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91 包子要出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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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因为担心,上朝时常走神,每次都匆匆退朝,早早地赶回凤仪g里陪萧沧海。
萧沧海肚子又大又圆,看上去比怀荣儿健儿时都胖大许多。杨靖瞧著不免有些後悔,不该把各种补品像流水似地让萧沧海吃。补得孩子这般壮大,又晚产半个多月,生产时岂不艰难?
萧沧海躺著不舒服,坐著又难受,走也走不动,心里的各种烦躁可想而知。
这些日子g里的气氛十分紧张,凤仪g有点风吹草动就人慌马乱。
因为萧沧海夜里胎动频繁,连带著杨靖夜里也睡不好,所以一个月前他又搬回了偏殿。但这些日子心里实在担心,就命人在寝殿旁的连间里搭了龙床,与萧沧海只有一个屏风相隔,有什麽事情自己也听得见。
这晚杨靖照例吻了吻萧沧海,又亲了亲他的大肚皮,道了晚安,去了旁边的龙床休息。半夜惊醒,听见萧沧海在那边辗转翻身,在和守值的墨香低低说话。
“沧海,怎麽了?肚子疼吗?”杨靖担心地起身问道。
萧沧海顿了顿,道:“没事,还是老样子。陛下,你明天还要上朝呢,早点睡吧。”
杨靖皱了皱眉,想起身看看,却听见萧沧海对墨香吩咐道:“换上安神香吧。不然皇上和我都睡不好。”
墨香应声去了。杨靖见状也就作罢,躺回榻上一觉睡到天亮。
他起身更衣,几名太监服侍。透过屏风,隐隐见萧沧海似乎睡得安详,杨靖便放了心,转身去上朝了不提。
下了朝,夏起立刻迎了上来:“陛下,凤仪g那边来报,皇後娘娘已经发作了。”
杨靖听了一惊,立刻快步向凤仪g赶去。
萧沧海前半夜睡得不好。这几日他老是恍恍惚惚地做著一个怪梦,梦里他好像不是皇後了,腹中怀著这个孩子,住在一处偏僻荒冷的g苑中,身边只有婉娘一个人服侍。
梦里他心中一片绝望愤怒,冰寒伤心到极点,只是为了腹中这个孩子,总要求得一线生存的机会。杨靖也不知到哪里去了,萧沧海不停地想见他。只要见到他,他对这个孩子这麽喜爱,一定会重视起来的。
可是杨靖却仿佛消失了一般。
萧沧海被困在那个冷g一般的所在,孩子都四五个月了,可是因为缺乏营养,肚子还没有多少隆起。
奇怪,这孩子明明养得很壮的,怎麽在梦里却那麽小?
萧沧海担忧之极,心里好像有什麽在一点一点死去。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腹中这个孩子。
他是多麽想看著它出生啊。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希望能让这个孩子健健康康地活下来,这是他在这世上最後的希望了。
梦里的他实在绝望无助到让人害怕。
萧沧海从梦中惊醒,怎麽也想象不到自己会沦落到那种境地。
腹痛又起,孩子结结实实地在里面踢了几脚。
萧沧海心下安慰。这个孩子明明好端端地在他肚子里,还养得如此茁壮,怎麽会生不下来呢?一定是拖了太多天,自己有些胡思乱想了。
腹中突起一阵惊痛,与前些时候似乎不大相同。
萧沧海挣扎著翻了个身,墨香被惊醒,过来伺候,他说了几句话,皇上也醒了。
萧沧海怕又是一场虚惊,没得让杨靖担忧,睡不好觉明个上朝脸色也不好了,便轻描淡写地掩饰了过去。
到了下半夜,肚子又痛过几回,萧沧海一次又一次被痛醒,知道八成是要生了。不过他知道不会那麽快,便忍到杨靖去上朝了,才命人传了御医来。
这次果然是真的发作了。
萧沧海勉强吃了些东西,便躺在床上听著御医们的指挥。
肚子疼得越来越紧,越来越密,他也不自觉地随著阵痛哼哼了起来。
“呵──”
萧沧海侧身躺著,一个嬷嬷在帮他揉顺後背,阵痛来时双手不知抓哪里好,便紧攥著被面。
腰酸沈得仿佛不是自己的,整个下半身都要断掉了。
他咬著牙哼哼,肚子沈沈的,发作得很快,刚才已经破水了,只是产口还未全开,腰背却又抽筋了。
萧沧海冷汗淋漓,俊美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头发也浸了汗水。
杨靖匆匆赶回凤仪g,见g人虽然忙碌,但御医稳婆都在,井井有条,不由心下稍安。
他想进去看看,却因忌讳被g人们拦在门外,只好在门外来回踱步。
太子和二皇子下课後听闻,也都赶来看望,杨靖没功夫理会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回去了。
萧沧海不时从里面传来几声低喊,杨靖听得揪心,冲里面喊道:“沧海,沧海?朕就在外面!你别害怕!沧海!”
萧沧海听见他的声音,觉得他似乎比自己还紧张,不由有些好笑。不过这会儿实在笑不出来。
“殿下,您准备好了吗?孩子快出来了,您使把劲!”
黄子归十分沈稳。他不是第一次给皇後接生了。当年在草原上,二皇子杨健七月早产,情况比现在危急多了,皇後却仍然坚持了下来。这次这胎儿足月又健康,胎位也没什麽问题,只等生下来了。
不过胎儿个头有些大,萧沧海毕竟是男人,骨盆狭小,生得有些吃力。
“呃嗯──”
萧沧海双手攥住床梁上垂下的两条布巾,上半身随著力气挺伏,沈沈的肚子在一点一点往下移动。
真是疼啊……
萧沧海嘴唇都咬破了。
他这些年养尊处优,身体又没有年轻时强壮,有些受不住这疼痛。
汗珠大滴大滴从他额上滚落,呼吸chu重得像头野兽。
“啊──”
一波又一波剧痛袭来,萧沧海忍不住大吼了一声,脖筋绷起,脸孔都变形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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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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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午膳也没心情吃,守在门外。到了下午,萧沧海的喊声越发频密地传出来。
杨靖坐立不安。
萧沧海很好强,不管什麽时候,哪怕是生孩子时,他也不愿意大喊大叫。
杨靖还记得杨荣出生的那一晚,在桫椤江边,他从呼河城赶回营地,萧沧海正被太後派去的两个接生g嬷折磨得狼藉而狰狞。但那时他还有余力躺在自己怀里装柔弱,将太後派来的人借自己的手都除了去。
後来御医来给他接生,他痛到极处,抓起自己的手就是一口……
杨靖抬起右掌,虎口处还有一丝浅浅的伤痕。
健儿也是在桫椤江边出生的。只是在江的另一边。
当时萧沧海虚弱至极,几乎没有发出过呻吟之声。自己陪在他身边,让他咬自己,他也不肯了。
好像只有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他才终於忍不住低叫了一声,但从头到尾,他几乎都一直在忍耐著。
但此时此刻,杨靖却能听到寝殿里传来的萧沧海的呻吟声。
是终於不用再忍耐了吗?
受到宠爱和滋润的人,总会越来越娇贵自己,面对磨难时也会放软了心态,因为知道有人站在自己身後,是坚强的依靠。
杨靖虽然欣喜於萧沧海不再掩饰自己的软弱,但又心疼他此刻受到的苦楚,终於忍不住冲到门边,却被夏起和几个太监死死拦住。
“陛下不可。产房污秽,万万不能冲撞了龙体!”
杨靖道:“朕就进去看一眼。你们让开!”
夏起跪在门前,劝道:“陛下您再等会儿,皇後殿下马上就能诞下小皇子了。”
正在此时,里面突然传来了萧沧海的一声大喊,整个声调都变了,高亢而凄厉。
杨靖顿时脸色一变,一脚踹开夏起,破门而入。
屏风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杨靖转过屏风,正见一个接生嬷嬷从萧沧海的大腿间抱出一个胖大的婴儿。
众人看见皇上闯进来,都是一惊。倒是黄子归见怪不怪,开口道:“恭喜陛下,皇後殿下诞下一位小公主。”
萧沧海躺在床上,湿汗淋漓,虽满面倦容,但气色还好。床榻间还有腥甜的血腥味。
杨靖忙过去握住他的手,大喜道:“沧海,我们有个女儿了。”
萧沧海笑了一下,下体又是一痛,不由脸色微变,却是黄子归在轻揉他的腹部,帮他排出胎盘等物。
杨靖一直在旁陪著,也不出去。他不是第一次陪萧沧海生产,倒是很淡定。只是见n嬷嬷抱著新出生的婴儿要剪断脐带,他一跃跳起来,道:“朕来!让朕来剪。”
g嬷们面面相觑,杨靖已走过去,拿起一旁用火烤过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帮女儿剪断了脐带。
到了傍晚,皇後诞下大公主的消息已经飞出了皇g,随著皇帝的喜悦传遍京城了。
大公主一出生就有八斤重,不要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也是一个巨婴了,产妇十有八九会选择剖腹产,能自己生下来的少。可见萧沧海著实没少受苦。
杨靖看著白白胖胖的女儿,又怜又爱。
这是他前世错失的女儿,今生终於又回到他和萧沧海的怀中了。
三日後的洗三宴,萧太夫人和萧夫人等女眷亲属都进g朝贺。
杨靖心情极好,听说萧贤兰定了亲,便亲自下旨赐婚,又赏了不少昂贵的饰品给她添妆。
萧沧海身体还虚弱,起不了身,也没有和母亲说上几句话,等洗三宴结束後,抱著女儿看了几回,又懒懒地睡过去了。
他这次孕期保养得好,生产後又极为注意,竟是将前两次生产时没注意留下的病g都在月子里调养回来了。
杨靖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欢喜之极,下了朝就跑回来看,过了满月还没想好名字,名书古籍都快被他翻遍了。
他前辈子在三十五岁驾崩前,後g里只添了张贤妃和王贵妃的两个皇子。另外他模糊地记得萧沧海早逝後,他很有一段时间醉生梦死,当时是临幸过其他嫔妃和几个g女的,似乎曾有g女有过身孕,但後来却都消香玉陨,不了了之了。
前生旧事,他也没兴趣再去回味了,现在这个孩子的到来,似乎意味著他和萧沧海的前世终於彻底埋葬了,让他喜之不尽。
到了长公主百日,杨靖特意举办了盛大的百日宴,并大赦天下,举国同庆,赐名长公主为‘元安’,封号‘长平公主’。(杨靖其实本来想的是‘太平公主’,但又觉得这个封号不太吉祥,而且总是让他想到前世某些带颜色的笑话,所以作罢。)
如此隆重的仪式,只有太子册封时可以比拟。众臣不由都为长公主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而咂舌。
萧沧海也觉得他对女儿太过溺爱了,不过杨靖坚持己见,他也不便反驳。
晚上杨靖仍然j神抖索。
他在萧沧海满月後就搬回了寝殿,只是萧沧海身子一直没养好,不便行房,因此二人仍在禁欲中。
但今晚过了女儿的百日,他喜气洋洋,终於按耐不住了,上了床就抱住萧沧海。
萧沧海因著怀孕时保养得太好,生产後又是一轮进补,因此现在人还在发福的状态中。尤其肚皮仍是松垮垮的,让他看著就苦恼。
他早就想恢复早上练功的习惯,再不济有时间练练剑法,也能把身材恢复回来几分。但杨靖却生怕他调养得不够,硬是不让他练武。
因此此时杨靖抱了过来,萧沧海却有些困窘了。
“别m这里……不,别动……让你别m!拿开!”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麽?沧海,快让我抱抱。”杨靖可不懂得萧沧海的担忧,大大咧咧地翻身而上,几下就在被窝里扒光了彼此的衣衫。
萧沧海羞恼地翻过身,以背相对,杨靖却硬是把他扳过来,道:“好沧海,让我看著你做。”
“不!”萧沧海掩著自己的肚腹,脸色羞红,道:“有什麽好看的?要做就从後面进来!”
杨靖丈二和尚m不著头脑,道:“这是为什麽?”
萧沧海一脚将踹下去,道:“要不就不做了!”
“别别,你高兴就好!”
杨靖终於隐隐察觉了萧沧海的顾忌,顺著他的意思,压上他的背脊。
作家的话:
胖丫头出生了,哦哈哈哈~~~~
後面进度会加快了哦,杨靖和沧海的幸福日子也越来越短了,唉唉~~~
(10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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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久未欢好,这番恩爱自不必提。直折腾到二更天,才雨云消停。
杨靖唤来g女,服侍二人换洗了一通,重新搂著上床安眠,已经困倦得睁不开眼。却听萧沧海趴在他耳边说了什麽,他含含糊糊地应了,转头陷入了梦乡。
早上杨靖起床後,一边由g人服侍穿戴龙袍,一边使劲回忆自己昨夜是不是答应了萧沧海什麽?怎麽记不起来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卷著被子窝在龙榻里侧仍然呼呼酣睡的爱人,无奈地撇了撇嘴。
算了,不管是什麽事,既然是萧沧海说的,他应了也就应了。
杨靖却没想到,他在朦胧之中被萧沧海使劲算计了一笔。不仅答应了让萧婉娘出g另嫁,还同意了萧沧海以後恢复练武,又,再努力让他生个儿子的事。
事後杨靖知道,但皇帝金口玉言,做不得反悔了。
萧婉娘的事也就罢了,由萧沧海出面安排,三个月後萧淑嫔‘病逝’,从此消失在了这个深g中。但钱塘一个寒门出身、年轻有为的小官吏,却得了一个年长自己四岁的贤妻。
萧沧海重新拿起剑,正好师弟谢如伤也在g里,二人时时喂招,看得杨荣杨健大呼j彩,对母後的崇拜之情也更加澎湃。
唯一让杨靖略有苦恼的,是萧沧海要再生个儿子的事。
黄子归虽然说皇後的身体这些年已经调养得不错了,且生长安公主後在月子里养得很好,将从前的病g又去了几分,但萧沧海已年过三十,再次生育实在不是什麽明智的选择。
这个时代,连女子过了三旬後都轻易不再生育,又何况男子乎?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始终是杨靖的顾虑。
当年在那轮回之谷,那轮回之神曾经对他说过,十世的祈求和忏悔,只能多给他十年的寿命。
前世他是在三十五岁病逝的。按照他的理解,今生他的寿命应该终止在四十五岁的时候。而那时,太子已经弱冠,健儿也已成年,元安也该有十五岁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因此只要安排得宜,应该不会有什麽後患。但若萧沧海还想再生一个孩子……只怕他就看不到那个孩子长大成人了。
因此杨靖从内心深处来说,是不想再要孩子了。
可是萧沧海却仍执著於再生个儿子,且他医术极高,又j於药膳,实在难以做什麽手脚。
这可如何是好?
杨靖愁过之後,也没什麽办法。这个时代又没有安全的避孕措施,只好顺应自然了。
好在萧沧海可能是因为自身体质的原因,比别的男子更加难以受孕,因此也不一定会再次怀上。
抱著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时间如流水般逝去。
转眼到了武合二十年,盛辉帝杨靖,迎来了自己四十岁的生辰。
这十年间发生了很多事。
杨靖推行的科举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每年为朝廷输送了不少官员和人才,南北士族间的矛盾也被慢慢淡去,权力得到了分化。那陆濯确实是个人才,短短十年间,以从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子升为了江南从二品督察。
张太後在三年前薨逝,杨靖痛不欲生,追封母亲为慈安太和祥圣皇太後。
前世时他走在张太後前面,无法给母後送终。如今张太後仍然是在前世的同一年去世,但却并没有再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走得也很是安详。
杨靖说不上心里是不是稍有安慰,只是他知道母後可能在这几年去世,所以让御医每日一次的去请平安脉,平时也努力为母後调补,希望能像让萧沧海避过英年早逝一样,延长几年母後的寿数。但事实却证明,在这次轮回重生中,似乎只有他和沧海的命运改变了,其他人,似乎并不能阻止阎王爷的邀请。
又,第二年老丞相蔚廖也去世了。这一点也和杨靖在那石盘上看到的时间一样。
杨靖失去这忠心耿耿的能臣,也是哀痛之极,不仅下旨追封了蔚廖,还恩萌了他的五个儿子。
身边人的陆续离去,而且时间和命运大都和前世相同,这让杨靖不得不有些伤感。
看来那紫衣神仙给他的寿数,也是不可避免的。
因此随著时间的临近,杨靖越发有一种紧迫感。他想更多些和沧海及孩子们在一起,也想更多的为大盛、为百姓做更多的事。
到了武合二十年这一年,大盛国泰民安,虽边关和西南发生了小许战事,每年也有地旱涝灾,但整个大盛还是兴盛之极,并打通了西域的官道,迎来了西域诸国的朝贺。
而太子今年满十五了。杨靖和萧沧海商量,该为太子立妃了。
这日杨靖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二皇子杨健却突然来了。
“什麽事?”杨靖温和地看著眼前的儿子。
这几年杨健发育很快,虽只十四岁,但个子却比年长他一岁的太子高了半头,估计有一米七左右了,外表看上去完全是个大男孩了。不过他的脸蛋还是有些圆润,带著少年人的青涩,还有一个圆圆的大脑门,使他看上去十分可爱。尤其当他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不好意思地看著你的时候,你会发觉这个男孩内在的淳朴和羞涩。
“父皇,我想问问……呃,就是……那个……”杨健有些苦恼地抓抓头。
杨靖觉得有些好笑。他故意不接话,耐心地看著儿子在那里不知所措。
过了半晌,杨健可能找到了合适的语言,便咳嗽了一声,道:“父皇,最近母後好像经常召见命妇进g,是有什麽事吗?需不需要儿子帮忙啊?”
杨靖有些明白了。很显然,杨健是来为他的太子哥哥打探消息的。
他和萧沧海的打算是瞒不过儿子的。尤其杨荣天x聪慧,反应敏锐,又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不用别人提点,只看最近萧沧海不断地召见命妇和她们的儿女进g说话,也能猜到一二了。
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杨荣当然是十分关心的。只是他到底是少年人,谈到成婚这件事,羞涩是难免的。他不好直接出面询问,便派了弟弟来帮他打听。
作家的话:
哦呵呵呵,进度加快了。以後有时间会写点番外,现在还是让小包子赶紧出来吧~~~
ps:连发两天发不上文,今天终於能发了吧?鲜小受乃还想怎麽抽死?就是欠攻!!!!
(11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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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健虽在深g里长大,但由於杨靖将他保护得太好,後g里又十分清静,几乎没有多少嫔妃,所以他并没有学会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而且他天x憨厚,不善言辞,因此琢磨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自以为隐秘的问法来打听。
杨靖闻言,哈哈一笑,道:“你母後召见命妇,你能帮什麽忙啊?而且这件事你既然好奇,为何不直接去问你母後?”
杨健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地道:“儿臣怕母後不告诉我。”
萧沧海一向对杨健比较严厉,而且外热内冷,不想告诉你的事任你怎麽撒娇打滚他也不会说,还会板起脸来把你教训一顿。所以杨健接到太子哥哥的‘任务’,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来找父皇。
杨靖冲杨健招招手。
杨健绕过宽大的御书桌,来到父皇的龙椅旁。
杨靖往旁边挪了挪,拉著他神神秘秘地在自己身边坐下,低声道:“父皇告诉你,不过你可别对你母後说是朕说的啊。”
杨健好奇心大起,屏住呼吸,认真地小声道:“父皇放心,儿子绝不对母後告密去。”
杨靖满意地点点头,‘偷偷’地道:“你母後啊……在给你太子哥哥选妃呢。”
“哦哦──”杨健瞪圆了眼睛。
虽然早已猜到,但此刻他还是感觉十分惊奇,仿佛听到了一个大秘密。
“嘘──”杨靖食指放在嘴唇上,道:“小声点,这可是秘密,别泄露出去。”
杨健琢磨了一下,皱了皱淡色的浓眉,道:“父皇,你是不是哄我呢?给太子哥哥选妃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瞒得住?只怕京城里的贵戚人家早猜到了。”
还好,这儿子还不傻。
杨靖笑道:“你不是也早猜到了?还来父皇这里试探。”
杨健脸上一红,这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父皇看出来了。索x他也不再拐弯抹角,抱住杨靖的胳膊央求道:“父皇,是太子哥哥猜到的,让我来打听呢。母後什麽也不说,儿臣就算去问了也没用。这可是太子哥哥的终身大事呢,您能不能透露一二,究竟想给太子哥哥找个什麽样的太子妃啊?”
杨靖道:“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朕和你母後会给你和元安找个什麽样的嫂子啊?”
杨健理直气壮地道:“那当然。太子妃可是未来的国母呢,我作为小叔子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杨靖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道:“现在还没定下。朕和你母後的意思都是找个稳妥、知礼的,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太子哥哥,看他喜欢什麽样的女孩子,朕会顾及他的想法的。”
杨健一喜,道:“父皇,这个我早问清楚了。太子哥哥开始还害羞不好意思说,儿臣缠了他好久,他才说了。原来太子哥哥想找个温柔些的,若是人温顺善良、知书达理,再能懂些理算之术就更好了。当然,要是颜色也好,就更好了。”
太子杨荣从小数学就非常好,在理科方面很有天赋。可惜大盛的发展水平远没有後世发达,而且身为太子,学习治国之术才是持身正道,理算之术只能作为业余兴趣来研究了。
杨靖笑道:“最後一条真是你太子哥哥说的?还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杨健嘿嘿笑道:“太子哥哥虽然没说,但心里肯定是这麽想的。”
少年人喜爱容貌动人者,也不奇怪。
杨靖道:“好了,朕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到时太子妃朕会亲自让他挑选。”当然这个挑选范围,也是在他和萧沧海划定之後。
这个决定对大盛、尤其是皇家来说,已经是极为开明的了。
杨健闻言大喜,心满意足地回去向太子哥哥领功了。
杨靖回到凤仪g,也把今天的事告诉了萧沧海。
萧沧海在某些方面来说,是极为典型的封建礼教思想,比如婚姻之事,就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儿女自己做主的。
但当年他为了能和杨靖在一起,执意放弃了男儿之尊嫁入了皇g,萧家虽然没有反对(也不敢反对皇帝的心意),但更多的却是他自己争取的结果。因此在心爱的儿子婚姻大事上,他也愿意让步一二。
正如杨靖所说:“没得我们做父母的是两情相悦厮守在一起,却让儿子与个不熟悉的陌生人成婚。将心比心,未免有些草率。若是将来太子和太子妃琴瑟和谐,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太投缘,却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多为儿子考虑了。”
萧沧海细细一想,觉得有道理,便道:“如此,便让荣儿自己挑选吧。只是男女有别,只看上一两面,又哪里能知道人品脾气?怕他自己走了眼呢。”
杨靖笑道:“这还不好办?太子不是还有伴读和一众叔叔弟弟们吗?杨谨杨铭都是住在g外的,太子只要不是个傻的,自会托他们去打听人品行事。再说了,朕的黑衣卫也不是白吃饭的,到时将那些待选人家家中的大小事都详详细细地报上来,不信查不出品x和底细。”
从来太子选妃,都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自然会安排得极为谨慎仔细。
这些私下里调查的事情,萧沧海也一清二楚。只是他担忧的是:“太子想要个颜色好的,只怕他少年慕色艾,反而忽略了其他。”
杨靖笑道:“你也太小看自己的儿子了。何况有你我在後面把关,总不会让他乱来的。”
萧沧海沈声道:“不错。他要是只喜爱颜色,将来也不会有多大出息。若真成了好色昏君,我绝不会饶他!”说到此处,萧沧海一双眸子不由厉色起来。
杨靖失笑,凝望著他,忽然发觉萧沧海的眼角已有了浅浅的皱纹。
他愣了一愣,伸手轻轻抚m上去。
萧沧海吓了一跳,道:“做什麽?”
杨靖弯著眉眼,轻轻叹笑道:“没想到一眨眼,儿子都要成亲了,我们也老了。”
萧沧海按住他的手,看了他一眼,玩笑道:“是呀,我们都快成老头子了。你可是嫌我老了?”
杨靖道:“哪里。你我正值壮年……”还有好多年可在一起呢。
可是後半截话他突然咽了回去。
他可没有好多年可以活了。
萧沧海见他神色有些不对,不由有些担忧:“寄奴,你怎麽了?”
杨靖回过神来,忙掩饰地笑道:“没什麽,突然想起,咱们相识的时候就是在荣儿这个年纪呢。”
萧沧海心下一算,不由叹道:“可不是,二十多年了呢。”
杨靖不想再提伤感的话题,转移话题道:“你最近都选了什麽人家?拿出来给朕也参考一下。”
萧沧海闻言,当下让人拿出自己备好的名单,细细和他分析了起来。
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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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婚事不久就定了下来,乃是安国公封定城的嫡亲孙女封清慧。
封家是大盛武将,在二十年前的北伐中崛起。作为一个原本没有什么g基的小士族,封定城凭着自己的本事成为了大盛的一个新生的显赫家族,并且至今仍对军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有这样一个岳家,对太子来说是安稳的、中立的、和可利用的。
封定城对盛辉帝的忠心毋庸置疑。而今后,他的四个儿子对皇帝和太子将更加忠心。
太子和封清慧虽然只在皇g里的几次小宴上匆促地见过几次面,但彼此都有不错的好感,私下里嘛……杨靖也不反对太子利用自己的小势力追求窈窕淑女,比如送点礼物写个情诗什么的。总之,这两个少男少女,在大婚之前已算得上两情相悦了。
太子的大婚筹备了整整一年,直到第二年的秋天才隆重举行。
十六岁,在这个时代已经成年了。
杨靖欣慰于太子成家立业。
他并不急着当爷爷,毕竟封清慧也才十六岁,这绝对是早婚早育。不过若是真有了孙子,那也没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太子大婚后,杨健也到了出g建府的时候。杨靖在离皇g最近、也是最繁华的雍和坊给他划了一大块地皮,走路到皇g也不过一炷香时间。由此可见皇帝对二皇子的宠爱。
就在太子沈浸在新婚的喜悦中,杨健兴冲冲地期待着离g开府时,皇家又发生了一件大喜事。
这日长平公主在皇g里呼朋唤友,招来了一干皇室子弟陪她蹴鞠,二皇兄杨健也被她拉来助阵。
这位长平公主虽然是杨靖和萧沧海的掌上明珠,但可能因为是独女,实质上又是由两位父亲教导长大的,所以x格极为开朗豪爽,用杨靖的话说,小小年纪就有‘御姐’的风范了。
她不喜欢什么琴棋书画、刺绣赏花之类,却从小就喜欢调皮捣蛋、爬树玩闹,比她的两个兄长淘气多了。而且杨靖对她宠得很,简直是无所不应,于是这位大公主越发无法无天了。
萧沧海对此很是无奈。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盛人,他觉得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哪怕不能做大家闺秀,至少也要端庄文静才是。谁知他两个儿子都很听话懂事,但唯一的女儿却偏偏很是活泼顽皮,经常让他头疼。
好在元安虽然有些任x,但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在重要场合也能端起公主的稳重和架子,萧沧海总算稍有安慰。
长平公主最近迷上了蹴鞠,踢得比两位兄长还好(不排除两个哥哥让着她的因素),因此她更加得意,每个月都要在g里举行个小型蹴鞠比赛,招来一干皇室子弟兵分两组比赛。
杨靖对此是支持的态度。他觉得女孩子从小应该有些适当的体育活动,这对身体发育很好。而且皇室贵族的娱乐活动很少,与其让那些纨!子弟在京城和近郊四处找麻烦,不如每月定期把他们拘在皇g里消耗一下旺盛的j力,所以他大开方便之门,甚至鼓励女儿把这项活动搞成一个小有规模的正式比赛。
杨元安也不负众望,皇家‘御姐’的风范一开,哪怕比她大上五六岁的皇室子弟,在她面前也得老老实实地听话。
萧沧海对此是睁只眼闭只眼。女儿将来毕竟是要嫁出去的,也许只有在父母的羽翼下这几年才能过得无忧无虑,所以也是一种略带纵容的态度。
“二哥,传球!传球!”
杨元安一身紧俏的刻丝收袖紫红小袄,腰间束著明黄色丝绸宽带,下面一双黑色及膝羊皮小长靴,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她长得极像萧沧海,但一双浓眉和挺翘的鼻梁却与盛辉帝一模一样。
杨健身子一闪,做了个假动作,晃过对面拦截的杨铭,后腿往上一抬,一个漂亮的白鹤亮翅,将球向长平公主击去。
杨元安与兄长默契非常,跃到空中右腿一踢,正将球踢进了小小的门洞中。
“进了!”杨元安大喊。
此时刻漏中的时刻正好到点,兼做裁判的杨谨敲打铜锣,宣布:“比赛结束。十一比十,永胜队大胜!”
“赢了赢了!”杨元安兴奋地大喊。
杨健一抹额上的汗水,笑道:“今儿个的彩头又是我们的了!”
杨铭恼怒地道:“得意什么!下个月我还会赢回来!”
“小堂叔,你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杨元安笑嘻嘻地道。
杨铭按辈分是盛辉帝的堂弟,所以杨元安管他叫‘小堂叔’。不过杨健岁数与他差不多,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一直直呼其名。
杨铭悻悻地哼了一声,道:“得了。明儿个我让他们送一桌满香园的上品席面进来,给公主尝个鲜。”
杨元安笑得眼睛都眯起来,道:“好啊。那我可有口福了。”
杨铭见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嘲笑道:“g里什么好吃的没有,偏喜欢吃外面的东西。让皇后殿下知道了,又得说你嘴馋。”
杨元安嘟嘟嘴道:“g里的东西再好吃,吃了这么多年也都腻了。偏偏有规矩,外食不得入g,不然我早打发人自己去买了。也就小堂叔送进来的东西母后不会过问,不然g外的东西我可什么都尝不到。”
杨健在旁听着,突然想起父皇和母后好像很喜欢春华楼的招牌菜──咸水鸭。如今他的身份和太子不同。太子一年到头恐怕都没什么机会出g,但杨健因为马上要出g开府,所以这一年来倒是经常往外跑。他想着既然简亲王世子杨铭明天要送席面进g,不如他也去春华楼叫点好吃的,孝敬给父皇母后。
心动不如行动。他打定主意,第二天就真的出g去了一趟春华楼,叫了一桌席面让侍卫们拎着,带回了皇g。
作家的话:趁着现在还不太抽赶紧发文!!!!
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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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怎么一个两个都往g里送吃的?”萧沧海望着满满一桌子菜,嘴角带笑。
长平公主扁扁嘴,道:“本来女儿想借花献佛,孝敬孝敬父皇母后,谁知二哥又跑去春华楼叫了一桌菜,分明是和我争宠,讨厌啦。”
杨健笑道:“我怎么想到你今日竟然没有吃独食?以往我们从g外给你带点好吃好玩的,你不都是偷偷藏起来,生怕母后知道吗?”
长平公主大恼,红着脸蛋叫道:“二哥你坏死了,把我的秘密都说出来了。”
杨健连忙作揖赔礼,杨靖和萧沧海笑得前仰后合。
杨靖道:“元安,你背着朕还偷偷藏了什么好东西?快快拿出来交公。”
萧沧海也道:“你是大盛的公主,想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偏偏喜欢那些民间的chu糙玩意。”
长平公主红着脸道:“孩儿就是觉得好玩嘛。哎呀,父皇母后不要说我了,还是赶紧吃东西吧,待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些带进g的菜肴已经有人仔细检验过了,另送到御厨房经过加热和再加工,看上去色香味全。
g里的规矩多,饮食忌讳也多,反而不如京城里那些有名的酒楼做的口味齐全。
萧沧海也有很久没吃过春花楼的咸水鸭了,此时倒真是食指大动,何况又有儿女们的心意在里面。
他与杨靖一起动了筷子,服侍的g女非常有眼色地帮皇帝皇后夹菜。
谁知没吃两口,萧沧海忽然脸色一变,放下筷子捂住x口,俯身吐了出来。
杨靖大惊:“这是怎么了?快去传御医!”
g里一阵忙乱。杨健和长平公主手足无措。
“母后,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我敬上的菜有问题?”
长平公主都快哭了。杨健也连忙请罪,一脸不安担忧。
好在萧沧海很快缓和了下来。他心里多少有数,笑笑道:“没事,不是菜的问题,你们不要担心。”
杨靖一脸担忧,道:“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吐了?可是肠胃不舒服?”
萧沧海捏捏他的手,笑而不语,只道:“等御医来了就知道了。”
$ c; y+ a- j6 [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地 杨靖看着他的神色,突然心中一震,若有所悟。视线往萧沧海的腹部瞄去几眼,又有些茫然。
御医很快就来了,诊脉之后,乃是大喜。
皇后竟然在生育大公主整整十年后,再度有喜。
杨健和长平公主闻知后,很有些转不过脑筋来。杨健也就罢了,但长平公主自出生起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一直被两个父亲和哥哥如珠如宝地宠爱着,现在突然听说要多个弟弟或妹妹了,感觉很是新奇古怪,还有些微妙的嫉妒之感。
呆愣住的还有盛辉帝杨靖。
前些年他一直担心萧沧海再度生育对身体不利,自己也不想再要孩子了,所以很是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段日子。但后来见二人彼此年纪渐大,又一直没有消息,渐渐也就放宽了x怀。尤其这几年,他更是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谁知萧沧海竟然在四十岁的高龄上再度有孕……这这这……这也太震撼了。
晚上萧沧海躺在床上,翻着一本闲书。书页渐渐翻尽,灯火通明的烛火也换了一波。
萧沧海看看远处的刻漏,唤来墨香:“皇上还在书房吗?”
“是。”
墨香当年到了岁数却不想出g,求了皇后开恩,留在g里做了嬷嬷。萧沧海自从萧婉娘离开后,在这深g中越发少了亲近的人,见她心意已定,便留下了这个心腹。
萧沧海闻言皱了皱眉,起身拿了一件风衣,漫步来到凤仪g的书房门外。
里面烛火摇曳,流光从门缝中泄露出来。
萧沧海轻轻推开门,悄无声息。杨靖端坐在书桌前,半低着头,神情有些呆滞,不知在想什么。
萧沧海轻轻来到他身后,将衣服给他披上。
杨靖回过神来,按住他搭在肩膀上的手,道:“怎么还没睡?”
“你不在,睡不着。”
“我还有些折子要看,你别等我了,先睡吧。”
萧沧海伸手取过桌上的奏折,翻开一看,上面都已用朱砂红字批阅过了。
他将折子放回桌上,低头看着杨靖,眉宇微蹙,道:“皇上有心事?”
杨靖笑了笑:“没。就是在烦最近澜江泛滥的事。”
萧沧海定定地看着他:“你不喜欢这个孩子?”他拉着杨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杨靖微微一震,忙道:“没有!你别乱想!”
萧沧海皱眉:“可是你好像并不高兴。是在担心我吗?你放心,我身子一向很好,g里又有这么多杏林高手在,不会有问题的。”
杨靖轻轻一叹,忽然伸手抱住了萧沧海的腰,将头轻轻贴在他的小腹上,没有说话。
萧沧海有些诧异,不过却并没有推拒,而是轻轻摩挲着皇帝的头发。
杨靖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的寿元剩不下多少年了,可是偏偏此时萧沧海又有了孩子。他实在不想再让萧沧海受苦,又心痛于自己可能照顾不了这个孩子几年。
随着时间的临近,不舍的心情越来越重。
人都是贪心的动物。有了十年,就还想要多活十年。不,十年都不够,他真想长长久久、百年千年地和萧沧海这样过下去。
可是时间不会静止,神的意志也不容违背。即使他身为人间最高的帝王,也仍然摆脱不了生老病死,轮回疾苦。
当他走完这一生,留下萧沧海孤单一个,可怎么办呢?
光是想一想,他就觉得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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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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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沧海不知道杨靖在烦恼什么,但他这种状态很让人忧心。
“寄奴,有什么心事不能对我说吗?难道我不能帮你分担吗?”
杨靖松开手笑了笑:“我只是没想到,我们竟然还会有个孩子。而且……我确实担心,怕你身体负担太重。”
萧沧海笑了,笑容里有着被爱人关心而带来的感动。
“寄奴,别把我想的那么弱不禁风。虽然这些年来一直养尊处优,但我毕竟不是娇养深闺的女人。我曾和你一起并肩沙场,又习武这么多年,论起武功,还要胜你三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杨靖将心事掩藏在心底,起身扶住萧沧海,柔声道:“都怪我不好,胡思乱想。我们回去吧。你现在身子不一般,应该早点休息才是,以后可不要等我了。”
“有些事习惯了,就改不掉了。你若是不想让我累着,以后就别在书房里呆到这么晚。”
“是是是。以后朕一定按时睡觉。”
夫夫二人说说笑笑,相携回到寝室,上床入睡。
黑暗中,杨靖听着萧沧海慢慢均匀的呼吸,不由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轻轻凑过去,在他唇边落下轻柔的一吻,和一声几乎难以察觉的叹息。
杨靖重新躺下,慢慢进入梦乡。他却不知,在他睡着后,萧沧海却缓缓睁开了眼,望着他的睡颜眉宇轻蹙。
皇后再度有喜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这种喜事,大多数人都是欢喜的,但也有少数人在为皇后的年纪而忧心。
萧伯元就是其中之一。他特意请旨进g看望皇后。
萧沧海对这个兄长很有感情。都说长兄如父,萧沧海实际上也算是跟着兄长长大的,面对关心自己的大哥,他还是很欣喜的。
“大哥不必担心。我身体好得很,最近是有些胃口不佳,但过了这几个月就好了。”萧沧海这些日子一直不断地对关心自己的人重复自己的身体很好,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萧伯元道:“后g里很多年没有再添子嗣了,皇后殿下此次再度有喜,实是皇家一大幸事。不过臣听说殿下最近胃口不佳,很是担心,拙荆腌制了几坛钱塘老家常用的小菜,臣带进g来,希望能帮殿下开开胃口。”
萧沧海大喜,道:“嫂子腌制的小菜最是可口,我就不客气了。让大哥和嫂子费心了。”
“殿下说哪里话。只要殿下安好,臣和拙荆都是高兴的。”萧伯元仍是一脸正色,接着又道:“殿下如今不是一个人的身子了,臣听说殿下之前还每日习武练剑,如今可要赶紧停下了。还有,后g事务虽多,但太子已经成婚,太子妃也是个稳重能干的,殿下还是将琐事都交给太子妃吧,安心养身才是要紧……”
萧伯元许是年纪大了,唠叨起来没完没了,劈里啪啦地念了一通,萧沧海听得头都晕了。
他突然觉得,和他大哥比起来,杨靖平时的念叨完全是小意思。
太子杨荣大婚之后便算是成人了。现在杨靖天天带着他上朝议政,开始让他接手国事。
太子妃刚刚嫁进来不久,按说还不能这么快就接手g务,但由于皇后突然有孕,作为儿媳妇,太子妃不得不尽快熟悉g务了。
可怜太子和太子妃两个,正值新婚之际,还没享受几天甜蜜的小日子,就各自忙碌了起来。
与此同时,杨健开府的日子也定了,就在他生日过后不久,十月二十一日,钦天监勘定出的好日子。
萧沧海虽然一直觉得自己身体不错,但毕竟是四十岁的人了,就算平日保养再好,再次怀孕也是一件消耗很大的事,因此他爽快地将事情都交给了太子妃处理。
杨靖有些担心:“太子妃今年刚满十六,年纪小了些。g里事务繁杂,如此匆促的时间,只怕她抓不起来。”
萧沧海淡笑道:“你也太小瞧封家的闺女了。要我看,太子妃虽然年纪小,却是个稳重的。何况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有德妃从旁协理,慢慢就能上手了。”
杨靖道:“后g的g务我是不大懂的。你既觉得有把握,我便从旁看着好了。”
萧沧海道:“等太子妃上了手,我想让元安也跟着学一学。她今年都十岁了,还整天蹦蹦跳跳的,没个姑娘家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样。”
杨靖不以为意地道:“朕的女儿,是大盛的公主,岂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可比?”
萧沧海撇撇嘴,忍不住道:“瞧你那得意的样子。女儿都是让你惯坏的。”
杨靖笑道:“惯坏了又怎么样?我大盛的公主还怕嫁不出去吗?”
萧沧海简直无奈了。这也太没有原则了,女儿能这么宠吗?
他心里是下了决心,等太子妃g务上手后,就打发元安跟着学习去。没得整天就知道玩乐,将来出嫁了也不会管家,那才叫人笑话呢。
太子妃接过g务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叔子出g开府。
这绝对是g里比较大的一件事了。好在封清慧乃大家出身,为了入g又专门学习了一年,对g中的规矩也算了解,又有德妃在旁帮衬,硬是把小叔子的开府事务处理的很是完善。
杨健高高兴兴地搬出了府。萧沧海对这个儿媳妇更加满意了。
原来c持g务的时候,他觉得烦。g里虽然没有那么多嫔妃,少了很多捏酸吃醋、争风争宠的事,但那些琐碎的小事也很是磨人。可是现在无事可忙了,他又有些清闲不住了。
萧沧海素有计谋,聪慧过人,但毕竟是个男子。让他在朝堂上出谋划策,在战场上设局列阵,那都没问题。但脑筋都用在后g这些事务上,却实在大材小用了。
不过他是心甘情愿选择的这条路,因此并无怨愤之意。现在索x连后g这些事都不用管了,便开始琢磨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于是他静静想了几日,准备开始整理皇g的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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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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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知道他的打算後吓了一跳,道:“你现在这样的身子,折腾那些做什麽?好好养著才是。”
萧沧海道:“只是空闲的时候找点事做,不然还整天呆在床上不成?那样闷也闷死我了。”
“你就不会养养花散散步,看看书写写字什麽的啊?”
“正是想看书写字,才想先把书库整理一遍啊。前几个月我让春宝去书库给我找几本书,结果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找到。我亲自过去一看,才知道书库这麽多年都没人整理过,乱糟糟地塞了两栋楼,想找什麽都找不到。”
杨靖没想到书库会乱成这样。g里的太监一般都是不识字的,打理书库的太监们每年也不过定期将书搬出来晒晒太阳,做些修复和清理,再摆回去的时候确实容易出错。
作为一个保留著转世记忆的‘现代人’,杨靖深知图书馆索引的重要x,闻言倒是同意。
“如此,是该好好整理一下。不过你不要做,我交给翰林院的士子们来做。”
萧沧海对此很不高兴:“明明是我想出的主意,为什麽交给他们做?难道你觉得我的学识不如他们吗?还是觉得这点小事我都做不好?”
杨靖道:“我只是怕你累著……”
话没说完就被萧沧海打断:“你分明是看不起我!我是怀孕,又不是受伤。不过是整理书库,又不用我亲自动手,动动嘴皮还会累著?”
说完萧沧海就一甩脸,扭头走了。
杨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萧沧海是在对他发脾气。这麽多年来二人也不是没有过小摩擦。再恩爱的夫妻,生活中也会遇到磕磕绊绊的事,左脚还有绊到右脚的时候,何况是生活在皇g这麽复杂的环境中?
不过二人感情实在是好,又都是男人,不会斤斤计较,就算偶尔闹个别扭,也很快就过去了,说不上吵架什麽的。但杨靖却知道萧沧海这次是真生气了。
他有些困惑和迷茫。在他看来,这实在是一件很小的事,以萧沧海的x格,应该不会这般小题大做啊?
难道是因为孕期反应?
杨靖将黄子归叫来,细细询问了一番。黄子归也有些迷惑,小心地答道:“不论男人还是女子,怀孕的时候情绪都是比较敏感的,会有些奇怪的想法并不奇怪。”不过他心里想,皇後殿下一向x情沈稳,又十分隐忍,前几次怀孕也没什麽情绪上的反感啊?难道是年纪大了再孕的结果?
不过这话只是他的猜测,不敢多言。
杨靖从黄子归那里得来的都是他早知道的事情,可以说毫无收获。他正苦恼的时候,恰好谢如伤来了。
谢如伤前几年一直留在g里教导杨健武功,直到杨健筑基小有所成,他才辞别皇帝皇後去云游江湖。但今年因为太子大婚,杨健成年开府,谢如伤不管怎麽说也是这两位的师叔和师傅,便回京城送了贺礼,并小住些日子。
他与萧沧海同出师门,x情相投,很是谈得来,这几年下来,可说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杨靖见他来看望皇後,连忙先一步将人截到书房,将刚才发生的事和他说了,道:“你来得正好,去劝劝你师兄。整理书库虽然不是什麽体力活,但耗费的心思更多。他现在身子不一般,如此劳神劳力,朕实在担心。”
谢如伤闻言,静静地沈思了片刻,忽然道:“陛下,恕臣冒昧,想问您个问题。”
杨靖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并未介意,道:“你问吧。”
谢如伤慢慢地道:“在陛下心中,师兄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人?或者说,师兄对您来说,是什麽样的存在?”
杨靖愣了愣,也不掩饰地道:“在朕心中,他自然是朕的爱人,是朕珍之重之的人,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谢如伤闻言淡淡一笑,道:“在陛下心里,师兄不仅是您的爱人、伴侣,同时也是您的皇後,是您孩子们的母亲,对不对?”
“难道不对吗?”
谢如伤正色道:“对。但是陛下唯独没有想过,师兄也是个男人!是个曾经和您一起并肩战斗、叱吒风云、驰骋沙场、并满腹才华的男人!”
杨靖愣住。
谢如伤道:“师兄为了您,舍弃了男人的身份,将自己的才华和野心统统收敛起来,守在这一亩三分地的皇g中做您的皇後。您有没有为师兄考虑过?有没有想过师兄这麽做究竟牺牲了多少?”
杨靖沈默。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深刻地了解到萧沧海为了他究竟放弃了什麽。他以为自己一直为此而在努力弥补的,而且也做得足够多了。
可是谢如伤的话,却无疑是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因为此时他才发现,平静而温馨的生活,已经渐渐磨平了他曾经的‘以为’。
不,也许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萧沧海做他的皇後是理所应当,所以再次轮回的他并没有回到他们初相识的时候,而是直接回到了武合五年那场大战之後。因为他从本心里就认为,萧沧海为他放弃男人的身份入g并不是一件需要挽回的‘错误’。
他从一开始就认同了萧沧海的牺牲和付出,并视为理所应当,甚至在再次重生之後,仍然没有认识到这个错误。
是啊。萧沧海的才华和能力他是最清楚的。而萧沧海的野心,他曾经也是深刻了解的。可是这样出色的一个男人,却为他折断了自己的羽翼,困锁在这重重地深g中,做著一个女人该做的事,而且还整整做了二十年。
这是怎样一种折磨?
杨靖无法想象如果换做自己,是否可以忍受?
放弃驰骋疆场的痛快,放弃浴血杀敌的酣畅,放弃朝堂筹谋的快感,放弃对成就的追求,放弃对权力的向往……
一个没有野心和事业的男人,还算什麽男人?
杨靖这一刻,深深地感受自己对萧沧海的愧疚。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惭愧,足够後悔。但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亏欠萧沧海的,还远远不够。
作家的话:
沧海真的付出了很多啊……多到杨靖即使再轮回一次都还不清。
话说,马上就要过百章了,好激动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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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对师兄的深情,让臣十分动容。不过师兄真的很寂寞。”
谢如伤见皇帝一直没说话,轻轻地道:“臣经常看见师兄望著远处的天空发呆。每次和师兄练武的时候,师兄脸上的色彩都让臣动容。师傅在世时,每次提到师兄总是露出惋惜的神色。以师兄惊采绝豔的才华,困锁在皇g中便如雄鹰断翅,鹰还是鹰,却也不再是鹰了。”
杨靖轻轻摆了摆手,道:“朕明白了,你不必再说了。你下去吧,让朕想一想。”
谢如伤有些担心,欲言又止。他这次实在是莽撞了,可是师兄的心情只有他了解一二。而且他也知道盛辉帝确实一位难得的明君,心x宽广,对师兄爱意深挚,因此他今日才敢开这个口。
他终於还是什麽也没说,默默地退下了。
杨靖在书房里一直坐到傍晚,才起身回到凤仪g。
萧沧海正躺在榻上小睡。长长的睫毛静静地垂落著,眉宇却轻轻微蹙。
杨靖轻轻在他身旁坐下,默默地看著他。
萧沧海已经不年轻了。虽然身处皇g这天下极富极贵之地,但再多的珍补之物,也无法挽回岁月的脚步。
他的眼角已经有了淡淡的细纹,两鬓的黑发也有了一丝浅灰,最明显地是嘴角两旁,浅浅地划出了一道波痕。
不知是不是杨靖多心,他总觉得萧沧海那沈静的睡颜中似乎透出了一股疲倦之意。
黑色的长睫轻轻眨了眨,萧沧海从睡梦中缓缓睁开眼。那双锺灵毓秀的黑眸,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沧海,朕错了。”杨靖轻轻地道。
他伸手温柔地抚m上萧沧海的脸颊,低声道:“你想整理书库,那就去做吧。以後你想做什麽,尽可以去做。朕不该以担心为名,束缚你的手脚。”
“寄奴……”萧沧海迷蒙地眨了眨眼,似乎才从睡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沧海,朕现在才发觉,这麽多年将你束缚在这深g中,是多麽错误的一件事。现在太子已经成人,也娶了媳妇,你也可以放下身上的担子了。等朕将政事都交给太子,朕就退位,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好不好?”
萧沧海睁大了眼睛瞪著他。
“不高兴?”杨靖m了m他的脸。
“寄奴,你、你为何突然这麽做?”萧沧海震惊了。
杨靖苦笑,神色有些哀痛,低声道:“因为我刚刚才领悟到,你究竟为了我放弃了多少,牺牲了多少。”
萧沧海眉宇微蹙,静静地望著他想了片刻,忽然按住他的手,轻声道:“寄奴,你知道我是何时爱上你的吗?”
杨靖微微一愣。
这个问题他从没有想过。因为他与萧沧海两情相悦是如此自然、如此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萧沧海微微一笑,轻轻道:“就是那一年,那一天,我们相约在金陵郊外的沈水亭见,可是原本晴朗的天气却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我等了一个时辰,以为你不会来了,想等雨停了就回去。可是你却突然出现了。
当时你骑著马,披著一件普通的蓑衣,从西边山道上快马奔来。远远地就冲我笑著大喊‘萧季,我来赴约啦’。”
萧沧海因为回忆,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眼神柔和,双颊好似也染上了一丝轻红。
“马蹄溅起泥水,你的衣衫鞋袜又湿又脏,冲进亭子里的时候满身狼狈,可是脸上却笑得那麽开心,那麽快乐,看著我的时候,眼睛明亮得……就像天空中的太阳。”
萧沧海顿了顿,声音更加轻柔:“当时我呆呆地看著你,觉得心里好似被什麽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回去以後我想了一个晚上才想明白,我是爱上你了。”
那一夜,十五岁的萧季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捂著x口,那种激荡的、甜蜜的、无法控制的情感在心口来回流窜,把他涨得满满的。他一遍又一遍,不断回忆著和杨靖相识的一幕一幕,但最为震撼他的,还是那个在大雨和泥泞中笑著向他奔跑过来的少年。
萧季觉得他是生病了。即使在睡梦中,他的嘴角也一直翘著,翘著,梦里全是那个嚣张的、聪明的、固执的、豪气的、又有些傻乎乎的呆子。
清晨醒来,萧季羞红了一张俊脸,悄悄藏起了自己湿透的单裤。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萧沧海好似还能感受到自己当时的羞涩、兴奋、激动和不安。
杨靖努力地回忆著,可是他实在想不起那一天的具体细节,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被母後绊住,耽误了好久才溜出皇g。而且那天雨势太大,他很担心萧沧海等不及自己先一步回家去了。毕竟那麽大的雨,爽约也是可以理解的,何况自己迟到那麽久。可是当他赶来时,远远地就看见了沈水亭中那个似乎有些无聊的俊秀身影。那一刻,他心中真是欢喜。
那天二人聊了什麽,做了什麽,他都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後来他回g後就病了一场,烧了好几天。那之後,他出g就难了很多,每天都被一大堆g女太监围绕看护著。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萧沧海就是在那一天,爱上自己的。
其实细细想来,也许也是在同一天,自己心中也对那个在大雨中仍然守约等待自己的好友产生了刹那的心动吧?不过他十分确定,自己爱上萧沧海是在那之後的事情。而且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先爱上的那一位。
萧沧海握著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寄奴,从我爱上你的那天起,我就下了决心:无论你是谁,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阻隔,我都要得到你!”
他笑了笑,坦然地望著杨靖,缓缓道:“其实,是我处心积虑地引诱你爱上了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选择的。所以寄奴,你不必感到愧疚,也不要觉得我受了委屈。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後悔过!”
十五岁的萧季,早在那一年,那一天,就决定了自己的未来。
作家的话:
这两只,其实是沧海先爱上的,哦呵呵呵~~~
ps:最近忙死了,连续三周从周一就开始加班,按点下个班就跟偷来的似的,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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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定定地看著他,心里十分动容。
被一个如此优秀的人深爱著,是何等幸运又何等幸福的事啊。
可是在满足的同时,杨靖又感觉到一种深痛。
再过不久,他就要抛下如此深爱的伴侣,独自离去。那时,沧海又该如何难过,如何伤心呢?他又怎麽忍心,留下爱人独自在这世上徘徊呢?
他说不出话来,紧紧握住萧沧海的手抵在x口。
萧沧海震惊地看著他,有些手足无措:“寄奴,你……”
有水珠滴落在萧沧海的手背上,杨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了。
好丢脸。可是他却不想说什麽,只是摇摇头,抱住了萧沧海。
萧沧海抚m著他肩背,慌乱地道:“你说你……怎麽哭了呢?我说了什麽让你伤心的话了?”
杨靖闷闷地道:“没有。就是太开心了。”
萧沧海失笑:“开心到哭出来?这可真是吓人。我说陛下,你是让我安慰你吗?”
杨靖把脸埋在他的颈颊边,低哑道:“沧海,如果有一天,我先你一步而去怎麽办?”
萧沧海微微一僵,低声斥道:“胡说什麽!”
“人有生老病死。我虽贵为帝王,却也不能避免。沧海,答应我,如果我走在你前面,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萧沧海推开他,皱眉道:“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麽!我不爱听!”
杨靖道:“还记得武合八年选秀时发生的事吧?也许哪一天我……”
萧沧海立刻捂住他的嘴,眸中闪过一丝惧色,厉声道:“不许胡言乱语!陛下乃九五之尊,自有上天庇佑,任何事都能否极泰来的!”
杨靖顿了顿,平静地道:“沧海,你必须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你若不答应,我就是躺进皇陵也不能安心。”
萧沧海见他对这个话题纠缠不休,真有些怕了,慌忙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後可别再说这个话了!”
杨靖笑了,道:“其实你不必如此担忧。死亡只是另外一个开始,走在那条路上,虽然清冷了些,却并不会恐惧。”
萧沧海厉声吼道:“闭嘴!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杨靖见他真的恼了,这才转移话题,抹了抹脸叹道:“朕刚才可真是丢脸,你可要把我刚才的样子忘记才是。”
萧沧海冷道:“我偏不忘。哪天你让我不高兴了,我就把这事告诉你儿子闺女。哼,不止儿女,将来有了孙子孙女,我也要和他们讲一遍。”
杨靖怪叫道:“不用这麽狠吧?朕还有脸面吗?爱卿手下留情啊。”
萧沧海冷笑连连:“我掏心掏肺地把压箱底的秘密都说给你听了,结果你回了我一鼻子泪水。我不高兴!”
“别。”杨靖讨好道:“不然我也把我是何时爱上你的告诉你?”
“你早说过很多遍了,我都听得不想听了。”
“嘿嘿嘿,那你一定不知道我第一次在梦中梦见你是什麽时候吧?”
萧沧海突然想起自己十五岁时的那个夜晚,不由俊脸一红,啐骂道:“呸!我才不稀罕知道呢!”
“啧啧,那你脸红什麽?我只说梦见你,又没说梦见你做什麽,你想到什麽‘好事’去了?”
要不说这夫夫做久了就有默契了呢。杨靖看著萧沧海的脸色随口那麽一说,却正中萧沧海心事。
“滚!”
“哎哟……”
这是被踢下龙榻的皇帝的惨叫。
萧沧海终於接手了整理书库的事。
他让识字的太监先把所有书的书名都录下来,看著名单先chu略地分一遍。有个别的再取了书看过内容分门别类。
他本就学富五车,博闻强识,这事对他来说正是既可以消磨时间,又可以展现自己才华的事。只不过他刚高高兴兴地从杨靖哪里要来了这个差事,就开始了强烈的孕吐反应,真可谓乐极生悲了。
“呕──”
萧沧海连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这次反应极为强烈,早中晚,不带消停的。开始只是胃口不佳,但好歹还能吃点东西,现在则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杨靖担忧不已,萧沧海还要反过来宽慰他:“不碍事,过了前三个月就好了。”
“可也不能这麽折腾啊。”杨靖脸色难看。
萧沧海漱过口,喝了点蜂蜜水润喉,有气无力地道:“可能是年纪大了,反应厉害些,陛下不要太担心了,我没事的。”
“都瘦了,还说没事。”杨靖早把一干御医叫来研究了一个遍,可也没找到什麽好方法,只盼著这头几个月早点过去。
萧沧海道:“你前头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忙吧,没的为我耽误正事,那我可是罪过了。”
“前头有太子呢,朕这几天就在这里陪你。”
“杨荣才多大,陛下倒是放心他?还是去盯著点吧,你整日在这里,我也不安心。”
杨靖不甘不愿地撇撇嘴:“离开你我才不安心呢。怎麽老想著轰我走?”
萧沧海有些头疼。他怎麽觉得杨靖近些日子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尽喜欢缠著他。虽然他也喜欢爱人的亲近,但两个老爷们老这麽腻歪,他也觉得烦啊。
无奈,萧沧海只好拿出哄闺女的手段,好说歹说,才终於把这位‘大龄儿童’送出凤仪g。
墨香待皇上离开,才抿嘴笑道:“殿下,皇上对您如此爱护,您也真是忍心啊。”
萧沧海翻个白眼,道:“得了。我这边受罪,他看著也难受。还不如我自己扛著呢,两人总有一个轻松点。”
墨香感叹道:“殿下对皇上的一片心,真是没得说。奴婢情愿茹素一年,只盼著小皇子老实点,别再这麽折腾您了。”
“折腾得越厉害,越说明这小子健壮呢。”萧沧海m著已经有些硬硬涨起的小腹,弯起了嘴角。他有预感,这次一定是个儿子。
此时此刻,他与杨靖都不知道,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将来是如何掀起腥风血雨,颠覆了大盛正统,杀侄夺位,成为大盛历史上争议最多的一位君王。
作家的话:嗷嗷嗷,终於满一百章了,自己撒花庆祝一下,嗷嗷嗷──
今天小小剧透了,争取尽快完结此文!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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