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晴听闻南宫墨箫如此保证,也无其他良策,便姑且信了他,只盼着他说到的都能做到。毕竟现在还不是出走的好时机。
说起来,西门晴来到南宫家,本意是为了照顾出嫁的妹妹。虽然他心知父亲只是把他驱出家门眼不见为净罢了,即使西门盈连见都不愿见他,但就这么走了,也是于理不合的。更何况自己来南宫家还想把后山的药材全给采集分类做个样本,这功夫也就只做到一小半,放弃有些可惜。
因此他便心怀忐忑的在南宫家住了下来,却没料到南宫墨箫当真跟他所承诺那般未对他再有不合礼数的行为,还时常地嘘寒问暖,体贴周到。虽然这种嘘寒问暖有时让他尴尬极了。
时下正好是由夏入秋,秋老虎来势凶猛,南宫墨箫看他的衣衫有些单薄了,便找来城里最好的裁缝给他量身定做了好几套衫子。西门晴何时享受过这种待遇?西门老爷虽说不亏待他,但是衣物什么的,都是由管家负责换季了给各房添置的。妹妹们皆是绫罗绸缎,而轮到他,就只有些边角料勉强做了几件衣裳。
裁缝给他量身的时候,南宫墨箫也不走,就在旁边看着,搞得他都有些脸红了。
“这……能不能不量了?就拿我之前的衣裳比着做就好了。” 他感动虽感动,但对于自己的身子还是有些顾虑的。于是走到南宫墨箫边上悄声说道。
“这如何行?你那些衣裳都不合身了,新衣裳怎么还能比着做呢?万一尺寸不合适了岂不是浪费银两?”南宫墨箫见他脸红得如此可人,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便也轻声安慰道:“你把你的嫩乳绑的如此结实,别说裁缝了,恐怕我摸着都不会知道你还有这等美物,所以别担心。”
西门晴听他调笑,脸更红了。这南宫墨箫即使对他行为上未有不轨,不是语言调笑也让他羞愤不已。
他心里宁愿这衣服不做了,可人裁缝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只能尴尴尬尬地让裁缝量了身寸。这裁缝手艺极好,三下五除二地就量下了,一边还夸赞道:“西门公子真是玉树临风好身段,气质也是 一等一的,老朽真怕自己的衣裳配不上公子的高雅。”
这一席话把他又夸的差点抬不起头来,他哪里是什么高雅贵公子,往日所穿也不过是平常衣裳。
南宫墨箫却在旁边大力点头:“王师傅所言极是,就以我之前看中的那些款式给我大哥做,做的好大大有赏。”
王师傅点头称是,量完了由南宫墨箫亲自送到门口,悄悄在他耳边嘱咐了些什么,这才走了。
南宫墨箫想着西门晴不日就能穿上自己精心挑选的衣服,心中欢喜,便回到西门晴房里接着讨好于他:“你知道这王裁缝是谁么?当年是在京城里给王孙贵族做衣裳的。年纪大了才回故乡,很少接生意了,我苦求了他好几日他才答应呢。”
西门晴没料到这当中还有那么多曲折,心中有些感动便道:“劳墨萧费心了,我就穿平常衣物也没什么不妥。”
“不行,我觉得配你的话,一定要是最好的。”他说的深情,连望着西门晴的目光都显得情深意重,西门晴被望得越发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地说了些别的:“我来南宫家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的照顾,自觉地无以为报……”
正当南宫墨箫想说那就以身相许吧,就听西门晴接着道:“可惜我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唯有懂一些医理用药,如果墨萧不介意的话,以后我便为南宫家的家眷看病吧,也当我还了在这白吃白住的情分。”
南宫墨箫本来对他就有非分之想,担心他哪日住的不愉快了要走,那他也未必拦得住。现在听说他对南宫家心存感激之心,想给南宫家当家医,虽有些可惜并不是要对他以身相许,但也觉得合适,爽快的答应了。
从那天起,西门晴除了上后山采药,便多了为南宫家家眷调养生息的重任。他心地善良,医术又颇高,每日给有哮喘之症的南宫家老爷熬药调养,连对待南宫家的下人都一视同仁,精心周到。这样不过了一个多月,他便在南宫家传起了好名声,那些家丁丫鬟都说他不但人长的好,还菩萨心肠,救苦救难。
南宫老爷的哮喘之症得来已久,请来过数个名医都束手无策,只说着这病无法根治,须得好生调养。而西门晴却发现,他在南宫家后山发现了一种叫做穆英草的草药,可以很好的缓解南宫老爷的哮症。在他精心的调理之下,本是哮喘最严重的秋季,南宫老爷反而比往年都精神了。
可惜穆英草必须采用新鲜的,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培育方法,出了南宫家以后西门晴想用都未必方便。就连在南宫家,他也得两天去一次后山仙人崖采药。
这天南宫老爷刚服过药睡去,他思量着治哮症的药草又该采了,一个人背着药包便后去了后山。后山山势力陡峭,穆英草又生在悬崖峭壁之上。西门晴轻功再好,每次采药也得慎之又慎。这日他刚来的后山,就见天上惊雷阵阵,看来不一会会下倾盆大雨。可这南宫老爷身子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如若他进入不采了药回去,那前些日子的力气全都白费了。
自己轻功好,只要再注意一些,就算下着雨,采一株药草还是问题不大的。
几声惊雷之后,豆大的玉珠便以倾盆之势了下来,西门晴采完了穆英草暂时也回不去了。幸好这几个月自己来采药的时候已经熟悉地形,旁边 就有一个自己经常小憩的山洞,大小大概够三四个人呆着,自己去里边避避雨等雨小了再走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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