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和养女》第四十四章 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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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胜昌不管怎么样，也是从老太太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为什么能说出这么不是东西的兽语呢？您不要忘了，人家可是有一个能气晕诸葛亮羞死曹孟德的好老婆，能说出这么不是人的话也就不难想不通了不是？
  您想不通也没有用，这就是事实，在我的老家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汉，有一次就被儿子和儿媳妇胖揍了一顿，老汉又羞又愧，气得不行，就到法院去告儿子和儿媳妇。
  法院的工作人员说：“大爷，您要告您儿子和儿媳妇也成，您就去找人写个状子在过来告，要不您就去派出所告，那里不用写状子。”
  老人家一听没门，就低着头往外走，前面有一个玻璃门，质量有点儿不好，老人家心理有事气得不行，没有看清楚，一头（哗啦）一声给人家把玻璃门上撞出了一个洞。
  法院的工作人员一看就不干了，非要让老人家赔了玻璃前在走。
  老人家没有钱，工作人员又不让走，老人家偌大年龄难过的抹起了眼泪。
  那时候我和妻子就在法院跟前开店，听说后，我和妻子过去替老人家给了玻璃前，又送老人家去公安局告了儿子和儿媳妇。
  后来警察把老人家的儿子和儿媳妇带到公安局教育了一顿，听说后来那个老人家还是过得不幸福。
  都说养儿防老，那个老人养了儿子老没有防成，倒招来了揍，您说冤枉不冤枉？难过不难过？
  刘红玉为了防止婆母向老公告状，就提前给李胜昌打了预防针，来了个恶人先告状，王眼睛里抹了一些辣椒面，流着泪给老公说了婆母的许多不好，有的没的真的假的虚的实的半真不假的，哭着说了总有一毛驴车还要多一些，这李胜昌又是一个只听老婆话，不认老子娘的无意种，也不去问问老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偏听偏信没头没脑的说了老娘一顿。
  老太太一听儿子这么无情，气得不行，说道：“你……你……你……你……你……。”
  老太太气得一连说了五个你字，一口气没有倒上来，咕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李胜昌一看极了，抱起老母就冲出了家门。
  刘红玉呼天喊地的和李胜昌送婆母到了医院。
  刘红玉呼天喊地不是为了婆母的命，而是为了婆母的那些退休工资，婆母要是死了，工资不也就没有了吗？
  “老东西呀老东西！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呀？你死了我又找谁要几个钱去用呢？你不就是想吃一碗又软又烂的面条吗？你醒来，醒来我就给你做又软又烂的面条吃！”
  这些话当然不是从刘红玉嘴里说出来的，是心理说的。
  医生给老太太检查过后告诉李胜昌：“你母亲得的是脑出血，如果不做手术，以后很可能就不能行走，不能说话了！”
  李胜昌问医生道：“医生，我母亲的这种病做手术需要多少钱，能不能治好？”
  “你母亲的这种病做手术最少也得准备四五万块钱，少了不行，还有后期的康复治疗，也需要一笔不小的开销！”
  刘红玉一听婆母死不了，而且以后不能说话了，心理真是说不出的高兴，不仅工资成自己的了，以后也不用自己王眼睛里抹辣椒面假哭说谎了。
  总算是清静了，真是大妙而特妙了。
  李胜昌没有钱给老母做手术，只好在医院住了五天后将老母接回了家里，老太太生活不能自理，吃喝拉撒睡都需要人来照顾，刘红玉又不愿意给婆母接屎接尿，有时候一天也不给婆母换一次尿布，只有等到晚上李胜昌回来后，才能给老娘换一次尿布。
  又过了五六天，刘红玉嫌婆母在家里拉屎撒尿弄得满屋子都是臭气，就又把婆母送到以前的旧房子里让婆母自生自灭去了。
  饭也不给送，只能等到李胜昌晚上回来后，给送过去一点清汤寡水的剩饭吃一些。
  旧房子里，老太太一个人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对不起谌玲玲，如果不是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听了刘红玉这个恶人的话把谌玲玲撵走，自己能到今天这种不人不鬼的地步吗？是不能的！
  “胜利！胜利！是妈对不起你呀！是妈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是妈不是人呐！给你把媳妇和女儿撵走了！妈不是人呀！不是人！有那么善良的媳妇我不知道珍惜，把她给撵走了！老天爷呀？你来个迅雷劈死我吧！我不是人呐！玲玲呀我苦命的孩子！是妈对不起你呀！对不起你！我苦命的孩子！
  你把心掏给了妈，妈却没有能珍惜！妈能有今天真是报应啊！报应！
  你跟了胜利十五年，有六年胜利就是病着的，你任劳任怨，上伺候老的，下抚养小的，中间还得照顾胜利！我们李家对不起你呀孩子！”
  婷婷问父亲道：“爸，您今天能去上班吗，要不然您在休息几天在工作吧？”
  “我今天不去上班婷婷，我出去给你买一些补品补补身体！”
  婷婷说：“爸，我没事，您不用给我买补品，我们家刚装修过房子，钱这么紧，我不想让您为了我在去向同事借钱了！”
  李大江说：“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钱的事不用你操心，有爸爸呢，你只要好好读书，考上一个好大学爸爸就高兴了！”
  婷婷走到父亲跟前说：“爸，我不用吃补品也能考上好大学，您摸摸我的身体，多好呀，棒着呢！您为我吃了那么多苦，操了那么多心，我以后一定要让您过上好日子！”
  李大江捏了捏女儿的肩膀笑着说：“好，那我就等着过我女儿的好日子！”
  听到女儿的话，李大江的心里暖暖的，这些年为了抚养女儿成人，他吃的苦，受的累，在这一刻他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爸，那个谌阿姨真可怜呀！您能帮就帮帮她吧？”
  “你谌阿姨现在过得是挺难的，今天我去给你买点补品，等过两天我就出去给她找律师咨询一下！”
  “爸，您真的不用给我买补品的，我不要，只要我以后注意休息就没事了，您不用担心的。”
  “这事我说了算，因为我是你父亲，所以你得听我的！”
  “爸，您真是越老越不讲理了是不是？”
  “有些事情得讲理，有些事情就得不讲理！”
  “爸，我今天就要和您讲讲这个理，您不讲也没用！”
  婷婷坚持不让父亲给自己买补品，硬是把父亲送到办公室后才到学校去了。
  婷婷走后，李大江用盲杖摸着走出了医院，用仅有的五百元钱给女儿买了一些补品。
  本来李大江的经济情况没有这么差，可装修了房子，又给了谌中国的住院费后，就有点而紧了。
  谌中国说什么也不要那一万多块钱的住院费，可李大江坚持要给，谌中国只能是收下了。
  十五天后，婷婷的精神和身体都好了一些，可买的补品已是所剩不多了，可医院还没有到发工资的时候，李大江又不愿意伸手问别人借钱，可女儿的补品也不能不给买，沉思无计的李大江决定去卖血给女儿买补品补身体。
  可正在他抽血的时候，婷婷却突然出现了。
  婷婷到学校后发现文具盒没有带，所以就回来取了，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门卫告诉婷婷说：
  “你爸爸一个人用盲杖摸着出去了。”
  婷婷问了门卫父亲去的方向后就追过来了。
  婷婷跑进来问父亲道：“爸，您哪里不舒服？这是做什么化验呀？”
  “小姑娘，这不是化验，你爸爸在卖血，你不知道吗？”一个男医生一边给李大江抽血一边问婷婷道。
  听了医生的话，婷婷从父亲胳膊上一把拔掉了针头，抱着父亲的胳膊哭的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此时的心情了。
  婷婷不质疑善良的父亲能为她做一切，可婷婷却并没能想到，父亲竟然能用自己的鲜血给自己换补品补身体，这是婷婷做梦也没能想到的事情。
  “爸，您这是干什么呀？您这些年为女儿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您总是给我穿好的，吃好的，可您自己呢？穿的是人家的旧衣服，吃的是人家卖剩下的菜！我宁愿不上学，也不能让您卖血给我补身体呀！您这不是让女儿喝您的血吗？跟我回家吧爸！”
  在场众人见了这感人的一幕分分慷慨解囊，都拿出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有给五百的、有给三百的、有给一百五十的不等。
  李大江摸了摸人们给他和女儿的钱，放到了桌子上，给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说道：
  “谢谢！谢谢你们！钱请你们收回去吧，我们不能平白无故的用你们的钱，大家都是用血汗换来的钱，来的都不易，我们虽然有困难，可也不能拖累你们呀！谢谢你们！”
  说着又给人们鞠了一躬，叹了口气跟着女儿走出了卖血的地方。
  回到家后，婷婷看着父亲因抽血而变的苍白的脸，又一次留下了心痛的泪水。
  婷婷哭着说：“爸，您在不要心心念念的想着给我买补品了好不好？您这样做我心里难受得很！我不能为您做什么，而您却为了我付出了您的所有！您在这样做，我这心里难受的实在是过意不去呀！”
  说着婷婷哭的更厉害了。
  “不买了，不买了，不要哭了，傻姑娘，在哭就又成小花猫了不是？”李大江扶着女儿的肩头笑道。
  “爸，您以后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您对我越好，我心里就越难受！”
  “婷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爸爸在这个世上就你这么一个亲人，爸爸部队你好又能对谁好去呢？”
  “爸，可是……可是……可是我不是……”
  “你不是爸爸什么呀？在胡思乱想爸爸就不高兴了！”
  婷婷本来是想说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有敢说出来，然而李大江却已经从这句我不是您里面听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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