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流放》分卷阅读14

  能把大蓟叶能止血的事告诉别人?”
  “当然能。”我巴不得你跟别人说,“大蓟叶除了能止血,还能清热解毒,治疗肿胀和疔疮等。哦,它还能当野菜吃。”
  “什么?它还能吃?”
  严默点头。
  草町狂喜,但又忧愁,“可那棚子后面的大蓟已经快要给我采光了。”
  “你可以到别处再找找看,山坡、草地、荒地,哪怕路旁都有可能生长,越靠近水源越可能有,这东西不稀奇,只要发现一片,就能发现另一片。”
  “太好了。小默,那我能带着褐土一起去采大蓟吗?”草町解释,“褐土就是大河大人的妻子。”
  对于草町直呼大河妻子的名字,严默也不奇怪,少年的记忆告诉他,这里的女子地位都不高,只比奴隶好一点,可以获得部族的食物分配。她们生的孩子也比女奴生的孩子要贵一点,女奴如果和其主人生育了孩子,其子一样被视为部落后代,可以获得部族食物分配,但一旦到缺乏食物的时候,奴生子的分配最少,所以他们也是最先熬不住死亡的。
  如果是奴隶和奴隶生的孩子,那就还是奴隶。
  “我教给你的,只要我没明说,你都可以随意教给他人。”
  草町感动,“小默,你人真好。”
  严默露出一个我就是一个好人的憨厚笑容。
  “那你有办法让大河大人走得轻松一点吗?”
  “你想让我去帮大河大人看病?”严默没有感到意外。
  草町点头,又摇头,忙道:“你不要有压力,连祭司大人都治不好,褐土已经死心了,只想让大河大人最后几天不要熬得那么痛苦,你能做到吗?我听说有的祭司大人可以让伤重的病人一直沉睡,一直睡到死去。我背你偷偷地去,不会让祭司大人知道。”
  严默不太想去,理由有三。
  第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什么手术工具和药物都没有的他,不可能凭着几株大蓟就治好大河的伤势,而且大河现在的情况很可能已经因为感染而发生并发症,这样严重的情况,就算回到他来的地方,也不一定能把人救回来。
  第二,如果他去了,治不好大河,说不定那该死的改造指南又会给他记上一笔。
  第三,就算他治好大河,也许他可以减少一些人渣值,但同样也可能会引起这个部落的祭司的注意。
  但严默不敢拒绝,他怕他一开口说不去,那改造指南立马就会以见死不救的名义再给他加十点人渣值。
  “她们的目的是想让大河走得不那么痛苦,那么我就不用一定要救活他,对吧?”严默用汉语跟自己的右手说道。
  指南没有回答他。
  去,也是惨。不去,也是惨。怎一个惨字了得?严默在心中冷笑。
  草町不知他的心理活动,看他不吭声,猜他可能怕惹事,摸了摸他的头,道:“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想褐土会送给你一些肉做报酬。”
  “……去,为什么不去?”不就是给个安乐死嘛,他又不是没做过。
  第8章不尽力施为也会被惩罚哦
  大河的情况比严默想的还要糟糕,整个人都发出了腐烂化脓的臭味。
  这种味道放在自己身上还能忍受,但放到别人身上……严默此时非常希望能有个超过滤的医用专用口罩。
  帐篷里很暗,哪怕帘子全部掀起来也无济于事。
  大河的两个小崽子被大人赶出去玩了,小孩不懂事,与其让他们窝在阴暗腐臭的帐篷里跟着一起伤心萎缩,不如让他们赶紧学会如何捕猎。
  以后大河家就要靠这两个分别才四岁和八岁的小崽子,尤其八岁那个,他必须在这个冬天学会最基本的本事,这样来年春天他才有可能跟着大人一起出去春狩,他弟弟也才不会在来年饿死。
  严默让两人拽着大河身下的毛皮,把人拖到帐篷口。如果不是为了怕引人注意,他更想把人拖到外面。
  褐土并没有因为严默才十四岁并且还受着伤就轻视他,她十四岁就嫁给大河,十五岁就生了第一个娃,本族祭司的弟子也是十岁就开始给祭司打下手。
  但褐土并不知道严默乃是盐山族祭司的弟子,草町嘴紧,只告诉她,严默会一点草药知识。如果让褐土知道严默乃是盐山族祭司之弟子,事情恐怕还会复杂化。
  因为每当部族之间开战,败落一族的其他人都可以留下,只祭司和其弟子绝对不行。一族祭司就代表一族的灵魂,让一个有可能被鬼神附体的居心叵测者进入自己的族地,只有傻子才会这样干。
  任何部落的原祭司都不可能留下另一个部落的祭司,哪怕只是年龄不大的弟子。
  褐土和草町不同,草町是被买来的他族奴隶,并不怎么在乎主人部落的兴亡,褐土却是原际部落土生土长的本族人,如果让她知道严默乃是他族祭司弟子,说不定都不敢让严默来帮助他们,甚而向祭司告密都有可能。
  这些话,草町事先都跟严默说了,并叮嘱他不要再跟别人说他是盐山族祭司弟子,严默这才警醒。
  因为这事在少年记忆中不深刻,他又想用自己的医学知识来尽快筑基自己的地位,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幸亏草町提醒!
  不过他那位主人到底怎么想的?明知他是他族祭司弟子虽然他根本不是,就这样把他带回来,难道他就不担心他搞出一些不利于原际部落的事情?
  严默不觉得那个看起来相当狠厉的青年会没心眼至此。
  第一次,严默对于自家十七岁的主人产生了一点警惕心理,如果那人不是神经超粗,更不是没脑子……
  现在想想,当初原战会放过他,是不是就因为他打蛇随棍上冒充是盐山族祭司弟子,他才决定放他一条活路?
  严默想了一会儿,很快就把这事丢到脑后。
  他不怕人家跟他玩阴谋,原战肯定是想利用他的“祭司”能力做些什么,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他就不愁没有反击的机会,更何况他都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呢?
  大河的右手臂只剩下三分之二上臂,伤口被火烙过,虽然止住了血,却因为没有后期治疗,导致火烙部位感染,如今已经发黑发臭,流着黄黑色的脓水。
  这模样,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把截断口腐坏的肉和骨头再锯掉一截。
  大河的腹部被泥巴裹着,大概这是这里的止血手段。
  严默看了下大河的腹腔周围颜色,又轻轻按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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