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荷记》分节阅读_41

  “看他那样子像是个乏味的人” arand有些悻悻地说。
  “我看不见得。女人们可是很喜欢他。我说你是不是妒嫉了” angdi侯爵低声笑起来。
  这时候，oivia从我身旁走过，发现了我，正要惊奇地开口，我忙将一根食指放到唇前，示意她噤声。她看看近旁的arand和angdi侯爵，会意地朝我轻轻点头，然后和我悄悄地走开，躲到一座巨型古董座钟的后面。
  “你是怕被arand看见又来纠缠你吗”她同情地问。
  我点点头。
  “这花花公子真讨厌，像苍蝇似地围着你。他是那些追你的人里我最不喜欢的一个。dig就比他好太多了。” oivia低声嘟囔着， 然后她兴趣盎然地问我“那个正被另一帮苍蝇围着的帅哥就是你那个著名的舅舅，对不对”
  “对。”我有点无精打采地回答，抬眼看去，靖平身边的人换了一拨，但仍围着他。
  “我的上帝，他可真英俊，像阿波罗神一样。你确定他有三十岁吗怎么看起来只像二十四五。他的气度可真像个皇帝。以前怎么很少听你提过他”
  “没什么好提的吧。”我心慌意乱地掩饰着。
  “看来以后我要少看足球和电影杂志，多看医学刊物了。待会儿给我引见一下吧。”她对我眨眨媚气的眼睛。
  我无可奈何地点头。
  这时，我注意到aexandra孤零零地站在各自围成小圈子的人群之间，没有任何人和她说话。bernard不知去了那里，不在她身边。而祖母和我的叔叔也在忙着应酬别人。
  aexandra本该是今晚的主角，虽然顶着未来王储妃的光环，但她只是希腊的普通贵族出身，并没有皇室血统，在这个自以为是的虚伪圈子里，注定要受到轻慢。而一些本想把女儿也嫁入皇室的高官显爵更是因此对aexandra妒恨不已，此刻他们正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她出丑闹笑话。
  我赶紧拉着oivia走到aexandra身旁和她说话，免得她尴尬。aexandra感激地看着我们，先前已经含了泪的眼睛里有了如释重负的笑意。
  “别理那帮人，等你成了皇后，他们又会回过头来，狗似地巴结你。” oivia安慰着她，却突然停下了，专注地看着我身后。
  我忙回头看去是靖平他礼貌地穿过围在他周围的人们，大步走过来，停在我们身前。
  “您好，殿下。请允许我恭喜您。”他微笑着，向aexandra躬身行礼。
  厅里所有的人几乎都停止了各自的交谈，侧目看过来。
  aexandra还没有正式成为王储妃，因此是没有“殿下”这个称号的。但靖平却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称呼她，并对她行着对国王和皇后才用的礼节，这无疑是在维护她的尊严，狠扇那些势利小人的耳光。
  靖平，他毕竟还是一个那么温善的人。
  aexandra有些手足无措地回应着“哦，您太慷慨了。我我还没”
  靖平温和地接过她有些慌乱的话语“您太谦虚了。有您这样美丽的妻子，bernard殿下会很幸福。比利时的国民也会为有您这样一位典雅的储妃，和他们未来君主的母亲而自豪。”
  靖平在提醒在场的所有人aexandra将来的地位和分量。果然，人们开始向aexandra围过来，并向她祝贺，问好。
  这时bernard也不知从哪儿走回来，站在aexandra身边轻轻环着她。
  靖平和我们悄悄地退到一边。
  oivia满脸赞赏地看着靖平，说“我想中国人也会为有你这样一个传奇而骄傲吧。”
  靖平谦虚地笑笑“中国人拥有的传奇太多，我还算不上。”
  “我叫oivia，是gisee的表姐。” oivia向靖平伸出一只手。
  我微微吃了一惊 – 尽管我已经习惯了oivia在私下里不讲客套的意大利人直脾气，但在正式场合她仍是礼仪周全的公爵小姐，像这样有悖宫廷礼仪不用他人介绍就自报家门的做法，以前在这样的场合下还从未发生过。一贯挑剔的oivia对靖平有这样强烈的好感么看来他真是很招女人喜欢。
  “幸会，公爵小姐。”靖平微笑着接住oivia的手轻轻一握，却并没有吻。
  看来他心里装满了atida，对别的女子，他连礼节性的碰触都不愿了。
  “你知道我是gisee以前跟你提过我吗” oivia有些惊喜。
  “她常提起你，说你是她小时候最亲近的玩伴。”靖平的笑如同五月的夜风。
  “gise时候很可怜，背着公主的身份，什么好玩的事都不能做。不像我要自由得多。她十二岁以后都是和她父母住在中国你家里吗你没像别人一样也对她管这管那吧”
  靖平微微侧头，用极柔和温暖的眼睛看着我“有时也管的。”
  他是想起了那些在北京旧时的岁月吗他的确是疼宠爱惜我的，但却不是我期盼的那种爱。
  “我以前觉得gisee可怜，现在却很羡慕她。” oivia看着靖平，意味深长地说。
  oivia，你要是经历了与我同样的从天堂跌到地狱的痛苦，和撕心裂肺的绝望，你还会羡慕吗
  oivia开始热烈地向靖平谈起她的家族即将筹立的慈善医院，并搜肠刮肚地想出一些医学上的问题来问他。靖平始终耐心温和地为她做解释。
  而我则低垂双目，看着地面，掩饰着心伤。
  “你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可以在任何一本医学常识书里找到。我建议你买两本看看。以你的热心和兴趣，会喜欢的。”一个悦耳的女声打断oivia的话。
  我惊愕地抬头是atida公主。她站到靖平身旁，笑盈盈地对oivia说，但她那双冰绿色的漂亮眼睛却没有笑意，只是讥讽地，带些轻蔑地直视着oivia。
  oivia正要发火反击，身旁一个声音打断了这即将开始的争吵“gisee，原来你在这里。害得我好找。”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谁来了
  至于bernard当时为什么不在aexandra陪着她，我以后会交待。
  出游云深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色晚礼服的金发青年走到我面前站定原来是多日不见的奥地利王储dig。
  dig托起我一只手吻了一下，满面笑容地看着我说“你今晚太美了，看上去就像是从botticei的画里走出来的。你只用穿着这件白色的礼服就已经把全场的珠光宝气都压下去了。”
  oivia打趣他道“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gisee的这件衣服正好和你的配成情侣装”
  dig眉毛一扬，一张娃娃脸上喜气洋洋“说对了。”
  我尴尬地一侧头，正好看见身旁靖平的眼睛。他的视线正落在我的手上。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dig握在掌中，便忙抽出来，红了脸。
  我还没来得及为dig和靖平作介绍，atida就已经大方自然地替我代劳了。我心中一愕，但马上又回过神来 – atida本来跟dig就是亲戚，而她更是靖平的恋人，说不定已经是未婚妻。她是靖平最亲近的人，要把靖平介绍给dig，自然该由她来做。
  我暗暗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把眼中翻滚的泪潮逼回去。
  等靖平和dig礼貌寒暄了几句后，atida柔和地对靖平说“我刚才接到学院里的电话，他们有要紧事和你商量。你看你是不是给他们回个电话”
  靖平抱歉地对我们略一欠身“对不起，失陪一会儿。”然后匆匆离去。
  他转身时目光轻轻向我投过来，我正待去捕捉其中的含义，走在他身边的atida，却在此时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我连忙飞快地把脸转到一旁，再看不下去。
  “那瑞典女人怎么回事” oivia看着他们的背影，恨恨道“她就差满脸都写着这个男人是我的了。”
  “骄傲的oivia公爵小姐居然吃醋了” dig开起oivia的玩笑来“atida可不是个一般的美女。她有脑子，也有决心，要打败她可不容易。”
  “那又怎么样我和她斗定了。看这老女人都有什么招” oivia愤愤地白dig一眼。
  “atida公主才二十七岁，不算老吧。”我垂了眼帘轻声说“她看起来，跟靖平很般配。” – 最后这一句，我是在劝自己死心。
  “gisee你怎么回事居然帮她说话二十七岁还不老” oivia骄傲地挺挺她丰满的胸。她比我大一岁，今年也才十八。
  oivia带着一脸的不屑和挑战接着说“自从这老女人五年前甩了上任男友，就没听说她和谁约会过。我以为她有毛病，结果是眼光高。等了五年，终于等到了你舅舅，就乌鱼精一样缠上去。等着瞧吧，她如愿不了”
  接下来的几天，皇室为所有贵宾安排了一系列活动骑马，狩猎，游湖，赏花。我为了避免和靖平见面，就找了各种理由不参加，可dig也宣布退出一切活动要陪着我。
  我要躲着靖平，也要躲dig，就尽量在学校里待的时间长些，一回宫就躲到aexandra那里去帮她准备婚礼。我对平时一些不大喜欢的活动安排也断然应允，比如出席议会年度开幕仪式，听我叔叔在台上宣读冗长的翌年内阁议程；参加总统夫人的茶会，忍受贵妇名媛间相互攀比炫耀的交谈；甚至出席一个美国富豪用钱买来的爵位授勋仪式，而遭到他儿子的可怕纠缠他不停地以一种露骨的方式对我献殷勤，并且在对我行吻手礼时，竟然不顾礼仪地吻在我露在手套外的手臂上，让我深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戴一双长些的手套。
  但和这一切相比，我更怕见到靖平，尤其怕见到他和atida在一起。
  但每天，有关靖平和atida公主的消息还是由oivia事无巨细地汇报给我
  “今天上午打网球的时候，我假装扭了脚，让靖平把我从场中央抱到场下坐着，还让他帮我脱了鞋子揉脚。你该看看当时那瑞典女人的脸，气得鼻子都歪啦”
  “我今天和靖平说了好久的话他还问了我一些你的事。结果atida居然又跑过来打岔，说是要和他谈工作。你猜靖平跟她说什么他叫她等一会儿。乐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