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墨舞碧歌
写在开篇之前关于蝴蝶
这世上,是不是真有有那么一个人,你非她不可那人也许无关美貌也许无关身份更也许无关能陪伴你多久。却偏是你的今生无悔。
你的,天下无双。
如果有,那么牵起的双手,就请不要再放下。
很多年前,王菲褪尽一身华丽,甘愿在北京那个四合院里洗衣烧饭倒痰盂,平凡而快乐着。数载后,她与那人曲终人散,林夕为她写一首蝴蝶。即管,在那张专辑里,蝴蝶并无大红大紫。
一阙蝴蝶,唱尽坚强与落寞。
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给我一刹那对你宠爱,给我一辈子送你离开。
原来,流年终究不堪细数,开到荼蘼即花事了。
原来,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
像你我的爱。
文里。
周怀安说夜白,夜白,你是真正属于我的了么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原来这般滋味。
路悠言说小白,我们的爱情,宛若旅途。列车站站而过,原来风景再美,也总有到达终点的一刻。我在快乐里恣意,以致分离一刹,竟来不及跟你说那教人说过千遍的话。有情不必终老,暗香浮动恰好,无情未必就是决绝,我只要你记着初见时彼此的微笑。
顾夜白说言,你怎么不知道,当你眼睛闭上的一刹,我的的世界也到了尽头。
章磊说言,这一辈子,我再也不看任何画展。梵高,莫奈,毕加索,不。那年我已在g城看到过最美的一帧画蝴蝶,不必飞过沧海。
是的,谁说,蝴蝶须得飞过沧海。刹那芳华,不也风情恰好。
所以,我破茧成蝶,不为重生磐涅,亦不必飞渡沧海,只求曾与你相遇,哪怕翅断命折,溺死在你的怀。
这是篇一分悬念二分小白三分虐心四分情深的文。
许是贪心,小小的蝴蝶想诠释的东西太多,譬如初恋,譬如爱情,譬如唯一,譬如珍惜,譬如生命。如感笔涩文闭,请你见谅。
余话不再,谨以小文送给那几个人,谢一路的陪伴。送给一直以来看文的你们。送给经历过初恋与即将经历初恋的你们,送给守望爱情的你们,送给有想要珍惜的人的你们。
如果有一天,一些人不经意翻开它,看到里面隐约重合的影子,望能招你们淡淡一笑,时光流逝,人海陌生,当是曾经不再。
第一话 会做提拉米苏的古怪小招待
“一,二,三。”章磊凤眼轻睐,随手把骰子扔到桌上笔筒里。
抛物线牵起漂亮的弧度。
骰子落下一刹,店内传来当啷一声响,清脆无比。
典小二拿手盖了眼睛,道“噢卖嘎的又摔破一个。”
“下班时间到,走吧。”章磊道。
典小二抬腕看看表,愣了“因着大人你节俭的缘故,你这房间一样显示时间的物事也没有,你怎么知道什么时辰了我不过去了趟旅游回来,老板,你就通神了”
章磊浅浅笑道“三天下来,惯例,她必摔破一个碗碟才肯下班的。”
小二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天,你做什么聘用她。”
这话的愤怒程度绝不啻于质问“你为什么要娶她”。为平息心爱员工的怒气,章磊很配合地做出沉思状。嘴角却不经意勾起丝笑意。
会请那个人,纯属意外吧。
那天,咖啡店也快打烊了。偏偏她就闯了进来。
“我应聘招待。”她歪头再看看手中的招聘广告,想了想,大概终于挑着她能胜任的,遂一锤定音。
“拿点本事出来。”他看她一眼,不算美,中人之姿,但眉眼弯弯,甚是讨喜。
她两眼弯成个问号状,问“招待也要特殊技能啊。”
他淡淡道“那小姐请便吧。”
她说,“好吧,我会做提拉米苏。”模样有点委屈。
到现在,他也没有弄清他为何会请一个会做提拉米苏却好罐子破摔的小招待。
提拉米苏,小二会,店里的点心师会,当然,他也会。
那天,她的提拉米苏甚至做得有点苦,他却尝出了思念的味道。倒是自个矫情了,不是么。
第二话 四缺一
夜色。满街灯光繁华,车辆往来纷沓,人亦熙攘。大街璀璨如虹。
从咖啡店出来,路悠言轻靠在街道旁的灯栏杆子上,看着店铺对面那栋大厦,嘴角微微泛起一笑,心里藏掖着一个小秘密。
这栋大厦的人大都喜欢光顾这间叫时光的咖啡厅,她总能或多或少从员工的碎嘴里听到一点有关那人的消息,然后把它放在心上。晚上,回到出租小屋,再慢慢回味。很少,不够应付思念。只是,总归是好。
一月前,从那家外贸公司跳出来,进了这间咖啡店,这决定真是英明万分。
“妈妈,你看,那边有个怪姐姐。她在咯吱咯吱自个乐个什么劲儿”小男孩扯着妈妈的裤管,一脸好奇。
“这孩子,真没礼貌。快走。”
悠言吐吐舌,朝那还频频回头的小孩做了个鬼脸,那小男孩吓得哇的一声,躲到妈妈的怀里,走远了。
她挽着小手袋,继续她的傻乐工程。
嗯。回到g城三个月了。刚开始,做起老行当。在外贸公司做事。差不多两月过去,她负责的那笔订单还是搁在原地,见不着进展。
frankie那鬼子禀承犹太人鸡蛋里拣骨头的优良传统,硬是把已臻完美的样品看出数十个问题来,倒也不得不服他。好不容易经过一段时间的拉锯战,谈到大批落订的份上却又杵在付款方式那里。鬼子要求用信用证,经理却坚持电汇。待得磨破嘴皮劝服客户电汇结帐,偏偏订金的问题谈不拢。鬼子只肯交20,而经理却死活不肯非50不成。这下可好,谈判破裂,卡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连同事andy也替她着急起来,劝她先搁着这笔订单,转攻其他有希望的。她却没事儿似的,仍不急不慢两边,心思似并不在此。似乎不拿这个月的奖金并不要紧,影响到自个季度业绩也没关系。
其实,andy又怎么会明白,她微微叹了口气。倘若有些事没发生,她也会冲劲十足的工作,尽管很久以前就笃定不做女强人为生活所累,但人生在世,怎么着也要实现一遭自我价值。只是,有时候有些东西又可曾由人半分。
不过一来二去,倒与frankie熟络了。一起吃下午茶的时候,悠言说阁下的专业我佩服。
frankie说我更喜欢你的不专业。
悠言一脸黑线,道,滚
frankie笑道yan,听说你辞职了。要来我的公司不
悠言忧郁了一边玩去。你不是说我不专业么。
frankie认真道你不知道阿拉伯人可以娶四个老婆吗,我们那边的,英国的,法国的,我这不还刚缺了一个,你
悠言说f君,你去给我叫一杯大号特饮。
frankie愣了为什么
悠言道拿来浇你。
frankie大乐,又问为什么。
悠言语重心长老娘再不专业也没忘记你是犹太人。犹太人跟阿拉伯人叫一个水火不容。仨老婆加你凑一桌麻将刚好,四老婆有你受的你就等着做端茶的小宾吧。
frankie大笑,喷了,一头磕上桌子,悠言无奈,摊上这样的极品她还有什么好说。
回g城,和一老婆四缺一的古怪犹太人成了朋友,不算赖。
第三话 情人独无双1
再看了一眼那栋大厦,才慢慢踱上车。
一二零大厦,g城最高的建筑物,夜色中,霓虹不熄,凌云浩瀚。
g城最负盛名的企业的总办事点都云集在这一百二十层里。从这里走出的,又岂止是简单的白领,而是决定着白领命运的人。
那人,便是这其中之一,坐在最瞩目的位置上,俯瞰众生。
这个时间,他下班了吗。他在做着什么。
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再想了。再想,心情那叫一个疼痛。
悠言晃晃小脑袋。g城的公交是出了名的拥挤和乱。今晚的巴士,人还不算太多,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任思绪云游往事。
突然想起数天前跟san闲聊时扯到他们这一届的人事。外语专业,还是不免落入俗套,几乎70以上的人都干起了外贸翻译这行。
而在翻译一行里混得最出色的莫过于方影与周怀安。同声传译,几乎包揽了g城所有的外交峰会和跨国商务洽谈。阳光下最灿烂的职业,他们演绎得至善臻美。人生到这份上,似乎不该有遗憾了。
周怀安么脑中滑过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竟是难受得突然一窒,复又快速地跳起来,抚着胸口良久,才平复下来。
只因,有周怀安的地方,定当有着那人。
讨厌。讨厌的一百次方。
怎么绕了一圈。最后还是绕回到他身上来。
顾夜白,那个惊才艳绝,淡漠又疏冷的男子。
想起那天和san的电话。
末了,san叹口气,道,“言,还记得周秦么”
“才子怎么了。”她笑了一下。
周秦,g大的才子,也是他们那届的异数,毕业后成了编辑和作家,现在是名声在外。
“听说,今年年初周怀安生辰的时候,周秦做了首诗给她。”
“什么诗”当时,她的声音平静,眉心却没来由跳得厉害。
“前部分,记不清了,最后两句是,丛云本无定,今为苍山留。”
闻言,手一颤,电话几乎从手中滑落。
夜凉似水。
窗外钩月如织,偶然传来夏虫的嘶鸣,所有的景物,都叫人的心急遽沉沦。
时光仿佛溯回到四年前。那时,她还在g大念书,那时,她还和顾夜白在一起,那时,一切尚未发生。
傍晚时分,两人会蹭到学校附近的荧山去看日落。他重瞳华光潋滟,手里拿着个写生本专心勾勒着,而她就靠在他背侧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花边新闻,乃至日月辰昏,可以由总统大选侃到某明星的小小派对。
有时被她打扰得紧了,他眉一皱,薄唇凑到她嘴边含住了她的唇,封住了她所有的喋喋不休。她眉开眼笑,小计得惩爱极了他的吻,相濡以沫,他嘴里淡淡宛若青草的味道叫她安心。
他何等的聪明,又岂会不知她的小小心思,作为惩罚却又忍不住满心爱怜的加深这个吻,直到满意的看到她脸上的红晕覆天盖地的弥漫开来。
第四话 情人独无双2
有时,他故意逗她,任她说得口干舌燥,只是风淡云轻不动声色的作他的素描。她“老”羞成怒,遂凶巴巴的把他的本子夺过,就着页页景致斐然胡乱翻起来。
本子前半部分的每帧画几乎都以云入景。这么简单的物事竟也绘画得姿态各异变化莫测,动人心魄。然,总观,却给人一种冷凝的感觉。
后来的画,云的踪迹渐渐隐去,景物开始繁复起来,笔触却渐见柔和,恍惚间竟给人一种错觉,作画者在描绘这些景物的时候,似乎面带微笑,嘴里悠悠衔着半根青草,未惧时光流转,年华如殇。
枕在他坚实有力的腿上,她晃着脑袋,问他后来为何不画云了。
他淡淡道,“言,有时候我们见着云浮在半空,静静的不事活动,其实不然,它一直在飘移着,只是以我们看不见的姿势罢了。”
“”
她似懂非懂的又晃了晃脑袋,动作活像小狗一头。
耳边听到他轻轻的笑,隐着天日不见的宠溺。
过了好久,在她以为早已没了下文眼皮渐重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他越发清淡的声音。
“而现在我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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