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容没异样才敢走出来。想到这,口腔里的冰淇淋忽地变得难咽起来。
我很高兴。那句耳语又在她的耳畔响起,像是服务器忙碌的时候,电脑没法同时处理多项工作的情况一样,正在运作的播放软件就会跳线,不停重复又重复某一句歌词。季小菱很用力的踏步,非得要将心中的闷气发泄在无辜的地板上。
讨厌讨厌,他高兴高兴高兴什么个劲弄得她一身狼狈,令他大少爷很高兴噜
无聊那他写好了那份功课没他写好了,你可以叫他教你,然后你教我。
喔,原来这才是正题,季小菱纳闷的想着,不过说起来她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跟他扯上关系。
来到课室的门扉前,季小菱咬着匙子,空出来的小手在银色大包包里努力翻找,拿出黑白相间钱包,在里头却找不到她的学生证。季小菱懊恼地皱了皱眉,小手往随身大包包里头探,却并无所获。
又不见了放在哪
难不成遗留了它在家算了吧,她不找它的时候,它自动会现身。寻获不成,季小菱只好用眼神示意沈晓薏开门。
沈晓薏在腰包翻找出深啡色的钱包,掏出学生证并将之倒插在门旁的识别器。卡的一声,识别器上的红灯转为绿灯,门开启了些许,沈晓薏拉开门,让小菱进去以后,随后跟上。
门后陈列着十排的长桌,每排分别装置了十台嵌入式电脑,左方尽头的空间主要让讲师授课,方正的白色投射布幕自壁花起悬下。
我忘了问。不如把电话号码给你,你自己去找他问功课好了。季小菱踩着铺了宝蓝色的地毯,走到前方的白色桌子前,贝齿咬着胶匙,小手拾起上头的原子笔,弯身在点名纸上利落地在自己的名字旁边的那一列上方签名。
哇很多人季小菱扫了眼后方的景象,差不多每台电脑都被人占用着。
不了,我跟他又不熟,这样太唐突了吧。沈晓薏接过季小菱递过来的笔,也在上头签上了自己名字。的确很多人咱们来得太迟了。
季小菱尾随沈晓薏来到后排前一行的角落位置,把沉重的银色包包放在电脑主机跟荧幕之间的空隙位置后,她坐在椅子上。
这堂是为了后晚要交的功课而设,主要是教授一些需要用到的技巧。那些技巧教授早已教授过了,现在只是将笔记上的技巧运用到这份功课上。
小菱,你写到哪里沈晓薏登入完成后,移动鼠标,唤出电脑功课的其中一个档案,然视线瞟向季小菱那个写满指令的白色视窗。
第三部份,新增运算功能。但我认为我需要找人拯救我这只迷途小羔羊。季小菱从大包包里拿出一个全黑色的眼镜盒子及一份功课指引,架上黑框眼镜后,黑灵的眼珠子专注地细阅上头的要求,如青葱般的纤指不经意地搁在粉唇上,不禁有感而发另外,我越来越觉得这份功课是在写计算机的运作模式。
有同感。
对了,你进展如何
跟你一样,咦,原来你另外多开了数个功能写thro的语句
对啊,同类的另类状况输出相同的错误句子,效率较高。井然有序的风格也会影响整份功课的总分。
是么我倒觉得每个运算功能多补写几句也不会花上多少时间。沈晓薏坚持己见,维持原判。
季小菱心里虽不同意,还是绽出一抹甜甜的笑靥。也许吧。我偏好多开数个功能来玩噜。
这时,讲师拿起米高峰开始说话了。
怎么直到今天还有人问我为何异常处理得改用thro而不继续用exit
怎么还有人搞不清这两者季小菱心想。连她都懂了,足以证明简单到不行她宁愿讲师教授如何编写第三部份。
季小菱心不在焉听着讲者的话,镜片下的黑灵眼珠子努力研究荧幕上的编码。
现在我再解释一遍,再说不会定必是欠揍。
exit是终止程序,如要再度输入资料,得重新启动程序,这是极之繁琐的工序,也不是咱们所希望的。用thro将异常的情况如runtierror即程序运作时出现的错误抛出,让设定好的处理器进行处理,此举不会影响程序运作。
不过使用thro语句的时候要小心些,不同类型的异常状况得用到同类型的处理器来处理,要是设定错误那可麻烦了
当然麻烦,不仔细检查,说不定会忘了写好几个处理器。
小菱、小菱,快来替我看看──沈晓薏轻拍季小菱的肩头数下,表情着急。
怎么了季小菱握着电脑桌子往左稍微使力,椅子下的五个轮子便朝沈晓薏那边去。
明眸一瞧,看见数十行除了左边的数值不同但整体来说却是一模一样的白色字符如病毒般侵占整个黑色视窗。
疯狂oog啊。季小菱双手合十,道出结论。
这是不是条件设定错误你不是这样写的吗
季小菱伸手抢过沈晓薏的鼠标,唤出档案来看。噢,你少写了几句,这个变数的数值不曾改变过,因此设定的条件永远成立,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对啊,怎会少写了这几句沈晓薏喃喃自语,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oo个不停实在很令人困扰,重复又重复某几个步骤、动作教人无奈到不得了遇到这种情况理应当机立断按下ctrc强行终止程序,免得生气。
屈机的应该不会有这类错误吧。
当然,他们怎会容忍到自己犯下连咱们这些小人物都不会犯的小错误话毕,两人相视而笑。
承天傲坐在末排靠边的位置,心无旁骛地盯着萤幕,十指在键盘上敲打着。
毫无先兆地,一个黑色的斜背包迎面袭来,上半身微往左倾,然长臂一伸,承天傲单手接过突如其来的一击。握着肩带的大手稍稍使力,背包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后,安全降落在桌面左方的空位去,撞出巨大的声响。承天傲置若罔闻,专注的视线依然锁在荧幕上那堆密密麻麻的编码,两手忙着在黑色的键盘上飞舞,似乎对身边的人和事都不甚兴趣,但那抹经常漠视他存在的小身影则另当别论。
拾起他置放在椅子上的背包往他的侧脸丢去的是一个俊雅非凡的男人,他跟承天傲一样高大,但气质却截然不同。承天傲的外表有种野性粗犷的味道,俊逸深邃的五官像刀凿般刻在那张冷峻粗犷的脸上,高大挺拔的身躯似乎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危险得让女人着迷,六尺的傲人身高配上那桀骜不驯的个性,正是女生们趋之若鹜的完美坏情人典型。相较于承天傲形于外的粗矿气息,男人则较为内敛,温和的俊容带着一抹浅笑,活像是优雅有礼的贵公子。
傲。承天傲那副不愿搭理的嘴脸没让任炯熙打退堂鼓,他拉开承天傲右边的椅子,迳自坐下,熟稔地输入登入名称及密码,笑问写到哪
注解。承天傲止住了手的动作,但荧幕上的编码仍然夺去他所有注意力,他的眼睛一刻都不愿离开。背往后靠,大手按摩着后颈的肌肉,好使紧绷的肌肉得以舒缓。
待完成编码后才补写整个程序的注解,不会很痛苦吗
的确颇痛苦。承天傲淡然道,没抑扬顿挫的语调,令人不禁怀疑他话中的真确性。
那你一开始就在写指令之馀该附带注解。任炯熙好心提议。
我不喜欢解释自己所写的东西。还有行为。
那你改掉这坏习惯不就成了
不用解释才是最有效的解决方法。承天傲睐了任炯熙一眼,冷漠的开腔。
不解释哪有人懂你在写什么任炯熙哑然,真是搞不懂这人在想什么。
我不在乎。
固执到不得了的家伙。
不想再跟承天傲争拗,再拗下去只会弄疯自己,任炯熙索性转移话题,问出由昨晚起就囤积在心中的疑惑。
对了新闻组那里多了个难搞的案子,是你半夜贴上去的吧但语气中的肯定成份绝对占大部份。
乍看到傲的化名时,他都颇为讶异,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他所认识的傲向来不屑这一丁点的分数,他昨夜的行径显然与他先前的一贯论调背道而驰。
是又如何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对于承天傲的冷漠态度,任炯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续言,你何时成了主动学习的好学生。
教授对你的评价已很高了,你现在连这微不足道的参与分都不放过,是摆明要跟毅他们过不去吗
一两分之差,很可能是两个等级的分别。承天傲轻轻略过背后的原因,言词间偶尔透出不耐,显然没意思透露更多。
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在瞟向前方双手托着两颊、望着电脑荧幕净发呆的季小菱,泄露了些许他特意收起的情绪。
任炯熙推了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反光的镜片掩去他眸心一闪而逝的精光,喔你有意在校长推荐列占一席位吗
校长推荐列榜上有名都是一些由学院老师及教授选出来的优秀学生,选出的理由多是上课表现或成绩出众,但若是有明显的进步亦有机会被点名。
你也是,对不承天傲剑眉一挑,黯黑的锐眸斜睨了任炯熙一眼,他不答反问。
我哪里及得上你。
毫不真诚的奉承话,承天傲自喉间发出一个单音当作回应,然埋首那份将近完成的程序功课。
任炯熙移动黑色的鼠标,唤出执行视窗,然纯熟地在全黑色的视窗背景输入执行指令,然侧头询问坐在旁边的承天傲。还有其它特殊案子吗
承天傲略顿,冷淡地扫了旁边的人一眼,不带情绪的开口有。
说来听听吧。
我会在最终期限后将之贴上新闻组。新闻组是一个学生与教授者作学术交流的平台,它是以留言版的形式运作,学生会将在功课上或课堂上时遇到的疑问通通贴上,然等待教授答复。多是由助教代答,但教授偶尔也会现身,解答大多数人遇到的疑问。教授曾声言只要在新闻组上贴上有用的提问,发问者将会取得额外的参与分。
私藏吗
限期后,我会马上放上去的。
傲,你是摆明见死不救吗任炯熙不以为然地道,仿佛早料到眼前的男人会回绝自己的请求。
视乎对象而定。
哦任炯熙自嘲般笑了笑,傲,据闻,你多了个宝贝女友呢
墨黑的眼眸审视旁边的男人,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彷佛连一个细微的反应都不愿放过。为什么不向咱们介绍
话罢,程序再度因为任炯熙的话而被主人冷落在一旁,手肘撑在键盘一侧,宽厚的大掌盖过左颊骨以下的位置,深沈的眸光倏然落在任炯熙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上。两人对视了好半晌,抵着掌心的薄唇轻启你打从哪里听来
她在这儿
细长的眸子微眯,任炯熙作出假设性的提问。
他调开目光,顺势抹煞掉友人的猜测。不在。
是的而且确不在,抑或是你有心藏着她
眼角的馀光不经意瞟向斜对面,却无意中发现那位早已成为话题中的主角身旁多了个黑色的男性背影。她坐在前一排内侧的位置,可他的座位却对外的,两人之间的距离颇远。拳头握紧,纵使他听不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但只消瞧见那个男的伺机蹲在她的身侧,靠得极近,而她又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就够他火大。
你不会是以为我会动你的女朋友吧任炯熙见友人一副置若罔闻、发怔的模样,他朝承天傲凝睇的方向望去,只瞧见一名男生在教授旁边女生,一幕普通不过的画面,乃是学系经常出现的情况,女生普遍成绩不如男生,根本不足为奇。难不成
你认识那个女的
毫无预警地,嘭的一声,拳头猛然击中无辜的桌面,周遭的人包括任炯熙在内都被这巨响吓窒了。然只见始俑者傲然站起来,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彷佛方才的声响是别人造成的,与他无干。迷倒众生的笑容爬上唇角,但那如深潭般的眸子却不协调的辐射出危险的光芒。
你敢的话我会将你撕了。不认识。平静得没起伏的语调配上那迷人的笑容,不禁令人联想到暴风雨前夕,且那极具威胁性的狠话听起来像是说给任炯熙听,但那犀利的眸子盯着的人物并不是任炯熙,而是那对殊不知大祸临头的男女。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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