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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小姐……”沈灏出口叫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玉卿意实在不耐烦应付客人,装作没听见,扎眼就消失在屏风背后,只在空气里留下一抹沁人馨香。
沈灏鼻尖微动,深深嗅了一口,眸色染上一丝暗沉。他回眸对沉香楼管事一笑,表情好奇又纯真:“玉小姐用的什么香粉?好香呀……”
“大小姐都不用香粉的,想必是她从小摆弄这些,沾染得多了,于是自带了体香罢。”
“嗯……”沈灏淡淡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这份独特香氛,好熟悉。
玉卿意走进内堂,正好迎面碰上沉香楼的掌柜徐娘。她是玉家的奴仆,原来跟随在玉卿意祖母身边伺候,耳濡目染也学到了几分手段。后来老夫人死了,玉卿意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便把她调来管理沉香楼。
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这句话放在徐娘身上真是一点没错,她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可面容还似年轻少妇般一样光滑水灵,若是没有眼角几条细细的鱼尾纹,当真看不出实际年龄。
“大小姐回来啦。”徐娘看见玉卿意回来,主动招呼一声,又转身倒来一杯花茶递给她。
玉卿意接过茶润了润口,问道:“作坊那边怎么样?白老板要的那批胭脂,做不做得出来?”
“时间上来得及,没问题。不过昨日我听到个消息,对我们有些影响。往年我们的桂花都是在十里镇买的,那里花农栽种的半山桂品质极好,难寻其二。但是据说种花的那座山里蕴藏有铁矿石,整座山已经被人买下,如今对方要开山挖矿,桂花树也被砍了,看来今年我们的桂花油可能要减少出品,这倒也不打紧,可是其他要用桂花的香膏粉脂可就……”
“无事。”玉卿意眉心微蹙,抬手摆了摆,“我正好在顾家见到两株四季桂,气味虽不算馥郁,倒也清香。原本我就嫌桂花油味道有些浓,会盖住其他东西的气味,正好这次用四季桂代替试试,权当改良了。再说四季桂比较容易栽种,不似半山桂那么娇气,在郊外找上几亩地,到花农那里买些桂树移栽过来,再雇几个村民农闲时过去照料,要不了几个银钱。这样省了你每年亲自跑去十里镇收桂花,也不辛苦。”
玉卿意简单几句话就解决了徐娘心头的一块大石,她笑着夸到:“啧啧,我就说你从小最聪明!看看,在我这儿明明是件难得不能再难的难事儿,怎么一去你那儿就成小事一桩了?这人哟,还是得认命,怪不得我这辈子只能当掌柜,做不了老板!”
玉卿意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掩嘴道:“您就使劲夸吧您!最好把我夸上天去,这样沉香楼就全是您的咯!”
玉卿意自幼丧母,父亲又跟死了没两样。她基本上是被自己祖母带大,徐娘也算是她半个奶娘,所以两人常这般说些笑话,相互打趣,亲亲热热的。
笑了一阵,徐娘这才看见玉卿意的嘴唇有一道小口子,顿时心疼大呼起来:“大小姐,你的嘴皮怎么破了?快让我看看!”
玉卿意用手指按住伤口,道:“自己不小心咬到的,没什么大碍,待会儿涂点药膏就好了。对了,这两天还有没有其他要紧事发生?”
她故意岔开话题,不想让徐娘看到唇上的牙印。
徐娘听她这么一问,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有些不好地说道:“铺子里倒是没什么大事,作坊也好。就是……欢情阁昨日来了个小厮,好像是含笑公子身边的,他说他家公子吵着要见您,如果见不到就要绝食自杀呢!”
作者有话要说:世纪巨型光棍节到来,为了庆祝,所以提前把更新放出来了!(≧▽≦)/
童鞋们有归宿的要好好把握,木有的要加紧啊!明年都2012了!
咳咳,其实提前更新的真实原因是……明天有个单身的妹纸要和我约会,所以我一早就要出门o(╯□╰)o
哈哈,总之,还是祝大家每天开开心心,爱情甜甜蜜蜜!╭(╯3╰)╮
9、第九章 含笑
听到徐娘提起含笑公子闹事,玉卿意倒是不显吃惊。她淡淡点头应道:“我知道了,今儿个我累了,明天过去看他。”
徐娘看了眼玉卿意离去的背影,见她双肩微垂,满身寂寥,不觉幽幽一叹。
这满身的伤痕,到底是谁赋予的呢?
寂夜沉沉,玉卿意洗浴之后,满头青丝披散,穿着件单薄的广袖素衣坐在妆镜之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不可否认,镜中之人是美丽的,双十年华,正是蜜桃成熟,诱人品尝的年纪。可是看到那个没有生气的自己,连玉卿意都觉得冰冷,愈发觉得这只是一具虚假乏真的躯壳。
从何时开始,她变成了这幅陌生的模样?
眉心总是不自觉皱起,蕴含了一股难以诉说的戾气。眉梢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轻睨一丝冷傲。还有瞳孔,早已沾染看透世事的沧桑,犹如蒙上了一层薄薄雾霭,使人看不见眼底的真实神色。
她抛却了真实,遮掩了本性,给世人展现了一具完美而又冰冷的雕塑。
玉卿意抬手抚眉,她的眉毛长得很好,修长细密,不画而黛,自成柳叶,所以她从来都不画眉。
可是她生命中有两个人仿佛都喜欢让她画眉,或者是给她画眉。
“卿妹,这是我才做好的青黛……送给你。”
“我又不画眉,拿这作甚?不要!”
“呵呵……说的也是,那……算了吧。”
“别忙别忙!三哥你先拿给我瞧瞧。奶奶总夸你天资过人,比我聪颖,还让我多向你学学……我倒要看看你比我好在哪里,不就是青黛么?我也会做!”
“嘿嘿,卿妹,给。”
三哥,那个造粉制脂手艺登峰造极的三哥,那个爱送她胭脂黛笔的三哥,现在在哪里?
玉卿意看着奁盒里依旧青翠的黛粉,伸指一抹,指腹尽黑,犹如雪衣上浸染了一团突兀浓墨,怎么也洗不掉。
洗不掉,忘不了……三哥,你回来,我真的知道错了。
奁盒旁边又放了只黛笔,笔尖浓翠,用的是上好的螺子黛,只取其中心精华一块琢成笔芯,置于笔杆中心,而笔杆则用白玉制成,雕刻花枝碧叶,奢华精致。
这支笔,像极了那个赠它的主人。
“卿卿,让我给你画眉。”
“唔,那你要画好看一点。”
“放心,绝对好看。”
……
“晏知!你画的是什么?粗粗的好像两条毛毛虫!”
“这叫桂叶眉,没听过一句诗么?新桂如蛾眉,秋风吹小绿。你看像不像两片新生桂叶,形丰色厚……哈哈哈哈……”
“难看死了!哼,我也要给你画!”
“喂喂,卿卿,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别画我脸……”
“你乖乖的,让我给你画对八字阔眉在嘴皮子上,正好凑成两撇小胡子!”
“不来了不来了……”
其实从画眉的时候开始,这场结局就已决定。
桂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
玉卿意抓起黛笔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屋外月光辉洒,弥漫着淡蓝银灰的光芒。她扬手狠狠一甩,只见白光乍现,玉杆眉笔飞掠空中,转眼便消失了,不知落到了何处。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画眉。
翌日,玉卿意起了个大早,先是去作坊看了下工人们的进度,之后又回到沉香楼算了几笔账,忙过了晌午才算歇下来,在二楼小室窗边倚着看书。
徐娘上来唤她:“大小姐饿了没?快去吃些东西吧。”
玉卿意这才察觉太阳过了头顶,开始西斜。她把书一放,走到旁边放置各种香粉脂膏的柜架前,取下一个白玉芙蓉匣,从里面拣出一个小瓶儿,三四寸高,瓶口被棉布纱团塞住,堵得严严实实的。
“我出去一趟,晚些回来。”
玉卿意刚要下楼,徐娘赶紧过来问她:“是要去欢情阁?”
“嗯,我去看含笑。”
听见玉卿意毫不避忌地承认,徐娘脸色一变,吞吞吐吐地劝道:“大小姐,你要去那些地方寻个乐子也没什么……只是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那些风月场上的人没一个是真心的,你莫要太看重他了……”
听见徐娘的这番话,玉卿意不置可否,只是微笑回道:“我自有分寸,您不必担心。”
自从两年前她头一回光顾欢情阁遇上含笑公子,两人的关系便持续到了今天。蒲州城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沉香楼当家玉卿意是欢情阁的常客,也是含笑公子的座上宾,每每她去欢情阁,必点含笑公子作陪。有时大家甚至猜测,玉卿意会不会帮含笑公子赎身,纳美后院?从此才子佳人,弄风月赏四花,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过也有人不看好二人,说一个是为情所伤,自暴自弃,另一个是出身卑贱,图谋财色。只是任凭外人揣测琢磨,玉卿意和含笑之间的关系还是依旧如此,没起任何变化,一直常有来往。
很多事情如果不是身处其中,很难说得清道得明。其实就算身临其境又怎么样?常言道当局者迷,很多事都是无解的。
青楼画阁,棱户珠帘。新声巧笑,不绝于耳。
欢情阁,蒲州最有名的红粉蓝颜温柔乡,人们往往才走到门前,便被里面飘出来的浓郁脂粉气味香得醉了心。
玉卿意一走进大堂,龟奴便很是熟稔地弯腰相迎:“玉小姐请,含笑公子等候多时了。”
玉卿意轻车熟路,径直独自绕过前边宽敞的大厅,越过中央庭院,上了后面一处较为清幽的阁楼。
刚上二楼,便见到满地狼藉,到处是碎裂瓷片,就如经历了洗劫一般,被砸掉不少花瓶杯盏。一个小厮坐在楼梯上背靠墙壁打盹儿,听见有动静他睁开眼来,一见到是玉卿意,激动地一下从地上跳起。
“玉小姐您可来了!”这小厮差点就要哭出来了,那样子好比看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玉卿意看着一地的碎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随即走到紧闭的房前敲门:“开门。”
没有人回答,两扇门关得死死的。
玉卿意又扣了扣,力度稍微大了一些:“含笑,是我,快开门。”
这时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口气带着几分娇宠:“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
“好,我走了。”玉卿意也不废话,扭头就走,袖口扫过门上锁圈,一对铜环相撞,发出叮当脆响。
嘎吱一下,房门立刻被打开,一个人影从房里冲了出来,从后面一把抱住玉卿意,靠在她耳畔半是撒娇半是嗔怪地说道:“你还真走呀你?!你的心肯定是石头做的,那么硬!你都好久不来看我了,人家好想你……”
玉卿意一贯清冷的脸上浮起淡淡笑意,转头一瞬却又很好地敛起了情绪,板着脸对含笑说道:“你不是不想见到我么?那我当然要走了,省的在这里碍你眼。”
“不是不是!”含笑立马摇头否认,脸颊泛起红晕,急迫解释道:“我那是说的气话,不作数的!玉姐姐,你有二十三天没有来这里了,我想见你又见不到,所以有些生气……”
含笑,人如其名,含情脉脉,眼眸带笑。他看起来年纪很小,可能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却已经在欢情阁好多年了,听说原来他娘便是这里的妓子,不知和哪个恩客结了缘怀了孕,最后生下了他。
说也奇怪,都说风月场上大家逢场作戏,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假话,还剩一句真假未知。恩客们总是抱怨着家中悍妻是多么不贤惠,不善解人意,一无是处;而风尘女们往往哭诉自己悲惨的身世,家境贫寒、父母双亡、穷亲恶戚、遇人不淑……
刚开始听,可能还会感动,一旦听得多了,便觉得都是千篇一律的把戏,再也撩拨不起一丝怜悯之心。
玉卿意最讨厌这种撕开自己伤口用来博同情的举动。风月之地就是风月之地,来这里是寻开心的,谁要来花钱找不自在?她要的人,是一个时时刻刻能够让她开怀大笑的人,是能够哄她高兴的人。
恰巧,含笑就是这样的人。他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他简单直接,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他不会为了多赚几个钱而故意讨好客人,他甚至还敢甩脸色给客人看,他没有那么多虚伪的面具,他好像是玉卿意生活中唯一一个敢于露出真实面目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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