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守则【清歌一片】》驸马守则【清歌一片】_分节阅读_18

  水,差点被卷了下去,不敢再逞强了,只能顺着水势下漂,尽量保持着浮在水上。
  她早上穿的是本来是轻盈的软绸裙,现在衣料浸泡在水中,却仿佛水草一样地紧紧包裹住她的肢体,很快手脚就酸软了起来,身边步效远的身体显得也更是沉重,压得她几次差点都沉下了去,咬牙撑着,好容易又抓到了一段浮木漂了段路,看到前面有块突出水面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拖着他游了过去,紧紧抓住了石块上凹陷的缝隙,脚底一实,这才终于稳住了身形。
  昌平大口地喘息着,刚缓过了神,又怕步效远闭气过久,急忙借了水的浮力,终于连滚带爬地将他拖上了岸,用力扳平他身体,让他仰躺侧着头,用力掐开了他嘴,自己又骑在了他腹部,用力按压他胸口,见他眼皮子微微翕动了下,急忙更加用力按压下去,终于听他喉咙里咕噜咕噜了几声,嘴巴里开始不停往外吐水,却一直不见他睁开眼,心中焦急起来,一边叫他名字,一边用力揉搓他带了凉意的胸口四肢,终于见他脸色渐渐有些红了起来,眼皮动得更厉害,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心中生疑,俯身下去贴在了他胸口,立刻就感觉到了他心脏处在扑通扑通跳得很是厉害,略一想,也是有些明白过来了,脸上微微一热,心里随即就涌上了一丝恼意,想也没想,一只手已经狠狠揪住了他耳朵。
  ***
  步效远之前嘴巴里吐出了水,眼皮微微翕动的时候就已经转醒了过来。正要睁开眼,耳边却听到她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娇娇颤颤地带了丝惶然,和平时不是教就是训的口气完全不同,竟想多听她这样叫几声;又觉她分腿坐在了自己下腹之处,柔软的臀随她揉搓自己胸口的动作在他身上不住起伏,这却是从前只偶尔在梦里才会有的情景,于是不止心里发软,连四肢百骸也是一并酥软了过去,哪里还舍得睁开眼,这才屏住了呼吸装作没醒。
  “装死装够了没?”
  步效远突然觉到一只耳朵被撕扯得生疼,听到个冷淡的清脆声音,又觉得自己下腹处一松,原本压住他不住在动的那个柔软身子已经起来了。知道被她发现了,急忙睁开了眼,果然见她正站在了自己面前。夏日衣料薄,湿透了的裙衫这样紧紧包裹住她身体,浮凸玲珑,曲线毕露,只是眉头正皱着,在冷冷地看着他。心中一凛,急忙抬手撑住了身体想坐起来,后背却是一阵抽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再装!”昌平抬起一只白生生的足踢了下他的腰,“快起来!”
  步效远宛如做贼被抓,不敢吭声,只好忍住了痛,撑着自己上身慢慢坐了起来,眼睛却只盯着地上的卵石,再不敢落在她身上。
  昌平不再理他,只是抬头看了下四处。见刚才顺水漂流而下,这里离起初落水之地已经有了段路,除了流水之声,四下里寂静一片,也不知道上面怎样了,心中焦躁起来,抬脚就往上游方向走去,没两步,脚踢到了块尖锐的石头,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她起先在水中之时,腿脚被裙幅所绊,恨不得撕掉才好,脚上的鞋袜更是不知道被蹬到哪里去了,现在只剩一双赤足。平时连路也没多走过一步的一双脚,哪里能经得住这样的疼,哎哟一声已是摔倒在地,膝盖又磕在了另块石头上。
  步效远见她跌倒在地,俯着一动不动,心中一急,自己后背的疼痛一下也忘了,一骨碌起身,到了她跟前扶她起来,见她正用手捂住膝盖处,一脸的疼痛难当,心中竟也跟着抽痛了下,急忙抱了她坐到边上另块平坦些的石头上,这才小声说道:“我看看。”
  昌平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已经撩起她湿漉漉的裙摆,见她雪白的膝盖皮肤已经被石头的锋棱割破一道口子,渗出了几滴血珠,宛如雪地里盛开的红梅,别样地触目惊心。
  “疼吗?”
  步效远皱着眉,俯头下去轻轻吹了几下,然后抬头看着她,小心问道。
  昌平的膝盖随了他吹气的动作,起了阵毛虫爬过般的麻痒之意,把疼痛的感觉都遮盖了过去。
  一滴水随了他的动作,从他眉毛上滚了下来,啪一下滴到了她的小腿上。她的皮肤竟也仿佛感觉到了那点还带着他体温的热意,浑身汗毛呼一下地竖了起来,急忙撇开了他手,把裙摆放了回去。
  “你这个笨蛋,明明是只旱鸭,还跟着我滚下来做什么?刚才在水里,连我都差点被你拖下水去!”
  昌平往后仰了□子,避开了他俯身时扑面涌来的男人气息,瞪眼骂他,脸却是微微泛红。
  步效远有些羞愧,低下了头,讷讷说道:“我……我见你掉下来,心中一急,就什么都忘了……”
  昌平盯他看了半晌,终于哼了一声:“回去之后就给我去学游水,我可不想哪天又这样被你拖累。”话说完,又皱眉,微微叹了口气,“我们倒都还好,只是上面不知道怎么样了……”
  “陛下一定安全无事的。你不能走路,我背你找条路上去……”
  步效远嘴里说着,呼地站了起来,身子却是突然一阵微微晃动。
  昌平抬头,见他脸庞有些扭曲,仿佛强忍着痛苦,这才察觉他有些不对。
  “你怎么了?”
  “没……什么。”
  步效远应了一声,微微后退了一步。
  “转过身来!”
  昌平看着他,声音不大,却含了丝不容抗拒的命令之意。
  步效远犹豫了下,敌不过她逼视的目光,终于慢慢地转过了身来。
  他的后背之上,赫然一道狰狞的刀伤,伤口有些深,在水中浸泡过后,被掀开的皮肉已经有些泛白,还有血丝在不停地渗出。
  “没事的,只是从背后被人偷袭砍了下,我皮糙,扛得住的……”
  “你这个……”昌平骂了半句,终于收口,只是恨恨看着他,“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你要是死了……”她终于还是没继续说下去,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下山涧的上游方向,脸上已经微微带了些愁容,“我母亲一定会派人下来找我们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你伤成这样……”
  步效远胸口一阵热流上涌:“昌平你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昌平咬唇看他片刻,终于叹了口气,拍了下自己身边空出的地方:“你还是坐下歇会吧。看不到上去的路,还是等人下来吧。”
  步效远一怔,终于应了一声,挨着石块的边缘慢慢坐了下来,看着她微微侧头,将被水打湿早已散乱的发髻拆了下来垂到胸前,慢慢地绞着发束里的水。已经斜去的阳光从山崖顶上照了下来,将她整个人笼罩住,翠眉弯弯长长,浓密的眼睫上还沾了一颗小小的水珠,越发衬得眼眸晶莹。白嫩的耳垂小巧玲珑,戴着的一对蓝宝石镶金耳坠正随了她的动作在不停乱颤,仿佛不偏不倚地正挠在了他的心尖之上。
  “昨晚……我拿你撒气,你心里一定很气我吧?”
  她突然停了手中的动作,慢慢问道,不等他回答,又仿佛在自言自语道,“我其实早就知道我母亲在我身边安插了人……,她大概只是为求心安,我也愿意她心安。但是我心里有时候,总还是有些难过……”
  步效远看她正看得有些发痴,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嗯了一声。
  昌平大约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抬眼端详了他片刻,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妩媚得像春日里盛开的海棠,眼底却带了丝淡淡的哀凉。
  “你什么都不懂,一根筋。这样也好,起码会快活些……,只是你认识了我,就再也做不回原来的那个屠牛郎了,只怕以后这快活的日子也会求而不得……,你以后别怪我就好……”
  步效远终于听明白了她的话。
  她的笑让他热血沸腾,眼底的那丝哀凉却让他心微微缩了起来,想都没想,话已冲口而出:“我不会怪你!虽然我不太懂你们的事情,但是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的,我只想让你每天都笑得这样好看!”
  昌平望他,摇头微微笑了下,低头继续绞着自己的长发,不再说话。
  下来搜寻的人一直没等到,两人身上的衣物被风吹得快干的时候,头顶却突然暗了下来,彤云密布,看起来要下阵雨了。
  昌平抬头看了下天,又看了下步效远有些泛白的唇,说道:“去找个地方躲雨吧,你的伤口不能再浸水了。”
  步效远随她站了起来,看了下四处,俯身就要抱她起来。
  “你做什么?”
  昌平闪避开来。
  “你的脚走不了路,我抱你走。”
  昌平俯身下去,霍一声撕开了自己的裙幅,撕下了两大块的布,缠了几圈在了自己的脚上,打了结,这才起身说道:“我会走。你照顾好自己就是。”说着已经朝前走去。
  她的脚是那样的娇嫩,即使已经包缠了几圈的布,踩在凹凸的石块上,看起来还是硌脚。步效远在后,看着她提着裙幅,走得有些踉跄,一下已是过去,从后一把抱起了她。
  “我的这点伤不算什么!”
  她被他横抱起来,惊异地睁大眼看着他的时候,他躲开了她的目光,只是这样低声说了一句,已经朝着山涧上游另侧的缓坡敏捷地上去。那里的草木稀疏,地上隐约仿佛有人走过的样子。
  20
  20、二十章 ...
  夏日的阵雨说来就来,何况是在这样的山间。步效远爬上了右侧的缓坡,顺着山势沿着被荒草淹没的野径下去,没多久头顶的乌云就压得更低了,远处的山峦顶峰处已经隐隐现出了几道闪电,一阵风卷了枯枝落叶狂舞而过,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那边有座棚子,我们过去避下雨!”
  步效远四处看了下,显得有些高兴,飞快地跑了过去。昌平随了他的跑动,在他怀里微微颠簸。两人身体相贴,来自于他胸膛的灼热体温和男人的气息慢慢地透过夏衫,熨烫着她的皮肤。她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了两年前的那个荒唐之夜,这个男人也像现在这样和她肌肤相贴。她突然一阵耳热心跳。怕加重他负担,把自己攀他肩上的手挽得更紧了些。
  那座棚屋看起来不远,就在半山间,但是过去却弯弯绕绕,尽管步效远跑得很快,仍是敌不过雨势,等他终于抱着昌平到了棚屋前时,两人身上又已是被雨水淋湿了,连发间也在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步效远用脚推开虚掩的柴门进去,见里面一张用石块在两头架起的草铺,一个粗陋的泥炉,墙上挂了张老蓑衣,门后一柄铁叉,墙角堆了些柴火,此外别无它物,更看不到人。
  步效远把昌平放了下来,见她四顾打量,有些不安说道:“大概是山中猎户为了夜间临时落脚搭起来的棚屋,刚才那条野径,应该就是猎户住这时到山涧用水踩出的。这里很破旧,委屈你了……”
  昌平收回视线不语,只是到他身后,借了门外仅存的天光,见他后背伤处又已是被雨水淋湿,肿胀可怖,微微叹了口气:“怎么办,再拖下去,你的伤……”
  步效远回头看了下她,突然显得有些局促,低头已是</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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