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分节阅读_14

  儿我就给你弄一部”
  她瞪了他一眼,慢腾腾下了车。
  钟立维按了遥控锁了车,车子“啾”一声响,他走过来,她低头还站在车门边,不动,一手紧紧绞着包包的带子,另一手小心翼翼抚弄包上的流苏。
  要在往常,依她性子早麻溜儿地进了楼,才不管他跟没跟得上来,她从来就不知道跟他客气。
  此时,她无助而忐忑,就象一只等待救援的羔羊。
  钟立维的心狠狠疼了一下,想起下午那起车祸他朝不远处瞥了一眼,那个男人似乎也看向这边
  钟立维伸出一只大手拢在她肩上,那里的肌肉僵硬得可以,他似乎听到她微微喘息了一口。
  “走吧”他在心里叹息着,傻丫头,那股霸道的劲头哪去了
  她的脸色很不好,甚至比刚才打电话时还白。她低着头,两条腿象两根木头桩子,只是机械地被他带着往前移。
  钟立维也觉得吃力,昏黄的灯光投射下来两条细长的影子,一男一女,身子虽然贴着身子,却显得不太默契,好象他在挟持人质似的,一耸一耸向前延展。
  他有些气恼,手不着痕迹下移,轻抚过她的大臂、手肘,然后放在她腰上,她似乎麻木了,全无知觉。
  钟立维笑了,头垂下极体贴地低语道“诶,累了吧,要不我抱你上去,是来个熊抱呢,还是公主抱”
  她唇角翕动了一下,眼神带了一丝恼色,终是没发作。
  钟立维反倒笑得更欢,唇角微扬,漫不经心瞟过眼前因诧异而呆愣的男子,那眼神里分明写着痛苦,钟立维甚至瞄到他指间夹着的香烟轻飘飘掉在地上。
  钟立维好象听到“咚”一声响,那没有分量的烟头在他心间砸了一个大坑
  这男子,有点眼熟,他好象在哪儿见过
  一直进了电梯,陈安挣开了他,他松了手,将修长的身材倚靠在墙壁上,不说也不笑。
  出了电梯,陈安翻包找钥匙,开门,一条腿正要迈进去
  第四十五章 只为她喜欢
  他在身后凉凉地说“哎,过河就拆桥啊”
  陈安怔了怔,没回头,说了句“谢谢”,然后利索地进门,关门。
  钟立维眯眼盯着那扇合拢的门,好久,直到快要瞪出一朵花儿的时候,他才从裤袋里取出钥匙,转身去捅锁眼,由于用力过猛,钥匙哗啦掉在地上,他低着头,拧眉瞪眼自语道,“早晚我得拆喽”
  进了门,一股燥热迎头扑来,他不耐烦地一扯脖领子,“噗”一下,一粒钮子掉到地板上,咕噜噜滚了几滚不知落向何处。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顺手拿起电视柜上的摇控,朝对面墙上按了一下,“滴”一响,马上送来一片凉爽。
  他将沉重的身躯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呆坐了一会儿,伸手开始在旁边一阵摸索,纯天鹅绒的面料,丝滑细腻,摸上去柔弱无骨般舒适,仿佛没有质感。
  他其实不喜欢这种材质,总觉得女里女气的,与他的性格大大相悖,但小安子喜欢。
  记得小时候,霍伯母托人从国外买来一组这样的沙发,小安子喜欢得跟什么似的,一到霍家就和三哥抢沙发坐,甚至晚上也赖着不走,蜷在那里美美地睡一宿,象个小美人鱼后来,宝诗那丫头也跟着起哄架秧子,三哥从小就脾气好,让着两个妹妹,可倒好,两个丫头片子抢来抢去,最后多数是宝诗哭咧咧地走了。
  钟立维忍不住微笑,小安子多霸道啊,象个男孩子,有时得理还不饶人呢,连他也经常被气得没辙
  不过,他之所以订购了这样一款,是因为手指摸上去的触感,像极了在温柔地抚摸她长长的发辫。那时候,他喜欢把她的羊角辫故意弄乱了,她象个小疯子一样披散着头发,然后他就名正言顺地为她绾发。
  想想,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给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梳头,那得是多和谐多美好的一幕
  再想想,如果这小男孩儿很躁性,偏偏就忍着性子,用僵硬的手指编那看似简单、其实根本就不会的麻花辫;而这小女孩儿性子也躁,又皮得很,不配合,那又是一副什么情境呢
  而他和她,偏偏就属于这后者
  钟妈私下对钟爸说“你们钟家从清末起一直人丁兴旺,百十年来出这么一号人物,不容易”
  长大后的钟立维才知道,古代男子为女子绾发,代表他极其注重和珍爱这个女子
  正想着,猛然间隔壁的房门咣当一声响,钟立维惊得跳起来,跑出去只来得及看到陈安的背影一晃,旋即没入了电梯。
  隔壁的门敞开着,象一张饥饿的大嘴,钟立维只觉心间蚀了一个洞,空得难受,他大脑空白了两秒,忽然冲进陈安的房子跑到阳台,扒着护栏往下看,楼下依稀还停着一辆车,旁边站着一个人。
  第四十六章 弄个大灯泡
  他挠挠头,眉锋有些纠结,脑子象过电影一样,这个人这个人他好象有点印象了。
  他不由蹙起眉,神色转为凌厉,为什么每次他准备和牌的时候,总有人冷不丁冒出来截和。
  这个人也一样,销声匿迹多少年了,不好好待着该干嘛干嘛去,丫的没事出来瞎搅和什么
  钟立维忍不住动了怒气,他不是轻易就发邪火的人,但并不代表他没脾气
  他老子的老子总结得好没脾气的小维象个无赖,发威的小维那也是条爷们儿。
  他又朝楼下望了望,陈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
  他自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也听不到他们在交谈什么。不过他们好象真的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象两根戳着的电线杆子似的,两两相望。
  他虽然不清楚当年他们为什么分手,但据说是这男的负了安安出了国,安安着实伤心了一阵子,甚至可以说大伤元气,多少年了不再碰触感情他小心翼翼陪着,等待冰封期过去后,然后他的春天就可以开始了。
  钟立维忍不住笑了,安安什么人啊,爱憎分明,有仇必报的主儿,不是善茬子,决不会轻易向那小子倒戈投降的,他得相信她
  若那小子不是来要求破镜重圆的呢他千万不能自乱了阵脚,他输不起了
  钟立维站在那里出了神。
  昏黄的路灯下,倒也有几分清亮,月色很好,光线照不到的地方象泻了一地的水银。
  视线中影绰绰是那些扶疏茂盛的花树,枝桠横斜在光线里,像透明的玻璃缸里飘浮的水藻一样。那两个人,就象是画里的两具雕像,周身镶嵌了一层融融的光晕,朦胧得又如浮在一团雾气里。
  钟立维心里一个劲犯酸,只嫌月光不够亮,如果手里有盏探照灯就好了,他一定毫不客气地给他俩照亮儿,保管比180度的灯泡儿都好使。
  他心里埋怨小安子也真是,有什么话戚哩咔嚓说完,麻溜儿上来睡觉,么叽什么呢,难不成学梁祝变蝴蝶,还是变望夫石
  他心里烦躁,转身回了客厅,沙发那里凹进去一片,想必她一进门就坐在那里发呆了。
  他一屁股坐过去,从裤袋里拽根烟点上
  从心头流走的,是一分一秒的时间和岁月。他比别人都先遇到她,而她总是错过了他。
  第二天上午,银座大厦。
  aaron从总裁室出来,一脸凝重,bonnie坐在门口自己的座位上,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学不了老板一二分象,鼻孔别插两根大葱啊,玩什么深沉。
  “aaron”她叫住了他。
  题外笑话
  某钟正打得电动游戏上瘾。
  某安蹭过来说“我想”
  他一边忙一边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和你”
  某钟一个激灵,屏幕上一超级boss反扑过来,彻底将他打爆了血。
  “玩亲亲,还是嗯,那个”某钟激动的。
  某安白了脸“我强烈要求作者换男主”
  “小安子,不要啊”某钟悲痛欲绝。
  “这两天为毛没有收藏”
  “别介,我去,别说卖血卖肉,卖身也成啊”
  某安大笑“拍卖啦,亲们看中哪块随便下手吧”
  第四十七章 逮住小辫子
  aaron除了眼睛是碧蓝的美国货,其他零件一水儿原装国货。
  他一转身,眨眨眼“bonnie,叫我吗”
  bonnie憋着笑,故意拿腔拿调的“一大早就苦大仇深似的,你跟杨白劳是亲戚啊”
  aaron不解“杨白劳hat”
  bonnie翻了翻漂亮的丹凤眼“说了你也不懂”
  aaron反倒凑过来,将胳膊搭在凸起的弧形接待台上,神秘兮兮的“嘘,今儿小心点,老板心情不好”
  bonnie不屑“胡说,钟先生一来还夸我这梨花头做得漂亮呢,淡妆化得也不错”
  aaron嗤之以鼻,随即操着大舌头说得眉飞色舞“老板见了哪个女的不夸,就他那张嘴跟调了蜜似的,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还没说完,只听身后有人插话“哟嗬,二位挺闲的啊aaron,要不要老板帮你把舌头捋直啊”
  aaron说得正起劲,只见bonnie嗖地从卡座上站起,两人一扭头,只见老板斜倚着身子站在总裁室门口,一身黑色裁剪得体的西装,长身玉立,俊美的外表,恰好一束艳阳照在那里,光晕从他笔挺的裤角、银色进口皮带扣、白底蓝斜纹领带、性感漂亮的喉结,一直到鼓起的眉峰、乌黑的额发一路铺衬过去,金色的光眷恋地黏腻着他。
  bonnie和aaron一霎时都没能说出话,他们老板简直是天人啊,他微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三分戏谑,三分不满,三分纨绔,外加一分认真,一时间让人无法猜度他的真实内心。
  钟立维收了笑,露出一口细白的牙齿“bonnie,年底时若aaron的普通话还没长进,我唯你是问”
  bonnie乖乖应了一声“是”一个字竟然讲得字正腔圆。
  看老板转身进了门,bonnie和aaron一对视,同时用唇语说了句“白痴”,然后散了。
  钟立维在助理和公司总部几个高管的陪同下,视察了四九城的几个规模大的营业厅,最后一站是中关村。
  从大厅出来,远远看到马路丫子上站着一男一女,极年轻的两张脸庞,青春逼人,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
  钟立维驻足,回头吩咐道“aaron,你们回公司吧,我还有点事要办”
  aaron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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