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园》第二章 阴沟里翻船

  小城第二章阴沟里翻船
  接下来的时间鬼见愁身如“狸猫猿猴”在林中穿梭。或声东击西或从树上跳下，或伏在枯枝烂叶之下。他就如同死神手中的镰刀，不断地收割着贪狼帮众人的生命。
  “第五个。”
  “第十一个。”
  “第二十一人！”
  一个接着一个的敌人被鬼见愁轻易解决。时间在慢慢的流逝，前后过了近一个小时。
  看着脚下正在从胸口向外“咕嘟咕嘟”冒血的光头男，鬼见愁左手握着一枚手雷，右手提着手枪轻声念道：“第二十七个！”
  “***，真够狠的，没想到来对付自己的人竟然有一百多号。那就看谁更历害吧！”从这个光头男的嘴里得到这个消息，鬼见愁眼中不由闪现出一股疯狂之色。
  “嗯！”左前方好像隐隐传来说话之声
  “嘿嘿，又有猎物过来了，算你们倒霉吧！”想着摇摇头，我是不是太善良了？
  随着脚步声接近，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前一后，正是韩堂主与提着刀的瘦猴，此时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还在说着话。
  “韩堂主，我带的几个人死了两个，其它的与老六的人汇合在一起了。”只听瘦猴有些畏缩的说到。
  “呸”
  就见韩堂主气急败坏，一脸怒火的骂道“那王八蛋将我带的人也干掉了几个，别让我逮到他，不然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那是，以韩堂主你的身手对付那个丑鬼还不是小菜一碟吗?”韩堂主听到此话，不由面带一丝得色，两人边说边向着前方几棵大树走去，却没有发现正有一条影子潜伏在大树阴影下的草丛中。
  鬼见愁看见两人先后从自己身边走过，暗道：“时机刚好。”“唰”纵身飞扑，右手提着匕首，左手伸出，一把捂住瘦猴的嘴，不给他丝毫的反应时间，手起刀落，“哧”一团血雾喷出。
  走在前面的韩堂主听到身后响动急忙转身，却见一个长发披肩，手提半尺长带血匕首的矮小身形。定睛一看正是鬼见愁，而瘦猴则正向一侧倒去。韩堂主大惊，急忙抬起手中枪。
  鬼见愁见对方动作，心道不好。弯腰收腹脚尖点地“嗖”直扑对方。说进迟那时快，就在对方开枪之际，鬼见愁伸左手在对方手腕处用力向斜上方一撩，右手借着惯性将匕首狠狠送入对方心脏。
  “砰！”对方这一声枪打空。
  “哧！噗！”匕首入肉拔出，血花飞溅。
  “哒！哒！哒，哒！哒！哒！”火光四射。
  “咝！咝！咝！”子弹呼啸而过。
  “梆！梆！”木屑分飞。
  “唰！唰！”草木摇曳。
  “哼——”鬼见愁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娘的”
  鬼见愁用力将差不多断气的韩堂主扔向左侧。物体与植物的磨擦产生“哗啦啦”声响。可还未等他落地，就……“哒哒哒……”一阵机枪扫射，悲催的韩堂主就成了筛子。
  与此同时鬼见愁向右侧纵身飞扑，接着来个懒驴打滚，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拨的攻击。
  “嘶”
  鬼见愁深深的吸一口凉气，看了眼右胸口的血迹，皱着眉道：“娘的，老子这次阴沟里翻船了。”他没想到对方会用机枪扫射。
  “快快，快追，别让那个丑鬼跑了。帮主说了，打死赏二十万，抓活的升堂主。”
  “是，不能让他跑了，抓住他老子就是堂主了。”
  “追呀……”
  听着吵杂的声音以及杂乱的脚步声，鬼见愁暗骂“你们这帮孙子，以为拍电影哪？连你们自己人都不顾死活了。”想起刚刚被打成筛子的那位他就替对方不值，最后竟然死在他们自己人手里！
  听枪声应该是ak47，这帮混蛋是怎么会弄到的？以为这是在老m那个装b国家吗！“娘的，老子要是能活过今天就一口一口地把你门咬死。”鬼见愁咬牙切齿地骂道。
  “咳咳……”过于激动的鬼见愁发出一阵咳嗽。
  “在那边，我听到那边有声音。”突然有个粗声粗气的叫声从百米外传来。
  “看来是伤到肺部了。”吐出一口血沫，鬼见愁无奈苦笑。听到不远处的叫声，他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向不远处的小山丘看去。但愿能够逃过这一劫吧！
  打定主意的鬼见愁再不迟疑，快速地向着小山峰冲去。只是此时的身形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灵活了。身后不断传来呼喝声以及林中鸟兽的叫声。
  “快，鬼见愁就在前面，别让他跑了。”
  “啊——”
  “不好，韩堂主死了……”
  鬼见愁一路小心的向着山丘上爬去，偶而回头开上一枪，尽量阻止对方追赶的步伐。
  风，渐起，云，半遮月！
  花了二十几分钟，鬼见愁终于爬到山顶，此时的他已是汗如雨下，气喘如牛，右胸口的鲜血顺着手臂不断滴落。
  “娘的，二大爷的。有没有必要这样玩我啊！咳咳……”人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句话一点都没错，特别是用在此时的鬼见愁身上。看着脚下的悬崖峭壁，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啊！”他终于明白楚霸王为什么会抹脖子了。真是太憋屈啦。
  鬼见愁捂着伤口，看了眼几百米外正在向上爬的人群。又低头看了看隔着手掌还在不停往外流血的胸口。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里的力量在缓缓流失。
  难道我鬼见愁这次真的在劫难逃吗？古人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脑中想着不靠谱的古话。鬼见愁勉强挪动脚步走向旁边不远的大石头。
  风，大风；云，云遮月！
  躺靠在大石上，将手枪随手扔到一边。抬头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夜空。带着湿气的风吹过脸庞，或许会下雨吧？
  眯起眼睛，眼神渐渐变的迷茫。回想起自己短暂的人生也算精彩。从来不知道自己姓啥，更不知道爹娘是谁？自己从一尺多长被一位老乞丐捡到并收养，自己一米多长时老乞丐离开人世。之后的日子靠吃百家饭过活。
  种过地、下过矿、修过车、建过房、学过武。十几岁时看了《古惑仔》感觉里面的混混特“帅”，“大哥”特潇洒。从此拉帮结伙，打架、抢劫甚至也杀过人。当然，自己杀的基本上都是该杀之人，那个被炸死的县长不就是自己让人做的手脚吗。还有他那个该死的妻弟，更是被喀嚓成了和谐社会中的太监。
  当然，咱虽不算好人，但也有原则。贩毒，卖国的事打死不干。
  如今到了生命的尽头，对这个变得越来越现实的社会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可能唯一的遗憾就是因为自己长的太丑而没有寻找到可以相依一生的伴侣。
  虽然说自己上过的女人没一百也有八十，可她们都是自己或威逼或利诱，或是靠一些卑鄙手段弄的；当然，也有一些是贪幕虚荣或走入人生歧途的小太妹主动找上来，她们跟自己睡是想让自己罩着她们。
  从来没碰到过真心喜欢过自己的女人。想到这里不禁微微自嘲，有点悲哀！
  风，继续，雨，飘落。
  说起来很长，其实不过几分钟而已。一道亮光从陷入回忆的鬼见愁身上扫过，不过很快亮光又移了回来并且定在他的身上。接着一阵激动的叫喊道传入鬼见愁的耳中。“鬼见愁，是鬼见愁，我找到他了。帮主，快来，鬼见愁在这里，他好像不行了。”
  鬼见愁一脸平静地睁开眼睛轻声道：“终于来了。想要我的命，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握了握手中抢来的那枚……“哼，女人对自己要狠一点，男人对自己同样要狠一点，对敌人就更要狠一点。”鬼见愁嘴角浮起一丝另人心颤的诡笑。
  “咳咳……”胸口的伤势另他再次咳嗽起来。
  几分钟之后，耳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鬼见愁费力的坐起身，看着一群人提着刀枪、手电护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胖子走上山顶……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你鬼见愁也有今天。哈哈！”来人看到鬼见愁的样子不禁放声大笑。
  看着对面这个笑起来看不到眼睛，肥得跟老母猪似的大胖子。听着他那如野狼般的笑声，鬼见愁很想踹他几脚，只是此时的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死胖子，鬼叫什么！咳咳……呼……废话少说，要杀要剐尽管来。咳咳，别让老子活着，不然，哼哼……”鬼见愁现在喘息声如同拉风箱，说话都开始不顺畅了。
  “嗯——呵呵……真是死鸭子嘴硬。放心，我会送你一程的。最重要的是你得罪了张公，在这东北道上得罪了张公就等于是收到了病危通知单，岂能活命！”胖子满脸戏虐地看着鬼见愁。说完又道：“听说你这次得了个稀罕物？交出来给你留个全尸。”
  “呼……呼……咳，原来如此，我说你们怎么……怎么会花这么大力气来对付我，咳……是那个贱女人告诉你的吧？”鬼见愁想起前几天新弄的美女护士问道。不等对方回答他又接着道“你们来这么多人手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吧？”随手从包里拿出一物。人群的视线被他手中的东西所吸引，完全没有注意他另一只手上的小动作。
  狂风四起，电闪不断，雷声轰隆！
  胖子看见鬼见愁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巴掌大小，呈梯形，如同透明水晶，借着手电与闪电的亮光隐隐可以看到，水晶里面似乎有一幅古代庄园图，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用脚指头想都明白，只要是真品，绝对是宝贝。
  可惜他没有发现，从鬼见愁伤口中流出的鲜血顺着手臂、手掌、手指流到水晶之上并被其吸收。
  大多数人突然看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都或多或少的会有一些激动的情绪产生，特别是那件东西还很可能是宝物……
  胖子显然也不例外。双眼中充满了贪婪之色，压抑不住的激动另他顾不得其它，三步两步冲到鬼见愁身前，伸手就要抢过……突然，激动的神情被惊骇所取代。
  鬼见愁抬起头，血红的双眼配上狰狞扭曲的面孔，如同地狱的使者，阴森可怖。左手拿着巴掌大的水晶，右手抓着已经拉开保险的手雷。
  “嘎哈哈，咳咳，死胖子，抢我东西的人都要付出代价，陪我一起下地狱吧！”鬼见愁用最后的力气喊完就将按在保险上的手拿开了。
  胖子还没做出反应，手雷就“轰”的了。与此同时天空中一道闪电接天连地劈下，接着就是一片沉闷的“轰隆”之声。声音过后，包括鬼见愁在内的数十人以及脚下的山峰全部失去踪迹。蒙笼中只有一团紫光，随即也消失不见。
  片刻后！
  风停，雨息，云散，雷消，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