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狂龙》第29章 真言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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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老了，连条牛也宰不动了。”多吉老人叹口气，把宰牛刀剃给赵天龙。
  “咳！”赵天龙看着牛已被杀，如土委地，牛脖子上喷着血，牛眼中含着泪，一时下不去手。
  “快动手啊，要不然等血流干了，就做不成血肠子了。”旺堆在催赵天龙，赵天龙没有办法，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动刀的时候，脑海里居然传出一副诡异的图案。
  一副牛骨，对，就是面前的这头牛，赵天龙脑海里清晰的映出这头牛的骨架、筋脉、血管，甚至连内脏都清清楚楚。如果从这里下刀就能避开骨头，从那里下手就能轻易挑断牛筋，再绕开一点就可以不碰到血管……赵天龙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在脑海里想像宰牛的时候，宰牛刀正如他所想飞快的挥动着，几分钟不到，一张完整的牛皮被剥下，然后是冒着腾腾热气牛肉被切成大小一致的肉条，内脏被毫发无伤的完整割下，带着牛粪的大肠被一刀削飞准确的落在了珠珠面前。
  等多吉祖孙三个给赵天龙打着下手，收拾完赵天龙割下来的牛皮、牛肉、内脏什么的已经累瘫倒了。赵天龙这时才睁开眼睛准备动手杀牛呢，却发现眼前除了一摊血水之外，倘大一头牛已经不见了。
  “是我杀的？”赵天龙看着三张惊讶的面孔，自己也傻了。
  “你是不是专门宰牛的？”旺堆张着大嘴痴呆般的蹦了一句。
  “就算是专门杀牛的也没有这么好的身手啊！”卓玛回过神来，开始手忙脚乱的做血肠（藏族人杀牛之后先要吃牛胸叉肉和血肠，血肠是指把切碎的肉丁、脂肪、调料和血拌匀后灌进小肠，放到开水锅里一涮两滚。不等肠内的血完全凝固就捞出，捏住两端边吃边吮，味道鲜美）。边做还边叫唤：“通常是八个人杀一头牛，最少需要一个钟头，可你一个人十几分钟就宰好了一头牛，真是不可思议。”
  “把酒拿出来，今天就在这里吃了。”多吉老人叫旺堆进去拿酒，又招呼着赵天龙坐在大锅边吃血肠，只是多吉再看赵天龙的时候眼睛里多了一分恐惧。
  “龙大哥，你会用这种枪吗？”吃吃喝喝中，小旺堆翻出几把手枪来：“这是我在那几个外国人身上搜到的。”
  “千万别拿出来。”赵天龙心里一惊到：“扔到河里面去，越快越好。”靠，这可是证据啊！要是让恐怖主义发现了，还能有好吗？
  “不啊，现在追风死了，我们就靠着这些枪来保护牲口。”旺堆不肯。
  “阿尼……”赵天龙只好求助于多吉老人。
  “听你龙大哥的，把枪扔了，那是坏人的东西，上面沾染了怨魂。”说到这，多吉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赵天龙。
  “可我们的牲口怎么办啊？”多吉眼泪都下来了：“没有追风，狼群会吃光我们的牛羊，甚至吃掉我们。”
  “和那些做恶的坏人相比，狼根本不算什么。”多吉老人闭上了眼睛，嘴里吟唱起佛经来了。
  赵天龙本来不太舒服，当多吉老人开始吟唱佛经，赵天龙就更觉得头晕的厉害。庄严的喇嘛、恐怖的怪兽、人皮鼓、献祭台一连串的奇奇怪怪的影像在脑海里乱窜，赵天龙很用力的甩甩的头，想回避掉这样陌生的东西——人总是对于陌生的东西有着天生的恐惧感。可当赵天龙甩掉这些影像时，另一副画面又出现在脑海，同时还有一个严厉的声音在咆哮的质问他：“你是不是忘了你妻子的背叛？”
  “我没忘！”赵天龙下意识的大声回应，能把这种事忘了的还算是男人吗？
  “你是不是忘了你最好的朋友践踏了你们的友情，玩弄了你的妻子？”
  “我没忘！”滴血的回忆又浮上心头，赵天龙心如刀绞。
  “那你要报复吗？”
  “此仇不报非君子！我要十倍、百倍的报复他们！”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恶魔之心？”
  “因为那是我的事，只有我亲手报复了他们我才觉得有报复的快~感。可如果依靠恶魔之心的话，那就变成了他的游戏，即使如我所愿报复成功，那也是恶魔之心的赏赐，我只不过是它的奴隶。”
  “可恶魔之心不肯放过你，嘴里说你不配做他的主人，实际上它却潜伏在你的体内，慢慢侵蚀你的灵魂，直到有一天完全消灭你的灵魂霸占你的思想。”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赵天龙大为惊讶。
  “我是真言戒指，是当初喇嘛们为了克制恶魔之心制造出来的圣器。”
  “你是戒指还是寄存于这个戒指里的灵魂啊？”赵天龙好奇的问。
  “我是寄存于这个戒指里的灵魂，如果没有这枚戒指我的灵魂早就飘散了。”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现在的主人是多吉，他是一个有佛力的天葬师。他从你的身上看见了怨魂，看见了恶魔之心的影子，所以他就把我释放到你的脑海里来试探一下，果然，恶魔之心在你的身体里潜伏。”
  “那你直接消灭他不就完了。”赵天龙有些生气，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就是这么要面子，杀个人还讲的这么多道理。
  “这个世界没有黑暗哪来的光明？没有魔鬼就没有活佛，我只能制衡住恶魔之心，但要消灭他还得靠你。你若是选择光明，那就如同一道阳光射进了房间，黑暗于便不复存在。不过很可惜的是你没有选择光明……”
  “你什么时候让我有过选择？”赵天龙怒道。
  “刚才不是就让你选择了吗？你选择要亲手报复，以十倍、百倍的手法去伤害别人。于是你的心灵里就有黑暗的地方让恶魔之心存活，对此我无能为力。”
  “那你的意思是就是我，我看着自己老婆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我的乱搞，我不但不能生气，还得衷心的祝福他们，还得帮他们推是吗？”赵天龙愤怒了。
  “唐朝的时候，有一位名叫娄师德的宰相。这人修养超好。有一次，他问他弟弟，如果有人朝你脸上吐一口痰怎么办？其弟答，不要与人发生争执，擦掉就是了。娄师德说，这样做恐怕还不够啊，人家之所以要朝你脸上吐痰，就是想把痰留在你的脸上，如果你把它擦掉，岂不是违反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其弟问，哪该怎么办呢？娄师德说，就让那口痰在你的脸上自然风干吧。”
  “错了吧，应该转过脸去，把另一半脸送上去再让人家吐一口！”赵天龙冷冷的嘲讽道：“要是上了，你老婆，你还能把女儿再双手献上的话，你丫估计就能成神了！”
  “愚昧无知的人类啊……”
  “滚你丫的，你个不是人的东西少给我装神弄鬼，老子不惧。实话说了吧，你进来不就是为了遏制恶魔之心吗？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动从我身体里闪人，至于恶魔之心消灭我的灵魂什么的，我认了。第二，你给我闭上道德家的嘴，乖乖的呆在这里遏制恶魔之心，没事别出来给我讲什么道理，老子不听。”
  “你！”听了这话，佛祖也要冒烟，观音菩萨也动了杀念，要一把搯死唐三藏，何况是真言戒指！赵天龙就觉得脑海里一阵剧烈的精神波动，大概是真言戒指也在骂娘吧？不过，片刻之后，赵天龙的精神海里就恢复了平静。
  “迷途的羔羊啊，我会引领你……”
  真言戒指一开口就被赵天龙打断：“老子不信佛，更不信耶稣，少给我得瑟，直接说你选那样。”
  “我会呆在你的身体里遏制恶魔之心，因为这是我的责任。至于你，我相信你会主动来找我的……”
  “打住，够了，消失吧你那。”赵天龙一点面子都没给真言戒指，他就是烦这些白天坐在台上指责那个，批评这个，晚上自己在某个隐秘场所和、小三及其众多开happy大会的道德家们。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多吉老人还在吟诵着佛经，旺堆依然抓着热腾腾的血肠往嘴里塞，而卓玛刚刚把一块干牛粪扔进火堆里。赵天龙觉得跟真言戒指的交流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让他不敢确定刚才脑海里是不是真的，也许是南柯一梦呢？一生的记忆其实不过是梦一场，刚才那么多的东西可能也就是一瞬间的失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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