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少岁了?走在大马路上都可以招蜂引蝶,让女人们哗啦哗啦流口水了,真是的!他可不是当年那个几岁的小笨蛋,以为找到了一个仙女一样的新妈妈。新妈妈的手和江一天一样,有着令人安心的热度。他抱着她的手甜甜睡着,醒来后手里却什么也不剩,陪伴着自己的只有绝对的黑暗和死寂。
今天……叶广儒垂头瞥了一眼,倒不能说什么也不剩,至少还有一个抱枕。
他勉强扯扯嘴角,想发出一点轻松的笑声,可嘴咧开的时候,却泄出哭泣似的呜咽。
叶广儒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咬住下唇。
他咬得很用力,下唇剧疼起来,传来血腥味,才懂得松开牙齿。
「混蛋江一天!」叶广儒抬起头,对着屋顶吼了一声。
但立即他就后悔了,屋顶在视野中只是一块小小得长方形,让他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休息室的狭小。
江一天带着他进来,把他放到床上时,他居然一点也没注意到——这里狭小得教人毛骨悚然。
黑房子!
叶广儒浑身的汗毛倒竖起来,这空间不大的房间虽然有窗户透进的几缕阳光,却比上次江家的黑箱子更可怕。
箱子打开后,他至少能抱住江一天发抖,江一天还会亲吻他,抱他去浴缸洗澡。
现在,却只有他一个。
叶广儒四肢颤栗,从床上跳起来,像被几百个恶鬼在后面追着似的逃到休息室的小门那。
他拽着门把,却怎么也拧不开。
「打开!快点给我打开!」他厉声叫起来。
休息室的门连接着主任办公室,也通常被主任医师当成临时存放私人物品的地方,是可从外面锁上的,江一天接到紧急呼叫时,为了不吵醒叶广儒而离开休息室,顺手反锁上了门。
「开门!江一天!你混蛋!」
济生医院永远只选用品质最上乘的东西,门和门锁也不例外。叶广儒把门擂的咚咚作响,对着门狠狠踹了几脚,除了把自己的腿弄得很疼外,一点用处也没有。
叶广儒喘着chu气,转过身,让无力的身躯挨在门上。
江一天,江一天和那个女人一样,哄我睡着,然后离开,把我锁在屋子里。
他们是一样的。
脊梁渗着冷汗,贴在门上,冰凉入骨,虽然有光,叶广儒的感觉却并不比面对黑暗好多少,黑暗中看不见任何东西,可是有光纤,他看见四周的墙壁正向他缓缓逼来,一点也不留情,好像很快就要把他夹到动弹不得。
叶广儒觉得快窒息了,他狠狠捏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往窗户那边走。
几步的距离,他走得跌跌撞撞,碰翻了j巧的立式衣架,经过床边时还摔了一跤,爬起来的时候双手乱抓,把床单枕头哗啦一下全扯到了地上。
终于,他m到了窗户,用力一推。
「呼——」清风吹来拂在脸上像冷水浇在着火的人身上一样,让叶广儒顿时清醒不少。
像从地狱见到了通往天堂的出口一样。
叶广儒贪婪地大口吸着外面的空气,把窗户推到最大,手脚并用地爬出窗户。
到了窗外,攀着窗台上地铁栏往下一看,骇的差点松手摔下去。
刚才逃得太慌张了,压g没想过这是几楼,居高临下的视野变得有些摇晃。
叶广儒一阵头晕目眩,赶紧闭上眼睛,高处的风打在脸上,似乎也变得份外冷冽起来,摔下去的话,可就没救了。
但是,难道要重新回休息室里去?
他犹豫着把眼睛打开一丝缝隙,透过窗子看进屋里,y冷的墙壁让他打个哆嗦,露出惧色。
不不,宁愿摔死也不回去。
该死的……该死的江一天!
叶广儒惊惧万分中,还忘不了咒骂江一天,难过的感觉塞满了胃腹,反而激发了一点勇气。
他左右看看,咬咬牙,开始不顾后果地行动起来,伸手抓住隔壁窗地栏杆,一点一点地靠着高楼外墙挪动。
连续攀过了两个窗,却发现窗户从内紧锁,无法进去。
在这种情况下移动一步,比平日跑上千米消耗的j力还多,叶广儒累得双手双脚都有发软的迹象,低头看看在自己脚下远处的广场,只好强迫自己继续移动。
终于,当他在高空像壁虎一样,一小步一小步移到第三个窗外,终于发现这个窗户并没有锁死。
感谢老天。
叶广儒松了一口气,狼狈地从窗户手脚并用地爬进去。
脚刚刚落地,忽然听见一声惊呼,「我的天啊,是叶医师?」
叶广儒边喘气边抬头,眼帘里跳进林护士惊讶万分的美丽脸庞。
原来他误打误撞,爬向了熟悉的护士休息室。
林护士正端着配药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靠近过来,「叶医师,你……你怎么……」
叶广儒刚从阎王门口绕了一圈回来,余悸未了,他怔看着这有着酷似母亲乌黑长发的女人向自己缓缓靠近,脸上带着关切的温柔表情,忽然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叶……叶医师?」林护士又惊又喜。
「不要离开我。」叶广儒喘息着,低声说。
「什……什么?」
「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要骗我,不要趁我睡着了丢下我。」
「可是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答应我!」叶广儒的声音骤然激动。
林护士有点受惊地愣了愣,却感觉到一分甜蜜,「嗯,我答应你。」
叶医师的怀抱,好温暖。
她肯定的回答让叶广儒x膛的起伏放缓了一点,好像安心了。
林护士在他怀里仰头看他,眸子放出喜悦的光芒,「叶医师,你真的……真的喜欢我?」
叶广儒呆了一会。在经历过刚刚的事后,脑子好像被保鲜膜包裹了一层,显得迷蒙迟钝。好一会,他才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我只喜欢你,绝对没有喜欢过江一天那混蛋,对,绝对不可能!他只是本医师无聊时玩玩的对象而已。」
「你说什么?」
「我叶广儒对天发誓,江一天不过是个用完就扔的免洗筷,我真正喜欢的是你。」一口气把心里的恨发泄出来,叶广儒才觉得气氛变得很诡异。
刚刚那个「你说什么」的声音低沉y冷,带着令人心悸的愠怒,绝不可能出自林护士之口。
叶广儒潜意识地转头向门口看去。
穿着白袍,脖褂听诊器地江一天站在门外。
英俊霸气地脸比锅底还黑,双眸装满了失望愤怒,正冷冷盯着他。
第七章
江一天从没尝过这种仿佛被人在心脏上狠c一刀的滋味。
在c07房病人的情况总算暂时稳定下来后,筋疲力尽的江一天赶紧回到主任办公室。他本来还期待叶广儒未曾醒来,可以看见叶广儒睁开眼睛的模样。
那一定很美。
打开休息室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慎把休息室的门反锁了。江一天知道叶广儒对密闭的箱子有心里恐惧,却不知道他连狭小的空间也不适应,不过,他已经估计到如果叶广儒已经醒来,休息室里面一定会有变故。
叶广儒那种大少爷脾气,向来不讲道理,要是发现自己被人像囚犯一样反锁起来,还不闹得**犬不宁?
果然,门一开,江一天就发现满目疮痍,桌椅全倒,床单被子也扯到地上,上面布满脚印,房里好像卷过一场风暴。
而叶广儒踪迹全无。
大开的窗户让j明的江一天立即猜出叶广儒的去向,也使江一天瞬间暴怒起来。
这小兔崽子,不要命了吗?发脾气也就算了,把门反锁确实是自己的疏忽,给他骂几句打两拳发泄一下也没什么,可他为了赌气,竟拿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爬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
江一天把头探出窗户,正巧看见叶广儒把半边身子探入远处的一个窗户,如此危险的高度,他却只靠双手抓住铁栏稳定身体。
江一天的心立即提到嗓子眼上,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甚至不敢发出声音,唯恐自己吓到叶广儒。
只犹豫这么一会,叶广儒已经爬进了窗户,江一天这才敢喘气。他认得那是护士休息室,立即冲出办公室直奔那里而去。
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叶广儒抱着女人含情脉脉告白的吐血一幕。
「我只喜欢你,绝对没有喜欢过江一天那混蛋,对,绝对不可能!他只是本医师无聊时玩玩的对象而已。」
听着叶广儒对那女人说的话,江一天高大的身影顿时僵硬了。
「你说什么?」他停在门外,嘶哑低沉地问。
「我叶广儒对天发誓,江一天不过是个用完就扔的免洗筷,我真正喜欢的是你。」
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俊美优雅得令他心痛得叶广儒转过头。
两人终于面对。
「叶广儒,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向我解释清楚。」
视线相撞的刹那,惊讶和畏缩在叶广儒眸底极快的一闪而过。
下一刻,他却又变得斗志昂扬,唇边扬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意,「有什么好解释的?江主任耳背吗?没听见我刚才的话?」
和江一天以目光狠狠对峙几秒,叶广儒低下头,抱着林护士,在她额上万分温柔地印下一吻。
吻过后,他挑起眼,得胜似的看向房门地地方,不禁一愣。
房门什么也没有。
江一天高大俊伟地身影,已经消失了。
叶广儒看着空空地房门,觉得心上的一块,似乎忽然之间,不见了。
随后的日子,安宁得近乎诡异。
叶广儒早知道江一天一板正经面孔下暗藏得危险和暴力,满以为第二天就会被他转到诊疗室「问罪惩罚」,谁知道,江一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没有诊疗室问罪,没有私人授课,什么都没有。
江一天压g不理睬他。
他制造了多起病患投诉,他惹毛了所有男x同事,他把能够弄坏得医疗仪器都给弄坏了,可江一天就像不知道一样,什么行动都没有。
甚至连在走廊上面对面撞上江一天,那男人的眼里,似乎也没看见他叶广儒的影子。
完全被……忽略了。
无风无浪,本应是一件好事,但不知为什么,叶广儒却份外难受起来。
好像心窝里被人塞了一把沙子,毛毛刺刺,被隐隐约约地扎着一样。
更惨的是,他自己还给自己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自从亲密拥抱兼指天发誓的告白后,林护士和他就成了所有护士眼中最教人羡慕的一对。
温柔的林护士更是对他百般体贴,每日奉上花费不少时间心血的亲制便当。
「广儒,是不是我做的炭烤牛r不好吃?下次我换别的好不好?」
「不,很好吃。」
「可是,你吃得很少啊,剩了好多。」
「对不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护士亲昵地靠在他肩上,露出一丝担忧,「人家是担心你的身体。」
身体?
叶广儒疲倦地揉揉太阳x。
最近状态真的挺糟糕,每天晚上他都会中途惊醒,吓得坐起来到处张望,迫不及待地想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这太疯狂了,简直就是神经病!
他和那家伙才认识了多久呀?不过几次露水姻缘,大不了就是激烈点的做爱,爽过就好。
为什么自己却这么不争气?好像连魂都丢了似的。
猪头江一天!真应该把他一脚踹进地狱,让地火烤烤他自大自私的猪脑!明明是他做错事,把睡熟的自己弃之不顾,反锁在休息室里,现在不但不过来痛心疾首地反省道歉,还一副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地嚣张气焰!
什么嘛!
叶广儒把吃剩大半的便当盒还给「女友」,逃似的溜到走廊上。
自做主张,什么都以自己为中心的江一天,是这世上最该死的王八蛋!
叶广儒回到褂着自己姓名的诊室,关上门,拿起笔在处方笺上心烦意乱地乱划。
他一点也不想念那个暴力虐待狂,真的。只是有时候四周无人,不安会如同宿敌一样不放过地侵来。
如果有什么强大的,带着凶猛气势的东西,能紧紧拥抱他,那就好了。
如果有什么,能轻柔的,像对待世界上最易碎的宝物一样,细碎地吻他赤裸空虚的肌肤,那就好了。
江一天已经玩腻了,对他视而不见了,那很好,太好了。
可是,要是以后他又被关进了黑漆漆的箱子,快要死掉了,谁来救他?
叶广儒记得,那一天他缩在铁箱里,绝望又窒息,几乎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箱子打开了。
黑暗裂开一道缝隙,光出现了。
而江一天,出现在光里。
他从没见过如此英气逼人的男人,坚毅从容,如同上天降下的神祗仅仅从那双深邃眼眸中发出的光芒,就足以让他从冰冷的地狱回到人间。
他毫不犹豫地抱住了这个男人。
他抱住了。
猪!
你抱只狗都好过抱这个无情无义的恶魔主任。
叶广儒恶狠狠地在心底骂自己两句,眼角忽然瞥到处方笺,猛地呆住。
一股难言地酸楚和悲愤,涌上心头。
满纸无意识的乱划,全是密密麻麻的江一天,江一天,江一天……
江一天你这个吃饱了抹抹嘴就翻脸不认人的贱男!别以为占了本少爷的便宜还可以不当一回事!
叶广儒把写满的处方笺拿起来,把它当成江一天的替身,七八下撕成一堆纸屑,怒气冲冲地全丢进垃圾桶,然后坐下来,手一拍,「啪」地启动了开始看诊的提示器。
护士小姐的声音立即从走廊外面隐约响起来,「叶广儒医师开始看诊,江大天先生,请进诊室。」
诊室门被推开。
看清楚病人的脸,叶广儒露出惊讶的表情,「是你?」
可怕老伯!杀人如麻没人x的黑帮老大!江一天的变态老爸!
「是我,哼。」江大天眯着眼,一副暗藏杀心的黑道气势,大模大样走进来。不过他对这个c屁股的历史场所还有点心理y影,在叶广儒对面坐下的时候,情不自禁用双手捂了捂自己的屁股。
唉,为了那不孝子,他可是经过不少心理斗争,才决定再到济生医院走一趟的。
坐下后,江大天摆出江湖谈判的气势,「小子,老子今天来,是和你谈个双方都划算的交易。」
「啊?」
「你老爸不是院长吗?你要做的,就是在你老爸面前下功夫,叫他把江一天那混蛋小子开除,让他滚出医院,给我乖乖回家,继承老子辛苦打下的江山。」
叶广儒第一次遇上黑道谈判,好奇地打量着正经严肃的怪老伯,「把江一天开除,我有什么好处?」
江大天把眼睛瞪得又圆又凶,「你的好处,就是不会被老子丢到海里去喂鱼!你干不干?不干就丢海里喂鱼!」
他虽然凶恶,气势却比江一天差了一截。况且现在身在医院,总不能真的说动手就动手,和江一天打过交道的叶广儒,还不是这么好吓唬的。
「不干。」
「什么?你小子找死啊!你上次c老子屁股的帐还没有算清……」
「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子现在就把你小子给……咦?你刚才说条件?」
「对。」叶广儒点头,「你帮我的忙,我就帮你的忙。只要你做到我说的事,我叶广儒对天发誓,一定帮你把江一天赶出济生。」
多日来,一直愁眉不解的俊逸脸庞,终于因为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江家大宅里,江一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老爸,还有跟着他老爸一起回来的叶广儒。
「这个要求……也太……太那个了吧?」
叶广儒无所谓地耸肩,「很普通嘛,你们不是常常这么干吗?」
「强暴一个男人,然后把这个男人打晕,塞到箱子里,这个我们偶尔也干干。可是,」江一水悻悻地说,「干了这些事后,竟然还要我想办法通知大哥,让他过来找我的麻烦,那可就不那么普通了。」
「不是强暴,是假装强暴。我警告你,可不要假戏真做啊,我告你的。」
「姓叶的,你到底玩什么花样?」江一水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叶广儒,哼着说,「想勾引我大哥的人多着呢,比你花样玩的更绝的都有,可从来没成功过,你可别以为扮一下可怜,就能让我大哥怜香惜玉,说不定他知道后,连问都懒得问呢,男人嘛,玩腻的女人都不值钱。」
虽然明知道江一水是恶意挑唆,叶广儒俊俏的脸庞,还是忍不住猛然苍白了一下。
他咬咬牙,「你们要是不答应,合作的事就一笔勾销。」
「当然答应。」一边的江大天可不愿意自己的计划再一次成为泡影,凑到儿子耳边嘀咕,「混小子,你犹豫什么啊?反正他自己身上发痒想找点罪受,你尽管上好了。强暴的痕迹很好弄的,乱掐一把就差不多了,青一块紫一块,再咬几口了事。老爸我最多帮帮忙,等你把他用b子敲晕关进箱子,我就给你大哥报信,嗯,怎么说好呢?」江大天一拍大腿,「就说你和他一样孝顺,为了我被这小子欺辱的事不甘心,所以把这小子抓回来,c他屁股报复好了。」
江一水直想吐血,压低声音说,「老爸,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大哥说过,再敢碰这姓叶的,他会开杀戒的,你不想这里上演兄弟相残吧?这样好了,我负责掐,你负责咬,有责任父子一起承担。」
「你个不孝子!」
「不然我就撒手不管。」
「嗯……好吧。」
一轮密议,江家父子互相点了点头,撩起衣袖,一起走向身材比他们纤细,如同待宰羔羊的叶广儒。
「小混蛋,这可是你自找的。」
「对啊对啊,别说我们下手狠。」
两个同样高大chu壮的身影像乌云一样笼罩过来。
嗤!江一水抓住叶广儒身上的白袍,左右用力一撕,白色大大纽扣落到抵上乱蹦开去。
「住手!」大叫踹门的巨响,和江一天的怒吼,同时震的屋顶簌簌掉灰。
「大哥?」
「不……不孝子?」
露出一脸凶相的江家父子脸色大变,不约而同迅速和叶广儒拉开距离,拼命耸肩摆手洗刷嫌疑,「大哥,这不关我的事,是老爸……」
「放屁!关你老爸我屁事!」
「都给我闭嘴!」
江一天可怕低沉的低吼,让房中顿时一片屏息寂静。
他大步走到叶广儒面前,锐利如剑的眼睛盯着他不放,「叶广儒,你到底玩什么花样?」
叶广儒被这双猛狮般的眼睛盯得头晕目眩,视线模糊,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惊讶,还是激动,反而眼睛无缘无故的就丢脸的湿了。
「我……我……」 叶广儒把眼睛里的泪花逼回去,答非所问,「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还没有……」
「还没有强暴,然后打晕塞到箱子里面,对吧?」江一天一把捧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咬牙切齿地说,「本主任二十四小时监视着你呢,想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样,你做梦!」
二十四小时?!
不是视而不见,把他完全忽略了吗?
叶广儒一阵激动,瞬间又冒出不甘,俊脸泛上一丝倔强,「监视?你凭什么监视我?本少爷要干什么关你江一天屁事!」
「我凭什么?」江一天冷冷地,用能够刺痛人肌肤的犀利视线扫视叶广儒,他已经忍受多日,自从叶广儒抱着那女人,说出令他每次想起感觉到恨不得用刀子刮自己的话后,耐x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早已到达临界点,现在,该是彻底爆发的时候了,「凭你平均每天五起投诉率,凭你给我在科室惹出的各种大大小小麻烦,凭你弄坏了刚刚修好的肠道清洗器!凭你和你那个林护士,每天在医院走廊、诊室、休息室、广场,肆无忌惮的卿卿我我!」
「你吃醋?」
「你放屁!」江一天俨然怒吼,震得叶广儒脑袋嗡嗡作响,大吼之后,他收敛音量,语气却变得异常危险,,一边审视着叶广儒,一边冷笑起来,「叶广儒,你说的对,这不但关我屁事,更加关你屁事,我江一天这一辈子,从没试过控制不住自己,但现在却不得不认输,好,你赢了,我江一天就算被你当成用过就丢的免洗筷,也还是忍不住想c烂你的小屁股!」
他说到一半,叶广儒已经嗅到大难临头的不祥味道,竭力往后缩。
但江一天怎么可能让自己咬牙切齿的对象从手里溜掉?他的手比虎钳还有力,一下子就把叶广儒扯到怀里,打横抱起来,二话不说地大步往外走。
「放开我!救命啊!出人命啦!」 叶广儒终于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多蠢的事,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只能在被江一天带走前拼命央人救援,力竭声嘶地叫唤,「江老伯江小弟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大哥发疯啦!救命啊!」
江家父子却袖手旁观,悠哉悠哉。
「去吧去吧,不送啦,儿子啊,你明察秋毫就好,记得这不关老爸我的事啊,对了!给我狠狠c这小子啊!c啊c啊!」
「老爸,你也太为老不尊了吧?」
「放屁!这叫爱恨分明!君子报仇,c他屁股!」
江一天把叶广儒丢到自己的跑车上,跳上跑车,踩下油门,立即风驰电掣,飞沙走石开到济生医院,捂着叶广儒的嘴,把他绑架似的一口气弄到诊疗室。
砰!
诊疗室的门,又被重重摔上,并且「咔哒」一声——上了锁。
这真是,怎么看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不管叶广儒开头怎么委屈,怎么不服气,怎么打算据理力争,痛斥江一天的薄幸无情,弃他于梦乡,锁他于狭室,反正……现在没那么多美国功夫,最要紧的是保住小命。
「有话慢慢说,反对强权独……哇啊!不要医疗胶带……啊啊!救命啊!」
无视他的挣扎,江一天驾轻就熟,逮他早已逮出经验,轻易就用韧x超强的医疗胶带绑住了他的双手。
轩昂英伟的男人,因为唇边扬起的邪恶冷笑,变成了恶魔的化身,「旧账那么多,应该先算哪一样呢?不如先从病人的投诉开始算吧。不过……投诉那么多,是按投诉量算个狠帐,还是循序渐进,一个一个投诉来处理呢?」
故意拖长的,低沉的语调,令人不寒而栗。
「什……什么投诉?不关我的事,投诉年年有啊,当医生总有投诉的嘛……」
滑轮在地砖上拖动的声音引起叶广儒的注意,看见江一天推着一个装有奇形怪状仪器的小车过来,早又过惨痛教训的叶广儒立刻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这是什么?」
「向你介绍一下,这是医院最新引进的高能超导仪,」江一天给他一个英俊的微笑,接着骤然沉下脸,恶狠狠告诉他,「真不幸,它今天中午才运到医院,还没来得及被你弄成一堆废铁!」
叶广儒做出一副极端无辜的样子,「这很好啊,这有什么不幸的啊?」
江一天危险的笑了一下,「因为它很好,所以你那g想勾引女人的yj,,还有你那y荡的小屁股,就非常不幸了。」
叶广儒被他笑得浑身发毛,扫一眼小车子上的探头和导入设备,惊讶的大叫起来,「江一天你个虐待狂!我会报警的!」
下体一阵冷飕飕。
西装裤连同内裤,被江一天一把扯了下来。
「不……不要用那个,会死人的……」 叶广儒改而可怜兮兮地哀求。
江一天对他的话不屑一顾,依然如最专业的医师,淡定从容地做着动手术前的准备。
事前清洗时,药用酒j的可怕味道,散满整个诊疗室。
「高能超导仪,一般被用于男x尿道炎和前列腺炎,」一边用镊子夹取棉球消毒,江一天斯条慢理地解释,「它具有磁场定位吸附导管作用,也就是说,先把这个导管金属头c进你的尿道……」
他朝叶广儒晃动一下手里细细的,后面连着一g电线的导管金属头,看见叶广儒惊讶的脸庞,才微笑着继续说,「然后,再把另一个比这个chu长的金属探头c进你的肛门。」
「我不要!」
「金属探头c进肛门,深入的前列腺的位置,这个时候,再启动仪器,探头就会与尿道进入的导管金属头在j囊腺及sj管门部产生磁场吸附作用。」
「救命啊!爸爸!你快来啊!」
「接通导管的药物进入生殖系统的前列腺组织后,会发s震动按摩作用,震频为最高每分钟一千一百转,」江一天对他的呼救声充耳不闻,微笑着补充,「对了,做短波治疗时,金属探头会发热,可控制温度在三十五度与六十度之间,虽然只是区区六十度,不过对于你敏感的屁股来说,应该很刺激吧!」
消毒好等一下要c入尿道的导管金属探头,放在医疗放盘里,又拿起即将折磨肛门的金属探头,有条不紊地消毒了一遍。
一切准备完毕,江一天把双手被绑,无法逃脱的叶广儒掀翻,弄成仰躺的姿势。
纯洁的白袍在江家已经被江一水从中扯到纽扣,一旦仰躺,白色的衣服从左右散开,再没有一丁点遮掩的作用,连内裤都被剥掉的叶广儒,只能被迫在江一天视线下裸露出自己的男x器官。
「我我……我最多向你道歉,泡妹妹嘛,不都……都说点花言巧语……呜―――」
下体被男人的手握住的感觉,让叶广儒忽然连说话的力气都仿佛被夺走了一样。
骤然,一种异常冰凉的感觉,附上他最敏感的地方。
「嗯……唔―――」 叶广儒忍不住刺激般,发出轻微的呻吟。
江一天一手握住他的yj,一边用镊子夹着浸过酒j的棉球在上面擦拭。
药物酒j挥发时带来的发出冷,和江一天掌心的热,形成天与地的强烈对比,叶广儒又惊又怕地感觉着自己的yj被当成手术对象一样的对待。
明明只应该感觉到无限恐惧,可是,大概是因为领悟到握住自己下体的人是江一天的缘故吧,身体却不听使唤般,奇异地泛起热潮。
「啧,已经饥饿到这种程度了?被酒j消毒一下,也能勃起。」
江一天的嘲笑,让叶广儒脸庞开始弥漫受到羞辱般,却妖艳诱人的红晕。
坚硬起来的r柱,被男人控制在掌中,江一天用棉球消毒兼玩弄的蹂躏一番,让它挺立出最完美的形状后,低下头,开始往rb顶端轻轻吹气。
尿道口受到惊吓似的张开,露出一点嫩红的内部。
经过专业部门的调试,用于人体医疗的导管金属头,在尿道口张开的瞬间,稳当地c入了一点。,「啊!」
「别乱动哦,不然日后不举,后果自负。」
邪恶的,威胁的语句,江一天说着的时候,却不禁在唇上逸出笑意,他那双有资格在手术台上大展神术的手稳如泰山,如同对待稀世珍品一样,缓慢而温柔地,让导管一点一点的进入。
「嗯……」 叶广儒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尿道被c入的轻微痛楚,让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神经都敏感得紧张,这使他仍然被握住的yj,越发感觉到灼热起来。
令人不堪却又y靡到极点念头,在脑海中无法压抑的翻滚——自己的男x生殖系统,正在被另一个同x,肆无忌惮地用仪器玩弄。
紧张的喘息,啜泣似的呜咽,俊脸上想挣扎却又因为害怕伤害到器官而不敢挣扎的被迫忍耐,散发出令人心神皆醉的魅香。
即使连原本怒气滔天,誓要狠狠报复的江一天,都为眼前的俊美青年心动。
本来的计划,是拿出江家人本色,给叶广儒这个纨绔子弟来一顿彻底教训,让他这辈子不敢再偷偷勾引女人。
现在,江一天却再也无法按捺忍耐多日的热情。
他一边用手引导着导管金属头继续c入尿道,一边低下头,轻吻叶广儒美得无可挑剔的勃起yj。
为什么?
只要是叶广儒的一部分,总是令他无限沉迷。
他轻轻的,一遍又一遍的膜拜,用双唇和舌尖,抚慰摩挲他心爱的男人的rb。
叶广儒喘起来。
「嗯―――呜―――唔唔……江……江一天――」
尿道内部被器具c入,yj却又遭遇周到的吻舐,疼痛和快感撞击出的强烈感觉,浓烈到无以复加。
腰部之下,岩浆一样灼热的流动着快感。
「感觉好b,是不是?」
导管金属头c到了尿道内适当的位置,江一天站起来,把他扶起来,让他跪趴在诊疗床上。
「现在,轮到屁股了。」
已经消毒过了的金属探头,突破括约肌防线,擦过甬道黏膜往内深入。
想象中应该是酷刑的直肠探入,在金属探头触碰到前列腺时,却因为引起的x刺激而带来了更深的欢愉。
「嗯嗯―――」呻吟中,逸出明确的y湿鼻音。
在c入金属探头的同时,江一天也用手指戳入夹着细导线的括约肌,在紧缩的菊形洞口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媚r。
受到多种刺激的叶广儒,体内仿佛短路的电路板一样,火花四溅。
江一天观察着他阳物上青筋的勃动频率,在他几乎兴奋到要爆炸时,咬住了他的耳垂,声音x感到极点,「现在,治疗开始。」
滴。
机器被启动了。
从肛门进入前列腺部的金属探头,和从尿道进入的导管金属头同时作用,在j囊腺记sj管口部发生磁场吸附。
带着略微辛辣的痛楚,像龙卷风洗刷过全身的敏感带,把一切都连g拔起。
「呜―――啊啊啊―――」 叶广儒猛然把头后仰到极点。
那是一种,仿佛被人在生殖器官内部狠狠c弄的感觉。
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江一天把导管金属头从尿道骤然拔出来。
「啊呜―――!」 叶广儒忍受不了这种刺激,无意识的s出了第一轮jy。
陷入晕眩的高潮快感中,叶广儒手足发软,既可爱又y荡的模样,让江一天忍不住在他唇上狠吻一番。
意犹未尽似的,又一次把导管金属头c入yj顶端。
经历过刚才的sj,尿道口变得更为敏感,仅仅是c入细小的仪器,叶广儒就呻吟着再次勃起。
「这款仪器对病患的刺激其实并不大,不过,你硬的太厉害了,感觉当然会强烈一点,等震动功能打开,你会叫的更欢的。」
江一天把仪器的电频调整到最高的每分钟一千一百,再次启动仪器。
「不……不―――啊啊啊呜―――啊―――嗯唔―――嗯唔―――c……c坏了呜!啊啊啊啊!」
尿道处和c入肛门的两个金属器具,隔着薄薄的r膜组织同时震动吸附,叶广儒尖叫着,在不到十五秒的时间内再次勃起sj。
强烈的刺激,让他在高潮后啜泣个不停。
「被治疗仪器c得很爽吧?这样不是比和女人上床有趣嘛?」
还c着金属探头的屁股,被男人用手掌狠狠打了一下。
白质的臀丘出现五道淡红的指痕,往上翘起的臀缝处,垂着细幼的连着探头的金属导管线。
这极其色情的一幕,落在任何x功能无障碍的男人眼底,都会引发野兽般的占有欲。
「如果我江一天只是免洗筷,满足不了你的话,这些仪器也应该可以暂时喂饱你y荡的屁股吧?」拍打过可怜的屁股后,江一天一边责问,一边握住下面刚刚sj过的柔软yj,用力抚m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下流医师一天到底能够s几回,是什么身体本钱让你这么大胆的在我面前乱泡妹妹。」
调整仪器的电子声,让刚从高潮中找回神智的叶广儒胆战心惊,「不……不要再来了!谁乱泡妹妹了?我没……我没有!」
肛门中的探头,被人狠狠往里面推了一下。
叶广儒发出悲鸣。
「还敢说没有?是谁抱着那个姓林的不放?还说我叶广儒对天发誓,江一天不过是个用完就扔的免洗筷,我真正喜欢的是你?」江一天逐字逐句的背出当日叶广儒所说的话,回忆起那叫他咬牙切齿的一天,刚刚开始变软的心肠,蓦然重复冷硬,「原来,我在你眼里始终只是一双免洗筷。叶广儒,很好,你好大的胆子!」
「我抱她,还不是被你逼出来?」
「放屁!我什么时候逼你去抱女人?」
「你等我睡着了就不见了,把我锁起来,丢下我不关,就和……就和那个女人一样!」 叶广儒忽然激动起来。
颤抖着声音,蓦然惨烈。
江一天的心里像被巨石毫无预备地狠压了一下。
他愣住了。
弥漫着医用酒j和男x独特香混合味道的诊疗室,空气凝固般的沉默下来。
叶广儒下体不着一缕,大腿g部和床单上,减满了黏糊糊的白浊jy。
激动的大叫后,他没有再说话,在诊疗床上蜷缩成了一团,发出模模糊糊的呜咽。江一天看见他一阵阵颤抖的背影,极度的心痛内疚。
「对不起……」江一天沉痛地说,「我没有想到这样。不,这都是我的错。」
他抱住叶广儒,把背对着他的英俊男人扳过来,看着他的脸,「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是说了吗?」
「你没说?」
「我说了,江一天是个用完就丢的免洗筷。」 叶广儒的眼神,倔强却惹人怜爱,像机了为了引起注意而惹事的孩子。
江一天灼灼有神的眼睛盯着他,半晌,无奈地苦笑。
他抚m叶广儒j致的脸庞,「你就只能用这种糟糕的表达方式?」
凑上去,用舌尖轻轻吻舐叶广儒叶广儒的嘴角。
温柔的,甜美的,深入的吻,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道歉。
他细心的,,竭尽所能的抚慰着温柔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丁香更是讨好的重点,两人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彼此激烈吸吮,发出啪嗒啪嗒的水渍声。
叶广儒被口腔跟酥酥麻麻的感觉,刺激得身子开始扭动。
「对不起,」深吻之后,江一天又一次直视乌黑的眼眸,郑重的道歉,他低头,用指尖碰碰连出体外的导线,「疼吗?」
叶广儒给了他一个老实到极点的回答,「还好。」
「要帮你拔掉吗?」
叶广儒点点头。
江一天毫不犹豫的动手,把肛门里的金属探头和尿道中的导线金属头,小心翼翼的拔出来。
仪器被拢在一边。
「现在,」江一天又抱住了叶广儒,指头慢慢顺着他的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乌黑短发,问,「要我用纯天然的,硬度和chu度都一流的人体rb,好好安慰你的小屁股吗?」
他压低声音,舌头几乎舔到叶广儒的耳廊,「想不想?」
带着笑意的,磁x的男声,具有冲击x的诱惑力。
叶广儒的肌肤,迅速覆上一层满蕴期待的妖艳色泽。
他咬着下唇,内心强烈挣扎似的看着江一天。
「以后,不可以。」
「明白,陪你睡觉,绝对陪你到最后,我江一天对天发誓,今后绝对不离开睡着的叶广儒,一定让醒来的叶广儒第一眼就看见我。」
和江一天相识以来,叶广儒总算第一次吐气扬眉。
「哼,这种r麻的誓言,本少爷就姑且听着吧,如果再犯,我就去泡十个八个妹妹。」
「你敢!」江一天翻脸如翻书,从极端温柔变成绝对凶狠,瞪起大眼,「叶广儒,你要是敢红杏出墙,我就把全医院的仪器找来,通通塞进你的y荡屁股!让你爽到不举!」
把叶广儒掀翻过去,早已怒发冲冠的rb找到入口,毫不留情的一挺到底。
「啊―――」 叶广儒发出痛楚却又愉悦的叫声。
双手被反绑,下身剥得光溜溜,大腿上还黏着自己被器具玩弄到s出来的jy,实在是一副丢人现眼的样子。
但即使这种姿态下,从身体到心里的快乐,却仍然无从遮掩。
闭上眼睛,感觉猛烈的力道向深处攻击贯穿,把身体完全交付给侵犯自己的男人,随他揉搓,c弄,直到摧毁。
却,异常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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