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欲深渊》17-21

  ☆、17.暴风前奏h
  17. 暴风前奏
  温越泽的一顿单方面的强迫行为,大概是对唐丽婷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绝对冲击,以至於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唐丽婷成了一个听话的提线木偶。
  唐丽婷的嘴角有些红肿,眼睛也是红的,但是她早上起来,从楼上下来,却发现温越泽已经准备好了早点。**蛋饼,熏**r,还有牛n,搭配新鲜的水果。
  两个人沈默地坐在餐桌两边,温越泽很快吃完:“午饭在冰箱里,晚饭我会带回来。“说罢,又是出去了。
  唐丽婷坐在阳光充足的客厅里,一坐就是一天。脑子里走马观花地放过许多画面,跑过许多想法,等到开门声再次响起,唐丽婷转过头,和温越泽四目相对,依旧是彼此无言。
  温越泽今天带回来了鱼,煮上鱼汤,然後清扮西兰花和竹笋。又是滋补营养的一顿饭,之後唐丽婷主动洗碗,收拾厨房,就要上楼。
  男人拉住女人的手腕,将人带到卫生间:“帮我擦背。”
  唐丽婷低着头,知道男人此话背後,究竟是什麽意思。
  温越泽的衣服一件一件除下,露出j壮健美的身躯,肌r紧实,肤色健康,透着年轻男人的蓬勃力道。温越泽坐进浴缸里,朝着唐丽婷打了个手势。女人梳起头发,挽起袖子,深吸一口气,坐在浴缸边缘,帮男人擦背。
  偶尔,手会碰到男人的肌肤。滚烫,光滑,甚至会泛着清新的色泽。唐丽婷一圈一圈,帮那人擦着被,而後冲干净了,心里头突然间觉得空荡荡的。
  这样美好的身体,不知道贯穿过哪些女人。
  接着温越泽从浴缸中起身,赤裸并且潮湿地站在女人面前。下身的物件,又是昂扬地挺立着,上面的筋络甚至都能够清晰可见。温越泽拉过唐丽婷的手,覆盖在那j神的阳g上,示意唐丽婷,他需要发泄了。
  唐丽婷低下头,转过脸,不去理会。男人就拉着她的手,来回地抚弄,轻柔地摩擦,然後呼吸急促逐渐急促,那充满雄x威力的声音,在氤氲的浴室里飘忽回荡,让唐丽婷都禁不住脸红耳赤。
  男人终於还是伸手,扳过了唐丽婷的下巴,再次将自己的孽物,塞入了渴望已久的柔软入口,然後尽情抽c,死命顶弄,仿佛是一场再也不能贪恋的舞会,纸醉金迷後,徒留一场盛大空虚。
  唐丽婷将口中的白浊吐出,捂着嘴,忍无可忍地扔下了毛巾,然後跑出浴室。温越泽看着女人的背影,面无表情,将自己擦了干净,而後套上浴袍,也出去了。
  男人在厨房里,打开一个完整的榴莲,从里面拨出鲜嫩的果r,放在盘子里,端到客厅。唐丽婷皱着眉头,整个人蜷缩在沙发的一角,状似在看电视 。温越泽拿起一块榴莲,放到唐丽婷的唇边。
  女人低头看了一眼,而後扭头,拒绝。
  温越泽的手悬在半空,良久之後,放了下来。榴莲在手中,晾在空气里,一切都变得寂寞。
  温越泽干脆将手里的榴莲,放入自己的口中,慢慢咀嚼。榴莲自身那种诡异的香气,逐渐在客厅中蔓延。这样的味道,带了一点穿越的魔力,让人想起多年之前的某一个夏天,他们两个,在肮脏便宜的路边摊,买了两块榴莲,看着静静的河面,开心地吃着。
  回忆能够从身体内侧温暖一个人,也能够从身体内侧将人切割粉碎。
  温越泽的头凑到唐丽婷面前,然後一口吸上了那张依然漂亮的红唇。舌头探入,迷蒙的榴莲在二人口中缠绵,混乱的香气在彼此的呼吸之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难耐的炽热情欲。
  男人手臂用力,将女人放到在沙发上,而後开始渐次褪下对方的衣服。
  唐丽婷面如死灰,强硬地拉住男人的手,然後摇头,只是摇头。
  温越泽亲吻着唐丽婷的脖颈,在女人耳边喃喃低语:“我不进去……让我继续……”沙哑低沈的声音,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男人的身体,有着让人无从反抗的倔强。唐丽婷没有力气反抗,反抗也没有用,只是终於正眼看了温越泽,眼底写着重叠的失望,和深沈的厌恶。
  温越泽苦笑着,俯身亲吻了唐丽婷的眼睑:“闭上眼睛吧……”
  唐丽婷全身赤裸,温越泽也是不着一缕,男人将自己的分身,在女人紧闭的大腿之间,来回摩擦。两个人都在喘息,越来越浓重地喘息着,之後温越泽仿佛是非常难耐地仰起头,然後闭紧了双眼,s出了男人的j华。
  温越泽的身体沈重,高潮之後的懒散让他全身无力,只能伏在女人身上。温越泽呼吸着唐丽婷颈间的香气,觉得这种自欺欺人的游戏,真是太容易让人沈迷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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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日子,可以说是规律平静,也可以说是暗无天日。唐丽婷每天的工作,就是吃饭睡觉,刷完洗衣,收拾房间,然後“伺候”温越泽。
  开始时候,温越泽会负责一天三餐。後来,唐丽婷逐渐接手这项工作。简单的体力劳动,可以让人转移注意力,从而获得某种程度上的心灵解脱。
  唐丽婷和温越泽的对话,依然非常少。但是随着时光的推移,唐丽婷猜测,温越泽或许现在过得不错,至少在金钱上,比较宽裕。温父和自己的父亲不一样,聪明,甚至是j明,唐丽婷笑小的时候,就觉得这位温父颇具潜力。但是做生意,运气更加重要。
  温家,或许是鸿运当头。而自己家,只能是时运不济。
  唐丽婷想着心事,一没注意,脚上一滑,眼看着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站在楼下的温越泽,急忙伸出了双手,两个人就这麽抱着,然後一起躺倒在地上。
  “娘娘,您这是活腻歪了啊?”温越泽抱着怀中的女人:“就算想死,也是要带着我一起死吗?”
  唐丽婷想要坐起身来,但是身下的男人,正紧紧抱着自己。唐丽婷想到,温越泽或许是撞疼了,所以现在不能动弹,因此也没说话,就这麽安静地让他抱着。
  唐丽婷流产之後,在这个房间里已经呆了二十七天,她的眼角余光,扫到了那一面的落地窗,看着窗外的鸟儿飞过,心里头的某种情感,瞬间就膨胀了起来。
  “你又硬了……”唐丽婷伸手下去,在男人的胯间轻轻抚m:“要不要,现在?”
  温越泽身子轻轻一颤,接着感觉脸上,正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女人潮湿温润的嘴唇,触碰着自己的皮肤,点起了燎原大火。
  温越泽张开嘴,想要说些什麽。唐丽婷伸出一g手指,放在男人唇边,然後俯下身来,在男人惊讶的注视下,四唇相接。
  “我已经不流血了哦……”唐丽婷一边解开男人的衬衫,口唇一边顺着男人发达的肌r,一路向下舔吮,最後拉开男人的裤链,张嘴将那物件,含入了口中。
  “嗯……”温越泽扬起头,颈侧的青筋暴起,随着身下女人的动作,开始剧烈的喘息:“可以了……”
  唐丽婷抬起头来,在和男人四目相接的一瞬间,被翻倒在地上。
  衣物纷乱地散落在地板上,男人和女人的呻吟彼此交叠,像是一曲抑扬顿挫的交响乐,穿c着愉悦的甜蜜和急促的高潮。
  温越泽沈下身体,在入口的地方来回绕着圈,然後像个吸n的婴儿一般,吮吸着唐丽婷的嘴唇:“我要进去了哦……”
  “进来吧……”唐丽婷用手环上温越泽的脖子,然後感觉下方被撑开,滚烫的柱体,一点点拓展着那狭窄的甬道,接着一往无前,缓慢又坚定地,推入了自己的最深处。
  温越泽规律地撞击着身下的人儿,他的背脊紧绷,汗水顺着他漂亮的线条,一路向下,滴在唐丽婷的x脯上。
  “出了……好多汗……”唐丽婷伸手,为男人抹去汗水,然後手指被那人叼住,在嘴中吸吮含弄。
  顶弄逐渐丧失了节奏,变得急切又难耐:“嗯……哈……”温越泽只是喘息,眼睛紧紧盯着唐丽婷,他伸出手,和唐丽婷十指相扣,看着身下因为自己而满面桃花,全身粉红的女人,激动不已。在最後的几个大力冲刺中,他散出了自己的j华。
  男人沈重的身体,覆盖在了唐丽婷的身上。许久之後,喘息方才平静。唐丽婷有一下没一下地抚m着温越泽汗湿的头发,而後在男人耳边轻声说:“带我去看看我父母吧……”
  温越泽没有回答,只是维持着和女人紧密相贴的姿势。
  他其实从唐丽婷主动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样虚幻的甜蜜生活,已经走到了尽头。
  end if
  ☆、18.惨烈冲击
  18. 惨烈冲击
  唐丽婷收拾了自己仅有的几件行李,在一个y雨绵绵的早上,前往了郊外的一所房子。
  “你父亲的债务,都是从黑社会借来的,因为不想再城市里遇见麻烦,所以选择了比较远的地方。”温越泽还是开着桑塔纳,目视前方,像个机器人一样,和唐丽婷汇报情况:“房子面积不太大,一个月1500块,已经付了一年的租。我也给你父母留了一笔钱,日常生活都能够负担得起。”
  “谢谢你……”唐丽婷侧过头,看着温越泽英俊的侧脸:“还是谢谢你……”後面这一句,或许是唐丽婷的一种放弃。
  她要留在国内,和父母生活或一年,把家中的一切安排妥当,再回美国完成学业。
  温越泽不做理会。车子很快开到目的地,二人下车,在一排朴素但是干净的平房前,轻轻叩响了门板。
  里面没有人回应。
  唐丽婷等了一会儿,再次敲响了门板。
  还是没有人回应。
  “或许是出去了吧……”唐丽婷坐在前前廊上,温越泽靠着柱子,抽出一g香烟。男人吸烟的侧脸,轮廓分明。光影交错,衬托的人y郁而深沈。
  “你没有和他们提起我住院的事情吧?”唐丽婷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他们有没有问起我?”
  “没说你住院,也g本没有提起你回国的事情。”
  唐丽婷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没有脸面让父母为自己担心:“他们有没有手机,给打个电话,怎麽不在家里。”
  温越泽耸耸肩,走来拉起唐丽婷:“直接推门看看吧,这种地方,或许连门都没锁。”
  唐丽婷点头,伸手转东门把,果然,一扭就开了:“还真让你说对了。”唐丽婷微笑着江门推开,然後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她呆立当场。下一秒锺,女开始疯狂地尖声吼叫:“啊……妈妈!”
  唐母用白色的毛巾,将自己挂在了单薄的房梁上。
  两个人赶快跑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想要将人放下来,但是一旦触碰,才发现身体早已经冰凉僵硬。凑近了,那一股尸体的腐烂味道,迎面扑来,让唐丽婷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然後喉咙里仿佛被鱼刺卡住了,不上不下地,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再留,停不下地往下流。
  一旁的温越泽,在看见唐母的一瞬间,整个後背都出了一层的冷汗。但是很快,他强迫着自己要冷静。这里只有他和唐丽婷,不能两个人一起疯掉。
  “你呆着别动,别破坏现场,我们马上就报警。”温越泽抱住正在抽搐的唐丽婷,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屋子里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在等待警察的过程中,唐丽婷紧紧地抱住温越泽,还在止不住地发抖:“为什麽……这都是怎麽回事?”
  温越泽只是抱着女人,来回抚m着对方的後背,时不时地在唐丽婷的发顶落下一个轻吻,然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爸爸……”唐丽婷突然想起了什麽:“爸爸在哪里,现在怎麽样了?”说着,唐丽婷起身,就往屋子里面走去。温越泽紧紧跟在後面,就看见里屋的床上,唐父正安静地躺着。
  唐丽婷颤颤巍巍地走过去,伸出的手,都在不住发抖。当手指在父亲的鼻下停留,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时候,整个人终於是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温越泽顺势扶住软到下来的女人,内心也是一片的冰凉。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唐丽婷再次转醒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温越泽的公寓里。男人满脸胡茬,眼窝凹陷,细长的双里,因为女人睁开的双眼,而透出一些放松的神情。
  “醒来了?”温越泽递过一杯水 :“先吃点东西,然後我们商量一下。”
  唐丽婷安静地跟着男人下楼,她面无表情,浑身酸软,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而後拉开椅子,半响扔出一句话:“爸爸和妈妈呢?”
  温越泽也坐下,抽出一g香烟:“警察来过之後,已经确认了二人的死亡时间。大概是24小时之前。你母亲是自杀,这一点可以完全肯定。你父亲身上出现了多处瘀伤,肋骨骨折,内脏还有出血的痕迹。死亡原因,应该是严重外伤,而後没有经过及时的治疗。”
  “为什麽不治疗?”唐丽婷手里的水,全部泼洒出来:“是因为没有钱麽?他们为什麽不找我?甚至为什麽不找你?”
  温越泽还是抽烟,他也想不明白:“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先将二老的後事办了,然後我会联系私人侦探,弄清楚什麽人打了你的父亲。我觉得,你母亲应该是因为你父亲殉情而死的。”
  唐丽婷又哭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然後什麽都说不出来,也什麽都思考不了,只能够抽噎着,呼吸着温越泽的香烟味道,觉得自己也好想去死。
  温越泽非常忙碌。他带着唐丽婷去医院将父母的尸体领回,然後送去火葬场。两个人看着两具尸体,先是被化上了妆,整理了仪容,然後被毫不留情地推入了火炉之中。
  唐丽婷看着母亲端庄秀丽的脸孔,还有父亲温和慈祥的表情,内心里止不住地就要泛起酸楚。她离开家多年,对於父母的依恋,不如小的时候浓稠,可是童年的回忆仿佛潮水一般,在告别的一刻全部上涌。
  父亲和母亲,从来不是那种强烈激动的相处方式。两个人相敬如宾,温声软语,和和气气,其乐融融。父亲的包容,或许有些软弱的成分,但是对待母亲的百依百顺,万分疼惜,让现在的唐丽婷想起,竟然是一种深沈到绝望的缠绵爱情。
  母亲的出身太好,父亲的地位又低,後来家中的变故实在太多,两人竟也能平静舒缓地相守一起。父亲不善言谈,更无从讲起缱绻情话,母亲才情横溢,对着一块木头,也是不能奈何。如此大相径庭的两个人,碰撞到一起,最终死得惨烈,唐丽婷到了现在,越来越想不通。
  葬礼非常简单,温越泽和唐丽婷将二人的骨灰,一齐埋葬,之後在墓碑旁边,捧上一束鲜花。
  唐丽婷就是坐着,什麽都不想,什麽也不做。温越泽抽出香烟,而後站起身来:“爸爸……”
  温父温母从一辆高级轿车上下来,一身肃穆,满脸忧愁地走了过来。唐丽婷立刻起身,对上温越泽的细长双眼:“咱们父母从来都是好朋友,终归是要来告个别的。”
  唐丽婷点点头。心里想也确实如此。於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温叔,温姨……”
  温母走过来,搂住唐丽婷:“孩子,你真是受苦了……”之後将一个信封塞进了唐丽婷的外衣口袋:“这个你收着……你父母生前,和温家一直都是至交好友,我知道你好强,但是心意一定要让阿姨给到。”
  唐丽婷低下头去,心里头百转千回,考虑到自己的现状,终於是点了点头:“谢谢阿姨……”温母又拍了拍唐丽婷的手,在唐家夫妻的墓碑前鞠躬献花,然後先行离去。
  温父拿出香烟,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一直都是沈默不语。唐丽婷知道,父亲和温父,在年轻的时候,一直都是好兄弟,後来两个人做生意,也都是彼此扶持,这麽多年下来,感情一定是不一般。
  冷风吹过,树叶飘零,温父转过身来,在唐丽婷面前停下:“丽婷,我想了想,从今以後,你就是我温家的女儿,我得看着你健康幸福地走下去。”一边说着,温父拍了拍温越泽的肩膀:“回去,你就帮着丽婷收拾收拾,搬到咱们自己家来住。”
  温越泽未作回应,只是表情僵硬,隐隐透着一股不情不愿,只是敷衍说:“房租不能退了,先在那里住着,过了租期再搬。”
  温父皱起眉头,刚要开口斥责,唐丽婷赶忙接话:“谢谢温叔,您的心意我领了。我想先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然後等春天,就回美国完成学业再说。”
  温父听了唐丽婷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丽婷,你不要逞强。你父母的事情,我不会袖手旁观……你得继续你的人生……”温父的话,说说停停,到了最後,已经是无法继续:“越泽,你带着丽婷先走吧,我一个人,和他们告个别……”
  温越泽掐灭手中香烟,伸手揽过唐丽婷:“天气冷,改天我们再来。”於是,二人并肩离去。
  温父重新走到墓碑前,低下头,看着唐母的墓碑发呆,而後终於是忍不住,伸手抚m起上面的照片。唐母笑靥如花,风采不减当年,依然是个端庄淑雅,一笑倾城的传统美人。
  温父双眼留下两行清泪,手握成拳,狠狠砸在地上。
  end if
  ☆、19. 雾霭真相
  19. 雾霭真相
  唐丽婷开始频繁的失眠,食欲不振,而後是体重大幅度降低。“温越泽……”半夜时候,唐丽婷会被噩梦惊醒,然後慌张地就要尖叫。这时候男人坚实的臂膀会伸过来,将她揽入怀中,然後紧紧地抱住:“我在这里,不要害怕……”
  唐丽婷身上冷汗涔涔,她的脑子里,总是不断出现母亲上吊自杀的模样,还有父亲张着嘴,躺在床上的样子:“警察那边有没有消息?”
  温越泽还是抱着女人:“我已经安排了私家侦探,明天会给我初步的调查结果。你不要担心,我去了结这些事情。”
  “温越泽……”唐丽婷的头埋在男人怀中,来回磨蹭,似乎想从这样亲密的肌肤接触中,寻找那把握不住的安全感。
  “温越泽……”唐丽婷反复叫着男人的名字,这种呼唤没有实际的意义,只是想要叫,然後才觉得安心。
  “别蹭了……”温越泽皱起眉头。唐丽婷的动作让他下身硬挺,脑子里面没多会儿,就被疯狂的欲念侵占。
  唐丽婷停下了动作,仰起头,对上了温越泽那双细长的双眼,就见男人眼睛一眯,好像是忍受不了一般,翻身坐起,将女人压在身下。
  床因为二人的动作,发出咯吱的响声。彼此的呼吸交缠,还有深切的呻吟,温越泽的进入深入又有力,摩擦着女人柔嫩的内壁,从身体内侧,点燃一种濒临死亡的快感。
  唐丽婷仿佛是一只缺水的鱼,在毫无希望的绝望中,遇见了温越泽这一潭春水。即便不是她想要的,却是维持生命的唯一选择。唐丽婷为了维持自己卑微的脆弱人生,不得不寄人篱下,低声下气,甚至是奉献出自己的身体,来取悦正在c弄自己的男人。
  唐丽婷伸出舌头,咬住温越泽的喉结,在那麽一瞬间,她甚至考虑过,要是能有人,现在掐断自己的脖子就好了。这样,她就能从一无所有的状态中解脱,丢弃这个对她残忍冷酷的世界,去到那边的地方,和她的父母在一起。
  温越泽的动作仍在继续。他似乎是丧失了理智一般,将唐丽婷,翻来覆去,换很多个姿势来回折腾。女人只是呻吟,後来的叫喊,因为过度的刺激,而变了声调。
  x爱里面,不需要思考。只是凭借动物的本能,追求一种飘渺短暂的快乐。
  唐丽婷和温越泽同时达到高潮,彼此在交缠的呼吸里,大脑空白。
  他们的空白都很短暂,因为一大片黑暗,正在恍惚的未来,逐渐欺身而来。
  温越泽仔细思考过唐父身上的殴打痕迹。之前唐家的公司亏空,以倒闭为最後终结。四艘海船全部沈没,因为是贷款购得的船只,那部分费用,温越泽用房产和段家豪的赔偿金,全部还上。当时并未做过多的思考,现在想起来,四艘船,怎麽可能是那麽小的数目就能买来。唐父自己定然是找了其他的来源借款,只是把不够的数额,告诉了自己。
  唐父能从哪里借来钱?哪里还不上钱,可以上门来打人?
  顺着这样的思路,温越泽和私人侦探沟通一番,而後将目标锁定在市里的几家地下钱庄,且是具有黑社会背景的地下钱庄。
  之後温越泽孤身前往了一间酒吧,几杯昂贵的**尾酒下肚之後,自然吸引了酒保的注意。温越泽没有要多费口舌的意思,直接给酒保塞了一沓子现金:“我要筹一笔大的款项,直接带我去见你们头儿吧……”
  酒保看了看温越泽一身昂贵的阿玛尼西装,还有男人如此阔绰的出手,心想这人可能是个做大生意的人,从银行带不出款来,所以才找到这里。於是放出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先生,这边请……”
  温越泽跟着酒保来到酒吧後方的休息室室内装修j美,舍奢侈华丽,但是若有若无,透着一股金钱的铜臭味道。温越泽坐下,点上香烟,就见酒保笑着说道:“您稍等片刻,经理等下过来。”
  不多一会儿,一个满脸横r,凶神恶煞的男人进来,见了温越泽,一挑眉毛:“说吧,你是个什麽情况?”
  温越泽见了来人,知道不是真正负责的人,於是开口:“我要购买出海船只,时间非常急,可以用我现在的固定资产抵押,你这里可以提供多少钱?”
  对方看温越泽的口气不善,又见男人的气质举止,也没有贸然发火:“你的固定资产,有哪些?”
  “我有28家连锁市场,每年的营业额……”温越泽打了一个手势:“这次是想拓展海鲜部门的业务,现在正是好的季节,收益大概是这个数目。”
  男人看了温越泽的手势,又来回打量了温越泽,许久之後方才开口:“你想要多少?”
  温越泽挑眉:“我想要的数目,你若是给不出,岂不是让我尴尬?先生若是做不了主,就让能做主的人来。你也知道,这不是一笔小买卖,风险肯定是有,还是让当家的,来和我谈一谈吧。”
  温越泽熄灭了手中香烟:“我是有诚意,才会找来这里。您也知道,若不是十分着急,并且对自己的买卖有信心,也不会来这里。我既然拿出了诚意,也请先生好好考虑。我时间很急,您要是考虑好了,让我和当家的谈,可以打电话联系我。”说着,温越泽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对方。那人低头扫了一眼温越泽公司的名称,脸上的肌r抽动一下,而後道:“稍等片刻,今天当家的会来巡场,我看看能不能安排你们见面。”
  温越泽在休息室里,又抽了一g香烟,然後盘算着自己身上的现金和武器,掂量半天,觉得肯定能够全身而退,於是深深吐出一口气。接着,听见门哢嚓一声响了,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之後温越泽全身僵硬,好久都没能反应过来。
  对方见了温越泽的苍白脸色,先是皱了眉头,之後满脸疑惑,似乎也是想起来了什麽。两人同时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你是……”然後,刚才的横脸大汉给当家的递上温越泽的名片,而後那人笑了起来:“我说是谁呢,温越泽,让我想想,就是当年唐丽婷的小尾巴不是?”
  当家的是位面容英俊,眼泛桃花的青年人。身材高挑,走路的时候都透着一股潇洒倜傥:“看来你这几年也混得不错,竟然做起这麽大的买卖。”
  温越泽瞬间觉得血气上涌,头晕脑胀,x肺之间猛然窜出一股气来,就要让他爆炸。
  沈修铭笑着坐在温越泽对面,摆了摆手:“说吧,好容易我来了,咱们就好好谈买卖。”
  温越泽见了沈修铭,x膛里的心脏砰砰直跳,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甚至是可怕的预感,仿佛要在此时此刻将他碾成r酱。但他还是强作镇定,调整了个姿势:“刚才和那位先生讲过了,我要买几艘船,赶上好季节,开拓海鲜部门的市场。”
  “怎麽又是海船,又是海鲜?”温越泽皱起好看的眉毛:“最近大家都在做海鲜,我是不是也应该c上一脚。”
  沈修铭此话一说,让温越泽全身又是一抖:“你说的是什麽人?还有别人找你借钱买海船吗?”
  “你在向我打听你对手的情况?”沈修铭那张笑起来放荡的脸,让温越泽恨不得给他撕碎了:“呵呵,你放心啦,不是买海船,是船沈了找我借钱,然後赔给银行就是了。”
  “那人叫什麽名字?”温越泽已经全身颤抖,需要非常努力,才能克制住即将爆发的冲动。
  “你真的好在意这些事情啊……”沈修铭有点不耐烦:“着和你有什麽关系,我又为什麽要告诉你?”
  “出多少钱,你才能告诉我这个消息?”和沈修铭这种人,温越泽完全没有耐心,多说一句话,都让他恶心。
  沈修铭的笑容依旧,那张y柔的脸上,因为笑容太过明媚,渗出些y森的冷然:“那人,是不是和你有什麽其他的关系?”沈修铭的嘴角挑起:“还是说,你今天来谈买卖,g本就是个幌子,是想找我来打听些什麽事情吧?”
  此话正中温越泽的软肋,面上的一丝动容情绪,轻易就被沈修铭逮了个正着。
  漂亮男人笑的更加猖狂:“好小子,胆量倒是不小,竟然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呢。”说着一挥手,一群彪形大汉就闯进门来:“我可没有时间陪你聊天,但是这里,也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的地方。”
  沈修铭站起身来,转身要走:“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让他们陪你练练拳脚吧……”
  end if
  ☆、20.爱的隐瞒(微h)
  20. 爱的隐瞒
  “站住,沈修铭!”保镖的拳头砸下来,温越泽灵巧闪避,然後一个纵身,就跟到了沈修铭的身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能走。”温越泽的手,搭上了沈修铭的肩膀,刚要用力,就见沈修铭回过脸,上面的笑容仿佛刀子一般:“好家夥,这是要和我动手了……”
  温越泽一怔,然後瞬间被沈修铭抢了先机,整个手臂都被扭到身後。就听温越泽的一声闷哼,膝盖後方又让人踹了一脚,接着就跪在了地上。
  “你是个什麽玩意儿,就敢和我叫板!怎麽,是觉得当年得不到唐丽婷,现在发达了,就想完硬的?”沈修铭揪起温越泽的头发:“你个臭小子,就算过了这麽多年,也还是个臭小子,不怪唐丽婷看不上你。”
  沈修铭嗤笑一声,而後给了手下眼色:“接着打,别客气,不死就行。”
  温越泽把沈修铭的话,一句一句,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心里头特别怕,那呼之欲出的真相,让他是要尖叫。沈修铭的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温越泽在壮汉的拳脚中,终於喊出了一句话:“那人是不是姓唐……那人是唐丽婷的父亲!”
  沈修铭的脚步,因为温越泽的一声吼叫,而停了下来:“别打了。”
  再次转过头,沈修铭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两道凝住的眉毛:“你说什麽,给我说详细点,说不清楚,我可接着打。”
  温越泽简单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沈修铭坐回到沙发上,沈默不语。沈修铭对於唐丽婷,没有讨厌的感觉。那个姑娘是绝对的漂亮,而且在他想要甩掉她的时候,自动退出了他的生活,没带来一丁点的麻烦,让沈修铭省了不少事情。於是沈修铭盘起腿,斟酌着对温越泽道:“唐先生的借款,确实是从我这里走的。”
  温越泽还被保镖按住,但是身子突然弹起,很快又被压下。
  “听我把话说完。”沈修铭有点不耐烦:“唐父当时g本没有可以抵押的资本,这里绝对不会借钱给他。”
  “你什麽意思?”温越泽大口地喘息。
  “你的脑子真不灵光……自然是有第三方通过这里,想要迂回地借钱给唐父。”
  温越泽这下子更糊涂了:“什麽人不想直接出面借钱?为什麽後来又会让你们派人去打人?”
  “你还是不明白麽……果然傻子就是傻子。”沈修铭一只手指抬起温越泽的下巴:“我告诉你这件事,全部都是看在唐丽婷的面子上。在此之後,再有什麽要求,可不会这麽轻易就答应了哦……”
  温越泽甩开沈修铭的手,细长的一双眼睛,写满了厌恶。
  沈修铭就是一只笑面虎,他语气轻松地说:“我的委托人大概是和唐先生有些过结,通过地下钱庄借钱给唐先生,然後以要迅速回笼资金的理由,付钱给黑社会去找唐先生讨债。你也知道,我这里的背景和实力是怎样的,警察找不上来,唐先生也是斗不过。对我而言,都是无所谓的,拿别人钱,替别人寻仇,明码标价,公平交易,你也应该没话可说了吧?”
  温越泽的脑子里,迅速将唐家的交际圈子扫描一遍,觉得以唐父的为人和唐母的品行,怎麽可能会有仇家。就算是生意上的对手,也不会下这麽重的手。
  “那个人是谁?告诉我名字,我不会给这里找麻烦。”
  “呵呵……”沈修铭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拍掌:“让我说你什麽好,竟然傻到这个地步。”沈修铭的眼泪,差点都要笑了出来:“我怎麽可能透露委托人的信息给你?”
  温越泽闭了闭眼,深深呼吸,在沈修铭放肆的笑声中,努力想要巡回自己的理智。他从怀里掏出支票本子,表情严肃地说:“你开个数目吧……公平交易,我肯定会比那个委托人,出更多的钱。”
  沈修铭挑了挑眉毛,点着头:“不错,开窍得还挺快。”沈修铭干脆拿过温越泽的支票本子,自己写了个数目:“熟人,这是给你打了折的。不过呢,委托人没有给过名字,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个地址,我保证你能找到,你知道的……”沈修铭的一只眼眨了一下,站起身来:“送客吧……”
  从酒吧出来,温越泽坐在自己的汽车里发呆。他本来想马不停蹄地联系私家侦探,去进一步调查委托人的资料。沈修铭似乎已经在黑道混迹多年,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油条。委托人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沈修铭那麽j明,一定会把每个金主的资料,都调查个一清二楚,保证准确。
  因此当温越泽看清楚了那一串电话号码和地址,觉得脑中一片黑暗。太多的疑点,太多的不可思议,还有一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觉,让温越泽心生畏惧,查到这里,他竟然是不想继续,他不想面对真相了。
  於是他干脆发动汽车。他想要回家,家里唐丽婷在等他,做好了饭菜,他们要一起吃饭,然後洗澡,最後做爱睡觉,一起迎接灿烂的明天。
  回到那个酒店式公寓,温越泽整理好表情,还没敲门,门就自动打开了:“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唐丽婷微笑着开门,看见温越泽脸上的淤青,脸色骤变:“发生什麽事情了,怎麽会受伤?”
  温越泽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找到了借钱给你父亲的地下钱庄……”
  唐丽婷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下:“所以你进去了,然後被打了?”
  女人慌忙地寻找药箱,想要帮男人包扎:“怎麽这麽冲动,一个人进去了……”唐丽婷的手在发抖,连纱布都拿不住。温越泽干脆抓住唐丽婷的手:“丽婷……我有话想和你说。”
  唐丽婷放下手中的东西,低下头:“温越泽……你想让我放弃调查这件事,对不对?”
  温越泽沈默着,就见唐丽婷抬起头,眼睛里已经留下两行泪水,但是嘴角却是微微翘起:“你今天为我受了伤,这份情谊我都会记得。我也知道,这事情调查起来有多难,现在的我,恐怕是没有这个能力了。”唐丽婷拨开温越泽前额的碎发,对上那双细长的眼睛:“但是我不会放弃的。现在不行,以後会有机会。但是我不放弃……”
  温越泽猛地将唐丽婷搂进怀中,力气大到,似乎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他心里头,因为唐丽婷的话,又升起了另一种担忧。若他不帮助唐丽婷,这女人将来的某一天,定然会找其他的人,付出不知道是什麽样的代价,来换取一个真相。
  唐丽婷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女人。
  温越泽手臂的力量越来越大,唐丽婷觉得自己的肋骨,似乎都要被男人勒断了。“温越泽,放开手……好痛……”
  “我帮你弄清楚……你不要着急……”温越泽从牙缝里挤出这麽几个字,然後将头埋在唐丽婷的脖颈处,闻着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这种味道他非常熟悉,从小到大,唐丽婷就像是空气一样,是温越泽的必需品。就算是很多年不见,唐丽婷还是唐丽婷,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存在。
  她是温越泽永远都解不开的一个结。
  唐丽婷的手,轻轻环住男人的後背,一下一下,温柔滴安慰着。之後自然而然地,彼此开始亲吻,互相退去对方身上的衣服,然後摩擦着身躯,抚弄着敏感地方,接着是动物一般的进入,抽c。
  “唐丽婷……”温越泽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彼此身体纠缠的每一秒锺。那是一种非常巧妙的连接,两个人通过下体的部分,似乎全身的每一跟血管,每一个细胞,都能够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对方的脉搏跳动,气息,还有汗水的感觉,正在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融合到自己的r体中。
  温越泽想起,很多年之前,唐丽婷和他一起看的那张成人电影。里面的女优和男优,全情投入,放浪纠缠,癫狂的程度,让人觉得他们两个,似乎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在那样的一个世界里,只有他们俩,只有他们俩而已。
  此时此刻,在这样的一个房间里,温越泽将自己埋入唐丽婷的身体中,突然感觉自己和唐丽婷,似乎就是当年电影里的男女。
  呼吸重叠,灵r结合,你中有我,而我,只有你。
  温越泽低头,和唐丽婷深入地接吻。女人的鼻子里发出难耐的哼声,似乎也是相当迷醉。温越泽扣住唐丽婷的後脑,下身用了力气,加速挺弄,让身下人叫得更为y荡。
  “温越泽……”
  “唐丽婷……”
  二人同时达到高潮,彼此紧紧拥抱,全然地相连,全然的投入,之後似乎是冻结一般,谁都不动一动。怕在下一秒锺,就会丢掉这一刻的飘然快感。
  温越泽趴在女人身上,随手撩起唐丽婷的一缕长发,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而後在起身的时候,随意就带下来了几g。
  “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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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最後摊牌
  21. 最後摊牌
  温父打电话给温越泽的时候,是按耐住了心中澎湃的怒火:“你赶快回家,我有事情问你。今天就回来,听到没有。”
  电话那头,温越泽沈默,不予置否。
  温父在电话这头,能够隐约感觉到儿子抗拒的态度,心里头翻江倒海,不知道究竟如何开口。公司的账面上,突然就支出了一大笔钱,他自己从来没动过,那麽只能是儿子温越泽。
  这些年来,公司迅速发展,很大程度上都是温越泽的功劳。自从上了大学以来,温越泽整个人,似乎是脱胎换骨,改头换面,一心一意,全情投入到家族的事业发展中,所以短短三年,温氏企业就发展壮大,俨然成了市里最大的连锁市场。而且看着儿子的劲头和潜力,将来企业的发展,简直就是不可限量。因此,公司里的财务,温父是放心大胆地全部交给儿子。温越泽从来没有出过大的纰漏,因此面对突如而来的大笔支出,温父心里头,还是在暗自期待,儿子是不是有了什麽新的想法。
  思至於此,温父又缓和了口气:“越泽,我知道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但是好歹也要回家看看,你母亲非常惦记你,我也想见见你。”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的沈默。最终温越泽冷冰冰地扔出一句:“我知道了,今天晚上回去吃饭。”
  温越泽开车回家,将车子停在自家的车库。他现在开的是金色的桑塔纳,但是车库里面,整整齐齐地排了6辆汽车。温越泽看了最里面的黑色奥迪一眼,停下脚步,走到车的前面,静静地审视。
  当年的沈修铭也好,後来的段家豪也好,开的都是奥迪a8。也许上层社会的公子哥儿,都是倾向这一款车的。温越泽来回走动,将车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唐丽婷或许会喜欢这辆车,而现在的他,有了这辆车,却不愿意让唐丽婷知道。
  他情愿相信,唐丽婷只是喜欢钱而已,只是喜欢财富,名誉,地位,那些轻浮的,表面的,可以轻易摧毁的躯壳而已。什麽沈修铭,什麽段家豪,不过是金钱的象征物,随时可以被替代。这样,他沈修铭,他贫穷的沈修铭,对於唐丽婷而言,就能够是不可替代的唯一,永远的特殊存在。
  是啊,“特别”,“唯一”,这样的词眼,是温越泽的终极渴望。男人想起自己书包里的文件,内心如同进入了一片冰冷荒芜的原始平原,空荡又绝望。
  他温越泽,终於成为了唐丽婷的特别与唯一。
  只是,不是他想要的方式罢了。
  进入自家的客厅,母亲做了一桌饭菜,家中三人围在餐桌周围,平淡但是安详地完成了一顿晚餐。温越泽将自己的童年生活到後来的日子,仔仔细细回想一遍,觉得可以说是平淡无奇,但也算和谐美满。父母相敬如宾,基本没有争吵。温越泽曾经幻想过,他和唐丽婷,也能够裹上这种绵长悠远的日子,可是他们两个,总是在吵架,要麽就是冷战,或者是互相嘲笑,从来没有过所谓的和平。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母亲走上楼去,温越泽突然有了另一种看法。表面的和平,可以理解成一种祥和的幸福,也可以理解成一种绝望的无爱。夫妻双方,若是都不在乎彼此,也就g本没有了争吵的必要。
  温父看着妻子上楼,只留下她和儿子,於是拍了拍温越泽的肩膀:“来,去书房吧,咱们爷俩也好久没有谈谈了。”
  带着儿子进了书房,温父觉得刚才的良好气氛,要是突然提起金钱,可就完全坏了兴致,於是想起儿子最近在照顾唐丽婷,随口就问了:“丽婷最近怎麽样,情绪和身体可都好。”
  温越泽刚刚坐定,听见了父亲的这个问题,只能冷笑一声,接着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扔在了温父的办公桌上:“她好不好,你到现在才关心吗?”温越泽细长的双眼眯起来,成了一种锋利的武器:“或者说,比起她,或许爸爸你更应该和我解释一下,这个同父异母,究竟是什麽意思!”
  此话一出,温越泽和温父两个人,都是浑身一颤。温越泽从来没想到,这样四个字,从自己的口中说出,会给自己带来这麽大的冲击。然而温父的脸色瞬间苍白,而後跌进自己的办公椅中,拿起医院出示的dna报告,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无话可说。
  书房内一片寂静,温越泽扶着额头,努力想要让自己平静。那天他从沈修铭那里得到的电话号码和地址,显然就是父亲的手机号和自家住宅的地址。他的思绪被搅成了一团乱麻,自己的父亲让人去打唐丽婷的父亲,这怎麽可能,又是为什麽?
  父亲和唐父,一直以来都是好兄弟,买卖一起做,房子一起买,一直以来,两家的关系都非常亲密。就算父亲对唐父心有怨念,那究竟是要有多大的怨念,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不对,父亲肯定不想置唐父於死地。唐父是因为治疗不及时,才意外死亡。那麽,唐母明明是有时间,找温父或者是自己来寻求帮助的。但是唐母没有,而是选择了殉情,和唐父一起死。
  顺着这样的思路,温越泽突然就想起了,在唐父唐母的葬礼上,父亲抚m唐母墓碑的样子。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动作,如果是有心人,绝对能看出其中的怪异来。
  父亲和唐母之间,或许有着不容窥视的往事。
  如此的推测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让温越泽魂不守舍。以至於他的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将这样的猜想来回考证,在茫茫的记忆当中,想要搜寻各种蛛丝马迹。而後见到了唐丽婷,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一遍又一遍地进入了女人的身体,拼了命地抽c顶弄,简直是丧心病狂地和女人做爱。
  不知不觉地,心底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背德快感。温越泽的心里,其实已经模糊地察觉到了,他和唐丽婷,也许不是青梅竹马这样简单的关系,也不是情人或者恋人。但是他们在做爱,他们有着最为亲密的r体联系,他们在彼此的生命中,是永远解不开的一个结。
  而温越泽在拉下唐丽婷头发的瞬间,若有若无地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违背伦理,破坏纲常的兽行。
  却仍旧是忍不住,也不想忍。
  “越泽……”温父将报告看清楚了,而後声音颤抖地说:“你为什麽突然就做了这个检查?”
  “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温越泽满面冰霜,不留余地,咄咄紧逼。“还是说,你应该先解释一下,为什麽会出钱让人打伤唐叔,然後等着他去死?”
  温父的身体又是一抖,脸色从苍白转为青色:“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了多少?”
  “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温越泽站起身来,走到父亲的办公桌前,双手扶着桌延,凑到父亲的面前:“要不这样,我说说我的想法,要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您帮我纠正。”温越泽居高临下,说话的时候简直是咬牙切齿:“你心里一直偷偷爱慕着唐母,想要借着唐叔的伤势,逼迫唐姨和你做些r体上的交易。但是谁能想到唐姨到了这个岁数,竟然是丝毫不屈从,结果上吊自杀,一点没给你当救世主的机会,对不对?”
  温父的嘴唇,张开又闭合,手上紧紧握着椅子把手,而後低下头去,竟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而唐叔的伤势,或许包括公司亏空还有海船沈没,以及後来的借钱幌子,都是你找黑社会故意谋划的,对不对?”
  温越泽看着父亲将近崩溃的脸孔,心里那莫名的火气,突然就转化成了一种怜悯。父亲的头发,也是有些花白了。自己已经长大,父亲自然会衰老。但就算是老了,也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算计人命的事情来。
  而这样的逆天行径,全部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为了一个别人的女人,父亲可以不计代价,不计後果地出卖灵魂与道德。
  温越泽在这样的时刻,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他干脆回到沙发上,掏出一g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以後也不会说,是我们自家爷俩的秘密。”温越泽看着父亲满是泪水的双眼:“但是,你一定要和我解释,这个报告,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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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under rug swept 1
  番外 under rug swept 1(往事尘封)
  温凯桐坐在游乐场木制长椅上,仰起头,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他没有带手表,不知道现在几点。心里算计了时间,觉得无论如何,唐明远还是迟到了。
  温凯桐挠了挠头发,四月时候,天气温暖,微风徐徐,好兄弟迟到一会儿无关紧要,他坐在这里等着就是。
  周末的清晨,游乐园的人流还不算汹涌,温凯桐坐着没事儿,就看见旁边一位年轻的母亲,正在和儿子讨价还价。
  “乖,宝贝在这里等着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中年妇女想把儿子放在冰激凌车的旁边,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稍微离开。
  “不要,妈妈……”小男孩儿抱住母亲的腿:“我要和你一起去厕所,不要放我一个人在这里。”
  “哎呀,不行啊,男孩子怎麽能够去女生洗手间呢,你都这麽大了,男子汉大丈夫,要尊重女x啊……”母亲说话时候,压低了声音,可还是会被人听见。
  温凯桐挑了挑眉毛,觉得好笑,刚要起身过去,就看见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走了过去。温凯桐只能看见背影,细腰长腿,黑色的浓密长发,隐约飘荡着一种清新又疏离的美感。
  “阿姨,我帮您看着弟弟,您先去吧……”女孩儿拉起小男孩儿的手,就见那中年女人笑着弯了弯腰,一边道谢,一边赶快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去。
  女人刚一离开,小男孩儿就咧开了嗓子大哭起来。之後白衣女孩儿手忙脚乱,想要伸手捂住男孩儿的嘴,又觉得不合适,她环顾四周的慌张模样,让在一旁观看的温凯桐觉得好可爱。
  “弟弟,姐姐给你买冰激凌,但是咱们不哭了,好不好?“女孩儿赶快来到冰激凌车前,给小男孩儿买了一只巧克力口味的圆筒。孩子见了冰激凌,立刻就不哭了。
  女孩儿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撩了撩及腰的长发,露出一段雪白秀气的脖颈,那如同凝脂般的光滑皮肤,让温凯桐不自觉地又眯起了眼睛。
  小男孩儿吃着冰激凌,女生站在旁边,温凯桐的一只手肘支在长椅的扶手上,托着自己的下巴,在一旁打量起眼前的少女来。眉如远山,眼如秋水,j致的脸孔仿佛是古代水墨画中的美人,透着一股书香气质。
  温凯桐翘起嘴角,起身要走过去,就见小男孩儿的母亲回了来,孩子兴高采烈地就要扑上去,结果手里一滑,冰激凌全部扔在了女孩儿的裙子上。
  “哎呀,对不起小姐姐……”中年女人连忙道歉。女孩儿摆摆手,却也不知所措。
  突然裙子下摆被什麽人拽了拽,女孩儿低下头,就看见一个面目英俊的青年,正单膝跪在地上,用手帕为自己擦着裙子:“阿姨您带着孩子先去玩儿吧……”青年调皮地朝着女生眨眼睛:“这是我女朋友,我刚好想买条裙子送给她,一直都没有机会呢。”
  中年女人一听这话,心领神会地也笑了,拉着孩子要走,一边走一边说:“姑娘,有这麽贴心的男朋友,是福气哦……”
  女孩儿的脸涨得通红,僵硬在原地,尴尬到要哭了出来。温凯桐抬头,仰视着女生因为害羞而更加艳丽的面容,轻轻开口:“小姐,并不是有意冒犯……”之後,青年站起身来,竟是比女孩儿高出了一个头还多,这下子只能低头俯视着女孩儿,有点邪气地说:“第一次见面,就送裙子可能太唐突了,但是,能不能让我给你买一只冰激凌呢?”
  青年走到冰激凌车前,买了一只香草口味,一只巧克力口味,送到女生面前:“我叫温凯桐,刚才你帮忙照顾小朋友的过程,我都看到了哦。”男生又眨了眨眼:“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女生有点羞怯地接过冰激凌,终於是抬起了头,和青年四目相对,身子明显就是一颤,而後面上更加红,嗫嚅地说:“我叫柳茹惠。”
  很多年之後,温凯桐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柳茹惠的场景,心想,若是当时的那一瞬间,自己能够顺着冲动,就吻了下去,那麽接下来的一切,是否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结局。
  “凯桐,茹惠!”唐明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额头上都是汗水:“公车坏在半路上了,所以来晚了。咦,你们都认识了吗?”
  温凯桐面上原先缱绻的笑意,在唐明远的问话中,一下子冻结住。今天是自己的死党唐明远,要介绍最近交往的女朋友给自己认识。
  这个女朋友,原来就是柳茹惠啊。
  唐明远的心思单纯,为人忠厚老实,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自然地笑了起来:“认识了就好,省得我介绍了。游乐场要开门了,咱们赶快进去……”说着,左边拉起温凯桐,右边拉起柳茹惠,一同挤入了汹涌的人潮当中。
  温凯桐手中的冰激凌,已经开始缓慢地融化。就在不久的刚才,他还满心期待着一场铺天盖地的浪漫爱情,而那份还没有发芽的爱情,就像是手中的冰激凌一般,还没有吃,就先融化了。
  接下来的一天,温凯桐不知道自己怎麽熬了过去,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和唐明远打哈哈,还要恰当不失礼节地照顾柳茹惠,不能太殷勤,也不能冷落。
  温凯桐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他就是看着柳茹惠,只是看着,然後心里头空荡荡地,怅然若失。
  一天很漫长,游乐园,电影院,吃晚饭,最後两个男生,一起送柳茹惠回家。女生婀娜的身影在楼门口闪动,之後在消失前的一瞬间,停留一会儿,转过身,留下一个顾盼的眼神。
  温凯桐知道,那个流连的眼神中,写着的是自己。
  唐明远今年28岁,家境贫寒,靠卖海鲜为生。一直都没有女朋友。不久之前经人介绍,认识了家庭没落的柳茹惠,之後两人相爱,确定关系。
  温凯桐和唐明远同岁,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卖菜,也是讨不到老婆的人。但是温凯桐,是个聪明又j神的小夥子,虽然自嘲找不到媳妇儿,只是嘴上的借口罢了,他还没有找到自己中意的人,不想向唐明远那般,为了义务和传统,就要去结婚。
  温凯桐看着唐明远的投入模样,脸上笑着,嘴里顺着,心里头却是如同一层薄冰,似乎在某一个混沌的瞬间,就会全部崩裂,不可收拾。
  唐明远给柳茹惠家运煤,送海鲜,开车破旧的货车,送柳茹惠上班。温凯桐若有若无地,就会参与到自己好友的生活中。他可以替唐明远运煤,也可以送菜,还能开着同样的破旧卡车,送柳茹惠上班。
  他们,他和柳茹惠,同样能够分享许多共处时间,同样能够了解彼此的真实,同样能够侵入彼此的生命。
  唐明远的父母双亡,自己一个人生活。所以过年时候,柳茹惠带着许多丰盛的石材,来到唐明远家,要一起庆祝新年。温凯桐也是无父无母,和唐明远住在一起,因此笑着说:“又要让我占便宜了哦……”
  “就是一顿饭而已,以後就算我结婚了,你也随时能过来蹭饭的,是不是,茹惠?”唐明远说话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柳茹惠笑着点头,笑容里掺杂着一些难言的酸涩。
  唐明远在厨房帮忙打下手。温凯桐坐在客厅里,点燃一g香烟,看着柳茹惠和唐明远忙碌的背影,一个是自己的好朋友,一个是,怎麽定义呢,温凯桐挠挠头,是一个想要占有的女人。
  大餐过後,唐明远m着肚子:“哎呦,吃太多了,得去厕所……”桌子旁边的另外两人,满脸黑线。“凯桐,你别老坐着,要帮着茹惠洗碗哦!”
  “知道了,你快去吧……”温凯桐叼着香烟,满脸无奈地收拾起餐具来。屋子里没有了唐明远,两个人独处的话,气氛一下子就变了。那是一种难言的凝重,其中夹杂了一种呼之欲出的冲动。
  柳茹惠只能低下头,把餐具都放进洗手池,打开水龙头,让那哗哗的流水声,冲淡空气里弥漫的浓稠情绪。
  这一次,站在厨房里面的,是温凯桐和柳茹惠。
  洗手池里的水很凉,开始柳茹惠在洗,温凯桐在擦。後来青年看见女人的手,已经冻红了,於是干脆伸手过去,包住了那纤细的柔荑,之後四目相对,温凯桐在那样的一个瞬间,心脏狂跳,血y全部冲到了大脑,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了下去。
  嘴唇柔软又潮湿,泛着一股巧克力的甜蜜气息。舌头撬开檀口,在那粘腻的口腔里来回搅弄。温凯桐的吻,狂躁,霸道,不容拒绝,铺天盖地。柳茹惠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紧紧箍在怀中,在沈沦与迷醉的边缘,急促地喘息着,然後仿佛丢失了灵魂一般,怯懦地回应起这个深吻。
  厨房门外传来了门锁打开的声音,唐明远语气轻松地说:“凯桐,你得快点洗碗,出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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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呼~今天写了三章,又能支持三天了,最近有滴忙地说,不过这文不太长,不会马拉松,只要适当地抽打,就能完结了~
  ☆、番外 under rug swept 2
  under rug swept 2
  柳茹惠的身子开始剧烈地抖动,她拼命挣扎,想要挣脱男人的手臂。可是温凯桐太有力了,而那人的吻,又是那样的缠绵悱恻,让柳茹惠都要喘不上气来。
  可是,真正让她喘不上气来的,不是温凯桐的这个吻而已。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的感情,才是让人生不如死的诅咒。
  柳茹惠她不可能离开唐明远,她也不可能和温凯桐有结果。
  二人在唐明远的召唤下,不得不从厨房里走出。那个忠厚老实的男人,g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的好朋友,在厨房里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是满脸淡然的微笑,对着温凯桐说:“凯桐,我和茹惠,打算开春的时候,就结婚了。”
  温凯桐开始躲避唐明远和柳茹惠。
  其实之前,在柳茹惠回吻自己的那一刻,温凯桐从厨房出来,本来有过想要和唐明远摊牌的冲动。可是这两个人的婚期,如同一盆冷水,将温凯桐淋了个透心凉。他嘲讽地挑起嘴角,眼角瞥了一眼满脸惊恐慌张的柳茹惠,强作镇定地打发了那一天,却再也没有力气假装下去了。
  他觉得内心仿佛是寸草不生的荒原,光秃秃地,让他太过难受。他需要自己动手,播撒种子,好歹长出些什麽来,抵御灭顶一样的绝望。
  一个月之後,他们再次相见。这一次在一家餐厅里靠着窗户的桌旁,一共坐了四个人。
  温凯桐交了女朋友,没有柳茹惠美丽,也没有柳茹惠有才华,但是温顺乖巧,会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妻子。
  四个人吃饭,温凯桐点着香烟,谈笑风生,在一片自然的春风得意里,若有若无地看向柳茹惠。柳茹惠沈默不语,虽然她平时话语也不多,但是那不自然的躲避,还有僵硬的动作,不知怎地,就让温凯桐的嘴角,往上挑了起来。
  “我们也打算马上结婚。”温凯桐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握起了女朋友的手,脸上带着些轻浮的笑意。
  “哎哟,这麽快!”唐明远都觉得有些意外。
  “我都29岁了,正是结婚的好年纪。既然遇见了对的人,就不能错过了。”温凯桐的话语,似乎是带了生命的刀子,到处乱飞,不知道扎进了谁的心里。
  接下来的一顿饭,因为唐明远和温凯桐的自然与熟识,依然进行得顺利。之後两位男士一起开着那辆破旧的货车,先送了柳茹惠回家,而後送了温凯桐的女朋友,最後两人回去,上楼,各自进入自己的屋子。
  半个小时之後,温凯桐又下了楼,发动汽车,开往柳茹惠的家。
  门铃按响,温凯桐在等待开门的那一段时间里,不知道自己脑中,究竟在想些什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他的脑海中里,只是不断出现柳茹惠的脸,那一张羞怯的漂亮脸孔,眼神闪烁,躲避着自己的目光,却又写满了渴望。
  门被拉开,柳茹惠有点惊讶:“你怎麽来了?”
  “我买了冰激凌,想你或许喜欢吃。”温凯桐看着柳茹惠,而後低下头:“不请我进去吗,冰激凌要融化了……”
  柳茹惠的父母不在家,温凯桐进去,和柳茹惠一起吃冰激凌。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一家的冰激凌,巧克力口味,粘稠,香滑,带着一种迷蒙的爱情味道。
  “你也要结婚了啊……”柳茹惠收起冰激凌的包装,扯出一个笑容来:“一直都忘了要恭喜你……”
  温凯桐看着女人倒了垃圾,那纤细的腰身朝着自己走来,开口道:“你不嫉妒吗?”
  柳茹惠一怔,停在原地,无话可说。女人表情凄然,沈默良久,方才挤出一句话:“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温凯桐坐在沙发上,看着柳茹惠欲言又止的嘴唇,心里头火烧火燎,不知道是多少种焦躁的情绪混合在了一起。於是青年起身,朝着女人走去,终於是居高临下,用一只手抬起柳茹惠的下巴,而後眼神专注地说:“茹惠,我可是嫉妒了好久啊……我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即将要另一个男人结婚……”温凯桐用手指,轻轻抚m着柳茹惠的脸颊,能够清晰感觉到女人的颤抖:“而且,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吧?”
  温凯桐的眼睛细长,眯起来的时候,仿佛是一直慵懒邪气的猫咪。男人的气息逐渐靠近,将柳茹惠全部笼罩在自己的气场之内:“不要否认哦,你今天让我进了门,说明了一切。”
  温凯桐的手,开始轻轻爱抚起女人的身子,而後探下身来,热烈地和柳茹惠接吻。
  灵巧的舌头,探入口中,多余的口涎从唇角滑落,让柳茹惠的理智和底线一同崩溃。这是一场有口难辩的堕落,两个人背叛了道德和节c,在春日泛着冰冷的空气中,脱光彼此的衣服,然後拼了命地抵死缠绵。
  身体好热,肌肤上面布满了汗水,温凯桐一点点用下身,开拓着女人隐秘的x道。柳茹惠皱紧了眉头,手指攀住男人肌r紧绷的手臂,在被征服的疼痛中,享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被虐快感。
  地板坚硬又冰冷,但是身上的男人,在规律的律动中,让柳茹惠觉得好热。男人的汗水,滴落在自己的x口上,还有那充满雄x味道的吐息,和弥漫在自己的周身,让女人觉得,她是身上这个男人的猎物,她正在被啃噬着,用一种强烈的,绝望的,狠毒的方式。而自己心甘情愿,甚至是主动迎合,都无法满足内心的汹涌渴求。
  然而,他和温凯桐没有结果,他们的终点,只能是此时此刻,嵌入彼此灵魂之中,永远不会向他人诉说的y暗角落里的这场做爱。
  昏天暗地,不死不休。
  “凯桐……”女人轻轻抚m着男人肌理紧实的後背,用脸颊蹭着男人的脸颊,而後轻声地在那人耳边诉说着:“从今以後,你要好好对待你的妻子。”接着女人在温凯桐的唇边,落下一吻:“我愿你生活富足,儿孙满堂。”
  之後很快,唐明远和温凯桐同时结婚,二人的妻子,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怀上了孩子,一起生下宝贝,两家之间,因为男人的友情,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温凯桐在贫穷的苦日子里,因为金钱的困难和生活的拮据,不得不把重点转移到赚钱养家上。他的妻子没有不好,但是柳茹惠太好,给他编织了一张深深的,20年中,一直纠缠着自己,得不到解脱,也没有机会。
  直到温凯桐的买卖出现转机,甚至是要蓬勃发达了,他才终於将多年以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重新放在了阳光下暴晒。
  就算是过了20年,柳茹惠的美丽依然不减当年,只是因为这些年的磨砺与岁月,更加添了些对待人生的包容与沈着。
  温凯桐知道,因为唐明远的忠厚老实,他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将柳茹惠夺来自己身边,这麽多年的经商,他的心里早已经写满了算计与经营,因此通过地下钱庄,让唐家欠下了一笔债务,他想以此作为筹码,让柳茹惠妥协,也想让唐明远死心。
  他把柳茹惠约出来见面,说自己能够帮着唐明远还钱,但是,他想要她。
  现在的温凯桐完全有能力,买一栋单独的房子将柳茹惠养起来,成为自己专属的人。
  他和柳茹惠在这20年中,都规规矩矩地遵从着女人当年的要求,现在,他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寻求自己的渴望。
  “温凯桐,我已经不爱你了,这麽做没有意义……”柳茹惠喝了口咖啡,之後满面冷静地,对上温凯桐那双细长的眼睛:“20年过去,唐明远对我温柔体贴,全心全意,我不仅不能背叛他,而且我很爱他。”
  “你应该帮帮明远,是看在你们的友情的份上,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柳茹惠离去,留下温凯桐坐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变幻的景色发呆。然後,哪一种叫做不甘心的情绪,彻底占了上风,让温凯桐疯狂。金钱真的是恶魔,他能够帮你实现所有疯狂的想象。於是温凯桐找了黑社会,将唐明远打伤,既然柳茹惠说爱唐明远,那麽为了救自己的情郎,是不是什麽代价都愿意付出呢?“
  然而,温凯桐低估了20年日日相守的力量。他可以20年来,对柳茹惠念念不忘,那麽柳茹惠,也可以在20年之後,为了对唐明远的忠贞,而选择共赴黄泉。
  温凯桐看着手中亲子鉴定的报告,觉得如此混乱的一段人生,就算没了女主角,他自己一个人,也不得不继续唱下去。
  end if
  作家的话:
  under rug swept是加拿大女歌手alanis morrissette的某张专辑的名字,翻译成中文就是《往事尘封》,我觉得很符合这个番外的内容,所以就借用了。
  另外,个人很喜欢这个歌手的歌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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