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心。
这是第二次看见他这个姿势了,似乎即使在放松之际,他的心也在不停的旋转着,总有着许多的事情在他的心中思量着。
倚着床沿坐下,看着熟悉的俊秀容颜,这个在自己有记忆以来最先看到的人,难道是所谓的雏鸟心态,总是执着的跟随着自己看见的第一个人,虽然他不是自己认定而跟随的,却是容易被自己接受的吧?
松垮的长袍显露出半抹漂亮的胸线,黑色的长发自然披散在肩后,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前额那缕深红色的头发依然在表达着主人不屈的内心,漂亮的凤眼在敛去了凌厉的寒光后,却带出了一丝深沉,紧抿着的薄唇和轻皱的眉头似乎在表示着他依然为着内心的事而有着苦恼。
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不想打扰他的沉思,却希望能听到他的故事,自己既然已经深陷这晨阳国中,只怕命运早已不让自己挣脱和他的纠缠。
有力的臂膀在她腰身上一带,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落入他敞开的胸怀,欲挣脱起身,又不想失去这难得的温存,几番犹豫,终是没有推离。
“似乎每一次我们见面,都是在你问我答,这一次,你又想知道什么?”脸颊下的胸膛传来阵阵震感,却掩盖不了那有力的心跳。
“我想听你的故事!”顽皮的手指描绘着他的衣服边缘,有些坏心的想着是拉开来看的更多些,还是老实的保持下去。
“一旦听了我的故事,也许你就再也逃不开这恶心的宫廷斗争了,你真的决定了?”一只手指捏着她线条优美的下巴,让她的双眼看见他眼底的认真。
呵呵一笑,水潋滟拍拍他的胸膛,“不听,也没见我能逃开,不是你将我带进了这个圈子么?难道你还能保证再将我安安全全的送出去?从此过我想要的逍遥自在生活?”
拍掉他讨厌的手,“再说了,你已经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若是真的不听,只怕以后都睡不了好觉,与其因为失眠而死,不如干脆还是和今天一样被人杀了算了。”冷静下来的她,回忆起今天的种种,又怎么会没有发现,他开始说的确实没有错,那些人是冲着他而去的。
再次将她不安分的小脑袋压回胸膛上,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她的脸,感受着指间细嫩的肌肤。
“我本是父皇的第十个儿子,母妃亦过世的早,按说这皇太子之位,是怎么也不可能轮到我的头上!”他低沉的声音淡淡的诉说着过往,只是那平静的语调,怎么也不象是在说着自己的故事,仿佛是与己无关的他人之事。
“只是,父亲立的每一位太子,总是在即将行成年礼前就亡故,死法千奇百怪,即使有再多的护卫,也会有某个突然的早晨,发现暴毙在房中,一时间,宫中传言四起,都说父皇年轻时征战太多,杀戮太重,而这个太子之位是受了诅咒,得到这个位置的人,都会意外身死,而宫中有地位的妃子,都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的儿子被立为太子,而我这个无人照顾的皇子,竟然一夜之间麻雀变成了凤凰,成了曾经人人争夺的太子之位的拥有者。”低笑间,淡淡的嘲讽逸出唇外。
“这一切不是意外,是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与他交叉相握。
“我不知道,毕竟没有证据,不是么?”没有证据只能证明他没有实质证实的东西,并不代表他的猜测是错误,这话里的意思,她又怎么可能不懂。
“我自从接手这个位置以后,整日不务正业,越是不利于皇家体统的事,我越是闹的风风雨雨,不少大臣上书给父皇,要求将我给废了,另立有成就的皇子,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我,却在皇太子的位置上稳稳当当,无病无灾的一坐五年。”这次出口的,不再次嘲讽,已经快是抑制不住的大笑了,只是那笑声中,又有着几许辛酸。
不需要他在继续提醒下去,聪明如她,已经懂了。
“那你当初见到我,也是相信那句谒语的?指望我能改变一切?”回忆起他当时冲动的举动,不由问出声。
“不知道,只是这样装下去,我也还是要成年的,再不成器,也终将是他的继承人,总有一天,他会对我下手,所以我带你回来,算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也许那话会是真的,我就不需要再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了。”他轻叹出声。
“不过我忘了,既然他真的会对我下手,又怎么会不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只怕你踏进这个门的同时,他就已经知道消息了,等待的,不过是和我一样,想确认你是否真的是传说中的人。”
原来成年礼那天,那个人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所谓的杀自己的话,不过是逼自己显露出真实能力而已,好深的心机,不愧是权掌天下的一国之主。
“所以他证实了我的能力,你这个皇太子又成为了他的威胁,因为你成年之后,按理已经有了继承他皇位的资格了?是不是?”原来殷彤焰所谓的来的太快,竟然是因为自己。
“恩,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害怕老去,他求丹问药,希望的就是自己长生不死,希望的就是永远掌握着天下,若你不来,也许他在失望中会慢慢放下,也许,我在花天酒地中还能继续做个傀儡的皇帝,直到他死亡,可是你的到来,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他还是想着做一个一统四国,名垂青史的皇帝。”他和那个人之间,多年的算计,生死的周旋,父子之情早断,他心中有的,只是对那个人的不屑。
她不知道说什么,怪自己么?不是自己想来的,怪他么?他为了能活下去,又做错了什么?那只能怪那不知未来的命运和无眼的上苍。
“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他不怕有一天会众叛亲离么?”从他的话语中能够听出一个讯息,后宫许多嫔妃其实已经多少有了猜疑,不然太子之位也不会落到他的身上,那么总有一天,殷彤焰的兄弟们总会明白,他们的父亲是一个怎么样的帝王。
“哈,他妃子多,自然会帮他生,前几日,宫中传出消息,还有个皇子出生,这么多儿子,看他怎么防!”眼中有着看好戏的期待。
正文 与君离别
“你一直都是防备着的?这么多年都如此?”想起他那刻的决绝,那随身的寒光,甚至连她根本连想都未曾想到的武艺。
“可能从来不相信他会放过我,所以偷偷习武,算是自保吧,那些人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必然留不得!”冰冷的语调下亦是寒透了的心。
“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需要显露武艺吧。”她很肯定,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若不是因为带着自己这个累赘,由丑奴带着他离去定然不成问题,最多人家只会以为他运气好,有侍卫在旁,而今日的情况,若是有人在暗处指挥,他的这点保命的秘密只怕就再也藏不住了。
“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么快被人下手,若不是因为你,我还能继续做我的风光太子爷,若不是你。。”
“若不是你打昏我,不顾我的想法把我带来,也不会有今天的种种。”飞快的接下他的话,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一句话让两个人都忍俊不禁,这谁对谁错,怎么说的清楚,想起两个人尴尬的初遇,一直的冷嘲热讽相对,却在这一刻互相汲取着力量,世事真的无法想象。
红润的唇咧着好看的弧度,娇俏可爱,她在他的怀里笑的东倒西歪,却没有发现他淡挂着笑意,看着她的花枝乱颤。
“都怪你。”一只手指头戳着他的胸膛,似乎想努力的证实自己的无辜,却在不期然间被只大手按住了脑后。
惶然抬首间,他的唇已落下,轻轻的在红嫩上一刷,再柔柔的舔吮着,灵活的舌尖在她的唇齿间游移,趁她依然在呆滞间长驱直入,侵占着每一个角落,勾引着她的小香舌,追逐着她仓皇的躲闪,终于在某个角落完全占有了她的领地,就这么纠缠不分。
在他的唇刚一落下的瞬间,她想要逃离,却在那贴合的瞬间脑海中轰然一声,那种熟悉的感觉,令她情不自禁的轻启香唇,迎接着他,那霸道中的占有,仿佛是早已熟悉的曾经,就连互相的吮吸,都似乎有着奇异的配合,她想得到更多,这个感觉,究竟是为什么,她有些狂乱的反击着,自己难道曾经有过男人,所以对这样的亲吻感到熟悉?这一刻,她的心有些害怕,自己的过去,究竟是谁?
捧着怀中人娇艳的脸,刚才的激情让她的脸上更凭添两抹红润,嫩嫩的唇已经在他的肆意蹂躏下有些红肿,轻轻的用指腹擦去唇上他留下的水渍,他一个深深的吸气,“给你看样东西。”对刚才的行为再无任何解释。
没有出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过于怪异,自己对于落崖后见到的场景依然记忆犹新,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又何必问他为什么,堂堂太子,又有着难测的心,一切随心,自己就当是被狗啃了吧,虽然自己似乎刚才非常享受这个被狗啃的过程。
一个慢慢展开的图纸让她暂时忘却了适才的激情,眼睛却在看到熟悉的平面结构后越睁越大,“这是太子府的全局图?”
“恩,你看,这是你住的地方,这是我的房间,那是下人的地方。。”修长的手指在图纸上游走,带着她仔细的看着。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惊讶的出口询问,却在看见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后停住了嘴,“这是那里?”
“你觉得这本该是哪?”不答反问,他盯着她轻蹙的娥眉。
“荷花池,上面应该还有个桥。”这个地方就是上次自己救起丑奴和苑儿的地方,也是这段时间走的最多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可是,为什么没有池子和桥,却有一段路?”
“记清楚了没有?”他的眼睛的含着询问,在看见她肯定的点头后,将图纸随意的放在蜡火上点燃,片刻间,一切已成灰烬。
她没有说话,她只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意义,只是如此重大的秘密,他为什么会和自己分享。
“如果有一天,当你觉得这个地方不再值得你留恋,就顺着这里走出去,出去后天高海阔,你就拥有了你的自由,而这个通道一旦打开,就会被荷花池的水慢慢浸透,所以,你只能用一次,记住了吗?”这一次,他是满脸的严肃,认真的眼看见她用力的点头后才稍有舒缓。
“那你呢?这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吧?为什么要告诉我?一旦我用这里走了,那你怎么办?”只有一次的机会,为什么他把这个机会给自己?而他现在的处境比自己危险的多。
“我还有其他的方法,放心吧!”轻拍拍她的小脸蛋,似乎想拍掉她担忧的表情。
“不要老想着逃跑嘛,也许,也许我们还有其他的想法,一切也许不象我们想象中那么糟糕不是么?”她用力的深吸口气,安慰着他,也安慰着自己。
“我毕竟还是晨阳的太子,还是他堂堂正正的儿子,他不会这么容易有机会下手的,只是,我也永远没有办法找到证据,即使找到又如何?谁会信我,又有谁会支持我?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即使我有与他平等对峙的机会,造成的还不是国家的动荡,这局棋,从开始的时候,我就是输家。”几句话,让她的心也跟随一抽一抽的,有谁知道如此风光的人,回首看去,却是天下之大,竟无一处容身之所。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当皇帝么?”抬起眼,看着他的双眸,看着那其中跳动的火焰。
“一直以来,我只想着怎么活下去,身为皇家子弟,从小接受治国之策,我再不济事,多少算是知道一些,一个男人,又怎么会不想君临天下,又怎么会不想一展所长,又怎么会不想流芳百世?”这一刻,他的心是飞扬的,飞向那莫名的憧憬中,只是那眼中的火焰,却是转瞬而熄,“这么多年,再有想</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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