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说的,才是真正的心里话。
自己在郑伟心目中,就是无趣古怪的,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这个婚姻两年就结束了,如果过了十年,甚至二十年,她才看清楚郑伟这个男人,该多凄惨。
“不漂亮,妖里妖气的”
“啊”
在寒引素以为方振东不会回答她那样无厘头的问题时,方振东却突然开口了,寒引素下意识啊了一声。
方振东嘴角浅浅扬起些许,这个小女人喜欢走神,总是不经意间就魂飞天外,看着天真懵懂,仿佛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可是刚才却不然,面对她前夫的时候,她就像一只扎了毛的猫,那种勃发的怒气,使得她身上所有无形的毛,根根竖起,防备,尖锐,犀利,就像早晨她在艺术中心台阶上打电话的样子。
相比之下,方振东更喜欢她现在的样子,他喜欢方振东不禁失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她前夫
方振东浓重的眉皱了皱
“那样的丈夫,早离婚的好”
“啊”
寒引素真有点不适应方振东一会儿突然蹦出一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方振东这是说她,她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别的。
于是眨眨眼索性岔开话题
“那个,前面左转”
方振东却并不领情,直接说
“你挑男人的眼光有很大问题,女孩子要慎重些”
语气跟她爸似的,实际上,自从她妈死了,他爸从来没管过她的事,不想管,也没有立场,寒引素憋着气道
“嗯,这些话,以后你可以直接告诉你女儿知道”
方振东开进她说的小区,熄火才道
“我还没有女儿,事实上我现在单身”
“啊”
寒引素觉得,自己这一路上啊的,都比自己二十多年还多,方振东把她变成了一个什么都大惊小怪的傻瓜。
方振东很大男人,寒引素想帮忙都不让,就让她在旁边站着,寒引素咬着指甲站在客厅里,看着他一趟趟的上来下去的忙乎。
本来她是想让他搬上来先堆在那里,等下午自己没事了,在一点点的拾掇,谁知道,方振东直接问她是不是放阳台上,她傻傻的一点头,他就直接过去帮着她安置了。
一层层的架子,很快搭起来,泥盆都安置妥当,他的动作利落娴熟,仿佛经常干这样的活。
屋里暖气给的很足,阳台是封闭的,温度也不低,方振东的军装外套已经脱了,现在就在寒引素手臂上搭着,她另一只手还抓着他拽下来的领带。
冬日的中午阳光正好,露台朝向阳面,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打在他身上,背着光有一种阴影修饰的效果,仿佛素描,使得他的影像更加立体真实。
浅绿色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领口的扣子也松开了几颗,和刚才的严肃规整,有很大区别,很休闲,很居家。
寒引素一点不花痴,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此时的样子很养眼,真不明白这么个男人,怎么会还单身,难道天下女子的眼睛都瞎了吗,或者都和她一样,眼里看见的都是贱男,遇上的都是败类。
方振东放下手里的小铲子,抬头才发现这小丫头定定的盯着自己看,眼珠子直直愣愣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心里琢磨什么呢。
他扬扬手
“洗手间在哪儿”
“哦,那边”
寒引素随手一指,方振东转身进屋。
打开水龙头洗干净手,方振东习惯性的打量周围一圈,看得出来,这丫头很爱干净,即便搬来不久,这里也是一尘不染的,洗浴用品都一丝不苟的排列着,而且,色调很温暖,很舒服的感觉。
她的房子并不算小,而且这个小区,比她原来住的地方还要更好一些,看起来她不像那种贪图享受的女人,而且老师的工资有这么高吗这个小两室如果租的话,应该要不少租金。
方振东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小丫头,见他出来,寒引素才有些期期艾艾的道
“不好意思,让你忙了这么久,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在我家吃午饭好了,现在都十二点多了”
方振东低头看看腕表,点点头,寒引素心里其实就盼着他说一句
“不了,我还有事”
哪知道他这么痛快的就留下了,短暂的一愕,急忙把他的军装放在沙发上
“那你先请坐,一会儿就好”
方振东很自在的打量她的客厅,其实她的房子并不很大,尤其客厅很迷你,是那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户型。
客厅摆着蜡染的布艺沙发,前面是电视柜,后面的墙上有一副人物油画,方振东端详了很久,发现里面的女人和寒引素很有几分相似,但是明显年纪大很多,而且那种沧桑,是寒引素身上没有的东西。
寒引素先泡了一杯茶端出来,放在茶几上,略有些局促的道
“请喝茶,我这里只有绿茶”
方振东指了指墙上的画
“这是谁”
“我妈妈,是靠我记忆画的,我的毕业作品”
这间屋子虽然布置的简单,却处处流露出独特的艺术气息,很有这小女人的风格,方振东缓步走到厨房外面,看里头寒引素忙碌的身影,她动作很流畅,不过一会儿工夫,几个很上得了台面的菜就出锅了,说实话方振东很意外,他原本还觉得她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
两人相对坐在窗边的餐桌上,很有几分尴尬,至少寒引素觉得尴尬,她有些忐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对自己的厨艺,她一向自信,几乎得了她妈妈全部真传,可是郑伟却不怎么喜欢,因为她做的多是南边的菜色,后来不得不改过来,学做了北边的菜品。
如今离婚了,她买的食材也都是自己吃,自然都是南边的菜,她还真怕方振东这个地道的北方汉子吃不惯。
他很捧场,吃了两碗米饭一碗汤,桌上的菜被两人消灭了个精光,寒引素收了碗筷洗好,见外面方振东仿佛没有走的意思,只得又冲了一壶新茶端出来。
“你做的杭菜很地道”
寒引素一愣
“你喜欢”
方振东点点头
“以前有个军校的战友是杭州人,我去过杭州几次,他妈妈做的一手好菜”
寒引素脸色微黯,小声道
“我妈妈也做的一手好菜”
小丫头难过了,微微低着头,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染在她的发上,起了一圈淡淡的光晕,把她巴掌大的小脸拢在光影里,朦胧却通透。
寒引素忽然回神,眨眨眼
“那个,谢谢你帮我这么大忙”
方振东眉头都没动一下
“这房子是你租的”
寒引素微楞一下点头
“我是打算假期的时候,收几个学生单独来教,所以一开始就找了个环境好,地方大的房子,毕竟艺术中心的孩子程度不一样,很难因材施教,当然,这也是为了多赚点钱”
方振东目光微闪,这小女人很直白,而且直白的可爱。他站起来,把领带系上,寒引素已经很有眼色的递上他的军装外套,方振东接过,扫了她一眼
“你很希望我走”
“不,不是”
寒引素小脸涨的通红,磕巴两句,不禁懊恼的看着他
“当兵的都像你这么不含蓄吗”
方振东走到门边穿鞋,抬头看了她一眼
“没必要含蓄,我喜欢直来直往”
方振东走了,寒引素扶着额头低叹,和这男人共处一室,真的太有压力。
方振东出了电梯,上车才发现手机拉在了车上,嘟嘟响了两声提示音,他拿过看了看,回拨了过去。
方妈妈这边都急死了,那边人家相亲的姑娘都到了,就是不见振东的影子,打电话也不接,方妈妈知道儿子对相亲本能抵触,从一开始就如此,可是这么大的儿子,没个媳妇儿像什么话,即便他不想娶媳妇儿,她可得要孙子。
电话打到小峰爷爷奶奶那边,小峰说舅舅送了他就走了,这会儿怎么就不见人了,好容易电话接通了,方妈妈颇有几分不满的质问
“你在哪儿呢”
方振东这才想起来,好像还有一场相亲,需要他出席,他竟然忘的一干二净了。
第八回
“老冯,脑子里总想着一个人是为什么”
方振东放下手里的训练计划,问对面他的政委。
老冯比方振东大不不少,孩子都老大了,家属随军。
不过话说回来,像方振东不过三十五就能熬个正团级的,可着几大军区也难找出第二个来,是有背景,可人家也是真打实干,枪杆子里拼出来的,汗一点没少流,加上天生是个当兵材料,才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
当初刚评上正团那会儿,也有人不服气说怪话来着,捅到了司令部里去,他们军区司令员就下个死命令
“谁他妈不服,拉出来和方振东比比,各项技能随便挑,胜了,方振东这个团长直接让贤,败了,就从此给我消停着,自己没本事,还瞎嗡嗡的兵,给我趁早滚蛋”
一开头真有几个气不忿不长眼的撞上来,让振东好一番收拾,收拾服了,灰溜溜走了。这家伙服过谁,连上头的师长他都敢顶撞,可是对下面的兵却赏罚分明。
自打方振东当营长的时候,老冯就调过来跟着他,刚来那会儿,老冯还着实忐忑过一阵,毕竟方振东的大名,凡是这个军区当兵的,就没有不知道的,加上清楚他的背景,老冯真有点发憷。
来了才知道,别瞧成天黑着脸,其实骨子里的血是热的,比谁的都热,没有干部子弟的不良习气,铁骨铮铮的汉子,话不多,干出来的事儿,让你不得不感动。
老冯是外地人,调到b市军区来,妻子的工作还是方振东找人安排的,解决了两口子两地分居的大难题。
b市的工作多难调,这谁都知道,尤其他妻子还是在机关里工作的铁饭碗,办了这么大的事,方振东什么话都没提,那时候老冯就知道,这家伙是自己一辈子的搭档朋友兄弟。
后来方振东一步一步提上了正团,点名要了老冯过来,两人配合默契如鱼得水,这么些年日日在一起处下来,可以说,没有比老冯还了解方振东的了。
方振东那段失败的婚姻,老冯也一清二楚,结婚时,老冯恰好去外地开会没赶上,回来就是军区对抗演习,等演习完了,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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