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中挣扎求生呢?
“多亏了圣女的开导,皇上一如既往的恩宠终于让妾放下了一颗心,这一次,皇上也许是真的放下了以往的沉迷,每日都过来探望皇儿,这都是圣女的功劳,是圣女来到我晨阳之后,才让皇上终于清醒。”秀丽的面庞上终于有了久违的笑容。
不想去揭穿这后面的真相,她不过是个渴望爱的小女人,宁愿她只看见事件的表面,也不希望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也不过是皇上的工具而已,越是懂的少的傻女人越是快乐,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让她在这样的快乐中继续吧,不过即使自己说了,她又能有几分相信呢?
敲门声响起,一个宫女端着一碗汤药恭敬的走了进来,看见汤药,德妃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招呼着水潋滟,“这是皇上特地交代给圣女炖的补品。”
看着水潋滟疑惑的表情,她巧笑着,带着点解释的意味:“不是那些什么丹药,是御医开出的补药,除了皇上,只有他最喜欢的人才有这样的赏赐,太子都很少能得到这样的恩赐呢,而这些药品,都是他国进贡或者是地方朝贺的稀罕之物,皇上说圣女最近劳累,一定要补补身子,快趁热喝了吧,皇上特地叮嘱妾身,一定要让圣女喝下,为此,妾身不敢有违,已经让下人熬了几个时辰了。”说到这,脸上还露出了一丝赫色。
不忍心婉拒德妃的好意,她伸手端起盘子上的药碗,凑进鼻端,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确实是上好的补品。
轻轻的一呼气,樱唇微启,正待轻啜一口。
左手腕上碧绿的玉镯突然流光一闪而过,这一丝光彩,被水潋滟轻易的收进眼中,而德妃,却被药碗和水潋滟右手宽大的衣袖遮挡住了视线。
一怔神间,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再望去,却依旧是那漂亮的没有丝毫瑕疵的镯子,再次低头,凑向药碗。
一种酥麻的感觉从手腕突然冒出,蜿蜒而上,直达指尖,让她顿时有些难以捧住药碗,正想将全部力量交与右手时,酥麻的左手腕突然一阵刺痛,如针刺般的感觉侵入指尖,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水潋滟下意识的用右手去捂着左手,却忘记了手中正捧着的药碗,一个失神,那辛苦几个时辰,装满各种灵药的药碗就这么翻倒在桌上。
“啊!”低唤中,水潋滟慌手慌脚的想去扶起药碗,可惜那本就不多的点点药汁,早在药碗倾覆的那一刻洒的干干净净,她只顾着去拿起药碗,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刚刚那刺入指尖的疼痛,却已经消失怠尽。
“娘娘,对不住,潋滟,潋滟。。。”讷讷的,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毕竟这是人家辛苦几个时辰熬出来的,而且从德妃的言语中能听出来,这其中的灵药,只怕就算是这晨阳皇家,亦是弥足珍贵。
“没关系,都是我的错,催促着圣女赶紧趁热喝,却忘记了热碗烫手,圣女没有伤着吧?”德妃只当是水潋滟被碗烫着了手,反而更是满脸的关心。
摇摇头,本想回答不是碗的问题,却是突然心中一抽,似乎有什么想法从脑海中窜过,水潋滟一个为难的表情,“娘娘,这可是皇上的恩赐,就这么被潋滟给打翻了,若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怕不又是一个欺君之罪呢。”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惊慌。
“没关系的,不过一碗药而已,妾身也不爱这些许东西,总觉得自己年纪轻轻,根本没这必要,只是皇上的吩咐,不得不遵从而已,不过翻了一碗药而已,我不说便是了,当你喝了好了。”掩着口,德妃一个调皮的笑容。
乖巧的点点头,水潋滟的心里却是一阵欢喜,她能感觉出,这德妃对自己,是真心的结交,加上儿子的未来还在自己的手中捏着呢,她不会做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那刚才突然发生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呢?
掏出绢帕,小心的拭去桌子上残留的药渍,反手拢入袖中,两人又陷入了新的谈笑风声中。
正文 计出皇宫
高高的祭坛上,水潋滟第一次脱下了抢眼的红装,一袭圣洁的白色让她似乎即刻就要临风而去,台阶下的香鼎中燃起的袅袅青烟,称托着那风中飞扬的发丝,如同刚刚降世的仙子,正在俯瞰着人间的纭纭众生,满脸的肃穆让跪伏在她脚下的众人,恭敬的连抬头偷偷的瞄一眼都不敢。
“小云,这个你要收好,明天记得给德妃娘娘送去,这是我特地为小皇子乞来的符,一定要在中午午时送去,这是天机,不许对任何人说,知道了吗?”轻声的吩咐着一旁的小宫女。
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接过自己递去的符,水潋滟的脸上划过一丝计算的笑容,“再去把小绿叫进来,我还有事吩咐她。”
在祭天典礼结束后,水潋滟就找到德妃,说希望能单独为小皇子做一次祈福仪式,只是这个单独的仪式不能有其他人干扰,但是每天她都会为小皇子送上一个符,当三日期满,小皇子以后一定会得到上天的庇佑,这么一番话,对于深爱孩子的德妃和对这个孩子充满期待的皇上来说,自然是满口答应。
而她,如果丑奴依约而来,那么今天就是自己呆在这个皇宫的最后一天,她分了三次叫了三个小宫女,交给她们三个符,让她们分三天送去,她笃定这一句天机让对她满心崇敬的宫女断然不敢对任何外人去提起这事,那么当德妃和皇上在三日内收到她三个符的时候,一定以为她还在宫里祈福,而三天的时间,已经够自己远远的离开京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紧张,想到殷彤焰的离开时的那一个手势,紧紧握住胸口的玉佩,殷彤焰,等着,我一定要追上你,这个时候你一定不能有任何事,心里喃喃的念叨着。
晚饭过后,她就让身边的宫女退下,并声明三日之内谁也不许再骚扰她,之后,便在翘首期盼中算着慢慢流逝的时间。
也许等待中时间一向是过的非常慢的,在无数次抬头望着天边的月亮,又远远的望向池畔的树下,期待能够见到熟悉的身影时,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给自己鼓劲,时间还早,不要过于着急。
当三更的梆子声响起的时候,她的心终于按捺不住了,各种猜测的可能也随之跳出脑海,丑奴是不是不来了?是他不想履行那夜答应自己的话,还是他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是在偷进来的时候被大内侍卫发现了?越是想越是害怕,她宁愿他不守约而来,也不希望他被当做刺客被杀,可是,可是,今夜的内宫很安静啊,没有听到什么骚乱的声音,也没有人呼叫着拿刺客,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也许他真的是不来了呢,从满怀希望的期待,从翘首盼望,到现在的低头不语,她的心已经在一点一点的失落中,满怀惆怅的转身蹭向床沿时,却看见一个青色的身影不知何时早已经定定的在自己身后。
“啊!”惊吓的呼声在看清眼前的人后转为兴奋,随后又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只露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着水亮的光泽看着眼前的人。
一个询问的眼神,她明白,那是在最后一次问她是否做出了选择,而她毅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一个臂膀向她张开。
满怀希望的冲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却在入怀的一瞬间她失神了,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在被殷彤焰吻上的一刻侵入思想的熟悉感觉,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给她感觉的竟然是丑奴,她傻傻的盯着他的胸口,双手揪着他的前襟不发一语,任那种熟悉包裹着自己。
那是一种包容,一种体贴,一种失去很久,一种自己追寻很久很久的感觉,当这种感觉再次来临的时候,她竟然会以为自己回到了久违的恋人怀抱,好想,好想,好想再抱的紧些,好想再多感受下那强大的气息。
丑奴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身体,让她回神,看着明亮的眼睛里那丝丝的关怀,她轻轻的摇摇头,“太期待这一刻了,倒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还有能出去的一天。”送给他一个抱歉的笑容,解释着自己的走神。
还给她一个理解和放心的笑容,一只手紧了紧圈在她腰间的手,另一只手扯过身后的大氅将她和他裹在一起,她这才发现,他一向精干的打扮下,今天竟然穿了一件大氅,这是为自己准备的吧,这个看似丑陋的人,内心却有着他人无法探知的细腻,自己能被他如此关心,这是多好的福分,轻轻的将螓首靠在他的胸口,给自己找着各种的理由接受去汲取他身上独特的气息。
“去太子府!”现在已经是深夜,城门已关,而自己没有路引之物,这额头的莲花又如此的引人注目,若是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出去,即使出的了这城门,若是他日追查起来,一样会留下各种痕迹,那最妥善的方法就应该是殷彤焰留给自己的那条路了。
没有任何迟疑,他带着她在清凉的月色下飞纵着,不一会他们已是在太子府的荷花池畔。
不舍的从他温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自从殷彤焰走后,这里便冷清了许多,以往的热闹早已经烟消云散。
她轻轻的靠近池边,四周观察后,探身慢慢的下到荷花池中,顺着桥的方向,一点点的摸索着。
“你又来了啊,我们很想你呢。。。”
“姑娘怎么许久不来看望我们啊,我们可盼望着你来呢。。”
又是那些亲切的招呼声,又是那些可爱的声音,她又似乎回到了家中,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只是她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和他们交谈,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殷彤烟告诉自己的那个暗道。
她靠在桥墩下,一点点的摸索着,一寸地方都不放过,仔细的观察着,可惜即使有明亮的月光,在黑暗的桥墩下,她还是一筹莫展,冷风吹过,打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一阵阵的寒意侵入身体,让她在风中哆嗦着,越是心急,越是动作大,带起的一波波的水流开始浸湿她的胸前,甚至发梢,水珠顺着她的脸庞渐渐滑落。
“你们帮帮我,这里有个门,可是我找不到门的开关在哪,帮帮我。。。”心里暗自呼喊着,不知道那心底老是想起来的声音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自己真的和这水中的精灵能沟通,下意识的寄希望于这些友善的声音。
“是不是这里吖???”可爱的声音又一次在心里响起,一阵奇怪的波动在敲击着某处岩壁,顺着水流的指引,她在水下摸索到一个小小的凹槽。
看不到水下的场景,她努力摸着那个凹槽的形状,似乎,似乎是一条小鱼的形状,脑中一闪而过某个物品,另外一只手摸上前胸,那是殷彤焰送给自己的那个鱼形的玉,这个形状太熟悉了,这两日,自己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抚摩着这件东西吗?
抬起头,她对着岸上的丑奴一个招手,示意他下来,看着他在水中有些无助的迈着步子,她轻笑出声,传入他的耳内,这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眼中,看到了他也有没有办法的事情。
两只手紧紧的交叉握在一起,她将玉佩塞进那个凹槽,轻轻的一转,面前的石壁开始阵阵的抖动,她立即取回插在槽中的玉,这是殷彤焰送给自己的唯一礼物,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失去。
一阵抖动后,岩壁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洞,两人还来不及思考,就被奔涌的水流冲进了洞中,随后一阵黑暗,洞门再次合上。
水流在洞门合闭后渐渐缓了下来,水潋滟挣扎着从水中爬了起来,摸着墙壁靠着,刚才突如其来的水流将毫无防备的两人冲散,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中,她开始惊慌失措。
“暮衣。。你在哪?暮衣,暮衣。。。。”
寂静的洞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而没有任何丑奴的动静,她摸索着慌乱的走着,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胡乱踏着,在突然踏空一脚后她的身体整个向前扑去,
“啊~~”慌乱的叫着,只能闭上眼咬着牙等着疼痛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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