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的秘密》军婚的秘密_分节阅读_36

  去了,你们叙你们的旧,我去在部队随便晃晃,在大门口等你们。”
  蒋怡:“那也行。”
  严真看了蒋怡一眼,又对沈孟川说:“你现在这里等我一下,等会儿我下楼送送你。”
  沈孟川凝视她几秒,说:“好。”
  严真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楼道,沈孟川在楼下等着,心里却有种不好的感觉。他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应该在电话里就告诉她真相?可是没等他思考出来一个结果,严真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脸色有些苍白。
  严真看着他:“我送你出门,这里岗哨严,外来人员出门需要家属签字。”
  沈孟川顿时失笑,原来他等了半天就是这么个原因,他扶了扶帽檐,从上至下地打量着她:“放心,凭我这身军装我还能走出去。”
  严真像是松了一口气:“那好,你慢走不送。”
  “哎!”沈孟川忙说:“我说,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严真认真地看着他,似乎真的是在思考要对他说些什么,良久,她说:“没有。”
  沈孟川的反应就是抹一把脸,严真看着他,末了,笑了:“我似乎,是应该感谢你。感谢你,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他的手顿在那里,有些摸不着头脑。
  严真却摇了摇头:“没什么,你走吧,再见。”
  这待遇!
  沈孟川咬了咬牙,在她转身的时候喊住她:“严真,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小时候,在部队大院,夏天,你都忘了?”
  回答他的是淡淡的两个字和她离去的背影:“忘了。”
  ……
  …………
  b市火车站,顾淮越将车子放在停车位,站在出站口等着楚瑶。
  一身整齐的军绿常服,外加挺拔修长的身姿,即使在这个人流众多的出站口,也是不容易被淹没的。楚瑶一出站就看见了他,提着行李向他走去,顾淮越见状忙接了过来。
  楚瑶是南方人,年轻的时候当过文艺兵,也是在部队认识的刘向东,结了婚之后义无反顾地跟他去了山东,照顾刘向东的一家老小,在山东待了十几年,人也有了北方的豪爽:“今天老刘又忙啊?”
  顾淮越笑了笑,将车子慢慢滑行至主干道,加速向师部驶去:“嗯,年底工作堆一块,训练也紧,老刘脱不开身。”
  “我就知道。”她佯装生气。
  “不过,刘师长昨天就在师部广而告之了,说嫂子您今天过来。”
  楚瑶笑了下:“部队就算过年也不得清净,我看你们三个,老刘,高翔,还有你,都不回老家。老刘和高翔还好说,家都在这边,可是你一个人每年带着孩子过年……”
  顾淮越嘴唇勾了勾:“不会的嫂子,今年又多了一个人。”
  “咦?”楚瑶好奇。
  他淡淡笑了下:“我妻子。”
  念出这三个字,他的心底蓦地一软。
  刘向东和楚瑶的房子跟顾淮越隔了一个单元,顾淮越替楚瑶把行李拎了上去,他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儿,发现已经送上了水和电,就放心离开。
  低头看了下腕表,才下午两点多,本欲先回师部看看,可是经过自家楼口的时候,他却意外地顿住了,要不,先回家看看?珈铭不在,她一个人会做什么呢?想着,顾淮越折身进了楼道。
  严真端起刚烧好的水,再一次替沈孟娇和蒋怡续茶。实际上她们已经对坐了有一个小时,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沈孟娇的神情有着难掩的沮丧和失落,严真看在眼里,心里微微起了一丝涟漪。就在几个月前,面前这个女孩儿为了爱情抢走了她的工作,自以为接近了他的孩子,就能接近他的人。那时的她是什么感觉,恐怕跟此刻的沈孟娇一样,或者,比她更甚。
  只是才几个月而已,这种角色就对换了过来。如今她作为胜利者,坐在这里以他妻子的身份招待着这两个人。可是为何,她没有一点儿胜利者应有的高兴,甚至连一丝丝激动都没有。她几乎都不知道她赢得了什么,除了那个身份。
  “过年的东西都置备齐全了吗?”蒋怡柔声问道,她经事多,比沈孟娇更会控制情绪。
  “都全了。”
  “那就好。”蒋怡叹了口气,“淮越也不是没有假期,怎么非要在b市过年,留两位老人在家里多不好。”
  “有淮宁跟和和在。”顿了顿,想起蒋怡大概还不知道梁和其人,严真又添了一句:“梁和是淮宁的妻子。”
  蒋怡静了一瞬,轻轻笑了笑:“真好,家里的儿子都结婚了,顾家二老也就只剩下享福了。”
  严真淡淡笑了下,场面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正逢此时,门铃响起,严真寻思着是小朋友被遣送回家了,打开门一看,却是顾淮越。
  他摘了军帽,还未进门,就看见了在沙发上并排而坐的蒋怡和沈孟娇。顾淮越愣了下,下意识地看向严真。
  “伯母说,过年了来看看我们。”
  顾淮越说:“该是我们去府上拜访才是。”
  蒋怡笑了笑:“你忙,我知道,所以我们就过来看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说着推了推沈孟娇。
  沈孟娇勉强笑了笑:“过年没事儿就去家里坐坐吧,淮越哥。”
  顾淮越点了点头,说:“那我送你们。”
  “不用。”蒋怡拒绝道,“孟川在外面等着呢,要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我是真想跟你们这些小辈做一起好好聊聊,可以这身子骨……”
  “您身体不舒服?”
  蒋怡笑笑,回答她的是沈孟娇:“我爸说妈年轻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儿。”
  “娇娇!”蒋怡轻斥她,笑看着顾淮越,“也没什么,就是记性不太好,健忘。好了,不说了,我们就先走了,你别送了。”
  顾淮越抿了抿唇:“我送你们下楼。”回过头,他看着伫立在门口的严真,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线衣。他下意识地握了握她的手,冰凉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一更,怕大家等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先放上来一章。
  ps:看完记得撒花哟~
  38
  38、38、 ...
  顾淮越回到家里,严真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缓缓地扭过头来。
  “送走了?”
  “嗯。”
  “那就好。”得到答复,严真又低下头去。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顾淮越倒了杯热水,塞进她的手里:“暖一暖,你的手太凉了。”
  严真掀眸,接了过来,顾淮越低头打量她片刻,说:“沈孟娇是老爷子战友沈一鸣的独女,曾经也是老太太试图撮合给我的对象。”
  哦?严真默默抬头,看着他,他在向她解释?这么想着,严真下意识地握紧水杯,被烫了一下才回神:“哦,今天下午不忙么?”
  “刚把嫂子接回来,顺便回家看看。”顾淮越挨着严真在沙发上坐下,环绕一圈儿,少了小崽子的家寂寞了不少,想了想,他说:“今天下午不过去了。”
  严真偏过头看着他,轻轻地笑了下。
  “刘师长家属也过来了?”
  “嗯。”
  “真好,一起过年,也挺热闹的。”严真靠向沙发,喝了一口水,才感觉到身体正在渐渐回暖。
  冬天的阳光就像是开在枝头的谎花,看着灿烂,可是只要一走出去,就可瞬间感受到那入骨的寒冷。
  “把你的手给我。”
  “嗯?”
  “我给你暖暖。”顾淮越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就像是太阳手,掌心很温暖,顷刻就将她的手覆盖住。严真看着他,良久低下头去。
  “嫂子说今晚请客,正好珈铭不在,我们请他们过来如何?”
  “嫂子刚过来,还是让她先休息一天,改天吧。”
  “那也行,那就改天,今晚就在家里吃。”
  严真默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顾淮越不禁问,因为她的低落实在是太明显了。
  “没事。”严真摇了摇头。
  顾淮越沉吟片刻,决定不再问:“那,今晚吃什么?”
  这次严真抬起了头:“我想喝酒。”
  师部,军属副业的小酒店。
  这个小酒店是一位姓梁的四川军嫂开的,有些年头了,刚开始只是一个小店,后来赚了钱,又买下了旁边的一家酒店,规模扩大了一辈。
  顾淮越很少来这边吃饭,师里领导们的饭局,从来没在这里摆过。只是家里没有酒,所以他只好带她来这儿。
  梁嫂子给他们上了几道招牌菜,而后才上了三瓶啤酒。
  严真看了摇了摇头:“嫂子,我们不要啤酒,要一瓶白酒。“
  梁嫂子看了顾淮越一眼,笑话,白酒!谁敢当着师参谋长的面儿灌醉他老婆呀!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顾淮越竟然点了点头。那没辙,上吧。
  顾淮越递给了她一双筷子:“先吃点儿东西再喝。”
  严真摇头:“先喝点儿酒暖身。”
  只是,这一喝就停不下了。
  顾淮越静静地看着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晕红,冰凉的手暖和了起来,可是他心底的不安却在慢慢扩大。
  不能再让她这么喝了。
  “严真。”他扣住她的手,“不能再喝了。”
  顾淮越几乎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似乎怕是吓到她。
  “那这还剩大半瓶怎么办?”严真小声说,仿似喃喃自语,“你怎么不喝?”
  他看着面前的半瓶酒,说:“严真,咱们只要一瓶。”
  “好。”她无意识地点点头,一小半瓶的酒,她喝得痛快,却也醉了。
  “好。”他端过剩下的酒,倒进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两杯。他看着面前满满的两杯,又看了看严真。她喝多了,透红的脸颊,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湿漉漉的。顾淮越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继而仰头,将两杯酒全部喝了进去,五十三度的酒,烧的胃火辣辣的疼,喝得太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而严真却趴在了桌子上,仿佛睡着了。
  顾淮越扶着严真的胳膊,慢慢地走在回家属楼的路上。来往有几个军官向他们投来了好奇的注目,都被参谋长那凛冽的目光逼了回去。
  看来是他高估了她的酒量,她喝醉了,走起路来有些踉跄,却依旧坚持着不让他扶。
  “你别扶我!”严真站在原地,定了定神,“我还没醉。”
  顾淮越凝眸注视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良久,他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我不扶你可以,但是你要走稳。”
  “我走稳!”她保证,可是刚迈出一步就崴了一下,顾淮越就顺理成章地扶住了她。
  严真看着他,忽然停住了:“我想起了一句诗。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醉酒外加吟诗,严真可把家属楼岗哨亭站岗的士兵吓了一跳,可是看着参谋长的脸色,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好悻悻地把手电筒关掉。
  她顿了顿,又忽然笑了。多好呀,她健忘,她记不得了,她都忘了。怕的就是——忘不掉。
  顾淮越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乱动,轻轻一个动作,将她带到了怀里:“严真,别动。”
  严真的额头抵在了他常服的第一枚纽扣上,凉凉的金属质感让她清醒了片刻,随之而来的不断向上翻涌的难受却让她痛苦不堪,像是谁在她的心里撒了一把针,扎得生疼。
  “你知道吗?我也想忘记,我时时刻刻都想忘记,我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我告诉自己要高兴起来,我差点儿就做到了——”她顿了下,又说,“可是人呐,要是想什么就得到什么,那还是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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