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挑眉,扫了她一眼。
生日愿望吗六岁开始,每年一个人度过的生日,她都许愿,自己可以早一点长大,可以早一日离开他认识向芙雅和姚水晶后,有她们陪着,生日没有那么寂寞,可是她仍然在心里暗暗许愿,一定要离开他。
所以。她的生日愿望,从来都是,离开他。
可是,今年,她的愿望,是
是什么呢她不是早就想好了吗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逃离他,彻底地摆脱他的控制,与他从此陌路。
可是为什么,会犹豫了为什么会如此迟疑似乎在自己心里,并不是,并不是真的那么想要离开他。
好像,就这样与他站在河边,手牵着手,幸福就不再遥不可及。
她怎么了难道她也有那种所谓的处女情节,对第一个占有自己的男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还是,她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明明明明是恨着他的呀。
至少在他问她的这一刻之前,她还是非常确定的,可是现在她这般犹豫又是为何
望着她乌黑的眼珠,他的眼神是何等锐利,那里面的挣扎之色一眼看穿。
低头,逼近。
喜欢上我了,嗯
淡淡的红彩别上她的水颊,她的眼眸变得湿润,呼吸加快。
喜欢吗越逼越近,近到她可以细数他眼睫毛的数目,这个距离太危险她心慌得后退,却发现,手被握住,退不了。
垂下眼皮,不敢看他那彷佛可以看穿人心的眼睛,可是有什么用呢她的脸蛋越来越红,她的心跳越来越大声,一脸的不知所措。
这样一个少女,平日里一言不发、低调乖巧,可是却可以背着他努力成长,可以在朋友面前笑得开朗灿烂,可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小小年纪,将心机玩得纯熟。
却在他面前,如此不懂得掩饰自己,还要再问什么
轻声一笑,原来是真的喜欢。声音低低沉沉,如同琴擦,抚过人的心弦,引来动人的回音。
她失措地抬眸望他,他的眼里有着了然,有着明白,更有着她看不懂的复杂。他知道了浑身像是被抽掉力气一般,手脚变得软绵绵地。
他搂她入怀,薄唇印上她的,淡淡的一吻,没有往日那激狂的似乎要将人吞噬入肚的狠劲,没有浓浓的恨意,什么都没有,只是淡淡的,唇碰唇,浅酌,微醉。
却好像,不是吻在唇上,而是吻人心扉。
一吻既罢,他抵在她的唇边,喃喃地低语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儿,该有多好
她的心,突然因为这句话,而痛了起来,就像是有人,用世上最钝的刀,一下一下,拉锯式地割着,总是不会出血,却那么疼,疼得全身都要紧缩起来。
眼泪,就这样掉出来,直直地掉到他的唇上,滚烫、酸涩。
他像是被她的眼泪惊到般,猛地放开她,她哭泣的脸,跟另外一张泪流满面的脸重合了,一字一句地说着昊东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眼瞳,猛地缩紧。
不能再犹豫了,他的世界,不需要一种称之为温情的东西;他的世界,只需要有恨,便可支撑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又酸又甜、又苦又涩,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吻,印入了她的心脏,在里面深深地烙了一下,痛着却又满溢。
他那句带着酸楚的话语,一笔一划,都是用针刺进她的皮肤,穿过她的血液,一直到心里最深的那处,最柔软的那处。
他要带她去哪里无所谓了,这一秒钟,她发现,哪怕他就这样带着她走到地狱,她也是甘愿的。
***
深夜的墓园,死寂,并且冰冷。
顺着修整的平齐干净的石阶往上爬,两边都是往生者最后沉睡的地方,城市的光,在此地似乎也失去了照明的作用。
天空,是一片深深的蓝色,高大的长青柏,静静地伫立着,守护着这片人类最后的归属地。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带着她来到这里,也不知道,此时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那只就连开车,也没有放开她的大手,给了她无数的温暖与勇气,哪怕到了这种常人感到害怕的地方,她依然,觉得无畏。
不知道爬了多久,一直到气喘,终于登上了最高的地方。
原来人类的阶级,除了在生的时候,死后依然这般保存着,她默默地望着这顶端的土地,只有一座坟墓,在青翠的绿树下,安静地沉寂。
他拉着她往坟墓走去,越走越近,然后,她的眼眸倏地瞪大,这是倪若云之墓。
精致的石碑之上,只是简单地刻了这几个字,没有生平、没有记年、没有落款。
那绽放着温柔笑容的女人,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浅浅而笑,清纯,而又甜美,这个容颜
时光,突然失去了作用。倪贝贝傻傻地站在那里,记忆里那已经模糊的容颜,此时慢慢地清楚拼凑。
妈妈妈一直到喊出来,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疯狂地掉落,望着母亲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泣难自禁。
原来,不是不在乎,而是真的没有能力,没有办法去在乎。
当初那个小小的女孩,连自己生存的能力都没有,父母意外过世之后,她就被送到了孤儿院,就连自己父母最终所葬之地,她都不知道。
长大了,她学会了打听,可是,无果毕竟,她年纪尚小,也没有人脉,更不能连累朋友,一天天,她让自己去淡忘。
今天才发现,根本不是已经忘记,而是这道伤深埋在心底了。
他将她带到了母亲的坟前。
手,已经被松开,她慢慢地走上前,抚着那依然光鲜亮丽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还是那么温柔、那么美丽,在最灿烂的年华逝去,她的容貌保持在最美、最光鲜的二十三岁。
呜妈妈妈妈跪了下来,泣不成声,我是贝贝,你最喜欢的贝贝记忆里的母亲,总喜欢亲着她的脸蛋,叫她宝贝、宝贝,我的贝贝。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哽咽着,抽气,转头寻找那个男子。
他远远地站在那里,黑色的衣物,融入四周沉沉的夜色之中,仿佛,天生属于这暗夜一般。
谢谢谢你。
感谢他带她来到这里,感谢他圆了她长久以来的梦想,也谢谢他对母亲的这份情意。这片墓地维护得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有请人专门打理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月光在他的脸庞上投下阴影,看不清楚表情。
沉默,一下子降临到他们中间,在这片没有声音,也不可能有声音的地方,他们沉默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漆黑的夜里,响起他的声音,走。
她扶着石碑,慢慢地站起来,膝盖好痛,看来在这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好想问,她的父亲在哪里,可是她不敢。也许做人不能太贪心,她今天见到了妈妈,已经是生日的奇迹了,绕有一天,她能够见到爸爸的。
与母亲道别,他们没有顺着来的路走,他带着她往另外一边走去,越走越偏、越走越远,走得她觉得非常不对劲,这是下山的路,没有错,可是为什么给人这么荒凉、这么恐怖的感觉呢
一直走到山脚下,她才发现这里是一片很贫瘠的墓地,杂草丛生,与上面那井井有条的墓地形成截然的对比。
这也是座孤坟,却连块墓碑都没有。
他停下来,定定地望着那里,知道那是谁吗
她突然呼吸困难起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恶意地逼近,路放,你应该知道是谁。
心,突然沉入冰冷的大海原来,天堂到地狱的路,并不远。
待续
上部完
初夜难枕朱轻
出版日期2010年7月22日
内容简介下
爱上他,明知如飞蛾扑火,也心甘情愿;
爱上她,明知是自我毁灭,也无怨无悔。
这该死又倔强的女人,竟然还敢出现在他眼前
任昊东直瞪着倪贝贝,以为这一次又是他看错了。
五年前,是她拿着刚出生的儿子换取自由,
逃离他,是十九岁的她唯一心愿,而她如愿了;
五年后,她竟然以思念儿子为由再次走进他的生命。
曾经以为只有她痛了,自己才不会那么痛,原来他错了,
明明该恨她的,应该是要恨到想毁了丢下他的她
但他却对她杀不下手、也恨不入骨,那像是思念般的恨,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转变,转变成什么他却迷茫了。
此时的她,对自己的惧意不再、爱慕不再,十八岁那年,
在他床上迎合取悦他的倪贝贝,而今却敢拿冷眼瞪他,
并且当着他的面与男人谈笑,他这才明白,
自己一向冷酷的心,原来早已为她而心动,
可怎么办不曾明白过爱情的他,耍狠可以、斗凶可以,
却不懂得讨好这么多年被自己伤透心的女人
第一章
那是她的爸爸
她吃惊地望着那乏人打理而乱不忍睹的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为、为什么就那么恨吗恨到就连死亡,也不能消除
没有墓碑,只是一片空白生的时候,已经一无所有;死后,连名字都没有人知晓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狠
为什么他一手插在裤袋里,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子显得遥不可及。你不是很清楚吗
她的脸颊,瞬间失去了血色。
真不愧是路放的女儿,在我的眼皮下,竟然可以瞒天过海。夜风吹过树林,刮出一片凄厉的尖叫。
偷偷保留日记本,还千方百计想要离开我私下里存钱,是不是作着有朝一日可以振翅高飞的美梦冷笑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楚,可惜,你得到的恐怕是折翼的疼痛。
你他怎么可以在一转眼间就翻脸无情今晚的他虽然称不上温柔,可是也让她的心有着感动、有着温暖。但是却在下一秒,天翻地覆
他上前几步,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指下并没有留力,存心握痛她,一点点的施舍,就让你忘乎所以,真是愚蠢你的小聪明,去哪里了
掐住她的下巴,转向墓地,看清楚了,躺在下面的,就是你的父亲,路放。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吗
你母亲,在山的最高处,而他,却在最低微的地方。就是连死,都不能在一起。你说,他在下面可以死得安乐吗
你、你太过份了为什么就连死都不放过她的爸爸
过份什么叫过份你们毁掉我希望的时候,早该想到有今日的。望着那张精致的容颜,可恨的相似、可恨的血缘他不应该再犹豫的,有的事情早就该做,路放占有了她,而因为有你,她不得不与他结婚。
如果没有你,那么一切,就会不同。手掌往下滑,掐住她的脖子,越收越紧,紧得她无法呼吸,脸蛋涨成了紫红色,你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
他疯了倪贝贝惊恐地挣扎,可是完全不是他对手,好痛,肺部好痛,他真的打算,就这样掐死她,是不是
怕吗他邪恶地低语,你该怕的。松开手,一下下抚摸着她柔细的短发,有一种恶意的温柔,她那不可置信的眼,让他的心泛起一阵痛,可是却被他刻意忽略掉。
她咳嗽着,拼命喘气,这是他第二次试图掐死她,她知道那一瞬间,他真的有让她死的念头,就跟第一次一模一样。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她真是傻啊,自己就如像他说的那般愚蠢,根本就不该对他心存期盼。
等不及呼吸平复下来,她转身想跑,却被他一把拉住,用力地按到石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