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乌苏抓人,可是却被那女子逃脱。随后碰到游历在赤谷城被乌孙国拜做神鸟的鹤使长留,便趁其不备将他抓获想要带回给自己的师父将功补过。”
宁乔道:“鹤使同我提过此事。”
“那你可知,他们为何要抓衣族的女子?”
阿满说完突然笑了,无奈又凄悲。宁乔从未见过她如此,他伸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只觉得异常冰凉,便更是心疼。
阿满又说道:“世间不少方士乃是伪道,衣族女子身体特殊,是求长生之道人最佳之炉鼎。”
“阴阳交汇,以命续命。”
“我的外祖母,我的母亲都是衣族后人,也便因此遭受迫害。我师父是一名巫医,他担忧我今后受害,便用了秘术将玄英针封住我背部七处穴口,与人欢好交合时便能守住元阴,不会被有心人用作炉鼎丢了性命。可有利必有弊,便是如我这般,此后便都不能有孕。可往日我只觉如我这般浮萍却也是好处,直到遇见了你。”
“我若做你的妻子,怎可不为你绵延子嗣。”
宁乔知晓阿满有秘密,却不知竟是这样大的秘辛。世间竟真有长生不老之法,然而却是以命换命这样的邪术。难怪如今衣族日渐稀薄,灭族之态已现。
宁乔担忧道:“此法可有损身体?”
阿满知晓宁乔为的自己,心中熨帖几分:“这些年都无恙,只是我与师父已失联许久,不知其长留于体内又会如何。”
宁乔却没有阿满这般随意,他只要一想到阿满体内被扎进了七根玄英针,心就跟着抽痛起来:“今后我自会护着你,针必须尽快取出来。”
阿满问道:“你可知取针之法?”
宁乔不做声,阿满知晓他并不知,于是便道:“我师父与我说过,此针可用慈石引出,只是之前有人曾用过慈石想要将我身上玄英针引出,但却不能。”
宁乔认真听着,沉吟片刻道:“想来需要通过穴位引导,否则易有性命之忧。”
见他为自己的事情苦恼,阿满有些后悔了,可当她想到曾经种种,却又不得不狠下心来:“解针之法,除了我师父,这世上恐怕只有宁子知晓。”
阿满说完,忽然觉得有些心虚起来,便不敢去看宁乔的神色。她坐在一堆乱衣床褥之中,赤裸着半身,毫不羞怯,那一头鸦色青丝垂垂洒洒,如瀑布般占满半个床榻。
她感知到宁乔一直在看着自己,不,是在琢磨考量。聪明如他,自是能关联到前后因果,产生怀疑也是再正常不过。她在赌,赌他相信自己。
良久,宁乔终是说道:“我明日带你去见宁子。”
阿满松了口气。
宁乔转身便向灶房走去,阿满突然觉得心底空空落落的。
“乔郎!”阿满喊住了宁乔:“我方才所言,每句都是实话。”
“我知道。”
二人无话,临到入睡之时,两人同榻而卧,依旧无言。
阿满睁着眼看着屋顶,她感觉自己是对宁乔着魔了,她渴望着他的碰触,他的拥抱,仿佛只有在他的怀里她的心才能真正的安静下来。宁乔的冷落让她有些委屈,她咬着唇,向里侧过身子,无声无息得落泪。
身后传来一阵叹息。
阿满吓得屏住了呼吸,忍着泪不敢动作。随后她便被拉进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怀抱,大手在她脸颊轻柔得摩挲,拭去她不断滚落的泪珠。
阿满眷恋这样的怀抱,她见宁乔态度和软,便窝在他怀中闷声道:“我没有骗你。”
宁乔沉声答应:“我知道,我相信你。”
第五十章回
1
阿满醒得早,她起身打开了窗户,天还是灰蒙蒙的,看到地面也是湿的,于是她将手伸向窗外,窗外丝丝细雨,几乎察觉不到。
宁乔翻了个身,也从床上起了来。阿满看他穿戴着,于是便起身便去灶堂烧水。两人整理妥当,又安安静静得吃起了早膳。
阿满没有问,宁乔也不曾提。
饭毕,宁乔牵着她离开了竹屋,像是散步般在山林间晃悠着,这里他相熟,便和阿满说起了山间的趣事。
阿满虽有些不解,但也耐着性子听着,听着听着反而有了兴致:“原来你小时候竟这般调皮。”
“当年我父亲将我送来绥山,让我跟着一个老道人学道,我本就不愿。况且这个老道人的道院简陋冷清,和前山的白云观相去甚远。我那时还疑心我父被人骗了。”
阿满想到小时候的宁乔是这般举止,便觉得好笑:“宁子乃大师,多少人求而见不得。君公能寻到宁子想必也是了一番苦心的,谁想到你却不领好意。”
“我那时年纪颇小,也易受表象所惑。”宁乔缅怀道:“我之后才知白云观也是宁子门下,只不过是门外弟子,才知我那时不知好。我自幼顽皮不受管束,宁子对我很是宽和。我素来与他没个大小,可心中却是十分敬重他。”
阿满垂下眼眸,心中不安感更甚,她忍不住想打退堂鼓。这时却听宁乔道:“就是这儿。”
眼前却是只有一株垂槐,她茫然得跟着宁乔上前,见他对着树干敲打了几番。不一会儿一个总角小僮出现在了树旁。
宁乔显然认得他,便笑道:“今儿是你当值。”
小僮拱手相拜,寒暄道:“乔道兄,好久不见。”
宁乔回礼,之后便央小僮带路。可那小僮却摇头回绝:“道人说了,若你今日独自一人前来,便可领你进观;若是两人同行,便不能进。恕我无法开路。”说罢,便消失在了树下。
宁乔无法,看向一旁的阿满说道:“师父喜静,在观外设下阵法。且每日不同,只有当值的弟子才知晓出入口,若无人带领,怕是我们寻遍整座山都不能寻到。”
阿满有些气馁:“你师父想来真的是不喜欢我,如此便罢了,即使是见了面,怕是也不会帮我取针。”
“不行,你身上的玄英针一定要取出来。”宁乔摇了摇头,话语坚定:“不过是阵法晃眼,又非不能破。”
阿满看着他,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山间的障眼法阵无非是用的木、石、水、气此四种,我跟着宁子学道多年,他施阵的习惯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一会儿你须得跟紧我,若是踩进阵眼千万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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