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11-15

  [健攻直受]_後来呢 - 11
  九月中,身为准考生的陈唯结束开学以来的第一次学测型模拟考後,又得马不停蹄,摇身一变成学生会长,开始筹办历年以来的持续举办的跨校联合音乐祭。
  跨校联合音乐祭,自创校第三届开办以来,多年下来已成为的传统,主要目的为了让菁菁学子们接受音乐艺术的滋润,颐养良善的内涵气质,当然这是大可不必理会的官方老套说法。
  开学以来的第一个大活动,跨校合作的规模甚大,这场音乐盛典的主角——各校的音创社,无不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卧藏於校园里的创作才子才女,终於有个闪亮的大舞台来大展身手。
  当初音一下,听众们热情的声嘶尖叫,情绪亢奋的跳跃时,那撼动的地板,与能尽情放纵吼叫的夜晚,绝对如纹身般牢牢刻入肌肤,不可遗忘或脱离高中生涯的回忆。
  这次的音乐祭刚好由y高校担任主办单位,学生会自然一手扛起这重大的校园活动,并成为主要筹画单位,联合各社团来协办。
  为此,责任心切的陈唯,考完模拟考当晚便筹拟出文案,第二天就召开团干会议,分配美术部设计宣传海报,并要求诗研社与音创社合作谱乐创曲,吉他社自不在不需协助社团的名单上,戏剧部负责布置会场,广播社负责音效设备的完善,学生会则担任掌控全场秩序的纠察团队,希望这样万全的准备,能让活动迈入成功。
  已无社团课程的高三前辈们,殷切期盼地把接力b传给了二年级,毫不留手的倾囊相授,把自己的知识技巧传给了二年级,再由二年级延脉相成,继续把年资最浅的小草们一株株拉拔长大。
  而幸运的是,秦可卿和裕凡这回都重了标,成为了学生会所罗的人才中的一员。
  纵使奔波洒汗,大伙却也都忙的开心尽兴,身为y高人怎麽会连这点小活动都办不好呢?这使命感及荣誉感,使y高人个个萌生超能波,前仆後继而热烈汹涌的准备著──
  不过坐在篮球场外的地板上,却有个不停从身上散播著「反超能波之我死都不干」的异纇。
  刚打完一轮篮球的秦可卿,退到场外一屁股栽在地板上,两边脸火红,口乾舌燥,正急著打开他的矿泉水,却发现眼前出现明显曾经对折四等份後又摊开的a4纸,抬头一看,靠x噢,他妈这什麽臭脸,秦可卿打从出生一来没看过这麽臭的脸,本要张开接水喝的嘴,慢慢阖上甚至咬紧,他耐不住反感的皱起眉。
  「你-他-妈-请不要这样看我好吗,谁叫我们同班。」
  裕凡像是在抑制面部那几条青筋。
  「呵,彼此吧,你-他-爸-拖这麽久终於写好了是吧。」
  秦可卿哼一声把乐谱扯到自己手里。
  「我靠,你已为写曲简单的用屁股夹笔鬼画几个音符也能完成啊!」
  「挖靠,你该不会真的用屁股夹著笔写吧!?」
  这句是激问句,秦可卿嫌恶的把纸扔在一旁,像是自己手里抓的是只烫手蟑螂。
  站著的裕凡比坐著的秦可卿没高出半个腰身,但在气势上他是不曾输给秦大爷的。
  秦可卿和裕凡这麽一对高低的滑稽组合,互呛的境界神乎其技,又加上两人还有亲戚关系,班上的同学当然没有视他们俩的吵嘴为厌恶彼此的表现,人人默契地将此当成好兄弟之间的吵嘴,还因为内容实在有趣,每每引来同学们洗耳恭听。秦可卿刚开学那y沉不可亲近的印象,也随著怒视吵嘴地次数增加而渐渐消除了。
  这会见,裕凡那傲气的两道眉已经chu鲁的扭打成一团,嘴角暴戾的抽搐著。
  「少废话,你这个狗屁的僞造绅士,你要是神,你他妈现在就开始用腋下夹笔填词,明天***就给我交出来啊!」
  「哼!」
  靠,这小鬼的嘴巴……秦可卿一时之间想不出词回呛,忿忿地哼一声,一个侧身把扔在一边的纸捞回来。
  目前战绩秦可卿0胜36败。
  放学後,秦可卿一如往常地踏著稍快的步伐回宿舍变装。
  一进大门,便被警卫先生叫去,说有人打电话找他,要他尽速回电。
  是的,秦可卿的手机自从被他老爸停卡了之後,便一直过著名为:『身为堂堂高中生,却没有手机』的日子,不过失去手机後,秦可卿大致上也没有什麽不方便的,他的电话簿现在只剩下陈唯、家人,和几个新班上的同学的名字。虽然有些时候,他会突然很想听听天使的声音,或是给天使发个甜蜜小简讯什麽的。
  秦可卿曾几何时变成了这麽一个r麻男子。
  坐在大厅柔软的沙发客椅上,翻阅了一下来电纪录,发现是家里打来的,懈了一口气,按了回播键,依照与母亲之前讲好的暗示,响两声挂断,然後再拨一通过去,让妈妈知道是他打去的。秦可卿曾想其实不必这费力,他老爸是个独断的大男人,接电话这种事当然是让女家子去做,哪由的他老爸劳动他的老脚踱出书房到客厅接电话。
  「喂?可卿吗?」依照约好的,等电话那头出声才发言。
  「嗯,妈,有什麽事吗?生活费的话,我能自己出,不用在让你花私房钱了。」
  秦可卿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
  「噢,钱你真的可以吗?啊,不对,可卿,不好了。」
  母亲的声音听起来慌恐万分,机警地觉事情不对劲。
  「你爸爸他说...」秦可卿把整个心思都灌入在耳中。
  「啊,你爸爸出来了,不行,要挂了──」
  电话那头快速的切断,快的秦可卿连应一声嗯的时间都没有。
  老爸说了什麽?要让妈这麽慌的打电话来?秦可卿左思右想,本想等一会在打过去问明白,但看了看时钟,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慢就不能先冲个澡、随便吃个饭了。
  事不宜迟,起身,秦可卿走进餐厅的茶水厅,打算先解口渴,顺遂把堆放在里面的便当取出来──自从姑姑飞去美国後,宿舍暂停提供现成晚餐,因此先以姑姑所指定的食馆提供的60元豪华大便当先做替代,品质口味当然有保证,秦可卿自不挑嘴,吃的开心。
  然而,今天的便当山意外的没有出现在眼帘,反之,秦可卿嗅得来自料理室的一股难以言喻的美妙菜香。姑姑回来了吗?健忘的秦可卿舍弃了可能是新舍监的可能x。
  料理室的门虚掩著,这样秦可卿更能无声的将门缝开的大些,露出半张脸,以一只眼睛的视力,先是寻获搁置在放置台上的那盘盘卖相气味俱佳的美食,接著才找著下厨人的身影。
  推翻了秦可卿的假设,那人身型高挑,却不瘦弱,据目测不会比自己矮,最不可忽略的是,宽肩与平整的短发显示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会下厨的新好男人。
  看的入神,压g忘了自己不仅不出声还无礼地私自偷窥,只见那男人完成了一道菜,俐落的铲法,将新鲜可口的佳肴一一盛进大盘子里。
  男人一转身刚好和秦可卿的视线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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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攻直受]_後来呢 - 12
  那双眼睛惊为天人,让秦可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惊的立马把脸从门缝间退开,看见鬼似的往後踉跄两步,还差点跌坐在地上。
  身为男人却有双要是生在古代绝对是美女要件的凤眼,眼框细而长,眼光冷的,要是被视线扫过便会浑身打颤,但要紧的是,这一双眉与目,却没半点女家子气,类似现在流行的某些韩系男星,却又更为刚毅坚定些。
  秦可卿回过神,想了想自己其实明明能光明正大的推开门,大咧咧的问「里头何人」,然而自己却像个娘们似的,还学人家琵琶姑娘犹抱门把半遮面,想到这秦可卿真是羞死了,感觉耳後热呼呼的。
  往前走,准备进入二回战,手才刚放在门把上,就没脑地被门把的另一头拉过去,被扯过去的秦可卿稍微失去重心,身子斜了一边,但这回他用後脚好好的挺住了。
  「你就是秦可卿吗?」
  不符眉宇的绢秀,男人的声音比秦可卿来的更低一些。男人身上穿著围裙,另一至手上甚至还拿著锅杓子。
  欠欠身子,站稳了,秦可卿这会发现,这个凤眼男比自己高了些,要对著他的眼睛讲话,还得微微抬起下巴。
  「嗯。」
  沉住气,不让眼前这个身上有太多极大反差的男人察觉他内心正在骚动。
  「噢。」
  做了一个「果然」的表情,男人平静地应了一声,侧身把杓子放在他後头的置物台上,然後在围裙上把手擦了两下,这些动作平淡又平凡,但在下一秒男人却又作出反差值破表的举动。
  男人忽然朝伸出秦可卿伸出一只手,手指轻轻的划过他的脸颊,然後才是手掌结实温热的触m。
  「你干什──」
  秦可卿完全没预料这男人的动作,迟了半秒,这会才惊讶的大喝,可惜他连表达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就这麽给夺吻了。男人短短的刘海碰触到秦可卿的额。
  嘴唇的柔软感秦可卿不是没嚐过,但是像这麽低於常温的嘴唇吻了,而且还是由对方主动,这滋味当然让他争著大眼以之为奇。
  与对陈唯那次点到为止的亲吻,完全不一样,天使的唇要为更柔软,像充满了水分一样能让他汲取,还夹带一点舒服的温热,呀,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大爷我从来不当被动的啊!而且哪有人接吻眼睛不闭上的啊!
  那双凤眸里满是霸气,像是在对秦可卿示威,你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这感觉终於让秦可卿厌恶感到达了极点。一手蛮力的把身躯推开,男人受到了阻挠轻易得後退了一步,看来他打从开始就没打算把吻持续太久。
  「喂!你他妈给放尊重点啊,靠你妈这样亲人啊!」
  秦可卿剑拔弩张,一个火气到头上,把自己的嘴往自己的体育服袖子上蹭了再蹭。
  「我喜欢你。」
  什麽?他说什麽?秦可卿突然觉得背在自己肩上的书包往下滑了几寸,原因是他被吓的身子颤了一下。
  这家伙是道上的?
  秦可卿把眼睛张的前所未有的大,嘴巴也为了表示诧异不自觉得张开了,他突然找不言语来怒斥眼前这个既不优雅又不知羞耻的无礼之徒,他明明是口齿伶俐的。
  「靠!」
  挣扎了半天,结果秦可卿只找到了一个字来表达他的愤怒,不过事实上,这已经很足够了。
  奋力一吼,秦可卿转身,现在的他只能选择逃开,虽然让其他人知道的话会被笑没骨气。
  秦可卿用脚踹开门,踏地有声的跺出料理室,不过他的逃亡计画又被打断,人还没走出茶水厅,手肘就没门的被往後扯。
  秦可卿咬咬牙,脑子里想这个凤眼男到底要让他蒙受羞辱到什麽地步,正要恨恨的回头,手上却忽然增加了几分重量。
  这又让他惊讶了会,勾在他手腕上的是个塑胶袋子,里头正放著他原本来茶水厅的目的。
  「晚餐。我是新舍监,叫张进良。」
  语气里情感缺乏,说话g本就像上班族在报告他们这个月赚了多少净收入。
  「……」
  秦可卿连哼一声都办不到了,因为脑羞而热热的感觉已经冲到头顶,只好麻著头皮离开。
  ***。
  前半秒进门後半秒关门,靠在职员休息室门上喘气,果然真的很「***」,那个凤眼男居然害他差点迟到。真是***以後给我大爷小心点,正当这麽想著想著,而怒火渐渐再度上升之际,纬哥就从正面迎了上来。
  纬哥矮了秦可卿几公分,再加上他那傻大哥的傻个x,g本没有长辈的样子,更不用说是对早熟的秦可卿来说了。
  但和纬哥相处是令人愉悦的事,从来不用顾忌身分处境来改变对纬哥的态度。秦可卿也常常把他的心事说给纬哥听,包刮喜欢的想追求人的事,又或者是抱怨有个同班同学,明明是个小个子还这麽白目之类的,只是不过同x恋这身分除外就是了。
  纬哥不是道上的,秦可卿打从见到纬哥第一眼就明白了,而且到後来,来咖啡店上班没几天,连喜欢的女孩是谁都了若指掌,纵使纬哥从没提过。
  「什麽事生这麽大的气?」
  「……没事。」
  秦可卿本来一个冲动就说出来,可是想起那个厨娘是个男的,看了看纬哥他稍微焦急的脸,又不好说话,把字字苦水吞回肚里。
  「你想说再对我说吧。」
  纬哥也不坚持,只是散散的叹了一声,说明秦可卿没告诉他是个错误判断,只会吃亏而已。
  「咦,今天来不及吃晚餐啊?咦?这就是你说的豪华大便当吗?」
  「……不是。」
  无力的回答後半句,秦可卿听在耳里,气在心里,算了自己也不好迁怒,对纬哥发脾气。
  「噢,是吗?赶快随便啪两口吧!要上工了,我先出去喽,等等大姊回来又要骂人了,呵。」
  秦可卿不解为什麽句末要加了个呵字,与前句口气不合,文法不对──大姊吗?叹了口气,嗯了一声,开始扒便当上的橡皮筋。
  哼哼哼,他大爷才不稀罕那个凤眼变态男做的便当哩,待会他一定会**蛋挑骨头,恶毒的把他的作品批评的连屁都不是。
  「……」
  超豪华。
  「老板,见过你儿子了。」
  张舍监一手拿著手机,一手推著餐车,眼睛突然看见坐在另一头餐桌的陈唯正摇著手向他打招呼,只好腾出放在餐车手把上的那只,朝陈唯那摇了摇,才继续把餐车从明亮人多的餐厅推进茶水厅。
  「如何?」
  「他推开我了。」
  「……是吗?你继续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下达下一步指令。
  「好的。」
  张舍监把手机丢进x前的口袋,把餐车推进固定摆放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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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攻直受]_後来呢 - 13
  「纬哥,你觉得这个怎麽样?」
  趁著快下班,客人已经变少的时段,秦可卿抽出空档,把裕凡早上给他的乐谱交给纬哥。据纬哥先前热情摇著他的肩膀所做的自我介绍表示,纬哥还有乐团玩咖这一身分,大一时和几个高中时期也玩音乐的加入音创部。
  虽然刚入部时,就连同所高中毕业的社员没熟悉几个,不过时间久了,自然打成一片,成了不能失任何一员的好兄弟、好姊妹、好拍档,经过彻头彻尾的打造一番,甚至在一年之内创缔了校史以来未有的好成绩。现在纬哥也大二了,也明确了解自己在乐团中适合担任的角色,用他稍微熟知技巧和数来个和弦表现的keyboard创曲,再由乐团的其他成员继续把音乐的完整度做出来,并继续不懈的创作。
  虽然自己也不是看不懂谱,不过既然身边恰好有这麽一个音乐人,何不广纳意见,再依著做词呢?秦可卿擅於采纳多方意见,再找出最合宜方法,决定最适合的答案。
  纬哥一接过谱子,看都没看半眼,眼睛便亮丽了起来。
  「这你做的?」
  「不是,是小鬼做的。」
  秦可卿摇摇头回答,在纬哥面前秦可卿已经用小鬼把裕凡化名了。
  「咦?他也玩音乐?」
  「呵,我知道的时候也觉得蛮惊讶的。」
  听见纬哥惊呼声,秦可卿笑了笑,顺手把刚人去座位空的吧台用抹布做清洁动作。
  只见纬哥定睛在纸上,不再答腔,还稍有稚气的眼里满满都是对音符的热情。沉默地看了一会,然後又以手指打桌面,模拟起keyboard的触感,柔声的哼了几个小调,期间他闭了一会眼睛,像是在寻找音符在心房上跳跃的感动,最後,才放下谱子做出结论。
  「是不错,音乐的扩张x有出来。不过……」
  「耶,等等,我不是要听你说他做的谱好不好,我只是要知道这首曲子的风格怎麽……」
  秦可卿发觉自己刚刚没有跟纬哥说清楚,让纬哥误会他的用意了。小鬼的作曲好不好,他才不想知道。
  「可卿,你听我说。」
  纬哥少见地打断了秦可卿地话。
  「只要是音乐人就有使命让音乐便的更好,不管是麽样的创作,只要有进步空间,就都有附加价值。」
  「你也喜欢听好的作品吧?」
  这次从纬哥嘴里吐出的再也不是没半点道理的胡话,而是字字珠玑,足以让未来子孙做世代祖训的箴言,头头是道的居然让秦可卿被轻易的说服了,他不但乖乖的把纬哥对作品的讲评听完,甚至还拿出纸笔记下。
  纬哥碰音乐,伯乐遇千里马。
  「然後,这曲子的感觉,让我能用祝福来概括。」
  「祝福?」
  「呃,大概类似吧,啊,就是我爱你,你爱他,但是还是真心祝福的感觉吧。」
  「什麽我爱你,你爱他啊?」
  女声同没有预告闪电的落地雷般传来,吓的纬哥先是跳一下,然後恍悟自己说了什麽话被什麽人听见,耳後g才顿时红了起来。
  「呀哈哈,说的太白啦,做词不是我的专长,我不会说啦,呵呵。」
  自己补充一句,开玩笑自嘲。
  「大姊,这是可卿他朋友的作品,我帮他看看。」
  纬哥把谱子在大姊眼前晃了晃。
  「是噢。」
  大姊双手撑腰,眼睛往店里扫了扫,离关店还有十来分钟,却已经没人了,思考了一下说。
  「算你们幸运,难得今天可人这麽少,你们好好讨论吧,一样十点半下班噢。」
  「谢啦,大姊。」
  秦可卿对豪爽的女x总是不厌烦的,而且还很欣赏。
  「大姊~~」
  纬哥瞪大水汪汪的眼,特地拉长尾音。
  秦可卿怎麽突然觉得纬哥的屁x上多了条正在疯狂摇摆的狗尾巴。
  「你看,前段是悲伤孤单的感觉。」
  纬哥的手指从第一行开始,随著音符移动,秦可卿看的出大部分的符号都留在低音,拍子不快。
  「到了副歌就不一样了,副歌的第一小节还是慢音,第二小节之後节奏就变快了,而且又不混乱。」
  「然後这里……到这里,这段很b,可以不改留著。」
  纬哥用两只手指当作括弧,把那优美的一断用微笑夹了起来。看著音符摇摆,恍惚间,秦可卿似乎也感觉到纬哥说的那种祝福的感觉了。
  小鬼他到底为什麽想表达这种祝福呢?
  夜深,秦可卿才刚踏进宿舍门口一步,他就立刻想把脚退回去。
  「噢,回来啦!」陈唯正要接话的控档,抬起头正巧看见秦可卿迎近来的脸。
  时间刚过十一点,宿舍的大厅,依然保持开著大灯,足以同时让十来个人同时使用的沙发组合,有两套沙发对立摆著的,也有三张排成同三合院一样的,为了保护隐私,再各个沙发组间还设置了的花样典雅的半透明隔间板,宿舍大厅亦是住宿生们的交谊场所。
  下午秦可卿拨电话时所使用的座位,也正是在这里,不过现在那位子坐著其他人的屁股,不是别人,就是凤眼男,那个让秦可卿气的把牙都给磨坏了的凤眼男!然後另一个也足以让秦可卿光看见他眼镜上面那纠结在一起的眉毛就怒火中烧的家伙,竟然也在──死小鬼!
  不过最让秦可卿气的喷火、气的火山爆发的是,他的天使现在正挨在他们俩中间坐著!
  搞什麽!一个变态狂一个死小鬼,都趁他不在,尽占陈唯的便宜。啊──火啊!
  「嗯,唯学长怎麽在这呢?」
  气归气,秦可卿还是保持著风度,优雅的没露出半点怒意。
  「噢,我们本来在说宿舍的事,啊,可卿,这位是新来的舍监,昨天晚上才刚到这。」陈唯把手往右边托了托,秦可卿还是没坐下。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张进良。」
  细而俢长的眸子里竟然找不出一丝紊乱的情绪。
  「……你好。」
  初次见面?飞快地瞪了一眼那双凤目,又看看陈唯的脸,秦可卿忍住,把手捏的更紧了。
  「舍监先生会留到老板娘回来为止,这段期间宿舍就暂由他主管了。」
  「嗯。」
  尽管拼命隐藏,秦可卿的回答里还是泄露出几丝不友善的味道。气氛悄悄间,弥漫著火药味,又冷冽地诡异。
  也许是错觉,从刚刚陈唯介绍张舍监时,一直闷闷的喝著他的铝箔包装饮料,没吭半句,连瞪瞪秦可卿表示不削也省略了,但却也散发出和秦可卿类似的y沉感,藏在眼镜後的眼睛似乎正咆哮著,对象却不是秦可卿。
  「学长,刚刚说的事就拜托了,我先去睡了。」
  裕凡不留恋的拎著他的饮料走了,反常的连一点撒娇和作做都没有,秦可卿虽然也感到奇怪,不过倒认为那才是裕凡的真面目。
  少了裕凡,场子便的更冷了,明白此地不宜久留,秦可卿作了个幌子,硬把陈唯给拖回房间,只留张舍监一个人还坐在原处,秦可卿回看了一次,那个凤眼男居然还望著他,让他忍不住**皮。
  天!我是哪g毛犯冲遇到这种家伙!
  那一夜,秦可卿想词想到了深夜,却还是没抓著要领。
  「可卿很晚了,该睡了。」
  陈唯已经铺好床,坐在上铺俯瞰著坐在书桌前奋战的可卿。陈唯今天早已处理完公事,所以才有时间在大厅閒聊。
  「我在填词,再晚点。」
  「那早点睡。」
  薄薄的长袖白色衬衫,包藏不住陈唯脱俗的胴体,不过此时的秦可卿无心欣赏。
  「嗯。」
  今天光是被那个凤眼男就弄得头大了,又让裕凡那不能言的「祝福」弄得脑疼。「祝福」,那对他来说并不是个陌生的词,只要他大笔一挥应当不至於还得停顿下来,苦绞脑汁。
  拿几句他从前对那些小情人逗的,还有要放弃一段感情时,最容易用下的,以他的文笔底子和修饰句子的功夫,应该不难下笔,填词的进度却不如他所预期,下定决心写了,又觉犹豫,擦了改了,这会又觉得刚刚的句子好,思来改去,来来回回不知好几趟,最後,秦可卿乾脆把整张词撕了,带挫败的心情倒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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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攻直受]_後来呢 - 14
  「可卿啊。」
  耳边突然传来了年长的低嗓音。
  「老爸……」
  秦可卿一征,对这个把自己赶出家门的人还心有馀悸,但是父亲脸上的颜色,却又不像在生气,反而有些开心?
  「来和你介绍,这是我的新妻子。我想我能明白你为什麽爱男人了。」
  父亲的语音一落,便从身旁揽进一个是男人才有的躯体,那体态完好又有些熟悉,秦可卿看不见他的脸,想靠近查看,但是在他移动脚步的一瞬间,场景却犹如播放下一张投影片一般突然切换了。
  在这里有壮观的大风车和开了满地的金黄色郁金香,天空蓝的很,也喜气的很。
  秦可卿又瞬间移动到一间天主教教堂,镀金色的大钟「铛铛」的响著。
  秦可卿往身下一看,自己穿著体面又正式,好一袭合身的黑色燕尾服,白色的领结拘谨的系在脖子上,就像那位有名的赛巴斯亲执事,但却具有更高雅的气质。
  「恭喜啊,表哥。」一个不大的年轻声音从秦可卿後被传来,像是在说悄悄话似的,但是语气里的嘲讽意味明显地秦可卿想听不出来都不行。
  表哥?自己有个这种年纪的亲戚吗?
  秦可卿现今还不知裕凡和自己除了同班同学外还有著另一种关系。回头一看,也是正式打扮的裕凡双手抱著x坐在亲戚席上,嘴上的那个弧度显示他正尽力的憋笑中。
  「你愿意爱你身边的人一辈子,无论如何都不离不弃吗?」
  神父的声音让秦可卿把头转向身旁。
  「我愿意。」
  啊!张进良!秦可卿差点哽到吐血,男人穿著笔自己更高挑笔挺的纯白色西装,白色手套里拿著捧花,凤眼男想也不想坚定的回答,才低著头俯瞰著一脸吃惊的秦可卿,两肢手臂搭上他的双肩。
  突然想起什麽,秦可卿猛地一回头,可惜身躯被定固著,能够旋转的角度并不大,秦可卿最多只能以一只眼稍微瞥见正後方,他要找唯学长,他的陈唯,他的天使。
  友人席一一扫过,了无发现,却在亲戚席发现一头微栗色的头发,把他的眼狠狠的吸引了过去。
  陈唯仍穿著薄薄的衬衫,底下穿著短睡裤,像是睡衣的打扮很是格格不入,头低的不能在低,秦可卿完全看不见天使他那双明亮好看的美目,他突然看见一只年长的手放在陈唯的臂膀上。
  不会吧!父亲笑著一口白牙,眼里满是祝福地看著自己,然而他身边的可人儿竟是他晨也思暮也念的天使。
  「唯、唯……陈唯,唯学长!」
  秦可卿浑身颤栗,连话都说不连贯。
  「老婆。」
  张舍监这会使出蛮力,不再让秦可卿有机会转动身子,眉间温柔地皱著,摆著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脸上的深情五官,慢慢朝著秦可卿的嘴探下去。
  「不、不要啊啊啊──」
  眼睁的老大,秦可卿狂喘著气,额上的汗不断滑下脸庞,心音与脉搏狂跳而无法克制。
  「梦……」
  「梦?」
  张舍监坐在秦可卿的书桌椅上,好整以暇的整理他昨夜乱丢揉坏的草稿,没把头面向秦可卿。
  「哇阿阿!你!」
  回到现实的秦可卿才稍稍冷静下来,马上又被他的「梦中良人」吓的没气。
  秦可卿坐起身,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正尝试著让自己冷静下来,由於他的必要时数没有睡满,再加上做个了要不得的恶梦,秦可卿觉得後脑沉的很,头顶也是一阵阵酸疼,甚至还有一阵欲呕之感,恨的他一肚子火翻腾了起来。
  听著床上的骚动,知道秦可卿从床上下来了,张舍监这才转头。
  「这什麽?」在张舍监手里的是一个全新的盒子,看了商标,秦可卿自然知道那是什麽,那个型号甚至是最近新出的,功能无敌。
  「手机,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张舍监依然是平稳的语调陈述,像是和尚念晨经一样。秦可卿正在火头上,现在却有个白目向他示爱,耐x强的秦可卿忍住,避开张舍监的占地,一个扭身转进浴室,用力把门甩上。
  但视若无睹的反应没让张舍监打退堂鼓,他压g不知道脸皮是什麽。
  「时间不早了,我载你去学校。」张舍监有一部2400的休旅车。
  「滚!给我滚!现在!」忍耐显然已经到极限了,怒吼隔著一扇们也听的很清楚。
  那天,直到早上第一节课钟响,秦可卿才踏进教室。
  秦可卿睡了一早上的课,午餐时分才稍微j神回复,想起还有正事非办不可,找到同纬哥做的笔记,便起身找小鬼去了。
  扫过教室,找不到半个小鬼影,没可奈何只好随便就近问了一个女同学,他记得她和小鬼挺要好的。
  「他、他吗?他去找学长了。」
  女学生意料外的被秦可卿搭话,受宠若惊的望著秦可卿那张俊脸,两面脸颊染上红绯。
  「……噢。谢谢。」
  学长是吧……最近老是在生气的秦可卿这下又有些怒了,基於礼貌丢下一句,就扭头走出教室。
  「萌耶!秦可卿同学是正太控吗?」
  「咦咦咦咦──!?」
  「对啊,阿凡他仔细看,其实也很可爱啊,眼镜、傲娇又是萌要素。」
  「不、不,卖点不在这好吗?最萌的当然是亲戚间的禁断恋啊!」
  「呜啊啊啊──!!」又是一阵胡乱又意义不明的女声惊叫。
  存在於秦可卿班上一角的一群不明生物体正天翻地覆的惊叫著,秦可卿远远的听见了那些可怕的「噪音」皱皱眉,然而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就是致使原因。
  秦可卿靠著他的大步伐,不一会便抵达陈唯的教室,由於是吃饭时间,他不必居礼,便直接走进教室,一眼就能找著那对注目的熟人,尽管只是背影他也能轻易的辨认出来。
  「嘿,唯学长。」他拍了一下陈唯的肩,不忘带上他不俗的微笑。
  「可卿,怎麽来了。」陈唯抬脸嘴角轻轻往上一带,让他想起今天早晨自己没有目送天使离开。一看见陈唯,他的烦躁和那个可怕的梦魇顿时抛去九霄云外。
  啊,好个治愈天使。
  「哼,来道谢的吗?」
  裕凡吸著他的盒装饮料哼一声,今天的饮料是林x营牛n。
  「什?」
  「礼物收到了吗?本来想今天早上就拿给你的,但是你睡的很沉。」
  今天早上不管陈唯怎麽叫他,秦可卿都还是闭著眼,睡的十分沉。
  『舍监先生,可以麻烦你叫可卿起床吗?我要提早到校。』
  陈唯正站在门口两难著要离开还是放下学校那头留下来时,张舍监走了过来,陈唯望见救星似的拦住他。
  『嗯,没问题。』
  『这个你打算什麽时候送?』这个指的是张舍监和陈唯合资买的新手机。
  『这个啊,我会带去学校送他。』陈唯往上提了一下纸袋示意。
  『我送吧,你学校那边不是很忙。』
  『嗯,也是,谢谢你。』陈唯也没有想什麽,觉得这样也没什麽不好,便仰头道谢。
  「嗯?什麽礼物?」还是不解。
  「生日礼物啊,可卿生日快乐啊!」
  「生日快乐啊。」
  裕凡也玩笑似的道贺,虽然话里没有多少真心,就像在梦中说恭喜秦可卿结婚了一样。
  「哈?」
  秦可卿傻了,今天是九月二十三号,他的生日是十月二十三……他开始後悔起来,自己和陈唯相处这麽一段时间说了一堆五四三,竟然就是没说自己的生日是几号。
  到底是谁在他的生死簿上乱画记啊!?
  「哈啾!」
  坐在书房里的秦爸爸揉揉鼻子,把外衣穿上,叹了声天气冷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健攻直受]_後来呢 - 15
  随著十月初的音乐祭一天天近了,秦可卿开始忙碌地不可开交,那天好不容易和陈唯解释清楚生日乌龙後,手机也就乾脆用了,毕竟那台银灰色的轻薄手机,有一部份是陈唯出的钱,再者还是陈唯选的款式。
  为了面子和骨气,秦可卿他大爷当天就慷慨赴义,直冲冲的杀进张舍监的休息室,管***夺吻啊、告白什麽的,爽快的大门一甩。
  「喂!把帐单记给我。」
  意外地,张舍监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纠缠,答了一声知道了,连盯在他的新食谱上的眼睛都没移过。这种反应多少让秦可卿感到吃惊,但是这种反应对他来说才好,他心里这麽想著。
  裕凡那边,秦可卿有好好的把笔记交到他手上,虽然他大爷仁慈地偶尔对地位低下的小鬼施加一些恩惠所得到的反应是一张狐疑自己的脸,这让他很不爽以外。由於谱曲的事需要交谈的机会增加,小鬼和秦可卿的感情明显的越来越好了,至少看在眼里的旁人们是这麽想的。
  变态的事、谱曲的事还有那该死的梦,虽然这一切确实致使秦可卿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但尽管如此眼下拖著厚厚一圈黑印子且後脑沉重的秦可卿,还是察觉的到他的天使和他一样失眠症病的不轻。
  除开不必近身观察,站离五步十步之远都能看见那明显的两道黑色圆圈,身体消受日渐,这让秦可卿揽著陈唯的时候,不舍的差点没鼻酸。
  据身为其室友的秦可卿所查,因为音乐季的事陈唯只比平常晚睡一两个小时,在床上反侧辗转的时间随音乐季的到来却呈正比增加。终於,陈唯的情况不对劲地已经到了不是他说两句没事、没关系就能说服秦可卿了。
  「是吗?我倒觉得不只有祝福的感情而已。」
  这天,星期五,一样舒适宜人的咖啡吃茶厅,经果大姐同意之後,秦可卿被允许把裕凡他们音创社最近完成的的demo带在外场播放,一来试试听众们的反应,二来秦可卿也想从中找寻作词的灵感。
  近来和纬哥谈了不少关於音乐的事,不过都只是藉由谱子、感觉上的纸上谈兵,像这样倾入耳中真真实实的音乐还是第一次,虽然还是未完成品,却带来不同的感觉。
  「嗯,和之前说的一样,有种祝福的味道。」
  「是啊,是啊,有祝福的味道呢,那种奉献之爱。」
  坐在吧台vip的一个高中女生搅动著柳橙汁里的冰块说著。今天vip清一色被女学生占去了,依照校徽和校服颜色判断是s高的学生。
  「就说吧。」
  纬哥满意於几双认同的眼睛里。嘛,好歹人家纬哥好好一张脸,也长的清秀爽朗的,虽不及秦可卿那样迷人,让几个小女生倾慕也不是奇怪的事。
  「果然还是只有祝福这感觉吗?」
  秦可卿为找不到作词线索感到稍稍沮丧。
  「是吗?我倒觉得不只有祝福的感情而已。」一个坐在最右边的女学生突然冒出了一句,致使一群人都转过头望去。
  众人一时半刻还反应不过来,正好音乐刚好结束,原本热闹的吧台更是陡然冷了场。
  「啊,抱歉,我说错了什麽吗?」
  女孩率先打破沉默,神情慌张,还因为害羞而微低下头。
  「那还有什麽?」
  秦可卿像是在问长生不老药该如何做一样,他转头对上一张还有几分童稚的脸,稍微感到些许违和感。
  「咦?是吗?」
  纬哥愣了愣说。
  「呀,真不愧是筱青,听我说啊纬哥,我们团里的筱青对音乐最敏锐了,我上次说得奖的那个就是她啊。」
  的确,这群人理就这女孩是生面孔,仔细一瞧女孩坐在椅子上,连脚都蹬不到地,两只悬在空中的脚说明著女孩身子不高。
  她今天在音乐季的练习告一段落後,被一群社团里的学妹拉过来的,说什麽有一间「咖啡厅」超超超超优的,此生至少要去一次,事实上女孩是知道的会这麽被学妹们称作「超超超超」什麽的,一定是那地方有「艳」可以遇,可把她架在肩上的高个子学妹们让她更知道自己是推托不掉的。
  「不觉得副歌的地方充盈著力量吗?」
  「嗯,那不是因为情绪高涨的效果吗?」
  「一部分是吧,不过我觉得某些地方还是流露出一些希望的感觉。」
  「呃,可以再说清楚一点吗?」
  「我们之间不会不可能,我会等著,我会努力,最後一定能让你正眼看我。」
  女孩正眼望向秦可卿,她的眼神清澈如山泉却又坚定如磐石。那句句直白而自信的话语甚是震慑了秦可卿心里的什麽。
  老实说,没弄清事实的秦可卿心里有几分对不起裕凡的,过去对他做过「哔-」那样的事,後来又毫不留情的把他甩了,现在又要抢走他喜欢的人,要不是他对秦可卿的态度这麽坏,恐怕秦可卿心里会自责的十分难受吧。
  那首曲子里面,究竟有多少人能听出来真正的意思?
  裕凡之所以没有大剌剌的用热情曲风来示爱,不是因为单恋的他含蓄而胆小,选用这样以祝福做掩饰来隐s地表示,是因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对他那最珍贵的感情,甚至不必让他单恋的对象知道也可以。
  因为,这首曲子,是写给他自己的曲子。
  他不会放弃,不论如何,这首曲子是他为了替自己打气而做的。
  那天晚上,秦可卿像是被x白大诗豪附身一样,下笔如神、行云流水,没半点苦思三两下就把两件缠绕他心头的事一并解决了。
  小鬼,虽然很对不起,但是陈唯我是不会让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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