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静斋覆雨翻云》第29章 下山

  凌空对于这个消息没有任何意外，原著当中的秦梦瑶就是在十六岁的时候去的尽念禅宗，原因据说是融合两大圣地之长来制衡庞斑，凌空对此一直都不以为然，尽念禅宗的功法显然不及慈航静斋，秦梦瑶融合两家之长？武功可不是练得越多越好，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只有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最适合自己发展的发面，这才能够取得别人终生难以企及的高度。
  如果让厉若海去练刀，让封寒练枪，甚至让朱元璋去练武功，他们又怎么会得到属于他们的荣耀？！自从秦梦瑶武功因为心境的问题不进反退，凌空就隐隐觉得秦梦瑶去尽念禅宗定然与此有关，果然，两年之后言静庵出关了。
  “师父。”凌空平视着和自己刚来慈航静斋时容貌完全没有变化的言静庵，她看得肆无忌惮，已然有些过分了。这是在言静庵独立的小院内，如今，小院内再无他人，只有各怀心事的师徒两人。
  言静庵被他盯的有些羞赧，心底却又有些微的喜悦，她不敢看凌空的眼睛，双眸望着地面，只是自从修成剑心通明之后她的灵觉大为增强，分明可以感受的到凌空那富于侵略性的目光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她的脖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头垂的更低，完全没有半点师父的威严，反而有几分小女人的柔媚。
  凌空看到她的模样，胆子忽然大了起来，过去搂住她的腰身，此时的凌空个头比言静庵还要稍微高上一些，他搂的很是自然，就仿佛情侣间的拥抱一般，言静庵挣扎几下，她挣扎的力度并不大，自己都知道是徒劳无功，反而令凌空抱得更紧。
  两年，凌空已经两年没有见候过言静庵了，但言静庵的身影时刻在他心中盘旋。凌空有一项很奇特的本事，当他和某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眼里心中只有眼前的女人，绝不会想起他的女人，可是，只要他身边没有女人，他总会第一时间想起言静庵，他知道，就算他得到的女人再多，但得不到言静庵的话他都不会幸福。
  “静庵……”凌空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呢喃，“这两年来，我真的好想你。”
  言静庵没有说话，她紧紧的抱着凌空，把头枕在凌空的胸膛，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打湿了凌空白色的衣衫。许久之后，言静庵推开了凌空，她勉强微笑：“空儿，你也长大了，以后可不能再对师父动手动脚了。”她故意说的云淡风轻，好像以前、刚才都只是师徒间的亲昵而已，完全不包含男女情爱的因素。可只有她知道，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有多痛，也只有在二十几年前，她对庞斑说出“请你为我隐退二十年”的时候才这么心痛过。
  她努力回想和庞斑在一起的日子，却总静不下心来，反而和凌空相处的一幕幕涌上心头。难道，凌空已经击败了庞斑？言静庵忍不住想。当然，她指的击败只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击败。
  凌空虽然没有达到剑心通明，但心有灵犀也几近大成，他分明感受到了言静庵内心的痛楚，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再纠缠下
  去，如果不经历失去的痛苦，她永远不懂得珍惜。她爱自己，这个凌空感受的到，但她还放不下自己作为师父的脸面和作为慈航静斋斋主的权势，在她的心目中，这些，还是要比凌空重要一些的，就如同言静庵当初的选择。
  “师父，请允许我跟小师妹一同下山。”凌空果然绝口不提两人之间的暧昧，这让言静庵更加心痛，她几乎忍不住掉下泪来，她也不知道当凌空果真如她所说变得仿佛完全忘记两人之间的一段情缘时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仿佛，有些悲哀，有些凄凉，还有些怨悔！
  但她知道，凌空确实决定放弃这段情缘，她的剑心通明感受的到，她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剑心通明，如果没有修炼至剑心通明，她或许就不会感受到凌空心中的决绝，她的心，也不会这样痛！
  “你刚才说什么？”言静庵有些虚弱，脸色煞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凌空心中一软，差一点就想软语相加，但他想到自己最大的情敌魔师庞斑，心中一冷，最终还是行个大礼，道：“师父，我想跟小师妹一起下山！”
  这次言静庵听的非常清楚，她瘦弱高挑的身体一晃，差一点站立不稳，脸上浮现出一个极为凄美的笑容，她缓缓的开口：“空儿，你也要离开我么？”她的神情让凌空心中柔情顿起，这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女人，他本不应该如此对她的，但他还是咬牙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师父，徒儿已经学艺八年，如今也该到江湖上闯荡一番了。”言静庵闭上眼睛，防止眼泪流落出来，她不想在凌空面前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她摆了摆手：“你去吧。”凌空告辞，退了出去。言静庵等凌空出门，心情激荡之下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鲜血在地上点点渐开，犹如一朵朵被春雨打落的桃花。
  慈航静斋的九重大门再一次打开，两年之前，大师姐靳冰云就是从这里去了魔师宫，如今，凌空和秦梦瑶也要从这里走向自己的江湖。没有了凌空，慈航静斋又会恢复往日的冷清，三位长老和言静庵都来相送，柳静浅望着凌空的眼睛里射出海样的深情，她凝视着他，他也凝视着她，不需要任何言语，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会等你回来！”
  “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些话，两人都没必要说出口，心照不宣。
  白净心没有出现，昨
  夜，凌空整夜跟她好在一起，没有多余的话语，尽情的在床上翻滚，她用这种方式跟凌空告别，她知道，凌空不应该终身呆在这里，他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有属于自己的江湖。
  “师父保重，我们走了！”
  言静庵眼睛有些湿润，她挥了挥手，没有说话。
  凌空拉起秦梦瑶温暖的小手，迈开大步向前走去，仿佛没有一丝留恋，秦梦瑶再三回头，而他，始终没有回头，因为他对自己说，我一定会回来的！
  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三位长老跟言静庵兀自呆呆站在那里，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另外一侧，还有一个女人正痴痴的凝望着凌空离开的方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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