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距离》第4章 chapter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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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玉因为剧本的事与导演聊了很久。
  等她回到男人的住处的时候，发现人并不在。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男人并没有手机，她也从没有见过男人用手机。
  她想了想，又出了趟门，去手机店里买了个价格适中的手机，连手机卡也一并买了。
  回去后，方玉依旧没有看到他回来。
  抱膝坐在她常坐着的藤椅上打瞌睡，空气中有些闷热，她额上也渐渐浮起了细密的汗珠。
  梦里，她似乎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空气也变得清凉起来。
  可能感觉到有些冷，她皱了皱眉继续睡。
  “轰——”
  直到一阵打雷声将她惊醒。
  方玉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还伴随着狂风。
  他还没有回来吗？
  心底浮起的那一丝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顾不了那么多，终于换了外出的衣服，撑着一把伞出了门。
  此时，外面的人很少，连很多店门也关了。
  这样的天气，他会去哪儿？
  方玉朝着他常会去的地方走去。
  外面的雨很大，方玉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伞。
  狂风大作。
  她手中的伞也早变了形。
  索性，方玉直接收起了伞。
  在路过某个垃圾桶的时候，将其扔了进去。
  脚上的鞋子此时也已经报废，方玉的鞋子从来没有平底鞋之类。
  此时她穿的也是跟不高的鞋子，头发也被雨打湿，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喘着气，终于走到了目的地。
  却连他来过的痕迹也没有留下。
  附近可以躲雨的地方，她也一一找遍了。
  然而，还是不见人影。
  方玉甚至不敢往不好的方向去想，看着笼罩在大雨中显得有些迷蒙的城市。
  会不会，他已经回去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方玉便开始往回走。
  由于鞋子太滑，走下一个青石铺成的梯子的时候，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坚硬的石梯上。
  顿时，膝盖破了一大块，血慢慢渗出。
  但很快，血迹被雨水冲掉。
  该死，脚踝也崴了。
  方玉咬牙站起，鞋子也没办法穿了。
  她索性光着脚，慢慢按着原路返回。
  地上碎石嶙峋，偶尔还有尖锐的不明物体。
  但因着崴伤的脚痛觉没那么明显，她就这样一瘸一拐、十分狼狈地回到了男人的住处。
  当方玉用钥匙打开门，发现他依旧没有回来。
  她颓丧地靠着墙蹲在地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男人不是那么粗心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而耽搁了。
  她想了想，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算联系自己的人。
  方玉按下了一组号码，刚要按下通话键的时候。
  这时，她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
  紧接着，有人扣门。
  她顾不上自己早已痛到麻木的脚踝，高兴地上前开门，“你回来……”
  最后的音节卡住，面上笑容微僵。
  她看着眼前西装革履，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男人，面色微冷，“你是谁？”
  “你好，方小姐，我是靳先生的助理，姜宜年。”
  那一刻，方玉的心底深处，一股非常抵触的情绪涌了上来。
  “我不认识你。”
  “那你一定认识靳先生。”见方玉微微动容，他继续道：“靳先生因为有点急事离开了，他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让我过来带你回靳家。”
  靳家？
  哪个靳家？
  方玉脑子里闪过一个非常荒谬的念头。
  快速冷静下来的她让开门，“进来。”
  坐下后的姜宜年看着身上十分狼狈的女人，看样子是刚淋过雨，膝盖上还有明显的伤口。
  他不由说道：“方小姐，这样容易着凉，你的伤口也需要处理，我可以等你。”
  方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崴伤的脚传来阵阵刺痛，走动之时就跟踩在刀尖一样痛。
  她面上没有丝毫异样，也不想浪费时间，说道：“不用了。”
  大约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和异样，姜宜年开始说起了别的事。
  “方小姐，刚才第一眼看到你，我以为看到了施瑜。”姜宜年大概是说起了自己的偶像，所以话难免多了一些，“你长得真的很像她，你知道施瑜吧？”
  “知道，”方玉面不改色，“很多人这么说。”
  “冒昧地问一下，你脸上没动过刀吧？”
  “唔，没有。”方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天生的脸。”
  见她神色不虞，姜宜年收敛起来，开始说起了正事。
  “我是奉靳先生的命令，带你离开这里。”
  说完，姜宜年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几份文件，继续说道：“不过，你需要签署一下这几份文件。”
  方玉不动声色，伸手接过文件看了起来。
  看着突然气势不一样的方玉，姜宜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讶异。
  一个身份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boss会在意一个这样的女人。
  就算这张脸长得很不错，跟他的女神简直像极了，可身份气质就差太远了，比她长得好的女人也不是没有。
  不过，这样的身份，永远不可能堂堂正正待在靳先生的身边。
  靳先生愿意养她并不出格，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走的程序罢了。
  一张张白字黑字看过去，方玉忍住发抖的手指，大脑陷入了片刻的空白，眼眶也酸涩地紧，她继续看了下去。
  很久很久，久到姜宜年以为她看不懂在装模作样，心中替她尴尬的同时开口道：“这个合约对方小姐你长远来看是有好处的，靳先生愿意对你负责，并且愿意照顾你今后的生活。你之后不必待在这个地方，你只要把合约签了，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很快你就可以见到靳先生了。”
  方玉把文件一张一张叠好，将被自己用力过度掐起来的皱褶抚平。
  她抬起头看着他，那双细长而妖媚的眼眸弯了起来。
  身上原本那股子柔弱与卑微顿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张扬而大气的凛然风姿。
  在姜宜年诧异的眼神下——
  她勾唇一笑：“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