼这么一回事儿的话,那我们可敬可爱的宰相大人,绝对能颁一个“最悲惨父亲奖”!
老来得子,一得便是一双,本来也可谓是双喜临门,只不过这两位公子
梵沐,两年前被太后以三尺白绫赐死,追其缘由,自然是因为犯了宫廷大忌,以男儿之身跟当时身为太子的逸尘相恋,直到当初逸尘死活不肯立太子妃,两人的恋情才被发现,当今太后那是咳嗽一声、就不止三宫六院、恐怕连金銮殿上都要抖三抖的厉害角色,怎么会放过他?只是因为宰相大人手握重权、又是太后嫡系亲信,所以才没有牵连到其他人,只是暗中赐了一条白绫了事……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不知道,如果让那个女人得知梵沐压根就没死,那不过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金蝉脱壳,而帮着梵沐欺君罔上、演这出“诈死”桥段的正是如今已经贵为当今圣上的逸尘,她会作何感想?
当然,这是他们这群青梅竹马之间的秘密,梵沐还活着,连亲生父亲都瞒着……因为某两个家伙还要在这天子脚下谈情说爱!
而眼前这位宰相府仅剩的梵汐大公子,俨然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势,比“故去”的梵沐更让老宰相终日急得跳脚
作为最年轻的内阁大学士,却很少有上朝的时候,要说这个明晃晃的官品由来,绝对能气歪了民间那些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们的鼻子只因为逸尘坐在金銮殿上闷得慌,软磨硬泡要塞给这个每天闲的冒泡的青梅竹马一个够品阶上朝的官职,让梵汐去陪他玩!梵汐倒也不含糊,从一大堆别人梦寐以求的“金饭碗”里挑了个内阁大学士,至于理由,比逸尘找他去上朝的理由还要“可恨”兵部侍郎太累,礼部侍郎太烦,刑部侍郎太脏,六部尚书要管着一群老头子太无聊……还是内阁大学士好,做学问嘛,可做可不做,谁会知道他是做了还是没有做?
“可是……这次真的不是我惹麻烦……”
梵汐果然又委屈的嘟起嘴来……那赵家小姐哭着喊着非要嫁给他,老爷子急着抱孙子,居然没经过他同意就定了,他不离家出走才怪!
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至少,也要他心甘情愿才对吧!
“与其跟那些莫名其妙又无聊的女人在一起,我倒宁愿跟北冥你在一起……”梵汐的牢骚像是还没发够,又随口补充了一句!
跟北冥在一起多好,比起上朝为官、守着妻子朝九晚五的苦闷日子,他更喜欢和北冥这么无忧无虑的湖畔垂钓、吟诗作画、把酒舞剑……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只是他心中所向往的生活不属于官宦之家,“不幸”生在宰相府,更让他的言行变成了一种不容置疑的离经叛道罢了!
……还好,他还有北冥!
一起游山玩水,一起闲云野鹤,甚至一起懒得娶妻生子……有青梅竹马,真好!
“恩,我也觉得还是跟你在一起最开心,要不然,我娶你好了!”
背后的人,轻轻地低语了一句,分不清是认真还是戏言……反正身边有梵沐和逸尘这对“典范”,就算开这么个玩笑也不算过分。
只可惜,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这句话的时候,梵汐却突然站起身来,兴奋地指着前方比手画脚
“北冥,快看……那个是传说中的断桥吗?”
天晓得之前那句话他到底听到没有!
“是是,断桥,你不用这么激动!”北冥抚额,今天他恨透了这座破桥,不早不晚、偏偏在他鼓起勇气告白的时候冒出来,“你先坐好,起风了,小心掉下去”
却不料,话音没落,第一次来西湖、欢快的忘记了自己正在船上的梵汐,猛觉脚下一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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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建议,本文稍稍有一点点慢热,楔子分为三部曲,为铺垫之后的剧情展开,所以亲们不要心急,好不好看,至少多看几章再决定哦~木头还是很有信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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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烟正文楔子(三)乌龙奇遇
今天在西湖上游船的人,可是赚到了
不但有湖光春色可以享受,还有翩翩公子可以欣赏……到了最后,居然还打开眼界的看到了传说中的“水上漂”!
只不过,这最后一幕没有传说中那么“飘逸”罢了!
要怪只能怪梵汐落水的时候,北冥正背对着他……再说,谁会想到一个打五岁就开始师从名师习武的人、功夫再怎么不济,平衡感居然会差到从稍微有些摇曳的小船上,一头栽下去!?
北冥猛的感到船身一轻,瞬间飞身之时,耳边已是“噗通”一声……在周围游船一片尖叫声中,只听“噗通”又是一声,北冥也一头扎下去……对于梵汐的各种乌龙事件,他原本以为他已经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足够适应了,现在看来,他“修行”的显然还远远不够!
北冥入水只是刹那间的事儿,转眼间只见一道白影从水中飞出,在湖面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犹如白龙出海,气势十足,引得游人一阵惊叹后方能定睛竟是白衣公子手里紧紧抱着刚才的美人同伴!
两人皆是全身湿透,却见北冥并没有在落定船上,而是一个漂亮的水上漂转眼间便从湖面消失在断桥河畔,只剩下一片久久回不过神来的游人,看得懂的江湖中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刚才的那一招看似普通,但能同时附着全身水重和另一个同伴的重量,以那样惊人的速度、完全不挨着湖面的移动……这等轻功,在当今武林也找不出几个!
……
人说春雨贵如油,那也要来的是时候才行!
老天爷阴晴不定闹脾气的时候,最让人没办法,比如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才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而已,便降下了瓢泼大雨来!
“北冥,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乖乖闭嘴,别乱动,这样就是帮我了!”
“可是北冥,你干嘛一直抱着我?”
“你全身都湿透了,再淋一场大雨,明天想风寒么?抱紧我,这样比较暖和!”
“呐,北冥,刚才为什么不回到船上去,你的剑还在船上呢!”
“你打算湿哒哒的回到船上,然后划船到岸边,再徒步到店铺买衣服换上么?那种小船的速度,湖上又凉,还没等它划回去,你就得发烧!”
“可是北冥,害你又为我丢剑,我会过意不去的……”
“小傻瓜,放心吧,陪你出来玩了两个月,这已经是丢第六把了,我都丢出经验来了,所以除了第一把之外,其他的都是附近卖的普通兵器,只是剑鞘做的漂亮一点罢了,不是什么宝贝,丢了就丢了吧!”
“那我们这趟回京城后,我去逸尘那里要一把好的给你,我临走前才听说番邦进贡了一把据说削铁如泥的‘寒月剑’呢。”
“好好,随你高兴,怎么都行,反正逸尘因为你总是惦记他的国库,跟梵沐诉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北冥这会儿是心急如焚西湖附近的人家应该不少,怎么偏偏他落地的这地方这么荒凉?梵汐的体质单薄、这会儿全身又湿透了,再让他淋着大雨,生病的话可就糟了!他又不敢用轻功,那样雨夹着风,会更寒,以梵汐的身体一定受不了……
他急着赶路,可怀里的人却一点都不配合,勾着他的脖子,仰着一张俊美的小脸在他怀中不安的扭来转去,喋喋不休的诱人唇瓣、一张一合全都映在他眼里……这不是折磨人吗?刑部的十大酷刑都没这么惨,天晓得他多想干脆就这么站定,然后俯下身、狠狠地咬上去……
“北冥,你看那里有个破庙”
梵汐突然指着不远处,一脸喜出望外。
情急下,北冥用身体护住怀中的人,脚下生风,转眼间两人已经在他口中的“破庙”门前,只是站在门口,梵汐并没有注意到北冥的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
“道长,我们是路人,雨太大了,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避一会儿雨?”
北冥的态度十分温厚,把心头的疑惑尽数隐藏的不显山不露水
其实梵汐管这里叫做“庙”也没错,反正因为房子太破了,压根就分不清是和尚住的庙,还是道士住的观,可笑的小院门口的牌子上模糊地写着桃花山,桃花庵!西湖附近,哪来的山?还有“庵”应该是尼姑住的吧,可眼前这个在院子里扫地的猥琐老头分明是一身道士打扮!而且,会有人冒着大雨拿着把扫帚在院子里扫泥吗?
不过算了,他是来借房子的,又不是来找和尚!
如果遇上对他们怀有歹意的草寇,大不了一掌拍死就是了!
专心扫地的老道士,慢慢的抬起头,目光却压根没有看他,而是在望见他怀中的梵汐时,浑浊的眼眸蓦然一亮
“贫道黄半仙,想不到今日得见有缘人,两位快请”
名字和长相倒是很匹配……一样的猥琐。
北冥在心里默默地腹诽了一句,脚下倒是丝毫没有怠慢,迅速跟着老道士挪进屋里,只是这一进屋,连他都傻眼了,更何况梵汐
这哪是道观?这分明就像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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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更!
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烟正文楔子(四)命犯桃花
房间里一点都不破,拾得很干净清雅不说,满屋桃粉色的轻纱幔帐,眼前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双人床榻……这哪点像是和尚道士住的房间?倒像是青楼女子的闺房!
这下连梵汐都嗅出了不对劲,他没有北冥那样的城府之深,疑虑之色顿时都写在了脸上--
“道长,这里是”
“贫道刚才说过了这里是桃花庵,两位便是贫道苦等的有缘人。这位公子休要再问,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两位还是先稍作休息吧。”
自称黄半仙的道人,便再也笑而不语,北冥感觉到怀中的人因为发冷,打了个寒战,连忙从腰间摸出一锭金子道谢,这黄半仙看到这么大一锭金元宝也没露出半点惊讶之色,也不推辞,笑眯眯的了钱,从外面合门而去。
“呐,北冥,你觉不觉得,那个老道士很奇怪?”
“我们是借他的房子避雨,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快把衣服脱掉,钻进被子里去……”
北冥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柔软的床榻上,他心里惦记的是这个人的身体,这房子他留意过,虽然装饰诡异,但并没有迷香之类的味道,倒是还算安全。
被他这么一说,梵汐也觉得自己全身发冷,湿透了的衣衫黏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立刻把自己从里到外剥落的干干净净,然后乖乖的钻进被子里……却没注意到,整个过程,北冥都是转过身、背对着他。
“北冥,你的衣服也湿了,你也快脱了钻进来啊!”
“哈?”
他不明白,转过身的北冥,为什么脸色比平日红了许多,可他把身子蜷缩在被子里,可怜巴巴的望着对方
“快点进来,你要是感冒了,我们明天怎么动身回京城?”
“被子里怎么也这么冷啊……还是你在身边的时候暖和……”
“你该不会是害羞吧?都是男人,有什么可害羞的……我们小时候不是一直都这么睡吗?”
他一个人在床上,一边不知危险的不停“邀请”,一边还不老实的跟被子作斗争,来回翻滚,白皙滑腻的肌肤若隐若现……
站在床头的北冥狠狠地吞着口水,上床也不是、离开也不是,下意识的摸着嘴唇上方,祈祷自己不要流出鼻血来才好……偏偏他还不是得用闪闪的眸子望过来……最后,这个男人只能一咬牙,脱衣服!上床!
只不过,没过多久,北冥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有了这个“热源”,梵汐睡在暖和的被窝里无比的安逸,很快就跟周公约会去了,而且因为受了寒,睡梦中的美人还不断地向“热源”靠拢,不停的蹭来蹭去,不一会儿就顺利滚进了北冥的怀里,这才心满意足的像八爪鱼一样挂在对方身上,不动了。
可怜北冥平躺着,极力忽视被子中间被他胯间的东西顶起的“帐篷”……两人都是一丝不挂,怀里“被迫”抱着的又是他朝思暮想的人,被梵汐这么个蹭法……若不蹭出“火”来,那才奇怪!
“你呀……真是个折磨人的妖!等到‘那一天’,你也要这么乖才好!”
凝视着正枕着自己的手臂,散开一头柔顺如锦缎般的长发、酣然入睡的人,男人一脸的无奈和疼惜,睡着的梵汐象一只卸去爪子的小猫,乖巧甜美的样子,让自己在他身边苦苦忍耐的每一刻都变成了煎熬……
为了这个人,他忍的心甘情愿!
而且……他必须得忍!
等到把“那件事情”干净彻底的解决,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因为他不想让这个美好的人跟自己一起去承受任何一点风险!
虽然这个小迷糊在这方面有点迟钝,明明大家都看出了他们之间的羁绊,只有他自己还浑然不觉,不过他有这个自信,他的告白,梵汐一定会接受吧……
外面突然传来的轻声敲门,就像知道有人在睡觉一样,然而也正是这敲门声,让沉浸在柔情蜜意中的北冥心中猛的警铃大作这个老道士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这样悄然无息的接近门口,以自己的内力居然没有察觉!
“道长,有什么事?”
北冥的声音压得很低,将怀中的人牢牢的护着,如果梵汐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一定会吓呆了因为这一脸杀气的北冥,跟在他眼前的那个永远温柔体贴的青梅竹马,根本判若两人。
“公子勿须紧张,贫道只是来‘还礼’的这是您那一锭金子的谢礼。”这黄半仙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规规矩矩的摆放在床前几步外的桌上,“这是贫道给您身边这位公子求的签,此乃‘命犯桃花签’”
“多谢道长”
北冥也不跟他废话……莫名其妙的谢礼,不求自来的签文,更何况他头一次听说不相面、不测字,不问生辰八字,不亲自摇签筒,就能随便给人算命的!
可是现在梵汐在这里,只要对方不露出明显的不轨意图,他不想在梵汐面前开杀戒……更何况,这老道士实在是诡异得很,他也怕贸然动手,会把怀中的人卷入危险中。
黄半仙说话就要转身离去,却背对着他,手扶门框,突然钉住了脚步
“公子,情恕贫道冒昧的再多说一句”
“请讲”
“沙场上也分为很多条出路,你可以保家卫国,也可以血洗苍生……无论您选择哪一种,贫道只劝公子一句,请您牢记您的初衷,牢牢记住在您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很多事,一旦迷失、错过,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大胆!你敢跟我装神弄鬼,你到底是什么人”
北冥是那种表面温和儒雅,永远带着温和的笑容里却藏满了心机的人,像现在这样失控的怒喝,甚至忘记了梵汐正在怀里酣睡,这是极为少见的事,可问题是
他的确是到了逸尘的密诏,要他立刻带着梵汐返京,因为边关告急,一到京城立刻让他拜大将军、出征沙场……为了不让梵汐担心,这件事他压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而且密诏是昨天梵汐到梵沐的飞鸽传书后的午夜才到……为什么这个自称半仙的诡异道人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可他这一声怒吼,却把睡的正香甜的梵汐惊醒了,柔软滑腻的身体在他怀里无意识的扭动着,像是不满被吵醒一样,嘟着诱人的唇瓣,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慢慢张开一双弥松的美眸
“北冥,你在跟谁说话?”
被他这么一问,北冥心里才咯噔一下……他早就习惯了凡事都以这个人为最优先,以至于在怀里的人懒洋洋地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失了神!
……高手过招,这个瞬间就足够让他丧命!
而那个假道士,无疑是高手里的高手!
可是……对方却没有那么做。
“哦,没什么,刚才我做噩梦,吓醒了……快点起床吧,不早了,雨也停了……天黑之前回客栈比较好。”
北冥淡淡一笑,极力掩饰表情中的僵硬在他失神的一瞬间,那个道士不但没有偷袭,而且……不见了!
像一阵风一样的消失……或者说,压根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如果不是桌上那张签文还好端端的放在那里,他说不定真的会以为刚才那只是一场噩梦!
他自问就算自己的身手不敢妄称天下第一,但能在他面前以这种夸张的方式来去从容……北冥从不信鬼神妖狐之说,可后背却已经湿了大片。
梵汐听话的在他面前大大方方的穿好衣物,然后也望见了桌上的字条
“咦?这是什么?”
“哦,刚才道长来过,说是我给他酬金的回礼,为你求了一支签”
北冥不想让梵汐看那张东西,天晓得那上面写着什么,可是站在地上换好衣服的梵汐距离桌子近在咫尺,他又不能强行用轻功抢夺,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一脸好奇的梵汐把纸条拿起来,暗自祈祷着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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